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一身单衣,脊背的汗水透湿了棉质的布料,答道:“这个月的还没到。他们人在关外,通信便不如在关内时便捷。想来日后的间隔时日会越发的延长。”
叶明净点点头:“一切以安全为主。对了,秀儿快回来了吧?”
“是。”各方面的情报,计都掌握的都很熟,“跟着这次年末回京的队伍一块儿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恍然:“是了。上次说到西边商队回来时是提到过。跟着江涵他们回来的。顾朗和承和今年在那边值守。”她自嘲的笑笑,“怪道人家总说孕妇会精力不济呢,朕的记性果然不如从前了。”
绿桔柔声插话:“陛下,何院使不是说过么?这是暂时的。陛下年纪轻,等孩子生出来,好好修养就可以恢复了。”
叶明净叹了口气,扶了扶凸起的肚子:“人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一点不假。这个冤家,生生要把朕磨去一层皮才罢休。也不知母亲当日生育朕时,是何情形?”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倒是越发多愁善感起来,经常做梦梦见前世的母亲。醒来后莫名哀伤、泪流满面。
绿桔轻笑:“奴婢听那些老宫人说过,健康结实的孩子多半闹腾的凶。咱们的这位小殿下,调皮的紧。可见的是身子骨壮实。”
叶明净也笑了。也不知道是这个身体好、年纪轻,还是营养科学的原因。腹中的这个孩子,异常活泼,一般从凌晨四点之后就开始晨起胎动。中午休息一个时辰。然后要断断续续的持续动作到晚间八九点。一会儿是四肢,一会儿是硬邦邦的大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母亲自己的存在。
为了怕孩子缺钙,她每天都要服食用鸡蛋壳磨成的细粉。牛奶、鱼肝油、各式动物内脏、酵母粉、麸皮面、小麦胚芽、核桃油,样样不落。造成的后果就是肚里的孩子越来越皮实。胎动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小脚在用力的蹬她的肚皮。
至于好容易折腾出来的橄榄油,被她用来了抹肚子和胸部。为着紧致肌肤和日后哺乳做准备。
“对了,今晚不用准备宵夜了。”她决定控制食量。目前她的身体状态良好。牙齿紧密,发质乌亮。双脚与腿部均无浮肿。何长英啧啧称奇,已经把她的食谱都记了下来。作为日后参考。
既然营养都足够,就不能由着孩子使劲长了。这头已经够硬的了。万一胎儿太过巨大,生不出来可就糟了。这里又没有剖腹产。
“陛下,若是饿着小殿下怎么办?”绿桔听了立刻皱起眉,仿佛她在虐待孩子似的。
“哼!”叶明净不满的用鼻子喷了口气,“能把他生出来就不错了。还敢挑剔?饿不着他的!”
肚子越来越大。夜间睡觉只能左右侧卧。子宫压迫到膀胱,起夜变得频繁。她容易吗她?再来个难产,她好直接挂回去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了将来生产顺利,她坚持天天练习‘八禽戏’。所有肚子不影响、能完成的动作,全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一遍。日日勤奋走路。呼吸练习法更是有空就做。到是也幸亏有它,练着入睡后,虽则睡眠时间少了。质量却还能保证。故而精力上没什么大问题。
生个孩子不容易啊!尤其是像她这样一边怀孕还要一边工作的。
叶明净开始迫切的希望这胎是个男孩。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少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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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任皇后姚善予睡的香喷喷之时,听见帐幔外面传来讨厌的催促:“皇后殿下,您该起身了。”
讨厌!姚善予蹭蹭被子。耳边的嘈杂声一直不断。他愤愤的起身,猛的掀开帐幔:“天还没亮……”
剩下的吼叫被卡在了喉咙口。
冯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陛下一会儿就过来。我先替你洗漱。”
姚善予同学再头脑简单,此刻也明白了。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和陛下是分房睡的。起居录会记载。所以得赶着早起,毁尸灭迹。
他睡意顿消,慌慌忙忙的吸鞋下床:“我,我自己来。”他哪儿敢让他伺候。
冯立也不和他客气,抄着两只手看他忙忙乱乱的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善予毕竟在道观自给自足的过了几年,动手能力很强。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发型就比较难办了。
男后有各式各样华丽的凤冠,比普通的男子冠精致奢华。戴上头也比较费事。
冯立终于出手:“别再扯了,衣服都弄乱了。”走到他身后,拿过梳子替他梳头。
姚善予受宠若惊:“这,这怎么使得?”
冯立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皇后殿下是忘了吧,我本就是内侍。内侍伺候您是天经地义的事。”
姚善予从镜子里看过去,觉着他嘴角的那丝笑容寒浸浸的。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讪笑:“我,我其实不想当这个皇后的。”
冯立脸色一变,扔下犀角梳子:“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你就是皇后。还有,不要我呀我的。要自称本卿。教你规矩的人没说吗?”
姚善予笑道:“说了呀。可我觉着在私下里不必那么表演,很累人的。”
冯立沉默半晌,替他整理好凤冠:“随你。”
叶明净穿戴整齐,带着绿桔从偏门走了进来:“都弄好了?”
“是。”冯立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点点头:“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吧。”
绿桔去开门唤人。少顷,素洁带着一队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端着铜盆、热水、毛巾什么的,给两人洗漱。另一部分人则是收拾房间。
龙凤双烛已经燃烧殆尽。大红色的绣金帐幔被卷起,用镶玉金勾挂住。凌乱异常的被褥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览无遗。两只鸳鸯枕,一只歪在床头,另一只倒在床内侧。大红色绸缎床单的中间部位被揉的和烂菜叶子差不多。
屋内的人齐齐怔了怔。宫人们体现出高素质,处变不惊的换掉床单。
冯立暗暗叹气。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永远不能指望他干出有脑子的事来。
新出炉的姚皇后则是非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看在宫人们眼中,又平添了几丝暧昧。
叶明净很无语的看向他。
睡觉就不能老实点儿吗?两宫太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知晓。你就等着一会儿挨训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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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懿安太后今天的心情,特别之舒畅。
生活中虽然会时时有些小小的不如意。比如,自家女儿怀孕的时间早了七个月。又比如,新封的娘家人她以前从来不认识。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挡住好消息的到来。第一,女儿终于大婚了。第二,再有两个多月,她就要当祖母了。第三,有一半的几率,叶氏皇族要有男性后嗣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懿安太后觉得日子是越发的有滋有味。
是以,她为了给女儿减少些麻烦以及心中的迫切,一改以往的习惯。大清早的就去了昭阳宫,和懿敬太后一同等待新婚夫妇的到来。
懿敬太后看着她那张洋溢着喜庆、笑吟吟的脸,无语的别过身。
有些人,心思简单到让人妒忌。什么矮一截、气势被压一头、后宫最大,全然都不当回事。眼睛里就只看得见她想看见的。
跟这种人斗,即便是赢了,也没意思到透顶。人家压根就没认为你和她斗过。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过日子。
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压住心底的感慨,她笑容满面的招呼:“妹妹来的好早,小两口只怕要迟些才能过来。”
懿安太后笑的合不拢嘴:“这是小两口感情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敬太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从哪里看出来这两人感情好的。新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七个多月,新郎绿云罩顶。这是感情好的样子吗?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走进来,在云洁耳畔低语几句。云洁霎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懿敬太后对着她诡异的脸色发问,“出岔子了?”
“不是。”云洁看了看四周,对着两位太后附耳低语。
“啊?”懿敬太后脸上如同开了颜料铺子,什么色都有:“陛下她……”床铺凌乱。七个多月的肚子啊!这也太神勇了吧!难道说天子终究不似常人?
懿安太后则是很担心另一件事:“孩子没事吧?”
自然是没事。
她就松了口气,笑的乐呵乐呵的:“就知道这小两口感情好。”
懿敬太后开始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分外有道理。算了,那位亲生的都不在乎,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千呼万唤,女帝和男后二人终于姗姗而来。
打扮的很得体。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看就是晚上休息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安太后最后一丝担心烟消云散。和懿敬太后笑着受了新皇后的大礼。各自赐下新婚赏赐。
四人坐在一处说话。姚善予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话不多,很安静。
拉呱了一会儿,宫人们在偏殿摆了早膳。新婚第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叶明净的食谱一如往常的怪异。两位太后早已见怪不怪。新任皇后显然涵养也很好,该吃吃,该喝喝。半点好奇没有。
懿敬太后暗自点头。姚家的这位,虽说出身贫寒了些。这沉稳的性子却是非常难得。
用完早膳,四人坐着寒暄。目前大夏宫廷中也就这四位主人了。第五位还在肚子里。焦点就自然而然的转了过去。
说话间,姚皇后神色如常,一点儿都没有被带了绿帽子的愤慨。反而还一脸挺期待的模样。
就冲这个,两位太后对他的好感倍增。如此大度的男人,世间难寻。实乃大夏之幸。早晨床铺凌乱的小插曲,就心照不宣的不提了。
期间懿敬太后想到一件事情,问道:“皇上,听说内务府给找的几个乳母你都退回去了。可是不称心?”
她问的比较含蓄。事实是,叶明净告诉内务府,她不用乳母。以后也不必再找了。
叶明净笑道:“确有此事。这个皇儿,朕会亲自哺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懿敬太后大惊失色,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懿安太后也吓一跳,唯有姚皇后不动如山,面色如常。王安筑的哲学是:永远不要和叶明净唱反调。唱反调的结局就是和曹湛、刘飞云、薛洹之一样,没命了。
这件事情叶明净不打算妥协。婴儿在六个月前,所有的抗体都来自于母亲的**。这是大自然送给人类的礼物,避免初生儿受外界的侵害。这个时代婴儿夭折率太高,由不得她不小心。
懿安太后没什么自己的主张。一向随大流。贵族女子的孩子都是由乳母哺育,她也就从善如流。女儿想搞特殊,只要没有危险,她也支持。
“荒唐!这成何体统!休说没有这个祖制,便是朝臣们那里也难以交待!”懿敬太后气的都哆嗦了。这种荒唐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便是时代造成的代沟了。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叶明净也不指望他们能理解。为着孩子,她不会妥协。抛出自己计划已久的解释:“乳母亦是母。朕是天子,岂能有人和朕平起平坐?朕只有一父。朕之子,自然也只能有一母。”
“你……”懿敬太后顿时语塞。这是诡辩。可也不能说不对。乳母的地位的确不同。和嫡母、继母、生母一般,都是要执孝礼的。
可这也不能成为皇帝亲自哺乳的理由啊!懿敬太后几乎要抓狂。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些人了呢?性子左到极点。古怪点子一个接一个。
“皇上。哺育孩子不是说说就成的。这,这……”她看看姚善予,此人正一本正经的听的津津有味,“皇后啊,哀家和皇上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去吧。”直接赶走了闲杂人士。
等人都退下了。屋内只剩母女三人。她掏心掏肺的语重心长:“皇上,哺乳,是用自己的**去哺育孩子。这一来,自个儿身体里的精华都到了**中,于身体就不好。生完孩子,本就虚弱,要好好补回来才行。哪里还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再者,这一但哺乳,女子的身段就有影响。”她皱了皱眉,“这宫里你是看不见。那些乳母……唉,总之是大大的不一样。哀家不会害你的。”
叶明净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胸部会变形和下垂嘛。这个是小问题。一则她现在年轻,恢复的快。二则她又不是要生十个八个,哪会到那种夸张的地步。三来,现代科学指出,母乳喂养可以更快的帮助产妇恢复身材。四,则是可以减少将来乳腺病的发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管是真是假。什么缺失都不上孩子的健康重要。六个月的免疫细胞。她如何能舍得不给宝宝。
这事,没得商量!
一场家庭聚会,闹的不欢而散。
内阁最终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俱是一愣。林珂第一个摇手表态:“这是陛下的家事、私事。恕我不便过问。”
廖其珍则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方敬在经过怀孕事件后,终于把握住了和广平女帝交锋的关键脉络。他问道:“《周礼》中可曾记载,孩子无需由乳母喂养?”
廖其珍滞了一下,无奈的发现《周礼》里面只交待了孕妇要看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的食物,听什么样的音乐。母亲亲自哺乳什么的,完全没有提及。
方敬笑笑:“就是这样。蒙石说的对,这是陛下的私事。我等就不必过问了。”
“可这成何体统!”廖其珍脑袋一团乱,“陛下要上朝,要批阅奏折,要接见臣工,明年还有春闱。哪里来的时间哺育孩子?”
董学成淡定的拍拍他的肩:“廖公,这就是陛下该操心的问题了。”
这位陛下既然要特例独行,就需承担此般做的后果。等到发现做不下去了,自然会改正。年轻人,总是会有些奇思妙想,认为自己比前人聪明能干,喜欢打破祖宗规矩。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撞几次头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内阁在一种说不出口的心思中,诡异的对此事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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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不管那些人是支持也好,看笑话也好。总之不来反对她就行。
她在操心另一件事。
陆诏去了关外。这事不能给外人知晓。那么就必须造成一个他仍旧在国内的假象。
因着明面上给他的任务是各地暗访。故而,陆诏每个月都会给家中修书一封。从来信的地址上,可以知道他正在何处。当然,由于邮递的不方面。真正看见信时,陆诏一定已经不在信封的地址处了。
就这样,瞒天过海,鱼目混珠。
前段时间陆诏还在关内,信都是他亲自写的。由天波卫交给风楼,送到该送的地方,再由当地派人假扮成一位年轻公子,交予官方驿站送往京城。
这些信,叶明净都看过。没别的意思。这是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一来是领会他平常的遣词语气,二来是模仿字迹。
因为,当陆诏出关后。这每月的家信,就由叶明净来执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东阳候府一封,杜婉一封,这是每月的定量。杜蘅、杜悯,则是不定期的偶尔写写。
东阳侯还好说,官样文章。杜婉也好打发。女人知道女人最想要什么。叶明净的家信写的温柔体贴,细雨润物。
杜蘅那里也好办。这个时代的儿子给母亲写信,很格式化。比杜婉的少些深情,多些尊敬就行。
最难的就是杜悯。那是个人精。叶明净每次轮到要给他写,都头疼无比。
“殿下,朽木来了。”计都带了一个女子过来。
这是天波卫中专门负责模仿笔迹的人才。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收取信件。
叶明净叹了口气:“你先抄这几封。杜悯的这份,还得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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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朽木,由朽木同学客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费劲心思将信写完后,她丢下笔揉揉脑门。太耗费脑力了,如今精力不比以往,也不知能不能瞒过那个人精。
朽木拿着信件下去抄录了。原件得放在叶明净这里。陆诏回来后要一一看熟记牢,方能不露破绽。
计都见她累了,走到身后替她按摩肩部:“据衡阳传过来的消息,杜悯要进京了。”
“嗯?”叶明净诧异的转头,“他来京城干什么?”
计都道:“和弟弟杜忱一道参加明年的春闱。”
“什么?”叶明净更加诧异,“怎么想起现在拼命了?他的病养好了?”
