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ㄗ叛劾帷?br />
“母亲,儿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座位上起身,四太太站到三太太身侧,娇嗔道:“前段日子的时候母亲您道要等到三嫂子的身子好了,再来追究她中毒一事,眼下她身子好了,您这会儿子倒是给句话啊!”
自打儿适才她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老太太与大太太婆媳二人便在吃茶,眼下三太太已然声泪俱下的将话头儿挑明了,老太太却迟迟未发一言,这多少让她们这些不服沈碧寒当家的人颇有微词。
“是啊,奶奶,三伯母的身子骨儿本来就不好,这下经过这么以折腾,怕是更加雪上加霜了,无论如何您都要给她个交代才是啊!”见自己的母亲说了话,一边的聂惜雪夜紧跟着开了口。
“今儿个是十二,不是过节么?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又回府了?”斜斜的睇了聂惜雪一眼,老太太问道。
“我……”张了张嘴,见老太太脸色不好,聂惜雪识相的退回到众人之中。
“咳咳!”清了清嗓子,老太太看了脸色苍白的三太太一言,而后对丫头摆摆手,示意她扶着三太太坐到椅子上,一待三太太坐定后,她才问道:“我原想着等你身子好了,再好好的彻查此事,但是没想到你们今儿个一上来边说是碧寒的过错。你适才说府里的丫头下人们都倒是碧寒投的毒?那我问你……证据在哪里?”
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三太太对身边的望巧使了个眼色,后者示意,急忙出了屋子。等到她再进来的时候,身边已然多出了一个望柳。
今日的望柳,一身的中等丫头打扮,进入内厅之后也是规规矩矩的向老太太行了一礼,而后便垂首站在厅里,等着主子们的文化。
昨日夜里的时候,三太太的身边的望巧便将她找去,先给了她一笔银钱,然后与她说今日要她来将外面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与老太太听了。望柳也是在昨夜的时候,便将此时告与了沈碧寒知道。今儿一早的时候,她出轩园之前,沈碧寒还与她说过,让她放开胆子来说,她自有应对之法,没人能将她怎么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了沈碧寒的这句话,她还怕什么呢?
连眼皮子都没抬,老太太转了转腕间的镯子,轻声的问道:“你是望柳?”
“回老太太的话儿,她就是望柳,是在大少奶奶身边儿伺候的。”没等望柳回话,站在一边的望巧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她着重将望柳的出处说了一遍,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望柳是沈碧寒身边的人一样。
“老太太没问你!”一声厉责,出自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之口。
“是!”瑟缩了下身子,望巧乖乖的闭了嘴。
“母亲……”看了眼老嬷嬷,三太太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太抬手阻了。
抬眼看了望柳一眼,老太太又问道:“适才三太太与我说,眼下府里的人都道是你们家大少奶奶下毒想要毒死她,此事可当真?”
抿了抿嘴,脑海中思量着沈碧寒昨夜里教给自己的话,望柳点了点头:“回老太太的话,府里的人现在确实都是这么传的,他们人人都在暗中议论,说……说是我们家少奶奶与三太太下的毒,想要故意毒死三太太。”
眉梢轻挑,老太太讪讪然一笑:“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佯装微微沉吟片刻,望柳低声道:“奴婢只道是那些都是猜测,从未与人说过一定就是我们家大少奶奶下的毒。再说了……”抬眼怯生生的睨了眼三太太,望柳接着道:“我们家大少奶奶素来与三太太无冤无仇,该是也不会费心做那费力不讨好之事的!”
这话,原原本本都是沈碧寒昨日教与她的,命她今日说。今日望柳说了,却让一边的三太太和望巧都是一脸的晦暗之色。
她们昨儿个可是给了望柳银钱的,都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是此刻这个丫头居然反水了。
以眼前的形势看,三太太已然推断出多半是沈碧寒一手安排的了。
不过她倒要看看,她沈碧寒今儿个到底能够如何巧舌如簧的过了这一关!
