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不错。”江涵握了握拳头,似是在说服自己:“陛下走的是海路。”
叶明净是否走了海路,他不能确定。但他只能这么说。受时间和人手的控制,他无法奢侈的开多条线路,几方搜寻。他必须选准一个方向,将不多的好钢用在刀刃上。
孙承和告诉他,他们应该相信陆诏。陆诏和陛下都是聪明人,说不定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放屁!江涵忍了又忍,最终将咒骂吞进肚里。对于孙承和在某一方面的实心眼,他是无可奈何了。虽说他们两人都和东阳候府有姻亲关系。但对于陆诏,他的看法和孙承和可不一样。
同殿为臣,谁和谁又是能真心相信的。他们几个能这样,那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陆诏是半道来的,能是一回事吗?
可在这件事上,他除了海路如今却也别无选择。只能祈祷上天垂怜,保佑他赌赢一次。
“你们从海路搜寻。”他面上一派沉着,似成竹在胸:“从登州入海,反方向在海上搜索。这样一来,只要陛下走的是海路,就一定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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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拂,斗笠下青纱飞扬。
叶明净站在海边,贪婪目视辽阔的大海。看看远处正和人谈判的计都陆诏二人,唇角一勾,摘掉斗笠。用脸部的皮肤去呼吸带着潮水味的凉风。
陆诏先到几天,已经联络上了当地海船走私的地头蛇。只不过为了效益最大化,一艘船必须等装人装货,装的八九不离十才能出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你说可以多花些钱包船?哈哈!那你就等着被抢劫到连裤子都不剩吧。
都是做生意,静海县人经过多代混血,其思维已经和夏人很不一样了。他们崇尚彪悍勇猛,你若是想多花钱得到特权,对不起,他们会认为你是在侮辱他们,找抽!当然,他们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最直接的表示就是抢光了你。一般来说,因着这种原因被抢的商人,只能自认倒霉。没人会指责当地人不收信用。尊重民族习惯嘛,谁让你用钱侮辱了人家呢?
当地人只接受一种特权。即武力至高者可享有特权。比如说你是一方霸主,武功奇高。那么,你可以享受到部分特权。
这是汉人文化和鞑靼文化多年融合产生出的特有文化。如果是纯正的鞑靼人。他们压根就不会做什么走私海运生意。直接抢光每一个客商、每一艘船才是王道。而若是纯粹的汉人,想法又不一样。必定是和气生财、周到服务。有钱赚干嘛不做生意?
这是陆诏在此地逗留多日,观察探访得出的结论。他还推测,若是将来汉人、鞑靼人、混血有了合法开放的贸易往来。很可能会因为这类不同的思维习惯造成纠纷。鞑靼人做生意势必做不过汉人。可他们会动拳头。就算一时武力镇压了,也经不起人天天来闹事斗殴不是?那么很有可能,最终得益的,或者说可以调和矛盾的,是这些混血。
诸如此类的推演还有很多。陆诏将一路走来的民众繁华、生活习性、文化区别等等都记在了脑海里。只等着回去后记录整理出来。
叶明净不得不佩服他。陆诏的成功虽然有其投机取巧之处。但他在做实事的时候,付出的心血和汗水绝对远超常人。换句话说,他的成功是他应得的。
这本厚厚的资料一旦诞生。日后边关贸易、两国外交、海上营运,甚至扩展疆土都离不开其中的知识。毕竟,在这个交通不便、通信闭塞的时代。能行走域外,考察异国资料,是千万中之难得。陆诏身为有志内阁的官员,他考察的方向也更有针对性。远非民间零散记录可比。其实用价值难以估量。
不管陆诏在进取之心上有多功利。叶明净都无法否认他是一个称职的官员,一个目光长远、能挑重担的官员。
这样的人,是不该因其瑕疵就埋没的。更何况,若是换个男皇帝,那些都算不上是瑕疵。
叶明净将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说话的几人。一个明显是领头模样的络腮胡子大汉,估计就是当地走私地头蛇的负责人。此时正一脸和气的对着计都说话。也是,这里崇尚武力。为了避免麻烦,计都保留了六分的实力。即便是这样,所展示的实力在当地人看来也属于英雄好汉之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武有计都威慑,文有陆诏谈判。出海回家的这一路安排,她可以把心放进肚里。
又过了片刻,那方谈妥了。络腮胡子等人离去。计都和陆诏走回她身边。
“再过五天就可以出发了。”陆诏的声音很平静,“表妹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一定急坏了。”
“急是要急的。”叶明净重新戴上斗笠,不急不慌:“只要不出乱子就行。外面有什么新消息吗?”
自从那天房中谈话之后,陆诏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仿佛忘记了此事一般,井井有条的和计都合作,一同安排离开行程。
叶明净却是知道,这事还没完。别扭的心情一直影响着她。于是,她虽然和计都住在一个套房。晚上却是两人里外间分开入眠。计都对此并没提什么意见。
五天的时间,三人深居简出,不在街面上多做停留。
这个时节往大夏方向行驶的船只并不多,小院东厢房的客商碰巧和他们也是一条船。该客商自称姓胡,丝毫没有商人和气生财的气度。总是一脸吝啬的生怕别人占他便宜。每次话不多说两句就明喻暗讽的点明,咱们不是一路的。虽说都是大夏人,你们也别想占我便宜。
陆诏只觉好笑:“这姓胡的真真好没意思。我不过见面客套两句。他就以为我要打秋风,如惧豺虎。高声叮嘱伙计看好货物。这钻营蝇头小利的小人!”语气中带着对商人的一贯不屑。
计都默默在一旁擦着自己的剑,并不插入谈话。叶明净对商人没偏见,可这姓胡的却是守财奴一类的人物,便也笑调侃:“他每日里饭食都是让伙计买了粮食果蔬借用这院里的厨房做的。说是大堂里的菜太贵了。尽赚黑心钱。烧水洗衣什么的也是让伙计干。伙计拿的不过是最低的一份工钱,却要做这许多事。遇着这种苛刻的主家,也算是倒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失笑:“这般的守财奴,我可是见识到了。天下之大,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这般悠闲的过了五日。络腮胡子的一个手下来通知他们,今日晚上,便可上船了。
随身行李是早就准备好的。叶明净趁着白天的功夫着紧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洗澡、洗头,从内到外换上干净衣衫。其它的衣物早几天就让冯婆子洗净了。收拾成几个包裹,再牵了马。一切就备齐了。
鞑靼这儿不缺马。三人的坐骑中也没有飞凤那样的名贵血统。看着并不扎眼。由于计都的原因。赶至码头时,络腮胡子对他们很热情。隔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他们三人率先迎进二层船舱第一等的房间。
这艘船有三层高。最低一层是货仓和大通铺。二层则是按舒适度分了等级的各个房间。三楼是船员们(即海运走私团伙一众)休息的地方。
在以人力和风帆为动力的条件下,能造这么大一艘船出海很是令人惊叹。
叶明净三人放好了行李就再次来到甲板上看风景。黑夜中火把闪耀,人来人往、潮流如织。伙计吆喝着上货的、络腮胡子等人检查乘客身份的、各类偷渡客吵吵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一派热闹景象。
叶明净压低了声音问计都:“你说他们哪儿来的这船?我可不觉得鞑靼人有本事能造这般的楼船。”
计都的脸色在火光中忽隐忽现:“我问过,他们不肯说。不过大致可以确定,这船……”他语声顿了一下,声音压低:“是大夏造的。”
陆诏在一边轻笑:“大夏能造这种大型楼船的地方,屈指可数。就那么两处。一处是杭州,一处是琼州。他们还能是从哪儿弄来的?总不见得是琼州吧。那可隔着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轻忽忽的瞥他一眼:“知道是从杭州造船司出来的不难。难的是查明是谁买给他们的。”
陆诏再度轻笑:“这是他们保命的家底。才不会告诉别人呢。问也是白问。”
叶明净开始觉得头疼。上帝可以作证,她一点儿都不想享受这种所谓的“人人都争我”架势。她都已经退让到三个人住一个套间了。还要怎么退让?
