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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
好在郁子笑臭美,是位典型的“早睡族”,十一点未到就捂着面膜把房门掩上熄了灯,这让小由总算抢到了时间收拾。一口气把桌上桌下地板上那位“大虾”乱丢乱扔的果皮纸屑系数打扫干净之后,小由才得以腰酸背疼的走回房间休息。
只有躺在自己那张软和的大床上,小由才能彻底放松下来,望着白晃晃的天花板,她张了张唇瓣,眼皮有些沉重。
“陆子辰,为什么你一出现,我的世界就乱了,你真的,很讨厌……”
于是这边,陆子辰才刚刚躺下就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寒颤,站起身关上了卧床对面的窗户,折回来准备睡下时,发现来福已经占领了他的位子,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只好从另一侧躺下。
在漆黑中,他望着床头微弱的夜视灯下相框内熟悉的笑脸,唇角微扬,缓缓合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却各有心事。
卧室的窗帘并未合上,细密的阳光带着初秋的温凉撒进了卧室,混合着室内纤细的微尘,给予了这个小世界安宁与和谐。
小由翻来覆去难以睡沉,不停地转换着睡姿,她怎么会觉得床板越来越硬,还有她那床裹在身上的薄毯,怎么不见了。闭着眼一顿乱摸,很不巧的摸到了一根熟悉的床柱上,小由缓缓地睁开眼,一双棉质拖鞋上的小绵羊正冲她傻傻地笑着。
“郁子笑!郁子笑!郁子笑!”
怒火攻心的小由瞬间被残酷的现实KO了,猛然弹坐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发了宁静清晨第一声抓狂般的惨叫。
“唔……早饭……”
郁子笑卷着薄毯睡眼朦胧的醒来,露出白皙的肩胛,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懒散的就像一只混血小猫。和小由不同的是,她睡在床上,而小由蜷缩在床下,似乎对小由即将要问到的内容有所预见,郁子笑伸了个大大懒腰,丢给小由一张灿烂的笑脸。
“小柚子别生气嘛,我好像有些认床,昨晚一个人睡觉有些怕黑,就跑到你这来了。那会你睡的可真香啊,怪可爱的,我就趴在你身边问可不可以睡在这,你哼了一声我就当你答应了,至于早上你怎么会在地板上,子笑是真的不知道。”
这话还没说完,小由就把窗帘一拉,抓起身旁的一只船袜就往郁子笑头上掷去。
“对面住了这么多户,麻烦你下次睡觉披件睡衣,要是被人看见你这模样,我以后出门还要不要脸活!”
“我倒是希望对面那家小姑娘看见之后,会情不自禁地跑过来找我呢。”
郁子笑歪头躲开飞袜,把薄毯一卷,笑嘻嘻的望着满脸懊恼的小由,指了指卧室大大敞开的房门。
“小柚子,现在我要换衣服,如果你强烈要求留下,我也不会介意,不过这事,可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噢。”
“XL!”
