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郁闷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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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还债,再去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搜查行动进行的很快。大半个帐篷区进行了下来后,仍然没有一丝线索。狩猎场的空气都变的压抑了许多。
叶明净和顾朗搜到了茂国公家,世子王安园异常配合,亲自带着他们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搜寻。行动间还不时注视叶明净两眼。
叶明净直觉的不喜欢他的目光。倒是顾朗不为所动。这一路上来,因着他庶子的身份,投视在他身上的各种视线,比叶明净要多的多。
当查看到王家第二个帐篷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顾朗看了看方向,询问:“那是哪家?”
王安园道:“好像是永昌侯谢家的帐篷。”
叶明净心中一喜,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脸上却是神色微变,转头看向顾朗。顾朗道:“公主在此稍候,属下前去看看。”
叶明净点头同意:“顾校尉还需小心。”
顾朗拱了拱手:“多谢公主。”清点了大部分士兵向骚乱的方向去了。
王安园笑道:“顾校尉想来要去上一会儿,公主不如进帐稍事休息?”
叶明净看了看被留下的士兵,婉言谢绝:“多谢世子好意。明净在外等候就好。”又对着一边的茂国公道,“老公爷和夫人还是回帐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茂国公看了看儿子,笑道:“老朽年纪大了,骑了半天马,还真有些身子乏。这就托大了。安园替老父陪陪公主。来人,搬些坐席出来,别让公主站着。”
茂国公夫人夫唱妇随,立刻指挥下人搬了桌椅等物在院中。又与叶明净客套了一番才双双回帐。
叶明净呼了一口气。这就是身为公主的不好了。除了应酬男人,还得应酬女人。
王安园亲手给她端了杯茶,站在一边道:“殿下不用担心,顾家三郎英勇无双,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此番又去西域历练过,此等小事,定能手到擒来。”
叶明净忧虑的道:“明净从未想过,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行宫禁苑行刺。实在是担心父皇。”
王安园笑道:“陛下乃是天子,呈上天厚爱,定不会遭小人之祸。”
叶明净眼皮垂了垂:“的确是小人之祸。”然后就不再说话。
几人等了一会儿,顾朗的一个传讯兵跑了来:“启禀公主,已经发现了刺客同党,现已伏诛。校尉请公主过去查看。”
叶明净眼中露出一丝难掩的光彩,霍然起身:“好。前面带路。”
她告辞了王安园,带着人马离去。
茂国公从帐篷里走出来,站到迎风而立的大儿子身边,问道:“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安园笑道:“油盐不进,滴水未沾。”
茂国公捋了捋胡须:“这是要做孤君?”
王安园笑了:“她这是聪明的做法,叶息矜就是结了党才引起陛下厌恶的。君权岂容二分?”
茂国公沉吟道:“不然,日后处理政事总要有自己的班底,否则上言下不行,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被内阁架空。”
王安园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你急什么。她才十一岁。日子长着呢。”
茂国公看了儿子一眼,低声道:“不然。她的时间并不多。陛下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往年。先帝爷就不曾高寿。”
王安园垂下眼帘,轻声道:“所以,顾朗是皇上安排了留给她用的?”
茂国公赞许的一笑:“不错。你看着吧。顾朗绝不会娶京中贵女。那顾缉也真能狠心,三个嫡子都能舍掉。”
王安园一惊:“怎么会?顾朔不是已经被立为世子了么?而且,立庶子是要降爵的。”
茂国公嗤笑:“世子又不是不能变动。至于降爵,她既重用了顾朗,还怕这爵位升不上去?顾缉那家伙,我看他是早有预谋。人人说他苛待庶子,扔进威武马场就不管了。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爱才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安园在听到“世子又不是不能变动”时,眉心跳了一下。眼帘垂的越发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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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谢家的帐篷处,叶明净赶到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地上的几具黑衣尸体。
杀人灭口。这是她心底的第一个想法。
永昌侯谢殊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世子谢睦喋喋不休的对着叶明净重复了一遍惊险交加的故事。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
顾朗带人搜捕刺客同党。谢家上下安心留守帐内等候。不料,走投无路的刺客同党竟然趁虚而入,溜进谢家的帐篷躲藏,伺机胁迫权贵逃走。谢家人与其展开了英勇搏斗,终于擒拿住了敌人。可惜这些人都是死士,被擒之后纷纷服毒自尽,未曾留下活口。顾朗赶到现场是正好是决斗的尾声,亲眼见着那几人被擒后自杀。
叶明净听的满脸黑线。要不是萧炫通过唐玉官,捕捉到了胡三爷和谢睦偶然间的片段对话,确认谢家参与了其中,搞不好她还真就信了。
这几人,应该是谢家的死士吧。
真敬业,居然还在临死前换上了职业黑衣。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刺客同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嘲讽的笑了笑,你们以为死人就不会说话了吗?
顾朗的任务是搜捕刺客同党。审查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于是问叶明净:“公主以为该如何?”
叶明净笑道:“术业有专攻,专业事就要让专业人来做。既然是案子,就让审案子的人来吧。说来也巧。大理寺右卿葛涵今日送文书至上林苑。葛大人最擅断疑难杂案。顾校尉,请立刻派人封闭现场。全狩猎区人人不得外出。我去奏明父皇,请葛大人前来断案。”
顾朗听后觉得有理,便道:“既然如此,属下就在此等候公主。”
叶明净不理会谢家父子变色的脸,对顾朗再三嘱咐:“顾校尉,一定不可以让任何人破坏现场。让谢家所有的人都分男女战立两边,各自隔开,不许走动,不许交头接耳。事关重大,顾校尉可能做到?”
顾朗脸色一变。这就是说,万一查案时有什么不妥,他立时就会落得保护现场不利的罪名。当即正色保证:“属下一定照办。还请公主快去快去回。”
叶明净意味深长了看了一眼谢家父子,扬长而去。
顾朗也注意到了谢家父子难看的脸色,心中顿时雪亮。越发加倍小心的封锁现场。
葛涵来的很快,快到好像就在不远处等着的一般。随同葛涵一道来的,还有承庆帝和薛皇后。
谢家父子面色极差,却强打精神将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葛涵听完后镇定的询问第一位目击者:“谢世子,你说你是在帐篷中发现了这几人。请问你是什么时分进的帐篷?发现那几人时是站在哪个位置?那几人又分别是躲在何处?”
谢睦头上冷汗直冒,胡乱指了指帐篷中的几个地方。
葛涵点点头,脱了鞋从角落里走进帐篷,小心的蹲在他说的那几个地方查看起来。
叶明净在他脱鞋时,注意到了帐篷内铺着厚厚的地毯,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
很快,葛涵就出来了,走到那几个尸体的脚底分别用小刀刮了些污垢在一个盘子上……
然后对着承庆帝头头是道的汇报:“谢世子指出的那几处,并没有这几人的鞋印。陛下请看,这些人脚下沾满尘土,还有一些黑泥。而帐篷处的地毯却干干净净,难道这几人是脱鞋进帐篷的不成?”
他说完后,命帮忙的士兵脱下其中一人的鞋子,在地毯上用力印了印。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立刻就显露了出来。葛涵继续道:“那几处躲人的地方,有几处没有脚印。有几处倒是有,只是形状和方向不同。”他在地上用墨笔画出了几个脚印,又命人照样搬了柜子过来。布置成现场的样子。示意一个身材和黑衣人差不多的士兵,按照脚印的位置蹲下。又命另一个士兵站到谢睦所说的他站的位置。问道:“你可能看见那躲着的人?”
士兵大声道:“半个身子都撅在外头呢,我看的清清楚楚。”
之后又试验了几个,俱是同样的结果。
葛涵立刻质问谢睦:“敢问谢世子做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睦的脸立刻灰败一片。
叶明净心中大快!不亏是断案如神。葛涵可是专业人才啊!在科举考试中能出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奇葩。怪不得父皇要找他来,而不是于光恺。术业有专攻,果然不假。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无论谢家父子说什么,葛涵都能找到充足的证据将其一一推翻。而封建王朝的断案有时候是不需要铁证如山的。谋逆这种事,只要有一些些的疑点就可以定案了。谢家和刺客有勾结,成了铁定的事实。。
承庆帝冷冷的看着谢家父子:“朕待你一向不薄,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薛皇后尤其愤怒,竟然想害她当寡妇,是可忍孰不可忍!怒斥道:“陛下,谋逆大罪,当诛灭九族!”
谢殊跪地拼命的磕头,咚咚直响:“皇上,老臣以性命担保,老臣没有想害皇上。这是贼人加害老臣啊!”
叶明净不屑的看着他。这种人,竟然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愚蠢之极。
承庆帝冷笑:“没有想加害朕?那又为何与刺客勾结?别告诉朕,你是请他们来上林苑赏景的。”
谢殊哑然无言,看了一眼谢睦,惨叫道:“逆子,你害了全族性命!”又怒气冲冲的呵斥毛氏,“你生的好儿子,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溺死!”
