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承庆二十六年四月,皇帝陛下再次罢朝。同时,五十三岁的他突然多了一个把玩古物字画的爱好,除了必要的朝政讨论,逮着谁都要唠叨品鉴一番。皇帝陛下似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连后宫都不爱涉足了。
薛皇后端坐在昭阳宫,目光深邃。太监黄胜向她汇报:“太女殿下近日又搜罗了一批古董,送去了宣明宫。”
“是吗?”薛皇后抚摸着精心养护的指甲,“还有呢?”
黄胜道:“太女殿下最近往宫外市井之中出入频繁。”
薛皇后不置可否,让他下去。看向云洁:“晋国公怎么说?”
云洁道:“太女确实是出入一些店铺,有时也在茶楼酒楼打探古物字画的消息行情。”
薛皇后蹙眉,若有所思:“或许是我多虑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云洁静默不出声。薛皇后继续自言自语:“我和他做了三十几年的夫妻,他的为人绝没有这么简单。赏玩古董字画?这个年纪突然有的爱好?骗傻子呢!这里面绝对有鬼!”
云洁道:“国公爷和三爷也是这个意思。三爷猜,是皇上在故布疑阵,想借机放松臣子们的警惕,暗中则应是在替太女谋划。让太女接管朝政。”
“老三?”薛皇后轻笑,“他倒是生了个能干的儿子。想来洹之给他打探到了不少东宫的消息。他们打算怎么办?”
云洁道:“听说,国公爷取出了几幅府里珍藏的真迹交给了世子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皇后微微一笑:“投石问路?倒也罢了。”随后,她冷笑一声,“要我说,小九也是个没用的。他若是能打动叶明净的芳心,哪里还需要拐这么大弯子折腾。”
云洁大气也不敢喘,低头不语。薛皇后继续冷笑:“说我没本事抓住皇上的心,他们倒是送个有本事的来看看啊?哼!也不过如此!”
晋国公府,薛渭之来到薛凝之的院子,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交给他。
薛凝之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讥讽一笑:“怎么?连这幅画也舍得送了?宫里头的那位难道打探不出消息来?”
薛渭之没好气的道:“如你所愿,洹之没有任何进展。太女殿下看似和他亲近,实则滴水不漏。还得你出马才行。”
薛凝之将木匣子放过一边,低声道:“大哥。我看这事是个契机,你可想好了?”
薛渭之也压低了声音:“我和母亲略略提过。小九入宫后,三叔家气焰高涨,三婶为鸡毛蒜皮的事和母亲闹了好几次。母亲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分家。和二叔、三叔他们分开来。”
薛凝之点头:“祖母过世之后,家产就已经分割过了。原本他们还住在府里就只是看情面。”他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不如趁此机会,咱们和他们彻底断开。”
薛渭之也早就想到了这点:“我也是这个意思。三叔在御林军,父亲在朝堂上。这两相文武一合,也太招人眼了。”
两兄弟意见相若,便一气商量了许久。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时间不够用。她想尽量多的时间和父皇在一起。可这恰恰是最难办到的事。承庆帝什么话都不说,只消眼神一瞥,清瘦的脸上唇角紧闭。叶明净便再有不舍也只能压在心底。
出了宣明宫的大门,就得笑,得笑的欢欣,笑的从容。在外界奔走时,也得笑,需笑的胸有成竹。心头滴血、脸上带笑。她从来不知道,笑,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
“你这个院子,最多能容纳下多少人?”和陆诏见面时,她通常都是面无表情。
陆诏略微思索片刻:“看什么情形了。想要不被人察觉,最多十来个。若是人多,只怕难以瞒着四邻。毕竟人在这里就得吃喝拉撒。”
“那就扩充房产。”叶明净让计都去侦察地方,然后对着陆诏道:“我会把附近的房子买下来,这里大约会来住些人。你负责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不能让人发现了他们。”
陆诏问:“什么时候,多少人,多长时间?我也好有个准备。”
叶明净道:“一百六十人左右,何时来还不定,要住多久也不定。”
陆诏立刻面露诧异:“住多久不定?殿下,您知道一百六十人每天要吃喝下多少东西?产出多少生活排泄?这等大规模的进出,就算将这一带买了下来,也难掩人耳目。”
叶明净直皱眉:“我也知道不妥,可这么急,我上哪儿去找不为人知的地方?”