不错,正是三个人住一个套间。定船舱房间的时候,陆诏个人先是定了一个普通间。后来叶明净和计都来了。女帝陛下身边不能没人保护,不可独自一人住一间。计都便借着夫妻之势要了一个房间。
孰料陆诏提议,说船上房间本就紧张。他们三人横竖都是亲戚,不如就定一个套间的好。即省钱、又安全,还方便了他人。
叶明净考虑了一下。船上相邻的两个房间已经没有了。茫茫大海,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她也要顾及到陆诏的安全。便说要一个套间也好。这两人睡外间,她睡里间。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失散了人。
一旦她做了决定。计都便不再反对。陆诏本身就是提议者。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唯有络腮胡子用诡异的目光看了三人好几眼。
大半夜过去,船终于装好了。随着东方泛白,晨光乍现。一声幽咽的号角声响起,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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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个时代的海上航行。比之现代要困难的多。
没有雷达、没有动力。气候、风向、航线、夜间停泊之处等等都是问题。能走长线的,都是十年海龄以上的老船员。故而,大型走私船只并不多见。
叶明净在甲板上眺望了几日。发现小型的船只还是可以看见一些的。大多是捕鱼船,只有少数几个是运货物的。走的还是短途。
船上的船员们对待每一艘船只的态度都很谨慎。眼瞅着看到风帆影子了,神情立时就紧张起来。直到船只错开,行驶到安全距离,这才松缓了表情。到了晚上停泊的时候就更别提了。那是特级警备。躺在床上,耳畔能听一夜值夜船员的来回脚步声。
叶明净就问:“难道这一路上不太平?”
回答的人是陆诏。他在船上无事就找人拉呱应酬,几天下来到也混出不少情报。
“是不大太平。沿海一带海盗灭之不尽。静海这一类的繁华大县还好。最怕的是一些小地方。看着是渔村,里头的村民却全是海盗。平日打渔为生,遇上船来就做一票。防不胜防。”
叶明净咋舌:“这么乱?”
“是啊。”陆诏眉头皱起,“咱们大夏境内还好说,陆上、海岛,匪徒基本被剿清了。出了咱们边境就不行了。鞑靼人也不重视这一块。大夏的商队船只,必须由靖海军护航才能行走。”
这个叶明净知道。这便是官家船队的由来。若要加入船队,收取的费用较贵,好处是安全系数高。不过这类官船商队一般都是定期航行,每年就那么几次。满足不了所有的市场需求。于是便分流了一部分给这些灵活机动的走私海船。
走私海船能将生意做到今天。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叶明净搭乘的这艘船一路有惊无险的过了大半路程。眼看着还有两日就可到大夏境内了。
这晚,船停泊在一个渔村附近。络腮胡子照例先行下船,和当地头目模样的人说了些话,之后便勾肩搭背的去了村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类情形一路很常见。大家也都知道,这是拜码头交过路费去了。各自见怪不怪,面色一派淡定,该干啥还是干啥。
然而意外总是在你以为安全的时候发生。
这天夜里,突变毫无预兆的来了。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计都。睡到半夜,他眼睛突然一睁,如猫一般敏捷的翻身落地。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推了推睡在另一张榻上的陆诏,压低了嗓子:“快醒来。外面情况不对。”
陆诏同样衣衫整齐。揭开被子就爬了起来,眼睛迅速恢复清亮,也一样压低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计都面色凝重:“外面的脚步声不对。轻重缓急和往常的不一样。不是那伙船员的步子。”
陆诏大吃一惊,侧耳倾听:“好像还没引起大惊动。”倒是一点儿都不怀疑计都的判断。
计都背上黑漆漆的长剑:“我去外面看看。你叫醒陛下。要早做准备。”
陆诏没有片刻耽搁,目送他出门后就进里间叫醒了叶明净。
叶明净穿的也挺整齐,一叫就醒。穿上鞋下地,动作敏捷的开始整理包裹。重要物品都是用密封油布包着的,不怕进水。包裹里固然有行李日用品,每个人的身上却也得密藏一份以防万一。
她递给陆诏一个干瘪的皮制气囊:“这个一定要带着。万一落了水里,在里面装了空气,可以支持一段时间在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我……不会游泳。”
叶明净脸色变了:“什么?你居然不会?”诧异的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陆诏这种人,不是应该十项全能。世间种种,就没有他不知道,不会的么?
时间紧急,叶明净来不及诸多感慨。还是简单示范了一下简易空气囊的使用。塞到他怀里:“不会游泳会憋气也行。到时胆子大些,别慌。”随后又补充,“技多不压身。这次回去后,你还是学会游泳吧。”
少顷,房门微动。计都闪身进来。焦急的道:“有一大群人上了船。应该是匪徒。他们用迷烟迷晕了巡逻的船员。此时正在三层和剩余的人斗着呢。我们赶紧先走。等他们控制住这艘船就糟了。我听那些匪徒说话间的口气,好似是要杀了所有的人,劫持货物再卖掉船。不露痕迹的干一票。”
就算是宗师化境高手,他也只有一个人。而叶明净又经不得一点儿闪失。唯有趁人不备时悄悄溜走最为上策。
陆诏脸色白了白,没有异议。两人换了深色衣服,各自背好包裹。跟在计都身后悄悄离船。
三层船舱的战斗控制在最小的动静中。一、二两层只有来回巡逻的人影。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其间计都还不得不出手干掉了几个,基本都是杀人不见血,掌断心脉。陆诏紧接其后帮着处理掉尸体。他对这条船摸的很熟,总能找到隐秘的角落塞进去。
三人走至一层甲板处。计都叹了口气。岸上火光磷磷,约有一百来人手拿武器,站在船岸交接的必经之路。正等着有逃脱的漏网之鱼。
计都回头,对两人做了个下水的姿势。转身换了一条路。
陆诏的脸色越发白了,强自镇定着走到与海岸相反的船舷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动作一定要快。一层的巡逻队不比那两层少。计都拿着不知什么时候找到的一圈绳子。趁着一个空挡,快速的一翻身,人就落在了船舷之外。过了片刻。他翻身回来。先扶持着叶明净翻过了船舷。叶明净按照他的示意,双手双脚套上挂在船身的绳索圈,抓牢绳子,紧紧的贴着木制船身。
紧张之下,脑中胡思乱想的庆幸。幸好不是现代钢铁船身。不然计都内力就是再出神入化,也不能将铁钩嵌进去,从而系住绳索。
一眨眼间,陆诏也翻身过来了。抓住了另一根绳子。两人慢慢的往下滑动,屏声静气。
幸好这时代的文人还没有退化成文弱小生。君子须六艺皆善。陆诏和叶明净的手脚都很灵活,两人有惊无险的滑到了水面。再往下滑,冰冷的海水便从脚底慢慢涌至肩头。
陆诏全身发抖,死死拽住手上的绳子。计都并未同时落水。而是飞身又回到了船身,如同一只蜘蛛般贴在木板面上捣鼓着什么。
他在干嘛?叶明净脑中灵光一闪,脸色大变。立时送了手上的绳子就向陆诏那边游去。
终是晚了一步。计都为了防止匪徒发现逃跑的痕迹,快速的拆掉了绳子。陆诏只觉手上的绳索一松,无力垂落下来。他仅有的救命稻草没了。“咕咚”一声就一头沉入水中。
冰凉的海水从耳、鼻、喉倾灌全身。他手脚乱舞,水面发出“哗哗”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刺耳。
该死!叶明净面如死灰。一口气沉下水底,摸到了陆诏的胳膊,用力的拽他向上。
陆诏的力气比她大的多。本能之下慌乱的缠住她的手。营救越发费力。叶明净急得要命。
这个混蛋!他不是号称各项全能、完美贵公子的吗?怎么就不会游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拽住陆诏的衣领,霍的将他拎出水面。计都青着脸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掌。陆诏一声猛咳,吐出几口水。恍若重生。
“快走。”计都拽着他向前游,“那伙劫船的放了小船追过来了。”
叶明净被冰冷的海水浸泡的全身发抖:“不能这么泡下去了。得找艘小船划着走。”不然他们不是累死就是冻死。
计都面色非常不好,咬牙切齿:“我原本是要去放船的。结果你们弄出这动静。那伙人直接就奔小船这边来了。哪里还能弄到?”