毛氏用一种冷漠的眼光望向他。嘴角竟露出冷冷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回,叶明净连鄙夷的脸色都懒得丢了。孩子犯了错,最大的过失者就是他的父母。谢殊这人简直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承庆帝懒懒的起身,对葛涵道:“葛卿。谢家所有男丁,都带回大理寺审查。女眷全部关押。朕就将此事交予你与顾朗,把人都带下去吧。”
葛涵、顾朗齐声应诺。
薛皇后搀着承庆帝准备离去。
承庆帝走了两步,停下又补充道:“这案子,由五公主负责监审。随时向朕汇报进展。”
叶明净下拜:“是。”起身后嘴角含笑的看向谢家众人。
谢睦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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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更。好像还欠九千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永昌侯谢家被抄了。京城中众说纷纭。在叶明净提供的刻意引导言论计策下,永昌侯府勾结刺客传言,如同下水道的污水,流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大理寺的案件审理非常迅速。永昌侯府百多年的经营,不可能没有违法的事情。而勾结刺客谋逆一案,没有人比承庆帝更清楚真相是什么。
整个事件由他们一手在暗中策划,叶息矜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其实只是在按写好的剧本表演罢了。
永昌侯谢殊打算高风险、高利益,出动了府内的死士混进上林苑,企图装扮成侍卫,在狩猎期间找机会弄伤叶明净。由于这几人不在随行人员的名单中,侍卫管理又比较疲惫、混乱。事后他便很容易推脱。操作的好的话,不会有人将其联想到永昌侯府。
叶息矜的算盘是,利用谢睦想要取代父亲位置的心理,哄骗他利用永昌侯家的渠道放进一批西域人。干掉承庆帝,附带叶明净。当然,谢睦不会知道自己放进来的人都是谁。
这一次行动,一部分支持叶息矜的官员参与了,一部分没有。证据却没有找到。叶息矜为人相当谨慎。
然而承庆帝并不需要证据。皇权统治的可怕就在这里。最高统治者只要认定你犯罪,就可以给你定罪。做官的、有爵位的,有几个人能像卫青一样,干净到皇帝想找茬都找不出来。承庆帝非常轻松的下旨宣布了几个官员的罪状,全部给予收押,家产抄没。永昌侯府夺爵毁劵,十岁以上男丁全部处斩,十岁以下男童连带女子一同发配云南。
永昌侯夫人毛氏,上吊自尽。好些个年纪大的姨娘也纷纷仿效。谢睦的妻子却忍着压力活了下来,带着年幼的女儿踏上了西南之路。
夏周两朝犯官家属不入娼籍入奴籍,这些女人和孩子将去云南边陲的采玉场做苦工。边陲地苦,工匠们娶妻困难,李若棠当政时立下了这条法令。为的就是给当地的匠人一些福利。匠人们可以娶这些奴籍的女子为妻。有些适应性良好的女子,年月久了,倒也活的平静稳妥。
永昌侯谢家,彻底成为了历史。
叶息矜的死亡对外宣称是被刺客所杀。承庆帝瞒下了他的图谋不轨。原因就如同叶息矜临死前说的那样,叶氏皇族宗室凋零,终不能赶尽杀绝。不过承庆帝还是手书了一封加密信函,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川蜀睿国公府。信的内容是什么,叶明净不得而知。
呼啸的北风将冬天带进了气氛低迷的京城,这一年的新年,宫中的年夜饭再也没有了去年的热闹,清冷沉闷。承庆帝的身体比之去年也差了许多。腊月里受了一次风寒,足足将养了两个月才恢复元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二月。池塘中的寒冰融化殆尽,河边的垂柳抽出了新绿的嫩芽。承庆帝在二月十五的大朝会上,向众位朝臣宣布,欲立五公主叶明净为皇太女。
消息来得很突然,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内阁首辅兼任吏部尚书方敬,带头附议承庆帝的决定。次辅董学成随后也表示附和。之后,廖其珍、林珂、张奉英等一批朝臣也表态同意。勋贵中晋国公、庆国公、东阳侯、武成伯牵头附议。最终,全体朝臣通过了这一提案。
承庆二十二年四月时节,十二岁的五皇女叶明净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女。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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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宜人,花红柳绿。昭阳宫中此刻正乱成一团。来来往往的太监、侍卫、宫女不计其数。人人手中捧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忙忙碌碌的穿行于芳菲殿和宫门。
成为了太女,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今天是上书房休沐日,叶明净正式搬进东宫的日子。
东宫许久没有人住,一个月前承庆帝就命内务府开始收拾房子,添了许多摆设。叶明净多年收藏在库房的古董玉器等家私也得以重见天日。今天要搬的,不过是些日常用品。
东西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
林珂官升一级,离开翰林院,任职东宫少詹事,正四品。齐靖和薛凝之分别担任了左右清纪郎,从八品。这是她认识的。剩下的,还有四个新来的左右司谏,从九品。滕队长担任东宫侍卫统领。
东宫内部,素洁担任正七品的司言、花雕为正七品司言、桔子改名绿桔,担任正八品典簿。杏儿与四个香同为一等宫女。冯立为东宫内监总管,计都是贴身侍卫。
东宫有专门的药房。叶明净和钟若严、钟秀儿谈了一个下午。之后回禀了承庆帝后,将钟秀儿归为女官,担任东宫司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番调整,除了杏儿原地不动外,人人升职、人人满意。
薛皇后听到后,什么也没说。东宫宫女、内监的任职已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内。叶明净到底还是保留了素洁为最高女官之一。杏儿这等小问题,她就不便插手了。
叶明净当众宣布任命后,杏儿回房哭了很久。绿桔去她房里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之后再出来时,就恢复原样了。
东宫房舍众多,叶明净又未曾成家,女官和内监们的住宿条件非常之宽裕。素洁、花雕、绿桔都是一人一个房间。杏儿和四个香是两人一间。但由于基数为五人,杏儿房间的另一张床铺就空着。实际上,她也算是一人独住。冯立和计都都是单独有房间,连同侍卫们的值班休息室,也异常宽敞。叶明净还特意整理了七八个房间给那几个任职的官员们用。因为东宫建筑群与后宫相对隔开,晚间锁了门就互不干扰。故而历代就有了个不成文的传统,官员遇上急事走不开时可以留宿东宫。
基本上,只有太子很亲信的官员才有此殊荣。
叶明净则认为,东宫地盘大的很,宫殿有好几座。还有单独的厨房、药房。为员工提供值班宿舍是老板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连几天,她都沉浸在布置新家的快乐当中。
凡事当名正言顺。如今她终于有了合法的“名”,权利也会随之而来。
当了太女后,叶明净很快发现了不少微妙的改变。
首先,她必须改掉称谓。要称自己为“孤”。这一改变让她十分别扭,有一种在演电视剧的感觉,便常常会忘了。结果,对此最为在意的人竟然是廖其珍。他身为太子太傅,看着自己的学生终于成为了太女,像是完成了最重要的使命一般。对太女仪制的重视,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他现今已经禁止叶明净再向他行礼,而是改由他向叶明净行君臣之礼。并督促孙承和与江涵也需同样照办。
叶明净和四位伴读之间看着平等了七年的关系,由礼节和称谓开始,渐渐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次就是官员和勋贵们对她的态度也不同了,恭敬有加。全都行臣子礼。储君也是君,和公主不同。她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皇帝。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这些东西都是表面的。换了普通的女孩说不定就陶醉于这一片大好形势,认为只要坐等着登基即位就行了。勤奋点儿的,顶多再认真上好上书房的课业。
一般来说,十二岁的储君的确不需要多做什么,能把课业完成良好,待人亲切有礼。基本上就算是合格了。
但叶明净不一样。承庆帝的身体健康明显在走下坡路。她目前对朝政一无所知。岳晶晶的时代流行清宫戏。多尔衮、鳌拜,摄政王、辅政大臣。这一系列耳熟能详的故事时刻在提醒着叶明净,登上君位,不等于拥有君权。主幼臣壮,大臣异心、太后霸权。这些事在历史上多了去了。她前方道路坎坷,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承庆帝近来的心情很好。女儿终于被立为太女,最重要的一步已经走出去了。剩下的,只要好好教导她如何处置朝政。他还有时间,一切都可以很顺利的进行。
叶明净更忙了,每天清晨锻炼身体,上午在上书房读书,中午小憩半个时辰。下午去南书房,阅读一些奏折,同时在小隔间听承庆帝处理事务。黄昏练习骑射。晚上回到东宫加餐,阅读被借来的历代君臣奏折。同时也会记记日记。好在东宫有李若棠留下的密室,贮藏机密文件已不成问题。加上由绿桔、花雕、杏儿三面防守,素洁基本插不进她的重要事务。叶明净做起事来也方便了许多。
关于密室,她连计都也没有告诉。同时,因为做事方便了许多,计都的晚间入帐陪聊工作,被正式取消了。
忙忙碌碌间转眼又到了冬天,大半年的时间,人们已经慢慢接受了他们有一位皇太女的事实。由于叶明净一直认真读书,安分守己。谢绝了京中的大小宴请。渐渐的,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就少了起来。
相对于承庆二十一年的惊心动魄。承庆二十二年很平静的过去了。承庆二十三年到来时,京中已是歌舞升平,一片欢乐景象。
正月十五元宵节,京中夜市灯如昼。热闹欢庆的街市上人山人海。人潮汹涌至街头,火树银花不夜天。欢笑声中,百姓们谈笑唠叨,今年也一定会和去年一样,是个安稳无灾之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承庆二十三年二月初的一天,午门外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铜箱子,接头处严丝合缝,一丝缝隙都没有。箱子外刻着古朴的花纹,黄铜蹭亮。一把巨大的铜锁牢牢的锁在开合处,锁眼繁复。铜箱子就摆在广场正中,周围有一圈士兵看守。不远处的墙上,贴着一副巨大的告示,单个的字迹有拳头大小。墙下摆着几张桌子拼成的长条桌,桌上铺了黄绫子,很是显眼。桌子后面分坐着四个男子,穿着九品官服。面前摆着笔墨纸砚。墙的另一头,有一张单桌,上面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五个金灿灿的金元宝。晃的人眼花。周围同样有一群士兵在看守。
有人大胆的问那桌子后的男子:“这位官爷,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男子看了他一眼,道:“告示贴在墙上,自己看去吧。”
那人回去告诉看热闹的人,询问可有人识字,帮着去瞧瞧墙上的告示写了什么。这可是贴在午门外的告示呀!一定是有大事。
识字的人就凑到墙前开始读告示。告示用的是白话文,通俗易懂。看热闹的人立刻就听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
太女殿下近日请得东苑的能工巧匠,铸造了一个严密的铜箱和一把铜锁。同时配备一柄钥匙。东苑的匠人夸口,这锁精密无比,箱子结实无双。除非用那把钥匙,不然就无法打开那箱子。太女殿下悬赏黄金百两,只要有人能在不破坏铜箱的前提下,使用任何方法打开这箱子,太女殿下就奉送百两黄金。有意尝试者,请于那长条桌前登记。排队开锁。
众人哗然,立时就议论开来。
这个说:“真的假的?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呀,拿回去就能买上几十亩上等好地。这辈子也就不愁了。这么多钱就开一箱子?”
那个说:“我看是真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午门!太女殿下怎么会在这儿戏弄大家。况且,你是没见过世面。黄金百两,你拿回去一辈子不愁。在人家太女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值什么呀!怎么会骗你?”
又有人说:“反正试试也不要钱,我回去找我家对面的锁匠来试试看。”
大家兴致盎然。远处盘子里金灿灿的黄金更是勾出了人们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有一大个子大声道:“俺不是锁匠,但是俺力气大,俺想试试能不能扭断那锁。”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怂恿:“你去试试,说不准那金子就是你的了。”
又有人小声道:“会不会被抓呀?”
“嘘——”有人喝止,:“小声点儿,吓着他万一不去了怎么办?那可就没热闹看了。”
众人呵呵嘻嘻的发出细微的笑声。
那大个子大着胆子走到长条桌前,找了个面善的男子道:“俺想试试开锁。”
那男子点点头,拿起毛笔沾了墨,问道:“姓名、年纪,打算用何等方法开锁?”
大个子道:“俺叫何大牛。今年十九。俺想试试能不能拧断那锁。”
何大牛一边说,那九品官员一边记录。很快就记好了,给了他一张号码纸:“你是一号,拿着去那边开锁吧。”
何大牛拿了号码纸,走到大铜箱前,将纸交给看守铜箱的士兵。士兵接过号码牌,大声道:“今日一号,何大牛,年十九。”然后便闪身让他走到铜箱面前,示意他动手。
何大牛运足气,两只大手一只抓住铜锁,一只扶住铜箱。大喝一声,双手同时各向反方向用力。外圈观看的人立刻就心头一拎,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何大牛的脸已经涨的通红,那箱子上的锁依旧纹丝不动。过了片刻,他力竭而退,摇头道:“俺不行。”
士兵请他退出去:“今天已经试过。你若是觉得明日有力气,还可再来一试。”
何大牛摇头:“不试了,俺的力气不够。”
他走到外围,看热闹的人立刻将他围了起来,纷纷问道。
“大牛,那箱子可结实?”
“大牛,那锁可是很牢?”
“大牛兄弟,那官爷和兵爷都和你说了什么?”
何大牛好脾气的一一回答。众人不时发出“哦,哦!”的惊叹声。
有人道:“是真的耶,不抓人,不要钱。”
有人颇为内行的分析:“那铜里一定掺了精铁,才会如此结实。”
然后,又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先前的人七嘴八舌的介绍,识字的不停的读着墙上的告示。那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雁翅楼上,叶明净看着下方围观的几十人,点头赞道:“小和,你找的那个托儿拧锁拧得还还不错。小涵,你那几个识字读告示的人也很好。”
孙承和和江涵谦虚了几句。脸上露出喜色。
齐靖身穿崭新的官府,撇撇嘴:“这才来了几个人那。太少了。”
叶明净道:“没关系,这才刚开始。我,啊不……孤预计留三个月。那时应该全京城都传遍了。”
薛凝之有些纳闷:“殿下,您这样做是为什么呢?仿效商鞅吗?可那铜箱和铜锁是您费了好大的力气打造的,不用钥匙,根本就打不开呀。赏金送不出去就无法体现您一言九鼎的威信。”
叶明净笑道:“要的就是他打不开。好戏还在后面。你且慢慢看吧。”
齐靖郁闷的道:“你不会真的是要看戏吧。朝中的几个老臣对你这样玩乐很有微词。我估计,明天就会有御史弹劾你了。”
叶明净呵呵一笑:“弹劾啊,没关系的。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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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承庆帝问谭启:“你知道她想干什么吗?”
