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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心事(2 / 2)

叶明净拿到诗集后翻了翻,对着满眼期待的儿子委婉的道:“朕觉着吧,悟远的诗不如他的策论作的好。”一见儿子脸色不好了,又赶紧补充:“不过么,总是比朕要强些。朕还写不出这诗呢。”

叶初阳不平的问:“母亲觉着何人的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叶明净脱口而出:“李白、杜甫……”刚说了两个,立时发觉不对,冷汗一冒后才想到,幸好幸好,李杜什么的没有被蝴蝶掉,只是有好些诗和原先不一样。不过那些脍炙人口的经典都没有变。便有了底气:“比如《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多好的诗啊!磅礴大气。”

叶初阳蔫了,复又强调:“李白确是好,可他是前朝的。我朝文人里头,儿臣觉着,陆悟远的诗已是很好了。再者,李白是恢弘大气,陆大人这诗集里,写的都是素日生活。平淡中见真意,另是一番风味。”

叶明净不欲在这些小事上和他争论,便笑笑:“你说的也有道理。”

叶初阳瞧出了她话里的敷衍,也不气恼,话锋一转:“不过陆大人身为朝臣,原本也是该在政务上费心。诗词不过是闲暇调剂。母亲说它不如策论做的好,也是正理。陆大人如今丁忧期满,不知母亲有何安排?”

叶明净笑道:“怎么?早早开始对政务上心了?”

叶初阳红了脸:“我没上心,就是问问。”

“是吗?”叶明净不置可否,“朝廷官员的任命,不是政务是什么?你现在还小,应以读书为要。政事嘛……”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现在还不是你过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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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杜悯的番外,太难写了。偶要酝酿酝酿,要是写崩了还不如不写,大家不要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在计都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魂魄升空。本地的白无常早已等候在一边,见她死了,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功德圆满,太好了。”

叶明净瞧瞧自己遍布皱纹的双手,已经重新变得白嫩无暇。本地的白无常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很能理解她的感受,随手化了一面雾镜给她照:“魂魄之躯,貌随心生。心境年轻,相貌就年轻。”

雾镜中显现出一个年轻的少女,越有十八九岁。相貌介于叶明净和岳晶晶之间,甜美可人。白无常小姑娘羡慕的道:“你这辈子一定过得很幸福,瞧瞧这甜样儿,都打心里头透出来了。”

叶明净不舍的看了看下方,叹道:“留下他一个人,苦了他了。”

白无常小姑娘轻哼了一声:“总有人要先走的。你还是先顾着些自己吧。你不是我们这一界的。按说你这一世没弄乱发展进程,应该可以回去。不过你在世间的时候,欠下了不少情债,需得偿还。你可明白这里头的厉害?”

叶明净一怔,随后大惊:“不是吧!我哪里欠情债了!我可没四处招惹男人。”

白无常小姑娘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张卷轴,她看了看,道:“没错,上面说了,你欠了一个叫陆诏的情债、还欠了一个叫杜悯的几年阳寿命债。还欠了战争时期大大小小的无辜将士人命债。合着你发展经济、开拓疆土的功德以抵消,还有些剩余的欠债,这些都要还的。”

叶明净怒:“欠杜悯的阳寿我认,将士的性命我也认。可我欠陆诏什么了!他丫的还欠杜婉呢!”

白无常小姑娘两眼放光:“你说的没错,陆诏的确欠了杜婉一世姻缘。可杜婉临终发誓,她不想来生再见到陆诏。债权人主动放弃债务,陆诏就不用还了。”

“靠!”叶明净开始骂人,“这样也行!他怎么就不大彻大悟一下,放弃自己的债权。”

白无常小姑娘很同情的看着她:“那个叫陆诏的,已经在地府等了好几年了,就等着下辈子让你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气的脸都歪了:“这混蛋,简直阴魂不散。”

白无常小姑娘又添了一个噩耗:“对了,那个叫杜悯的也没有投胎。”

“为什么?”叶明净又是一惊。

小姑娘道:“杜悯这一世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人臣、为人兄都做的极好。其中参与各项仁政,于世间有大功德。可去大富大贵之家投生。他有心愿,要一个健康优质的身体。你要知道,既要大富又要大贵、还得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父母疼爱,这等家庭不是时时都能有的,得等着些。他就这么耽误了。正好,你也来了,到时一并还债。”

说话间,地府轮回办公处到了。古色古香的建筑在盈盈星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白无常小姑娘介绍:“这是秦广王的办公室,负责鉴定个人生前功绩。你是功德帝王星,可以进贵宾室洽谈。来来来,随我这边走。”

两人走到一间豪华大殿,门外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黄色的汉服,窄袖长裤,拿着一柄扫帚在扫地。白无常小姑娘一见她就高兴的叫道:“李若棠,你的老乡来了!”