陆诏苦笑着道歉:“对不住。我,我不会游泳。绳子一放,我就沉下去了。”
计都的神情和叶明净在船舱里时一样的怪:“你不会游泳?你居然不会游泳?”那口气,好像陆诏就该什么都会似的。
陆诏青着脸不出声。第N次在肚里发誓。这次要是能有命回去,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游泳。
“那边有礁石。”叶明净在微弱星光的照射下,发现了远处有凸出海面的黑影。耳边依稀传来海水拍打石头的声音。
计都听了一会儿,确定道:“是礁石。”立刻向那一处游过去。这时,身后已经有几艘小船,在火把照亮下追了上来。
叶明净率先游到礁石处。扶着石头后总算能喘了口气。
陆诏扒上礁石后也松了口气。计都终于腾出手来。往水下一沉,瞬间没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目光所及的几艘小船那边,却传来“啊,啊……找到了,在这里……”的惊呼声。随后有人往水里射箭,劈砍。又有人翻船……
最糟糕的是,后面接连不断的有新的小船过来。更有一些匪徒带着兵器也跃入水中。
陆诏面色灰败。这般的架势,找船过来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敌人引开。由的他和叶明净伺机上岸,再做打算。
果然,远处的几艘船只上喊着:“往这边跑了……”一艘艘的朝于他们相背的方向驶去。越来越远。
叶明净眼中滚落一串水珠。咬着牙没有出声。
陆诏迟疑了一会儿,低声安慰她:“他那么有本事。定不会有事的。”
叶明净猛然转头,怒目而视:“你为什么不会游泳?”
“对不起。”陆诏嘴唇颤抖,心下一片冰凉。扣住礁石的手背泛出根根青筋:“澹宁,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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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六千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一连几户人家都养了狗,叶明净大呼倒霉。遮遮掩掩半天,总算找到一户没养狗的房子。观察了许久。确认了没有人,她翻过篱笆,溜进院子,直奔水缸。
一连灌下三大瓢水,叶明净才舒缓了一口气。取出皮囊将其灌满。
放下水瓢,她蹑手蹑脚的打算再度翻过篱笆,离开这里。
这时,远远的路尽头出现了两个小黑影。叶明净一惊,猫腰在院中转了转,发现了一堆稻草。
要说这稻草,堆起来也是有讲究的。端端正正就像个小房子。叶明净快手快脚的弄了个不大的洞,勉强爬进去后又将洞口补好。忐忑不安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声音是两个男人。这两人边走边用当地方言说着话。和鞑靼官方语系有明显的区别,叶明净只能听懂几个大概的词,什么“好手、犯事、入伙”之类。
屋里有了人,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被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外面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步履轻盈,带着文静细致。不像那些男子一般粗鲁。
再之后,她前方的稻草被抽掉了。亮光投射进来。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光亮中,恰恰好和她直直对视。
叶明净瞪大了眼睛。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会儿,女子快手快脚的又将稻草塞了回去。从草堆上方抱了一捆稻草回到屋子里。
之后是长久的等待。叶明净可以听见厨房里的锅碗碰撞声,鼻尖传来饭菜的香味。
很久以后,稻草堆被拨开,一个女子的手臂伸了进来。往里面塞进两个馒头和半碗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吃了。不多时,那女子过来收了碗。又递进来一碗水。叶明净趁机问:“这位姐姐,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方便一下?”
她说的是官方汉语。她在赌。因为之前的惊鸿对视间,她看出此女子的汉人血统非常明显,走路间又很文静。和鞑靼人或是混血的女子不一样。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响起女子轻柔的声音:“略等一等。”
是大夏官话,带着不明显的山东口音。
叶明净长长的出了口气。
安心端坐在稻草中,开始打坐调息。
稻草堆被再度拨开时,天已经黑了。女子举着油灯给她照路。等她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又领着她来到厨房,端出饭食和汤水。
叶明净道了谢。舀了一瓢水洗干净手。端起碗吃了个干净。
那女子等她吃完了,方小声问:“姑娘可是夏人?怎会到了此处?”
叶明净半真半假的道:“我是长安人士。于一年前跟随夫君北上探亲。不料遇上了战乱,之后便一直颠沛流离。后来与夫君失散,又遇上了人贩子,将我卖给了一个客商。那客商是来往海上做走私生意的。正好贩卖了一批货物至辽东。回程时买了我,跟着他坐船南下。不料途遇风浪,船翻人亡。我偷跑了出来,想着这里离大夏也不远了。说不定能回到故土。”
她这一番谎话,编的有许多破绽。谁料那女子却毫不怀疑,长吁短叹:“妹妹好生命苦。妾身也是夏人。就住在边境的渔村中。鞑靼海匪于五年前乘船越境,屠杀了我们满村的男子。妾身的父兄都死在他们刀下。像妾身这般的女子便被抢走贩卖。妾身就算回到故土,也没有家了。”
叶明净吃惊的道:“鞑靼人竟如此放肆,咱们大夏不是有靖海军么,怎么都不管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子苦笑:“妹妹,朝廷的军队哪里管得了我们小渔村的死活。靖海军早有明令,边境五百里不得有民众居住。他们不会过问这些的。”
叶明净面色沮丧,又问:“姐姐,若是我想回去,不知可有办法?”
女子道:“你走不掉的。这里大多是匪徒。看见大夏人就杀,女子或抢或卖。”
叶明净奇道:“我听那客商说,鞑靼有不少走私海港。他就是在那里雇到船的,怎么这里会如此乱?”
女子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听说往北至辽东走,是有几个海港会和大夏人做生意。不过这里的渔村可不一样,都是凶残之辈,生平最恨夏人。”
叶明净想了想:“我要回去。敢问姐姐,若是走路,需要几天时间?”
女子咋舌:“你走不到边境的。三天的路程。这一路不光有军队还有匪徒。真要想回去……就只能走到边境后从水里游过去。”她咬了咬唇,“妹妹,你长得这般漂亮,若是被人捉住只怕会卖给那些匪徒头目。那般一来,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叶明净沉默了。过了片刻,强笑道寒暄:“对了,说这么多话还没问姐姐叫什么呢?真是失礼。”
女子说自己父亲姓沈,小名珠娘。
“沈姐姐,这屋里的两个男人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叶明净随口问了一句。
沈珠娘有些厌恶:“还不是些打打杀杀的事。说是从大夏过来了一批新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他们想拉那些人入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眼睛一亮:“大夏过来的人?”