计都摇头:“他是先天不足之症,哪有那么容易痊愈。今年春天,他的妻子生下了嫡长子。想是要为着孩子搏一搏。”
叶明净略略想了想,笑道:“恐怕不止如此。杜忱那个人,处事不通透,有几分呆气。想要考中还得靠些运气。即便是考上了,以他的能力,这辈子能坐到五品就算是顶天了。这些,以前杜家可以不在乎。因为还有陆诏这个妹夫可以帮衬。孩子们日后读书出仕,都有照应。可惜,杜悯败在了病痛上,杜婉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辈子看着是难有嫡子了。那丫鬟的事闹出来,只怕为着舆论,再怎么样日后也要留着庶子生母。杜家和陆诏之间的纽带就不那么牢靠了。”
她往后靠了靠,示意计都帮她揉揉发酸的腰:“况且,现在陆诏走的是天子近臣路线。需要他杜家的影响力就小了许多。这等人家,岂有不为自己打算的。自然要拼命挣前程了。”
计都疑惑:“杜家不是清贵书香人家么?也会如此汲汲名利?”
叶明净大笑:“杜家若是真的清贵自恃,当年又何必和东阳侯府结亲。将唯一的嫡女嫁给候府嫡长子?”
计都这才明白,一脸懊恼。叶明净眼波流转,笑意吟吟:“傻子……”语气亲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心中一动。见四下无人,大着胆子靠近她。见其没有阻止,便轻轻的将唇落在那粉色的唇瓣上。细细舔噬。
叶明净半垂了眼睛,和他浅浅纠缠。吻了片刻,突然肚子里面猛的被踢了一脚。计都立刻一滞。叶明净再也忍不住,直接扭头笑场。
咳咳!本来是很缠绵的场景。偏偏中间横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就有了几分滑稽。好吧,忍一忍,忽略过去。可惜宝宝不愿被忽视。提出抗议了。
计都无奈的摸摸那肚子,担心的问:“踢疼了没有?”
叶明净笑:“这个坏家伙。等出来后长到五六岁,你就教他练武,狠狠的操练他。看他还神气!”
计都吃惊的睁大了眼:“我,我教他……”她难道没打算让这孩子的父亲来过问吗?
叶明净淡淡一笑:“你怎么就不能教他了?这孩子,不能惯着了。大家就照平常心处之便好。无论男女,都得养粗实些。”
“陛下。”计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您真的打算亲自喂养?”
“是啊。”叶明净丝毫不将此事看的有多严重,“反正梧桐宫里人多,大家搭把手就行。”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又道:“傻瓜。孩子在身边才能教的好。被乳母和教养女官带着,那样长大的容易变态呢。”
计都语塞。决定不去提醒她。先皇陛下和她自己,都是由乳母和教养女官带大的。
他已经发现了。自从叶明净怀孕后,经常会有些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好在何长英说了,孕妇有这些反应是正常的。生完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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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平三年就这样过去了。随着钟声的敲响,广平四年来临。这一年,注定有太多的不平静。
正月刚过,宫廷和朝堂上的空气就多了几分紧张。
女帝陛下已经怀胎九个月了。不出意外的话,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皇室将添置新的人口。
而这位新殿下的性别,则成了很多人的牵挂。
叶明净依旧每旬三六九小朝会,初一、十五大朝会。一天不落。
朝臣们见她端着个肚子,一丝不苟的坐在金阶龙椅上,总觉得很玄乎。而内阁的阁老们就更郁闷了。他们得天天见这位陛下。看着那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心惊胆战。说话声都不自觉的小了很多。
翰林院的秘书们。年长的同样是担忧。年轻的就很不好意思了。
翰林院中的翰林,基本上都是家境良好。自家妻子只要一怀孕,早早的就分房而睡。贤惠些的,还给置一两朵解语花,夜间陪睡聊天。每天问候视察孕妇几十分钟,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竭力办到。基本上就是合格的好夫君、好父亲了。
哪里经过这等阵势。天天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还穿着龙袍。
这,这还合礼法吗??
叶明净没有感受到年轻翰林们的心声。她在夏朝接触到的正常女性很少。自然而然的沿袭了上辈子的理念。君不见哪家单位里没几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员工?大街上、商店里,更是比比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呼,她该干嘛就干嘛。挺着肚子跑东跑西。自我感觉很好。
定下春闱的试题。她算算日子。心头有些焦虑。
产期在二月末或三月初。三月二十日的殿试,怎么看都是她坐月子的日子。这可怎么办?
殿试殿试,皇帝不参加还叫什么殿试?
思来想去,她找了何长英过来询问。何长英听后,迟疑片刻:“只半日时间的话,倒是不妨事。”他道,“臣可以替陛下施针。只是,陛下之后还是应多多修养。女子生产毕竟太过伤身。月子里极易留下病痛。”
也只能这样了。叶明净道:“朕的产期快到了。你不要外出,和秀儿一起,随时在太医院听命。”
何长英露出一分难色,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位病人。三月间参加科考。这几日臣还需替他调理身体。请允许臣偶尔外出。”
病人?叶明净挑眉:“病人还来参加科考?何院使在开玩笑吗?”
何长英心下忐忑,忙解释:“这位举子只是先天体弱。并不影响其才学。臣只是帮着调养,让其安然渡过九天八夜。”
叶明净笑了:“何院使。你当朕是傻子吗?什么样的调养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间就如此快的见效?若是能如此,你早干什么去了?非得赶在这个时候?”
何长英背上冒出冷汗,只得交代:“臣多年前替此人切过脉。要想安然渡过这耗费心神的科考数日。唯有一法。就是金针刺穴。此位考生年后刚刚到京。他每隔五日便会来臣府上,学习金针刺穴。只求粗浅技艺,能平安考完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若有所思:“刚到京城。一个月间学会粗浅的金针刺穴。看来,此人应是及其聪明,并且对科考极有把握啊?”
何长英体察上意,立刻供出考生资料:“此人是衡阳人士。姓杜名悯。祖父曾是衡山书院山长……”
“朕知道了。”叶明净打断他,“杜悯与朕少时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故人。也罢,你只可在宫中和府邸两地。不能再去他处了。”
“是。”何长英放下心。干脆的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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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叶明净觉得肚子发生了变化。腹中的胎儿硬邦邦的脑袋已经由原先的上方,转入到了腹部下方。并且一天天的往下掉。圆滚滚的肚子塌陷下去,下腹部被撑的鼓鼓。
“孩子已经入盆了。”钟秀儿肯定的判断。西北的风沙将她细嫩的肌肤吹成了麦色。眼中的神采却越见自信。
叶明净自己也有感觉,这几日腹部会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夜间更是时常被惊醒。幸好计都整夜都陪在身旁。身体极端不适,夜半惊醒,这时能有一个温暖的胸膛任凭依偎。那种感觉,不是简单的语言可以表述的。
计都夜夜与他共枕,极其小心的照料着。起夜端水,睡的比她还少。
“辛苦你了。”叶明净忍过又一次的腹痛,看着身边那张担忧的脸,笑道:“我没事。”
计都的眉头这些天就没舒展过:“肚子疼的厉害吗?是不是快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早呢。”叶明净淡笑,“这才是开始。”
二月二十三日朝会。叶明净起了个大早。用早膳时停顿了两次。半闭着眼,皱着眉。等待着腹痛缓过。
绿桔都要担心死了:“陛下。你这是要生了。怎么还能去朝会?”
叶明净看向一旁的钟秀儿。钟秀儿道:“阵痛时间是一阵连着一阵,才差不多。疼痛感就好似有一柄铁锤在猛力击打您的腰部脊椎。”
叶明净擦擦额头的汗水:“间隔时间约为十分钟一次。疼痛只在腹部,还没有到脊椎。准备好,上朝。”又嘱咐宫中的人,“谁都不许说出去。产房就开始消毒准备吧。”
朝会上,她耐着性子听大臣们各抒己见。将事情一一汇报。疼痛倒也似乎不那么难忍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易控制,只能紧咬牙关。从冯立站着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她的手用力握着龙椅扶手,关节泛白,青筋突起。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水。
不能功亏一篑。叶明净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她在阵痛。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
传出她生孩子的消息到她生下孩子为止。必须缩短至最短的时间。才能将意外降低至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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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虚弱的飘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仿佛是无休止境的唠叨,叶明净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
阵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几乎是上一阵刚平复,下一阵就到了。
漫长的朝会终于到了尾声,叶明净挥挥手,冯立高声宣布:“退朝——”然后立刻走到她身边,扶住。
叶明净的胳膊在宽大的衣袖里直直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脊背扶着冯立离开太和殿。
转出殿侧的大门,走至拐角。上了龙辇。她瞬间就弯下了腰,咬住厚实的衣料,全身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皮肤,滚落而下。
龙辇驶到梧桐宫门口。素洁带着一众宫女内侍相迎。冯立轻声呼唤:“陛下,到了。”
良久以后,龙辇中才传出一个轻忽的声音:“知道了。”
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的帘子被掀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冯立心中一紧,伸出手刚一扶住,就感觉叶明净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去,寝宫……”她轻声在他耳边嘱咐,“现在不能进产房。封锁消息。”
冯立嘴唇紧抿,半扶半抱着她走进寝宫。交给绿桔后,立刻出去安排封锁事项。
素洁等宫人看见的就是,陛下没什么表情的扶着冯总管回到寝宫。稍后,冯总管出来,检查产房的准备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陛下可是有动静了?”素洁试探的问。
冯立镇定自若的回答:“好像有一点儿,钟姑娘说,这才刚刚开始,有的等呢。还是先别惊动两位太后,弄的人心慌慌的到不好。陛下说产房先准备起来的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又严厉的吩咐众人,“梧桐宫上下,从现在开始,禁止一切走动。人人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那是,那是。”素洁放下心。头一胎,从有动静到生产,几天几夜的都有。陛下还能上朝,估计只是刚开始。确实没必要慌慌张张的。她带着宫女们烧水收拾。准备工作早些做也无妨。
寝宫中,绿桔急得头上冒出冷汗:“陛下,您这样行吗?还是宣何院使来吧。对了,计侍卫呢?他怎么不在?”
钟秀儿已经在宫中住了十几天,她道:“看着情形,不是今夜就是明天早晨。”
叶明净擦擦头上的汗,想了想:“计都出去办事了。下午回来。没必要现在惊动他。去把皇后叫过来。”
姚皇后脚步蹭蹭的迈进皇帝寝宫。脸上端起温和的笑意:“陛下,今日可曾劳累?”
叶明净抬眼,淡淡一笑。绿桔朝姚善予身后的内侍使个眼色:“你们都退下吧。”
内侍们鱼贯退出,绿桔关了房门,也跟着退出来,笑道:“咱们走远些。”
宫人们露出明了的笑容。陛下想必是要和皇后说体己话。纷纷后退,站到了正殿门侧。
叶明净脸上的笑容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垮掉,一把抓住架子床的雕花木柱,咬着牙喘气。身子抖的像筛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善予顿时吓傻了:“陛,陛下……”
钟秀儿从床后面走出:“别大声嚷嚷。镇定。”
姚善予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形:“陛下,您,您要生了?”这回,轮到他抖的像筛糠了,“这,这该怎么办?”
“慌什么?”钟秀儿呵斥他,“还有段时间呢。这是阵痛。是正常的经过。”说完又替叶明净切脉。
姚善予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软,牙齿咯嘣咯嘣的响:“那,那我要做什么?”
“你就待在这里。”叶明净的声音轻到几乎没有,“什么也别做就好。”
“哦,哦!”姚善予哆哆嗦嗦的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杯冷茶往嘴里送。手一抖,全浇在了衣襟上。
钟秀儿看看时辰:“到午膳时间了。”
果然,绿桔的声音出现在门外:“陛下,殿下,该用午膳了。”
叶明净吩咐姚善予:“开门,让她们摆进来。”边说边站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寝宫外间。
姚善予发现,她的气势突然就变了。脚步稳健,好似刚刚的虚弱是场幻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快点!”叶明净狠狠的瞪他一眼。额头的汗水密密滚落。
姚善予大惊,赶紧摸摸脸,舒缓了表情去开门。原来这个稳健镇定才是幻觉。祖宗啊!她真的要生孩子了!
绿桔动作快捷的领着宫人摆好午膳。又快速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帝国最尊贵的这对夫妻。
门关上。叶明净气势顿消,再度疼的弯下腰。架子床被摇的“噗噗”轻响。。
姚善予快吓疯了:“这还能等吗?”冲到钟秀儿身前质问。
钟秀儿领着叶明净去床上检查了片刻。摘下薄皮手套,很肯定的道:“还得再等。先吃饭,保证体力。”
姚善予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出现在三人眼前。钟秀儿惊喜的叫道:“计侍卫!”
一眨眼,计都已经到了床边,扶着叶明净:“还受的住吗?”
叶明净虚弱一笑:“我没事。还可以。”
钟秀儿心定。用托盘装了满满的饭食,放到床边的小几上,计都腾出一只手来喂叶明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善予松了口气,这才拿过筷子和钟秀儿面对面的吃起午膳。
等计都也胡乱用过后,又唤宫人进来收拾干净。
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傍晚时分,宫门临近下钥。
思康伯府。管家神色匆匆的敲响外院书房的门:“伯爷,宫里来人了。”
思康伯正和世子江文道说着话,闻言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匆匆赶到正厅,只见内宫大总管冯立一身便服,神色肃穆的坐在客位,桌上的茶动都没动。
见着两人来了,面色不动。起身道:“江统领,奉陛下口谕。明日一早,请江统领带领禁卫军人马围住宫城。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江文道表情一凛。低声道:“敢问冯总管,可是出了什么事?”
冯立脸上没什么表情,道:“陛下就是这般吩咐的。江统领。我并不敢假传圣旨。”他拱了拱手,“在下还要回宫述职,告辞了。”
“不敢,不敢。”江文道送他出门。冯立翻身跨上一匹黑马,疾驰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竟是骑马赶来的……”江文道咋舌,对着父亲说了刚刚所见,“您看……”
思康伯沉吟:“陛下的产期临近了吧?今日太医院是何人值守?”
江文道想了想:“这几日何长英都是留宿宫中,钟秀儿更是住在了梧桐宫。”
“那就是了。”思康伯老谋深算,“今日陛下还在上朝,估计是刚刚有了动静。还不知要生多久。着你带兵守住宫门是为了明日白天的安全。”
江文道这才恍然:“是了。妇人第一胎多半耗时久。难怪这时给我口谕。”
思康伯拍拍他:“你赶紧去睡。明早寅时出发,去府衙点兵,守住宫门。”
“孩儿明白。”江文道重重点头。
**************
冯立赶回宫中。何长英已经到了,正和钟秀儿在产房检查。
叶明净扶着绿桔走出寝宫:“怎么样了?”
冯立点头:“属下已经传过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淡淡一笑:“那就进产房,开始吧。”
其实进产房也是一样的等待。只不过不需要再掩饰。两宫太后那边,由于宫门下钥,也不必惊动了。整个警戒范围,控制在了梧桐宫。
阵痛终于一波接一波,汹涌而至。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人。
素洁等吓坏了。梧桐宫被滕侍卫长带着人围的水泄不通。冯立带着内侍们在内围圈成一团。最里面才是她们宫女。计都如凶神临世。寒光冷目,视线时时扫过。
产房内。何长英在屏风外。钟秀儿、绿桔、花雕并几个宫女在屏风内。热水一盆一盆的送至门口,她们穿着消过毒的白布长衫,一一接进来。
产房外,姚善予孤独的立在春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钟秀儿再一次检查:“开了六指了。就快了。”
叶明净满头大汗的问她:“明天早上能生出来吗?”