李若棠一抬头,看见了叶明净,眼睛一亮:“是你啊老乡,你总算死了!”

叶明净满脸黑线,这叫什么话。李若棠冲了上来,用力拍她的肩:“妹子!干的好!我在观世镜里都看见了。有本事,没给咱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丢脸!白凌啊!我这老乡怎么样?是不是又漂亮又能干!”

白凌撇撇嘴:“比你能干多了。至少人家不需要在地府做工几百年来赎罪。人家只要投胎一次,还清生前欠债就行。”

李若棠怒了:“老娘那是被你们给坑了!事先又不说明,我哪儿知道那些东西都不能用。再说了,我又没搞什么民主选举、蒸汽革命,哪里就扰乱历史进程了。老娘的天下是一枪一马拼出来的,有种的你们别拖我过来呀!”

白凌头一扭:“这话你别和我说,我就是个小无常。你有意见就找秦广王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有意见找我?”一个长相俊美到能成为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男子突然凭空出现。叶明净立时被晃瞎了眼,捂着眼睛倒在李若棠身上:“姐!这哪儿来的杀伤性武器。”

李若棠同情的安慰她:“看多了就好了,我第一次瞧见时也这样。美男而已,就是级别高了那么一点点。一不能帮我减轻做工年限,二不能帮你减免投胎债务。平常心看待就好。”

叶明净头也不抬,闷声道:“姐,你让我适应一下。这种级别的,我在二十一世纪的二维、三维美图里都没见过。还是一活生生的。太有冲击力了。”

秦广王饶有兴致:“这小姑娘就是你那老乡?挺有意思的。我们地府就是应该多招收一些这样有意思的差役。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来阎罗殿打工?”

“咳咳。”白凌突然咳了一声,别着脸道:“陛下。您还有正事要办呢,这是人间的功德帝王星。等着投胎呢。”

秦广王将头一转,笑眯眯的问:“白凌啊,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李若棠气哼哼的道:“现在是工作时间,禁止利用色相调戏下属。陛下,您还是把工作装穿起来再说话。不然我们就罢工抗议。”

秦广王没意思的啧啧两声,转眼间身边起了一团浓雾。整个人被包裹其间,衣衫华丽,面部变的狰狞可怕,背后有金光四射,说不出的威严。李若棠拍拍叶明净的脸:“好了,现在可以看了。”

叶明净吐了一口气。正面威严赫赫的秦广王:“秦广王陛下。我想回二十一世纪投胎。”

“不行。”秦广王道,“得把债还完了才能走。”

叶明净低声咒骂两句,又问:“请问,我要怎么还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广王呵呵笑了两声,似有幸灾乐祸之意:“欠情还情,欠命还命。”

叶明净想了想,道:“具体怎么说。还情,不一定是做夫妻,还命也不一定是非得偿命吧。不然的话,单是一世,哪里还得完?”

李若棠悄悄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秦广王闷闷的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不错。还情有各种方式,可以是一段露水姻缘、也可以是几年同床共枕。做不做一世夫妻,看你的意愿。至于偿命,也有多种。你可以救他性命,或是给他生个孩子,都算是还了一命。”顿了顿,他懒洋洋的道:“那个杜悯,新投的胎极好,身体健康、家世出众、父母疼爱、一生顺遂。你要还他的命,我看只能是给他生个孩子了。”

叶明净顿时青了脸:“不行!”

秦广王大奇:“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

叶明净道:“喜欢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这里的世俗间婚姻制度没有保障,男人可以合法的左拥右抱,我疯了才会进后院搞宅斗……对了!”她灵光一闪,“谁说杜悯没有欠债的?他有通房小妾的吧,靠!这不是情债是什么!”

