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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关于追求(1 / 2)

('\t\t\t“原来是少春啊。”叶明净感慨一声,“也是好久以前的老朋友了。朕上次见他时,还是太女,去书院讲学。还有前两年遇着海匪那次,本以为能见一次,谁料也没来得及。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见着面后发现,时少春的模样变化不大。只眼角的细纹多了不少。叶明净在梧桐宫小书房接见的他,询问了些南边的近况。时少春一一回答,没有了往年的嬉笑颠语,中规中矩的说了一个多时辰。

叶明净诧异:“少春,你这样子,还真让朕不习惯。怎么突然老实起来了?”

时少春一脸肃穆:“陛下,人需向前行。岁月流逝。臣已年近不惑,自不能再如少时轻狂。”

叶明净触动心事,也叹道:“确然如此,日子过得好快。”又询问了他一些萧炫承爵时的风险以及靖海军的现状。

说着说着,叶明净才知,原来在这次萧炫承爵的冲突中,靖海军外围很是乱了一阵,萧炫本人也差点受伤。好在如今位置已经坐稳,正打算好生整顿一番。时少春带来了萧炫亲笔书写的整顿军务方略。

说完了话,叶明净安排他去长春宫见萧家三兄妹。自己则展开了萧炫的折子细读。

看完后,她丢在桌上唏嘘:“怪到少春神色郁郁。原来他的夫人在动乱中受到惊吓,因病去了。”人生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时少春占了其一,怎能开心的起来?

萧炫在折子后面说道,时少春接孩子回江南后,会再度上京。此后就将留在长安城照顾世子萧宝成,也是换个地方,不让他睹景伤情的意思。

叶明净心中一动,抬眼看向绿桔:“绿桔,你今年三十四了吧?”

绿桔点点头:“是,奴婢今年三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十四了啊!”叶明净站起身,走了两步,干巴巴的道:“跟在朕身边快二十年了,日子过得真快。”

绿桔莫名其妙的将视线看过冯立,眼神透着疑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冯立回了她一个眼神“我也不知道”。

那头,叶明净还在喃喃自语:“三十四了,三十如……四十……,唉,女人难为啊!”

声音很轻,绿桔听得不大清楚,又看向冯立,却发现冯立的耳朵红了。不由大奇。

冯立深恨自己的耳朵太灵,尽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绿桔。神灵在上,绿桔明明就是个纯洁的好姑娘。陛下,您说话也太损了!

不过这般一来,他倒是有些明白叶明净想说什么了。说来说去,还是元宵节那盏莲花灯祈福话闹出的事。琴瑟和鸣,让陛下动了操办她的婚事的念头。

果然,叶明净吞吞吐吐的说了:“绿桔啊,你跟随朕多年,至今孑然一身,朕对不起你啊!”说完还看了冯立一眼。

冯立心脏“咯嘣”一下,直觉不好。叶明净又说开了:“元宵节咱们接到的祈福话你还记得吧?朕觉着说的挺有理的。大部分都应了景儿。少部分的,即便现在不应景,将来应景的可能性也挺大的。比如在你之前林大人的那张,在你之后……”她又看了一眼冯立,“咳咳,总之,朕想着,这说不定就是天意。”

绿桔也反应过来了,惊讶的半张了嘴:“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越说越顺溜:“本来吧,朕也没多相信。可你看,老天爷立刻就送来一个上好人选。这时少春吧,他夫人刚刚去了。年纪和你也相配,填房对原配持妾礼什么的,那都是虚的。总之成了亲你就是嫡妻。况且少春日后会常驻长安,辅佐萧宝成。你也不必远嫁。这般的年纪、这般的巧合,可不就是上天送来的上好人选?”

绿桔傻眼了,惊呼:“陛下,您说什么呢?奴婢不离开您!”

叶明净嘿嘿的笑:“放心,朕都想过了。你也不用离开。他时少春不是在长安么?你成了亲后,就每日早晨来宫中上班,黄昏归家。少春出差,你就住回宫中。生了孩子也不打紧。朕这宫里现如今孩子多的是,一个也是养,十个也是养,人多还热闹些……”她越说越觉着前景美好,“你们都是朕最亲近的人,朕虽能力有限,也该想办法让你们过的有盼头才是。”

“陛下!”绿桔高声强调,“奴婢现在就过的很有盼头。奴婢不嫁人。”

叶明净又笑:“放心。朕知道。现在就谈婚论嫁是很突兀,朕也没打算立刻就赐婚。少春还有一年妻孝要等呢。这段时间你们刚好可以处着试试。互相了解,避开盲婚哑嫁。他如今情绪低落,正是需要安慰之时,你趁他空虚,攻其心房,给予关怀,温言细语,体贴入微……”

“陛下!”绿桔愤然打断她,尖叫一声,捂着脸哭跑了。

叶明净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冯立:“朕说错什么了?”

冯立一脸凌乱的表情:“陛下不该用这事取笑绿桔。”

“朕哪里取笑她了?”叶明净大为委屈,“朕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冯立大汗:“这……陛下,您说让绿桔趁时副将空虚之时,魅惑引诱……这,这不是取笑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时代差异问题。叫道:“这怎么是取笑了?这是追求,是求爱!想让心上人爱你,就要有些手法。双双一见钟情的事世间少有,男人追求女人,女人追求男人的哪里能没有些手段?”

冯立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原来是这样。是属下愚钝了。陛下,这手段真的有用吗?”

叶明净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当然是不知道的。追求人是一门大学问。勤了,让人腻味。少了,显不出诚意。不过一般说来,女人追求男人要容易些,女追男,隔层纱。男人追求女人就难了。难追女,隔座山那!”

冯立立刻虚心好学,不耻下问:“那该怎么追求呢?”

叶明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莫非你还没搞定小筑子?不是都吃到嘴了么?转念一想,肉体关系毕竟只是爱情的一部分,有时候还和爱情无关。很难说冯立是不是想追求更高的心灵契合。见他有心询问,便好心的给阐述了几种后世的求爱手法。也算是换换脑子,放松放松。

说完了后,又补充道:“爱情这词对你们来说或许陌生了些。西方人比较推崇,他们的宗教教义提倡男女双方因爱而结成夫妻。这的确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千古名句也描写过。你也帮着劝劝绿桔,别那么苛责自己。”

冯立头点的如小鸡吃米:“属下一定好好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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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冯立是怎么和绿桔说的,从第二天开始,绿桔开始躲人。借口照看叶融阳,经常和人换班。叶明净好容易逮着她询问。绿桔便一脸正色的咬死:“奴婢不嫁人。”

叶明净只能叹气:“话别说那么绝。这样吧。少春要送慧成和容成回去,这一路上的护卫都是男人,哪会照顾女人和孩子。朕就派你跟着走一趟江南。也算是散散心。你好好想想这事,等回来后,再告诉朕你的决定。无论你决定了什么,朕都绝不再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桔还想说什么,叶明净一口裁决,不容她反驳:“这事就这么定了,出去走走也好。”

绿桔只能谢恩。

另一头,冯立乘机拉着计都避开侍卫,寻了一片僻静处说话。

“你干什么?”计都莫名其妙,“神神秘秘的?”

冯立侧耳听了听,没人,很好。当即微微一笑:“计都,你相信天意吗?”

话一开头就将计都吓一跳,瞪着眼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说什么呢?你到底有什么事?”

冯立清咳一声,正正嗓子:“原本我也不大信的。可今日才知道,这世上还真的是有天意。”

计都越发糊涂:“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立嘴角一扯,露出雪白的牙齿:“关于你的‘得偿所愿’。”

……两刻钟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真这么说?”计都满眼怀疑,“追求?爱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陛下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哎呀!人是会变的嘛!”冯立对他的怀疑表示愤慨,“我骗你干嘛?不瞒你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谁知道陛下心里是这么想的呢?可后来一想,此一时彼一时。陛下初初登基,危机四伏,连命都难保。自是不能理会这些情情爱爱。可现在不一样了啊?如今陛下大权在握,她说一,谁敢唱反调说二?”他分析完后,开始罗列自己记下的种种追求手法,“送花、送礼物、做饭、关心她的家人、安排浪漫的约会、说动听的情话……这些手段,若不是长久在心里惦念,哪能说的如此顺溜?就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计都意动了。不错,若是叶明净没有思慕情怀,怎么会研究男女追求之道,还这般如数家珍?

“原来她喜欢男子追求她。”计都感觉豁然开朗,“还需种种手段。”

“谁说不是呢?”冯立不着痕迹的含蓄引导,“陛下也是女人……”

他和计都都是从小跟在叶明净身边,陪她一同长大,一同经历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叶明净从今年新年伊始就渐渐产生的变化,他们自然都察觉到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冯立来说,于公,他很不希望目前的宫廷势力结构发生变动。于私,毕竟和计都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两人在天波卫一向合作愉快。这个人情卖的即顺手又方便。

而对计都来说,事情就更简单了。他喜欢叶明净,叶明净喜欢什么,他就去办到。

两人目光交接,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各自心思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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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初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裹着晶莹的泪珠泫然欲滴,总算还记得在母亲面前哭是没有用的,反会适得其反,硬是忍住了没让掉下来。

叶明净见他这样,倒也难得的没有取笑,将他抱到膝头坐下:“早早。母亲今天告诉你一个道理。人生有相聚就会有别离。无论什么人都不会长久的陪在你身边,终会一个个离去。”

这个道理对五岁的叶初阳来说太过残忍。然而他是皇位继承者,就不适宜用教育普通孩子的方法来对待他。叶明净以为,新是新,旧是旧。失去的旧人永远不可代替。即便是有了新人带来的欢乐,也不能减少旧人离去的悲伤。每一个人都是无法替代的,离开的失落会永远萦绕心头。所以,让自己减少悲伤的方法就是,尽量少放些人在心间。听着很无情,却也是无奈的方法。冷清之人未必冷清,或许只是无法承受情深之重。

叶初阳注定要提早走入成人的世界。叶明净最重视的,是锻炼他强健的心灵。只有心灵强大,才能游刃有余的驾驭力量的强大。

“所以,容成的离开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你会遇见无数这样的事。有人相聚、有人分离。我们无法阻止,就像花不能永远盛开,世间有冬去春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一切的美好和不美好记在心底,认真的品味。欢乐、愉悦、伤心、争执、愁苦都认真的去品尝、牢记。这样,即使朋友离开了我们,我们也永远不会失去他。因为他的点点滴滴都被我们所记牢。他在心底陪伴着我们”

叶初阳似懂非懂:“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叶明净淡淡一笑:“难过也是一种人生的历练。是难得的体验呢。早早可以想些办法来减轻它,比如说,和容成约好互相写信。将你们身边各自发生的趣事都记下来,送给对方看。也可以约好,在你长大一些后,去江南看望容成……”

“真的吗?”叶初阳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惊喜不已:“我真的能去江南看望他?”

“当然。”叶明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惆怅,显得悠远而伤感:“早早,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走遍我大夏的每一寸领土。看遍这如画江山。”

叶初阳懵懵懂懂:“如画江山?我真的能走遍每一寸大夏领土?可是在元宵节后,我问过,什么时候能再出宫去玩。杜大人和林阁老都说,皇子是不能涉险的。要待在皇宫里。”

叶明净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早早没有保护自己的本领啊?如果早早有很厉害的本领,谁都无法伤害你,就可以离开皇宫去天下游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大喜:“真的吗?是了!母亲让我跟着师父练武,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叶明净失笑:“差不多吧。来,母亲带你看一样东西。”

她起身,带着叶初阳穿过宫室回廊,来到梧桐宫后殿一座小小的房间,冯立恭敬的打开门,又掩上。带着众内侍和侍卫退到门外,于三尺外安静的守护。

“咦?这个房间我没来过。”叶初阳好奇左右打量。房间很空。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就没什么家具了。唯有一面很宽阔的墙壁被明黄色的帷幕遮盖着。他敏感的发现,一走进这个房间,母亲周身的气息都仿佛凝滞了。

“这里……”叶明净孑立于房间正中,静静的开口:“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地方。”

叶初阳好奇的将黄色的帷幕拉开,一副巨大的地图显现了出来。

“哇!是堪舆图!”他惊喜的叫,“我认识它!杜大人教过我。”边说边跳着脚去够,发觉怎么也够不到顶端,伸开双臂,怎么也够不到边,不由惊呼:“天哪,它真大。”

“是啊……它真是大。”叶明净垂下眼睑,用手轻轻抚去桌上不存在的灰尘,视线停留在桌边的一把圈椅上。椅面空空,干净的没有任何痕迹。

叶初阳欢快的跑了过来:“母亲,这图真是大。上面标注的是什么地方?”

叶明净走到地图面前,抱起叶初阳:“这是我大夏的堪舆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都是我大夏的国土?”叶初阳好奇用手摸摸最顶端,“这里是哪里?”

叶明净道:“瓦剌。”

“什么!”叶初阳大失所望,“怎么会是瓦剌?不是说都是大夏的领土么?母亲骗人。”

“呵呵!”叶明净低笑,“早早,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有着无数的国家,就和家园一样。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邻居。我们不能单单只关注自己,对于邻居也要同样关心。因为啊,这些邻居有好有坏。我们大夏是难得的物宝天华之地。那些邻居们的家园不如我们的美丽,他们一直在觊觎着这片丰饶的土地。一个不小心,这些饿狼一样的邻居就会来侵占我们的家园,掳走我们的财富,你来看……”

她用手指着地图上北方的大片土地:“杜大人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大夏之前有一个大周皇朝?”

“说了。”叶初阳响亮的回答,“前周帝王无能,禅让了皇位于我大夏高祖皇帝。”

“无能?”叶明净轻笑一声,“或许吧。那你可知道周太祖,熙照女帝李若棠?”

“知道!”叶初阳这回的声音更加响亮。李若棠的传奇往事,民间多有话本记载。而广平朝因为也是女帝执政的缘故。对这位开国女帝格外关注。在三国交战胜利,瓦剌割地赔款给大夏后,一度有不少趋炎之人将叶明净和李若棠并驾比喻。杜悯针对现有国情,特意讲过不少李若棠的事迹给叶初阳听。

“熙照女帝李若棠,结束了百年乱世,打下辽阔的江山土地,建立了周朝。”叶明净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她用手指着断续的红线勾勒出的国土范围:“这里,这里都曾经是周朝的领土。而到了周肃宗景丰女帝时期,周朝的土地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她再度画出范围,“这里,这里全都成了别人家的。这些别人,就是我们的好邻居。”

“啊?”叶初阳吃惊的看着堪舆图,“这么多地方?全被他们抢走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沉沉的点头:“是的,直到现在它们都不属于大夏。最重要的是,这一大片地方是产马的良地。我们,没有了马。而且,现在的疆域没有天然屏障,很容易被外族入侵。”

叶初阳大急:“那为什么不抢回来呢?”