钟秀儿:“应该没问题。”
绿桔端着亲自煎熬的催产汤药过来:“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一口饮尽。
两个时辰后,疼痛达到顶点。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呻吟痛苦的流泻而出。
门外,计都猛然一震。抬脚就要进去。姚善予一把拉住他:“不能去!”
计都杀气腾腾,怒目回视。
产房内,叶明净听到动静,低语几声。绿桔会意,对着窗外叫道:“陛下说了。外面就别添乱了!”
姚善予顿时大了胆子,苦口婆心的劝他:“听见没?计侍卫啊。你这一进去。陛下日后就难向众人交代了。就在外面等吧……”
何长英侧耳听了听屏风内的动静,对着外面高声道:“别吵了。就快生了!”
姚善予顿时闭嘴。和计都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明净的产道已经完全打开。钟秀儿今非昔比,已是练出了一手好技艺。镇定的指示她:“呼气,吸气,用力,停!”
“不能太快。”她示意绿桔帮她擦掉头上的汗,“陛下,得慢慢来。否则会伤到产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跟着指示一步一步的做。然后就感到身下“噗”的一下。
“羊水破了!”钟秀儿大叫,“快点!就是现在。羊水流完了孩子还不出来就糟了!”
房外的计都面色霎时发青。姚善予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倒。
何长英再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屏风。抓过叶明净的手腕,诊断片刻。取出金针,对着几个穴位扎下去。
“头出来了!”钟秀儿大叫。
姚善予屏住呼吸。计都的手抖了抖。
“哇——”一声好似很委屈的哭声响了一秒钟。随即戛然而止。
姚善予疑惑的看向计都:“我刚刚好像听见有小孩哭?”
计都也第一次如梦似醒,不确定的低语:“我好像也听见了。”
绿桔在房内兴奋的大叫:“陛下,生了,是个小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只感觉到一个大大的包袱被从体内拖了出去。疼痛,重量,统统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不适神奇的在一瞬间消失。
一个红彤彤,满身血污的孩子被送到她眼前。钟秀儿特意掰开婴儿的大腿,露出一个小小的肉瘤瘤送到她眼前:“看,是个男孩。”
叶明净刚想说话。孩子又没了。钟秀儿将其交给花雕去擦洗、包裹。
叶明净虚弱的道:“秀儿……孩子……”
钟秀儿自顾自的继续清理她的身下,取胎盘、用细羊筋缝合内伤口,大口罩里的声音含含糊糊:“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我替你里面缝一下。等你养好了,保管紧致如初。这是我在西域学的。大夏独一份儿。”
叶明净大窘:“秀儿,你刚刚只给朕看了孩子的屁股。朕没看见脸……”
钟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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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何长英打开产房的门,对着门外并排站立的两位男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进来看看孩子吧。”
计都顿了顿,示意姚善予先走。姚皇后看了何长英一眼,笑道:“何院使辛苦了。”
何长英笑笑,看向门外:“咦?天亮了啊?”
是的,天已经亮了。初生的朝阳挣脱最后一丝枷锁,跳出云层。放射出蓬勃朝气,将梧桐宫壮丽华美的琉璃顶染上一层金色。
浅浅的阳光从窗户投进室内。小小的宝宝香香甜甜的睡在明黄色的锦缎包被里。皱巴巴的小脸红的略略发紫,几乎看不出眉毛的小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姚善予看着那软软小小的一团,心都要化了。抱在怀里就不肯撒手。
“天亮了么?”叶明净靠着迎枕,半卧在床上。被褥垫单已经重新换过。她的脸和头发也洗漱整理过,看着比之前要有精神的多。
“是。太阳刚刚升出来。”这种众人都在的场面,回话的只有姚皇后。
叶明净看看孩子:“就叫叶初阳吧。小名早早。”
没人有意见。姚善予的两只眼睛粘在了小包被里,就没往别的地方看过。还是钟秀儿用力咳嗽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四下看了看,有意无意的走到计都身边。将孩子的脸送到他眼前晃来晃去。
叶明净嘴角上翘,忍笑忍的很辛苦。她敢打赌,小筑子和钟秀儿一定是把计都当成孩子爹了。
计都的眼里只有叶明净。走进室内后就快速的扫视过她全身,确定了没什么意外,垂下头站到角落里,隐藏了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多时,两宫太后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懿安太后满肚子的不满在看见叶初阳小宝宝后,化为一腔柔情。姚皇后不情不愿的将孩子交到她手上。
懿敬太后见着这幅情形,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事都完结了,再费口舌还有什么用?只得不疼不痒的教育了几句。什么太过大意啦,什么怎么晚上就不能通知她们啦,什么要是有个意外她该怎么向先皇交代啦等等。
叶明净态度良好,笑眯眯的听着。连声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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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早。赶着早班来办公的朝臣们刚走到午门处,就立时被那一圈一圈的禁军给惊呆了。
禁卫军统领江文道守着皇宫外围,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六部衙门的办公处,在皇城的外围,午门广场之侧的外圈。只要不是朝会日,平时处理事务并不需要进宫。奏折和公文什么的也是每日定时统一送进去。一般情形下,需要每日进宫的,就只有内阁成员。
可今年这架势,实在是动静太大了。各部的低级官员只看了两眼热闹,就明哲保身的匆匆从进了府衙。关起门来再好好八卦。
六部尚书及其内阁阁老们,则是直接去问江文道:“江统领,这是何故?”
江文道对着几位阁老很是恭敬:“几位大人,下官奉陛下口谕,封锁宫门。还请大人们见谅。”
方敬代表众人再度发问,面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文道摇头:“下官不知。”片刻后又补充,“昨晚,冯总管来下官府中亲自传的口谕。并没有说缘由。”
“昨晚?”几个大臣纷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两扇侧门在晨光中缓缓打开。大内侍卫统领滕子忠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江统领,方大人,各位大人,请随在下入内。”
江文道眉毛一挑,看了看他的脸色:“滕侍卫长。可是有了喜事?”
滕子忠笑的欢畅:“先入宫吧。两位太后和皇后都来了。”
空旷的太和殿广场前,停着三辆凤舆,懿敬太后和懿安太后并肩而立,姚皇后在她们身侧,三人俱是一脸喜色。
“方卿家。”懿敬太后笑的灿烂,“今日卯初时分,陛下平安诞下皇长子,并赐名讳:叶初阳。”
方敬霎时瞪大了眼睛,胡须抖了抖。廖其珍一脸不敢置信,这就生了?太快了吧?其余人等齐齐呆滞。就一个感觉:太快了,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林珂抢先回过神,立刻大声行礼:“臣恭贺陛下,恭贺太后娘娘,恭贺皇后殿下!”
他这一喊,其他的人也立时回过神来,纷纷行礼恭贺:“贺喜陛下,贺喜娘娘,贺喜殿下!”
一时间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恭贺声此起彼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文道心头大石落地。太好了!有了一位皇子,这位陛下的位置至少二十年内都会坐的稳稳当当。朝堂上,从先皇大行当天开始的一种隐隐的不定,终于可以随着这个皇子的降临,烟消云散。
这个皇子,就如同一颗定心丸。扑朔迷离的生父,外戚平庸的嫡父。本该弱势的事项,在生母是女帝的这一条件下,恰恰变成了最完美的优势。
大内总管冯立很快走了过来,宣叶明净的口谕。着四位内阁阁老梧桐宫见驾
梧桐宫并非一座宫殿,而是一个群落建筑。叶明净的产房便是设在一处单独的小侧殿中。正堂,偏间、暖阁一一齐备。坐月子的偏屋是三间隔间打通,用屏风和纱幔隔开。她带着孩子在最里面一间修养。有人来回话就在中间地段。正堂处还设了更衣的地方。进偏屋里间回话的人都要穿上一种特质的白布长衫。头上也要戴了特质的布帽。
叶明净是现代人的观念。坐月子是修养身体。一个月不下床大可不必。
故而,她是歪在偏屋中隔间的美人榻上接见的几位朝臣。
方敬等人先向她表示祝贺。然后便激动的提议要大赦天下,为皇长子祈福。
叶明净的神情有些倦怠:“现在不用。百日之后再说。小孩子,难养的很。开头动静闹的太大。后面就难收场了。”
方敬等人一滞。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承庆帝前前后后夭折掉的六位皇子。一时间也踟蹰起来。
董学成道:“既如此,大赦之事就等到百日再说。小殿下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不如请国师为其作法祈福,再命京中寺庙择僧侣为其念九天九夜的祈福经文。以达天听。”
汗!叶明净窘了。她不就是不想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搞大排场么?怎么连封建迷信活动都出来了。不过,貌似也不能这么说,凌虚观,还真是有些神秘本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了一会儿,她道:“京中寺庙僧侣费时九天为一稚龄婴儿祈福,太过隆重。还是命殷国师在凌虚观做几场法事便好。”
廖其珍非常赞同,添话道:“还要着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前去观礼,以示心诚。”
叶明净这会儿瀑布汗了:“这,这也太过招摇了……”
“陛下此言差矣。”林珂发话,四位阁老的意见出乎意料的一致:“小殿下身份尊贵,理当如此。”
好吧。叶明净只得承认。在他们眼中,那个浑身皱巴巴的无齿之徒比她这个皇帝吃香多了。看那宝贝的架势,不就是下面多了根东西么?
男人,哼!
她将不满压在里肚里。问起了今日的政事。一如往常的官面语言。这一个月也就只能是意思意思了。她原也没指望什么。只要能随时掌握动态便好。她现在有儿子了。基于这些夏朝人微妙的心理,她这位女陛下说话的底气要比以前足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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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帝平安诞下一子的消息,在两个多月后传至关外。又在大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传到了瓦剌九大部族中的翰雅朵部落。
翰雅朵部落位置偏东,在九大部族中属于实力中等。比之西边已经结盟的五个部落要弱些。而在东部的四个部落中却是它最为强悍。
部落首领达达忽儿正在设宴款待他的新任谋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位谋士是个夏人。长的白白净净,身子骨也不怎么壮实。偏偏人却聪明之极,一肚子好点子。刚当上他的谋士几天,就将部落里的第二大头人巴沙弄的灰头土脸。白白输给了他五十头好马和二十个壮年奴隶。真真是能干。
达达忽儿哈哈笑着,干掉碗中的酒。这一定是上天眷顾他,才赐了这么一个能人。他达达忽儿说不定还能像突不花尔模那样当上汗王呢。
“格力郎,来,再喝一杯。”他叫着这位夏人的瓦剌名,豪迈的要再度干杯。
化名谢盼的陆诏早已习惯这些异族汉子大大咧咧的风格,笑着举起小了一圈的碗:“达达忽儿头人,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我可不像您,有着和草原上最强壮的头狼一般的体魄。喝下十坛酒都不会醉。”
达达忽儿哈哈大笑,觉得这人的话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那是。你们夏人就和那绵羊兔子一般,没用的很。”
陆诏不以为意。笑着抿了一口酒:“尊贵的达达忽儿头人。像您这样又健壮又有威信的勇士。应该是草原上的霸主才是。怎么能听命那突不花尔模的号令?每次去边关打草谷。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部落。太不公平了!明明我们翰雅朵的勇士和他们是一样的拼杀。凭什么就只能捡他们剩下的东西?”
“不错!”达达忽儿愤然砸掉手中的碗,“汗王庭使者来送信,找我们东部四部落去王庭召开议事大会。这次,我一定不能再让突不花尔模给骗了!一定要拿回最好的!”他满脸期待的看向陆诏,“格力郎,我的朋友,你会帮我的吧?”
“当然。”陆诏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达达忽儿头人,我希望您能成为瓦剌的汗王,这样,我就是汗王手下的谋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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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我的银行卡被闺女在家整没了。从银行回来后又发现电脑傲娇了。网上不去,修了好久……先赶出一章。后面的再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草原的天,非常的蓝。蓝到像似要被融化。陆诏从金顶议事帐篷里出来后,便牵着马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刚刚在议事帐篷里。翰雅朵部落的人带着一种玩笑的口吻说起夏人的皇帝。
对女皇帝的不屑一顾,对生父不明的皇长子的嘲笑,半醉之后还冒出侮辱性的下流话,狂言要有朝一日要打入京城,定要将那女皇帝折辱于胯下。
哼!陆诏冷笑一声。夜郎自大,说的就是这种人。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身穿火红绸衫的女子纵马奔驰,朝着这边遥遥而来。乌黑的长发被编成无数的小辫子,辫梢上缀着各色的珊瑚珠。
“黛丝公主。”见着女子在他身边下马,陆诏行了个草原上的礼节。
“格力郎,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黛丝就好。”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诏的一张俊脸。这人长的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诏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黛丝公主。我不过是个逃难来的夏人。您却是最尊贵的头人的妹妹。勇士们追逐的草原之花。我怎么敢放肆。”
黛丝不高兴的撅起嘴。那些勇士们,以前她也觉得他们不错。可自从格力郎来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男人还可以是这般。没有纠结横成的板块状肌肉,没有满脸乌糟糟的胡子,没有汗臭味。身材修长柔韧,骑马射箭虽不能和最强的勇士比,却也在中等之列。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每天都要去河边洗澡,身上永远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这样的男人,虽然被勇士们说成和娘儿们一样。她们女子却是喜欢的紧。她听见好多已婚女子在一块儿干活时偷偷议论过,说想必在床榻之间,格力郎这样的男人也比那些大老粗们来的知情趣。能和他春风一度,此生也值了。
虽说草原女儿家豪爽,黛丝却到底还是未婚女子,当时便羞红了脸。回头却是越想越觉得有理。她隐隐听见过哥哥对待几个嫂嫂时粗暴的声响。再厉害的勇士,对着女人不体贴,嫁给他们又有什么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能嫁给格力郎这样的人就好了。黛丝想到嫂嫂对自己说过,哥哥很看重格力郎的脑子,想留他在部落安家。既然安家就少不得要娶妻生子。她是部落最美的草原之花。没有男人不想娶她。格力郎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格力郎,你别灰心。”黛丝的眼睛亮得像夜空中的星星,“哥哥很看重你的。你以后就是翰雅朵部落的人。谁敢小看你,就是小看哥哥这个头人。”
陆诏淡淡一笑:“多谢公主吉言。”
“哎呀!”黛丝不依不饶的跺了跺脚,“都让你别叫我公主了。叫黛丝就好嘛!”娇憨的小儿女态显露无遗。
陆诏眼眸微垂,似是考虑了很久才毅然抬头,展颜而笑:“好吧。黛丝。”
黛丝满心欢喜。只觉得草更绿了,花更美了,天更蓝了。轻声道:“格力郎,我们一块儿赛马吧。”
陆诏牵过自己的马,笑道:“好。只是格力郎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黛丝可要手下留情。”
黛丝咯咯笑着,好像无数欢快的小铃铛散落开。两匹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很久以后才又跑回来。这时,原先的草地处多了两人两马,一个是黛丝的侍女,一个是卫七。
陆诏在马背上凑近黛丝,轻声说了些什么,黛丝红着脸点头。抖动缰绳,招呼上侍女,朝着部落方向跑去。
等他们走远了,卫七面无表情的问:“你是不是要当驸马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嗤笑:“这位黛丝公主号称草原之花,你觉得她长的如何?”