谭启摇头:“属下只知道太女殿下一定不是为了玩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的好奇心也被勾上来了:“是啊。林珂和冯立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这孩子就是鬼点子多。”
午门外有铜锁求开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三天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消息开始向外围城市扩散。
勋贵世家们在第一时间取得了完整的资料,开始分析叶明净的动机。
结果很失败,没人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御史们的弹劾奏章则如雪花一般飘到了承庆帝的桌上。
承庆帝于朝会上拖出叶明净,让她自己对众人解释。
叶明净轻蔑的看了那几个御史一眼,朗声吐道:“夏虫不可语冰。孤自有神机妙策。三个月后见分晓。你们且等着吧。”
几个御史被她的神态激的气绝,纷纷厉声道:“若是三个月后殿下没有交待又如何说?”
叶明净胸有成竹:“随你们怎么说。”
宫内争论不休。宫外,午门外处聚集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有机灵的小贩开始推销饭团、热茶等吃食。有人出租小马扎供人休息。有人早早来霸占好位置,卖给后来的有钱者。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午门外几乎变成了一个闹市。还有外地人特意来此观看。据说大户人家也派了管家、长随之类的来打探消息。
一个月后,锁匠们试的差不多了。小偷们开始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顺天府伊贾文泰接到手下捕快报告。午门外汇集了大量的小偷,排队开锁。治安问题实在让人担心。
贾文泰几欲晕厥。要是在午门发现有人失窃,他的官员生涯就要做到头了。心头将叶明净恨了一个洞。咬牙切齿的派出最精锐的捕快手下,维持午门外治安,力保不出乱子。其本人更是时时去差点。半个月忙下来,连将军肚都小了一圈。跑步动作敏捷了不少。
第三个月,中原地区的神偷们全都出场了。据内部消息,他们将这次开锁搞成了一次比试。只要有人能成功,就可成为大夏第一神偷。
承庆帝听到汇报时,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难道净儿是为了抓贼?”
谭启叹气:“应该不会。”
就在快到三个月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当时下了几天的雨。开锁照例向后顺延。天放晴后,铜箱子再次出现在午门外。而这一天,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铜锁被人打开了。
叶明净急急忙忙的赶到现场。打开锁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五十来岁的年纪。一头白发。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作弊。
叶明净走到铜箱前,对坐在小马扎上的老者道:“老人家,很抱歉,孤刚刚没有看见你的手艺。可否再打开一次让孤瞧瞧。也给刚刚没有看清的人再看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者站起身,问道:“你是太女殿下?”
叶明净微笑:“正是。”
老者打量了她几眼,拱手施礼:“行!老头子就再开一次。”
说完,又坐到了马扎上,打开手中的工具箱,各式各样古怪的工具一览无遗。
叶明净从领口拽出钥匙,重新锁上铜锁。检查了一遍后道:“好了。”
老者用手摸了摸锁,脸上神色一正。全身的气势都有所改变,目光专注的盯住铜锁……
“咔哒”一声脆响,铜锁再次在没有钥匙的情形下被打开。场外发出了噼噼啪啪的鼓掌声。
叶明净笑道:“老人家果然神奇。还请这边来领黄金。”
那老者咧嘴一笑:“殿下是爽快人。”大步流星的走到盘子前。逐一检查完五个金元宝,点头道:“成色十足,的确是一百两黄金。”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将金元宝一一放入,躬身施礼,向叶明净告辞。
叶明净微笑:“老人家好走。黄金贵重,一路还需小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老者刚刚踏进人群,叶明净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在广场上响起:“各位百姓。铜锁已被打开,民间艺人果真藏龙卧虎。孤会将此铜锁交予东苑工匠重新打制。制成之后,还将摆设在此。同样悬赏黄金百两,以求开启。到时希望老人家能再次夺金。”
众人听后再次哗然。还要再开箱子?不是一次性就完了。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笑脸。事情再起变化,他们还有热闹看,何乐而不为?于是,前面传后面,人人争相传告。
那些小商小贩们尤其开心。来此叫卖一天,比在集市上单独叫卖收入要好的多。果然是皇城脚下容易养活。
热闹的场面没有随着黄金花落人家而结束,反而更加沸腾了起来。
齐靖站在雁翅楼上,担忧的看着下方:“和御史们商定的三个月期限就要到了。”
薛凝之也是脸露焦急:“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要再拖三个月?”
孙承和一脸不明的道:“说我贪玩,殿下贪玩起来比我折腾的场子要大多了。”
江涵沉着脸提醒三人:“殿下说过,她并不希望有人能打开锁。”
“可现在锁已经开了呀!”孙承和跳着脚叫道,“真要不想让人打开,就该制止那些神偷进城。我大哥告诉我,如今江南那边的神偷都在往京城赶呢!殿下难道想要找出天下第一神偷?”
“胡说!”齐靖一脸铁青的喝道,“殿下又不是被囚禁的孟尝君,而是当当储君。何需那些鸡鸣狗盗之辈!”
薛凝之补充道:“不错。况且会开锁不代表就是神偷,偷儿可不是光会开锁就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看看众人,郁闷的道:“那公主是为了什么呀!”
四人面面相觑。同时偃旗息鼓,垂头丧气。
这时,一个男子走上楼来,簇新的四品官服映衬着他英俊的脸色意气风发:“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有人开了那铜锁,可是真的?”
齐靖一见来人,立刻拱手执礼:“林大人。”
来人正是在上书房教了他们七年的林珂,如今的东宫少詹事。其余三人也都恭敬的行礼。薛凝之身为下属,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林珂沉默了一会儿,汇总了四人的见解。开口道:“殿下曾说过,她的目的并不在于打开铜锁。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问题的关键其实是在那箱子上。”
“箱子?”四人齐声惊讶。
“不错。”林珂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是单单开锁,只要放置铜锁在广场即可。为何一定要锁一个铜箱。此铜箱结实牢固,告示上也说,在不破坏铜箱的情形下打开铜锁。那么殿下的目的很明显。她要的是让百姓们都明白,这个铜箱只有用殿下随身携带的钥匙才能打开。别的方法都开启不了。这也是她今日又宣布将改进铜锁,继续悬赏开锁人的原因。”
四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问题又来了,孙承和道:“殿下要一个只能用一把钥匙打开的铜箱有什么用?”
林珂笑道:“你们自己想想。不要总是等着别人提供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对于这四人来说,既是老师、又是上司,六年多的相处中不时的引导过他们的人生观和处事方法。于是四人听了他的话,都用心的思考起来。
不多时,薛凝之第一个眼睛亮了亮,惊喜的道:“我想到了!殿下要的是一个天下人都知道的‘除了钥匙怎么都打不开的铜箱’。”
齐靖和江涵同时也两眼一亮。叫道:“不错!”齐靖兴奋的脸颊微红,“殿下的目的是让天下人都知道。”
林珂赞许的点头:“是。正因为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才在午门外摆了三个月的场子。现在看来,还要继续摆下去。”
孙承和举手,懵懂的道:“那个,天下人都知道了后又怎么样呢?”
四个人八只眼睛一齐看向林珂。
林珂摇摇头:“殿下接下来的计划,我也猜不透。只能想到这里。”他感慨的道,“太女殿下虽然只有十三稚龄,却天生聪慧,处事不惊。她如此做必有其用意。我们只要等待就好。”
正说着,叶明净走上楼来,身后除了冯立和滕队长,还跟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
叶明净对着齐靖道:“靖表哥,这人是东苑的锁匠,你现在带着他去东苑,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打造一把铜锁。具体事项就由你负责。费用由东宫出。”
齐靖领命:“是。”
叶明净问那中年男子:“刚刚老者开锁的动作你都看清了?有把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年男子一脸放光,露出自信的神彩:“小人看的清清楚楚,真真是好手法。殿下放心,这次一定能做出除了用钥匙,谁也打不开的锁。”
叶明净点头:“那就好。靖表哥。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把箱子抬去东苑,滕队长会拨一班人马给你防守。可能会需要些时日,你多费些心。”然后又对薛凝之道:“凝之,广场下面的四个司谏和告示桌子之类的东西你负责收拾回去。小和和小涵也一同在东宫等我,过一会儿我有事要交给你们办。”
三人齐声应诺。
最后,叶明净看向林珂:“林大人,你和我一同去见父皇。”
南书房,承庆帝正在等着她。
“锁被人打开了?”他慢悠悠的问道,不急不慌。
叶明净笑了笑:“我已经命计都跟着那老人了。这人要是有深厚的背景就罢了。若不然……钱财动人心,打他主意的人一定很多。再加上第一神偷的名号,只怕就是有些背景也要被消耗干了。计都只需以逸待劳,在最后时节把他带来就行。他那一把年纪,在东苑养老不比流落江湖要好的多么?”
承庆帝瞪了她一眼:“顺便再教几个徒弟是不是?你弄这么大个阵仗,就是为了找个天下第一的开锁匠?”
叶明净顿时苦了脸:“父皇,我哪儿知道真有人能打开呀!那工匠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天下无人能开。结果呢?害我丢了一百两黄金。您没见他今天被臊的样子。真是要命!”
承庆帝呵呵而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下你该知道厉害了。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人可是破坏了你的计划?三个月可就要到了。”
叶明净笑道:“也不算破坏,这些意外本来就在预计中的。还好只有一个人。其实现在冒出来也好,要是真在后期来了能开箱子的,我就要哭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的目的果然是箱子。”承庆帝眯了眯眼睛,啜了一口茶,“说吧,后面的计划是什么?”
叶明净笑嘻嘻的凑到承庆帝耳边,将计划细细的说了一遍。承庆帝越听越惊讶:“铜匦、密函?”
叶明净笑道:“父皇以为此计如何?”
承庆帝眼中露出灼热的光彩,紧紧的盯住女儿,半晌后道:“好!好!朕就知道,我儿定不是寻常人。此策大妙。放心,朝堂上的那些御史,父皇替你挡了。”
叶明净道:“这个么,父皇。既然他们注定会失败。不如咱们好好计划一下,打他们个全军覆没如何?”
承庆帝笑道:“你这可是卸磨杀驴,怎么?有了铜匦就不用都察院监察百官了吗?”
叶明净冷笑:“他们要真是廉政清明,我到也佩服。可惜,清廉是清廉了。却个个好名。私心泛滥,置朝政纲领不顾,单纯的为反对而反对。这样的人,不敲打敲打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代表了。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公正廉明。”
承庆帝心情大好,道:“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你有什么打算?”
叶明净听到这话迅速变换了脸色,对父皇谄媚一笑:“父皇,术业有专攻。这类事林珂比较擅长,儿臣把他带来了,就在偏殿候着呢。”
承庆帝又气又好笑:“你到会物尽其用。谭启,传旨让林珂进来。”
林珂很快到了,叶明净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隐瞒了后期的铜匦作用。只说能保证让御史们吃个大亏。其间需要好好操作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见她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心下大定,使出浑身解数在南书房商量了一个时辰。之后,和叶明净一同离开。
两人在南书房门口分手,叶明净关照他:“朝堂上的计较,孤就交给林大人了。林大人可还需要什么?”