“因为很难。”叶明净道,“战争是一件很复杂,牵动全局的行动。可兴国,可亡国。在朕之前的历代先皇们,蓄精养锐,强国利兵,打下了坚实的国富基础。到了朕这里,再多方筹谋,几经战事,方于两年多前,收回了一小部分领土,就是这里。”她将西域新城周边的土地画出。

叶初阳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母亲,你再努力努力,将这些地盘全收回来。”

叶明净大笑:“早早说的好!身为帝王,是该有这样的气魄。国之领地,寸土不让。不过,收复土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占领一片地带很容易。可占领了那块地后,要守住它,还要让那片土地上的人过上好日子,那就不容易了。母亲不如熙照女帝李若棠,母亲不会打仗,不懂军事。能收回一些土地已属侥幸。熙照女帝那样的百战神将,世间难寻啊!”

叶初阳的兴奋稍稍褪去,耷拉着脑袋:“是了。容成、宝成哥哥、还有杜大人都说过。纵观历史千余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没有哪位将军能像周太祖一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仰起小脸,“母亲,你说我若是长大做了大将军,能成为和周太祖一样的百胜将军吗?”

叶明净笑了:“为什么不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

“真的?”叶初阳眼睛一亮,“母亲也觉得我能行?”

叶明净亲了他一口:“母亲相信你。如果你能从小就好好用功,学习一个百战百胜将军该学习的一切。母亲相信,你一定会比周太祖更出色。”

叶初阳欢呼着挥舞手臂:“好极了。等我做了百胜将军,一定将这些领土全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缓缓而笑,语声轻柔:“是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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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成与萧慧成终是跟着时少春走了。绿桔也上了那辆去江南的马车。临行前,叶明净私下问过她:“有人告诉朕,卫七对你有意,你怎么看?”

绿桔涨红了脸,愤愤丢了一句:“陛下,奴婢没有任何看法。”

叶明净叹了口气,劝道:“绿桔。时机稍纵即逝,不是永远都有合适的人选在等着你的。朕的皇宫和历代先皇不同,朕这里,并不禁止宫女、女官出嫁。当然,朕身边的人,可供选择的出嫁范围是窄了些。可也不是一点儿余地没有。若是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既然有机会,便不妨考虑考虑。若你心仪卫七,也不必担心什么。虽说朕不可能为你一人,现在就调动卫七回来。可是,朕可以送你去江南。朕这里的杂事并不多。南方那边,朕也需要一些不同的消息。女子看待事物的角度和男子不同。你去了那里,也不是一无是处。更何况,陆诏不会一辈子待在那里。卫七更不会一辈子待在陆诏府上。总有一天,大家都要回来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绿桔从开始的面红耳赤渐渐变成双眼泛红:“陛下,您不必如此为奴婢着想。”

叶明净拍拍她的肩:“试一试吧。不管你对男子有多不信任。总可以试一试。失败了也不怕。有朕在这里呢。你还怕没地方回来不成?分居、合离。朕都由得你。最坏的结局不过和现在一样终老皇宫。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要知道,人生只有一次。”她自信的笑了笑,“受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伤后没有退路。绿桔,如果你对那个男人失望了。你还可以回来,依旧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地位、名誉。这样,你还怕什么呢?”

绿桔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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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绿桔走了,带着一肚子沉默去了江南。在那烟雨迷蒙的杏花杨柳间,不知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叶明净并不在乎她选择哪个男人,亦或者一个都不选。一个女人,终身未嫁。在现代也不是没有。可是,即便是终身未嫁也该是自身的选择,而不是被逼无奈,唯有一条路可走。那样的人生,太过悲哀。

以前的自己,自身尚顾及不暇,哪有能力再照顾她们。现在,她有了力量,再怎么样,也要给出这些陪伴她半生的最亲密同伴一丝希望。

所以,即便绿桔出嫁会带来一些麻烦,她也要给她这个机会。元宵节的花灯提醒了她,从这一点看,不妨当成是天意对她的提醒。

萧容成走后,叶初阳沉寂了许多。新来的顾茗虽然年龄和他一样大,性格却很沉默。身体也不怎么好,走多些路便没了力气,需要休息。更别提撒欢奔跑了。成天不是待在房间里就是坐在背风和暖处。天气稍冷就要加衣服,夜间蹬了被子次日便会感冒。娇气的令叶初阳叹为观止。感觉自家刚学会走路的弟弟叶融阳都比他壮实。

何长英替顾茗仔细检查过,得出的结论和钟秀儿在西北最初的诊断一样。顾茗是在出生不久后的婴儿时期被伤及了元气。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至十四五岁发育时期再辅佐以针灸刺激经脉,那时方能一举解除病根。他赞成钟秀儿的治疗方案,顾茗不宜吃药,而应从食疗和适当的锻炼两方便着手来调养身体。这样一来,叶初阳对着顾茗远就没有当初对萧容成那样的热情。

不过,现在的叶初阳倒也没有以前那般多的玩乐时间了。每日的文武课业很多。计都对着他是按照衣钵传人的方式来训练,辛苦严苛不言而喻。而叶初阳原本是有些腹诽的。可自从立志要成为李若棠一样的绝世神将后,对着这一系列严苛的训练,倒也咬牙坚持了下来。叶明净在一旁鼓励加赞扬的督促,硬是让他熬了两个月。两个月后,仿佛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叶初阳练起来,倒也不觉如先前那么苦了。

杜悯那里也差不多。想要成为百胜将军光有武力是不行的。叶初阳通过骊山行宫的那次对决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学问方面也没有丢下。一板一眼的完成着杜悯布置的课业。

文武全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不光需有精力、毅力,还需有天赋。叶明净有些担心,为此特特问过杜悯,杜悯回答:“无妨,大皇子殿下天赋极佳,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学习速度本就高出常人数倍。文武双教,完全可以胜任。”说这话时,他一贯平和的脸上,很难得的出现了似喜似悲的复杂表情,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对视上叶明净的一双秋水明眸。然而这失态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恢复了谦谦君子之风。快到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不对!她绝没有眼花。杜悯走后,叶明净怔怔的站在窗前凝思。杜悯此人,年轻时还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些情绪。然随着年龄的增加,通身上下只余君子之风,玉成温润,浑然无缝,让人再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真正的杜悯绝不仅仅是这样的。叶明净可以肯定,他的心中,内有乾坤。杜悯才学出众、慧质天成。虽然他是状元郎,是皇长子的老师。然他却不是一位单纯的学者。他是一位政治家。

叶明净眉头轻锁,她,似乎遗漏了什么?

凡是政治家就会有自己的抱负。杜悯的抱负?不错,就是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恍然醒悟。

推开窗户,院子里的宫人忙忙碌碌,手上不约而同的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她的长居西苑计划终于在朝堂通过了,这几日下面的宫人都快忙疯了。

思绪回转。一个男人,他的抱负会是什么?叶明净再次将思维代换,从男子的角度去思考。大夏男人所追求的,无非就那么几种: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家财万贯、子孙满堂、留名千古……又或者权利财富、美酒佳人?

叶明净头疼的揉揉眉心。杜悯这类身体不足、深如古井的人,心思偏生最难揣测。除非他愿意让你知道,否则你永远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而杜悯表现出来的抱负就是:现在做陛下的心腹臣子,将来成为一代帝师。

这是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文人士子追求。杜悯身体不好,权倾朝野什么的先天条件不足。这一条路无疑是最好的仕途选择。

这是他表现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或者说,是全部吗?叶明净很怀疑。如果是真的。那么,叶初阳越聪明能干他就应该越高兴才是。何以露出那等奇怪的表情?

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膨胀到一个令人忐忑不安的地步。这么一个心思看不透的人,偏偏是叶初阳的启蒙恩师。而更糟糕的是,他担任了一部分叶初阳对成年男子、即‘父亲’的幻想。

小男孩心中的父亲,大约都应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姚皇后很显然不符合这一点。于是,叶初阳便不自觉的在身边的其他成年男子身上寻找他所崇拜的特质。如果说计都承担了‘武’这一部分,那么杜悯承担的,就是‘智’这部分。这样的一个人,轻易动不得。叶明净也舍不得动。毕竟人才难得啊!

唉!真是讨厌!这些人尖子,为什么就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呢?叶明净开始理解明朝的皇帝们了,怪不得要建立什么锦衣卫、东厂、西厂呢!实在是人心难测,当皇帝的没有安全感啊!

杜悯这边,只能留心慢慢观察了。杜悯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叶明净至今未能找到第二个这般合适的人选来教导叶初阳。

不过,也许可以分散一下叶初阳的崇拜感?

想到这里,叶明净转身,从厚厚的一叠折子中抽出一份。这是武成伯顾缉的奏折。内容是为自己的嫡长孙顾维麟求取一份历练的职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如之前她给计都分析的。顾缉并不愿自己的嫡长孙在庶子手下讨生活。他没有将顾维麟送去西北,而是在奏折中请求,将顾维麟送去河北。那里正在实行新兵政。空缺的职位很多。又与鞑靼边境交接,不时有小股战役。顾维麟去那里,不管是练兵还是打仗,都能得到锻炼。

叶明净纤纤素手敲击着奏折封面,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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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八年五月,广平女帝搬入西苑别苑长住。从此时开始,每月的大小朝会无限制的暂停。

“既然搬过来长久住着,就不能如消夏时那般简陋了。”叶明斜靠在紫檀螺钿蝶戏百花的罗汉床上,对着林珂、张奉英道:“西苑里头的房子、物件,朕不打算改动。国库也不富裕,能省就省点儿。只是这侍卫巡检方面,可不能再像往年那般,临时抽调人手三两个月混过去了。”

林珂、张奉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西苑里除了住着皇帝一家,还需有一众配套服务的宫女、内侍、侍卫,以及负责安全的禁军若干。

宫女内侍好办。将皇宫里的人手调过来就行。反正宫中没有主人,也就只需留下部分看守人员即可。可侍卫和禁军就不一样了。皇宫中没有主人居住,自然也就用不着伺候着的下人。可皇宫里即便是没了皇帝一家。该有的安全护卫却是一点也少不得的。比如,巡检各处的侍卫,负责宫门安全的禁军、白天、夜里的轮班巡逻卫队,那都是少不掉的。不管皇帝在不在都一样。所以,往年住到西苑避暑时,两边不够的人手都是临时从他处抽调。

现在当然不能这么干了。叶明净摆明了要长住。人员配置自然也得按固定的来。至少目前是这样。

林珂、张奉英就把这意思给传下去了。很快,新的方案出台。将临时抽调的人改为固定在西苑上班。当然,部分人换工作人士的职位和薪水或多或少都发生了一些可喜的变化。

接着,叶明净和顾缉商量。说,如今西苑禁军多是生面孔,新手。看着有些乱。朕觉着不安。把你家顾维麟借朕几个月吧,当个西苑禁卫指挥。帮着朕训练训练这些新手。也让朕看看他的本事。您老放心,只要侍卫和禁军们工作上手了。朕一准儿放您的嫡孙去军队,绝不耽误他。

顾缉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回家又千叮呤万嘱咐顾维麟:“在陛下身边做事,不同别处。千万要谨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维麟捧着新发下来的官服,一脸掩盖不住的兴奋:“祖父,您放心。孙儿不会给你丢脸的。准保将西苑围的严严实实,保护好陛下。”

顾缉对着他叹气:“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差事我不怕你做不好,我担心的是你的为臣之道……”他欲言又止,摇摇头:“现在说也是白说。你自己好好体会吧。你这般年轻就成了天子近臣,要格外小心。”

顾维麟连连应诺,一颗心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立志要拿出真本事,打响仕途第一炮。

顾缉瞧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憋着气挥手让他回房。顾维麟利落的行礼退下。飞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用脚踹开大门:“人呢?快来几个!”

两个大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从正屋奔出,口中惊呼:“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顾维麟洋洋得意的朝着身后捧着衣物的小厮一努嘴:“看见没,那是你家公子我的新官服。快些试试,有不合身的,可得赶紧改了。明儿我就要穿的!”

两个丫鬟一个一脸喜色的接过衣物,另一个紧跟着他进屋,伺候他更衣:“大公子,这么说外头传闻是真的?您不去河北了?”

顾维麟伸平两只胳膊,方便那丫鬟解扣子、摘腰带,口中催促:“也不是不去。问那么多干嘛!动作快些!”

两丫鬟遂不再多问,动作麻利的将他的外袍、外裤、靴子脱掉,换上崭新的禁军指挥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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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一袭黑色锦缎四片短袍,镶着银灰两色相交织锦‘卍’字不断阔夹边,同色系的织锦阔腰带,勾勒出柔韧纤细的劲腰。四片镶边衣摆之下是一双裹在同样黑色长裤中的一双长腿。脚蹬银靴、领系软缎红巾、腰坠大红缨络。乌黑的头发全部上束,乌金发冠紧紧箍住发髻,两根黑银相间的丝络垂至肩头。镜中的少年身材劲瘦,英气勃勃。

顾维麟满意的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夸奖两个丫鬟:“手艺不错,改的正合身。”合体的缝纫尤为显出了他修长挺拔的身段,黑、银、红三系正色又给平添了几丝稳重。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风华男子!

看看天色,刚好蒙蒙亮。顾维麟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早点,对着两个呵欠连连的丫鬟道:“我走了,今儿放你们一天假,回屋歇着去吧。”兴匆匆的去了上房辞行。

忙了一整夜针线活的两丫鬟只能互相对视着苦笑。

顾维麟到达西苑报道时,天已经大亮。叶明净正在看奏折,听得人到了,丢下手上的折子命宣他进来。

蹭蹭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年矫健的身姿踏着晨光而来。

叶明净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禁军指挥官的这身制服,好身材的男子穿着的也不少。偏偏谁都没有穿出顾维麟这般的风采。若是这般在热闹的集市上骑马走一圈,保管拉回一车的鲜花水果。

顾维麟利落的行礼:“见过陛下。”

叶明净笑着给他赐座,寒暄了几句关心的话:“……你是第一次当差,又是这么个磨人的事。以后少不得要隔三岔五的住在这里。朕也不另外给你找住处了,蓬莱仙岛的侧殿就留有给侍卫们住宿的寝室,你去挑一间。看看还缺什么物件,朕让人给你添上。”面对着这样一位赏心悦目、如麒麟般的少年,叶明净不自觉的就想着要好好对待,不能亏了他。

不得不说,虽然人人都生着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顾维麟这样的风采少年,神采飞扬,相处间很容易带动气场,使人为之吸引。而当年的顾朗,分明也是一般的挺拔身躯,一般的少年出名。却周身时刻围绕着沉郁之气,拒善意于千里之外。让人咬牙切齿的恨。这家伙到现在还是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声。就只有那年从米利达手下逃跑时才在她面前情绪外放过。她就奇怪了,她难道是老虎不成,有必要小心成这样吗?

