> 随著宴子桀的律动而无力摆动的身体,胡璇放弃了自己的痛苦、悲伤、快乐、爱意……所有一切的权利。没有错,他实在是什么权利都不配拥有了,只要还能为瑛儿作点事……这样也算值得……
“……求你……救……瑛儿……”在胡璇昏倒在怀中以前,宴子桀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呻吟着这几个字,然后他便无力的倒在塌上,闭紧的眼角兀自不断的流着泪水,双手紧紧的拉扯着身下的锦褥,被大力打开的双腿无力的搭在宴子桀的双臂上……
这一刻忽然所有的快感都由宴子桀的身体中抽离。
“该死的!不解风情的东西!”宴子桀气恶的抽离他的身体,用力的将他推在一边:“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坏了我的兴致!”应该不是怜惜他才没了欲望的!一定是因为这家伙说了这种扫兴的话!这样归结了自己途中不举的原因之后,宴子桀怏怏的穿上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四章
伏在床上,胡璇紧紧抓著身下的床布,咬著唇,以求忍住一直以来不能习惯的痛楚。宴子桀骑在他身上,在他的双腿间进行著单一却似乎无休止的抽插动作,时时发出激烈的喘吸声。
痛苦。
为什麽这麽痛苦?
每日胡璇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多。早上服侍他起床更衣,晚上服侍他洗涑睡觉,偶尔宴子桀来到他的房里用他的身体发泄情欲。白天宴子桀都去宫外的校场操练兵马,预备南征的计划,像胡璇这种身份也不可能带在身边参与军事,所以白天胡璇只能留在护国宫里,稳稳地做他的战俘。
胡璇开始迷惘了,不明白爱他希望得到的是什麽。如果是这种肌肤相亲的话,那麽胡璇得到了。宴子桀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如花美眷,可是她们都不会得到宴子桀许停留很久的爱意。服侍宴子桀的枕边人,胡璇是唯一一个一直被他留在身边的人,可也只是一直留在身边而已。
却没有爱。
每一次几近摧残的交合,让胡璇痛不欲生。如果这就是他希望的,那麽他得到了,可是……
宴子桀几个凶狠的冲剌,打断了他籍以分散痛苦的思绪。撕痛的被侵入的密处中,麻木到感觉不出宴子桀脖胀的分身在他体内的释动,却籍由大腿内侧缓缓流下的热流,与几近无法忍受的痛楚,让胡璇知道今天总算挨过去了。
宴子桀片刻不留,下床披上一件里衫,再拿起他自己的衣衫,开门出去。
胡璇挣扎著起身,连下床都来不及的时间,宴子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又关闭的门後。籍由微弱的灯光,胡璇看到自已移开的床单上,留下的混著经色血丝的粘稠物体……释放的那一刻,做为一个男人,胡璇明白的,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可宴子桀真的能在他身上,得到这种感觉麽?而他自己,被折磨得,根本无法在与他的交合中体验这种感觉……
胡璇静静的坐在秋波亭的栏杆边,望著远处那一片青草平,草平的尽头,是一片人工的桃花林,林中置放了假山水榭。那里有胡璇与宴子桀童年的记忆。
胡王珍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由大公主算起胡璇虽排行第三,却是胡王的第一个儿子,又是嫡出,胡王攻入了宴国就立了不满两岁的胡璇为太子。所以胡璇四岁开始,就由宫中的侍卫首领教传武艺。宴子桀那时候才两岁,步子都走不稳。胡璇的兄弟姐妹都知道宴子桀不是胡王所出,他又年幼丧母,难免对他恶形相向。虽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感觉得出胡璇很呵护他,常常摇摇晃晃的跟在胡璇身边,要和他一起玩。胡璇就命人给他削了把小木剑,自已练功的时候也带上他一起练。
宴子桀很好动,学武就比胡璇快得多,日子一年年过去,胡璇常常被宴子桀磨得没办法,帮他写字做功课蒙混老师。宴子桀又不是太子,教宴子桀的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理会。闲时,他们就常常在这里捉迷藏,放风筝,还有模有样的学人家垂钓……