沈珠娘正了脸色劝她:“那些都是在大夏犯了事的亡命之徒。妹妹,我原先也想过,好歹都是夏人,说不定还能照应些。可那些人,比鞑靼人还要狠。他们在大夏已无容身之地。对着我们毫不手软。我有个好姐妹就是跟了一个大夏过来的男子,结果又被那人亲手给卖了。”
叶明净想了想,又问:“可说了这回大约新过来了多少人?”
沈珠娘知道的不少:“听他们喝酒时说,约有一百多人。附近好几个村子的老大都得到了消息,据说都要抢着收那些人。”
一百多人?叶明净沉吟。一百多罪犯集体叛逃或许有可能。可一百多人个个是好手就不容易了。大夏不是鞑靼,全民皆兵。即使是罪犯,那也是良莠不齐的。
她道:“沈姐姐,你能不能打听到那一百多新来的人在哪里。我想偷偷去瞧一瞧。”
沈珠娘知道她是心有不甘,遂叹了口气:“不用打听,都传遍了。往南走,再一个村子就是他们暂时的落脚点。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他们能放话给几个村子的老大,定是做好了在此地长期居住的打算。他们,已经不当自己是夏人了。”
“没关系。我会小心些不让他们发现的。”叶明净仔细想过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和那批人联系上。这一百多好手,绝对是有来历的。在大夏能养出一百多鞑靼海匪都佩服的好手。就一定是出自某一个势力。这般的人逃到鞑靼,那一定是得罪了另一方势力才会造成的后果。无论他们得罪了谁,叶明净自信都能摆平。给这一百多人锦绣前程。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她只要给出一个除女帝之外的有分量的身份,就有和其谈判的资本。
沈珠娘见她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多劝。找了几件旧衣服给她换上,又给包了些干粮。叶明净稍稍眯了两个时辰,于天不亮时,向着南边的另一个村落走去。
寂静的路上少见行人。她用锅底灰涂抹了脸,腰部和肩背部都塞了棉花和布条,看着就是个身材臃肿的本地妇女。头上还包了头巾,拎着篮子像是走亲戚一般。
叶明净脚步匆匆,就怕遇上人问话。好在遇见的寥寥几拨人都是骑马飞奔,看都没看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近中午,她看看四下无人。在路边找了个石头坐下,从篮子里取出食物准备吃午饭。
突然,她颈后汗毛一竖。若有察觉,猛然回身。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蒙脸的男人如鬼魅一般没有任何声响的站在她身后。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叶明净毛骨悚然。惶恐间又觉着身形有些眼熟。没等她多想,那男子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其拖到树林里。低声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我便不杀你。”
叶明净的眼睛瞬间瞪大。靠!半生不熟的鞑靼话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的声音太耳熟了,熟到不能再熟。她眼中立刻就留下泪来。
男子纳闷:“你哭什么?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叶明净用力咬了一口他的手,泪水冲掉了黑呼呼的锅底灰,露出白皙的肌肤。
男子一怔,惊讶的松开手。叶明净飞扑着抓下他的蒙面:“计都你个混蛋,连我都认不出来!”
蒙面男子正是计都。他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晶晶!你怎么会一个人?还是这幅打扮?陆诏呢?”
叶明净全身一震。定在了那里。
“怎么了?”计都焦急的问,“他人呢?我估摸着你们应该是往边境走,就怕没赶上。你们可是遇见匪徒了?”要不然她怎么换了这么一身当地人的打扮?
叶明净沉默,之后不带任何情绪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省略去了陆诏敲晕她之前XXOO的那一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也沉默了。半天后干巴巴的道:“你们两人都没什么内力。不生火回暖早晚要冻死。他做的没错。”
“我要去救他。”叶明净说出自己的打算,“往南的那所村子里,来了一伙大夏人,估计是有来历的……我去和他们谈判。我帮他们在大夏重新出人头地。让他们帮我们弄回陆诏。”
原先是想着靠那帮人回去、寻找计都、救出陆诏。现在计都既然在。叶明净便将合作内容改了改。
计都一个人也能带着叶明净安然无恙的回去。不过他也知道,这陆诏是非救不可的。若是陆诏就这么死了。搞不好叶明净一辈子都得惦念着那人。
“没问题。”他欣然赞同,“最坏我也能护着你逃出来。实在不行就我们自己去救他。希望他能熬住。”
叶明净道:“陆诏不会轻易认输。他一定会花言巧语的骗过那些鞑靼土匪,暂时留住性命。只是骗术终不能长久,我们得快些去。”
计都没有异议:“那是先去救人,还是先找人谈判?”
“先谈判吧。”叶明净做出决定,“不管成不成,好歹也弄两匹马出来代步。磨刀不误砍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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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三千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南坡村是一个不大的小渔村。约有四十几户人家。这个村子与鞑靼海疆众多渔村有个显著的区别,即该村中有许多老者和幼童。换而言之,南坡村就是个普通的村子,不干那黑市买卖。属于后备养老地带。
看来那一群新来的大夏人很会挑地方。手段也有几分。
叶明净和计都是生面孔,乍然露面会很显眼。两人商量了一下,便由叶明净在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藏好,武艺高超的计都则前去打探。
趴在草丛里等了很久,在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计都终于带着人过来了。
叶明净顿时来了精神,腹中再次过一遍事先拟定好的劝说方案。打算舌绽莲花,鼓动如簧,仿效孔明。孰料随着人渐渐走近。叶明净酝酿了半天的斗志如同扎破了皮的气球,一下就瘪了。
跟在计都身后的一位是熟人。前东宫亲兵营三队队长杨秋槐。只是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当地人打扮的陌生人。
斗志改为警惕。叶明净不动声色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
杨秋槐飞快的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粗鲁的喝道:“你说的贵人就是这么个女人吗?就凭她,能摆平我们在大夏的麻烦事?”
身后那几个陌生人随着他的话,脸上各自露出不快、不屑、恶意等等表情。
叶明净一一掠过,骄傲的仰起头:“我身后的贵人,绝对能摆平你们的事。”心中则快速的分析,这几个生面孔应该都是当地人。对着所谓的大夏贵人一定没什么好感。那么,这个贵人人选就得切中要害,是他们又爱又恨的人。比如他们是在船靠岸时才实施抢劫的,并没有海上拦劫的实力……
火光电石间,她便做好了选择,接着上一句话,慢吞吞好似揭开谜底一般的炫耀:“我身后的贵人出身靖海候府。”
那几个生面孔脸上瞬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快、不屑依旧有。却少了几分恶意,多了一丝审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靖海侯府内部的分属势力和这边有关联。叶明净心头暗叫“好险”,面上继续仰着头扮高傲:“就在这里谈吗?”
杨秋槐露出笑容:“当然不是,这位夫人请。”彬彬有礼的领着她往村中走去。
第一步,成功!
众人来到一所大房子,里面除了几个穿着比较华丽的凶悍男子外,剩下的十几人就都是叶明净认识的亲卫们了。杨秋槐介绍:“我们这一百多人都是一个队里的兄弟,无意中得罪了靖海侯府的二爷,他给我们定了罪……这才跑到这里来看看,想混口饭吃。”
叶明净听懂了他的暗示。冷笑:“二爷是个什么东西?世子爷还在呢,何时轮到他说话!”萧炫这十几年都在京城,靖海侯府的人怠慢他也属正常。但绝没有人敢忘了他。
穿着华丽的大汉们露出不屑的表情:“那个世子,就会窝在京城中拍女人的马屁。他还能握住靖海侯府吗?”言词中充满怀疑。
看来萧家很乱。叶明净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诸位可知什么是卧薪尝胆?什么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当皇帝照样打败你们!”