相比之下,还是顾维麟这样的阳光少年占便宜。

顾维麟的回答也比昔年的顾朗爽快的多:“多谢陛下。臣这就去瞧瞧,若缺了什么,一定不和陛下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该这样。朕给你什么,你爽快的接收就是!叶明净带着小小的怨念和欣慰淡淡一笑,命一个小太监带他去挑房间。

少年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叶明净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若是清辉当年有这般爽快就好了。他那个脾气,就是不讨喜。亏得是在战场上,若是落得朝堂,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冯立在一边垂头无声。心中暗暗唾弃。顾朗就算性子孤拐了点,也比这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小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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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计都一身风尘的赶回西苑,轻功施展到最快,如流星光影,落至湖中岛。

两只脚刚踩到地面,就见着一个容貌秀丽的男子一脸焦急的分花拂柳走了过来,正是皇后姚善予。

“计侍卫。”在附近转了半天的姚皇后瞧见他,如释重负的出了口长气,“请稍等等。”

计都见他身边一个人都没带,颇有些奇怪,行礼问道:“皇后殿下有何事吩咐?”

姚皇后咬咬唇,轻语几句。计都更加讶异:“冯立找我……”姚皇后的面皮顿时涨的通红。计都这才发觉话有不对,连忙又是作揖道歉:“多谢殿下转告,计都记下了。”

皇后僵硬着看了他两眼:“不必谢我,你记下就好。我……”他欲言又止,面色越发尴尬。计都想了想,估计他是害羞了,笑道:“殿下不必介怀。宫中之事,陛下无所不知。陛下不是那等无情之人。”言下之意,你有奸情、我有奸情。那都是最高领导默许的,不用害怕。

姚皇后的脸皮还达不到他们的厚度,跺跺脚,飞速转身离去。计都则在原地定了定。决定还是按照他转达的意思,先别急着去见叶明净,和冯立碰个面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正殿之外的隐蔽处等了一会儿,很快等到了冯立出来。两人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冯立习惯性的侧耳倾听左右,计都抢着道:“别听了,没人过来。你什么事这么急?”

冯立收正了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对着他头顶单调的发髻,身上灰扑扑的衣服一脸不赞同:“你近来怎么那么忙?也不拾掇拾掇自个儿。”

计都莫名其妙:“你赶急赶火的找我过来,就为说这个?”他近来都快忙疯了。叶初阳五岁了,再过五年就得配置一个贴身天波卫。偏偏这位贴身天波侍卫,又很有可能就是下代罗睺,关系极大。他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忙着考验各处送上来的孩童,赶路用轻功,吃饭喝水闪电式解决,哪里还有时间兼顾外表。

“话不是这么说。”冯立斯条慢理的道,“女人都喜欢俊俏的男人。你这张脸看着也不老,还是打扮一下吧。今天顾维麟来了,你是没见着那身打扮,陛下眼都看直了……”

计都大吃一惊,如五雷轰顶:“陛下怎么会?”

“怎么不会?”冯立白了他一眼,“自古嫦娥爱少年。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前周有几位公主还养过面首呢,她可是一国之君!”

计都顿时如临大敌,面色阴沉,恨不得现在就将顾维麟那小子给扔出西苑。偏偏他没有这样的权利,脸色看着就越来越不好。

冯立长叹一声:“你呀,还是将心思多放些在陛下身上。上次不是告诉你了么?女人喜欢被男子追求。这外貌仪态,也是很重要的。你自个儿琢磨吧。”

他是临时溜出来的,说完话就走了。留的计都一人在原地。思索半天,决定先知己知彼,看一看那顾维麟再说。

侧殿里,顾维麟正在指挥几个小内侍帮他整理房间。他出生富贵,对好些摆设都有自己的习惯。说着说着,突觉周身一冷。转头看看,四周没有异常。笑了笑,又回身布置。

而在阴影角落里,计都一脸阴沉,盯着他的纤腰长腿看了一会儿,飞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叶明净陪着两位皇太后用完晚膳,抱着叶融阳,带着叶初阳、顾茗,在如画山水间散步聊天,姚皇后于一旁相伴,享受着一天下来后的悠闲时光。

叶初阳规规矩矩的走了几步就嫌气闷,撒开腿满地乱窜。叶明净回头对身后侍卫群里领头的顾维麟道:“维麟,你去照看一下。别让早早出事。”

顾维麟应声前去。他在家中兄弟间排行老大,照顾叶初阳这般淘气的小孩那是手到擒来,几个有趣的游戏一玩,叶初阳立刻被收的服服帖帖。俨然最新偶像出炉。

大男孩和小男孩满园乱跑,叶明净瞧的欣慰不已。弯腰放下两腿直蹦跶的叶融阳,叶融阳欢快的在地上半跑半爬,对着斯斯文文的顾茗嗷嗷之叫,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顾茗好脾气的坐在草坪上,依依哦哦的逗他玩。

“唉——”叶明净对着姚皇后感慨,“还是茗儿这孩子招人疼。要是咱们家的就好了。”

姚皇后笑道:“暖暖也很乖啊,比早早小时候安静多了。”

叶明净抚额哀叹:“天!再来一个早早,岂不是房顶都要被这哥儿俩揭了。暖暖这样很好。”

一家人玩到夜幕降临,方才回到蓬莱仙岛。叶明净安排三个小的睡一间大寝殿,云洁和花雕并几个掌事女官带着他们下去洗漱休息。叶明净自己也在荷香麦香的伺候下洗完了澡,回到卧房,照例屏退了她们去外隔间。单独一人留在房内。

不一会儿,计都带着一身湿润水汽推门而入。叶明净抬眼一瞧,见他换了一身新衣,遂微微一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勾起计都心头无限暖意。也温暖而笑,背着的左手从身后取出一丛包着泥土的茶花。几朵粉色的复瓣花朵开的热热闹闹,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哪儿来的?”叶明净笑道,“怎么连个花盆子也没有?”

计都脸色微红,喃喃低声道:“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我在城外山脚下见它开的热闹,就挖了回来。你若觉着还好,就种在盆里养着玩儿。不喜欢就,就……”

叶明净惊愕:“送给我的?”随后立刻欣然欢笑,“太漂亮了,我去拿个花盆。”立时就出门吩咐麦香取个花盆过来。

装着泥土的花盆很快送了来,叶明净亲手种下花丛,放在窗前,回眸一笑,问道:“好看吗?”

人面茶花相映红,计都目光柔和,轻声低语:“……很漂亮……”

当晚,叶明净的心情非常好。对着那花看了又看。计都嘴角止不住的轻翘:“又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那不同。”叶明净用手绢湿了水,将每一片叶子都细细擦拭,“这是你费了心的,贵重的是心意。世间万物,每一朵花、每一颗草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所谓谁名贵谁低廉。它的珍贵之处在于你用了心。就像我,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在父皇眼中恰恰是最好的。不为别的,只为他在我身上耗尽心血和期望。故而看我便是最好……”前世今生两辈子,她最在乎的就是真心真意。她能感觉到计都的真心,所以这份礼物她喜欢的很。

计都笑的眉眼弯弯,暗中记下了冯立的大人情。也拿了湿手巾,和她一起擦拭叶片。浓情蜜意溢满了指尖。

叶明净眼眸垂下,轻叹一声。这么容易满足,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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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有了顾维麟这么个大哥哥的陪伴,叶初阳觉着日子过得渐渐有滋味起来。成日里逮着空闲就缠他。要知道,师父计都虽然武艺高到出神入化,可为人不苟言笑,枯燥无味。先生杜悯虽然和气温文,可不知为什么,叶初阳在他面前愣是不敢大声说话。唯有顾维麟,懂的多,又会玩,还不是他的师长,实在是最好的朋友人选。在叶明净的纵容下,西苑的湖光山色间,经常可以看见这一大一小两个奔跑欢呼的身影。

夏季过后,秋风送爽。时少春再度回到长安。与此同时,绿桔的一封书信,也从江南送到了叶明净手中。

冯立自从知道是时少春一个人回来后,嘴角就止不住的上翘。叶明净没好气的瞪他:“你是不是也知道卫七的心思?”

冯立眨眨眼:“陛下圣明。”一个是共事多年的同僚,一个是自家兄弟,当然要力挺。时少春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叶明净冷哼一声,抽出绿桔的信看了起来。绿桔在信中说了她选择卫七的原因,她想尝试一下感情。也说了她不选择时少春的原因,时副将虽然丧妻,家中却有姨娘。是原配怀孕时提拔的。当后妈没什么,和小妾打交道,绿桔自问没那个本事。

叶明净放下信纸,脸色很不好。将信纸递给冯立:“你也看看吧。”

冯立接过,飞速读完。立刻落井下石:“亏得时副将上次来还一脸悲痛的样子,原来也不过是个三心二意之人。怪不得绿桔看不上他。”

叶明净轻扯嘴角,绽开一个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微笑:“是啊。妻子身怀有孕,丈夫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一转头,再对妻子情深意重。因其去世哀恸不已。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冯立一噎,顿觉心窝子被戳了。郁闷的挤出声音:“陛下。属下不知道。”

叶明净轻盈而笑,神态舒缓动人。说出的话却令冯立毛骨悚然:“你们这些在朕身边的,是人生规矩被强行扭转了。不得不清心寡欲。若按世间男子的常轨行走,恐怕也是这样的吧?”

冯立冷汗直冒,立刻声辩:“陛下,只有权贵富家才有这等陋习。民间夫妇,大多是夫妻和睦恩爱,没有小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吗?”叶明净声音冷的像冰,“那是因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条件!一旦条件成熟,又有几个男人能洁身自好!”

冯立赶紧申诉:“有的,有的。陛下,顾朗将军就没有妾,还有薛凝之公子也是没有的。”

“哦?”叶明净声音略缓,“清辉朕是知道的。怎么凝之也没有吗?通房也算的。”

冯立暗叹侥幸,头摇的如拨浪鼓:“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凝之公子独宠爱妻在京中是有名的。”

叶明净的面目总算和缓下来,语声放柔:“罢了,虽不多,总算还有。这世道也不是那么让人绝望的。”

冯立呼出一口浊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陛下在众多臣子中偏偏宠爱性格孤僻的顾朗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回头记得一定要告诉计都,千万不能偷吃。否则就要万劫不复!

绿桔既然做出了选择,叶明净也就安排她先住在江南了。身份暂时保密,由风楼提供落脚地点。大夏律法规定,女人可以独自立户营生。绿桔便在风楼的协助下,开了旅居户籍。暂时落户苏州。

这样一来,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现象就产生了。卫七同志目前身份是陆诏的护卫、家臣。绿桔则是有独立户籍。两人成婚后,她不肯随卫七一同住在陆家,单独租赁了陆府后街的一个小院居住。于是乎,白天上工,晚上归家的卫七在户籍上成了倒插门的女婿。

叶明净得知后,喷笑不已。复又感叹,她的三位贴身宫女:绿桔、小桃、杏儿,虽是三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到底也还是都嫁出去了,没得耽误一辈子。此后,她对着麦香、稻香、荷香、藕香四个,越发一视同仁起来,轮轴使唤。再没有特别倚重谁的说法。

女帝陛下身边的贴身女官换人了,在京中并未引起多少波澜。唯有从小看着叶明净长大的林珂、张奉英几个问过几句。尤其是林珂,他家的一位如夫人就是杏儿,知道叶明净对身边人的重视,特意关心的提及。

叶明净示意他放心:“绿桔年纪也不小了。正巧有个合适的人选,朕就把她嫁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得知绿桔一切安好,也就释然了:“不知可方便走访?臣家中小星乃是绿桔姑娘旧友,得知此事,十分惦念。”

叶明净沉吟:“蒙石说的是杏儿吧。绿桔如今不在长安,不方便见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林珂也就不再言语。机敏的他这么些年早就看出来了,陛下、绿桔、冯立对着杏儿像有一种隔膜。极少提及。却也不像是不关心。感觉奇怪的很。反倒是嫁于桃花坞管事的小桃,和他们往来要亲密许多,四时年节,都有礼物相赠。

另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对绿桔的出嫁也表示出了兴趣。此人便是杜悯。他于一次讲解宫中女官制度时,将此事作为案例和叶初阳分析,引导他关注身边之人,学习御下之道。然后就聊了两句。叶初阳恋恋不舍的道:“我好舍不得绿桔姑姑。可是又不能不让她嫁人。绿桔姑姑在元宵节接了一盏荷灯,里面的祈福话就是‘琴瑟和鸣’。先生,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杜悯开解了他几句,道:“虽说天道无常,世间巧合者却也众多。绿桔姑娘接到的祝福话,未必就不是冥冥中在提醒。你舍不得是因为素日情谊,陛下舍得却是为着人伦大义。”

“就是这样的!”叶初阳拍手而笑,“绿桔姑姑起先还不愿意,说要一辈子不嫁人。是母亲劝的她,才去江南的。”

杜悯微笑不语。等到叶初阳练字之时,他低头翻开手中书本,书页里夹着一张洒金红笺。熟悉的字体写着一行行书: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笔锋流畅,婉转轻折。仿佛书写者在殷殷切语。字如其人,字显其心。杜悯唇角轻抿,凝视良久。

她心底的愿望,竟是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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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而过。到得寒风乍起之时。武成伯顾缉坐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灌注心血教导的嫡孙,他殷切寄期望振兴家业的嫡长孙顾维麟。没有去边疆杀敌、没有于新政中办差、也没有在朝堂中崭露头角。反而一连大半年都在陪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当玩伴。这样下去,他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就要被毁了?

叶初阳是皇长子,他不反对和其交好。可是,就不能换个人吗?顾茗身体不好,行!咱可以换一个!他顾家又不是没有六七岁的孩子。当玩伴、当伴读都行。何必耽误他家风华正茂的最杰出小辈。这不是坑人么?