卫七想了想:“草原上嘛,的确是最美的花了。”
陆诏轻笑:“所以,打她主意的人非常多。等着瞧吧。达达忽儿想要联合东部四部落,就一定会把她嫁给那另三个部落中的一个。”他沉思一番,“这是个好机会。好好谋划一下,说不定能结盟之事还就真成了。”
卫七道:“黛丝只有一个,那边可是有三个头人。到时不会闹起来么?”
陆诏笑:“岂止是三个。这些部落头人还都有年轻力壮的儿子。草原上男人长的快。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人了。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抢夺女人。黛丝就是最香的诱饵。到时就说,只有最强的勇士才能娶她。等会盟入侵夏人后再定论。”
卫七点头:“确实是好主意。真到了那时,两国交战。想必也顾不上这位公主了。”
“不。”陆诏摇头,“恰恰是那时,这位公主才需要嫁给出筹码最高的部落。我们求的,不是他们的统一。是他们的貌合神离。外强中干。”
卫七有些不敢置信:“就为一个女人?可能吗?”
陆诏又笑:“谁说是为着一个女人?女人只是引火的起因。真正的矛盾,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他深吸一口气,提起缰绳,“我们的第一站,是联合东部四部落。第二站,是西部瓦剌王庭。”
卫七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说,只道:“达达忽儿在给你挑女人呢。既然不是黛丝,那便是别人了。”
陆诏促狭的朝他挤挤眼:“是么?可我怎么听说。这被送女人的里面,也有你一个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七明面上的身份是他的护卫。本身就武艺高强。和草原民众的外家功夫不同。走的是高深玄妙的内家武艺。在翰雅朵能以一敌十。勇士的名声倒是比他响亮的多。达达忽儿自然也要好好笼络他。
卫七一听就板了脸:“我才不要这些女人。”一脸鄙视,“庸脂俗粉。”
陆诏惊讶的抬眼:“咦,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你已有了心上人?”
卫七的脸霎时一红:“胡说,哪有的事!”
陆诏是什么人,只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大奇:“真的有?”
卫七被闹了大红脸,愤然道:“反正我是你的护卫。护卫不需要女人。”
陆诏无语,护卫又不是太监。这个理由叫他怎么说?
卫七不愿在此问题上打转,换了话题:“不知道京城里怎么样了?小皇子的满月宴应该已经办过了,马上就是百日宴。”
陆诏想的则是另一件事:“翰林院去年的散馆考,我缺席。不知道是怎么算的。”
这回轮到卫七无语。这都皇长子的生父了,虽然是地下的,但日后的飞黄腾达也明眼可见。用的着担心小小的翰林院散馆考吗?
他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陆诏见了轻叹:“你不是士子,你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大夏,长安城。
今春的科考三甲名单早已出炉,翰林院庶吉士考试也已经完成。杜悯平安渡过考期,叶明净于殿试之上点了他为头名状元。此人在四月初的琼林宴中赋诗十余首,力压群雄。大夏第一才子的名声隐隐鹤立。
叶明净照例封了他一个正六品侍讲,和着一众本科最优秀的进士们在翰林院中任职。渡过三年期的熟悉政务时间。
这批人暂且不论。她现在头疼的是去年散馆翰林们的职务安排,以及三年前黄陌那一批人按照政绩考评该再送到什么地方才合适。
散馆的翰林们好办。前状元罗士涛和前榜眼马致中等能力才学皆出众的,统统下到地方上去,历练历练。总在最高政局处待着,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有几个她暗中看好的,若是能在地方上守住本心,日后自当还有大用。有能力但人际关系不佳的,她要适当给予保护。善于经营人事,民事方面较薄弱的,就将其放在需要调度各方关系的位置上。有能力为人又通透的,那就是未来的六部高官、阁老储备了。
三年的时间,她心中早已整理出一本账。还怕自己记性不好,特意简单记录了,收在书房那四季花开、冬雪腊梅图的那一处柜子里。
四个柜子,各有作用。春兰华茂柜,为各地地理民俗。秋风落叶柜,为情报、密报、官员隐私。冬雪腊梅柜,为人才储备,新颖理念、观点等等。至于最后一个孩童戏荷叶的柜子……
叶明净笑了笑。那里面已经有了几篇孕期手扎和生产记录。
对了,也该加点人物画进去。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没有相机的时代,就只能靠画像来记录了。反正她现在有这个条件,宫廷画师的日子也太清闲了。
收回思绪,她继续看手上的资料。黄陌这一科的进士们,她不怎么熟。这些人在翰林院的时候,她被排斥在政体之外。不是在内务府忙些田庄钱财之事,就是置办铜匦,三大书院讲习。那一届士子们,有的当了六年的官,有的当了三年的官。和她之间并无太多的接触。能力和品性也只能道听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不然怎么有新皇登基就要加开恩科的习俗呢?
她拿起内阁呈上来的官员调动名单,细细看过。尽量回忆每一个眼熟的名字后面那模糊的面孔和举止。
身边的木制小摇篮里,叶初阳小宝宝不满的开始哼哼。
叶明净丢下手中的纸张,笑着抱起他:“可是闷了?来,陪母亲一块儿看。”
绿桔熟门熟路的取过一个细棉布缝制的奇怪包裹。两根宽宽的肩带里塞了满满的棉花,绿桔将其麻利的从叶明净的双肩处绕过。一个软软的棉布小座椅就挂在了叶明净胸前。
叶初阳从摇篮的木头栅栏里看见了,欢喜的“嗯嗯”直叫,用力的蹬着藕段似的小胖腿。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小坏蛋!”叶明净抱起他,亲了一口。让他两腿穿进胸前包裹的三角形底坐空隙,厚厚的棉垫子托住了他的小屁股和后背。他笑眯眯的趴在母亲怀中,闻着香喷喷的乳香。四处扭头乱看。胸前的小兜兜不到一会儿就被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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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闭关赶欠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继续看手中的材料,在一边的空白纸上不时写写画画的记录。叶初阳奋力揪着母亲的衣襟扭来扭去,一转头看见了在一边磨墨的冯立。小嘴一咧,露出讨好的笑。粉红色光溜溜的牙龈露了出来,晶莹的口水迅速汇集,滴滴答答的汇成一条线,带着粘稠的质感慢慢滴落。
冯立眼疾手快的从一旁的藤篮里抄出一片软软的方形小布巾,左手一动。叶初阳滴到一半的口水就被擦去了。冯立将湿嗒嗒的小布巾放进另一个空藤篮。右手继续纹丝不动的磨墨。眉头都没动一下。
叶初阳笑的更欢了,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盯着冯立的手,目不转睛。
正在这时,宫人传话,姚皇后来了。
叶明净挑挑眉。小筑子从她做月子起,就天天过来报道。宫里的人都说皇后性情好,和陛下恩爱。其实吧,这人应该是闷的无聊了。天天来逗孩子玩的。
果然,姚善予进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摇篮看。然后才发现孩子在她胸前。讪讪而笑:“陛下辛苦了。臣来带早早吧。”
叶明净笑笑,将孩子解下来。绿桔换了两根长带子,给姚善予绑好。姚善予乐呵呵的将孩子连同包裹揣在怀里。
叶初阳更加兴奋,“啊,啊”的叫个不停。
姚善予会意,对着他道:“好,好。父后这就带你去花园玩儿。咱们去见两位皇祖母好不好?”
这是从百日宴后新添的每天放风活动。叶初阳喜欢的要命。他生的时间好,现在是六月,西苑中处处有美景。天气炎热不怕他着凉。尿湿了也方便换衣服。故而每天的室外活动很多。
绿桔算算时间,道:“皇后殿下,最多两个时辰,小殿下就该吃奶了。”
姚善予频频点头:“本卿知道。到时候就送回来。”迈开腿就要出发。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拿尿布的、捧便盆的、拿衣服的、拿藤篮的、拿橄榄油的、拿驱虫花露的,零零种种跟了一大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看了看,觉着没什么差的了,才点头放行。又补充:“不可以给他吃任何食物。蜜水都不可以,知道吗?”
就知道她规矩大,也不怕亏着孩子。姚善予悻悻的点头:“知道了。”
叶初阳欢喜的两腿直蹬,笑的口水汹涌而落。
姚善予开心的亲他一口:“早早真聪明。知道要出去玩了是不是?”
叶明净无语,这天天逛花园的阵仗都有十来天了。正常智力的孩子都会形成条件反射的好不好?她生的是人,又不是狗。这点儿智慧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说真的,她一点儿没觉得叶初阳有多特别,顶多就是性情活泼,不喜哭闹,身体结实。可为什么这宫里的人,个个都觉着他聪明到了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地步呢?
姚善予脚步带风的出门了。绿桔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花雕和素洁忙不迭的跟在遮阳大华盖后面也走了。美其名曰,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叶初阳的粉丝,出乎意料的多。
******************
杜悯在翰林院中任职数日,每天都能接触到大量的时政。他是状元,才学高,又会做人。唯一的缺点是身体不大好。时常要吃药。故而,翰林院中的同一届进士们,包括一甲的另两位对他都没有什么嫉妒之心。
就这体格?说不定熬个几年就受不住要辞官回家了。就算熬的下去,也只能在清闲的衙门待着。和他们的竞争完全不在一处。
同僚们惋惜他身体的同时,心头也是异样的轻松。天下的好事总不能让一个人都占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却是特别注意了一下此人。杜悯出仕的目的她是知道了。且不论这人是否有自己的政治理想,为着家族后代铺路这一条总是不会错的。杜忱这次又落第了。陆诏那里有了变数。杜悯在朝堂上绝不可能无为而治,只是不知他会投向哪一派?
京中,杜家宅邸。杜悯和妻子在正房说话。他身体不好,杜归夫妻俩便遣了儿媳耿氏来京照顾长子。只留了一岁多的嫡长孙并两个孙女在家中替父母尽孝。
耿氏来了京中,自然要时常去东阳侯府探望小姑的。这一来二去的,陆诏和杜婉之间的那点儿事,也就整明白了。
“说起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她遣了身边的管事妈妈去门外守着,推心置腹的对着丈夫道:“妹妹压根就没想着要映霞的命。只是之前和奶娘说话时提起有人家这么做过。妹妹那般心善的人,怎么会对着从小服侍大的人起歪念?若真有这心思,也不必拼着那破败的身子再怀上孩子。”要她说,这纯粹是治家不严谨惹的祸。但凡门房严密些,哪里就闹成这样了?
杜悯点头:“我也是觉着这里头奇怪。真要想留子去母,小妹又何必在那种时候怀了孩子?可若是小妹不想,映霞又是如何认定了她会送命的?我怀疑是候府里有人想一箭双雕。不欲悟远有嫡子。”
耿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这又关候府什么事?”
杜悯道:“按说悟远的父亲才是当年的候府嫡长子,若是他活着,这爵位该是他的,再传给悟远。怎么也轮不到现在的东阳侯来坐。而现今悟远得了圣上看重,难保将来不会对爵位又起心思。若是圣上下旨东阳侯府的爵位改由悟远继承,东阳侯也只能受着。”
耿氏只觉心惊肉跳,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这,这可是真的?表弟他,他想夺回爵位?”
“难说。”杜悯皱起眉头,“他近来的行事有些怪。陛下要密查暗访民情,怎么也轮不到他。即便是看重了他,以他求稳妥的性情,怎么也该拒绝了。或是出工不出力才是。怎么到是全心全力的去办事了?这一来,他日后就只有走孤臣的路子。平白无故的,悟远怎么会让自己陷于如此被动之地步?”
所以,他思来想去,也只有候府爵位值得陆诏这般去拼了。再联想到小妹子嗣上的不旺,以及那怀孕通房的一尸两命。答案豁然而出。
耿氏则是完全信服了自家夫君的分析。喟然叹道:“表弟这又是何苦。命中无缘何必强求。好好和妹妹过日子不好么。偏弄成这样……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悯不置可否:“这到底是悟远的家事。他想夺回自个儿原本之物,也没什么不对。”
耿氏擦擦眼睛:“那妹妹现在怎么办?听太医说,她这身子,只怕是再难有了。”
“不急。”杜悯道,“这事等悟远回来看他怎么说。我们虽是娘家人,却也帮不了婉儿一辈子,她终究要和悟远过下去。这事,还得他们夫妻俩共同拿主意才好。”
耿氏用力点头:“说的是。再怎么也是结发夫妻。还是得两人商量着来。”
她其实是很看不上小姑子治家的手段的。不,她这位小姑子,压根就不会治家。不是说她不能干,而是为人太天真了些。别的不说,连个贴身丫头都没拿捏住。真真是被婆婆给宠坏了。幸好她的两个女儿不是这般。自个儿不中用,就是找了天下第一能干的夫君,也终有被嫌弃的一天。
她在这里琢磨杜婉的人生,并延伸到自家女儿身上,以为警戒。杜悯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陆诏最近几个月写给他的信,有些怪。
言词和语气都和以往差不多,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比如十月间收到的那一封。信里有几句关心他的话,说天气冷了,大哥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每年冬季,他都会由于寒气入侵鼻喉而引起咳喘。身体养的好不好,端看这一冬咳的重不重。照理说,陆诏提到天气冷了,希望他保重身体。怎么也得添一笔说说咳喘的事吧。可偏偏信里就没有。诸如此类的小小违和处还有很多。
杜悯可以判断,这信,不是陆诏本人写的。
但一定是经过了他的授意。否则不会语气和笔迹都那么像。一些家常小事也不会在信中被提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陆诏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在做什么?忙的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既然没有,不写也就是了。又为什么一连半年都着人代笔冒充?还是从大夏各地委托驿站或者商队寄送过来的。
他到底在女帝手上接了什么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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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上,雄鹰飞过碧蓝的长空。从空中俯视,有一队宛如长蛇般的队伍正在前行。队伍中间的车马上,竖着一面大旗。上面画着翰雅朵部落的图腾。
队伍中部,达达忽儿骑着装饰着金色马鞍的高头大马。洋洋得意的对着身边的一位年轻的汉人男子道:“莫桑朵部落的位置好,在咱们四个的中间。每次我们东部四部族聚会,都是在他家的地盘上。”
陆诏微微而笑:“是的头人。我也听说过。最靠近东边鞑靼人地盘的部落是忽金朵,最北边、草场在最寒冷地带的部落是罗布朵。最靠近西边五部族的是咱们翰雅朵,中间位置的就是这莫桑朵了。”
达达忽儿哈哈大笑,显然对他那一句“咱们翰雅朵”很满意。笑道:“格力郎,说的好!你现在就是我们翰雅朵的人。这次聚会,如果我能当上东部四部族的联盟头人,我就送一个罗布朵族的女人给你做妻子。你可知道,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就出自罗布朵部落。鞑靼的汗王米利达,他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就是罗布朵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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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九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陆诏瞳孔缩了缩,惊讶的道:“罗布朵?他们的草场不是最远、最苦寒么?怎么可能有美丽的姑娘?比黛丝公主还美丽吗?”