陆诏想了想:“殿下,臣倒是有个想法。您看看。殿下以为戏院怎么样?一百六十多人,完全可以化妆成进京的戏班子。”
“不行。”叶明净一口否决,“这一百六十人全是青年男子,哪有这样的戏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百六十个青年男子。陆诏心下雪亮,思索片刻:“那么,可否化整为零?将这一百六十人分散开来,藏在几处地方,行动时再统一汇总。”
叶明净豁然开朗:“不错,这是好办法。可这藏人的地方……”她目光晶亮的看向陆诏,“你可有好主意?”
陆诏微微一笑:“殿下已经有了好主意,何必又来问臣?”
叶明净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广纳建言、拾遗补缺么。卿既有好主意,怎还藏着?”
陆诏目光闪动:“殿下,臣的想法只怕和殿下是一样的。不如……”他目光流转,“我们仿效古人,各自在手上写了,如何?”
叶明净再次淡笑。有些人天生就懂得生活情趣。陆诏这些小手段绝对是在拍马屁,而且还拍的人通体舒畅。
“行。”生活中需要有些情趣才不至于枯燥乏味。她接过陆诏递来的狼毫,蘸了墨,和他背对背的各自在手中书写。
转身放笔,两人左拳同时伸出,手掌展开。男子纤长有力的掌心和女子细腻白皙的掌心中,各自写着两个完全相同的字:青楼。
陆诏的字,含蓄中透着飞扬,蓄劲待发。叶明净的字,锋芒内敛,浑然天成。
陆诏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字,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字如其人。十六岁的年纪,竟是这样的意境。他不禁再度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眼前的女子。联想到刚刚的话题。尖刀就要进京。这位十六岁的女子储君,会怎样使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薛凝之在东宫等了很久。其间薛洹之以半个主人之态想过来招呼一声。被冯立拦住了:“奉君恕罪。殿下有旨,主宫室一带,闲杂人等人不得入内。”
薛洹之当即被“闲杂人等”四个字给噎到了,面色变了几变。压下心头的怒火,笑道:“我与五哥在家中之时就交好,自进宫后就不曾有过机会见面。今日得知五哥来了,一时心急。还望冯公公给个通融。”边说,边递上了一个荷包。
冯立眼都不眨一下,平板着一张脸:“奉君恕罪,殿下的旨意,我等不敢违抗。”
薛凝之坐在窗口,将外面的对持看的一清二楚。纹丝不动。
绿桔给他上茶,笑道:“薛公子,这可是今年新上供的明前茶,您尝尝。”
薛凝之笑道:“劳烦绿桔姑娘。姑娘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绿桔轻笑:“薛公子说笑了。殿下不爱饮茶,我许久不动手,您不嫌弃就好。”
两人神色自若的说话,好似外面的争吵声从来没有过一样。
薛洹之终于面色铁青的走了。叶明净的宫室进不去,这早就在预料之中。他来这一趟,不过是想告诉薛凝之他来了。他进不去,薛凝之总出得来吧。只要薛凝之出来,他就可以邀请他在花园里走走。好些事情也就能说了。结果,薛凝之竟然躲在里面不出来,害他丢这么大的脸,太可恶了!
薛洹之走了后,冯立嘴角若有若无的划过一丝讥讽。再度站立在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回来,冯立在她下马车时,第一时间说了刚刚的一幕。
“凝之没有出来?”她诧异的轻声询问。
“没有。”冯立低眉顺眼的如实汇报。
叶明净愣了片刻,随后无奈的轻叹:“他呀——真是……”
薛凝之跟着绿桔来到书房,叶明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桌上重新泡了两杯碧绿的新茶,清香袅袅。
薛凝之行过礼,笑着打开木匣子:“殿下,臣今日可是奉命来送礼的。”
画面展开,叶明净赞叹一声:“吴道子的真迹。谁这么大方?”