秦广王点点头:“是的。他也欠下这几个女子,故而来生都要还报的。这几个女子都会投胎成为他的女儿,享尽父亲疼爱和家中荣华。”

叶明净瞬间青了脸:“你的意思是,杜悯投胎后,会生很多儿子和女儿?”

秦广王算了一下,道:“不多,还债的女儿就三个。其它的则自然发展。对了,庶女难为,这三个都是嫡女。”

叶明净整个面部都扭曲了,咬牙切齿:“这就是说,杜悯下辈子的嫡妻至少要生四个,才有可能生出儿子,万一第四胎不是儿子,还得接着生?”

“不不不。”秦广王解释,“第四胎一定是儿子。毕竟他福报深厚,怎能没有嫡子?前三个女儿是为了还债,人家等着投胎,所以就先生了。要不是这样,第一胎就该是儿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若棠同情的看向叶明净。叶明净气极反笑:“若是杜悯的那位嫡妻身体不好,又或者后院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她没生完三个女儿就死了呢?”

秦广王顺口道:“那就由第二任妻子继续生。”

叶明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诚恳的看向一殿阎罗,苦口婆心的阐述:“陛下,您请想想,我是不适合做杜悯的妻子的。那三个女人和我没关系对不对?我又没欠她们的命,凭什么让我生那么多?”

秦广王吃了一惊:“难道你要做小妾?还是你想生完一个孩子就死?”

“我都不想!”叶明净气的脸色雪白,“不就是还几年阳寿么?非得生孩子吗?就不能换个方法。救他一命什么的?”

秦广王很为难:“可杜悯的下一世没有生死大劫。用不着你救命。”

“那也不能当母猪!”叶明净爆了,“那我生一个就死。正好早死早回二十一世纪投胎。”

秦广王再度为难:“你这辈子是功德帝王星,下辈子不能早夭的。你听听我的计划吧。”他兴致勃勃,“你和陆诏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美好纯洁的初恋给了他,算是还清情债。他最终与你擦肩而过,算是消除上辈子亏欠杜婉的。然后你再嫁给杜悯,和他和和美美过一辈子。怎么样?”

叶明净几乎气晕了,口不择言:“和美个屁!我辛辛苦苦当了皇帝,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就这么糟践我?”

秦广王很诧异:“这怎么是糟践你呢?杜悯是多好的夫婿啊!据我所知,不光是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对不对?上辈子么,那是没机会。放心,这辈子你们不会再错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怒道:“您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不管是嫁给谁,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很悲哀。我不想恨他。你们别逼我恨他!我都说了我不可能和后院女子共用一个男人。你还要我去他的后院,这不是逼我恨他是什么?”

秦广王想了想:“这个,世俗没发展到位,大势就是如此。本王也没有办法。不过他那么喜欢你,你到时努力努力,让他专守着你一人也是可以的。”

“狗屁!”叶明净开始骂脏话,“别说他喝了孟婆汤,就是没喝,都不一定守得住。什么是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就是个人荣辱得失放一边,全都要为家族荣誉服务。再说,为什么要我去努力,爱情应该是双方的。他一无所知,我在那儿黯然神伤,这种日子还叫和美?和美你个屁!我不想再伤心了!我不想让一份难得的真情去经受世俗的考验。我不想考验爱情、我不想考验人性!我不想恨他……”

大殿中安静异常。

大殿后堂中,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静静的站立着,听着前殿传来的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杜悯静默了片刻,问身边的黑无常:“她说的二十一世纪是哪里?”

黑无常道:“她和李若棠都是那一界的魂魄。她们那里,社会已经发展到了一夫一妻,男女相对平等……”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介绍了一遍。

杜悯认真的听着,听完后又问:“她可是再投一胎,还完这世的业障就要回去了?”

“是。”黑无常又补充,“可若是她再投的一世又牵扯上了因果,就还得再还。”

杜悯点点头,不再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经过无数次扯皮,叶明净终于走到上了再次投胎的往生桥。她几乎要得意的大笑。据说杜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放弃了这一世,还不曾投胎。而陆诏,她欠的是情债,只要还一段感情就行。又鉴于她还需消一些业障。李若棠帮她想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她当初来这里当帝王时,有一个选择男子的选项未曾动用。而是投胎做了公主。经过一番取证操作,这个选项被延续到了这一次投胎。她,叶明净。这一回要投胎做个男人。

哈哈哈!陆诏同学,感情债我会赔偿给你的,只要你消受的起!