大汉们顿时火了,“砰”的一声拍碎了桌子。计都不声不响的将手放在另一张桌子表面,按下去。一个手掌模样木块在众人的膛目结舌中落下。木桌上留出一个光滑的手掌洞。
和那光滑的窟窿以及手掌木块相比,一地的木屑就像是平民遇见了贵族。徒惹人耻笑。大汉们尴尬的偃旗息鼓。
叶明净淡淡一笑,继续道:“世子爷才是正统。有陛下在背后撑腰,靖海侯府只会是世子爷的。”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各人都是若有所思。之后杨秋槐出声:“说实话,大家伙被逼到如此境地,原也没想着再回去。夫人您给的承诺太空泛了。我们怎么知道您能代表萧世子?”
“就是!”一个大汉似是被说到了心里,叫嚣着:“派个女人来顶个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微微一笑:“世子爷自然是派了谋士来的。我是服侍先生的丫头。只是我们的先生昨日被人抓去了,目前生死难料,还请诸位能行个方便,先救出我家先生。”她一个女人,不宜太出风头。否则,难保有心人会联想到什么。正好这时抬出陆诏,一举两得。只不知陆诏本人对着那些匪徒是怎么说的?
“昨日?”一个穿着翠绿绸袍的黑脸大汉突然怪叫一声,“你们是从那艘船上逃出来的!我说呢?怎么会就一个人?怪不得。你个护卫护着小娘子先走了。反是扔下了你家先生。”他上下打量了叶明净一番,啧啧称颂:“好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换了我也要甩掉那无用的书生。美人本就该配好汉。对了,干嘛把脸弄这么脏。快去洗洗。”
计都抽了抽嘴角。默不出声,算是认下了罪名。
叶明净黑了脸,僵硬着问:“我家先生现今如何了?”
“我呸!”黑脸大汉闻言抖了抖自己的衣角,满是抱怨:“晦气的要命!那无用的书生刚走了几步路就晕了。还得我们给拖回去。烧了一天一夜。我今早出来的时候还没醒,谁知道还活不活的成?”嘴里嘟囔着,“真是废物,生了半天柴火连衣服都不会烤干。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屁事不会干,活该受了风寒。啊呸!大爷我最讨厌有钱少爷了!”
叶明净大急:“你没给他请大夫看吗?”
黑脸大汉怪叫:“看什么大夫?大夫住的可远呢,他以为他是谁啊?给灌几包草药算是对得起他了下。要不是他昏倒前说能帮我弄到上好的船。我才懒得费事呢!正好,你们来了。他若是死了,我就找你们要船。”
叶明净脑子飞速转动,开口道:“船什么的是小意思。只要能让我家世子爷扳倒那些不相干的人,继承靖海侯府。什么都能商量。”
她并不了解现今靖海候府共有多少势力在角逐,故而话说的十分含糊。态度却是异常坚定。一众当地匪徒倒是有几分信了。靖海侯世子想继承候府,那是一定的。萧家二爷、四爷、五爷,包括现在的侯夫人不想让他继承,那也是一定的。倒是几位姑爷态度难料。虽然隔着两个国家,这类八卦倒也知道些。
叶明净趁热打铁:“世子爷的亲妹妹嫁了谁,想必你们也知道吧。那位姑爷可就是陛下新封的定北大将军孙承和。”
一众大汉都沉默了。他们虽是混血,到底国籍还是属于鞑靼。孙承和、顾朗在这场战事中给出的震撼和威慑,难以用言语形容。
虽然还没有到国破家亡的地步,却是损失惨重。鞑靼俘虏,被捕数万余。而据说瓦剌人还要惨。国家机器之间厮杀碰撞带来的血流成河,不是他们这些小儿科的打闹能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静默半晌,最先领着他们过来的一个大汉问道:“世子爷的能耐我们信。可你们倒是怎么证明你们是世子爷的人,不是冒充了骗我们的?”
虽然就是冒充的,叶明净还是自信的保证:“我们常年跟随世子爷,世子爷的习惯我们就没有不熟的。你随便问好了。”一派胸有成竹。
绿袍大汉又叫了起来:“你熟有个屁用!我们又不知道他萧,那个啥……叫什么来着,长得是方是圆?我们和他可不熟!”说完,还狠狠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真是脏。叶明净皱起眉头:“那你说要我怎么证明?”
绿袍大汉道:“你既是跟在那萧啥身边的,一定也认识靖海军中人。靖海军是我们的对头,那里头的人我们熟。你说一个,我们自有办法去找他确认你们的身份。”
叶明净轻轻一笑:“靖海军中我认识的人不多,倒是有几个。只是……”她轻巧的撇了撇嘴,“那都是老侯爷身边的旧人。就算我说了,你们有那个能耐联系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一个话最少的大汉沉着脸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只管说,能不能证明,那是我们的事。”
叶明净扯扯嘴角:“好,这话可是你们说的。”之后似想起了什么,声音黯然了许多,“世子爷十几年在京城。还能想着他的,也只有侯爷身边的老部下了。有一位叫时少春的,你们可知道?”
“时少春!”屋里大汉们齐齐惊吼,不约而同的看向叶明净。话少大汉肃然了脸色:“若是时统领,你说的话自是可信。”对着两人的脸色和缓了许多,“真的是时统领?”
叶明净倔强着神色:“时统领不会背叛世子爷。你们若是能联系上他,我就画一幅画给你们。他一看画就知道了。”
“好!”那大汉似是个领头的,当即拍板:“时统领是条好汉,我们佩服的紧。你且画来。保证送到。”
笔墨纸砚很快准备好,叶明净微一凝思,提笔画了一幅墨色白描。画中是一个穿着家丁服的男子,拿着一根糖做的公鸡在吃。糖公鸡已经快融化了。男子吃的愁眉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行了?”几个大汉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
“行了。”叶明净斯条慢理的将画笔浸泡进笔洗晃动,墨色于清水中幽幽荡开。整个动作说不出的舒缓雅致:“可以去看看我家先生了吗?”
绿袍大汉愣愣的从头到尾看她作画,临了恨恨的扯了一下绿袍子:“娘的!个小娘子画个画也凭的好看。倒像是个官家小姐。”
叶明净平静的收拾好画具:“我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小丫头罢了。官家小姐,可不像我这般粗野。”
众大汉互相交流了片刻,最后绿袍汉子出声总结:“小娘子你和这位好汉不能走,得留在这里。你家先生我会派人送来。晚上就能见到了。后面的事,得等证实了你们的身份才能谈。”
叶明净轻呼一口气:“不急。只要先生没事就好。”
绿袍汉子立刻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没事,没事。暂时死不了。保证是活的给你送来。”
叶明净又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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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还欠三千字。最近两天要带女儿去小学接受学前培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绿袍大汉的手下效率很高,傍晚时分的确就把人送来了。并且十分守信的保证了还是活的。但是……
叶明净干瞪了眼,瞅着至今昏迷不醒的陆诏,很怀疑他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南坡村长住着一个据说是大夫的老年男子。此刻他正拿着一把刀在比划,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对他们道:“……放一些血就能醒过来了。”
叶明净几乎要吐血,脸上什么颜色都有。村里的女子劝她:“放心吧。扎和是最好的大夫,他说没事就没事。”
事到如今也没有选择了。叶明净只能祈祷陆诏命大些。扎和老者找了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当助手。壮年汉子们有打劫、种地、捕鱼三项正经工作,这类辅助工种都有小孩担任。此地的口号是不养闲人。
男孩们脱掉陆诏的上衣,扎和在几处地方用一种特殊的尖头刃刺入。一小股、一小股细细的鲜血溅出。由于创面小,出血量并不多,很快伤口就结了痂。一连扎了几处,扎和老者便说“好了”。拍拍衣服收拾工具。连包扎都没有。
这就算治好了?叶明净有些担心陆诏就这么被治死了。回头一看,计都正按住脉搏在检查,对她点头:“是比刚刚有力了些。”
好吧,放血的大夫也是大夫。他们两个又不懂医,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当天夜里,陆诏的呼吸看着平稳了许多,也不再发热。扎和老者告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病人就能醒过来了。
叶明净心下一松。顿觉全身无力,软软的倒在了计都怀里。
计都将陆诏扔给值夜的魏三谋,抱着叶明净回到分给他们的住处。用额头对着她靠了靠,还好,没有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没事。”叶明净声音很轻,“就是有些累了。他把干衣服都给了我。我没着凉。”
计都紧紧抿着唇,替她盖好被子,在旁边躺下:“睡吧。你太累了。”
叶明净放心的闭上眼睛,一夜无眠。
生物钟准点将她叫醒,室内已是蒙蒙亮。身边的男子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叶明净一怔:“你没睡?”