最可气的是,维麟那孩子自己还不觉着。说什么在陛下身边任职挺好。好个屁!一点儿远见都没有。顾缉气的想骂人。过完年他就十九了,武将不比文臣。最出功绩的就是年轻时候。不趁着年轻锐气建功立业,还等老了再上马奔走吗?

他气哼哼的找来长子顾朔:“维麟那孩子,不能再这么荒掉了!”

顾朔的想法和他爹不一样。他和自家母亲一般,并不愿孩子去危险之地。他觉着就像现在这样做天子近臣挺好。再找个强有力的岳家,儿子日后的前程必不会差。便迂回道:“爹。维麟过了年就十九了。儿子的意思是,别的事先缓缓。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挑个好姑娘是最要紧的。”

顾缉一怔,恍然大悟:“是了!我竟忘了这一茬!”他眼珠一转,哈哈大笑:“大郎啊!你提醒的好。为父知道该怎么说了。哈哈!不错,维麟可不是该成亲了。赶紧的,让你媳妇放出风去,各家打听打听,看看都有哪些好姑娘。”他喜不自胜,赶了儿子出书房。招呼下人给他更衣,出门拜访老友去了。

不过几日,叶明净的书案上就有了好几本勋贵老臣的奏折。说的是同一件事:皇长子殿下过完年就六岁(虚)了。依照惯例,该正式进上书房读书。同时,也该选两个伴读。陛下您得把这事放在心上,下旨让各家适龄稚子报上名来,逐一挑选才是。另外,上书房按例该有各科启蒙恩师三位,如今还缺两个,陛下也该早做打算。

“伴读……”叶明净放下折子,叹息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提笔批上‘知道了,按旧历办理’八个字,将折子发回内阁。

内阁很快拟了一批有才文臣的名单,另外,各家勋贵也将在长安城中,五至七岁的适龄嫡子、嫡孙名单都报了上来。效率高的出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本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兴奋中带着不安。此等情绪不敢和母亲说,父后太后又说不着。师父计都则是说了也白说。杜悯那里,原本倒是可以说一说。不过,这半年下来,他有了更好的倾诉人选。

黄昏时分,顾维麟和叶初阳双双躺在雏菊盛开的小山坡,嚼着草根望着蓝天双双叹气。

“这样的好日子啊,就快没了——”顾维麟枕着手臂,发出长长的感慨。

“唉——!”叶初阳人小鬼大的模仿他,“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噗”的就笑了:“有了伴读陪你玩,你是好日子快来了。我才是好日子不多了。”

叶初阳一时接不下去,又拔了一根枯草:“你为什么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叹气:“说了你也不懂。爹娘要给我说亲。”

叶初阳果然不懂,好奇的问:“什么是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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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顾维麟嗤笑一声:“就是找个女人和我一块儿过日子。”

叶初阳“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身边有好多女人呢。早就说过亲啦!”

顾维麟失声大笑:“早早,不是这么回事。说了亲的那个女人是将来要和我做夫妻的。”

“夫妻?”叶初阳恍然大悟,“是不是就和母亲和父后一样?和绿桔姑姑出嫁一般?”

顾维麟怔了怔,失落的道:“差不多吧。就是那样。”

叶初阳老生老气的道:“难道你也要像绿桔姑姑一样嫁到江南去?”

顾维麟叹了口气,给他解说了一下女子嫁人和男子成亲的区别。叶初阳怔了半天,突然道:“我和母亲一个姓。皇宫是母亲出生的家。这么说,父后是入赘?”

顾维麟顿时呆住,结结巴巴:“也,也算是这样的。”

叶初阳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既然你不是入赘,不用远嫁。又怎么会没了好日子?”

顾维麟不出声,良久后低声浅吟:“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叶初阳听的糊里糊涂:“顾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维麟淡然一笑,轻声道:“意思是,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可惜不能娶她为妻。而且,很快,我连陪伴在她身边也不行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喜欢的姑娘?这类感情对叶初阳来说太过遥远。他摇头晃脑的充大人:“过过就好了。慧成姐姐和绿桔姑姑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母亲说,聚散本是寻常事。总有人来,总有人走。心里的难过,过一阵子就去了。”

“……总有人来,总有人走……”顾维麟含住这八个字反复低吟,气息绵长、语声婉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异常的气息中。叶初阳好奇的盯着他观察。

片刻后,顾维麟抬头,展颜而笑:“是啊!有来有去,有去就有来。就算天天在她眼前,她心里也没我,还在这里苦恼什么劲?算啦,算啦!”说罢,用力扯了扯领口的红巾,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凌空一挥,重新焕发出耀眼的神采:“早早殿下,我要和鞑靼人去作战,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瞧瞧我大夏的军威!”

叶初阳糊涂了:“你不是要说亲么?怎么又变成和鞑靼人作战了?”

顾维麟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长辈什么的,最喜欢玩这种心眼。说是给我说亲,其实是提醒我该成家立业了。成了家就是大人,得担负起家族的担子。哪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混日子。唉!祖父这是在敲打我呢。”

叶初阳听的很认真,眼都不眨一下。顾维麟又是一阵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听得懂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叶初阳很认真的回答:“先生说了,听不懂不要紧。我可以先记下来,日后总有一天会懂的。”

顾维麟失笑:“杜悯说的?他也太望子成龙了。这么一来,你每天要记多少话?一月下来有多少?一年又有多少?快别那么累,听完就算了。”

叶初阳但笑不语。顾维麟顿时怪叫:“完了,完了!你这笑的样子,和那家伙太像了!”说完,他疑惑的盯着叶初阳又看了几眼,“难道说近朱者赤是真的?怎么你这脸都和他有三分相像了?不过嘛,也有像我的地方……”他得意的捏捏叶初阳的一双小腿,“你这小身板儿像我,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比同龄的孩子都高、腿长、结实。”

叶初阳羡慕的仰视顾维麟挺拔的身材,拍拍他胸脯上硬硬的肌肉:“真的,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矮?我长大了就是你这个样子?”

“那是!”顾维麟豪气的拍胸,“你不是有武艺师父么?咱们练武的和他们文弱书生可不一样。他们那身板,风吹吹就倒了。咱们这样的,刀枪箭雨都能走出来。”

叶初阳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杜悯、林珂、顾维麟、计都的身形,用力点头:“不错,不错。还是这样的好。”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和顾茗,直接把顾茗的脸套在了杜悯脖子上,认定他长大后就是那般模样。心头万分庆幸母亲让他习武。眼神火热的瞅着顾维麟结实的大腿,心道,这就是我长大后的样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顾维麟说行动就行动,很快写了一封热血澎湃的折子递上去。申请去河北一带军中。叶明净拿到折子先是笑了笑,顾家最近的挑媳妇的风潮她也略有耳闻。然而一翻开折子,她就愣住了。

顾维麟奏折中的字迹,笔锋刚劲,锐气突显。如他的人一般,锋芒跃然纸上。这样的字,她似乎曾经见过。

命小内侍去她寝殿将挂在窗前的素白莲花灯取来。展开内里的笺纸一看。襄王有梦四个字和折子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一旁用视线扫过的冯立目露了然。心道怪不得那小子天天打扮的光鲜亮丽在面前晃悠呢,原来有这心思。

叶明净却是怔怔的看着那灯,似是痴了。冯立暗叫不好。恨不能出声提醒,却又知道越提醒越糟糕,一时间心下大急。

过了片刻,叶明净轻呼一口气,悠悠道:“他已经放下了。”

冯立大着胆子出声:“陛下,您说什么?”

叶明净白了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没好气的道:“朕说他已经放下了。”既然冯立愿意当间谍给计都传话,她索性就说的再清楚些:“动心容易痴心难。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不喜欢一个人也很简单。岁月流逝,再激烈的感情也会变淡。相知还需相守,方能一往而深。情,不知所起,也会不知所终。顾维麟,他已经放下了。就如往昔的表哥、凝之一样。来来去去,缘聚缘散。”

冯立听懂了。也明白了叶明净为什么要对他解释。面皮微红:“陛下,属下,属下……”

叶明净斜他一眼:“你呀!幸亏是朕的总管。若换成父皇,十个脑袋也被砍了!”

冯立面色一凛,回想一番,顿时冷汗直冒。立刻就跪下了。内侍插手皇帝后宫争宠事宜,他果然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轻挥手:“算了,你们这个样子也是朕宠出来的。难怪懿敬太后看不惯。”她笑了笑,“朕喜欢清静,没有后宫。你在我身边这样也就算了。日后换了新帝,可不能如此。切切谨记。”

冯立大惊:“陛下青春盛年,何出此言!”

叶明净轻笑:“谁还能千年万年的活着不成?你们这些内功浑厚的,活的自然比朕长久。朕不过是将未来提前说说罢了。”

冯立抿紧了唇角,目光牢牢盯向地面。

到了中午时分,叶明净觉得有些累了,陪着叶融阳午睡。冯立又趁机溜了出来。十万火急的找到计都:“我问你,你觉得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计都放下手中的剑,摇头:“陛下是个雄才伟略的君王。”

冯立“呸”了一声:“谁让你说官样文章了。我跟你讲,今天出了一件事……”原原本本的将早上顾维麟一封折子引起的故事说了一遍。连叶明净特意向他解释的原因都分析了:“……这话,明摆着就是说给你听的。”

计都霎时间心花怒放,真挚的向他道谢:“谢谢你。”

冯立气的差点吐血,这人也太一根筋了吧!小心翼翼的反问:“你就没听出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计都也反问。他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陛下不在意那个顾维麟。陛下还说了,相知还需相守。现在陪着她的,不就只有他一个么?前景一片大好。

冯立恨铁不成钢,怒道:“陛下说,‘顾维麟,他已经放下了。就如往昔的表哥、凝之一样。来来去去,缘聚缘散’。这就是说,早在齐靖、薛凝之向她表示爱慕的时候,她就认定了他们的情意会随时间而褪色、消失。所以她才会对顾维麟有这样的感叹!”

计都还是不懂:“那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冯立彻底没气了,抚额哀叹:“算了,不懂就不懂吧。你这样死心眼缠着倒是正好。横竖现在运势在你这边。你坚持下去吧,别让陛下成了仙就行。”

“成仙?”计都惊讶,“怎么会?她从来不看佛经、道经的。一年到头,除了祭天祭祖,连香都不上。你说什么呢?”

这两人怎么会缠到一块儿去的?冯立开始怀疑缘分这东西说不定真的存在。就计都这思维,明摆着和陛下不在一条线上。那头人家都顿悟了,这边还在傻乎乎的往岔路上使劲。只得怜悯的提醒他:“你这么死命练武,是不是想着,再变强些,能再帮她多些?”

计都被说中心思,收起九耀剑:“她太辛苦了。”

冯立不由深深的同情他,果然谁都没有事事顺心的命。计都爱上谁不好,爱上皇帝?爱皇帝也就罢了,还爱上这么个超然冷清到快要成仙的主儿。齐靖表白的时候她多大?十五还是十六?一豆蔻年华的少女对感情就看的这么远了。长大了该成什么样?冯立都想哭了,陛下今天已经想到身后事了,她别是顿悟了吧。她才二十四啊,二十四!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冯立的木曜和总管之位怎么着也应该再继续三十年吧。

为什么他要操这么多的心呢?冯立叹气,劝计都:“功夫少练会儿不要紧。有时间多陪陪陛下。多听听她说话。陛下不需要天下第一的高手,她最需要的是……”说到这里,他突然怔住。

“她最需要什么?”计都紧紧追问。

冯立气的甩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自个儿琢磨吧!不过我可以肯定,现在的她需要的绝不是帮手。她是皇帝,论帮手,你就是练成天下第一也比不上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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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推荐:书名:《家有鲜妻》作者:桂仁书号:2015193一句话简介:纨绔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按下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广平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年,朝堂政局平稳,新政在河北、西北两地试点型进展顺利。广平九年初始,叶明净不忙着在其他布政省司推广新政,而是继续稳固那两地。兵政制度,却是开始全国推广了。

各地布政司及驻军总兵将当地的情况一一上报。各家勋贵都保举了自家的年轻人参与兵政改制。其中,武成伯府的顾维麟,就被派到河北去了。

广平女帝叶明净似乎是不紧不慢的一步步推进她的改革。广平九年的春天,她又提出了一项新举措。重新开召武举。时间和文科举一样,三年一次。今年先筹备着,明年和文科举一同开召。

新兵政的全国改革、马政的推广、武科举的再度兴盛,同时昭示着一个信息:大夏皇朝将着力发展军事力量。

一个国家强盛不强盛,看的无非也就是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其中经济是最最根本的基础。凡是经历过华夏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生想必都在历史书上学过这句话: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第一要素。其次是军事,有钱没强兵,那就是一只任人打劫的肥羊。具体案例可以参照南宋。最后,是文化。只有繁衍出自己的文化,一个民族才有了根,有了生命力,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绵延不息。

大夏皇朝如今已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自然该发展军事。而培养军事力量虽说很费钱。可一旦用好了,扣除大笔基础建设后,只要调配得当,它和经济发展反而会相辅相成。至于文化什么的,叶明净自认在左邻右舍间大夏已经超前许多了,尤其是政治学、社会学和哲学,一枝独秀发展到都快畸形了。还不如先停一停,给各类自然科学让让道。

于是乎,除了再度召开武举外,文科举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叶明净没有动春闱的打算,她将目光投向了秋闱,也就是低一层次的举人。

举人这个身份,真正说来,其实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他和春闱高中的进士、同进士不一样。他们在身份上虽说脱离了平民,成为了‘士’。可以免除一部分田税,可以见官不跪,也有了做官的资格。然而终究因空缺官位稀少(进士、同进士们还分不过来呢),大部分都没有实权。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没有特别的门路,举人基本上也就是在家收田租过过小富居家生活,努力培养下一代继续参加科考(非得考出个进士来不可)。

叶明净看中的就是他们。这些举人,有过关的文化学识修养,大部分都很年轻。是一批潜在的资源。浪费是可耻的。叶明净认为,既然享受了免税的待遇,就该为国出力。闲在家里做地主怎么行?她将目光投向了一些着重技术含量的官位上,如:司法系统的大理寺官员、刑部小官、通判、推官等等,财务系统的户部官员,工程系统的工部各司郎中。这些职位,她计划按照品级高低排列。分出一大批六、七、八、九品的职位。这些官位的任职者,必需进行专业技术加试,考生资格放宽至有举人功名即可。一旦通过加试,则以专业考试名次安排官职。

叶明净的打算就是:没希望考上进士的举人们,你们改行吧。别死盯着文科了。改学工科、理科、财务专业吧。大夏朝需要你们。

学会偷懒的她,只写了个大概的计划,就召集了内阁、翰林院、六部高级官员。将计划一丢,让他们自行完善。一个月后拿出成品计划书给她审核。

官员们一时间全懵了。六部尚书比较轻松。礼部、没他们什么事。兵部,则本来就和文官系统没啥关系。工部、刑部、户部,只要负责自己部门专业下的那一块就行。吏部就比较麻烦了。除六部直接领导系统外,其余全国各类大小官职它都需统计出来,分门别类。哪些是管刑侦的,哪些是管钱粮的、哪些是管河务的。这类六、七、八、九品小官们又该怎么进行专业考核,如何考核等等。繁琐之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内阁和翰林院的任务又不一样,他们的着眼点要放在高处,从大局全面计划这项新政。繁琐之处也挺多的。

内阁首辅大人林珂的脸色‘唰’的就白了。他和当年的方敬一样。身上兼了个吏部尚书的职位。这回完了。吏部啊!全国的六、七、八、九品官该有多少?还有内阁自己的计划书。想到这里,林珂恨不得能晕过去。他怎么就兼了个吏部尚书呢?