孟婆今天休息,李若棠在往生桥畔临时帮忙,趁人不注意,递给她一碗馋了水孟婆汤:“快喝!放心吧。等你长到十岁时,就能完全恢复记忆。”

叶明净感激的接过:“姐,大恩不言谢了。”

李若棠又道:“别忘了我们计划好的,还过了陆诏的感情债,你就要去当和尚,行走天下为人祈福消灾。只有这样才能不与他人牵上因果。”

叶明净点头,复又好奇的问:“姐,你怎么想的这么深远?都不像你了。难道是你家罗耀回来给你出主意了?”

李若棠面色一变,咬牙道:“他?他早就在轮回里迷失了。我也不指望了。我运气没你好。”

她的话说完,叶明净刚好喝完最后一口,心中一突,想问什么,却发现脑袋空空。整个人都迷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男子从旁而来,牵住她的手,浅浅而笑:“时候到了,快走吧。早些回来。”

叶明净只觉此人万分眼熟,怔怔问道:“你是谁?”

男子温柔的凝视她,替她拂过鬓角的碎发:“我是在这里等你的人。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回你的家乡。”

女子的身影走进往生桥对面的迷雾中。耳畔犹回响着男子温柔的低语:等你回来,一起回家乡……

白凌远远的凌空飘来,嚷道:“小叶子呢?走了吗?计都刚刚来了呢,要不要见一见?”

李若棠瞅了一眼唇边含笑的杜悯,浑身一个激灵。扔下大汤勺就跑。靠!这男人太毒了!与黑无常拉近距离套情报,听得叶明净的心声。用一生的福报换取另一界投胎续缘。讨好孟婆主动代班。给叶明净喝掺水的孟婆汤,替她计划当和尚给百姓祈福,一生无因果牵挂。

连当男人做和尚这种毒招都能想出来,这人太狠了!等到他和叶明净回了二十一世纪,还有哪个能追过去?有这种对手真是太可怕了!白凌呐,你就别喊了。没指望了,谁都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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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杜悯的番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冷厉的长剑折射出点点寒光,少年的舞动着剑,越来越快,剑光缠绕成一片交织的光芒。

叶融阳在一边赞叹:“大哥的剑术越来越好了。”

程思和却看的眉头微皱。大殿下剑锋凌厉有余,力道欠缺。看着倒像是在发泄什么。

叶初阳舞完剑,接过手巾擦了擦汗,将剑扔给程思和。脚都不歇一下,转身去牵马练骑射。叶融阳咋舌:“大哥这是怎么了?最近和拼了命似的。玩命读书、玩命练武?”

坐在树荫下的顾茗翻过一页书,斯条慢理的道:“很明显,大殿下有了自己的心事。”说完,他也皱了皱眉头:“大殿下的剑术都已纯熟到眼花缭乱了。你怎么还在练拳脚?”

叶融阳也收手擦汗,不在意的道:“没办法,师父就是这么教的。反正他又不会害我,练拳脚就连拳脚呗。”

顾茗闻言便不再说话。像他们这类在宫廷中住久了的人,对于那位计护卫的情人身份也略有察觉。事关内帷,少问为妙。唯一奇怪的就是,这两个皇子和他的关系还都不错。

叶明净听说了儿子的近况后,微笑不语。秋季时分,举办了一次声势浩大的秋狩活动。皇长子叶初阳首次参加狩猎。射杀的猎物数目在众人之上,一举夺魁。

然而他到底还是见过些世面的,对此成绩并未沾沾自喜。不屑道:“没劲透了!一旦我举弓,就个个都放下了手里的箭,等着我射完了才动手。这种第一,有什么意思?”