林珂道:“殿下最好再联络一下晋国公、庆国公和萧世子,两位国公都会参加朝会,可在朝堂上帮衬着说话,萧世子则可在朝堂外混乱消息。这样就更加方便了。”
叶明净从善如流的接受:“萧炫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晋国公和庆国公两家,就让凝之和承和回去提一提。可行?”
林珂道:“殿下想法甚好。”
叶明净看了他两眼,正色道:“林大人。孤虽然有些想法,也得到了父皇的支持。但凡事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世间有许多原本很精妙的计策,最后就坏在了细节上。孤希望你能不遗疑虑,尽心提出我所缺失的地方。人无完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事事完美。但若能广纳建言,终是能拾遗补缺,将事情做到最好。林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叶明净有个坏习惯,一着急起来,就会我呀我的乱叫。这是前世带来的影响。林珂低着头倾听,听到“我呀我”的时候不自觉的嘴角上翘。等她说完了,微笑答道:“殿下多虑了。殿下若有遗失。臣自然要拾遗谏言的。”
“真的?”叶明净很怀疑。五岁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林珂这人贼精的。要做什么事一定会先竭力保全自身。所以她很担心林珂会为了保证在她心中的好感,而对她的某些小过失置之不理。不过这事得慢慢来,日久才能见人心。这话适用于储君对臣子,也适用于臣子对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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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更。那个谁谁,粉红加更从七十票那天起改为二十加更了。今天的二更之后,某瞳只欠九千字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和林珂分开后,回到东宫。绿桔向她汇报,薛公子、孙公子和江公子三人都已到了,正在偏殿等候。
叶明净点点头,吩咐她将几人请去书房,自己则先去洗手洗脸。
进了书房,照例让冯立等守在门外,她与那三人关上门在室内详谈。
薛凝之在她关门的时候愣了一下,看了身边二人一眼。孙承和低头吃茶,唯有江涵和他目光对视。
太女今年十三,江涵十四、孙承和十五。而薛凝之,已经十七了。三男一女共处一室,一个下人都没有。还关上了门……
薛凝之笑着走到窗边,将所有能开的窗户都打开,道:“屋子里有些气闷,开了窗户说话吧。”
时值五月,艳阳正热。开了窗户的确风凉一些。叶明净便不以为意,道:“也好,远远的也能看见是不是有人来了。”
江涵呼了一口气,拿出扇子扇了扇,以示自己确实怕热。
叶明净取出一张纸,在面前铺开,往砚台中加了两勺清水,手腕极稳的磨了一汪好墨。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小狼毫,沾墨挥毫,在纸上书写了几行字。她边写边道:“接下来,等新锁铸好,还会有一个月的时间,供人试开。再接下去,午门外的广场会非常热闹。我的计划有几项。其中之一……”她放下笔,问三人:“你们有没有发现来看热闹的人一旦多了,里面就有了不少做生意的。”
孙承和第一个道:“嘿嘿!我早就发现了。一开始是卖饭团的,后来又添加了茶叶蛋、五香瓜子、水煮花生、烙饼、麦芽糖、芝麻糕……”
“咳咳!”江涵用力的咳嗽两声,瞪了孙承和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忙递了茶盏给他:“嗓子不舒服吗?喝点水。”
江涵七窍生烟,薛凝之忍笑扭过头。
叶明净笑道:“行了。承和说的不错,午门外广场的确热闹许多。只是人一多还需管理妥善的好。未来的时日,午门外的热闹只怕不会冷清下去。我们得做些准备。省的到时候贾文泰唠叨个没完。”
孙承和眉飞色舞:“说到贾文泰,你们没发现他近日苗条了许多吗?我听我娘说,贾夫人最近时常唠叨,说他家大人近来可是累坏了,连小妾的房间都没力气去了。”
“哦?真的?”叶明净大感兴趣,咯咯笑道:“后面的时日还有的他忙呢,争取让他那肚子再小些。还贾夫人一个苗条的相公。”
孙承和也跟着哈哈傻笑:“那他夫人可要笑死了。据说贾大人做衣服都比旁人费布料,贾夫人一直嫌他太重……”
“咳咳!”这回连薛凝之都咳嗽了,一张脸青的不能再青。
肚子小些、夫人嫌重、没空去小妾的房间。这话是能在太女面前说的吗?这是太女!不是太子!
江涵粗鲁的塞了一杯茶在孙承和手上:“喝水,少说两句!”
叶明净见到他们的反应愣了愣,收住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以后的午门外,会更加热闹。做生意的小摊贩恐怕是禁不绝的,堵不如疏。大家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集中管理。”
薛凝之怔了怔,不敢置信的道:“殿下,难道你要把午门外广场变成一个集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着摇手:“当然不是。只是我的计划是和民众建立一条互相交流的渠道。地点就在午门外广场,到时候估计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看。如果弄出安全隐患就不好了。所以要防范于未然。将一切事务规范化。”
薛凝之见她并不详细解说,便思索了片刻,道:“管理商贩的话,倒也好办。无非是固定一处给他们摆摊,如同集市一般就行。我见夜市有一种做生意的棚子,用竹子搭建,帆布蒙罩。出摊时架起,收摊时拆掉。很是方便。或许可以借鉴一二。”
在他说话的功夫,叶明净已将他话里的重点记到了纸上:“不错。这样挺好。只是这里不比夜市,不能让他们随意建棚子。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东苑的工匠统一制作帆布棚。每天在午门外广场搭建好。要卖东西的,就来租棚子。除了在棚子里,其它地方不允许卖货物。”
孙承和愣愣的道:“可是这样一来,殿下不是成了做生意得了么?太女做生意,这还了得!”
叶明净道:“我不是做生意,只是要统一规范管理。我们可以这样来。将租棚子的钱建立一个账目,到时用来雇人打扫广场卫生。用竹篾子编几个垃圾箱,凡是在广场乱扔垃圾、随地吐痰者给予狠狠的罚款。没钱的老百姓就扫地抵债。这样一来,摊贩和卫生两块就都能解决了。”
江涵补充:“还有治安。这一块是最重要的。贾文泰天天三四趟的过来巡视,也就是为的这个。”
叶明净想了想:“目前就先由御林军托管着。咱们的侍卫再添些进去帮忙。凡是参与广场治安维护的,每人每天贴补银钱。要是到了后期依然如此热闹,再提议朝廷派专门的人手接管治安。这样可行?”
薛凝之接过她手中的毛笔,重新拿纸写下刚才的提议:“行不行的,现在也不知道。先写个计划出来给陛下瞧着,不妥的后面再改进吧。”
四人嘀嘀咕咕了许久,写出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叶明净快手快脚的拿去给承庆帝过目,父皇大人同意了后,又快手快脚的回头。将造帆布棚子的事交给了薛凝之。竹篾子垃圾箱由孙承和负责。江涵负责协调杂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另外,又嘱咐薛凝之和孙承和,回家后和两位国公爷打个招呼,朝堂上御史发难时给些支援。
江涵就算了。他的祖父思康伯年纪太大,早已置休在家。世子江文道和萧炫一样,还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
***********
两日后的小朝会上,果然有御史上奏折,弹劾太女殿下玩物丧志、聚众扰民。有失储君体统。
承庆帝宣了太女上殿,将那御史折子上的话来问她:“……尔有何辩解?”
叶明净道:“儿臣未曾料到民间有能人,竟能将东苑工匠精心铸造的铜锁打开。已经吩咐那工匠再次改进去了。想来这次不会再有问题。此次儿臣打算限时一个月。”
那弹劾的御史正色道:“殿下,游戏之举岂可如此宣扬。还在午门外摆设,将置国法尊严于何地?”
叶明净道:“孤并不是在做游戏。而是想做一些正经事。”
那御史冷笑:“置铜锁于广场,黄金百两悬赏。这也是正经事?”
林珂出列,拱手道:“陈大人言之差矣。怎见得太女殿下此举就不是正经事了?太女殿下年纪虽小,却古风盎然、礼贤下士、勤奋好学。何时有过顽劣之举。臣相信殿下此举定有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御史道:“有何深意。不妨说出来。”
叶明净道:“现在不能说,得再过一个月。”
陈御史一脸严肃:“为何现在不能说,君子处事坦坦荡荡,无事不可言。”
叶明净道:“孤并未曾说不能言。只是现在不是言明的时候。还需再过一月。”
陈御史自然不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从三皇五帝、高祖皇帝、先帝等等说起,引经据典,口口声声的逼着叶明净承认自己的错误。
等他说完了,林珂开口道:“陈大人,君子虽当坦坦荡荡,无事不可言。却也会事有机密,不可泄露。想当年,三国年间,曹军攻打赤壁。东吴名将黄盖诈降,人人都说他背主求荣,人品低下。岂又知晓黄老将军情愿担负罪名,忍辱负重,骗得曹军信任。最后终于火烧赤壁、大败敌军。故而,君子亦有难言之隐。臣相信太女殿下,不会做出游戏误国之举。臣愿以乌纱担保。”
晋国公趁着此时也出列发言:“老臣也相信殿下。愿意担保。”
啊!叶明净几乎气晕。心下大叫,薛大人,国舅爷!您出场早了!还没到时候呢。没看见人家庆国公都没动吗?真是没默契。这下休想再有人上当了。
果然,那陈御史本还想反驳林珂,结果晋国公一出列。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太女殿下不简单,这个结论无可争议。能不动声色击败四位成年对手,登上储君宝座的人,不会没有脑子。原本以为有人开了锁,她的计划出了差错。这才再次上奏弹劾。现在看来,她似乎是胸有成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力保她很正常,叶明净出了任何岔子,他这个东宫少詹事都讨不了好。可晋国公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来担保,事情就不一样了。
薛家的孩子曾是太女的伴读,现又在东宫任职。他一定是得到了内幕消息才敢如此做的。薛惟此人向来以稳妥至上,没有十分把握不会动手。看来……今次的事不可再继续了。
陈御史再看过庆国公。一脸平静。
于是,他飞快的做出决定:“既是如此。臣也就选择相信殿下。再延迟一个月。”
叶明净哀怨的看了晋国公一眼,对着陈御史拱手:“多谢陈大人能信任孤。”
承庆帝笑道:“好!你们能君臣相宜,朕心甚慰。净儿,一个月后,朕就等候好消息了。”
众人皆大欢喜,一团和气的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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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消息,貌似2011年4月28日0:00——2011年5月7日24:00期间,月票投票翻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日之后,午门外广场再一次出现了铜箱。那个奇奇怪怪的箱子被命名为铜匦,这一次的铜锁被直接铸造焊接在铜匦之上,告示中宣称,这一次的悬赏开锁,为期一个月。
据说顺天府伊贾文泰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晕倒。后经太医诊治,乃是中暑所至。
承庆帝在南书房召见了他,递给他一份奏折让他细看。折子里详细的阐述了如何维持午门外广场治安以及秩序的计划。
贾文泰看了后如同五雷轰顶,两眼发黑。险些就想辞官不做。
凭良心说,贾文泰也够倒霉的。说来夏朝历经四代皇帝,顺天府伊这凳子前前后后也有几十个人坐过了。人人都是按部就班,管好京城一摊子的事就行。天子脚下,基本上没有太过嚣张行事的人。权贵世家的阴私之事,也不会闹到明面上。顺天府伊更重要的是调节好方方面面的厉害关系,尽量做到一团和气。
按照常理,他可以顺顺当当的做完任期。朝中百官、世家勋贵,谁不说他贾文泰会做人?可是!在他游刃有余的政治生涯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叶明净。自打她出现,变数就开始了。先是会试舞弊案,让他吃了点小苦头。好吧,是他识人不清,错吧雏鹰当麻雀。他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不过好在他灵活机变,立刻明白了皇帝心中的正统人选是谁,紧紧的抱住了承庆帝的大腿。秋狩事件中,就明智的没有沾上是非,还顺带在御前表达了一把忠心。日子重新和顺起来,肚子也越养越圆。
谁料刚过了两天好日子,那个爱惹事的太女又来了。午门外广场是什么地方?皇城的门户。处斩官员的地盘。午门里头,是六部衙门办公之处。再往里面就是皇宫外廷的太和门。进了太和门,过了广场和三座御水桥,就是百官上朝的太和殿。天下第一等尊贵之地。午门就是宫城和民间的交接处。进了午门,天大的案件都与他顺天府不相干。反之,出了午门,一个荷包被偷了都是他顺天府治安不利。
哪个城市没有三教九流的人?哪个城市没有小偷、扒手、混混、无赖?京城也不例外。京兆伊只要保证某些地段绝对干净、没有罪犯就行。比如内城、东西两区、皇城周边地区等等。午门外一代就在此范围内。一直以来,这一代也属于让他操心较少的地段。除非发生政变,基本上没人会不长眼的来这里闹事。
可是!这一切现在全都变了。自打太女弄了个破铜锁、一百两黄澄澄的金子放置在广场上,那些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午门外的广场现在比菜市口还热闹。人一多,隐患就多。他不得不从五城兵马司调集人手过来帮忙,一天五遍的巡视,就怕出什么乱子。谁知道,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没过多久,直隶地区的小偷们来了。接着,中原地区的小偷们来了。后来,西域的小偷们也来了。现在,听说江南的小偷们就快进城了。天下的偷中高手全都汇集到京城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各地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道上人物。京城里鱼龙混杂,治安防护前所未有的艰难。他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还有比他更倒霉的顺天府伊吗?