礼部尚书严守正的面色最愉快,几乎要幸灾乐祸了。遥想当年,从黄庸行提议过继宗嗣开始,礼部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什么立太女、选卿、选后,哪一件变故不是礼部尚书做出头椽子身先士卒?一时间,礼部成了最倒霉的衙门。现在好了,天下大定。礼部终于恢复成清闲衙门的传统了。他闲闲的在一边看热闹,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叶明净可不管那么多。官员嘛,就是得像老牛一样的使唤。他们忙的天昏地暗最好。下头的官员忙,上头的皇帝才能清闲啊!再者,一旦忙起来,也就没心思管东管西了。

这可是一项大改革,几乎可以说是颠覆了科举取士的小半壁江山。然影响也是可怕的,在士子中绝对会引起巨大争议。毕竟,此项举措一旦实施。那些于四书五经上天赋有限的学子,都会转而攻克杂学。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叶明净道:“朝廷缺的不是官员,是各项专业人才。西北那头牧场兴旺、羊毛纺织已逐渐成大规模之势。另外,以西域新城为中心,正逐步向外蚕食。新打下来的地方要建设吧?树要种、河要挖、战俘要管理,贸易往来要算账吧?其他地方也是一样。朕不需要书呆子。朕要的,是能做实事的人。”

她要的,是借着新土地上的新城市,实行改革后的政治体系。到时新旧对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民心所向,再以新替旧,就要容易许多。林珂等人试探道:“陛下,原有六品以下官员是否不动?”

叶明净轻笑一声:“你们将各类六品以下官职的职务、职责都拟一份表上来。到时朕再和你们讨论,看哪些是必须置换的,哪些是无需挪动的。对了,旧有官员若是某项业务有专长,也可自行申请专业科考。调动专长对口官职。”

下方的朝臣几欲晕倒,这动静也太大了。于光恺出言进谏:“陛下,如此一来,举国官吏动荡,只怕会有出漏。”

叶明净微微点头:“朕知道。这事也不是一步到位的。你们先将条陈拟出来。咱们分步段进行。朕刚刚说的,只是最后全部完成时。若要开始改革,自然还是先安排试点一步步动的。”

众臣这才放下心。叶明净又强调:“动作可以慢慢来,思想却需走在前面。你们给朕呈上来的计划书,必须是完整的。”

众人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面面相觑,苦着脸告退,回去找幕僚商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都走完后,叶明净伸了个懒腰,无限愉快。这种感觉太好了!她只要出一个灵感,其余的自有一群精英去完善。她只要把握方向不出错就行。而凭着多出近两千年的作弊见识,她的方向性又不可能出错。琐事你去做,荣誉属于我。这样的皇帝当着才有滋味啊!

出了蓬莱仙岛。三三两两的大臣各自聚成小团体议论。翰林院学士柳文征快步赶上林珂,道:“蒙石,今儿这事,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林珂叹了口气:“我哪里知道?陛下以前也没露过口风,今儿这一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于光恺、董学成纷纷点头附和,代表内阁声辩:“陛下确实从未提及此事。”

张奉英转头,视线看住人群中的杜悯:“惜之,你在蓬莱仙岛的时间最多,可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触动了陛下?”

几个老臣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杜悯,杜悯笑了笑,道:“我只是和大殿下相处时间多,与陛下并不多见。近来也并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那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一出?”户部尚书钱思义愤愤而言,“专业科考?我户部怎么考?难道要考打算盘不成?”

工部尚书刘潜闷声而笑。引来一众人的怒目而视。他赶紧收了笑容道:“陛下有此意图是有迹可循的。诸位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刑部尚书彭泰安问。

刘潜胸有成竹:“天机处郎中,张之航。”

张之航是谁?众人赶紧从脑袋里挖资料。挖出后,一部分人恍然醒悟。于光恺跺足而叹:“怎么把他给忘了!是了,西北牧场、毛纺加工、肉类运输、奶制品制作。哪一件没他的影子。更别说军中新添的霹雳箭、火炮。在战事中立了大功。西域新城正是因为绕着城墙的众多火炮防守,瓦剌人的数次袭击方才失败,狼狈而逃。我方捕获战俘无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这里,刘潜眉开眼笑:“多些战俘好。挖河种树损耗大,缺的人多着呢。”

礼部尚书严守正装作没听见“损耗大”三个字。事实告诉我们,对待敌人就要像寒冬一般严酷。礼仪教化什么的,还是对着咱大夏子民吧。

兵部尚书唐眷书出声:“可张之航现今在琼州啊?难道是他上了什么折子?”

林珂连连摇头:“没有,老夫没见过。”想了想又补充,“除非是密折。”

柳文征问杜悯:“惜之,你怎么看?”

杜悯淡淡一笑:“陛下早就胸有丘壑。只是现在时机刚好,提出来而已。”

柳文征点头,回看众人:“老夫也是这个意思。陛下及擅忍耐。从太女时期便可看出。这项举措,应是她早就筹划好的。说不定,从破格提拔张之航起,就有这念头了。”

提拔张之航?那是什么时候?叶明净才十六岁。众人不由惊愕,神色肃然。

杜悯轻声道:“女子通常比男子更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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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将重担转移后,几位重头朝臣很是忙活了一阵子。可忙着忙着,心下的不安就越来越重。

一项政令的颁布,最要紧的是目的明确,条例完善。女帝陛下丢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完善条例。可在完善条例之前,还有目的明确,这一最最重要的要点。

叶明净的抛下的题目格局太大,若真的实施,绝对是举国动荡。然而微妙的是,她又声明,要一步步来,分段进行。这里头的奥妙就多了。怎么分段?怎么一步步来?如何缓步施行才是最稳妥的?这些都是问题。

真要依照内阁和众大臣的想法,那是绝对不愿去动现有官员任职制度的。夏沿周习。四五百年下来的制度,本身就已经有了坚实的生命力。想要改变,哪怕是缓步而行,都是要伤筋动骨的。

所以说,弄清楚女帝陛下是偶尔心血来潮,还是真决心搞大发,亦或借此计划另有安排。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揣摩上意虽是大罪,却也要看分什么场合。若下面的大臣没一个去琢磨皇帝在想些什么,这样的皇朝基本上也就快玩完了。

所以,叶明净的意思必须弄明白。弄明白后才能看看还有没有规劝的余地。

关系和陛下好的,这时就占便宜了。如林珂。直接就能问。关系不远不近的,则开始头疼,瞻前顾后,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而那些和叶明净私人方面不太熟的朝臣,就更头疼了。头疼该找什么时机询问才最好。同时也担心别人在他们之前打听到了内幕,到时大家的计划书一比较,就你的最无用,岂非在陛下面丢尽了脸?

于是乎,有些机灵的大臣将目光瞄上了一个人:杜悯。

这翰林院吧,是属于皇帝的秘书机构。此次的计划书他们自然也有份。可杜悯却不一样。他虽身为翰林,主要的工作却是担任大皇子殿下的老师。说不定日后还能官拜太子太傅。臣子路线和他们不同,利益上也就没有冲突。有些事托付起来就最为方便。

于是,杜悯接到了不少邀请。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臣。两句话一说,他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温文而笑的回答:“在下定尽力而为。”

他向来把握人心极准,几年天子近臣做下来,对叶明净也有一定的了解。直接找着机会就坦言向问:“陛下,诸位大人不太明白陛下的意图,对此十分担心。陛下改任的,虽都是些低级官职,然干系却大。一旦混乱,后果不敢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沉默了一会儿,道:“惜之,你以为朕的这项举措如何?是善亦或不善?”

杜悯委婉的道:“自是大善。只是,恐时机不对。如今西北初定,河北一带犹有零星战事。人头税改田地税只在两省实施见初效,还未推及其余数省。免税良田按品级限定一事,亦是刚刚施行。还有新马政、新兵政、明年的武举,众多繁杂事务。陛下,再添加此事,只怕顾及不暇。”

叶明净沉吟:“原来已有这么多事了……也好,天生是要一步步来的,其它诸地就暂时先不动。同样只在河北、西北两地实施。参加考试的举子则不限籍贯,凡我大夏人即可。各位臣子的计划书还是要写的。范围限定在河北、西北两地就是。”

杜悯得到准信,应诺退下了。

此项更改,叶明净于第二日就昭告了内阁。林珂最近事多,只让下头的官员,以及几个幕僚先排出六至九品各类官职。还没来得及具体过问。就被得知叶明净修改了提案。他自是高兴的,等得知是杜悯的功劳后,脸上带出感叹,对着内阁另三位同僚道:“后生可畏。惜之若不是身体不好。将来的首辅之位,必是他无疑。”

张奉英等三人无不赞同。内阁大学士,隐形意义上的丞相。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并不是说你的学问、能力就最好。而是你必须和皇帝很贴心,得到她的信任。从这件事来看,杜悯不但只短短几年就把握准了叶明净的性格,劝得她修改了主意。同时还很会做人,为众多重臣解忧,事后谁不卖他这一份人情?一举两得。果然不得了。

“又是河北、西北两处。”于光恺思忖道,“陛下所有的新政都是捡的这两块地方开始。林公,你看……”

林珂道:“这两处,西北有顾朗,河北有孙承和。两支大军压着,原本的官员因为战事去之八九。这两块地方的政务,相当于一张白纸,陛下再怎么书写,也出不了乱子。自是挑这里了。再者,老夫琢磨着,陛下大约是想来个对照。自从西北、河北废除人头税,只收取田地税后。往那两地迁徙定居的百姓一年比一年多。现在看着不显眼,再来个五六年,南北百姓的日子就可明显分出高下了。”

“不错。”董学成很快举一反三,“等这回陛下的专业科考事项一出,总有一些举人会不嫌西、河两地贫苦,考过来做官。五六年之后,也必将成气候。”

“哎呀!”于光恺惊呼一声,“这倒提醒我了。得加上一项。凡专业科考入西、河两地为官的,三年任满后不得调去他省。不然,人人拿其当跳板,可不得了。”

张奉英道:“也不能一辈子都在那儿吧。总得拟出个期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点头赞同,四人便接着商议起来。

类似的情景,翰林院、六部衙门都在上演。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汇集到叶明净案桌上的十几本计划书,居然方方面面都完善了不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岔子。

叶明净很高兴:“一项政令还不好,还得看他具体实施的效果。实践是检验它的最好办法。就这么办吧,今年将政令宣告下去,明年开始加专业科考。只要有举人功名的,皆可参加。官职空缺就是西北、河北两地的那些。”她想了想,又道:“将文武科考、专业科考时间都错开。科考最先、武举之后,专业加考最末。秀才,只能参加武举。举人,则三项都可参加。”

武举,在这个时空,是李若棠先弄出来的(文科举的诞生依旧在隋炀帝那里)。她在最初即规定了,不管文举人还是武举人,秀才身份都是最基本的敲门砖。李若棠认为有了秀才身份就是高中毕业。文举人是文科大学生。武举人是军校大学生。文科大学生(文举人)可以继续考‘公务员’(进士)。武举人就不需要了。军校大学生毕业了,当然得进军队深造。进了军队才能见真章。故而,周朝与夏朝都是没有武进士的。而这样一来,武举的规模就和文举的院试不一样了。武举院试不可在当地籍贯考。必需来长安城。

故叶明净有此一说。她希望不拘一格,找出几个全面发展的人才最好。

陛下轻飘飘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跟着忙,排日子、排人手、排地方。事务繁多。

在这一大堆事务中,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那就是大皇子叶初阳殿下的三位老师人选,和两个伴读人选。

朝臣们关注三位老师的名额,虽然谁都知道已经只剩俩儿了。勋贵们关注伴读名额。目前看来,似乎也是有人插队,顾朗的小儿子目前可是和大皇子殿下住一块的。

叶明净本人对此事当然也很重视。老师的人选很好办。叶初阳才六岁,目前主要是基础教育。便在翰林院里挑了两个,一个是善文史的何修元,一个是善算数的冯之宽。再加一个主力人员杜悯,三人就齐全了。

伴读人选比较麻烦。叶明净选来选去。选了薛凝之的嫡长子薛征和王安园的侄子王恪。选薛征的原因是因为他聪明、稳重。选王恪的原因恰恰相反。王恪读书平常,可性格开朗。就连长相也是喜气洋洋,脸圆圆的像个大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位曾经的伴读如今只有薛凝之的儿子入选,对此现象另外三人倒没什么感觉。齐靖自家知自家事,他家的嫡子被惯的太宝贝,受不得委屈。还是别去的好。江涵就更没意见了。他家儿子去年才生,路还走不稳呢。孙承和嫡子倒是有两个,可惜年龄差的多了些。而且这两位也是调皮起来能翻天的主儿,若是常伴叶初阳身边,只怕真能将屋顶给揭了。

叶明净如今常住西苑。叶初阳的上书房自然也就设在了西苑。西苑不比皇宫,离城里的来去距离有些远。薛征今年七岁,王恪六岁。都是小孩子,若这么天天往来,只怕天还黑着就得出门了。叶明净便下旨,赐他们也住在西苑。还特别恩准,可以带两个自家的下人进来服侍。

事情定下来后,薛、王两家人各自准备不提。蓬莱仙岛中,有一个人的处境开始尴尬起来。便是今年同样六岁的顾茗。

顾茗住在蓬莱仙岛,晚上还和叶初阳、叶融阳睡一个房间。白天,杜悯讲课时他在一旁听,功课也是和叶初阳一般的做。除了叶初阳习武他不跟着,学业方面基本一样。

选伴读的消息一传出,别说朝臣们以为顾茗会占一个名额,就是他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结果最后的定局全然相反,顾茗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他魂不守舍了几天,叶初阳终于发现了。问他怎么了。顾茗到底才六岁,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诉,吞吞吐吐的就说了。

叶初阳灿烂一笑:“这是什么大事?走,我们去问问母亲。为什么没选你。”

顾茗大惊失色:“殿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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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我忘记王安园没有六岁大小的嫡子了,改成侄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初阳奇道:“为何不可?”

