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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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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开嘴欢笑不止。路边,树荫下的一对年轻人转过身,说他神经病。他上前连声道歉,说扰了他们的清静,罪过。他看见年轻人的乳房从另一个年轻人的手中掠过。

他盯着她,等着她哆嗦、她发怒。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们。两个年轻人无动于衷,只顾搂抱,亲吻……

他说,好吧。

但他没有转身,更无法想象的情形是:他和他自己有一声戏剧性的对话。

舞台是宽阔的街路:背景是树荫和一对年轻的恋人以及一堵墙壁;稍远一些的路口传来永无休止的交通噪音。对话过程中年轻人始终没有台词,甚至根本不理会他的存在——他知道这点,但他对着年轻人,通过反弹的回音来对话:

他1:(仪式般地)今天晚上空袭警报响了——当然,我是说在昨天以前一切都还正常,对吧?(看看年轻人)呵,用胳膊搂住她的腰,住手!铰女人头发要交坏运的!

他2:(清清噪子)我只在这待一会儿——如果立刻回去的话,我该拿她怎么办呢?(指着年轻人)别松开!竭尽全力表现得激动一些。对,亲她。

停顿。

他1:(仿佛回音般地)我对生活已经厌倦了。

他2:……什么?

他1:厌倦!

他2:你对时间做了什么……

他1:不,是它后来一直指导着我生活的航程!

他2:如果没有什么好嫉妒的,事情(比方说爱情)早就结束了……

他1:嗬,老是用牢骚和妒嫉来惹人腻味。(对着年轻人,命令般地)说爱她,说……操!还害臊。

他2:(同样回音般地)回去,我该对她说些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能说点什么呢?

他1:什么也不说——重归于好。呵,幸亏这句话停在了我这个蠢人的嘴边。

他2:(对着年轻人)千万不要停下来!咬住她的舌头——这种情况下我会假装不在这儿。(笑)干你们的公事——哎呀,瞪什么眼!好像我在你们身上拉屎拉尿似的!

他1:不要随地大小便——那墙上写着呢。

他2:哪儿?

他1:墙上,唔,还写着:坦白从宽——爱。

他2:哎呀呀,我……我踩上……什么东西啦!

他1:狗屎?

他2:不,……爱!。

他1:(教唆般地口气)你这是在糟蹋东西!

他2:嘿!见你的鬼去吧。(看着年轻人)如果有了坏念头,蛋糕就发不起来。

他1:总得说一些祝福的话吧?愿你们永不会对私情无动于衷(打了一个嗝)。

他2:(笑)对不住——不是放屁而是一个嗝。再说什么?昨天以来我觉得窘迫不安,心里不是滋味儿——(用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并小声)我对你们讲了这个秘密,啊,秘密,是的。

他1:嗬,被欺骗了不是?她去演出她为自己去干什么撒了谎——她—有—秘—密!

他2:你嚷嚷个什么!这里面或许并没有什么。

他1:(轻蔑地)但结果把你搞得心神恍惚——哈,你完全不能保持总代表地把握住自己的坏脾气了。

他2:(开始呜咽起来)头几年愉快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他1:结束了……

他冗长的独白中充满了陈词滥调。他的台词大约有几十页,满嘴嘟嘟囔囔,口头表达糟糕透顶,而那对恋人拥抱着七扭八歪地挪动,——这实在令人扫兴。他还记得地址吗?现在,他只好用扇耳光和打嘴巴的方式使自己清醒一些,不然又怎么办呢?

他其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他在继续往回遛。“遛”是有些夸张了,他其实像兽类一样摆动四肢。他有些儿头痛,或者说有些儿晕,眩晕,骨子里感到一阵虚空。但随后,连那一点虚空也充实了:这是一个交叉路,热热闹闹,四通八达,喧哗嘈杂,他被夹在红绿灯和车水马龙之间,四面高楼林立,此外,从街的西面刮来的强劲的穿堂风把他的衣服刮得飕飕响。现在完了,他说,他迅速地穿到街对面。

“今晚又下雨!”他抱怨道。

事实上,今晚没有下雨。这是一个温暖晴朗的夜晚,只是有点儿闷,街上充满了艳遇和带冷冻仓的货车。一个精彩的星期天就要过去了。

第五部分寻找丑闻

菲儿已经醒来,他爬上楼时,菲儿她正倚在门口。他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

“你喝酒了,黑明?”她轻声地问。

“唔。”

屋子里的灯光蒙蔽了世界的阴暗。现在,太阳没有升起来,而是落下去了。他怀疑幽灵是不是冲他而来,只是没有命中目标。他不言语,但是谢天谢地——他表现出一副希望得到爱抚的样子。

“黑明,”她哽咽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可仍挣扎着。

他极温和并带着回味似地回答她。他望着她有几秒钟,然后把门关上了。“咣”的一声轻响。他呆望着那门有几秒钟。

他脱掉了令人恶心的裤子。微笑着。最后,他带着这种表情,在菲儿的密切关注下,仍旧用极温和的语调说:“我是不是换了个样儿,菲儿?”

他甚至开玩笑说:“或许你当初就这样爱上我了……”

他笑。他若无其事地把脏裤子扔到角落里,皮带扣“咔嗒”的一声响,他不动声色地笑,可他似乎为自己的表演定激动不已。他无暇注意菲儿的表情也许那不过是戏剧生活的一部分,他想。怎么可能呢?她爱他,她说过她爱他。也许是那么回事,也许不是那么回事,细节是模糊不清了。他似乎觉得身在梦中,飘飘欲仙,这家伙或许屁兜里还装着一瓶酒呢。没有,裤子已经扔了,他不过用手碰到了他的睾,头脑的反应却没有越来越敏锐。

他现在躺着了。床上?不。地上?不。他躺在书台前的椅子上,任由思绪驰骋,他那样斜躺着,翘着一只腿,说得不好听——他那样子似乎有点儿像一只歪斜的性器官。

他开始写作?

不,他的胃在翻腾。呃,他的令人恶心的冲动,或者说令他恶心的冲动,但他意识到不能去想食品和酒瓶之类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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