原想着,这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吧。说真的,那老头把锁打开时,没人比他贾文泰更开心了。噩梦总算结束了。
谁知道,噩梦并没有结束。他看看手上的折子,这么详细的治安实施计划,分明是预示着噩梦才刚刚开始。照这个计划看,午门外广场很快就要变成真正的闹市了。瞧瞧!连夜市摆摊的帆布棚都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给了贾文泰好一阵子消化时间。最后慢悠悠的道:“文泰啊。朕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让那块地界出乱子的,是不是?”
贾文泰有苦说不出。他能说不行吗?不行就是能力不足。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本职工作的能力不足,那他的官也做到头了。罢了!富贵本是险中求。危机也是机遇。他把这件事办好了,在政绩上,就能超过历代京兆伊许多。加之又讨了皇帝和太女的欢心,任期满后,升职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通后的贾文泰跪地行礼:“臣定不负圣望。”
承庆帝笑道:“朕就知道文泰能干。这事,你还得去东宫和太女商量着办。朕就不留你了。快去吧。”
贾文泰退下。
有了顺天府伊的协助,广场上的各项事宜很快变得有条不紊的顺畅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过后。铜匦没有被人打开。
叶明净于第二天清晨,抛出了她的计划的第二项内容。
前些日子,广场上就有人在施工,起了一道一人多高、不长不短的青砖墙。墙顶上有宽宽的雨棚,伸延至两面一米开外。墙面被沥子刮的很平。很多人都好奇过这墙是干什么用的。今天,他们终于知道了。
墙的两面贴了各贴了五张黄色的告示,内容都一样。告示上用白话文写着,太女殿下从小生活在皇宫中,对天下之事,向来都是从书上所知。然书上所记录的各地风土人情。近的是十年前、远的能有上百年。人事变迁、沧海桑田。十年前的稚童,十年后已能承载一方了。故而,太女殿下想知道最新的各地风土人情。什么地方有什么山、什么水,有哪些特产,百姓靠什么生活。家里一年能有多少收入,街上的粮食、蔬菜、布匹是什么价格等等,这些事情,太女殿下都很想知道。但太女不可出宫逗留民间,也不可能走遍天下山水。故而,殿下在午门外广场设置一个铜匦。欢迎大家将自己知道的风土人情写下来,投进铜匦。这样、太女殿下就可于晚间细细研读。了解夏朝各地民风民俗。
墙的两面挤了满满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外圈的人一个劲的想往里钻,内里的识字者,大声一遍又一遍的义务朗读。嗓子都快说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告示上还说了,铜匦并不是每天都放置的。每月每旬的第二日,会在广场放置。要投稿的人,需记好了时间,按时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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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匦的后续消息在第一时间传至各个有心人的耳朵里。
内阁首辅方敬听到手下的汇报后,吃了一惊:“风土人情?你确定?”
那人道:“属下派了好几个家人去瞧的,他们分别背诵了几段,属下已经整合抄好了,请大人过目。”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方敬。
方敬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递给了一边的董学成。
“后生可畏啊!”他感叹道,“真真是后生可畏。”
董学成也快速看完了告示。笑道:“敬公,看来你我都小看殿下了。”
方敬“哼”了一声:“是小看她了。小小年纪,竟能如此沉的住气。又知道从细微处入手。最妙的就是先前那两次的悬赏开锁。真真是把什么都算计到了。”
董学成笑道:“敬公,可以料想。殿下辅政之日,你我不必担心她不通庶务了。”
方敬道:“精通庶务,你我要担心就更多了。唉!也不知那铜匦里都会有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内阁这边风平浪静,顺天府那里,贾文泰却又几欲中暑晕厥。他的桌前堆满了帖子,门客师爷还在不断的向他汇报:“大人,永泰候送来帖子,邀您下衙后去掬水楼坐坐。”“大人,茂国公府派了管事送来帖子,邀您去百花坊喝酒。”“大人,礼部黄大人派了家人来说,您最近好久没去木狐棋社了……”
“行了!”贾文泰大喝一声,“都别念了。找我也没用,我哪儿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啊!”
师爷放下手中的帖子,叹道:“大人,您那时给他们漏了口风。如今不给个说法,光躲着只怕是不行的。”
贾文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闷闷的道:“我就知道凡事只要牵扯上那个太女,我就没好日子过!”他愤愤不平,“怎么会不是举报密函呢?这么机密的铜匦,天下又只有她一个人能打开,明明就是为举报密函设置的嘛!怎么搞成风土人情了?想知道风土人情,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师爷低头不语。心说,谁让你那么急的把铜匦是用来收集举报密函的消息放风给那些人的。现在偷鸡不成反蚀米了吧。
贾文泰恨不得冲到叶明净身边去大喊,提醒她铜匦可以收集举报密函。他把扇子扇的“啪啪”作响:“你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广场上的事是由我和太女一起筹办的。我说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有谁能信?那些来打探消息的,哪个我惹得起?再说,她那个悬赏开铜匦的架势,想个几天也就知道是为了昭告天下人,这铜匦里的信函只有她一人能查阅。十分机密。这分明就是搞举报的。我即使不说,那些人难道就猜不出来吗?我说了,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横竖一个月的时间后,她也要公布的。”
那师爷道:“可现在那铜匦的用处和您透的风不一样了。那些大人们,只怕会以为您和太女合起来欺骗他们。您还是得澄清才是啊。”
贾文泰悻悻的甩掉擦汗的布巾:“解释,只能去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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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了。粉红翻倍是真的。因为我的欠债又多了。去码粉红加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夏日的白天十分漫长。铜匦于下晚时分抬进东宫后,天色依然明亮。由于承庆帝和薛皇后都去西苑避暑了,后宫中显得比往常要安静许多。今日是第一次铜匦启用的日子。叶明净特意早早的留守东宫,等待第一次信件的揭晓。
铜匦抬进书房后,所有的人都被清场。只有计都陪在一边。叶明净从衣领内拽出钥匙,对着铜匦锁孔左旋右旋,又是对图案又是转密码,好半天后才把铜匦打开。
铜匦里静静的躺着十来封信件。
计都手上裹了薄薄的兽皮手套将其取出,逐一拆开检查,点头道:“都没有问题。”然后一一放置桌上。
叶明净一封封的阅读。这十来封信大部分都是说的京畿附近的民生民态。基本上每封都有署名。少数一两封未曾署名。几下一对照,京城的物价、税收、百姓的生活状态一目了然。
唯有两封信的内容不一样。一封是一个学子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言之有物,条理分明。另一封则是一封喊冤信,说的是刑部某某案件断得不公,信上将案件发生的具体经过、收集到的证据、证人的证词等等都详细的叙说开来。有些有疑点的地方,还指出了可以找到证据的地点和关键人物。
叶明净看后莞尔一笑。将后一封信递给计都:“你看看。”
计都看信的速度非常快,几息之后就看完了,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叶明净笑了笑,“没见着是匿名的吗?收到柜子里吧。”
叶明净早在一个月前,就命内务府替她打造了四个结实的壁橱柜子。其中有一个特别大,刻着春天的兰草图案。内有十五个大隔断,每一个隔断上都有标签。其中十三个是夏朝十三个布政司的地名。其中又分各个府、州、县等等。第十四个是京畿直隶地区。第十五个是周边藩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每一个地区的小隔断中又有年份标识。叶明净将这次的信件就收在,直隶、顺天府、承庆二十三年标签的抽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另外的两封信,那个阐述政治观点的,被她收进了另一个刻着冬雪腊梅图的书橱柜子。
最后一封关于案件的,叶明净也早有准备,收在了刻着秋风落叶图的书橱柜子里。第四个孩童戏荷叶图的书橱,则没有放进任何信件。
这四处书柜,都有东苑特制的锁。钥匙同样只有一把,叶明净平时都收藏在密室里。进书房前会将其取出。
唉!手上的钥匙越积越多,搞不好密室最后会变成钥匙库。
叶明净铺开纸,研墨,开始写一封回函。写了几个字后问:“冯立在外面吗?”
计都朝窗外瞥了一眼:“在的。”
“让他进来吧。”叶明净继续书写,头也不抬。
计都走到冯立身前,低声道:“殿下让你进去。”
说完话后,他人并没有让开,依旧站在那里。冯立抬头,两人目光对视。
片刻后,冯立避开锋芒,从计都的身侧绕了过去,走进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叶明净见两人进来了,便道:“冯立,你去找一下林大人,要是他还没有回府就让他过来一趟。”
冯立领命离去。
叶明净写完回函。伸了个懒腰,对计都道:“我这儿没事了。你去歇着吧。”
计都身形不动,道:“殿下,属下的职责是保证您的安全。属下不能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叶明净笑道:“外面那么多侍卫呢。我在东宫哪里就那么危险了。待会儿林珂要来。总不能让他看见你在这里吧。”
计都对外的身份是姓计的贴身护卫。有鉴于计都每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都是外出的公共场合,朝臣们就有一个错觉,计侍卫只有在外出行动时才贴身保护太女。平时太女的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滕队长带领的侍卫则是群体出动尾随身后。叶明净也就尽量维护这种错觉,只要有外臣在东宫,计都都是隐身的。就算是东宫内部的人,目前也只有冯立、绿桔几个知道计都和她形影不离。
所以,知道林珂一会儿要来。叶明净就让计都回避。
天波卫隐藏的是身份,从来就不是本体。每位皇子皇女的天波卫都有一个光明正大陪在主上身边的身份。比如谭启、比如连喜。计都静静的看了叶明净一眼,晃身消失在书房。
林珂还没有回府,很快跟着冯立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将自己写的那封回函给他看。
回函上写道:孤设铜匦一日,百姓投函数十封。皆述之民风民情。孤幸甚之,有直隶人士XXX述之去岁天时平和,风调雨顺。良田收入若干、中田收入若干、下田收入若干……又有直隶人士XX告知孤,七口之家,旱田三十亩。壮劳力若干,每顿饭食米几何、面几何、野菜几何……又有顺天府下辖人士XXX告知,今月鸡蛋涨价,又时值夏日,绿豆价涨……
林林总总一堆,写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珂看后问道:“殿下可是想将此回函贴在午门外广场的告示墙上?”