薛凝之轻笑:“臣三叔的主意,臣的父亲也同意了。”
叶明净微微一思索:“你三叔,薛洹之的父亲?薛恪,御林军指挥使。”
薛凝之点头:“臣的三叔行事向来张扬,臣的大哥和臣对此深觉不妥。可父亲很相信他,臣和大哥实是很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只想发笑。薛凝之这话说的,好像晋国公薛惟是多善良的人似的。薛惟不掺和,薛恪能当上御林军的指挥使?薛洹之能进宫到处蹦跶?
不过这个时代,讲究子不言父之过,还要拼命替父亲遮掩过失。一定要将父亲打造成一个不会犯错的圣人一般的存在。叶明净原本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直到她遇上了父皇。如果有人说承庆帝什么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有过失。想来她就是理智上赞同,情感上也会发飙的。
她想她稍稍能理解一些薛凝之的为难。道:“凝之可是有什么想法?“
薛凝之道:“父亲年纪大了,原本就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至于三叔,祖母去世后就曾在族中分过家产。二叔和三叔不过是住在祖宅里,事实上,和我们已是两家人。”
叶明净笑道:“正是这个理。薛世子年轻有为。完全可以胜任国公爵位。薛世子既然当家,就没有叔叔住在侄儿家的道理。二房、三房自然该搬出去。”她话锋一转,“只是,如今你们还住在一起。薛指挥使身为晋国公的三弟,在世人眼中,只怕还是只会认定由国公爷在主事。”
薛凝之沉默。
叶明净又道:“凝之,近来风大,需紧闭门户,小心着凉。”
------------------------------------
竟然有好多章节写错了,改了半天改不过来。大家将就一些吧。咱们自己明白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薛凝之回到家中,对着父亲薛惟道:“……太女明显对我有戒心。不然,为什么齐靖他们三个都在忙着事情,唯独我被丢在家中不闻不问?我若是再和洹之见面交谈,那不是明摆着我们薛家在和后宫联合?皇上最忌讳什么?洹之是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后宫干政这么简单。”
薛惟却是一脸怒气,冷眼看着小儿子:“你倒是会自作主张。你还知道她在冷落你啊。我当你在家闲置的已经闲忘了?她冷落你,你就这么退避三舍,任她所为?”
薛凝之垂下眼帘:“父亲,她是储君。”
“你,没出息!”薛惟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儿子才好。半晌后,闷声道:“罢、罢!我也不指望你。你就先在家着待着算了。等这一阵子过去了再说。”他这个儿子,怎么弄的跟那些清流文人一般的酸气直冒?算了,他既然不适合这些阴谋,就等事情都安定再入朝,帮着处理政务吧。
晋国公大人失望的赶走了幼子。
薛凝之默不作声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薛渭之正在那里等着他。
“近来风大,需紧闭门户?”薛渭之踟蹰的踱着脚步,“……这事难办,父亲的态度太坚决了。”
“没时间了。”薛凝之面色肃然,“大哥,你没发现最近很不对劲吗?皇上罢朝不稀奇,可殿下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和我说这些话。姑姑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也是要密切关注事态。一定有很不寻常的事在发生着。”
“那我们能做什么?”薛渭之情绪焦急,“这么急,好多人都还不在我们掌控中。”
薛凝之冷然道:“那就先做我们能掌控的。分家。”
“分家?”薛渭之大惊,“这个时候?你疯了,父亲不会答应的。”
薛凝之淡然一笑:“可是母亲会答应。三婶也会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婶?”薛渭之有些明白了。现在的势头,明显是薛洹之风光无限。三婶处处和母亲作对,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母亲是大嫂,三婶的儿子再能干,她也得对着母亲恭恭敬敬。如若分家出去住,那就不一样了。那样一来,她就是当家主母,和母亲只是亲戚。相处起来,就不必受诸多制约。
薛凝之继续道:“洹之的生母,想必也是想过些松快日子的。在这个府里,她的身份如何能抬起头来?”