秋狩之后,冬季来临。一日,上书房的两位先生,冯之宽与何修元在例行向叶明净汇报课业进程之时提及,大殿下的四书五经、算数杂学等基础科目已讲读完毕。下面的要重点开始讲史、以及学作策论。

“策论不急。”叶明净道,“他小小年纪,能经历什么事?纵然作出来也是无病呻吟。先讲史吧。其它的,都缓一缓。”

冯何两位有些摸不清情况,但也不敢多问。自从去年杜悯离世后,上书房的气氛就变的很怪异。女帝陛下一直没有再添加讲课的人手。两位皇子对着他们虽然尊敬有加,却少了杜悯在时的那一份亲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他们如今只剩一个授业的功能。伴读们还会提出些问题,两位皇子却是连问题都没有。他们讲着,他们就听着。交上来的课业也很整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现象,他们最然也向陛下禀明了。事情总要解决,无论是皇子们心里有想法,或是对他们不满。总不能耽搁了课业。

两位先生走后。叶明净叫来了两个儿子。表扬了叶初阳一番:“早早近日很努力。竟将基础科目都学完了。这要放在民间,再学做一年文章,都能下场考秀才了。”

叶初阳眼睛一亮,道:“母亲,您当日答应过,儿臣若能学完课业,便可离开长安游学。母亲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叶明净笑道,“史书还没讲完呢,就等不及了吗?”

叶初阳抿了抿唇,道:“冯何两位先生,讲史书讲的一点都不好。比杜先生差远了。”

“对对!”叶融阳也附和,“杜先生讲四书也讲的极好。杜先生讲什么都好!”

叶明净怔了怔,涩然道:“朕也知道惜之很好。可是……早早、暖暖,杜悯这样的人,不是任何时候都能遇见的。”

叶融阳不高兴的扭了扭身子:“母亲,总之我不喜欢何先生他们讲的课。您都不知道。他前儿个给我和苍云、阿均讲《诗经》,听的我都要睡着了。他还一脸不高兴。唠叨了一大堆,不就是说我不用功么?才不是我不用功呢!杜先生也给我讲过《诗经》的,我从来就不会睡着。”

叶初阳趁势道:“母亲,虽说杜先生不在了。可我大夏难道就没有会讲学的人才了吗?儿臣们只是想找个好些的先生。”

叶明净叹道:“何修元和冯之宽的学问也是极好的。不然哪能做得了翰林?只是,这教书也是有学问的……唉!说到底还是朕小时候娇惯了你们,尤其是早早,让惜之给你启蒙……”她惆怅的叹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被那样的人教过,怪到看不上别人了。”

叶初阳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母亲,儿臣却有个人选。比之杜先生也是不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回过神,似笑非笑:“哦?是谁?”

叶初阳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硬着头皮道:“就是陆诏陆大人。”

叶明净笑了笑,转向叶融阳:“暖暖觉着呢?”

叶融阳也一脸赞同:“休沐的时候,大哥带我去了陆大人府上,陆大人给我讲过《孟子》,讲的也极好。”陆大人来上书房挺好的,他的爹爹教武,大哥的爹爹教文。多好啊!

叶明净唇角一勾,轻眯了眼睛:“你们倒是有眼光。能和杜悯在讲学上比肩的,也只有他了。”说到底,不是何、冯二人学问不好。而是给皇子教学,没人能向杜悯那般放得开。将他们当成普通的孩子去教。再者,杜悯本身思维开阔不羁,很少用大道理去框架他们。而其它的皇子老师则不敢。他们更倾向于教出一个圣人、一个标准模板的皇家典范。就是当年的廖其珍,也是这么教叶明净的。

正确来说,皇子老师就该这么教。人性的险恶,宫廷会教他们,帝王学说,则由皇帝本人负责教给他选定的继承人。老师什么的,只要教些真善美就行了。

不知为什么原因,杜悯没有照着模板去做。叶氏兄弟也就被养野了性子。杜悯走后,敢于对着他们不用模板式教育的,也只有陆诏一个了。更何况,陆诏的学问也是极好,人也聪明。出身和长相都无可挑剔。从明面上来说,叶初阳这个举荐,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叶明净沉思片刻,道:“陆诏来教你们是很好。可是,朕原本对他是有别的打算的。年后,江苏布政司那边,有了一个参政的缺,从三品。朕想着,让他去历练几年,升成布政使。做到正三品。之后再调回长安,入六部。若将他留下给你们做讲学……”她顿了顿,似有深意:“至少要等到暖暖从上书房学成才可离去。他的仕途就断开了。暖暖明年才十岁。就是你,也不过十三。你不妨去问问他的意思?”