“不错。孤意正是如此。”叶明净道,“这次收到的信函并不多,总共十几封。想来是大家颇有顾虑,还在观望。孤贴个回函出去,一来告知众人,他们的信孤都细细看了。二来,也是给其余百姓吃颗定心丸。孤设置铜匦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民风民俗。”
林珂道:“殿下,若是想知道民风民俗。京畿直隶一代,顶多十数封就可全面了解了。”
叶明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珂:“林大人。只有帖子多了,互相重叠。孤才能知道哪些帖子说的是真话,哪些是假话。”
林珂眼皮一跳:“殿下!”
叶明净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纸张:“孤自幼年来,就爱在国史文库中翻看历朝历代的奏折。东西看多了,孤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奏折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我朝成祖年间,有一位湖南布政使在奏折上说,今岁天旱,收成不好。期望能减免赋税。下面的州府官员也是同样言辞。成祖皇帝就应允了。三年后,湘地闹匪变。朝廷派了大军去剿灭。最后一查根源,原来是三年前那位布政使并没有在当地减免赋税,而是私自贩卖了多余的粮食。那笔钱被送进了京城某一位皇子的府上。当然,那位皇子最后得疾病死了。”
她微笑着看向林珂:“林大人,我看到这里时,特意将那位湖南布政使三年前的奏折翻了出来。字里行间里言辞恳切,句句真情。难怪成祖皇帝就相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殿下。”
叶明净再次道:“孤最不喜说谎。原因是只要说了一个谎言就需用无数的谎言去为它善后。此非王道。故而,这些帖子和折子也是一个道理。纵然有一百个人合起来欺骗孤,孤也能从一百封不同字迹的信件中找出疑点。要做到这一点,首先需要的,就是有大量的民众来投贴。林大人可明白孤的意思?”
林珂呼了一口长气:“殿下是要广开言路。”
叶明净摇头:“也不尽然。我想要的,一时间和你们也说不清。现在就先这样吧。”
她真正想要的,是“百度”。一个问题投下去,立刻就有无数种应对答案和相关的知识反馈上来。目前的铜匦,其作用就是在这个前提上慢慢引导民间的有识之士。
林珂道:“殿下,那这封回函,臣就让司谏们抄写,明日贴在告示墙上?”
“嗯。”叶明净点头,“就这么办吧。字里行间里面,你们可以再斟酌一二,完了后先拿给我瞧瞧。”
林珂闻言便收起桌上的回函。想了想,还是又道:“殿下,近来京中有些传言。说殿下的铜匦是为了收取举报密函……”
“是吗?”叶明净抬头看他,嘴角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真的有人这么说?谁先传出去的?”
林珂道:“贾文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我就知道是他。那个老滑头,这回该急了。”
林珂道:“殿下,恕臣直言,这铜匦两次悬赏开锁,天下人皆知只有殿下一人才能打开。这一来,难免会联想到密函举报。”
叶明净想了想。虽然她认为林珂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用意。不过上下级之间还是应该互相交流思想,明白各自的处事方针才好。于是她便道:“不瞒林大人,孤设置铜匦,其中有一个目的正是要打听隐私秘密。”
林珂一愣:“殿下?”
叶明净索性当着他的面用钥匙打开了秋风落叶的那个书柜,取出那封举报冤情的信:“林大人,这是孤刚刚在铜匦中发现的。你看看。”
林珂无声的读完信件,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对待?”
叶明净笑道:“林大人欲考我呼?罢,孤就再当一回学生。林大人,孤以为,这封信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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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正要继续解释,站在一边的冯立突然清咳了一声。
叶明净和林珂同时朝他望去。冯立眼睛看向窗外:“殿下,齐世子他们来了。”
窗外,有四个人从远处走来,正是齐靖四人。
齐靖在半个月前,由景乡侯上书承庆帝,被册立成了世子。说起来,他赶在未弱冠前册封的原因很有趣。他今年十七,福寿公主欲给他说亲。册封了世子后,含金量不同。可供挑选的人家就多。所以福寿公主赶急赶忙的拜托皇兄给册封了。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册封世子本来是一件喜事。可由于有这个因素在里面,齐靖的脸皮薄,就板着脸说没什么好庆贺的。弄的大家想灌他一顿酒都没机会。最近几日也是不怎么见他到东宫来。不知今天这么晚了怎么反到过来了。
叶明净示意冯立带那四个人进来。齐靖一进门就问:“今日铜匦开启,里面可有信函?”
竟然如此直接的质问太女?林珂诧异瞥了他一眼。
叶明净道:“有的,不过只十来封而已。”
齐靖舒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没人投函,你面子上下不来,特意让家里一个门客写了几句京中人情放进去了。”
叶明净笑道:“多谢你了。只是我的面子没什么下不来的。这铜匦只有我一人能打开,我就说收到了一百封,又有谁能说不是?”
齐靖冷眼道:“哪有那么简单!你可知道?好多人家派了家人守在广场,挨个儿数共有多少人投函,投函的又是那些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叶明净道,“那有没有人专营代人投函的营生,一个铜板一投?”
孙承和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明儿就打发些人去……”
“咳咳!”林珂用力的咳嗽,面色有些不好。
这两个人,和太女说话竟然这么肆无忌惮。一点儿上下尊卑都没有。我呀我的,听着刺耳无比。
“咦?这是什么?”孙承和看见了桌上的信函,“今天铜匦里的?”伸手就要拿。
“咳!”林珂猛的一咳嗽,孙承和吓的手一抖,伸在半空中的手臂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林珂冷着脸,厉声道:“孙承和!何为上下尊卑?何为君臣纲常?”
孙承和脸色一白,这时才发觉不好。回想起叶明净现在的身份,求救的将目光投向江涵。
江涵打圆场:“林大人所言即是。承和,你太过莽撞了。还不向殿下请罪?”
孙承和收回胳膊,看了看叶明净。叶明净心中叹息一声,面上只能不动声色。
孙承和拱手弯腰,将身体折到九十度:“殿下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眼睛闭了闭,再次睁开,语气不辨喜怒:“无妨,承和日后注意就是。这里是书房,商量国策政事之地。行动间还需谨慎。”
孙承和应诺,站到一旁。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四人当中脸色最难看的还是齐靖。
林珂看都没有看他,问叶明净:“殿下,您刚刚与臣所说之事……”
叶明净心中五味陈杂。要说机变、识时务,没有比林珂做的更好的人了。亲狎太过易不尊。他厉声严辞,敲山震虎,明着教训孙承和,实际上是隐射齐靖。之后,又因为叶明净之前直接命了冯立带四人过来。便联想到刚刚所谈之事无需避讳四人。此刻又将话题引回,解除众人的尴尬……
很贴心,完美的臣子表率。承庆帝放他在这里的目的,想来也有这个。教会这五个人,如何做君、如何做臣。
她沉默了一会儿,取出桌上的信函,递给齐靖:“你们看看吧。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
齐靖四人默默的传看,不一会儿,四人都已看完。往常最活跃的孙承和缩在一边不敢吱声,齐靖静默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薛凝之苦笑着看看两人,开口道:“殿下心中可有计较?”
叶明净道:“有的。孤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孙承和霎时瞪大了眼睛。齐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江涵若有所思。薛凝之继续问道:“殿下为何这样判断?”
叶明净道:“很简单。这个案件阐述清晰、调理分明。本就不是普通人写出来的。这个写信的人不光要识字,还需精通刑律,最重要的,他还很熟悉衙门中的行事运作。那些待收集的疑点和证据,全都是关键之物。普通的读书人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多。所以,这信件不会是苦主写的。那么写这信的人就别有用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不服气的道:“也许是那苦主找了专门些状纸的讼师写的。”
叶明净笑道:“有这可能。可是它出现的时机不对。今日是铜匦投函的第一天。我在告示上说的清清楚楚,我要的是民风民情。他凭什么投了这冤案过来。难道我这里是大理寺?刑部?都察院?”
齐靖道:“你,殿下两次悬赏,天下无人能开铜匦之锁。百姓们自然会想到用那铜匦倾诉冤情。”
叶明净摇头:“靖表哥,你说错了。百姓对皇家告示的内容不会有任何疑误。因为百姓不识字。这人一旦不识字,就眼不明、心不亮。很容易被蒙蔽。也很容易被教化。我既说了要民风民情,他们就不会想到写冤案投诉。况且,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书生提点了他,冤案投诉到我这里又有谁知道?刑部衙门允许民告官,只需滚钉板。真正有惊天冤案的,去那里闹一出,百姓围观,风头比我这里大多了。所以,投到我这里的冤案,都不是真正想申冤的。”
孙承和早就忍不住了,不停的用胳膊拐江涵。江涵只得问:“不想申冤,那是想干什么?”
叶明净言之凿凿:“想要扳倒某些人。或者扳人时借机让我吃些亏。都有可能。”
齐靖冷声道:“那照这么说来,这天下的案子都是为了扳人才有的?这里头的犯人明明就是冤屈的,不去解救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他脸色愤怒,语气失望:“什么时候,殿下也这么,这么明智保身了!真真是把中庸学了个透啊!殿下难道忘记了太傅教的,君子立世,当无愧于心!看着冤案发生,明明可以去救却不闻不问,殿下真能无愧于心吗?”
叶明净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那张年轻干净的脸。半晌后道:“可是,国有国法。我一不是巡按御史,二不是大理寺卿,三不是刑部官员。怎好平白无故插手刑部已经定案的官司。越级汇报,本就不合常理。刑部接收越级告状,还要睡钉板。为的就是明确律法规制。我身为太女,怎可知法犯法?”
齐靖愤然:“那就看着光天化日之下,冤案条条吗?”
叶明净垂下眼帘,轻声道:“我可以让承和和江涵私下去查探。可就是有了证据又怎么样?我不能凭着密函插手刑部案件的。那样,就违背了铜匦设立的初衷,一旦风闻奏事之风盛起,就会动摇朝纲。除非……除非有人当众喊冤喊到我面前。那时,我就可以以此为名,监察案件的审理。到时,你们将证据抛出……料想,不会有人敢在那时再徇私枉法。”
齐靖听完她的话,霍的回头看向三个同伴:“你们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看看林珂的脸色,道:“我没问题。”
薛凝之看看叶明净的神情,道:“这事得好好计划一下。还得找出幕后指使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不然,每次开匦都来这么一出,东宫真要成查案子的地方了。”
江涵道:“大家都去,我也去。”
一直在一边倾听的林珂清了清嗓子:“此事若照此计划从事,倒也可行。只是你们需牢记,万不可透露是从铜匦密函中得到的案件消息。”他看向薛凝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薛凝之点点头:“下官明白。”
随后,几人又商量着完善了一些细节。林珂告辞离去。
叶明净留四个伴读在东宫吃晚饭:“天不早了,你们又不像林大人有妻有子。赶着回去团聚。大家一起聚聚吧,就算是恭喜靖表哥当了世子。”
齐靖冷“哼”一声:“我们可不敢。孙承和!什么是上下尊卑?什么是君臣纲常?”