达达忽儿大笑:“黛丝自然是最美的草原之花。不过,草原上的花可不是只有一种。罗布朵地方虽然苦寒,那里的姑娘却是天生一身白皮肤。好看的很。”他露出一个纯男性的猥笑,“你见了就知道了。比上等的羊奶还要白。”
周围的男人们同时发出一阵会心的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可不是。真个儿比羊奶还白。”
队伍的后半部,黛丝问侍女:“前面在笑什么?”
侍女加抽了一马鞭,赶上前去,片刻后又回来。脸上红扑扑的:“公主,他们在说罗布朵族的女人。”
黛丝不屑的撇撇嘴:“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侍女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公主,我听他们说,头人许诺,要是格力郎能帮他当上东部部族联盟的头人,他就替格力郎娶一位罗布朵族的妻子。”
“什么!”黛丝大怒,“怎么可以这样!”她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上回哥哥给了格力郎两个女奴,也就算了。单身男人总需要人照顾,那些下贱的东西就等她嫁过去后再收拾掉。可是,可是格力郎的妻子怎么能不是她?哥哥怎么就不懂她的心思呢?她明明和嫂嫂说过的。
黛丝的眼眶立刻红了。甩了一马鞭就冲到头人之妻纳丝林的马队之中:“嫂嫂!”
达达忽儿的正妻纳丝林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一脸温柔的笑意:“黛丝,这又是怎么了?”
黛丝眼眶一红,刚想说什么。纳丝林笑道:“看你,都十六了,还跟着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立刻要讨说法,片刻也等不得。说吧,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席话说的黛丝冷静下来。没错,这等事情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眼珠转了转:“嫂嫂都不疼我了。一路上就顾着穆叶林,连句话都不和我说。”
马车里探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脑袋:“黛丝姑姑,我可没有缠着阿娘。我想和你们一样骑马,是阿娘不让。你别胡说。”
纳丝林哈哈大笑:“好了穆叶林,我们的小男子汗。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每天只能上午骑马,下午得在车里好好认字。”
穆叶林嘟起嘴:“我才不要认夏人的汉字。学说他们的话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认他们的字。那个格力郎,根本就不是最厉害的勇士。”
纳丝林立刻沉下了脸:“胡说!你懂什么?若那些勇士是草原上的狼,格力郎就是狡猾的猎人。你给我好好跟着他学,要知道你父亲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她声色俱厉,“我是你亲阿娘,我还会害你不成?”
黛丝见状笑着打圆场:“穆叶林,姑姑可以保证,格力郎真的是很厉害的人。你看,他的位置在哥哥的身边,是最亲近的亲信,也是最得力的帮手。你以后就知道了。”
长长的马队走了十多天,终于达到了莫桑朵部落。
忽金朵部落已经到了,翰雅朵是第二个到的。加上原本就在此地的莫桑朵,唯一要等的就只有罗布朵了。这也是惯例。毕竟罗布朵离他们最远。
又过了五六天,罗布朵的队伍也到了。东部四大部落汇齐,开始了三年一度的联盟大会。
****************
八月时节,长安城秋风渐起,桂花飘香。皇长子叶初阳在刚刚过去的夏季时节里,呼呼啦啦的猛长。小胳膊小腿的越发有力。继四个月的添加蛋黄之后,六个月的他正式开始添加辅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启动梧桐宫的小厨房。亲自配比了在其他人看来怪异无比的食谱。
什么鸡肝菜泥粥、什么鳝鱼骨头汤面。
姚善予异常不解:“为什么非要鳝鱼骨头炖汤?鳝鱼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叶明净解释:“鳝鱼性猛,小孩吃了受不住。骨头就较为平和,炖汤用来下烂面,再配上各式菜泥、豆泥,最好不过。”
可怜从出生至今就一直吃纯母乳,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叶初阳,对着这些成人看起来很恶心的食品,吃的欢畅无比。
此外,叶初阳小宝宝每天要服用一小汤匙的鸡蛋壳子粉,两滴鱼肝油。一比一配方兑出的各式水果汁。小厨房里有四个内侍专门负责他的饮食。随身伺候的宫女中有两人专门负责辅食添加。到什么时候吃什么都有讲究。
除了吃穿用玩麻烦些,叶初阳本人倒是很好带。几乎不哭闹,天天乐呵呵的。见人就咧开光溜溜的粉红色牙龈笑。
有鉴于现在的条件很好。叶明净在西苑时就每天傍晚时分带着叶初阳在温水大浴池里游泳。头部围着密封的鱼皮气囊,小手小脚四处划水,母子亲善。大约一刻钟后,三个多月的叶初阳就累了,那时再替他洗澡。洗完后叶明净亲自擦了橄榄油替其触抚按摩。现代的书上说,小孩子容易皮肤饥饿,婴儿触抚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和被关爱感。
叶初阳很给脸的表现出了对这一时刻的迷恋。趴在小小的软布垫上,一边被摸一边滴着口水笑。
被摸完了后是喂奶时间。这一顿是他一天中吃的最猛的时候。边吃边喘气,一开始还因为性急呛了几口。后来才知道越急越吃不上,稍稍改进。狼吞虎咽的架势却是没变。
等他这顿吃完了,两只眼也就迷糊了。游泳和吃奶耗费了他剩余的体力,这一觉会一直睡到子时。子时时分再吃一次奶,接着倒头睡到卯时睁眼。开始新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他游泳完睡觉后,叶明净就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基于这一原因。回宫以后,她仍然保留了叶初阳每晚的游泳。
秋天的时节只能在浴殿中游泳。叶明净喂过孩子后,将睡熟的叶初阳放在一个长形的木制小盆里。澡盆的底部铺了一层油布,再往上是厚厚的棉垫。叶初阳就睡在这棉垫之上。穿着宽松的衣服,盖着薄薄的小被子。木盆漂浮在浴池上,起伏的水波将它推来荡去。叶初阳眼睛闭着睡的正香,小嘴美滋滋的上翘。
浴殿中的宫人陆续退下。叶明净在舒服的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舒展手脚。带个孩子真不容易,幸亏有一宫殿的人给她帮忙。
耳畔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叶明净睁开眼。计都出现在池边。
“有消息了。”他道,“瓦剌东部四大部落联盟成立。翰雅朵部头人达达忽儿被选举为联盟头人。随后出发至西部王庭。”
叶明净眼睛一亮,算了算:“加上信在路上的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到王庭了。你说,他们是会今年突袭边城还是明年?”
计都道:“这么多人聚在王庭。不拿些好处是不行的。不过东部四部落没有带着大队的人马。即便抢了边城也分不到最丰厚的那一份。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打。”
“他们会打的。”叶明净胸有成竹,“突不花尔模和米利达不一样,他崇尚力量。是个莽夫。这一类人,说理说不过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动拳头。这一次王庭商讨,他会碰上陆诏。你认为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能说得过陆诏?”
计都看了一眼木盆里睡的香香甜甜的叶初阳:“不能。”
“所以啊,他就要干一场架来保住他的权威。”叶明净笑,“今年秋末的边疆,会很不太平呢。”她转头吩咐,“马上给顾朗和江涵送信。让他们乘火打劫。在半道上拦劫瓦剌军队。以抢劫货物为目标。如果可能就联合那些沙匪,抢的越多越好。别恋战,见好就收。保存实力。”
计都怔了怔,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了?”叶明净问他,“有心事?”
计都嘴唇蠕动,半晌后道:“陛下,既然会有瓦剌军队攻击边城,何不通知边城守将,派大军迎敌。”
叶明净瞬间变了脸色,笑容陡失,声音如数九寒天的冰棱,“出去!”
计都双膝落地,跪在池边抓住她的肩膀,低声嘶叫,眼神狂乱:“晶晶,他们是你的子民啊。你可以救他们的。你会救他们的。是不是?”
叶明净赤身站在池水中,半个胸脯挺立在水面之上。语声讽刺:“晶晶?你告诉我,晶晶是谁?晶晶是什么人?她有什么能力去救一城的百姓?”
计都哑然,慌乱的道:“不,不是。我……陛下,是,还请陛下去救他们。”计都忙忙收回手,规规矩矩的跪好。
叶明净挑眉:“陛下?既然朕是陛下,那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跪在这里求朕?”
计都一滞,低声喃喃:“属下是天波卫计都。”
叶明净面色平静,眼中流露出无限哀意,口中的语言却如刀般锋利:“天波卫对主上的决断原来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不是。”计都终于醒悟,他怔怔的看着池水中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怪你。”叶明净凄然而笑,“是我贪心了。你下去吧。以后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
计都大惊失色:“陛下!”
声音尖锐,吓得木盆里的叶初阳“呀”的发出一阵啼哭。
叶明净立刻上岸,简单擦了擦身体。随手套上一件干袍子。抱过叶初阳:“早早不哭,乖,不哭啊……”语声呢喃的轻哄。
计都只觉心如刀割:“陛下。请处罚属下吧。”
“不用了。”叶明净将脸贴在叶初阳的小脸上,语气已经平静:“我对你的处罚就是‘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在朕身边’。你出去吧。将绿桔和宫人们叫进来。”
计都霎时如同五雷轰顶。自从叶明净做完月子,每晚子时过后,都是他拥簇着这俩母子入睡。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他却觉着再甜蜜安心不过。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就是说,他再也不能在夜间拥她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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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努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孤零零的一轮明月悬挂在清冷的夜空。秋日的夜晚,凉风沁人,已是带了丝丝寒意。
冯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计都:“你疯了不成?”边城浩劫,关他什么事?他们都是从血淋淋的厮杀中上位的。毫不客气的说,弱肉强食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怜悯之心少的可怜。何时到变得这等大仁大义了?
计都抬头仰望那轮明月,清越银辉,玲珑静雅。
“她夜里总在做噩梦。”如水的月光下,他的声音如梦似幻,“从先皇大行的那个晚上开始。即便是累极了,后半夜的时候也会做噩梦。她做噩梦没什么大动静。不说梦话,也不胡乱挣扎。只是呼吸紊乱急促,然后便是惊醒。惊醒后的眼里满是恐惧。再之后便是悄悄的哭。她是害怕杀人的。杀的人越多,她越害怕。”
冯立怔了怔。守夜的事,不是计都就是卫七。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的立场和计都不一样,很快就做出判断:“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谁是一生下来就会杀人的?习惯了就好。”
计都摇头:“她一直没习惯。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惊醒,满身的恐惧,孤零零的哭。”
“……”冯立说不出话来,看看他一脸不忍的表情,试探的问:“你这是动真格的了?”
计都却是反问他:“这种事还有不真格的?”
冯立彻底无语。算了,他就知道。武学天才在某一方面和常人不一样。真情与执着是必须的,不然也练不成无上心法。计都的这张脸,从二十岁之后就没怎么变过,显然是将内功练到了极致。
“你的功夫,可是练到大圆满了?”他换了话题。
“还差一点。”计都回答,“最后一层大宗师境界上不去。只能在宗师这一层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几乎吐血。默默扭过头。他说的大圆满就是指宗师好不好?二十五岁的武学宗师,百年也难出一个。至少大夏的天波卫里就没有过。这人还有什么好埋汰的?
不过也幸好是宗师。大宗师的话,身体上的命门会自动弥补完合。到时就再也难控制了。
是以,天波卫里并不赞成出大宗师。没有相关的功法秘籍,也没有听说有谁能练成过。大宗师是前朝留下的传说。据说周太祖李若棠就是一位大宗师。所以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她练成大宗师是在中年以后,风楼首领逝世之后才有的事。只留下了传说,没有任何资料。
想来计都也不会那么神奇。不过这终究是个问题。计都若是万一成了大宗师,谁还能驾驭他?大宗师虽不能和千军万马对敌。万人之中取上将头颅却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而且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大宗师也要不了另一个大宗师的命。
于是,他将一肚子劝他别对皇帝动真情的话又咽了回去。
计都还在唠唠叨叨,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似乎得到了释放:“……她召见过陆诏的那天,就做了好久的噩梦。得知陆诏到了关外后也是。我只是想让她好受些。明知道会如此,为什么不能保护那些边城的百姓呢?那些也是她的子民啊!何必这么两相痛苦?救了那些人,她也就不必再做噩梦了。”
冯立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她是皇帝,她想有作为,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这世间哪一天没饿死的人?没被杀的人,没被卖的人?谁又可能全都照顾到了。想开了就好。”
计都却异样执着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她想不开。这般决定既然痛苦,那就换条路走。”
冯立急的眉头直抽:“换条路走,你说的简单。这又不是练功夫。一条经脉打不通就换一条打。帝王之策,牵动万方,哪是那么容易换的?现在痛苦是为了将来的不痛苦。你以为她位置坐的很稳吗?政治,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心思烦乱的结束了这次谈话,“总之,作为计都,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她的命令。”牵上个人感情,只会自讨苦吃。
计都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我知道计都的职责是什么。可是一旦动情,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忍心看她再这般折磨自己。你没动情,你不懂。”
冯立气的耳朵都红了。脚步蹭蹭的加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你就慢慢的被情折磨吧。反正宗师的身体比常人好上太多,磨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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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龙床上,叶初阳的小小身体挤在角落里睡的正香。少了一个人,床中的空间突兀的宽敞。
天边渐渐泛白,昏暗的室内烛火渐熄。叶明净保持着坐姿,一动未动。
门外响起脚步声,绿桔轻声唤道:“陛下,该起身了。”
“进来吧。”叶明净抱起刚刚睁眼的叶初阳,在绿桔等宫女的帮忙下,给他哺乳换衣服。一番忙碌后出了寝宫。
上午的例行公务忙完,书房内空落下来。冯立示意左右退下,对着叶明净道:“陛下,昨日计都大人犯事,已经受罚。属下是否要再调遣暗卫过来?”
叶明净愣了愣:“朕已经罚过他了。怎么还有?再调暗卫过来是什么意思?”
冯立道:“身为天波卫,不可以自身的想法影响主上的决策。计都大人违背了这规矩,除了陛下的责罚外,天波卫中还有责罚。计都大人身为最高统领,带头破坏规矩,按照惯例,应责罚加倍。故而,计都大人近几日不能担任保护陛下的职位了。需要再调派人手。”
叶明净沉默半晌:“天波卫中的责罚是什么?”
冯立毕恭毕敬的回答:“鞭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再次沉默,良久后道:“木曜,你和他共事多年。想必也知道一些他的脾气。朕很奇怪,他不像是那等忧国忧民的人。天波卫不是国子监,也不会教你们这个。他怎么就突然,突然大义起来了?”
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天波卫中九曜上位的竞争,非常残酷。在这种竞争机制里活下来的人,不可能有侠义心肠。否则坟头的草早就一人多高了。她担心的是,有人在误导计都的思想。可计都从事的每一项事务她都知道,也没接触什么热血愤青的人啊?
冯立暗叫一声问的好。脸上眉头皱了起来,道:“属下也问过他,为何干涉主上的决策。他说……”声音迟疑。
叶明净转头看向他:“怎么不说了,他说什么?”
