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碧寒一起停下脚步,老嬷嬷笑着接话:“请少奶奶吩咐便是。”
微微一笑,分不清是浅笑还是冷笑,沈碧寒对老嬷嬷道:“请嬷嬷到前院将府里的老爷们都暗地里请到偏厅可否?”
锦临院的前厅因比延搅花厅要大上不少,因此在隔开内外两厅的时候,还留有一个小小的夹屋儿,这就是沈碧寒所说的那个偏厅。
心中暗暗思虑片刻,老嬷嬷丢沈碧寒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少奶奶且先请吧,老太太在等着了。奴婢这就去前边儿将几位老爷都带到偏厅内就是。”
“有劳嬷嬷了!”有史以来一地刺,沈碧寒猫身对着老嬷嬷行了一礼。
“大少奶奶请起!”连忙将沈碧寒扶起,老嬷嬷颤声道:“您折煞奴婢了。”
送走了老嬷嬷,沈碧寒与翠竹两人绕过人工湖来到前厅门前。随意的扫过看到自己之后纷纷垂首福身的一个个丫头们,她眼神一闪,直直的进入了前厅之内。
让丫头们通禀了,就说大少奶奶到了,听到里面传话要有请之后,沈碧寒与翠竹低语了一句,示意她跟着,而后两人一起进到内厅之内。
“孙媳见过奶奶,见过各位太太!”先对着老太太福身行了一礼,在免礼之后,沈碧寒随后又对则会几位太太微微福了福身子。
“你可用过早膳了?”老太太对沈碧寒一开口说话,语气便是软的。这让屋子里的众人都微微皱起眉头。
对老太太点了点头,沈碧寒回道:“回奶奶的话儿,孙媳妇已然用过早膳了。”说话间,沈碧寒的视线扫过整个内厅。
她倒要看看,今儿个聂府之内的家主儿还有谁没有到的。
“母亲……”没有与沈碧寒的视线相接,四太太唤了老太太一声,示意她可以进入正题了。
眼中稍显不悦之色,老太太刚想开口问沈碧寒什么,却见门外又有一个小丫头进来通禀:“启禀老太太,璇姑娘到了。”
“外面太冷,让她赶忙进来。”眉头蹙了蹙,老太太对一边的望月道:“去与璇丫头备把椅子。”
聂惜璇的身子虽然比之前已然大好,不过身子却还是虚的,老太太总不好让她进来之后还站着。
聂惜璇进来之后,显示对站在厅子中央的沈碧寒轻轻笑了笑,而后便依着老太太的吩咐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她这会儿子过来,可是要来当沈碧寒的后盾的。
带聂惜璇落座之后,老太太看了眼一边的三太太,而后对沈碧寒开口问道:“这次让人传你过来,我才你大抵上也猜到是所为何事了吧?”
轻轻点了点头,沈碧寒低声回道:“孙媳大抵已然猜到了。”
老太太这话问的其实就是白问,眼前的架势,沈碧寒怎会不知老太太让老嬷嬷请自己过来所为何事。
老太太轻声问询道:“晚宴时我交予你一手操办的,合着你是个细心之人,不该初次纰漏。掩下事情已然过去十日有余,你对你三婶娘中毒一事,可有什么说辞?”
沈碧寒当初既然说了让她等到三太太开口在查办此事,老太太猜测,她这孙媳妇儿一定是有什么准备的。
“有!”与适才回话的低声软语不同,沈碧寒陡然提升了语气。
屋子里的众位家主儿模样各不相一,其中三太太、四太太与孙姨娘都是纷纷一怔。
沈碧寒说有,而且还说的那般坚定!
“你的意思是你已然查明了那砒霜的来历?”老太太的语气似是询问,却又波澜不惊。
“是!”依然是一个字,沈碧寒的回复简洁有力。
老太太脸上初时的面无表情已然转为思忖之色,半晌儿之后,老太太伸手又开始转起了手腕上的玉镯子:“我曾名聂福查遍了金陵城的各大药铺,他都道近期未曾贩卖过砒霜。你说你已然查明那砒霜的来历,那你说这砒霜是从何而来?又是从谁那里来的?”
闻言之后,沈碧寒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而后侧目将视线放在了孙姨娘的身上。
“你……你看我做什么”双眼微怔,在沈碧寒的灼灼目光之下,孙姨娘不禁向四太太的椅子后面又挪动了一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孙姨娘你在怕什么?”冷笑着问了一声,沈碧寒忽而语气一转问道:“还是你根本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大……大嫂莫要乱说。”伸手攥住孙姨娘袖中发颤的手,以往羞以见人的聂惜娇居然对沈碧寒道:“此刻大嫂的眼神这般冰冷,任谁看到都会害怕的。”
我以前慈眉善目的时候你都怕,眼下眼神冰冷别人都怕你却不怕?
心中暗暗思忖着,沈碧寒轻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聂惜娇,而是对身后的翠竹道:“将木箱子打开。”
“是!”轻轻点头,翠竹将木箱子放在地上,而后蹲下身来将箱子打开。
“那日与三太太同用一桌膳食的,还有三老爷和霜姑娘,可是他们的身子都无碍,由此可见这应该不是膳食上的文。可是为何三太太却中毒了呢?为了公平起见,孙媳决定用银簪试毒,膳食里没有有毒,一试便知!”在沈碧寒说话的同时,翠竹将箱子里的餐盘一个个是都取出摆放在了一边的侧桌上。“自那日三太太中毒之后,她所食用的那桌膳食,孙媳一直冰锁在府中的冰窖中,今儿个我特意将之带过来了。”
见一盘盘餐盘被摆上了侧桌子,坐在内厅里的几位太太可谓是面色各异。
“我们怎么会晓得这就是三婶娘当日所用的膳食呢?”看了眼侧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聂惜雪问道。
早料到会有人问了,沈碧寒淡笑一声,对门外喊道:“望满可在!”
“奴婢在!”一声轻应之后,望满进入内厅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看了眼望满,沈碧寒道:“身为律罚堂的主事,我们算是府里最为公正之人。当日我封存膳食的时候,她可是在场见证了的。”
那日的残羹剩饭早已经不知消化到哪条狗的肚子里去了,沈碧寒此刻摆在上面的,只不过是当日想起之后,命凝霜在厨房扣下的一些。至于望满,她无非就是走了走非司法程序,找来作弊的。
可怜望满的一身正气啊!
自然看到了望满便不再有什么微词,对老太太笑了笑,沈碧寒道:“奶奶可看仔细了,孙媳要开始了。”
着膳食根本就没毒,沈碧寒想说的其实是开始演戏了。
“你这是做什么?”望了桌上的膳食一眼,看沈碧寒两手空空,老太太开口问道。
“当然是试毒了!”对老太太一笑之后,沈碧寒走到四太太身边,而后对她福了福身子:“容侄媳借四太太的银簪一用。”
怔愣着看了沈碧寒一眼,四太太默默无言的将簪子摘下,地到了沈碧寒的手中。
“多谢四婶娘了!”对四太太一笑,银簪在手的沈碧寒第一次对四太太改了称呼。
“呃……”在四太太回神之际,沈碧寒早已转身走进侧桌之上。
在侧桌前站定,沈碧寒并未直接拿着银簪试毒,而是将银簪子递给了望满,由她来完成试毒之事。
对于望满,在沈碧寒看来,反正也拉人家下水了,只要不淹死就好了。
将银簪子一一插入餐盘之中,每次插入都要间隔稍许时候。半晌之后,侧桌子上的餐盘都检查过了,望满将银簪子打横放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