叶初阳呆呆的怔住,一种无力感渐渐爬上心头,涩涩的滋味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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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性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在书房中置了炭炉,用铜壶少了一壶水。取出一套茶具斯条慢理的烹制香茗。对着叶初阳来汇报的战况,总结了这么一句评价。

甩不掉的小尾巴叶融阳托着腮道:“这也不能怪大哥。母亲迟迟没给您放缺。大哥当然着急。”

陆诏微微一笑:“着急,我可以理解。但着急不是做错事的理由。越是心急,就越要沉稳。”

“啊!你怎么笑成这样?”叶融阳惊叫一声:“母亲教训大哥时也是这么笑的!大哥你看,像不像?”

叶初阳黑着脸将他拽过一边:“暖暖,别添乱!”

陆诏饶有兴致的问他:“真的吗?陛下也这么笑?”

“对啊!”叶融阳来了兴致,对着他比划手脚:“笑比你还要温和,可我每次看见母亲这么笑,心里就毛毛的。”

“暖暖!”叶初阳没好气的吼他。

叶融阳好奇的反问:“大哥,难道你心里不发毛?”

叶初阳眼睛都红了:“你能不能别打岔了,现在商量正事呢!”

“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事。谁让你嘴快。”叶融阳不高兴的撇撇嘴。陆诏笑着递给他一杯刚沏好的茶:“来,喝点茶暖和暖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叶融阳对着兄长做了个鬼脸,端了茶盏,喝茶吃点心。再不理睬他们。

叶初阳顿觉着没趣,想了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现在可怎么办?”

陆诏笑了,也递给他一杯茶:“有什么好怎么办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听陛下的安排就是。她让我去江南,我就去江南。她让我留下来教你们就留下来。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叶初阳皱眉,“留在上书房,就耽误你了。”纵然还没有接触朝政,他也知道,外放稳步升迁直至入内阁,才是陆诏最好的仕途。

陆诏啜了一口茶,缓缓的道:“听从陛下安排,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叶初阳很沮丧:“要是我早些知道母亲的打算就好了。我就不会那么说了。可我之前问过母亲的,她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的声音中有一丝疑惑和迷惘。

陆诏默默饮茶不出声。帝王心术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明言。即便要提点,也不是现在。

在一旁吃着白米糕的叶融阳突然道:“我觉得两条路都挺不错的呀!留在上书房,可以天天陪着大哥。外放呢,可以升官。不管怎么安排很好啊!有什么好烦的呢?”

陆诏顿时诧异的抬眼,惊讶的望着他,视线扫过点心盘子,突然一怔。盘子里共有四种点心,叶融阳将白米糕吃的干干净净,其它的动都没动。

“殿下喜欢吃这个?”他轻声问。

“嗯?”叶融阳喝了口茶,吞掉嗓子里的食物。不好意思的看看缺了一角的点心碟:“我瞧你们都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羞愤愈加:“暖暖!你丢不丢人!”

叶融阳气道:“我才不丢人,丢人的是你。你丢人丢到母亲面前,丢到陆大人面前。”

叶初阳脸都青了,陆诏赶紧劝慰:“这是什么大事。”眼底有一种奇异的光彩,“我小的时候,也喜欢吃白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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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番外的一些问题,特解释一下:

一、杜悯没有跟着叶明净投胎,他留在地府等候了。

二、杜悯的福报用来换取去二十世纪。三个小妾的欠债也用福报还掉了。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就是个普通人,平凡的家世。要很努力才能过上好日子。不会有三个小妾女儿。

三、叶明净投胎成小男孩后,十岁恢复两世记忆。男儿身、女儿心。男人爱不了,女人也爱不了。娶妻生子估计要精分了才行。出家当和尚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就是杜悯的设计。

四、为什么陆诏没有设计叶子下一世的原因。这个和陆诏与叶明净最后的对决有关。这两人扯开了所有的面具,真心话大碰撞。具体就不多说了。

PS:小剧场提示一点。陆诏会问叶明净:“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从陆府回来后,叶初阳原本满身的烦躁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不久后,吏部给了陆诏一纸任命文书。他升职了,江苏布政司参政,从三品。叶初阳得到这个消息,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然而,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情绪,他的母亲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震惊。

“从今年起,你们不用在上书房上学了。”叶明净对着两个孩子如是道。

两兄弟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家母亲在开玩笑。然而叶明净目光中透出的却是真实与坚定。她取出两份户籍文书:“这是你们的户籍证明。余恩侯姚家的远亲,现落籍长安余恩侯府。兄长姚旭、弟弟姚暖。因先师病故,托付生前好友陆参政于江南寻访名师。”

叶初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则是狂喜:“母亲,您是说,让我们,我们跟着陆大人去江南?”