孙承和缩了缩脖子:“干嘛总拿我说事。”
叶明净苦笑:“我知道,你是气我刚刚的态度。可你怎么不想想,咱们私下里是一番面貌,明面上自然不能这样。今日幸好是林大人看见了。若是被其他有心人瞧见,比如黄尚书、比如陈御史。你们吃的亏就不是一顿训斥了事的了。说不定还会被从东宫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听到“调离”二字,心中便有了几分悔意。可他面皮薄,仍旧扭头不吭声。叶明净看了眼薛凝之,薛凝之便推他:“行了!殿下也有殿下的难处。你也看见了,不就是设个铜匦,听听民间言论么。朝堂上有人参她,下面有人设陷阱害她。多少人等着看东宫的好戏呢。咱们怎么能不小心些。”
江涵拍手道:“就是!别丧着个脸了。来,咱们今天好好喝两杯。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听说福寿公主相看了好几家闺秀。说真的,你到底意属哪一个啊?”
齐靖气的耳朵都红了,喝道:“你乱说什么?”
江涵道:“我哪儿是乱说。你娘办了消夏宴,请了好多闺秀,里头就有我家几个堂姐、堂妹,我可没乱说。”
孙承和叫道:“啊?竟有这事儿!来来来!今儿不灌他是不行了。我那时定亲可是被你们狠灌了一通的。齐靖可不能例外。”
齐靖直着脖子冲他嚷:“喝就喝!我怕你不成!”
叶明净笑着命绿桔去吩咐厨房,今晚置一桌精细的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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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那个铜匦是有投信缝口的。我可能在文里没提。请大家含糊过去。将来有空再去添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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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叶明净搬到了东宫,这五个人的活动地盘就宽敞了。东宫的地盘大的很,宫殿多,人少。晚上宫门一关,他们在里面闹翻了天都没人知道。
四位伴读也不是第一天留宿东宫了,宫门落钥的早。除非是皇宫夜宴,一般情况下在宫中吃晚饭,基本上就要留宿了。这四个人自然有准备,早早的就打发了随从回家通报。所以,酒一上桌,大家就放开怀喝了起来。
夏朝的男子,十四五岁的半大人就可以随父兄外出应酬了。十五岁的孙承和、十四岁的江涵喝起酒来也就没什么顾忌。
按道理,十三岁的叶明净应该是不能喝太多的。不过她内心深处一直把自己当做成人,加上喝的又是米酒。她没当回事,不以为意的一杯接一杯。
酒喝到半酣时,几个人的话才渐渐多了起来。话一多,酒就喝的越快。加上众人有意要灌齐靖。齐靖不甘心,也回灌他们。孙承和又来者不拒。到最后,人人都有些上头了。
叶明净早先就示意过绿桔,让其余服侍的人都先退下。只留她和冯立照在此处照看即可。
孙承和喝的最多,笑嘻嘻的东看西看:“呦,桔子还在呀。小桃呢?小桃怎么没来?”
江涵强忍着头晕拽了拽他:“你傻了。小桃早就嫁人了。”
“对对!嫁人了!”孙承和大声嚷嚷,“都是要嫁人的。桔子你怎么不嫁人?萧炫的夫人最近总是来我家……问我娘什么时候能定下婚期?瞧!可不是又一个急着要嫁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喝了不少酒,只觉一阵阵的热意往脸上蹿,笑道:“你作死呢。这样编排萧曼。当心她以后罚你跪搓板!”
齐靖也东倒西歪的笑道:“就是!萧曼如今可是京城内的一朵花。人人都说你占了便宜。”
孙承和呵呵的笑道:“我比你聪明吧。你瞧你现在,还得让那些夫人个个的挑……还,还不如学我早些定下来。”
“放屁!”齐靖拍了一下桌子,“是小爷挑她们,哪儿轮得到她们来挑小爷!”
江涵笑嘻嘻的拍手:“都来挑,都来挑!你挑她、她挑你。挑对眼就成了。”
薛凝之脸色绯红,拍着齐靖的肩膀道:“好兄弟,说真的。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说出来大家帮着参谋参谋。”
喝多了酒的江涵意外的多话,吃吃的笑道:“我知道,他喜欢我们中间的一个。”
齐靖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酒硬灌到江涵嘴里:“胆敢说我?罚酒!”
江涵糊里糊涂的喝了下去,半杯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
绿桔脸有些发白,看向冯立。冯立想了想,拉着她退到室外,关上门。只用耳朵在门外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室内,喝多了的叶明净笑嘻嘻的问:“江涵,你说齐靖喜欢谁?”
江涵大着舌头道:“就是你啰。”
“真的!”叶明净眼睛一亮,“我也喜欢齐靖。齐靖越长越帅了。”
齐靖两眼发亮:“表妹,你真的喜,喜欢我……”原本就喝的多,这回连声音都在打颤。
“对呀!”叶明净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脸,“齐靖越来越好看了。”
孙承和不甘心的在一边大叫:“我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我?”
叶明净又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小和也好看。我也喜欢小和。”然后又顺带摸了一把江涵的下巴,“江涵我也喜欢。”最后一把扑倒薛凝之,“凝之,你要是多笑笑就好了。我就更喜欢了。”
薛凝之迷糊间觉得有些不对,无奈手脚不听使唤。被叶明净浑身满头满脸乱摸了一把。然后叶明净大叫一声:“我们大家要永远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江涵哈哈大笑:“倒了一个……米酒后劲大,看谁第二个倒……”
孙承和歪歪扭扭的爬了过来:“公主说的对……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然后他两只胳膊一软,也瘫在了地上,笑嘻嘻的道:“今儿就住在东宫了,来人……给小爷拿床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红着脸,两眼发亮的道:“谁都不许和我抢……”歪歪倒倒的走到叶明净身边,用力推孙承和:“她是我的。”
江涵“呸”了一口:“胡说!明明就是大家的。”
齐靖蛮横的扯过叶明净的头,“啪”的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看,这样就是……我的了……”
结果他笑得得意,一不留神,躺在地上的孙承和抓住叶明净的手也亲了一口,笑道:“就不让你……吃独食……”
江涵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另一只手,也用力亲了一口:“大家都亲……我也亲……”
薛凝之挥挥手:“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快……闪开……”他两眼发花的拽这个拽那个,最后也跌倒在地,一不小心枕到了叶明净的大腿上。突然觉得很柔、很软、有点儿香……然后头越发沉了……
江涵笑道:“第……第二个……”
孙承和彻底没了声音,呼呼的睡着香甜。抓着叶明净的手不自觉的往脸上蹭了蹭。
齐靖的头也越来越沉,夹在叶明净和孙承和中间睡着了。
江涵高亢的叫了一声:“……我胜利了……全倒……”随后也“咚”的倒在了薛凝之的胳膊上。倒地前还抓着叶明净的另一只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半天后,室内再也没有喧闹声。只有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五个人睡的分外香甜。
计都满脸杀气的出现在室内。阴森的眼神几乎要结成冰。
他伸手一把拽住薛凝之的衣领,刚要用力,一只胳膊如铁一般的箍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木曜。”计都冷冷的看向冯立。
冯立毫不退缩:“计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主上没有命令。你是不可以擅自行动的。除非主上遇到了危险。现在主上很安全。你过来做什么?”
计都挑眉:“我送她去房间休息,在这里睡会着凉。”
冯立似笑非笑:“计都。你别忘了。你没有干涉主上意愿的权力。殿下醉酒睡在这里,是她自己的选择。你逾越了。”
计都冷声道:“难道就让她这么着凉?”
冯立也冷声道:“即使是搬运这几人回房,也是内侍和宫女的职责。与你有什么相干?”
两人互相对视。片刻后,计都道:“行。我放手。你送殿下回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冯立坚定的道,“谁也不能动他们,否则明天搬运他们的人全都在劫难逃。”
计都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气势一变。
冯立淡淡的道:“怎么,要动手?计都,随意内斗是什么罪名,你比我更清楚。罗睺还在呢。现在还不是听命于你的时候。”
计都气势再次一变。片刻后涩声道:“为什么?”
冯立看向他:“天波卫的职责你忘了?不可干涉主上的行动。哪怕这行动是错误的。计都,别让感情影响了你的判断。”
计都松开抓住薛凝之衣襟的手。双手紧紧握拳。
冯立道:“计都,我是就事论事。你可知道,殿下终会有丈夫,而那人绝不可能是你。你若是再感情用事。罗睺就会换掉你。”
计都目光森冷,如狼一般看着他。
冯立似没看见一般继续道:“历来皇子皇女的贴身天波护卫,都是选择同性之人。或者是像我一样的内侍。你可想过为何单单你是计都,而不是我?”
计都道:“我的武功比你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叹了口气,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计都。你虽然成年了,但要废掉还是可以的。”
计都恼羞成怒:“我练的是童子功!”
冯立斯条慢理:“罗睺大人那里有适合阴性体质练的顶级功法。”
计都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立又叹了口气:“我想说的是。皇上和罗睺大人既然放了你在殿下身边,就必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虽说殿下日后会有丈夫,但殿下终是储君。总不会只有一人。那么,多一个你也不算什么。”
计都呼吸一滞:“你说的是真的?”
冯立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想。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但你若再这样干涉殿下,我可以保证,罗睺大人一定会换掉你。”
计都目光变了几变。最终道:“你为何帮我?”
知道他听进去了,冯立微微一笑:“殿下永远不会如同信任你一般信任我。我又何妨卖个人情给你。反正,即使你被换掉,计都之位也永远不可能是我的。”
计都一愣:“为什么?你……有什么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淡淡的笑了:“我没有任何不妥。只不过因为周肃宗李青瑶的天波护卫是一位和我一样的内侍。所以,殿下身边的计都就永远不会是我。”
计都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冯立道:“我就是爱打探这些小道消息,才武功练的不如你。李青瑶的内侍护卫背叛了她,投靠了高祖皇帝。所以,我没有任何机会。”
计都看向他的目光终于转为平和。
冯立离开内室。有些话他没说。就是因为李青瑶的内侍护卫投靠了高祖皇帝,承庆帝才特意选择了一个完整的男人给殿下。而计都对殿下的感情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毕竟,只要将这感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位计都就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主上。
而他,身为木曜。和计都互相监督,也是皇上和罗睺暗地里的意思。
所以,他不想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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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时值夏日,夜晚虽有凉风,却吹不进门窗封闭的内室。纳凉用的冰块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融化殆尽。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起来。
酒醉后的酣眠异常香甜,叶明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真奇怪,平时睡觉不会这么热的。四周好像有几个火炉一般,不停的传来热量。汗珠子从全身的毛孔中往外冒。
叶明净非常怕热。中原地区的植被未曾遭受破坏,东宫中又遍值树木,夏朝的夏季其实没有后世那么高温。晚风一吹还是很凉快的。叶明净仗着东宫她最大,没人敢进她的房间。夏季夜晚独眠时都只穿一身丝绸小背心和短裤,凉快的很。
穿着中衣睡觉这种事早就被她扔到脑后面去了。所以,如今穿着三层正规服饰酒醉而眠的叶明净很快就被热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抽手扯着自己的衣领,用力蹬掉大腿上的重物,企图凉快一些……
不对!她的大腿上怎么会有重物。叶明净警戒心大起,立刻清醒过来。定睛一看,随即冷汗直冒。
薛凝之的头应该是一直枕在她腿上的,那里的裤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薛凝之头上的汗珠子还在往外冒。觉得热的不止这一个,齐靖、江涵的衣领全都被扯开。孙承和最夸张,不知他怎么折腾的,外套愣是被脱掉了,上身只穿着中衣。后背映湿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叶明净头皮发麻、后背发冷。赶紧爬起来查探。
先检查一下自己。还好,衣冠整齐。再看看那四个,全都没醒。
她长吁了一口气,抓住孙承和的腿,将他拖至房间的一个角落。衣服什么的也扔过去。然后是江涵,拖至另一个角落。
拖完这两个后,她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喘了两口气。看看剩下的两位,十七岁少年的个头和体重……想想也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推开房门。门开只有冯立歪着一边打瞌睡。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立刻清醒过来,对上叶明净清亮的眼睛。
“外面就你一个?什么时辰了?”