“我睡了。只是醒的比你早。”计都的眼睛很清亮,没有血丝。叶明净仔细看了看,羡慕的道:“看来武功练至化境真是不错。可以省出不少睡眠时间。”深度有效睡眠只需四个小时就能恢复人类一天的疲劳。叶明净一直都很羡慕觉睡的好的人。
计都认真的看向她:“晶晶,你也可以练到的。只要坚持内息调息,你就算是功夫打法弱些,内息也可以练至入化。延年益寿易如反掌。”
叶明净失笑:“我要活那么久干什么?当老妖怪吗?我告诉你,这人啊,活的越久,就越累。”半真半假的感慨,“尤其是当皇帝的,活的长了忒招人嫉恨。”
计都眼中突然闪现出一股叶明净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说不出的奇怪。片刻后,他伸出手掌贴至她颈后。一股浑厚的内息输入,叶明净只觉五脏六腑都被这股气流所洗涤,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
“是不是很舒服?”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诱哄,“晶晶只要用内息将气血这般搬运,就会延缓衰老,保持现在的容貌数十年。”
延缓衰老?叶明净这回动心了。应该说没有女人不会动心。带着一张鹤发鸡皮的脸,就是多活个十几二十年,又有什么意思?这是她对延年益寿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可是顶着年轻貌美的脸多活几年,哪个女人会不乐意?叶明净也不贪心,这时代的人衰老的快,她也就想像现代人一样,三十多看着像二十多,四十多像三十多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可以吗?”她眨巴着眼睛,满脸希翼。
“当然可以。”计都一口保证,“这是最基本的。我也可以助你每日调息,内息越强劲,容貌保持的就越久。你现在看着不是比同龄人偏小?这就是调息气血,内息盈满带来的。”
叶明净大喜:“原来是这样。”心情瞬间大好。这可真是好消息,遂下决心以后要加倍努力。
计都见她一扫昨天的压抑,嘴角微翘。抱住她,在耳边低语:“晶晶,你是最美的。永远最美……”
炽热的吐息吹拂着耳垂,叶明净察觉到身下被硬物顶住了。一阵无语。
好吧,清晨时分男人这样才是正常。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舒坦了,这一天都会很舒坦……
等到两人起身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计都很体贴的打来了热水。叶明净慢吞吞的给自己清洗。
男人,怎么就总念念不忘这事呢?前世听过一个有名男人辜某某说过这么一句话:通向女人心底的通道是Yin道。
是否男人都是这么想的?若是前世的岳晶晶,只怕这句话是适用的。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单纯的成长成了叶明净,这话只怕还是适用的。
而现在的她……太过苍老了。十五岁时因为在凌虚观看了现场版而羞愤恼怒的少女,早已一去不复返。
走出屋子的时候,她神色如常。起这么晚,又特意打了水。是个人都能猜到他们在屋里干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门时发现,如她一般晚起的女子还真不少,个个脸带红润,目含春色。显然都被滋润过了。
呵呵!看来此地的男女们甚是开放。
事实确是如此。这里的习俗带着匪气,昨晚当地大汉们还匀出了几个女人给一百多亲兵,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不多,好汉们轮着使吧。”
杨秋槐镇定的收了,叶明净镇定的视之平常。
一切都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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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来看陆诏的时候,发现他终于醒了。扎和老者还是有些本事的。两个小男孩端了米面糊糊给他当早饭。魏三谋应该是和他通过气了。陆诏看见叶明净进来,身上气势一变,一副主人对奴婢的淡漠:“你和他们说了世子爷的事?”
“是。”叶明净很配合的伏低做小,结过男孩手中的碗,垫了手帕用勺子一口口的喂他:“公子。世子爷如今势单力薄,正是需要找寻帮手的时候。这里的人我见着都挺讲义气的,能为世子爷助力,再好不过。”
“你懂什么?”陆诏“哼”了一声,“如此沉不住气。”便不再多说,尽数吃完了难吃的早饭,靠着枕头闭目想心事。
叶明净屏声静气的收拾碗筷。
陆诏眼睛微启,看她流畅自如的动作。心下纳闷,明明是深宫长大,怎么每次扮演下人都演得这么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知道他心里正想着无关紧要的八卦。她想的是另一件事。陆诏安全回来就好,时少春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回长安只是时间问题。
靖海候府的争斗,她大略知道一些。萧炫在长安一待十几年,对候府的控制力削弱的厉害。靖海侯现在的夫人是续弦,生了最小的儿子。多大年纪记不清了,不过应该还未成年。萧炫的母亲共生了两儿一女,萧曼最小,还有个亲哥哥一直留在靖海侯府。叶明净就知道这几个嫡出的小辈。至于庶出的儿子、女儿,除非等嫡子都死绝了,不然一般不会出现在她的认知名单上。
当然,顾朗是特例。武成伯顾缉的三个嫡子,有和没有也差不多。唯一的优点身体健康,能源源不断的供应精子。武成伯府的几个嫡孙据说被教养的很好。顾家的未来前景还是光明一片的。
听之前当地匪徒大汉们的口气,和他们暗中有来往的应该是靖海侯府的几个庶子,不排除还有其他人。总之势力有几方是一定的。若是一家独大,萧炫在京城就该坐不住了。
萧炫到现在都还能沉得住气。在叶明净看来,也是因为他虽身在远方,却一直将最有用的筹码都牢牢握在手中的原因。
首先,他是世子。靖海侯原配所出嫡长子。名分上就高出众人一头。其次,他有个亲弟弟还在杭州,靖海侯府内里的消息,他一直没断过。第三,他有个一战成名,手握兵权的将军妹夫。最后最重要的,他有着当今广平女帝的支持。
在继承候府爵位上,萧炫可谓是稳操胜券。靖海侯府如今内里闹来闹去的,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最多捞些钱财好处。大势压顶之下,根本就翻不了天。故而萧炫从来都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就是他们成功的撺掇了靖海侯改立世子,女帝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陆诏却有别的看法:“不然。钱财多到一定程度,足可影响事局。”他分析,“萧炫的这几点优势,天下人都看的见。那些闹腾的人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他们敢做的如此猖獗,就是有了别的途径。”
“怎么说?”叶明净、计都、杨秋槐、魏三谋,以及几个领头亲兵都围坐在陆诏病榻前。名义上,他们是来探病的。
陆诏呷了口茶水:“这么着说吧,萧炫的几点优势中,最保险、最有决定性作用的是哪一项?是陛下的支持。”
众人点头赞同。陆诏又道:“所以,若要从根本上坏掉萧世子的爵位,就要从这里下手。如果陛下迫于某些无奈不再管,或是管不了靖海侯府的事,他们就成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卖船给这边是故意的?”