冯立垂下头,飞快的道:“计都大人说,他是担心陛下再度做噩梦。”
叶明净顿时滞住,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冯立接着道:“属下以为,身为陛下的护卫,不该对陛下的任何决策有自己的主张。可计都大人或许是内功已至宗师境的缘故,竟狂妄自大起来,妄图插手陛下的私事……”
“行了。”叶明净喝止他。没好气的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朕没怪他这个。朕原先只是有些失望。”她沉吟片刻,“计都现在人在哪里?”
冯立立刻回答:“鞭刑之罚已然受过,现正在梧桐宫后殿的侍卫室中养伤。属下以为,计都大人毕竟是计都,这等不名誉的伤势,还是避开天波卫所的好。”
叶明净叹了口气:“传皇后过来带孩子。”
冯立垂头应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善予欢天喜地将叶初阳带去花园闲逛。叶明净着冯立领路,到了计都的房间门口,又命他退了下去。
推开房门,一身黑色单衣的计都正盘腿坐在罗汉榻上调息。他早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见有人进来了,便睁开了眼。然后立时就怔住。
叶明净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叹气了。对着计都,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叹气。
“听说你受了鞭刑?”她走到他面前,平静的问。
“是。”计都垂下眼帘。
叶明净继续:“为什么要插手我的决策?”
计都嘴唇蠕动,没有声音。
说话间,她坐到他身边,抓住黑色单衣往上一掀,露出狰狞的背部。鞭痕交错,血肉模糊。整个后背几乎没一块完整的好肉。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挨了几鞭?”
计都愣了愣:“一百二十鞭。”复又补充,“很快就会好的。”
叶明净呼吸紧了紧,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包扎?”
计都道:“这样结痂快一些。伤口捂着,反而好的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霍”的起身,走到门外:“冯立,宣御医过来。找个擅长治外伤的。”
冯立领命而去。计都在房内忐忑不安:“陛下,属下没资格看御医的。这不合规矩。”
“闭嘴!”叶明净冷声喝止,“这般狰狞的背部,你想晚上吓死我吗?”
计都霎时呆滞:“陛下……”
叶明净声音生硬:“既然你已经受了处罚,朕那边的就算了。没必要重复。”
计都眼睛一亮:“陛下,您……”
“行了!”叶明净胡乱喝了两声,“御医看过后,你就好好养伤吧,朕走了。”匆匆走出了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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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花园。突然,一个人影一跃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它。鸟儿喳喳直叫。那人回到地面,展开手掌,鸟儿立刻展翅欲飞。却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黏住了,怎么都飞不出去。
叶初阳在叶明净的胸前咯咯的笑,激动的手脚乱蹬。
计都微微一笑,掌劲一收。鸟儿立刻一飞,却又被一股无形的手给拉了下来。肩头、胸膛、后背、大臂、小臂、左腿、右腿,想让它停在哪里就是哪里。这只鸟怎么也飞不离他的身边。
叶初阳哈哈大笑,口水滴的衣服前襟都湿了。恨不得扑到计都的面前。
冯立在袖中紧握双拳。竟然将化境练至全身通融圆满。内力已经是巅峰了。再过十年,等他将招式练成随心所欲。很有可能大夏将再无一人是他的敌手。
计都再次将小鸟黏在掌心,送至叶初阳的面前。叶初阳喜的两脚直扑腾,伸手就去抓那鸟。
“等等!”叶明净抓住儿子的手,“鸟会啄到他的。”
计都眼睛一黯,挥手将鸟放走了。叶初阳大急,‘嗷嗷’的叫,手臂乱挥。
叶明净笑着将孩子解开,送到他手上:“鸟儿太危险。玩点别的。你将他抛上天再接着,可别摔着了。”
计都眼睛霎时一亮:“真的?放心!不会摔着他的。”
冯立吓了一跳,赶紧阻拦:“陛下!这太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桔回过神,也慌慌忙忙的劝:“这可使不得陛下。小殿下会害怕的。万一出个意外,那怎么了得!”
叶明净没理他们,径直将叶初阳送到计都手上:“都练到化境宗师了,还会摔着个孩子吗?男孩子,就该胆大些,养的娇娇弱弱的,还不如不养。”前世大约两岁多时,她的父亲就抱着她在公园里转圈圈玩过。这个记忆一直刻在岳晶晶的脑海。
叶初阳扑向计都,一点儿也不认生的咧着嘴笑。
冯立急的拼命朝他使眼色,见计都不理他,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姚善予。
姚善予见好多人都看他,便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三岁多的时候,同宗有位叔叔也这样抛过我的。那位叔叔力气大,好多小孩都排着队求他抛着玩。”然后还回望众人,“你们没被抛着玩过吗?”
绿桔顿时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噗——”叶明净忍不住喷笑,“梓潼说的对,小孩子都喜欢玩。早早要是害怕,就多玩几次,习惯了就好。”
那边计都已经将叶初阳抛上高空,他控制了高度,大约在比他的个子高出一头多的位置。叶初阳响亮的大笑,稚嫩的笑声洒满花园。
叶明净当即拍手夸奖:“早早真勇敢!”姚皇后也跟着拍手:“要不要再高一点?”
冯立几乎气急攻心。好在计都十分有分寸,并没有加高高度。叶初阳玩的开心急了。等到下来的时候,坚决不肯回母亲的怀抱,亲爱的父后也不要了。抱着计都的脖子就不撒手。还‘嗯嗯’的直叫唤。
“没良心的小坏蛋!”叶明净用力抱过他,“玩乐要有度。现在是休息时间,想要再玩就等下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用过午膳以后,叶初阳裹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可见刚刚累的很了。
叶明净翻开凉州城一带的地图和民俗资料,递给计都:“你好好看看,到了那边后,就全靠你自己了。”
计都无所谓:“人多了反而不好办。风楼在那边有据点,这就够了。”
叶明净又道:“九曜剑你带着。万一有什么意外,也是个凭证。朕给你书信一封,你去了那里,可以找江涵帮忙。”
计都一一记下。
“别急着走,等伤养好了再去。”叶明净拉住他,“现在这儿没人,你给我看看。”昨晚本来打算查看他的伤势的,结果被这人给糊弄过去了。今天一定要看到。
计都拗不过她,又见宫人们确实都退下了。只得半推半就的由得她褪掉上衣,露出后背。
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薄薄的一层。稍一动作就会破裂。叶明净已经见到不少重复裂开的口子了。
“修养半个月再走。”她咬牙切齿,“都成这样了,你昨晚来的什么劲?刚刚在花园里又发什么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不在意的笑笑:“我伤好的比常人快。休息个五天就差不多了。这事不能拖,到了那边还得组织人手,越早去越好。”
“十天。没得商量。”叶明净沉下脸,“晚上不许胡来。虽说哺乳期不易受孕,却也不是绝对的。朕可不能在这当口再有孕。”
她说到‘晚上不许胡来’时,计都就下意识的要辩驳。等听完了后面一句,立刻就没话了。憋了半天后才道:“那属下回来后,陛下可否赐药?”
叶明净嘴角微微上翘:“可以。等你回来,就先服药三个月。”
计都眼睛霎时一亮,目光灼灼。叶明净立时就吃不消那的热情似火的眼神,只觉耳根发热。扭过头清清嗓子:“咳咳,你还是先回房,让冯立帮你换药去。小心伤口再裂了。”
计都下去了,叶明净拍拍心口。刚刚那眼神太吓人了,活像要连皮带骨头的生吞了她。再联想到昨晚的激烈,不由叹了口气。这人怕是饿狠了。
之后便是十天的养伤。晚上子时过后,还是两人相拥而眠。虽然某些不和谐的物体总是硬硬的抵着她,物体的主人倒也信守承诺,没什么动作。倒是叶明净后来不忍心,替他做了几次手工。结果就是计都感动的要死,亲的她喘不过气来,依依不舍。
她其实是害怕这样的感情的。太热烈了,热烈的几乎要被灼伤。突如其然的来,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也突如其然的离开。
男与女之间的感情,一个刚刚萌芽,一个已是铺天盖地。太过不等。偏偏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职业。
叶明净淡淡苦笑,其实若不是这个职业,她也遇不上这个男人。如若是普通女子,大抵也就和这世间女子一般了。或如萧曼、或如绿桔、或如杏儿。又有几人能有袁鹿那般的运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到这里,她唤来冯立:“江涵的夫人是几月的产期?”
江涵去年年末回京休假,今年开春离开。这段时间里勤奋了一下,妻子纪氏便有了身孕。叶明净记不得是几月的产期了。
冯立算了算:“约是十月中旬的样子。”
叶明净讶然:“没多久了?”思索片刻,“等孩子生了,你记得提醒朕,要送一份厚礼过去。”
冯立应诺。
说话间,姚皇后抱着哇哇大哭的叶初阳过来了:“陛下,早早在花园里没找着计侍卫,闹了起来。”
叶明净大奇。自从叶初阳生下来,除了尿湿、饿了会哭哭闹闹两声,平时可乖得很。
姚善予道:“臣琢磨着,应该是见找不着计侍卫,没人陪他玩抛上天的游戏。就闹了。”
计都昨天出发,去了西北边城,当然不可能再在花园找到。不过叶初阳的这个愿望也是正当要求。小孩子平时表现好,合理的要求就应该给予满足……于是她将目光投向冯立。
冯立吓了一跳:“陛下,属下的身手没有计侍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悦:“你少推三阻四。逗逗小孩子要多好的身手?少罗嗦,一块儿去花园。”
冯立满脸无奈的将叶初阳抛上高空。叶初阳立刻不哭了,咯咯的开始笑。脸变的贼快。姚皇后也在一旁呵呵的笑:“计侍卫要给陛下办事。还是冯总管天天在陛下身边来的方便。”
冯立的脸色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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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一带的边城,大小共有七八座。城外还散布着一些零星的村落。计都没有选择最大、最繁华的凉州城,而是来到一座最小的城池,逐城。
逐城离丝绸之路的距离较远,又靠着瓦剌人领地很近。一进城,就可以感受到明显的荒凉和彪悍之气。
满大街走的,要么是兵丁,要么是壮年汉子。妇女孩童很少。
进出城都要交税,内里又没什么商业集市。这样的城,本就是作为军事基地存在的。
城门口没什么人,计都在城里转了几圈,想出城看看。守城的士兵示意他出示过路关文。计都取出。那士兵不识字,道:“你等着,我拿给我们的文书瞧瞧去。”
文书就在城门边的一排土瓦房里办公。计都看了一眼,也就站在城门边老老实实的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这时,城门处发生了争吵,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半大少年尖着嗓子高叫:“我是大夏人,这是大夏的城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守城的士兵推了他一下,骂骂咧咧:“滚远些,小崽子!进城得交税,没钱就不能进来。”
少年愤然高喝:“家里值钱的都让瓦剌人抢走了。有本事就和瓦剌人抢去!你们这些当兵的,外敌入侵时就会关城门,腿脚都是软的。偏欺负起自家百姓最厉害。”
守城的士兵脸上挂不住了。吆喝着推搡那少年:“满口胡言乱语的臭崽子,滚!”其中两人还动了脚。
少年身体单薄,哪是他们的对手,被踢的滚了好远。倔强爬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城门。
计都这时已是办好了手续,拿着盖了关印的文书出了城。走到少年身边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了看他整齐的衣着,鼓鼓囊囊的包裹,以及身后的那匹高头骏马,犹豫了一会儿:“我叫黄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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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饭儿上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计都温和的问他:“你进城有什么事吗?”
黄饭儿衣服破破烂烂,人长的黑黑瘦瘦。年纪又不大。这样的人即便是做工,在荒凉的逐城也没人肯收。还不如在乡间容易存活,所以他要进城,就一定有原因。
黄饭儿又打量了计都几眼,特别是脸型和体格。这才道:“我想进城去请大夫。我奶奶病的很重。”
计都讶然:“你有钱请大夫?”请一个大夫出城看病,花费可不少。
黄饭儿的脸立刻红了,支支吾吾:“我,我去求他……”
计都一愣,啼笑皆非:“那位大夫心肠很好?”
黄饭儿的脸更红了:“我,我可以给他当长工。”
看来这位大夫也是普通的饮食男女。计都摇了摇头,掏出几个铜板给他:“给,进城去吧。”让他碰碰运气也好。
黄饭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计都淡淡一笑:“我今晚需要个过夜的地方,你告诉我哪里有村子,就当是问路费。”边城的村落,为了防止瓦剌人抢劫,位置都很隐秘。他要找也能找到,时间上就说不准了。
黄饭儿眼神一警:“你是大夏人吗?”
计都失笑:“瓦剌人的脸和我们长的不太一样吧。再说我刚刚也给了守城士兵通关路引。那可是大夏官府开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饭儿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颇为犹豫:“有些被瓦剌人抢去的婆娘生下的孩子,长的也和我们差不多。”
计都淡然一笑:“我若是瓦剌人,何必给你钱进城。悄悄跟着你便是,左右你总要回去的。”
黄饭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便指了路:“从这里走,再转弯……两个时辰后就到了。你骑马,还要更快些。”然后接过了计都手中的钱,朝着城门口走去。
计都见他顺利进了城,才牵着马离开。
按照黄饭儿指的路,一个时辰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落,炊烟袅袅。村子不大,计都走了几圈就走完了。村民们警惕的将他堵在村口。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这位兄弟,你来此有何贵干?”
计都看了看他,答道:“我是长安人士,家中有人病重。需一味珍稀药材。听说只有草原上有。就过来打听打听。”
中年男子略略松了口气:“您是关内人?可有路引和通关许可公文?”随后又补充,“我是本村的村长。”
计都将路引和公文递给他:“我姓计。练过些拳脚。这次来也是受主家的雇佣。毕竟要在草原上找药,不会两下可不行。”
他的口音是正宗长安话。村长看过红红的官府印章,终于完全放松:“我们这儿没有里正,我这村长也是大家推举的。好多事和你们关内不一样。计兄弟屋里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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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黄饭儿失魂落魄的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计都已经和大部分村民相谈甚欢了。边城一带,能繁衍至今的村落大多民风彪悍,对孔武有力的男子最是尊敬。计都长的虽不是彪形大汉的外貌,内家真力却是一流。黄饭儿回来的时候他正和村民们比赛扳手腕,来一个,倒一个。妇女和孩童们围在四周喝彩。
见黄饭儿一个人回来了。原本热闹的村民们顿时静默下来。
计都见状,好奇的对着他吆喝:“黄小兄弟,你请到大夫了吗?”
黄饭儿板着脸,气哼哼的走过来:“大夫要钱,没钱不给看病。”
这是自然的。村长叹了口气:“饭儿啊,不是大家不帮你。快过冬了,咱们……”
“村长,你别说了。”黄饭儿倔强的打断他,“我都知道。大家也不富裕,马上要过冬,还要防着瓦剌人。得先保证壮劳力。这些我都明白。我会照顾奶奶的。”
村长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你家没粮了吧,今晚就到我家来吃吧。”
黄饭儿拒绝了:“不用,我去挖些野菜。”
村民们面面相觑。这时,计都开口道:“我要在这里待上不少时日,晚上缺个住宿的地方。不如我就住你家,我负责吃的,你负责我住怎么样?”