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是胡璇先钓到一条小红鲤,宴子桀拍著小手,跳得像个头小鹿,一下子扑进胡璇怀里:“三皇兄好历害!最喜欢三皇兄啦。”宴子桀儿时生得漂亮,有几分像他的母亲,就算不是亲子胡王也舍不得杀了他,也有这几分原因。胡璇记不得宴子桀的母亲是什麽模样,却隐隐约约的就记得是个美人,而眼前这个五皇弟,白白的鸭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才八岁就一幅美人相,惹人疼得很,就算母後不喜欢他,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他,自己却是一定要守著他。练功、学诗、玩耍、吃饭……几乎除了睡觉如厕两兄弟就是形影不离。
胡璇十八岁那年宴国旧部第一次做乱。那时候胡王已经积劳成积,身体不太好了。当朝丞相弹劾宴国降将,一并要求斩了宴子桀。消息很快传到宫里,宴子桀受了胡璇四弟的气,跑来找他哭诉,就是在这个秋波亭。
那天胡璇在这里抚琴浅酌,他还记得宴子桀一身白底蓝花银牙子的长衫,头顶著翠玉摇冠,孩子气的揉著泪眼一路奔来的,二话不说,扑到胡璇怀里就哭。
胡璇遣走侍女,宴子桀边跟他讲丞相要让父皇杀他,边哭得一塌胡涂。看著那一张日渐美丽、渐渐带著几分英俊的线条的小脸儿,现在像被雨水打过的美玉一般,胡璇的心里就像被揪著一样痛,那时候他拥著并坐在他身边却将上身伏在他怀里的宴子桀:“桀,有皇兄在,一定保你周全。皇兄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宴子桀就像溺水人,抱住唯一赖以生存的浮木一样紧紧的抱著他,在渐渐平息的哭泣声中,倒在胡璇的腿上睡著了……
……住事历历在目,胡璇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条孤线,沈醉在往事中浅浅的微笑著。他自幼便被人称赞清秀文雅、仪态高贵什麽的也习惯了,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便似一株脱水的清莲,引人遐思无限。
宴子勇就站在他身边,目光几近贪婪的看著眼前这个目光浮游的清秀人儿,想冲过去就拥他入怀,可亭子远处站著自己的仪仗队众目睽睽不说,他也不想破坏了这仙子降世般的画面。
他静静的看著胡璇,湖水反著阳光,映在胡璇深蓝色的侍服上、和他有如完玉的肌肤上,那一双晶莹的眸子,随著他表情的微弱变化,就像会说话一般,时而光彩闪烁、时而怜色幽显、亦时而疑幽含怨……就像在倾诉著心事一般,最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头转身,才猛然间发现面前的九龙黄袍,不由的神色大惊,怔惶了一下,忙跪下身来:“不知皇上圣临,请皇上恕罪。”
宴子勇差一点就伸手去扶他,心念一转,伸到了半路的手又缩回袖中,背在身後,故做沈声道:“恕你无罪,平身吧。”
“谢皇上。”胡璇虽然听宴子桀说过,皇上答应暂时不杀胡瑛,可是行剌皇上的罪,终是不能说免就免的,是以胡瑛现在仍在天牢中,等候发落。不过就算有宴子桀求情,这也是宴子勇给予胡瑛最大的仁慈了,胡璇心中便对他有了些感恩的想法。
“旧事……多想无益。”宴子勇声音沉沉地说道:“你可知,寡人为何不杀胡瑛?”
“圣上仁德,天下人自知圣上治国有方,万民臣服。”旧事多想无益,胡璇懂得。他一个旧朝国君,若是还想著旧事,那就是对新王朝的威协。含首垂目,胡璇避免正对宴子勇的目光。
“此乃其一。”宴子勇凝视著他:“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你的四弟胡珂连同你的妻子阮洌к疲偻仪自邓娜松性谔又小D憧芍腔嶙鲂┦谗幔俊?br />
“圣上当日攻城势入破竹,罪民一家心中惶恐,是以奔逃出宫,还望皇上体量,他们绝无谋反之心。若得知现在皇城中的家人得圣上仁恤,安居乐业,相信不久亦会归来。”胡璇答道。
“呵呵,他们怕是会去寻旧时胡国解甲归田的将军,谋议东山再起吧!”
胡璇一怔。
这事竟然还是被知道了。
也是,牵涉的人太多,又怎麽会不传开呢。
不过胡王临终的前几年里,朝纲不整,官员内斗严重,冤假错案害死无数官员,虽然还未波及到老百姓身上,但宫庭内部已是混乱不堪,宴国又势强,胡王积劳成疾,在出战之时病死行营,当年的神勇将军萧刚朝便帅一万死士誓保都城。可宴国十万大军,如何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