陆诏点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不光能进项大笔钱财,扩大势力。而且海路闹得越凶,陛下就越需加倍依仗靖海侯府。有些事上,话就不太好说了。我们这次也算是误打误着,刚巧撞在了点子上。”
杨秋槐赶紧插话:“陆公子,我们做个样子也就罢了。如今时间紧迫,可不能掺和进这里头。新年将至,家里除夕祭祖可不能没人。”
“本该如此。”陆诏定他的心,“这事,我们算是给萧世子提个醒。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坐不稳这位置。”
“很好。”杨秋槐放下心,“哪下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走。”
有这一百多人在,穿越边境是小意思。压根就不必须要船。专业事项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叶明净乐的放手。
至于说当地人对他们防守严密,杨秋槐只当笑话看。他们从头到尾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叶明净能不能被找到。现在人找打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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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注意了,这一章,计都的话不是打酱油说着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杨秋槐带着的都是专业人士。该走哪条道,什么时候走,怎么走。安排的井井有条。
摸黑出发那是一定的。天黑好隐蔽。这个时代不像现代,路灯、霓虹灯、车灯、商店里的灯,比比皆是。照得路面明晃晃。这里不一样。若晚上没有月亮,那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伸手不见五指”。前世岳晶晶上小学就学过这句成语。真正领会其神髓,却是来了这里。
一行人走的很小心。大家都是练过的,马蹄裹了布,脚步声几不可闻。唯一一个病号陆诏被杨秋槐安排,由一位身材高大的亲兵将其背在马上。比他自个儿骑马要安全。
叶明净走在队伍中间。计都没在她身边,而是在最后方断后。毕竟他的功夫最高,一旦有什么意外也好处理。一百多人聚在一起,叶明净就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背影,和左右人的侧面。
队伍并不是顺顺当当一路前进,有时会停下来等待。等前方的人带着淡淡的血腥回来后再继续。就这样停停走走近两个时辰,叶明净鼻端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可以料想,这一路沿途定是堆砌了不少尸体。
漆黑的天边泛出微弱的白光,天快亮了。
队伍停下来稍事休整,顺便吃喝补充体力。一夜疾行,体力上固然累,心理上的那种紧迫感,则更是要命。然而这时还不能松懈,逃命旅程这才开始了个头。杨秋槐特意跑到队伍中间来告之:“陛下,一会儿要加速前进。那伙鞑靼人现在一定已经发现我们逃了,他们不会甘心,会追上来的。”
叶明净点头:“我知道,没有问题。”
所以说,野外急行军训练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现在这种身后有追兵的情形。叶明净还是很多年前,亲兵营刚成立的时候,跟着训练过一个月。那点儿底子在多年的宫廷生活下早就消耗完了。登基以来六年的生活,朝局和政局上虽说也是步步艰险,可那都是纯心理压力。体力上还真没这么大分量的消耗过。
果然安逸使人退步么?她揉揉肌肉僵硬的大腿,一转头,发现一个比自己还惨的人:陆诏。
陆诏这一夜没走路,在马背上如同麻袋一般的颠簸。个中滋味只自知。他还能睁着眼睛没晕过去,已经是身体素质良好的表现了。此刻,他正歪歪倒倒的坐在地上,一脸灰败的吞咽着干粮和冷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神奇的,叶明净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人有个很奇怪的特性。甭管自个儿怎么糟糕,只要看见一个比自己还糟糕的人,那心情立刻就不一样了。叶明净现在就是这样。尤其是这位更糟糕的人还是聪明伶俐的陆诏,她立时就觉得自己腿不酸了、脚不麻了,干巴巴的面饼也变的有滋味了。
休息片刻,众人再次上马,这回是放开速度奔跑疾行。亲兵们身背角弓,腰系弯刀。全副武装、蓄劲待发。严密巡视着路上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
如此跑了一整天,叶明净也算不清到底遇见过几次险情。她在队伍中间偏后方,最安全不过。所看见的,也就是大队人马呼呼啦啦的冲过去。耳畔不断传来刀刃入肉的刺破声,箭矢“嗖嗖”的破空声,以及张牙舞爪的异族人叫喊声。
赶路、杀人,杀人、赶路。一百多人的特种骑兵,对于正规军队来说不够看。然而这般走山地小路,搞掉个把流窜土匪,却是游刃有余。杨秋槐很快就偏离了海边地界,越往男走越偏内陆。四天之后,他们终于七饶八绕的从一条山野小道垮入了河北地界,燕赵长城关内。
进入大夏地域没过几天,计都联系上了风楼消息组。半个月后,一条隐晦的暗语消息传到了冯立的手上。冯立看过之后,紧绷许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当即去求见了大夏现任皇后陛下。
姚善予在叶明净暂时没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充当了一个必不可少的传声筒。冯立的天波卫木曜身份,是地下见不得光的。于是乎,他得到了什么消息,一定得通过姚皇后的口才能光明正大的传给辅政阁老们。
叶明净的龙辇队伍,一直没进京,至今还在洛阳一带以蚂蚁前行的速度龟速行驶。车里的替身隔三差五穿了龙袍,带着遮住半张脸的冕旒,神出鬼没的在众人前晃一眼,随后便躲进龙辇、行宫,等各个有墙壁房顶的封闭式建筑中当“宅”女。
计都接到冯立的消息,将这一情况告知叶明净,叶明净道:“那就往洛阳走,和他们汇合。”
长安那一头,林珂等心腹之臣得到女帝再次出现的消息,总算将憋了几个月的闷气吐了出来。
顾朗加派军队人手,去洛阳方向迎驾。以保证陛下的安全。林珂将这段世间的朝政之事一一整理出。方敬如今虽然还挂了个首辅的名,可实际上的内阁首辅,谁都能看出来,已经是林珂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叶明净失踪的消息一传来。林珂立时就和冯立商量了,必须控制住内阁。才能保证在最坏的情形下不出乱子。现在,广平女帝再次出现,危机成了机遇,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首辅很快就要坐实了。
九十九步走到最后,越是要小心。林珂进来越发谨慎,事事过问,唯恐出什么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皇宫之中还算平静。这次的消息大家不约而同的瞒着两宫太后,连薛凝之都没有在家人面前露过口风。懿敬太后虽然觉着叶明净回京行程太慢不合常理。却也只是预料她有自己的计划,并未想到这位女帝会如此大胆。
于是,在外松内紧,表面平静的热闹之下,广平女帝的御驾于十二月中旬时分回京了。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御驾进京有盛大的仪式,城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山人海。礼部使出浑身解数,将场面办的隆重浩大。惯于提倡简朴的叶明净没有反对。这一趟出门耽搁的太久。她需呀一个盛大的典礼来安抚人心。
六部官员和勋贵天不亮便整装待发,出城五十里相迎。看着远远的明黄色龙辇过来了,齐齐跪在地上。叶明净下车宣“免礼”。众官员起身,跟在御驾后面进城。顾朗亲率大军在前方开路,由安远门入城。
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指挥司,抽调了成百上千的人,扯开厚厚的步障,手拉手人靠人的组成栏杆,挡住熙熙攘攘的人群。叶明净明黄色的龙辇驶过,人群中爆发出巨大欢呼声,之后又纷纷下跪。
广平六年,帝王北上议和期间,大夏军队再次大败瓦剌鞑靼联军,并建筑西域新城。往民族大义广了说,这是开疆劈土,国之荣耀。足以载入史册,告慰祖先。人人都有不约而同的民族荣誉感。往个人身上说,这场战事虚耗的财物、粮食虽说给民众带来了一定的负担。不过倒也还在能承受范围之内。以前打仗时也都是这样。并且,由于大多数战俘充当了苦力。战后,大夏民众的徭役负担相对减轻了,尤其是家中有人参军的,全家免徭役。这就是落实到个人身上的好处了。
百姓们都很朴实,日子哪怕是只比以前过的轻松一丁点儿。他们都非常感恩戴德。得知这一项政令后,不少人高呼“陛下圣明”。这回见着皇帝回京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喊“陛下万岁,万万岁”。声音特别宏亮。
叶明净很想学习前世的领导人,出面和大家挥挥手什么的。林珂、顾朗,一路差点吓破胆的董学成,都拼死阻止她:“陛下,人多眼杂。万不可冒险!”