顾茗缩了一下,细声道:“陛下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我,我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想明白就没事了。”

叶初阳越发奇了:“你都想了几天了还没想明白。可见再想下去也是不明白的。何况我也有些不懂,不如去问了母亲直接求来答案的好。你忘了,先生教过我们,不懂就要问。如今不问母亲却去问谁?”

顾茗急的都快冒汗了。殿下,那是您的亲娘,您去问话自是百无禁忌。可他是谁?不过是一个大臣的次子。陛下对叶初阳有问必答,不代表对他也一样。这要惹恼了,可怎么好?

也许所有寄人篱下的孩子都生性敏感,顾茗死活不愿去,并努力打消叶初阳的念头。可叶初阳是谁?大夏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第一人。叶明净虽不溺爱他,但对于有问必答这一项,还是做的很到位的。只有知道孩子在想什么,才能更好的辅助他的成长。故而她向来鼓励叶初阳有疑惑就问。

所以若单单是顾茗一个人疑惑也就算了。可现在叶初阳通过被提醒,也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这问题便算是替他自己问的。当下就风风火火的跑去叶明净的书房。顾茗没有办法,只能也跟着跑了过去。

叶明净正在书房看铜匦中积压下来的密信。忽的就见大儿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小步疾跑的内侍,愁眉苦脸、战战兢兢的禀报:“陛下,大皇子殿下求见。”

叶明净“噗”的笑出了声:“早早,你也太性急了。”不在意的挥手让小内侍退下,“又有什么事了?”

叶初阳冲到叶明净身边,草草行了礼,脆生问道:“母亲,我的伴读里,为什么没有阿茗?”

叶明净讶异的挑眉:“你想要茗儿做伴读?”平时也没见着他多喜欢顾茗啊?

叶初阳的嗓门很大,刚好被气喘吁吁赶到的顾茗听见。于是他原本就因剧烈运动泛红的双颊越发嫣红了。

叶明净笑着招招手,示意顾茗过来:“快过来,瞧着一头的汗。”从怀里取了手绢替他擦了擦,转头质怪儿子,“既是同伴,怎能不顾茗儿的身体,自个儿跑在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我忘了。母亲,阿茗如今和我住在一块儿,一同吃住、一同上学。却不是伴读,日后薛征和王恪来了,他岂不尴尬?”

叶明净瞪了他一眼:“就你这不顾人的性子,又和皮猴儿似的。茗儿当了你的伴读,还不得累死。朕瞧着,还是暖暖和茗儿处的好。你当哥哥的就发扬发扬风格,把茗儿留给暖暖可好?”

叶初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问题,没问题!就留给暖暖。”

问题得到解决,叶初阳便又坐不住了,在书房蹦跶了几分钟,嚷嚷着要去外头练拳:“……师父还等着我呢!”

叶明净笑道:“那就快去吧。”拉住顾茗,“你别跟着他跑,坐下定定神再走,小心凉风岔了气。”

“对对!”叶初阳看看顾茗软软的小身板,叹了口气:“你还是歇会儿再走吧,我先去了。”又如一颗炮弹般冲了出去,眨眼就没影儿了。

叶明净笑着摇了摇头,吩咐稻香去端些热奶浆来给顾茗喝。亲眼瞧着他喝了半盏奶浆、吃了两块果仁糕,小脸恢复了正常的红润,才道:“茗儿,你身子比常人弱。早早那般的孩子,三顿饭、一餐点心,便足以应付一天的消耗。可你不一样。你脾胃弱,每餐饭的食量只有他的一半,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进食少许点心。油腻肉食你克化不动,就得变着法儿的从五谷杂粮中补食元气。还有各类坚果、豆类、奶类浆饮。每日的食谱都是苗御医精心配制。虽说繁琐了些,对你的身体却是有大好处。只这样一来,你的日常活动作息时间就比别的孩子少了许多。你可明白这里头的差别?”

顾茗垂下头:“茗儿明白。”

叶明净又道:“跟着早早跑来跑去,很累吧?”

顾茗抬眼,一脸羞愧:“陛下,是茗儿不懂事,辜负了您的期望。”

叶明净叹了口气,远离父母、寄人篱下、还体弱易病。这样的孩子,难怪心思早熟。摸了摸他的脑袋:“茗儿,素日里,你也是和暖暖在一起的时间多,是不是?”

“是。”顾茗低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对了。”叶明净叹道,“你想想,若你成了早早的伴读。却又和暖暖相处时间较多。现在是没什么。再过三四年后呢?你让早早如何想?自己的伴读反而和弟弟较亲密?若是紧跟早早吧,你的身体又吃不消。你细想想,可是这么个道理?”

顾茗静静思索,良久后迟疑的问:“陛下是要茗儿做二殿下的伴读吗?”

叶明净轻笑:“茗儿,你今年就要在上书房正式上课。暖暖入学,却最少还有三年,课业如何等得?伴读,也就是个名声。你父亲并不是朕的伴读,朕待他可有一丝不如孙将军的?”

顾茗的小脸又红了:“陛下,是顾茗愚钝。”

叶明净揉了揉他的头顶:“好啦,你只是年纪小,一时间没想到罢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去和暖暖玩会儿吧。”

顾茗红着脸点头,去了游戏房。叶融阳正坐在铺了短毛地毯的地上钻小帐篷玩,见他来了,高兴的奶声奶气娇呼:“茗哥哥!”抓起地上五颜六色的大积木给他,“盖,盖房子……”

顾茗接过积木,顺势坐到地上,和他一同堆积木。说实在的,相对说风就是雨、早慧跳脱的叶初阳,他确实觉着和叶融阳在一起心绪上更为舒坦。

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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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征和王恪两位小朋友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分别坐着宫中的马车,带着两个家仆住进了皇家西苑。

关于这两人的住处,叶明净很是筹谋了一番。住在蓬莱仙岛显然不可能。好在薛太后早就表示,薛征不用另外安排住处,直接入住她的凤凰台。剩下的王恪,叶明净也就只能不厚此薄彼的安排进了姚太后的绿柳拂春。姚太后对此也很满意。萧家姐弟走后,萧宝成在国子监待的时间越发多了。他为人老成、早出晚归。需要姚太后照顾的地方少之又少。姚太后早就觉得孤单了。现在来了个如年画上胖娃娃一般讨喜的王恪,喜的她连声称好。

两位太后的态度,让叶明净羞愧了几秒钟。她生怕祖母辈溺爱孙辈,叶初阳和叶融阳两个,近几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她圈在身边。两位太后没了含饴弄孙的乐趣,自然也就孤寂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算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叶明净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视若无睹的瞅着俩小孩被打包分送给了俩位太后。

之后便是上了轨道的上书房课程。每日上午读书,下午习字、完成布置的课业。黄昏时分练习骑射。每旬一次休沐回家。这是薛征和王恪的作息表。叶初阳比他们辛苦。他早晨多了扎马步站桩、练拳这一项。这项练习虽然要早起,但他很喜欢。因为一同晨练的,除了他和师父计都外,还有母亲大人。这点另他很兴奋。三位老师布置的课业则需在下午提前完成。因为他要先行去马场接受计都的单独训练,之后才是和薛、王两人一同学习骑射。傍晚时分,是他和叶融阳一起与叶明净的亲子时间。叶明净会带着姚善予和他们一起聊聊天、说说一天的见闻。

而顾茗,和他们又不一样。他依旧住在蓬莱仙岛,和两个皇子睡一个房间。他气血不足,睡眠需要的多,一般情形下,叶初阳完成晨练,他刚好起床。一起吃了早饭后就可以去上学了。下午时分,他的时间最多。因为体弱,还不能学习骑射。只需慢跑几圈,打打最基础的‘八禽戏’运动一下身体。之后便有大把的时间。通常他会回到蓬莱仙岛,或是自行看书,或是和叶融阳玩游戏。叶明净一家人的亲子时间,也会带上他。不过他说话较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倾听叶初阳的滔滔不绝。

生活一旦上了正轨,时间就过得快了起来。一转眼,三年过去。叶明净的‘论级免田税’制度,终于推行了下去。从一等王爵至末等轻骑尉,一品大员至有功名无职务的举人。免税田地都规定了数量,不再是有多少免多少。这项政令实施的虽然慢了些,倒也在边关战事的高压之下逐步完成了。反弹虽有,却因为西北之地这三年来又大败瓦剌数次,侵占了不少新地盘而有缓和。

新土地即意味着新资源和新利益。对那些被‘论级免田税’制触动利益的权贵们。叶明净给了他们西北牧场和羊毛加工作坊作为补偿。战俘奴隶的雇佣也有优惠。两下一冲销,激起的矛盾也就没那么尖锐了。总算磕磕碰碰的完成了税务改革。

免税田地得到了抑制,剩下工作就是废人头税改田地税。这项新政,在西北、河北两地施行了四五年,效果显著。大批劳动力云集西、河两地。中原、江南的劳动力逐年减少。那些大地主便想尽办法圈住佃农。一时间,好多冤案发生。

这个时候,就要看当地官吏的能力了。叶明净几年前布下的人才网,终于可初见成效。黄陌被调去了湖广,陆诏依旧在江南,许儒在江西,马致中去了川蜀。这些人官职不高,接触却广。可作为她的一双眼睛。再加以风楼传送的消息。叶明净手头的资料充足,对各地的调控也就游刃有余。

广平十年开设的武举,选出了一批军中新生力,全部投入西、河两地。包括新兵政后纳入军中的征兵。这些新兵轮流上边疆接受战火洗礼。用瓦剌、鞑靼人来磨砺军中利剑。

到得广平十二年,叶融阳进上书房读书之时,天下大势已然成型。瓦剌步步缩退,已经重新分为部落制。鞑靼王米利达一边和大夏在边境不时小打小闹,一边写了国书来,要求友好合作,开放通商。

“他这是眼馋我们重新控制了丝绸之路。”叶明净没有被好形势弄花眼,一针见血的道:“通商朕不反对。可怎么个通商法,却是要好好讨论讨论的。”她依稀记得在国家贸易中,有什么贸易顺差、逆差之类的东西。总之很重要。可惜她对金融不在行,上辈子就学的不怎么样。

好在三年前开始的专业科考给她提供了些人才。其中就有对金融较为敏感的。叶明净将问题丢给了他们,命他们写了条陈上来。

就在天下大势平稳之时。叶明净的后院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今年九岁了。因长年练武。个头倒是和十一岁的孩子差不多,身体也结实。精力旺盛的孩子,都喜欢四处乱跑。他开始嫌整天闷在西苑和皇宫没意思了。

说白了,就是人大了,心野了。想要上街玩。

“母亲,我要上街玩。”和小时候一样,叶初阳一旦有要求,就直接向叶明净提了出来。

叶明净道:“好。等朕忙过这两天,带你去街上逛逛。”

她之前也带叶初阳微服上街玩过几次,听了他的话,并不怎么在意。

“不。母亲,不是那么回事。”叶初阳用力声明,“阿征和阿恪每隔十天就能上一次街。我一个月都出不了西苑一次。这不公平。”

叶明净这回明白了。感情是孩子大了,不耐烦被关在家里了。她毕竟有上一辈子的影响,觉着孩子的要求很合理。想了想,道:“也好。这样吧。若你每旬的课业都完成的很好。休沐日也可以上街玩耍。只是要带上护卫和老师。嗯……上书房的三位先生和计都都可以,让他们自行排表,轮流带你去。”

叶初阳雀跃欢呼,又提出进一步要求:“母亲,阿征、阿恪、阿茗和暖暖可不可以一起去?”

叶明净笑道:“别人家的孩子,朕可管不着。暖暖可以和你一起去。但是你必须照顾好他。若是出了岔子,则三个月内都不可外出。茗儿么?他的父母将他交给朕代管,朕也能做主。他也和你同去。薛征和王恪,自有他们的父母做主。你别来问朕,朕可不担那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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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初阳得了圣令,欣喜若狂。因今天正好是休沐,上书房没人,他嫌弃车辇慢,便撒开两条长腿,狂风一样的在西苑窜来窜去到处找。半大的孩子跑起来不吃力,尤其是叶初阳这样长年练武的。只是苦了身后跟着的一堆内侍、宫女。一边小步疾跑,一边还得拿好了手上的东西。话说这三年来,人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皇长子殿下身边当差,脚力好事第一要素。

一路跑一路问,叶初阳在梅花林找到了顾茗和叶融阳。现在是秋天,还不到梅花盛开的季节,满枝绿叶。顾茗拿着书坐在树下翻看,叶融阳拿着一柄通体碧绿的笛子断断续续的吹着。草地上铺了毯子,放着茶水点心。侍卫和宫女太监都站在远远的地方伺候。

就知道这两人会在一块儿!叶初阳翻了个白眼。他也曾有心当个好大哥,天天带着小弟玩儿。可惜暖暖的兴趣和他南辕北辙,竟然喜欢琴、萧、笛子这些乐器。他就不懂了,这些呜呜哇哇的鬼哭狼嚎有什么意思?亏得顾茗还有耐心在一边看书,也不嫌吵的慌。

“暖暖,阿茗!”他带着好心情,兴匆匆边跑边叫:“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顾茗抬头,羡慕的瞧着他。这般边跑边中气十足的叫喊,只有身体健康的人能做到。他就不行。放下书本,到了一杯温水。

叶融阳放下笛子迎上他:“大哥,是什么好消息?”

叶初阳喘了两口气,一口气喝掉顾茗递过来的水,再接过宫女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母亲同意我们去街上玩了!再等十天,下个休沐日,咱们就能逛长安城啦!”

“真的!”叶融阳惊喜的欢呼,“母亲真的答应了?”

“我骗你干什么?”叶初阳洋洋得意的拍胸脯,“你大哥我出马,什么事办不成?往后休沐日,咱们再也不用看着阿征和阿恪那两小子得意了。不就是回家么?他们也就只能坐着车在街上走一圈。母亲可是说了,我们可以在街上玩一天的!”

“啊——!”叶融阳兴奋的双颊通红,“我们都能去吗?”