黄饭儿还没出声,村长立刻道:“好好!饭儿家的房子还是不错的。被褥什么的大家给凑凑,先借给客人使使。就这么说定了。”这位计兄弟一看就是有钱人。身手又好,他愿意帮衬黄家再好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微微一笑,加上最后一块砝码:“黄小兄弟,令祖母在病中,即便看不了大夫,吃食上也是不能耽搁的。”
黄饭儿咬咬唇:“那你跟我来吧。”
黄家的房子确实很不错。在村中也属于建的比较结实的。厚厚的夯土墙,稻草和木柴铺设的顶。村子里的房子都这样。砖瓦房什么的,有钱不能起,瓦剌人一把火就烧了。
计都的包袱里有不少干粮,还有些熏肉。村长送被褥的时候带了些糙米过来。半大的少年熟练的生火做饭,稀饭泡饼,菜是自家做的腌菜。计都很大方的让他切下一块熏肉去熬肉粥,那是黄奶奶的晚饭。
黄奶奶年纪很大了。难得见到客人,躺在铺了稻草的炕上和计都说话:“……别怨村子里的人心狠。我一个老婆子,种不了地,打不得猎。连缝缝补补的活现今都干不了。请大夫看了病也是白费大家的钱。村子想要延续兴旺下去,就得紧着劳动力和孩子。村长也难那。”
计都安慰她:“您的孙子挺能干的,等他大了就好了。”
黄奶奶苦笑着摇头:“在这个地方,永远好不了。客人,您看着我家的房子很大是不是?需知就在两年前,我家还是一家五口人。儿子、媳妇、孙子加上我这老太婆。日子过得也算红火。我们村子在边关,常有瓦剌人来打劫。故而村里是轮流有人放哨的。一旦有敌人来的消息,立刻就卷了值钱细软躲到外头去。来年再换地方建村子。所以我们这儿的房子从来都是夯土墙稻草顶。烧了也不心疼。近几年村子里走的人越发多了。日子难熬。”
她咳嗽了几声,又道:“两年前来了一伙零散的瓦剌强盗。都怪我老婆子拖后腿,生生连累的媳妇被抢走了。我儿追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撑着一口气,等了两年,想是再也等不了了。”说到这里,她又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奶奶!您别说了!”黄饭儿端着肉粥进来,瞪了一眼计都,“奶奶,吃粥吧,今天的粥里有肉。”
黄奶奶遂不再说话。三人安静的吃了晚饭。黄饭儿出去刷碗的时候,黄奶奶又拉着计都的手,喘着气嘱咐:“我活着也是拖累孩子。客人,我这孙儿身体打小就好,和他爹一样。这两年是吃的差了,才如此瘦小。我都听说了,你是受了东家的委派,来草原上找药的,身手很好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喃喃点头。黄奶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人生地不熟的,在这一带需要帮手。我孙子从小在这里长大,跟着他爹跑遍了边城。即便是瓦拉人的草原,他也能认识路。你带着他,给你当个帮手。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回长安的时候把他也带去,介绍个好活计,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再也别来这边关了。这地方的日子,太难了。”
计都大为犹豫:“我是缺个帮手。可黄小兄弟是不会丢下您和我走的。”
黄奶奶神秘的一笑:“你只需答应就好。到时候,他会跟你走的。”
计都想了想:“好吧。只要他是自愿的。我就带着他。”
两人的对话,黄饭儿并不知情。黄奶奶得到承诺便闭上了嘴,直到天黑都没说话。只是慈爱的看着孙子。
当晚,黄饭儿整理了一下床铺。黄家总共两间屋子,计都睡一间,他和黄奶奶睡一间。
夜深后,计都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吸声,一个均匀酣甜,是黄饭儿的。另一个老迈断续,是黄奶奶的。
他凝视着窗外的月光。开始想念起叶明净。不知道她在京城怎么样了,离别后的这些夜晚是否安眠?
引敌入关的策略带给她的压力非常之大。除了愧疚的心理外,还有失败的压力更为沉重。他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如此艰难就不要去做好了。何必这么痛苦?
可是这一路从京城至边关走来。他渐渐有些明白了。叶明净为什么非做这件事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草原游牧族,打退一次无用,他们很快能卷土重来。边关之地防不胜防。而边关外的这些村落,在战争中是第一个首当其冲。
谁愿意过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危险生活。今日在村中,村长也说了。要不是朝廷勒令民众不得擅自离开户籍地。他们早就全村迁入关内了。即便是这样,年年还是有人拖家带口的迁移他处。
“边关之地生活艰难啊。”村长一脸风霜的对他道,“已经有好些个村子被废掉了。再过几年,只怕我们村也难保。”
这一刻,计都突然觉得离叶明净近了许多。虽然他们现在相隔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然后,在这万籁俱静中,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动静。
有人翻身下床,脚步蹒跚的打开房门。
他眼神一凛。这个脚步声,不是黄饭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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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饭儿由饭饭友情演出。今天还是一更。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晚的山村,宁静祥和。皎洁的月光照射出朦胧的景物。一个黑影在月色中蹒跚而行。
她走到屋后,抖抖索索的从一堆破瓦罐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将里面的碎干草一起倒入口中,然后喘着气倚在墙角边。目露微笑。
隐藏在阴影中的计都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父母。在外成长游荡的那些年,他见多了人情冷暖。有卑鄙的,也有善良的。像黄奶奶这样自己去死,将生的希望留给亲人的人,他以前也见过。小时候有些羡慕,见多了则是麻木。罗睺告诉他,那些都是无能的弱者,不必多加理会。
弱者吗?他心潮翻涌,为什么偏偏是这些弱者,总能带给他最深刻的悸动。
黄奶奶的嘴角流出汩汩的鲜血,她的微笑却更加灿烂,那样温暖的笑容,和叶明净凝视着叶初阳时嘴角噙挂着的微笑一般无二。
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终于从她身上离去。计都不自觉的看向她身后的那面墙。一墙之隔,黄饭儿正睡的香甜。半大的少年,正是渴睡的时候。哪里知道明天等着他的是什么?
心绪起伏间,他回到房间,盘腿坐到炕上调息内力,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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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临近十月。好容易将去年散馆的庶吉士们都一一安排至了妥善的位置。叶明净深深的呼了口气。
不容易啊。有一部分人,在这三年里竟已经营了不小的关系网。不用她操心,就有着实打实的肥缺在等着。有些人,则是小心谨慎,上下活动留任了翰林院编修。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任何活动,完全听凭吏部的调动。
榜眼马致中就是这样的老实人,或者说是老谋深算的眼光长远者。状元罗士涛则走了方敬的门路,在户部谋了个主事。虽然是一样的正六品。手上的权利却是大大的不同以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淡笑着给他记了一笔。
马致中坚定的认自己的座师说话。他那一届的座师是林珂。林珂没给他谋什么好缺,将他随随便便外放了福建那里的一个通判。夏朝的福建布政司,由于南洋海运的不发达,下辖的几个州府并不算繁华,只能算是普通。马致中并没有埋怨,依然感激涕零的收拾了包袱,轻车简装的带着家眷出发了。
叶明净同样淡笑着给记了一笔。
黄陌那边,吏部的考评是优。叶明净还是在广信那一块地界,挑了个州同知给他做。从六品,级别并不高。
有些事,还不能急。
收好记录,她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了片刻。室内寂静无声。
叶初阳自从断了母乳,整日里就闹着要人带他外出游玩。特别喜欢人多的地方。姚善予就抱着他轮流去昭阳宫和长春宫串门。不到天黑都不进梧桐宫的大门。真真是玩散了心。
八个月的叶初阳已经会爬了。叶明净想了想,传了齐靖进宫。
她画了几张图纸。不外乎是滑滑梯,转转盘、攀爬网之类的户外婴儿大型玩具。材料注明了是木头。不必上好的,但一定要表面光滑。除了滑滑梯的梯面外,其他的部位都要由软布加了棉花包裹。东西的尺寸不必太大,要能够移动。天气好就放在户外,雨天或者晚上可转移到室内。
齐靖听她讲解了半天,笑道:“陛下也是想绝了。这么个东西,花费的功夫不少,却也就一岁至三岁的孩子能玩玩。”
叶明净笑道:“三岁以后自有三岁后该玩的东西。你若觉着好,等朕这一套做完了,也做一个拿回家去给你儿子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两个多月前终于有了嫡子,福寿公主爱的不得了,是以叶明净如此打趣他。
齐靖脸色微红。他的嫡长女还是承庆二十六年十一月间生的。时隔近四年才等到了嫡长子。很是不容易。家里人难免就激动溺爱了些。他也很疼爱。只是在时常进宫,见到叶初阳的吃穿用度后,他不自觉的又想叹气。
郦氏带孩子,比之叶初阳,铺张有余,用心却不如。别的不说,单是亲自带在身边喂养一项,就比不了。
被招到梧桐宫回话的臣子们,有几个人没见过皇长子的?陛下围着奇怪的包袱,带着皇长子和他们说话。那场景,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个中滋味,真的很复杂。
还记得叶初阳长牙的那几天,他们全都参观了那颗冒尖的糯米小牙。因为皇长子殿下见人就咧嘴笑。
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在臣子中已经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不少人开始预测,皇长子殿下因为小时候就与众不同,长大后一定会神勇不凡。大夏的未来有望啊!
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这般的孩子吧。
齐靖垂下眼帘,笑着收起图纸:“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快完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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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城城外的小村落,黄饭儿红肿着眼睛,葬掉了他最后一个亲人。
房子里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衣物用品更是没有。小小的包袱单薄的可怜。计都也不在意,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去草原挖药,得准备好些东西。帐篷、水囊、毛皮、肉干这些都要准备。”黄饭儿很快收起了悲痛,跟着计都走了一段路后尽职的开始筹划:“这些东西,凉州城那边最多。逐城和其它的边关小城就很少,价格也贵。但是最后去草原,还是得从这一带走。路近。”
计都想了想:“我不想浪费时间。凉州城先不去。能不能就近和这里的村民们筹集?我会按价给钱的。”
黄饭儿道:“别的都好说。帐篷却是难。”
计都不以为意:“先走着看看吧。说不定就有呢。我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马匹,你总不能就一直这么走路。”
说到这里,黄饭儿眼睛一亮:“计大哥,你是不是很厉害。很能打?”
计都怔了怔:“怎么问这个?”
黄饭儿掩饰不住兴奋:“我们这儿的村民不养马匹,瓦剌人最会来抢。但是就我们两人去草原的话,我们可以抢瓦剌人的马匹啊?他们也有落单的人。只要找准时机干掉,马匹就是我们的了。咱们这儿的村民,看见落单的瓦剌人都这么干,抢来的马就卖到城里去。”
计都微微一笑:“好啊,如果碰上了。我们就这么干。”他可不认为落单的瓦剌人这么好找。就像落单的汉人不会靠近草原边境一样。落单的瓦剌人也会尽量避开这一交接地带。
黄饭儿很是兴奋,继续滔滔不绝:“我在城里的郎中说,草原上有很多好药材。瓦剌人都不认识,当成是野草。药铺的伙计教过我们几种,我都认识。可惜那交接地带太危险了。不然天天去挖草药也是一笔收入。”
这两人便日夜不停的赶路,晚上休息在附近的村落里。半个多月后,计都将这一带的村子都跑了个遍。筹集到不少物资。最意外的是,除了收购到一匹老马外,竟然还真的收到了一顶不大的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卖东西给他们的村民笑呵呵的道:“这是打劫的瓦剌人的。其它的都卖到城里去了。就这顶帐篷和老马值不了几个钱,就还留着。”
那帐篷有些破。村中的妇女集合起来替他们缝补,一边七嘴八舌的打听长安城的情形。边关的村子消息封闭,计都这样的远途客人一向是他们获得关内消息的最佳途径。
连日奔波,计都现在的打扮和当地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十月的天气,秋风已经很是寒冷。草原昼夜温差大,两人夜间都要盖足了羊皮才能入睡。
进入边境交接的草原地带后,计都发现还真是和黄饭儿说的一样。就他这临时抱佛脚的半吊子货,竟然也能发现不少有用的药材。
他盘算着,等这里的地形摸的差不多了,就去凉州城。风楼在那里有个联系站。万一真的有打过来的迹象,总调度站还是设在那里更方便些。
凉州城内,化妆成普通客商的江涵在风楼的联络处拿到了最新情报。里面有用暗语写成的京中指令。他快速的阅读后,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回到琴湖绿洲,顾朗和孙承和轮流看着那封密信,都不觉皱起了眉头。
孙承和第一个开口:“瓦剌人中有我们的内应?这可能吗?他们不会相信汉人的。若是混血,很难保证那人忠诚的就是我们一方。我听说混血在瓦剌还好过一些。在大夏,人人欺负、视如蛇蝎。”
“应该不是混血。”顾朗面色深沉,“陛下从不将重要的事交给她不熟悉的人去执行。这人陛下既然了解,就必定是咱们汉人。陛下近几年一直在京城。异族人哪里能见到她?”
江涵也同意他的观点:“别的不说。异族人帮着陛下做这件事就没什么好处。只有咱们自己人,才会为了大义,深入敌族内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么问题又来了?是什么样的能人异士,竟然能打入瓦剌人内部呢?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江涵又道:“上面不是说计侍卫要过来么?到时问问他,他说不定知道。”
这又是件让三人迷惑的事。陛下要做什么?巴巴的非得派个贴身护卫过来。计侍卫来了,陛下的安全谁来保障?
问题越来越多。孙承和咳嗽一声,挥了挥手上的纸:“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钟姑娘又要过来了。兄弟们受伤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了。”
江涵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看向他:“陛下急巴巴的派了大夫过来,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
为什么?孙承和眨眨眼睛。
顾朗面色一肃:“这预示着,未来我们将会有很多受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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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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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傲然而立,鹰一般兀亮的眼睛环视身边一众手下:“翰雅朵、忽金朵、莫桑朵和罗布朵这几个部,什么时候能到?”
一个脸型略微偏长的男子出声回答:“就快到了,汗王。今年这四个部落弄了个联盟,路上花费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些。”
“哈哈哈!”瓦剌汗王突不花尔模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联盟?是想统一声音多分些好处吧。”他轻蔑的一笑,“这招式他们不是失败过一次了么?怎么还不长教训?你说呢?乌丹臣。”
乌丹臣好似很得这位汗王的信任,面无表情的道:“上次失败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结盟就不牢固,各有各的打算。这一次,听说翰雅朵的达达忽儿找了个夏人做谋士。行事突然聪明起来,竟将结盟给弄成了。”
突不花尔模的面色有些阴沉:“这个夏人谋士是什么来历?达达忽儿不是最看不起夏人的吗?怎么会言听计从?”
乌丹臣摇摇头:“具体的我还不知道。他们和我们离的太远,只能等人来了再打听。”
突不花尔模的脸色更加阴沉,狠狠的一挥手臂,肩上的雄鹰尖叫一声冲天而起:“本汗费尽辛苦的带着他们打劫夏人过好日子。他们倒是一心想算计我。哼!没那么容易。”鹰一般的眼中射出突兀的寒光,“乌丹臣,等他们来了,找个机会杀了那夏人。”
“是。”乌丹臣响亮的回答。
“哈哈哈!”突不花尔模发出响亮的笑声:“兔子是永远斗不过狼的。因为任凭他再怎么狡猾,狼只要一爪子就能要了它的命。”
这时,远处跑来一匹快马:“大汗——”马上的小伙肤色黝黑泛红,气喘吁吁的下马回禀:“大汗。东边四个部族的头人们都已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突不花尔模“嗯”了一声,调转马头,漫不经心的问:“巴音,他们来了多少人?”