薛渭之明白了他的计划,道:“三婶那边,是可以说动。可三婶到底还是要听三叔的,三叔不同意,三婶再闹腾也没用。”
薛凝之又是一笑,嘴唇轻启:“三叔会同意的。只要给他一种错觉就行。这错觉就是,如今洹之在宫中地位超然,父亲看着很是羡慕。有意将我送入宫中当正卿。到时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洹之。只要三叔相信了这点,他就一定会同意分家。”
“什么!”薛渭之张大了嘴,久久合不上。半晌后,神色怪异的道:“可,可父亲并没有这种想法。”
“是吗?”薛凝之挑眉,反问道:“谁会信?”
薛渭之哑然。薛凝之今年二十了,即将行弱冠礼。却是一直连亲事都没有说。通房也没有。母亲和父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不约而同的忘了这件事。有时说到小九如今的风光时,母亲也会酸酸的唠叨一句“不过是捡了我们看不上的”云云。在这等微妙的情形下,小弟这招挑拨离间绝对狠辣。
“大哥。事不迟疑,需早做决定的好。”薛凝之加紧说服,“此时薛家形式一片大好。正是容易心生隙罅之时。姑姑也是三叔一母同胞的姐姐,三叔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薛渭之只觉自己的牙齿在轻微打颤,突然间,乖巧温文的弟弟变的陌生了。
薛凝之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兄,一字一句的道:“大哥,只有我们脱身出来,才能有余力保住其它人。三叔爱闹腾就让他们闹腾去好了。我们不沾他们的光,也不必被他们牵连。大哥,你得为大嫂和大郎二郎他们想想。”
薛渭之想到自己的妻儿,力求平安的稳重天性占了上风。终于咬牙做了决定:“就这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晋国公薛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一直不给小儿子定亲。薛恪的态度很坚决,要么立刻给薛凝之定亲,要么就让薛凝之公开收通房。
薛惟的夫人杨氏差点气疯了,大发雷霆。凭什么!凭什么她儿子的婚事、房中事要这些人来插手!三房管大房的家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薛恪也要气疯了。他原想着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却不料,他的大哥竟生生后备了一手,打算在最后一刻抢夺他的胜利果实!他们三兄弟,老二是庶子不提。大房和三房,成年未婚并且一清二白的嫡子只有薛凝之一个。大哥不声不响的把人留到现在是什么意思?搞半天原来他竟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薛惟想两边说好话,先把这事放一放。结果被夫人和弟弟同时唾骂。两头不落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分家!
消息传到宫中,薛皇后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发黑,晕死过去。云洁吓得赶紧传御医,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宫女太监们忙的团团转。
好半天,薛皇后醒了过来,痛呼一声:“老天啊!为什么给我这样不争气的家人!”
*******************
承庆帝知道薛家分家的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薛凝之,叹息道:“这孩子,朕没有看走眼。”
只是有些可惜,女儿不愿让他入后宫。不过这样也好,认的清形势,对女儿有情意。在朝堂上反而来带来更大的利益。
谭启忧心的给他端来药。承庆帝一天天的瘦下去,气色也是越来越灰黄。最多再过一个多月,他的病情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尽量少出现在人前了。
“暗卫的最后那一支,你抽个时间交给净儿吧。”他喝完药,用手帕擦净嘴角的药汁。
“是,陛下。”谭启深深弯腰。
承庆帝牢牢的盯住他,目色锐利:“你,我就不带走了。帮着训练训练新人,可行?”