“你这小蹄子!”霍然从椅子上起身,四太太上前两步指着望柳的鼻子怒道:“前几日的时候望兰明明与我说,是你这小蹄子亲口说下毒的是你们家大少奶奶,今儿个当着老太太的话,怎么突然便改了口了?”
三太太为人内敛,但是四太太却忍不住发火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兰抬头看向四太太,颤声道:“四太太您说是望兰姐姐亲耳听到的,那您大可请望兰姐姐过来与奴婢对质,看看奴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又有没有改过口?”
望兰表面上义正言辞,实际上手心里已然全都是汗。
回头看了身后的望兰一眼,见她一直是低着头的,四太太心中一黯,便也就不再做声了。
望兰如此深情,哪里还用得着再与望柳对质啊!这望柳丫头看来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碎嘴说有可能是沈碧寒下的毒,却从未肯定的说过。
掀起裙襟噗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身前,望柳的眼泪扑扑的落下:“老太太请明察,奴婢真的从未咬死说大少奶奶是下毒之人,只是……只是揣测而已。”
定睛看了望柳一眼,老太太撇了撇嘴,对身边的老嬷嬷道:“这小蹄子平日里竟然敢妄议家主儿,该罚!”
“是!”躬身点了点头,老嬷嬷对一边儿的两个粗使婆子轻摆了摆头,两个丫头会意,双双上前将望柳架起向着厅外走去。
“老太太,奴婢真的不敢了,您饶命啊……”被两个粗使婆子拖着走,望柳满脸都是惊惧之色。
“讹言不可信,更不可以以讹传讹!”淡淡的扔出这句话,老太太端起了老嬷嬷换上的新茶,慢慢的品了起来。
厅内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见老太太未曾开口,完全摆出一副消磨功夫的样子,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视线落在了三太太的身上。
三太太所谓的证据一上来便被老太太给否了,这会儿子就算众人之间暗涌连连,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开口,做那个出头之人。
拿手中的帕子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三太太侧目看了眼一边儿的孙姨娘。
与三太太眉来眼去了一阵儿,孙姨娘终是抿了抿嘴,而后拿着手中的帕子来到老太太的身前,对着她福身一礼:“奴婢斗胆,请老太太听我一言。”
“你说!”依然是面无表情,老太太挑眉示意孙姨娘继续。
咽了咽唾沫,孙姨娘道:“您老人家一直秉持公正二字,凡是府中之事都会给我们这些小辈儿一个交代。丫头下人们之间所传的谣言且先不管是不是以讹传讹。眼下三太太中毒之事,既然她自个儿提出来了,还请老太太您给个明白才是!”
抬眼斜睇了孙姨娘一眼,老太太依然维持着原来的表情对老嬷嬷道:“传大少奶奶到锦临院!”
老太太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心神一震!
重头戏要上演了!
第一九一章 银簪试毒
早早儿起了身,命凝霜与自己寻了一件格外端庄的水蓝色秋裙,外搭一件鹅绒小褂。仔细的将自己装扮了一番,沈碧寒便开始在丫头们的伺候下,不动声色的用起了早膳来。
锦临院那边情况如何,沈碧寒虽然是端坐在轩园之内,心中却是一清二楚。她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操盘手一样,安然自得的在轩园内等着那边传话来请。
果不其然,早膳还没吃完,老嬷嬷便亲自来请了。
对老嬷嬷笑了笑,沈碧寒只对凝霜吩咐了句,让她通知知望满道锦临院候着,而后让翠竹提上一只半大的木箱子,便带着翠竹与老嬷嬷一行三人前往锦临院。
今儿的突起并不似前几日一般阳光明媚,反倒是与聂府的气氛一般,显得格外沉闷。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之中,看着满院子冬春交替的景色,沈碧寒一路上只是嘴角轻湾,却未发一言。
看着沈碧寒的如此模样,老嬷嬷深知她定是胸有成竹的。未曾多问一句,她也如沈碧寒一般,独自安然的在走廊中走着,直到来到了锦临院之中。
远远的看着满院子的丫头,沈碧寒暗道一声人还真不少。
并未立马儿上前,她对身侧的老嬷嬷道:“碧寒有一事需劳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