黑红脸的巴音小伙回话:“没来多少人。和往年一样。只是……”他看了看乌丹臣,“因为大汗您不在。左相王就先接待了。四个头人和他们的侍卫现在都在左相王的银顶帐里说话呢。”
“什么?”突不花尔模大怒,高喝一声,“好小子。一来就拉拢人。走!立刻回王庭!”
他带头抖动缰绳,身后的二十几匹马蹄声轰鸣,一路奔回王庭的驻扎地。
刚跑到驻扎地的外围,就看见了一辆连着一辆,绵延不断的马车、牛车。奢华的装饰和精美的图腾标志着这是部落头人在出行。
不少奴隶在侍卫的监督下装卸着车上的物资,搭建帐篷。妇女们则在有条不紊的收拾物品。
突不花尔模冷笑一声,直奔左相王混谷涂的银顶帐篷。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伸手制止了门口侍卫的欲行礼通报的声音。猛的一把抓起门帘,“呼”的扯开。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众人惊讶的看向门外的人。好半天后,左相王混谷涂才吃惊的行礼:“汗王,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坐在角落不起眼处的陆诏嘴角泛起一个若有若无的轻笑。
瓦剌人于礼仪方面,看的十分淡漠。除了对待奴隶外,高层人士之间并没有像大夏那样严格的等级礼仪。他们一直以此为荣,声称所有的勇士都是兄弟。对着夏人的装模作样十分不屑。故而,他们会出现‘丞相王’这样惊世骇俗的官衔。也正因如此,左右相王和左右山瞻王对着汗王突不花尔模平时相处的很是随意。言词什么的也不太注意。这些小细节,在特殊的时候往往会影响整件事的走向与成败。
突不花尔模只觉混谷涂的那句“到我这里来”十分刺耳。什么意思?这里是他的王庭,这里的每一块地皮都是他突不花尔模的。什么时候成了他混谷涂的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他的面上倒是未显。只淡淡的打量了帐内的众人几眼:“路过,听见里面笑的挺开心的。过来看看。”
他这副不阴不阳的样子也让混谷涂心头一突。刚回来就不声不响的掀他帐篷,什么意思?你听见笑声,大大方方的进来就是了。何必拦着通传的侍卫闹这一出。还有那话,什么口气?难道是怀疑他不成?怀疑他私下招待四位部落头人?
不过混谷涂年近五十,城府比三十来岁的右相王雷坎儿要深的多。当下笑道:“说到笑声,到的确是有件喜事。”他指指达达忽儿,“翰雅朵部落的公主黛丝到了出嫁的年纪。达达忽儿头人想替她找一位草原上的英雄。可我们草原上的英雄太多了。黛丝公主又太美丽。惹的英雄们争相求娶。这不,他就求到了我这里,想让我帮着参谋参谋。找个好办法,能让大家都满意。”
“哦?”突不花尔模来了兴致,他生平有三大爱好,战斗、美酒、女人。听见有这么一位美女自然很感兴趣:“真有这么美?”
话一出口。帐篷里的四位东部头人,齐齐涌上不快。
什么意思?每次联合攻击边关,抢夺来的财物和女人,突不花尔模都要先挑最好的。众人虽眼馋,却倒也服气。那些夏人女子,不过是奴隶。突不花尔模既是汗王,又是最骁勇的勇士。无论从地位和实力上都可以优先挑选战利品。这也是草原上一贯的规矩。
可正经的嫁娶就不一样了。部落头人的同母亲妹妹,怎么样也该堂堂正正的求婚、迎娶。突不花尔模的大王妃是鞑靼汗王米利达的妹妹,另外几个侧王妃也是小部落的贵族女子。哪里还有位置留给翰雅朵的公主?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还表现的对黛丝这么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意思?
达达忽儿很不满。他的黛丝,是一定要嫁给头人做大夫人的。忽金朵的几个王子、莫桑朵的头人弟弟都有意以大夫人的位置求娶黛丝。汗王这么一问,是想强抢吗?
忽金朵的头人图里和莫桑朵的头人德曼心头也是大为不满。什么美女都要归你,难道我们这几个部落,就只能娶难看的女人吗?
其实这几人还真是有些冤枉突不花尔模了。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抢人的打算。完全就是一爱美女人听商场导购员说新到了一件漂亮衣服,然后随口问一句“真的很好看吗?”想见识见识。性质是一样的。此时还没有想买回家的意思。
可惜其他人不这么想。不过在座的都是部落首领。肚里一套表面一套都是会的。达达忽儿就打哈哈:“还好,还好。黛丝只是普通长相。比汗王妃差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他的人也不约而同的恭维几位汗王妃,说什么王妃们都是难得的美人啦。十个黛丝也比不上啦。然后就岔开话题。
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思。越是别人不给看的东西,就越想看。突不花尔模现在就是这样。他很想看看那所谓的黛丝公主长什么样?引得几家部落求娶。非得聚到混谷涂这里商议。
他眸中精光一闪。草原上有名的美人,他有几个没见过的?哪里就美成那样了。这些人还藏着不让他看,只怕这个的聚会其实是另有商议之事吧。
换了话题,帐篷里的人又各有防备。很快便散开了。突不花尔模很爽快的表示,为了庆贺人员到齐。今晚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这是传统,也是对各位部落首领的尊重。王庭议事,只有九大部落能参与。宴会就不一样了,还有一些零星小部落也会参加。几位头人都向汗王表示了感谢。
突不花尔模一走,帐篷里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陆诏在翰雅朵的驻扎地找着自己的帐篷。为了共同的利益,东部四联盟基本成立。突不花尔模承诺的罗布朵族美女要等回去后才能兑现。目前帮着他收拾东西的,是送给他的四个奴隶。一个是长相普通身段妖娆的女子,看脸部轮廓应该是胡汉混血。另一个是年轻男子,瓦剌小部族的战俘奴隶。还有两个是一对中年夫妇。同样是战俘奴隶。
这四人分工合作,倒也将他的帐篷很快搭建了个雏形。卫七抄着手靠着牛车闭目养神。见他过来,睁开了眼,闪过一丝促狭:“您回来了?”
语气恭敬。陆诏一听就暗叫不好。果然,他身后的牛车背后闪出一个红衣身影:“格力郎!”
是黛丝。陆诏几乎要呻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黛丝如小鸟般欢快的飞向他:“我听说今晚有宴会,是不是?格力郎,你到时和我一起跳舞好不好?”
陆诏心中突然一动。遂笑道:“美丽的公主,您的追求者太多了。我很有压力。”
黛丝“哼”了一声:“那些讨厌的求婚人,我要统统拒绝他们!”
陆诏好似不经意的看看四周:“王庭这里装扮的真华丽。黛丝,我看见这里有好多女子都穿着鲜亮的丝绸衣服,身上挂着名贵的宝石。眼都要晃花了。”
黛丝咬咬唇。是了,这里是王庭,最不缺漂亮女人。格力郎会不会被她们迷住?
陆诏感慨完了又笑:“其实是她们傻了,想要美丽,不是颜色越热烈越好,也不是珠宝越贵重越好。那样反而夺去了女子本身的光彩。”
黛丝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怎么样打扮才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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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到尾声的某人飘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涵此刻一脸大胡子,看不出表情如何。怔了半秒后,动作悠闲的抿了口茶:“外面的那个小少年是计兄弟在这里找的向导吧?这般紧跟在身边的当地人,和你时间处久了,也是会发现一些不妥的。不知道计兄弟打算如何处理呢?”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悠然。
计都波澜不惊的吐出两个字:“杀掉。”
“噗——”江涵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被呛到。擦擦嘴角,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杀掉?那孩子敬你为神明,你没发现吗?”
计都依旧面无表情:“若是妨碍到我的任务,自然要灭口。”
江涵咽下了满肚子的话,放下茶杯。吸了两口气。好吧,这位熟人是心如铁石的硬汉。他停止寒暄,提及任务:“我们来看看边关防守吧。”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凭着记忆画出了西北边城一带的防御地势图:“……大小边城有七八座,地势绵延数百里。能知道瓦剌人的军队会从哪里进攻吗?”
计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这怎么可能知道?若是知道,早派了大军来个瓮中捉鳖了。”
江涵又是一噎,恼羞成怒。这人也太端架子了。他压低了声音,带出几分恼怒:“不是说有内应的吗?”
计都的眼神越发奇怪了:“内应又不是突不花尔模,他怎么能决定行军的路线?再者,就算他知道,也传递不出来。草原不是城市,行动转移非常显眼。若非如此,我们又何必和他们僵持百余年?”说完后,还上下打量江涵,好像在判断来的到底是不是本人?
江涵彻底被噎到了。脸色发青。好在有大胡子挡着,也看不出来。他尴尬的解释:“大家性急了些。毕竟能有个内应不容易。又有确切的情报说今年会大军袭击边关,兄弟们都等着能重创他们一顿呢。期望就高了些。”
计都点点头:“陛下的意思也是要重创他们一下。你们的任务就是这个。虽然不知道他们进军的路线,可一旦战事结束,撤回的路线却是可以估算出的。到时你们可以联合了沙匪势力于半路埋伏,抢劫物资……”他说了叶明净的计划。
江涵的脸色这次变得非常难看,连大胡子都遮不住了:“抢劫物资?难道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洗劫边城?瓦剌人抢的不光是钱,他们还烧房子、抢人、杀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面色不变:“一来,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出兵目的地。数百里的地界,你怎么全面防御?第二陛下目前难以调动边防驻军。第三,现在朝廷的军队大多数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真接了兵部调令,等他们赶来。也就是收拾残局的份儿。”
江涵沉默。朝廷的军队,能真正顶用的确实很少。而好钢又要用在刀刃上,为了这种不确定的情报调动大军,的确不妥。可明知道有猎物在前,偏偏因为踪迹难寻而捉不到,那种滋味太煎熬了。他长叹一口气:“要是那位内应能送出确切的情报就好了。”
“不可能。”计都中规中矩的反驳,“会暴露他的。我们即便得到了情报也会无用。”
江涵又噎了。他就是感慨一下好不好。有必要这么认真严肃吗?他想了想,问计都:“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单单传递几句嘱咐,需要出动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吗?
计都依旧一本正经的摇头:“我教了那些边关村民们一些保命的小策略。还有的,就不能告诉你了。”
江涵大为感兴趣:“什么保命的策略,能大范围推广吗?”
计都看他一眼:“我在,就有用。我不在,就没用。”
江涵彻底泄气。
过了片刻,又重新振作起来:“还是有些事能做的。比如战事中的伤亡处理和事后的修缮。对了,钟姑娘刚到。可以让她带着人先囤积些伤药和粮食,藏在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用上。”
这和计都的计划没有冲突,他点头同意:“随你。”稍后又补充,“这边的地形,我基本上都熟了。那个黄饭儿,既然跟着我会有察觉。就让他跟着钟姑娘吧。打打下手,也算学门手艺。”他简单说了两句黄饭儿的身世来历,“……我毕竟答应过他奶奶。能不食言最好。”
江涵想想也就同意了:“也好,钟姑娘需要帮手。我们那儿的人到底还是有被认出的危险。这黄饭儿倒是正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商量妥当,各自分开行事。将黄饭儿留下,等候钟秀儿的到来。
江涵回去后将实际情形一说,满腔热血的汉子们都失望了。垂头丧气。再没有比有劲无处使,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自家人更窝囊的事了。
气势低迷时,魏三谋突然自言自语:“真有大军出动的话,他们的老巢不就空了么?我们可以去王庭逛逛,杀杀他们的威风的呀。”
一言提醒梦中人。孙承和眼睛一亮:“对啊!谋子说的有理。队长,咱们可以试试的。”
顾朗也是眼睛一亮,可随后又有些犹豫:“陛下给我们的任务是抢夺物资,去王庭虽然能杀他们的威风。可陛下的任务……”
“没事!”这三百亲兵中有几个土匪出身的立时两眼放光,争先恐后的出主意,“咱们可以两不相误,分头行事。搞埋伏的正常埋伏,分出一批人去抢王庭就行。队长你想啊,王庭里也有的是珠宝,咱们抢了回来,也是礼尚往来嘛。也不耽误陛下安排的事。”
孙承和立时意动:“对啊,队长。咱们干吧。只要含含糊糊的透露些风声出去,就说我们找到肥羊和财路,要大干一票。还怕那几个沙匪首领不跟在后面打算黑吃黑吗?到时就祸水东引,让他们缠住瓦剌人,顺道再给咱们背黑锅。这事大家伙儿好好谋划谋划,准能成。那些物资和珠宝原本我们就无法一口吃下,让他们吃进些就当是先存着。等朝廷疏通西域商道时,再让他们全吐出来。一回事。”
江涵的脑中已经迅速闪现出了计划的雏形,跃跃欲试:“队长,顾大哥。咱们干吧。王庭里的好东西都是历年抢劫我们大夏积攒下的,本就该物归原主。”
顾朗咬咬牙,扫视一圈,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狠狠一拍桌子:“行,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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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方向定下来后,顾朗宣布先散会。大家守好口风,等计划出来后再行事。然后他去了钟秀儿的大夫帐篷。
一进帐篷,就闻到一股药香。钟秀儿穿着白色的长衫,正在给袁鹿诊脉。袁鹿的怀里是他刚刚新生两个多月的次子。
钟秀儿给大人和孩子都看过,开了几张食谱:“身体都很健康,基本没什么大碍。这里有几样对大人和孩子都好的食谱,你可以对照着吃些。”她清清嗓子,“小姐和大公子就是吃的这些。乳水充足,孩子健壮。好得很。你不是说孩子晚上总会惊醒啼哭吗?小姐也跟我提过,据说是缺一种长骨头的营养。这东西牛奶、羊奶里都有。你得多喝些,别嫌腥。”然后又想了想,“这东西据说还得添上鱼肝油才能吸收,不然就得多晒太阳。咱们这儿鱼少,你就辛苦些,和孩子一起多晒晒太阳吧。”
顾朗听到这里,出声打断:“孩子太小,别被晒坏了。不就是要鱼么。琴湖里有鱼的,咱们花钱买就是。钟大夫有做这什么油的方子吗?”
钟秀儿道:“这也不难,我教给你。就是把鱼的肝脏切碎了用蒸汽蒸,然后沉淀下来就有油了。你单单收购鱼的肝脏也是可以的。小孩子一天一滴就够,大人也不过三四滴。”
顾朗笑道:“那便好。横竖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麻烦些。”
然后便说到正事。钟秀儿听后很爽快的应承:“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走。”
袁鹿拍拍怀中的儿子,问丈夫:“可有要我帮忙的?”
顾朗想了想:“说不定还真有。等江涵他们把计划拟出来再说吧。少不得要你配合着给女人们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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