谭启跪在帝王脚下,语声哽咽:“陛下,老奴愿去皇陵。”
承庆帝无力的将身体靠后,闭上眼叹道:“也好,都是靠在一处。等办完了新君吩咐的事,你就去吧。”
外面有太监进来通传:“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承庆帝睁开眼睛,冷笑:“又是为薛家的事。”
谭启扶他坐起,掌心贴在皇帝的后心,真气输入后,不一会儿,承庆帝的脸上恢复了神采,面色也红润了一些。谭启又伺候他穿好衣服,半坐在罗汉床上,这才宣皇后觐见。
薛皇后进来后就用手绢捂着脸哭:“皇上,您去劝劝臣妾的哥哥吧,他和三弟可是亲兄弟啊,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承庆帝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玉雕香炉:“朕记得他们不是早就分了家了么?就太夫人过世那会儿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皇后语气一滞,不死心的道:“虽是分了家,可到底还是一家子骨肉,哪有生分成这样的。”
承庆帝嗤笑一声:“这话说的不错。一家子骨肉,就算分成两处住了,还是一家子骨肉不是?朕记得渭之家的大郎都有十岁了,再过几年得娶媳妇了吧。等新媳妇进了门,却发现还得和叔爷爷、叔奶奶挤在一处宅子里,像什么话?早就该搬出去了。”
薛皇后气道:“就算是分出去住,哪里就急在一时。皇上,臣妾想宣召大哥和三弟进宫,劝劝他们。”
“进宫?”承庆帝紧紧的盯着这位皇后,目中掠过一丝恼怒。
是想当和事老。顺便给出净儿正卿之位的承诺吧。
他沉默着,屋内的空气渐渐凝滞。
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口:“皇上,贤妃娘娘快要不好了。”
“什么!”承庆帝“霍”的站了起来。薛皇后懊恼的起身,恨不得用眼神剐了那太监。
“起驾,去永寿宫。”承庆帝趁机摆脱了刚刚的话题。薛皇后只得也跟在后面。
一众人赶到贤妃的永寿宫,贤妃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脸上呈现出死亡的灰色。
薛皇后一眼就判断出,这次是真的不好了。这个女人,从进了宫起,就总和她作对。她生儿子,她就紧跟着生。说是身体不好,结果一拖拖了十多年都死不掉。这一会,她看着是要死了,却又挑了这么个时辰。哪怕再晚一会儿,等皇帝答应了她的事也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的眼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悟。萧氏现在的样子,再过几个月也会落在他身上。她,不过是先去一步而已。
“你们退下。”他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看着室内只剩下皇帝一人后,贤妃萧氏露出淡淡的笑意:“陛下……臣妾要先走了。”
承庆帝淡淡点头。贤妃喘着气道:“……臣妾知道,陛下心中大事太多。无暇顾及我等后宫之人……臣妾只希望,太女殿下的后宫中,不会有萧氏一族的男子……”
承庆帝没有给她承诺:“这话,你该和净儿本人说。朕管不了那么多。”
贤妃扯了扯嘴角:“陛下……应允了就好。太女殿下聪慧……定不屑于将别有用心之人收入宫中……”
她强撑着将话说完,微微而笑:“陛下,您也老了……臣妾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您的时候……那么年轻……那么高……”声音越来越轻,她的呼吸戛然而止。
承庆二十六年四月末,贤妃萧氏病逝于永寿宫。
--------------------------------------
又是先补昨天的,今天的还在后面……惭愧的泪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在东宫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放在桌上的物品,手边摆着一份写满简化字写的纸。她一边在纸上圈出所需物品,一边对照桌子。直到确认无误了,才将这些东西打包。带回寝宫放入密室。那份纸在她牢牢记住后烧化成了灰烬。
随后的日子,太女殿下过上了悠闲的生活,时不时的去百花坊转悠,听白无音弹琴。隔一日就要去一次,人人都说,无音公子近几年越发长的好了,终于迎来了太女殿下的青睐。
这件事让薛洹之气的吐血。他这段时间也不过是趁着贤妃葬礼,宫内宫外人来人往间忙了一些家里的乱事。怎么太女一眨眼间就在外面有了相好?
刘飞云同样愤愤不平,原本他的进展很不错,结果薛洹之来了。两人平分秋色。现在更好,发展成在白花坊了。这百花坊是什么地方,半个青楼!万一太女在那里失身了怎么办?
曹湛也心下不满,不过他城府颇深,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叹道:“听说,那白无音是萧世子给介绍的,擅长音律,还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薛洹之心头恼怒。什么难得的美男子?不过是假清高。早几年就被人介绍给太女过,太女那时看不上他。现在倒是学乖了,会放下身段讨好人了。他同样很担心叶明净的贞洁问题。第一个男人,怎么样也得是他才是。如果可能,他更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在一边枯坐的王安筑。
“干,干什么都看着我?”王安筑吃惊的问。给侧卿请安,他不是只要随大流的坐坐,喝点茶就完事了么?