叶初阳像个英雄一样接受弟弟的崇拜:“当然,你年纪小,可是我特意向母亲求了来的。我得好好看着你才行。”

叶融阳满心欢喜,连声答应:“大哥,我一定紧跟着你。不走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顿觉面子十足,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还想再表功两句,顾茗出声了:“早早殿下,陛下可提什么要求了吗?”

叶初阳顿时脸僵了下,叹气:“阿茗你说对了。母亲说,必需我十天中的课业要完成的优秀,而且,还得照顾好你和暖暖。若是弄丢了你们或者出了意外,就得连接三个月不能上街。”

叶融阳长大了嘴:“啊——,原来大哥要这么辛苦!”

顾茗又冷静的道:“只我们三人吗?随从人员呢?”

叶初阳道:“侍卫什么的,母亲会安排。主要是必须有一位先生带着我们。上书房的三位大人和我的武艺师父,四人轮班。我们上街后得听他们的,不可自作主张。”

顾茗点点头,又问:“就我们三个吗?薛征和王恪呢,他们是你的伴读,去不去?”

叶初阳摇摇头:“母亲说,伴读只需陪我读书。外出玩乐不包括在内。出外上街是要担干系的,她不管这事。由他们自家的父母做主。母亲只管我和暖暖。你,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由她代管,她也能做主。”

顾茗沉吟片刻:“阿征和阿恪明天回来,知道咱们都能去,他们去不了。只怕会没意思。”

叶初阳不在意的挥手:“这有什么?让他们回去求求自家爹娘就行了。到时候就在街上碰头汇合。”

顾茗嘴唇微动了动:“只怕他们父母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叶初阳奇了。叶融阳也奇了:“对啊,为什么不答应?”

顾茗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常人家哪里放心就这么让几个孩子跟着先生上街玩去的?陛下答应了才是件奇怪的事好吧?看着这兄弟俩相似的两双大眼睛露出同样的疑问,他无语了:“我,我也就是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老声老气的拍拍他的肩:“你就是想的太多。御医都说了,让你少思少虑。身体才能养得好。”

叶融阳眨巴着眼睛,脆生生的道:“可是茗哥哥做事考虑周全啊,母亲都夸他心细的。”

“切——”叶初阳用力一挥胳膊,“事事想的面面俱到,那样还不累死了?只要抓住要点就行。你们瞧我,哪件事是没办成过的?”

“是吗?”叶融阳糊涂了,“那是该想多些,还是想少些?”

顾茗温声道:“暖暖殿下。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我身体不好,若事出意外则无法补救,故而要考虑周全。早早殿下能力出众,眼疾手速。自不用考虑太多,只着眼重点便可。”

叶融阳明白了,又问:“那我呢?我该学大哥还是学茗哥哥?”

叶初阳哈哈大笑:“暖暖,你什么都不用想。跟着大哥就行。要什么就和我说,我一定替你办到了!”

叶融阳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比如他还没想到要上街去玩呢,大哥就已经征求到母亲允许了。还有很多的事也是这样,在他还没想到间,大哥就办成了。遂拍手笑道:“是了,那我就跟着大哥。”

叶初阳瞧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和崇拜的眼神,心头豪气顿生:“放心,跟着我。什么好玩的都少不了你!来,咱们讨论讨论,下回休沐该去哪儿。长安城好玩的地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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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那头商议着。叶明净这里,也在做着准备。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她单独召了冯立和计都在书房,将事情说了一遍:“……侍卫是要派的,那是明面上的。早早那孩子,你们也知道。性子跳脱的很。两条腿窜的比兔子还快。只怕到了市井集市侍卫就看不及了。”

计都想了想,道:“若是属下跟着去,不会有事。换成何大人和冯大人就难说了。最麻烦的是杜大人,他身体不好。只怕看不住早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道:“杜悯是非去不可的。你们四人,各有所长,对市井中的见解不同。早早只有在你们四人的轮换间,才能见到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感受。再者,何修元和冯之宽两人,很有可能会因为怕但干系,拘着孩子只在店中坐坐,不敢任其上街。杜悯却不会。而且,对于民生民情的阐述,这两人会粉饰太平。杜悯也不会。只有这般比较了,早早才会知道,先生也是人,先生说的话,也是要分场合才能相信的。书本中的道理,不一定就正确。所以,杜悯是一定要去的。”

冯立出声:“既然如此,就只能多安排些暗卫了。混在宫女内侍里头。”

计都补充:“还有车夫,找两个好手做他们的车夫,事先定好了,一人负责一个。一旦有突发情况就传消息给风楼。”

叶明净点头:“这样很好。两个车夫就一人盯住暖暖,一人盯住顾茗。早早嘛……冯立找个内侍跟着他吧。这小子如今是没了缰绳的马驹,不撒开蹄子跑简直就不可能。”

计都又道:“十日后的第一次出门,就让属下先去吧。”

叶明净思索一会儿:“也好。第一次合该他们最兴奋,就你先去。顺便,也给杜悯他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第二日,休沐结束。上书房恢复正常上课。薛征和王恪于课间休息的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羡慕的神色。王恪嚷嚷着,他今晚就要家仆送信回去,他也要一同上街玩。薛征想的远些,语气有些沮丧:“母亲不会答应的。”

叶初阳大奇:“你也这么说?昨儿阿茗也是这么说的。这就奇了,为什么不答应?”

王恪撇撇嘴:“怕出危险呗!”

叶初阳哈哈一笑:“那么多侍卫跟着,怎么会出危险?若是上个街都有危险,长安城的街上早就没人了!”

薛征叹了口气:“我们年幼,和成人不同。家里人总是更担心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恪想起了他家的情况,顿时了然:“是了,你父亲不在。你娘自是要加倍小心你的。晋候是你的伯父,终是隔了一层,亦不好做这主。”

叶初阳混不在意:“伯父不好做主,你母亲不是在么?去求求她就可以了。”

薛征的脸顿时僵了。他家能做主的是男人,不是女人。这叫他怎么和叶初阳解释?一边的顾茗轻咳一声,替他解围:“大殿下,各家父母有各家的思量。陛下可以调动宫中侍卫护卫殿下的安全。阿征和阿恪家哪里来的侍卫?”

叶初阳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就找些会武艺的家丁好了。”

薛征脸色恢复正常,感激的看了顾茗一眼,道:“穷文富武,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好手,哪里这么容易找。我去信家去问问。若母亲同意,便和殿下一同去。若不同意,也只得罢了。”

话题遂告一段落。

另一边,杜、何、冯三人也被叶明净当面告知了这个消息。杜悯不说话,何修元与冯之宽本能的就开始反对。滔滔不绝的阐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叶明净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说完,展颜一笑:“你们不愿意么?也罢。惜之是同意的吧。还有早早的武艺师父也无异议。既如此,就只让他们俩带孩子们去。两位爱卿就无需参与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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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恪已经改成了王安园的侄子。见前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身为皇子的老师,无形中就绑上了未来的站队。叶初阳是皇长子,他的前途无疑是光明的。说不定还是最好的。作为他的老师,日后的仕途自然也是前景一派大好。然就算是一派大好,里面也有个亲疏远近的问题。君不见广平女帝的三位老师,廖其珍还官至太傅呢,实际情形如何?还不是一直在内阁当摆设。又比如张奉英,三人之中他最得承庆帝重用。轮到广平女帝时期呢?还不是排在林珂后面。

所以说,就算是皇储的老师,那也不是一视同仁的。存在着竞争。竞争的关键,就是和皇储的亲密度。叶初阳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储,但可能性极大。放弃和他亲近的机会,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最好的亲密关系,自然是从小培养,日久情深。叶初阳今年九岁,正是爱玩的时候。每月三次的外出游玩正是最好的增加亲密度时机。若是大家都没这机会也就罢了。可一旦有人参与,有人不参与。里头的区别就出来了。

不用说,那月月跟着出门的,定是被大皇子殿下爱在了心坎里。那从不陪同的,便会渐渐疏远。如此利害摆在眼前,何修元与冯之宽顿时沉默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叶明净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那两人。无欲才能则刚。这两位还差的远呢。

片刻后,何修元清了清嗓子,第一个改口:“陛下圣明,两位殿下从小长在宫廷,不知民生百态。确需酌情了解一二。”

叶明净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台阶:“何卿说的很是。朕也是想到这点,方才应允早早。”

冯之宽一见只剩他了,赶紧也改口:“陛下。两位殿下外出体察民情是好事。臣等只是担心安全。毕竟殿下年幼,乍逢市井百姓,只怕会受到冲撞。”

叶明净也笑着给了他台阶:“无妨。朕安排了足够的侍卫。还有你们陪着,冯卿只管教导他们,不可任其生事就是。”

杜悯见大势已定,方淡笑开口:“陛下,是否从下一次休沐日开始,就如此安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道:“不错。下个休沐日是他们第一次出门,定然兴奋非常。朕想着,还是让早早的武艺师父先带着为佳。爱卿三人便接在后面,排出个顺序吧。”

杜悯好风度的看向那两位:“何大人,冯大人,你们看呢?”

何修元这回机灵了,拱手对着叶明净:“还请陛下看着吩咐。”这话一说,冯之宽也只能附和。

叶明净点点头:“那就朕来安排了。何爱卿就排在第二,惜之排第三,冯卿排第四。之后便再轮到计护卫。诸卿看着可好?”

三人自然连声说好。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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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天,叶初阳进入了一个狂热的阶段,学习劲头高涨,力求将课业做到最好。他原本就聪明,近几年性子也定了不少。一旦专注认真起来,效率立时拔高一截儿。书本倒背如流、字迹清晰有力,拳法一招不乱。惹得在一边扎马步的叶融阳看的瞪大了眼睛。

就这么着,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叶初阳将亮闪闪的成绩送到叶明净案桌,给她检查。叶明净笑眯眯的翻了一遍:“很好。早早是下了功夫的。今晚早些睡,明日辰末出发。穿什么带什么,可得自个儿准备好。”

叶初阳兴奋的欢呼:“没问题!”呼啦啦一阵风的飞奔了出去。

当天晚上,蓬莱仙岛的三个孩子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另两位回到家中的伴读,则是沮丧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灿灿的太阳跃出水平面,休沐日到了。叶初阳早早的起了床,晨练的时候便开始心不在焉,腿脚伸的位置欠缺,呼吸节奏乱了许多。时不时的就要看看天色。叶融阳倒是一如既往,认认真真的做完自己的一套动作,并劝他:“大哥,时候还早呢,不用急。”

叶初阳偷眼瞧了瞧叶明净,叶明净眼神一睨,对上他嫣然一笑。他头皮一紧,赶紧收敛心神,摆正位置。计都摇摇头,知道他现在难收心,也不苛责。只指导了叶融阳几句。

四人晨练完毕。叶初阳又冲进房间拖出刚穿好衣服的顾茗。匆匆坐着车辇去给两宫太后请安,三口两口解决掉早餐。之后就眼巴巴的瞅着座钟,恨不得拨着指针到辰末。

好容易到了时间,两辆双马四轮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出西苑,马车周围是一水的骑马家将。大夏朝新马政实施后的效果,可见一斑。

马车刚驶出西苑,叶初阳就在车厢里嚷嚷开了:“师父,我们先去哪里?”

计都反问:“殿下想去哪里?”

叶初阳三人昨天晚上着实认真的准备过了,借了长安城堪舆图研究了一个时辰。此时便迫不及待的道:“听说外城的东、西两市是商贾云集的地方,还有不少西域商人开的铺子。咱们就去那儿去看看吧。”

计都顿时觉着好笑:“东、西两市都要去?只一个东市,你一天时间都看不完!再想仔细些。”

叶初阳略有失望,不过很快就没影了。和顾茗、叶融阳一起商量起该去哪边。

顾茗给他出主意:“你是想买东西、还是想玩、看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立刻醒悟,追问计都:“师父,长安城里哪儿最热闹?好玩的最多?”

计都因为职业关系,对长安城还是很熟的,当下道:“若论热闹,在东市偏南一片儿倒是有常年摆摊儿杂耍卖艺的。再往里头去,至坊间内,则有戏院、茶楼、棋社、酒楼、歌舞坊等等热闹的地方。”

叶融阳听的心驰神往,拉着叶初阳的袖子哀求:“大哥,我们去看杂耍吧。”

叶初阳和他想的差不多,安排下一天的行程:“行,就去看杂耍。中午去酒楼吃饭。下午再逛集市。”

马车便踢踢踏踏的驶进了热闹的东市,商家店铺已经都开了门。客人往来不绝,有批发的、零售的、还有转手倒卖的。各式各样。计都揭了窗帘一一指给他们看:“这边的店面都是经营布匹的,大夏的绫罗绸缎,西域商人尤为喜爱。这里和隔壁的瓷器商铺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然后叶初阳三个就真的看见了不少高鼻深目,发色有棕有红的西域人。惊叹连连。问道:“还有毛纺品呢?我听杜先生说,大夏的毛纺品如今也卖得不错。西域商人也很喜欢我们的毛线。

计都道:“毛纺品是直接从西域新城那边走的。胡商不在这里进货。”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继续往前走,计都又介绍:“前头就是摆杂戏的,这片场地大的很,外围是各色酒楼。穿过这里,是卖珠宝和香料的商街,大多是西域商人的货。有好些店就直接是胡商开的。时常会有新鲜货色。”

说话间,马车在一间装修雅致的酒楼前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将马车寄放在酒楼后院。轻装上阵,去看热闹了。

东市的这片地方,酒楼茶楼林立。本就是因着商铺众多而衍生出来的饮食行业,主要的客源就是东市中的各类顾客。能来东市买货的,都还有些身家。吃食上自不会亏待了自己。再者,谈生意很多时候都要在酒桌上谈,古今相同。故而,这里就发展出了繁华的衍生产业。唱小曲的、玩杂耍的、摆弄乐器的、跳舞的,各类都有。各大酒楼也都有长期的合作艺人,在其大堂舞台轮番表演。同时,也提供进包间单独为客人表演的服务。另有一些不入流的,就在空地处摆了摊子卖艺。一样有观众。那些小饭馆的客人们,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按照叶初阳一行人今天的装扮,应该是去酒楼包间的身份。可惜叶初阳三个是小孩子。他们更喜欢大街上的热闹。三人手拉着手硬是从头到尾,一个摊子不落的看了下来。见着喜欢的,就取了铜钱打赏。玩的不亦乐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见状,示意两个内侍和护卫一同先去酒楼订包间。点好菜肴,等他们回来了再上菜。

他这番安排很周到。叶初阳三人看过瘾后,刚好是中午人最多的时候。他们的包间里,茶水点心一应都是热的,三个孩子大口大口的灌着温白水,犹兴奋的喳喳不停。

“菜要现烧现吃才有味道。”跟着出来伺候他们的藕香端了盘点心:“三位公子先用些垫垫饥,等会儿菜就来了。”

三个孩子拿了点心,边吃边透过落地大窗的纱帘,看楼下大堂的表演。这座酒楼设施高雅,安排的节目是几个乐师在奏曲,轻缓如流水。听着很让人放松。可惜对着叶初阳是明珠暗投。他最烦这些。偏偏叶融阳喜欢的紧,安静的侧耳倾听。计都见状,微微一笑,目色泛柔。

叶初阳见菜肴还未上来,屁股又有些坐不住了。谄笑着对计都道:“师父,这酒楼倒是大得很。我出去瞧瞧可好?”