“没错。”叶明净冷静的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四年,朕给你们四年的时间。或是寻访名师,或是去书院游历。总之找到你们想学的。弄明白你们迷惑的。想明白自个儿该干什么,要怎么干再回来。这四年里,陆诏就是你们的监护人。”

叶融阳大惊失色:“母亲,我也要去四年吗?我舍不得您。”

叶明净柔声道:“是的暖暖,你和你哥哥一样。害怕吗?”

叶融阳眼泪汪汪的点头。叶初阳立刻表示:“暖暖别怕。我来保护你。不会有事的。就是出一趟远门,你忘了?黑子、橙子他们,哪个不是早早离家独自出来闯荡的。不都没事么?”

叶明净闻言微微一笑:“叶初阳,记住你的承诺。”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长子的全名。叶初阳一愣,随即看见母亲盈盈笑意间眼低的凝重。

“记住你的承诺,叶初阳。”她道,“保护弟弟。这是你为人兄长的责任。叶融阳,你要跟紧哥哥,别让他丢下你。哪怕他走的再快再急,也要紧紧跟着。切不可离他而去。要永永远远记住,你们是亲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男孩和小男孩齐齐看着自己的母亲。叶明净缓缓一笑,目光悠远绵长:“别让我失望。”

当天晚上,母子三人睡在一张大大的床上。安稳而眠。第二日,穿着普通衣服的他们悄悄来到陆府,给陆诏的冲击同样是巨大的。

他傻傻的看着两个孩子,半晌后才回过神,镇定的道:“陛下,臣有话说,请借一步。”

叶明净随他走开十几步,站定。远离了孩子们,陆诏立刻脸色一变,握紧垂在袖中的手掌,恨恨的压低了声音,汹涌的怒意喷薄而出:“你怎么就这么大胆!你怎么能这么大胆!你,你简直……怎么可以这样冒险!”

叶明净当然不让:“你该知道的。温室中养不出雄鹰。安逸的环境给不了他自信。他需要磨练。”

“那也不用这样!”陆诏低吼,“你没见着暖暖都怕的要哭吗!两个都带出来。你疯了!你现在稳坐江山,又不是……又不是当年那么险。你完全没必要!”

叶明净镇定的道:“谁家孩子不外出游学,十三岁的年纪,不小了。你十三岁时,难道还在家里窝着?”

“那不一样!”陆诏丧失了冷静,“他们是什么身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连一张底牌都没有!你好歹留一个。”

“不行。”叶明净一口拒绝,“他们是亲兄弟,必须共同进退。”她忽的浅浅一笑:“再说了,不是有你么?你是他的父亲。不然我也不敢的。”

陆诏霍然瞪大了眼,眼底涌动晦涩的神采:“你总是这么固执。”忽而,他也一笑:“你就这么相信我?早早也就罢了。暖暖呢,你也敢?”

“我敢。”叶明净双目晶亮,乌黑的瞳孔间只有对面男子的影子:“他们两个,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我相信他们。只有在各种诱惑之下坚守住的感情,才坚如磐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定定的凝视她,忽的失笑:“你是这样想的么,原来如此。”

“我可以拒绝的。”他突然道,“陛下,我可以拒绝带他们走。十三年前我没有拒绝,现在总可以。”

叶明净微微一笑,笑的自信:“悟远,你不想亲自教导你的儿子吗?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看着他由孩童长成少年。他是男孩。我不懂男孩的心思。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师者如父,原本还有杜悯。可现在?难道你要看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时刻里,没有父亲的呵护,就这么一个人跌跌撞撞?或者,在最无助的时候,将冯之宽、何修元这些人说的话,当成救命稻草……”

“够了!”陆诏气势败坏的喝止她,眼中燃烧着异样的火焰,咬牙切齿:“你这是趁人之危!”