曹湛轻轻一笑:“薛奉君,在下不如奉君一般出身大家,不曾见过这位白无音,不知此人相貌如何?”他目光瞥过王安筑,“比之王常安如何?”
薛洹之听出了他话里的陷阱,如何能承认自己去过那种地方?顿时阴沉了脸:“曹常安这是什么话,本公子不曾去过百花坊,也不知那白无音长相如何?”
刘飞云大咧咧的道:“依我看,长的再好也比不过王常安。殿下这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他嫌弃的上下打量了王安筑一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思。哪有那百花坊的知情识趣?”
薛洹之厌恶他的粗俗。刘飞云近来越发放肆,跟一头饿狼似的。看女人的眼神都是冒绿光。这种人,收拾起来太容易了。都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挖个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让三位奉君恨的牙痒痒的白无音公子,此时正无聊的坐在湖心水榭的亭子里弹琴。什么太女的迷恋?全是狗屁!太女殿下和她的手下正在水底下溜达着呢!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弹琴掩护。该死的风楼怎么会接下这样的任务?
“哗”的一声响,一个淡蓝色的窈窕身影从水里冒出头来。白无音背过脸,抓起身边的外袍递给她。心里念叨着:这不是女人,这不是女人……
叶明净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袍子。计都这时才慢吞吞的上岸,同样擦拭水迹,穿上外衣。
白无音闭上眼,再次无声念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两人穿戴好了,叶明净道:“无音,带路去你房里沐浴吧。”
白无音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每一次都有的程序,一边带路向自己的房间走,一边安慰自己: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叶明净坚持要在白无音房内洗澡,原因在于她的头发。头发在水下浸湿,如果不洗澡的话就很难掩饰。上一次在萧炫府里用布巾擦拭的效果很勉强。在百花坊她便干脆的想了这个主意。
这个方法带来了一个负面效应。坊间传言,太女殿下喜欢白无音的原因是他放的开,可以和贴身侍卫一起玩3P。
薛洹之听到这个传闻后,几乎气晕。
薛皇后为这个流言特意将叶明净叫了去,旁敲侧击的问她,可是不打算遵守三年圆房的约定了?
叶明净很羞涩的道:“儿臣没有和人圆房。只是很好奇。想,想看看……奉君们都是出身大家,这等事,总不好找他们……”
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宫廷里什么腌臜的传闻没有?昭阳宫一众人自动脑补成了太女殿下猥亵男子的画面。看向计都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暧昧的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皇后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什么颜色都有。她无语了半天,干巴巴的道:“外面的人不干净。净儿不必顾忌许多,他们既是你的奉君,自当以你为主。”
然后,当天晚上,薛洹之邀请叶明净来霞影宫小酌。
叶明净讪笑着和他喝了两杯。薛洹之一身白色长衫,乌发披陈。似笑非笑的道:“原来殿下是个狠心的人。宁可去看别人也不愿看臣。”
“孤哪有?”叶明净装出心虚的模样,喊的声音很大。
薛洹之凑近她,轻声道:“殿下,那白无音生的可好?”
叶明净讪笑:“不如卿,不如卿。”
“真的?”薛洹之眼珠微转,“哪里不如,莫非殿下都看过?”
叶明净心下叹了口气,必要的牺牲色相看来是无法避免了,做出老实的样子:“洹之可是生气了,孤也是一时好奇。”
“好奇吗?”薛洹之微微一笑,语气越发魅惑:“殿下有什么好奇的,大可以来问臣。殿下,你可有想问的?”
叶明净做出被他语声蛊惑的迷离目色:“洹之……”
薛洹之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拉,语声轻柔:“那殿下可有想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
烛光摇曳,气氛旖旎。就在薛洹之的大半个肩膀露出来之际。外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啊!”叶明净一惊,眼中恢复了清明,“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