小由不屑的哼了一声,再也懒得理睬这位内分泌严重失调,半男不女的异类,反手关上了门。
待那扇门合上之后,等到过道里再也没了声响。郁子笑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穿上拖鞋,掀开薄毯,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布带,一圈一圈的缠在她那不算丰满但却早已发育成熟的胸部上,穿上衬衣,一颗一颗的别好纽扣。
沉浸在淡金色的微光里,郁子笑冲着试衣镜内的纤细男子笑了笑。
“钱小由,你要当心,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千万不要让我喜欢上你,或者抢走你最爱的男人。”
“我郁子笑,生来就是个贪心的人。”
费列罗你有罪
好不容易在办公室与公寓双重压力下存活到了周末,小由趁着郁子笑还没起床的空档,拎起手袋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这人前脚才刚走不久,郁子笑的卧室门便“叭嗒”一声打开了。
并不是小由的第六感敏锐,而是“跟踪”她的人太招摇了,一头金毛很显眼不说,还穿着件色彩斑斓的涂鸦T恤,大摇大摆的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如果不是小由手袋的饭盒里放着的是鸡汤,小由早就把这玩意扣在郁子笑脑门子上了。好在公寓附近的小巷繁多,小由从馒走过递到疾走,最后演变为狂奔,一口气甩掉了身后的那个瘟神。
郁子笑气喘吁吁的扶着电线杆站稳,苍白的面上挂着不少汗珠,掏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哮喘药对着嘴里猛按了几下,难受的感觉这才有所缓解,大口大口的吸了不少空气,她断断续续的自顾自说着。
“小柚子,我可不能跑那么快啊,谁稀罕跟踪你了,公寓钥匙给没脑袋地落在客厅,到时回去没人给你开门,可别怨我……”
小由之所以回去租这样偏僻的公寓,并不出于优先考虑比闹市区便宜数倍的房租,而是因为它离某处特别近,也就是所谓的精神病患者研究基地,大家口中的疯人院。
这个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小由却拎着手袋,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在张医师的带领下,她步入了一间设施简陋却整洁的房间。
穿着淡蓝色病号服的妇女正背对着小由坐在病床上,后脑勺稀疏的发丝间隐约可见不少缕银白,小由将鸡汤小心翼翼的盛出来,端到了她面前,开口温柔的轻唤。
“妈,小由今天给你带了补身子的鸡汤。”
女子转过身来,和善的五官饱经沧桑,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接过小由手中的汤碗,一口气把鸡汤给喝了下去,抬手用衣袖随意地抹了把嘴边的油渍,将空碗举到小由面前,傻兮兮的笑着。
“姐姐,给汤汤,给汤汤……”
小由面露难色,一只鸡在她的厨艺下只能浓缩成这么一碗的份量,下次煲汤,只好再加点料了。
“妈,小由下次来的时候,再带给你喝好不好?”
“唔——”
钱妈妈似乎有些不情愿,拽着空碗就是不肯放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浅,突然撒气般的把碗一摔,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小由的脸,恶狠狠地叫道。
“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啊!孩子都出生半年了,你看都没看过一眼!混帐东西!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话还没说完,她就准备往小由身上扑,好在护士进来的及时,一群人冲上去将她牢牢按住。
看着病床上不断挣扎的女人,小由的眼眶有些湿润,却不敢让眼泪掉出来。张医生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小由出去有话说。
“令母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目前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医疗措施,只能通过药物控制,电疗辅助来缓解她的病情,降低发病率。”
张医生说的是实话,他也希望能将这位病人治愈,减轻每次孤身一人来给母亲探病的女孩负担,思考了良久,他终于问出了那个在病情之外,人情之内的问题。
“小由,你的父亲以及兄弟姐妹呢?他们都不关心你母亲的病情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父亲是谁。”
小由望着张医师的眼睛渐渐合上,掩去了悲伤。
“十八岁之前我都在孤儿院长大,二十三岁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生母是谁,尽管为此付出了让我抱憾终生的代价。”
顿了顿,她又说。
“张医生,我知道这种病有多严重,我也不在乎会为此花多少的钱,我只有一个心愿。”
小由扭头望向病房内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母亲,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泪痕,一字一句的无比坚定。
“我想听她亲耳喊我小由,以一位母亲的身份。”
“好孩子,这不会是奢望。”
张医生这一刻是真心的祝愿这对母女,希望她们可以少了一些挫折,从此平平安安。
小由刚走出精神病研究所,就接到了一通显示陌生号码的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对方正是她的顶头上司,避无可避的旧情人陆子辰。电话里陆子辰声称来福的身体有些不适,希望她现在能抽时间赶过去看看,然后又很别扭的补充了一句“作为曾经的猫主人”,这样小由就再也没有理由推脱,所以她只好计划“看完就走,绝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