计都估摸了一下他的身手,道:“可以。但只能在这间酒楼内。前后门都不能出,还得带上两个侍卫。”

从小被众多随从跟惯了的叶初阳对此安排毫不在意,高兴的跳下椅子:“师父放心,我不会出去的。就在这里头看看。”一溜烟就出去了。两个侍卫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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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兴趣是会受到周围环境影响的。大家要注意一下他们的性格。早早从小就喜好用小聪明投机取巧。暖暖则是能定下心学习音乐。学曲子也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酒楼大堂的舞台上,两个身着浅粉色纱衣的女子正在合奏乐曲,一人怀抱琵琶,一人手拨素筝,珠玉落盘、流水叮咚,萦绕厅堂。伴随着酒香四溢、菜香扑鼻。舒缓轻靡的气息弥漫着整间酒楼,带出盛世长安城说不出的风情与雅致。

叶融阳静静聆听,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晶莹透亮,孩童特有的饱满脸蛋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光采。计都看着看着,心就柔软了。一曲结束后,轻声问他:“好听吗?”

叶融阳用力的点头:“好听。”之后又骄傲的补充,“母亲吹的萧曲更好听。只可惜很少听见。”

顾茗也点头赞同:“是的,陛,夫人最喜在绵绵雨天弄萧,雨声、萧声交织成一片,恍若天音。”他和暖暖就是因为听了后心生羡慕,才也想学乐器。可惜他中气不足,只学了七弦琴。叶融阳倒是可以学萧,但是陛下却说笛声欢快、开阔,小孩子还是先学笛子的好。

计都的目光更加柔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明净有多喜欢乐器。每次吹完萧后都会长吁短叹,平摊开自己的双手,对着发愣。低语虽轻到几不可闻。然他的耳朵好,还是听清了几句。多数都是‘手都生了,回去了也弹不了’,‘时间太少,没法练习’等等。

而且他还知道,叶明净有一套独特的记谱方法。谁都不认识,她也谁都没有教。只用其记下吹奏过的曲子。

原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她。

楼下大堂的演奏台上,又换了人。这回是几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用胡琴、柳琴、月琴等乐器合奏,曲风苍茫,有黄沙漫天之感。又是一种风味。

他们包间的菜也终于都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摆满了桌子。计都环顾了一下包间,嘱咐叶融阳和顾茗别乱跑,他出去找叶初阳。

出了包间,逮住一个小二,问他有没有见着叶初阳那样穿着的九岁小男孩。小二连声道看见了,给他指了路:“小人瞧着,那位小公子好像是去三楼了。”

计都便上了三楼,三转两转,瞧见了叶初阳。他正蹲在一个包间窗户下的角落里,认真的用耳朵贴着窗棂在听着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两个侍卫则站在走廊对面看似悠闲的踱步等人,实则是一脸愁苦的放哨。

计都摇摇头,走到那两个侍卫身边,悄声问:“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一见是他来了,顿时大喜。也压低了声音:“大公子觉着偷听包间里的谈话很有趣,命我们站在外口给他把风,他已经连着偷听过好几间了。”

计都哭笑不得:“没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吧。”这里虽是正经酒楼,却也有那等的轻狂的客人会叫了歌姬来取乐,叶初阳自是不能听这类包间的墙角的。

两个侍卫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大公子不喜欢唱曲的,凡是有歌姬的包间,他都不听。”

这便好。计都放了心。走过去打算召回叶初阳。

叶初阳听的很入迷,连计都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计都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他脚下一滞,脸色大变。怔怔的立在原地。很快,又回过神,调头走回两侍卫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站立在一旁。

两个侍卫齐齐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楼梯处,一个小二端着菜上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计都手腕轻动,拈了走廊花盆里的土块朝叶初阳小腿一弹。惊醒了他。

叶初阳只觉小腿一酸,皱着眉抬目一望,便见到走廊对面的计都对着他做了个‘该走了’的手势。他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

俩侍卫松了口气,四人下楼回到自己的包间。

藕香笑着迎进他们:“可算回来了。再不来,菜都要凉了。”

叶融阳早已饿了,嚷嚷着:“大哥快来!有好多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哦”了一声,有些沉闷的坐到他身边,洗了手拿起筷子,一桌人开始吃饭。

菜的味道不错,和宫中膳食比起来各有千秋。三个孩子一上午消耗了不少体力,吃的很是香甜。

叶初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闷声吃喝。顾茗察觉了,奇怪的对着他看了又看。

叶初阳能安静下来,太阳也可以从西边出来了。可显然,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叶初阳却真的变得安静了。

吃完饭,按照预定计划,三个孩子去了集市。换做平时,叶初阳一定是活蹦乱跳、满街乱窜。可先下呢?他规规矩矩的走在前方,尽职的带着弟弟和同伴一家店一家店的看过。货物什么的随眼扫扫,都不动手摸一下。脸上也是没有丝毫稀奇之色,目光茫然,似乎神游虚无。

逛了几家店后,连叶融阳都觉察到不对了,奇道:“大哥,你不喜欢逛集市吗?”

叶初阳一怔,恍然回神:“啊?没有啊。我这不都看着呢么?”

“可是你……”叶融阳歪着脑袋想了想,“很安静,都不说话……”

叶初阳一愣,问道:“我安静又怎么了?”

叶融阳回答:“你很少这么安静的,除非是睡着。大哥,你若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去别处玩。”

叶初阳垂下眼,细声低语:“原来,我很少安静么?”

一旁的顾茗慌了。这个样子的叶初阳也太不对劲了,立刻就问:“早早,你到底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抬起头,盯住叶融阳光洁的小脸瞧了会儿,仔细打量他的眉宇五官。之后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浅笑:“没什么?刚刚突然想到课业上有个不懂的问题,一时想的入了神。我们继续看吧。你们都瞧见什么好玩的了?”

叶融阳相信了,笑道:“大哥竟然这么用功?”便不再多问。顾茗虽觉奇怪,然而对他的解释也只能相信。见叶初阳又打起了精神,便不欲多事。继续前行。

跟在他们身后的计都见状叹了口气。不过九岁的孩子,这份遇乱不慌的性子,还真是像那人。

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未时三刻,他们离开外城往回走。车厢里分外安静,只有顾茗和叶融阳在小声说话。

回到西苑,三个孩子向叶明净汇报一天的行程。叶融阳脆生生的扑在母亲怀里撒娇:“母亲,街上可好玩了,我还给您买了礼物。”

“是吗?”叶明净笑着问他:“暖暖都玩了什么?”

叶融阳一一道来:“看了耍猴的、顶碗的、翻跟头的……好多呢?还有弹琴唱曲的,箫声没有母亲的好听。”

叶明净笑吟吟的听他说话。突然就觉得有些违和。一转眼,看见安静坐在一旁的叶初阳,顿时大吃一惊:“早早,你怎么都不说话?”

叶初阳的眼神很复杂,缓缓的吐了一句:“母亲,我长大了。”

叶明净更加吃惊,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热度。又打量他的全身,衣服整整齐齐,不像是遇见意外的样子。便抬眼看计都。计都微微颔首,给出一个“晚上再说”的眼神。叶明净了然,收回目光,摸了摸叶初阳的头,没再说什么。

到得晚上,三个孩子早早入睡。叶明净回到卧房,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计都脸上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将酒楼里叶初阳偷听别人包间说话的事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明了几分:“可是他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

计都吞吞吐吐的道:“……我耳力好,是在走廊外听的。虽不多,却也听清了几句。那包间里的人在闲聊,说,说的是早早的身世……”说完后,他小心的观察叶明净的脸色。

叶明净脸上果然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吐出来的话却让他意想不到:“终于,到这一天了……”长长的出了口气,带着释然和放松。

计都不由惊讶。叶明净自嘲的一笑:“我既做了这事,就自然考虑过它的后果。不然,何不改了皇后入宫的时间?也可遮掩一二。”她眉宇间浮现淡淡的落寞:“一个生命,无论它是怎么来到这世间的,作为生命本身,都是没有过错的。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无论好坏,都该正视和承受。这是早早人生的第一关。童话一样美好的生活,终于到了打碎的时候了。”

一件亲手雕琢的作品,该如何检验它的结实度呢?自然是试着摔一摔。不管叶明净之前对其进行了多少千锤百炼,到了试摔的此刻,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可是,与其等着日后外间的力量来袭击,不如她现在亲自动手摔打,至少可以掌握分寸,也能及时得到救治。

“这几天。要特别注意早早。多安排些暗卫。早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神色如何。都要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丝一毫都不可遗漏。每日晚间来报我。”叶明净叹息着吩咐,“若是看着有不对的地方,也速来报我。”

计都只能点头。片刻后低声安慰她:“早早虽然平时跳脱,今日却很沉得住气呢。虽神色不对,却一直强压着,还露了笑脸。坚持着逛完了集市才回来。”

“是啊。”叶明净半是欣慰半是不舍的感慨,“性子活跃不要紧,关键是在大事上要能沉住气,不慌乱。他到底是……且看看他是怎么处理这人生挫折第一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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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第一个挑战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休沐日过去后,薛征和王恪于第二日一早,再次回到西苑。课间休息时分,先生一离开,王恪便凑到叶初阳身边:“殿下,昨儿可上街了?街上好玩吗?”

叶初阳顿了顿,回道:“挺不错的,有些意思。”

王恪等了会儿,没等着下文,吃惊的道:“没了?”

叶初阳诧异的反问:“你还要听什么?你没上过街吗?街上不就是那些东西么?”

王恪一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当然上过街,和哥哥们一起。可是,可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呀!大殿下怎么能这么平静呢?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王恪心里明白,可嘴上说不出道理。急的四处乱瞅,一眼瞅见薛征,立时叫道:“阿征,你来说说。”

薛征早已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也对叶初阳平静的态度惊讶不已。再瞧瞧顾茗,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他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只怕昨日的上街不是那么愉快。便道:“阿恪,殿下说的对。虽说咱们不常出门。可街上有什么也是见过的。再者,若说歌舞戏耍,谁能技艺高过梨园众伎?若说新奇珍宝,天下间何处比得上皇宫?市集大街上也就是热闹些。”

叶初阳点头:“阿征说的对。就是这么个理。我们如今也大了。岂能再像孩子一样大惊小怪。一点儿都不稳重。”

“噗——咳咳!”王恪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呛到了喉咙。惊悚万分的瞅瞅另两位同窗。见薛征和顾茗都是一脸赞同。不由心下踟蹰,难道真是他落伍了?

四人上完上午的课程,用了午膳。各自伏案书写作业。叶初阳第一个完成,收拾书本,去了校场练武。顾茗也很快做完了大半,去找叶融阳学习音律。书堂里如往日一般,只剩下两个伴读。王恪打发走几个小内侍,跑到窗户处望了望,回身凑到薛征身边鬼祟的道:“喂,你说今儿殿下是怎么回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薛征搁下毛笔,正色回答:“阿恪。这话我也早想和你说了。你也收收性子。殿下的事,愿意和咱们说的,咱们就听着,出出主意。若殿下不愿说,咱们就装作不知道。这才是长处之道。”

王恪回过神,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昨儿真出事了?”

薛征道:“出没出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殿下不愿意谈及。咱们就别讨没趣。殿下变得稳重了,也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恪闻言,闷闷的伏在桌上:“道理我也知道。可殿下变的也太快了。都不像他了。他今儿瞥我的那一眼,阴森森的,看的我汗毛直竖。”

薛征淡淡一笑:“阿恪,这般的殿下,才是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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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殿下就好像是一夜之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通透沉淀起来。走路不再跳来跳去,说话不再像炮仗一样脱口而出,新鲜的玩乐对他不再有吸引力。就连眼神,也没有了昔日的精光四射,而是如风浪过后的湖水般,越来越静谧。

这个变化,让冯之宽与何修元欣喜不已。同时也在猜测,大殿下是不是在集市上遇见什么事,受到启发了。才一夜之间成熟。

杜悯的眉宇间却有几分忧虑。据他所知,叶初阳没有找任何人说过他的心事。这就意味着,他的这个秘密十分重要。重要到无法对人启齿。师者、长辈、父母、朋友,谁都不能说。一个九岁的孩子,能遇上什么如此重要的事呢?

他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想。而叶初阳身上最大的危机,其实人人都知道。他,生父不详。

杜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猜到了叶明净的用意,女帝欲借此手段来锤炼亲子。他静默不语的观察着叶初阳的动作。

叶初阳的行动可称得上是十分沉着。他先是按兵不动几日。接着,机会来了。何修元开始讲解《礼记》,布置了一篇文章作课后作业,要求每人写一篇关于“礼”的文章。叶初阳拟定的题目是:礼,由古至今之演变。

做这样大型的题目,需要考证的资料极多。他便向叶明净请求,开放文史书库和礼部的档案记录,以方便他查找资料。

叶明净看了他一会儿,答应了他的请求。道:“既然是你一人选了这课题,便只你一人去查即可。文史书库毕竟是档案重地,且小心些,别把里头弄乱了。”

叶初阳得了允许,便每日下午去查资料。严严谨谨的写他的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又过了几日,叶明净给叶融阳的伴读也找好了。一个是成国公的嫡长孙魏苍云,另一个是东阳侯嫡孙陆均。两人和叶融阳一般大,都是六岁。

这三人的启蒙老师,叶明净也没有另找。一样麻烦了杜、何、冯三位。在她看来,三个老师教七个学生,那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只需将讲课时间错开便可。

魏苍云和陆均顺延旧例,也住进了西苑,一样被两位太后瓜分。魏苍云跟着薛太后,陆均跟着姚太后。于是,叶融阳带着他的两个新伴读,也来到了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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