叶明净笑的甜美:“要拒绝我吗?”

陆诏深深的看着她,突然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眉眼。叶明净全身一僵,眼睛余光瞥到在十几步外眼巴巴看着她的两兄弟。只能咬牙僵在原地。

陆诏轻笑。继续用手指描绘她的额头、眼睛、鼻梁、人中、直到嘴唇的上方停住。

“我答应你。”他轻声道,“你可以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而他会用他的命去护着他的弟弟。这就是你希望的,对吗?澹宁。”他叹息着,“你总是这么爱冒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都出了意外呢?我们三人全都命丧黄泉回不来了,你该怎么办?”

叶明净垂下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吗?”陆诏的声音显得很遥远,“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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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平十五年腊月,女帝及皇后太后并诸皇子回宫,上书房照例年节停课,各伴读被送回家中。不久后,宫中发生时疫。两位皇子身染重疾。太医院院使何长英领左右院判及众御医日夜诊断。消息一传出,举朝震惊。

承庆十五年的记忆被再度翻出。皇室血脉再一次面临危机。广平女帝亲率朝臣于寺庙、道观祈福。十日后,凌虚观主,殷戒道长亲自做法三天三夜,领得神喻。两位皇子需避人静养至成年方能安然无恙。广平女帝拜受神喻。于西苑别业深处重兵围守,移居两位皇子。至此,上书房彻底解散,除年假节日祭祀外,两位皇子深居简出,鲜少出现于人前。

广平十六年初春,一艘官船顺着运河直驶江南。船客是新任江苏布政司参政陆诏一家。这位陆大人家眷不多,中年丧妻。唯有一子,年方六岁。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杜大人身边还有两位学生,是一对兄弟。神采飞扬、气度不凡,令人见之忘俗。船上的杂役们曾悄悄议论,这两兄弟的风采,倒比那陆大人的亲儿子还像他几分。

叶初阳站在船头,眺望水阔云高,飞鸟入云。心情飞扬,脱口吟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叶融阳趴在船舷边,拿着根竹竿拨水玩。听他吟诵,笑道:“大哥,我们这一去,是不是还能见到大海?”

“当然。”叶初阳飞扬了眉眼,神采奕奕:“我们可以看见大海,可以看见绵延山脉。看见书上所描绘的所有美景。”

身后不远处,卫七依着舱门,双手抱肘。再一次哀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松快了几年,就领了这么两大尊祖宗来伺候?唯一的好处是,这两祖宗来后,妻子绿桔不再和他分居了,带着儿子,二话不说来了陆府。一路照顾这两小祖宗。

程思和一脸紧张的站着,眼睛注视船舷,眨都不敢眨。身边的一个女孩也是同样紧张,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射出紧张的视线,恨不能将叶融阳从船舷边拖回来。

“别太紧张了。”卫七看向两个后辈,叹了口气:“神经绷得太紧反而会有疏忽意外。也是难为你们了,刚出道就遇上了这阵仗,自认倒霉吧。”视线扫过那位女孩,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二殿下的天波卫竟然是个女子。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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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也在问叶明净相似的问题:“陛下,为什么不让我跟着?程思和、乔小鱼都是新手。只卫七一个,万一有意外,他哪里来得及?”

“你不可以去。”叶明净表情平静的说着残酷的事实,“这四年,是他们单独和陆诏相处的时间。”

计都蓦然怔住。

叶明净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两个孩子是你教出来的,你该相信他们。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想想看,你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只是出门几年,有高手保护,有三品大员护航。他们本身又是从小习武,之后由卫七继续指导。若是这样还出意外,也只能认命了。”

“认命?”计都神色凝重,紧紧的盯着她:“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

“不错,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叶明净坚持,“他们享受最优厚的资源,就要付出最危险的代价。这世间没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我宁可现在担惊受怕,也不愿在将来担忧。”

“你这是在赌。”计都眉峰抑郁,面色中有一种痛苦的晦暗:“宁可用他们的安全去赌,也不要庸庸碌碌的孩子。”他转过头,咽下心中的苦涩。

如果两个孩子都出事了,她是否还要再生一个?她这种宁向险种求,哪怕输掉一干二净也不要庸碌人生的心态,和陆诏何其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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