考虑到自己北狩的确让众臣子们的心脏坐了一回过山车,叶明净屈从了。坐在豪华大马车里一动不动。
之后是进宫门。午门外、太庙前,祭祀、宣告、叩拜。又是一番程序下来,叶明净回到了阔别近半年的这所皇宫。
下了御辇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姚皇后抱在怀里的叶初阳。叶明净也不知怎么的,一见着他就觉得鼻子开始泛酸。于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伸手欲接:“早早,又没有想母亲?”
叶初阳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一声不吭。两手死死扒住姚善予,不愿给她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皇后很尴尬,努力笑了脸逗他:“早早,快叫母亲。不是早就和你说好的吗?”
叶初阳这回的表现是扭过头,看都不看了。还大大喘了口气,发出一声“哼——”的鼻音。
叶明净“噗——”的笑了:“哦,原来早早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呀?”
叶初阳努力将脸别向后方,后脑勺对着叶明净,再度发出一声“哼——!”(读第四声),尾音拖得老长。强烈的表示了心中的不满。仔细一看,脖子扭的都泛红了。
叶明净笑的乐不可支:“好好好。这事待会儿再说。咱们先回宫,没的杵在这里吹风。”一边走一边扶着冯立笑,腰都要笑弯了。
叶初阳见她笑的这般厉害。气的脸越发红了,又用力的“哼”了好几声,用稚嫩的嗓子很严厉的宣布:“我生气了!”
“哈哈哈!”叶明净走进梧桐宫,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叶初阳不明白她笑什么,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愤愤不平的再度宣布:“我再也不喜欢母亲了!”声音说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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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三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众人面面相觑。叶明净的回答是一连串剧烈的狂笑,差点岔气。用力抱过叶初阳,狠命的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用咏叹调的口吻惊叹:“太可惜了,早早啊!你生气有什么用呢?我不生气啊?我很开心。你的不开心一点都影响不了我。好可惜哦!”
叶初阳的脸色开始不好,嘴扁了扁。叶明净继续戳他的心窝子:“至于你不喜欢我。哦哦!”她又发出一连串长笑,“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行了。母亲最喜欢早早了。来,我们到寝殿去,看看早早长胖了没有。”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抱着他进了温暖如春的寝殿,喝退宫女和内侍。干净利落的扒掉叶初阳的锦缎棉袍。期间叶初阳挣扎无效。叶明净猥琐的将爪子伸进缂丝小袄里,摸着他光裸的背部肌肤,色迷迷的感叹:“早早的皮肤多嫩啊。母亲太喜欢了。”一边摸来摸去,一边没头没脑的亲他。
叶初阳奋力反抗,无奈势比人强。还不到三周岁的小男孩最终被猥亵成功。后背、前胸、胳膊、大腿、小腿、脚丫子,全都被叶明净细细摸了个遍。一张小脸也不知是气、是羞、还是兴奋。红扑扑的和苹果差不多。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母亲骗人,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骗人!骗人!”
“是母亲不对。是母亲不对。”叶明净态度良好的认错。抱着他的小嫩脸蹭来蹭去,“早早啊,母亲也不想的。但是母亲遇见了坏人。是坏人耽搁了母亲的行程。”
“什么是耽搁行程?”叶初阳问。
“就是本来母亲能早些回来了。一个坏人派兵拦住我,不让母亲早些回来。”
“是谁?”叶初阳气呼呼的质问。
叶明净毫不犹豫的祸水东引:“鞑靼王,米利达。就是这个坏人。”
叶初阳义愤填膺:“太坏了!这个大坏蛋太坏了!把他拖出去打板子!”
叶明净眼珠转了转:“早早,什么是拖出去打板子啊?”
“母亲不知道吗?”叶初阳认真的解释,“就是奴才犯了错,要狠狠的被打板子。他们下次就再也不敢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叶明净故作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听见的。”叶初阳洋洋得意,“皇祖母那里的姑姑就是这么管教不听话的坏人。”
“是吗……”叶明净的笑容略略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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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女帝回到宫中,意味着“大夏”这个国家机器再度正常运转。宫中过年的准备,照例由两宫太后和姚皇后办理。朝堂上,年尾总结的各个事项就得全由叶明净来了。
凡事有利有弊。以前没有权利的时候,事事轻松。现在大权在握,清闲就是虚幻浮云了。
三国和谈的事,可以拖到明年。现在主动权在大夏手上,不用着急。吏部官员考核名单,以及三年期限到期的官员升迁调任。这是每年都有的。今年她要留下来细细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吏治不慎,再好的政令都会变成催命符。这个不能马虎,情愿慢一些。
西域新城那边,贾文泰果然是交际型人才,方方面面协调的都不错。牧场建设和加工作坊已设施的差不多了,明年春天就能开用。最初的羊毛肯定是要从瓦剌和鞑靼收购的。修路的事要加紧。当初各个投资银钱的权贵、商家都开始往西域新城一带运送人了。因需要的人手多,很多失去土地的百姓都应招去牧场做工。这一来直接导致了地主收取佃农田租的下降。田租太高人家索性就全家北上讨生活去了。
内阁从六部抽调人手,专门组成了一个西北事项处。负责西域新城和北方战事防御之事。事项处草拟了一份当地税收政策。购买牧场、租借牧场、佣工异族劳工、雇佣大夏劳工、雇佣俘虏奴隶等等,都有一系列的政策。年后要商讨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昭告天下,发送出去。吸引那些无田的农民去西北闯一闯。
还有田税的事。薛凝之草拟的那份“按照品级定相应免税田地”的折子得再推敲推敲,想想能有什么法子在恰好的时机推行下去。这件事办成了,忧患顿减、国库充盈。
还有海运的事。靖海侯听说已经老的糊涂了,家里闹的乌烟瘴气。萧炫上了折子请求回乡探父。过完年先单独和他见一面,时少春那边一定有消息传给他了。
之后是零零种种其它事宜。比如明年是广平七年,三年一度的科考春闱又将开始。主考官定谁,考题出什么。现在可以想了。又比如,工部领了一群战俘去挖河道,不大不小的暴乱闹了几起。得找些专门能管理的人才去负责。再比如,钟秀儿怎么都不回来了?得好好找人去问问她。一把年纪了,总在西域那头行医算怎么回事?好歹回来成个亲,进太医院任值也是可以经常回家的,和职业女性差不多,有什么不好?最近她月事不调,都不好意思找男御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