冯立答道:“属下让绿桔她们先去休息了。现在是寅正未到。”
叶明净算了算,差不多凌晨四点左右的样子。还好,天还有一会儿才亮。她对冯立道:“你还守在这里。他们醒来后,就说昨日我醉酒后又迷迷糊糊的自己出来回房睡了。其余的不要多话,知道没有?”
冯立低头称是。
绕过趴在在外间桌上打盹的杏儿,叶明净轻手轻脚的溜回自己的房间。用浴室里备好的凉水擦了一把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到榻上运气调息。
气息在体内运行了数遍,终于驱散了最后一丝酒意。天色也亮了。
杏儿醒来后进房间一看,大吃一惊:“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叫奴婢?”
叶明净镇定的道:“孤也不知道。喝的太多了。见你已经趴在桌上睡了。我就没惊动你。”
杏儿大惊失色,立刻跪地:“奴婢该死。请殿下责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女酒醉归来,她却睡的死沉沉的没有察觉,这是天大的失职。
叶明净道:“算了。你等的也够晚的了。好在我房里里值夜的人不多。你只说是我吩咐的,没惊动别人直接伺候我洗漱完睡下了就行。”
杏儿心中一喜,随后又有些忐忑:“这……能行吗?”
叶明净笑道:“怎么不行。反正我昨儿自己换过衣服了。脏衣服就在浴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杏儿脸露喜色:“奴婢多谢殿下帮着遮掩。殿下头可晕?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醒酒汤。”
叶明净“嗯”了一声:“你去吧。”
**************
在叶明净走出那间房子的一瞬间,薛凝之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他的头被猛然蹬到了地上,怎么可能不醒。不过他很快发现了目前的尴尬,又闭上眼睛装睡着了。
直到门被再次关上,他才睁开眼,揉着脑袋坐起身。然后,目光就和墙角一边正爬起来的江涵对视上了。
也是,被那么拖来拖去,一向警醒的江涵怎么会没有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对望。
最后,默契的转过头,各自整理衣衫。
冯立听见里面有动静。开门走了进来:“薛公子、江公子,你们醒了?”
江涵咳了一声:“冯公公,不知昨晚……”
冯立笑道:“昨晚几位公子都醉了。殿下喝的迷迷糊糊的跑了出来,小人就送了殿下回房。因着几位公子没有吩咐,小人不敢擅自行事,只得等几位醒了再做商量。”
看来这就是对外的说辞了。薛凝之红着一张脸:“如此甚好。”
冯立又道:“两位公子可要回房沐浴,换身衣服?”
薛凝之道:“自然,有劳冯公公。”
两人各自回房。衣服什么的这里倒是有一两件。是前几次留宿时备下的。此时洗浴一番再换过,狼狈的心情随着身体的清洁被压在了心底。
等到齐靖和孙承和醒来时,面对的都是统一口径。
殿下昨晚很快就走了。他们几人醉后胡乱躺了一夜。现在赶紧洗洗身上的臭汗,换件干净衣服闪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和江涵穿的体体面面、言之凿凿。齐靖和孙承和也就依言行事。打理整齐后各自回家。
至于酒醉前的记忆,各人到底还记得多少。这四人一个都没提。像是约好了一样都忘记了。
醉酒这件事就像是落进湖水中的石子,很快消散的没有一丝涟漪。只不过从此之后,四位伴读多了一些小习惯。比如,他们不再在东宫留宿了。又比如,他们从此饮酒适量,再也没有在人前喝醉过。
***************
齐靖快马加鞭的赶回府中,无精打采的走到上房去向父母请安。
福寿公主正和景乡侯说着什么,见他回来了,笑道:“你回来的正好。来,看看这几家的闺秀,可有特别喜欢的?”
齐靖心里一阵烦躁,口气也有些不好:“娘你看着办就是了。问我干什么!”反正哪个女人都一样。
福寿公主大奇:“这又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谁惹你了?你要赌气也别拿终身大事开玩笑,这人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拿了主意,你将来埋怨我,我和谁叫冤去?”
景乡侯给儿子打圆场:“可是办的差事不顺利?昨天不是铜匦投函的第一天么?可是有了什么问题?”
福寿公主没好气的道:“能有什么问题?昨儿就他们四个留宿东宫。人家林珂可是早早回去了。可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乡侯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儿子。齐靖心里烦闷,索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了凉茶咕咚咚的往下灌。
福寿公主不动声色,就那么看着他。
凉茶下肚,齐靖心头爽快了一些,道:“非得现在定亲吗?我才十七。娘!你找的那些闺秀,我平日也都见过。真的是一点儿话都说不上。再等两年不好么?”
福寿公主斯条慢理的道:“就是要现在。太女今年十三了。你不早早定了亲,外头的人有的乱想呢。一个晋国公府就是明摆着的。我给你定了亲,也是表明一个态度。脱出这趟浑水。”
齐靖就听清了一个内容:“晋国公府?他们乱想什么?薛凝之还是薛洹之?”
福寿公主横了他一眼道:“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据我看,他家应该是两手准备。正夫的话就是薛凝之,侧夫就是薛洹之。”
“噗——”齐靖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正夫?侧夫?”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福寿公主瞥了他一眼:“你以为经过了前朝末代女帝的事。皇上会只给她一个丈夫?”
齐靖立刻怪叫:“一女不事二夫。礼部不会同意的!”
景乡侯齐绩也有些受不住打击了,忍不住开口对妻子道:“你瞎猜的吧。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福寿公主嗤笑:“一个也可以啊。只是这人选就不能出自勋贵之家了。你看那些人会同意吗?”
齐靖又叫道:“为什么不能出自勋贵之家?”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福寿公主看了看儿子年轻俊俏的脸,心中暗叹。家里只有他一个独子,这孩子的性格竟被养的如此黑白分明。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叹气解释道:“太女要是只有一个丈夫,那人选就是块烫手山芋。谁家都想要,谁家都不敢要。勋贵加外戚,薛家这几十年的风光谁没看在眼里?就没人眼热?这一块大饼谁都独吞不了。到最后,勋贵们必然会妥协的。勋贵一妥协,礼部那里就顶多剩些小麻烦。最终还是能成。毕竟周太祖的后宫就有过好几个男子,也算有例可寻。”
齐靖的脸色越发古怪起来:“大饼?独吞?”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福寿公主叹息道:“靖儿。她现在是储君。盯着她的人多着呢。你哪里能去那种地方搅和?还是挑一个人早早定了亲吧。你一直不定亲。万一哪天礼部开始呈奏太女夫的人选。你就是适龄男子,被报上去可就糟了。”
景乡侯也在一旁叫道:“什么?把他报上去?那怎么行?靖儿可是独子!”转念一想,又嘻嘻笑道:“还是早些定下来的好。他今年十七了。马上定亲,年前成亲。明天就可以给景乡侯府开枝散叶了。到时候,府上就热闹了……”
他在那里独自憧憬。福寿公主却紧紧盯着儿子:“你可明白了?”
齐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既然这样,就别找京城里的。往远些的地方找。找个知书达理,贤惠懂事的。”
福寿公主立刻露出了笑容:“自然要找个懂理贤惠的。你放心。娘给你认真挑一个。不找京城里的也好,咱们就彻底不掺和这趟浑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东宫书房。叶明净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说她一点儿不介意昨晚的醉酒,那是不可能的。来到这个时空多年,父皇、母妃、太傅、林珂、四位伴读、计都、冯立、小桃桔子、花雕素洁、包括薛皇后等人,都已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生命中。这样的生活,她是满意的。比起前世来既精彩又有挑战性。亲人、朋友、伙伴、敌人,一个不缺。比之岳晶晶苍白的人生,叶明净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
可惜时光交替、人事变迁。就像岳晶晶无法挽留住婚姻与生命一样。她现在也一样无法挽留住童年无忧的时光。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人心也会改变。天真无邪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她终究是个女子,随着年岁的增长,五人之间无性别差异的相处终会改变。
想要永远保留他们之间最纯洁的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去碰。
叶明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椅背上,半阖上眼睛。
有些人是不能动的。她是成年人,有着成年人的思量和自制力。四位伴读,她从来就不打算和其中之一有些什么。那样会破坏他们这一个整体。五人之间多年形成的难得默契和情谊,她舍不得破坏。
可惜,昨天竟然喝醉了。那些话大概把他们吓坏了吧。喜欢不等同于爱,这里的人想来不会明白。
不过这样也好。看这四人今日不动声色的行事,他们的想法应该和她也是一样的。伴读与公主、储君与臣子,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心情平复后,她打开秋风落叶的书橱,取出那一封案件密函,再次细细的阅读起来。
案件的发生很普通。今年二月时节,济南府的郊外,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经人辨认,是一位住在城中客栈里的秀才。此人为着今年的乡试而来,在济南府的几次文人集会中出现过,故而很多人都将其认了出来。
济南府的通判审理了此案,判定是客栈老板见钱眼开,杀害客人后至荒郊抛尸。目的是侵吞其财物。证据就是,该秀才失踪后,客栈老板并未报案,而是私自隐瞒下了他的财物。客栈老板在大堂上招供画押。杀人重罪,老板被判了秋后问斩。后来,老板的儿子上告到知府处,说他父亲是冤枉的,乃是屈打成招。知府审理后,维持原判。而现在,这封案件的喊冤信就通过铜匦送到了叶明净的手里。
写信人很体贴,知道太女殿下不是专业刑案人员出生。在信中将疑点分析的头头是道。比如,那秀才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是黄昏时分离开客栈。试问,秀才为何要在这种时辰离开呢?而老板可是当晚一直在店里的,客人们都能看见。直至夜深打样。案卷上说,是老板将秀才引至偏僻处杀死,然后趁着黎明时分,出城抛尸荒野。信件上又分析,弃尸何须如此麻烦?分尸抛至粪坑岂不更便当?
信里将各项疑点说明的清清楚楚。还指出,那秀才在家乡的夫人现今已经失踪。村人说是跟着外乡男人跑了。那对夫妻感情一直不错,何以夫君去考举人,家庭地位改变有望,妻子反而跑了?这也是疑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看完后摇摇头。凭着她多年电视、新闻、网站上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客栈老板十有八九是冤枉的。理由就是上面说的,杀人不算什么,大清早的背着尸体,躲过城门护卫抛尸荒野,这才是脑袋有病呢。但是,这个老板身上一定也有不清不楚的地方。不然为什么不早早报案?那秀才夫人的去向很可疑,应该和案件也有关联。
凶手是谁,真相如何。叶明净并不在乎。秀才不是无名小卒,事件发生的地点又是济南府郊外。加之有这么多疑点。派几个高手出马,比如葛涵之流,一定可以查清真相。
问题在于查清真相之后的后续。别的不说,涉及案件的知府、通判、推官、仵作、衙役、师爷等等一系列人都逃不掉。明摆着是冤案,还这样断案,一定是有原因的。能从科考出身,其人就不会是傻子。简单的逻辑分析根本难不倒他们。搞不好他们全都明白真正的案情是怎么回事。官官相护,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的。真的查起来,被牵扯的官员一定还不止这些。
接手这个案子,就意味着要斗倒一批官员。到底是谁放的这封信件?目的又是什么?
叶明净想了想,吩咐冯立跟着,带了一个司谏。去了文渊阁。求见方敬。
首辅大人正忙着。见太女来访,颇为诧异:“殿下?怎么今日有空来此?”
叶明净羞涩的笑笑:“方阁老。孤近日恰好读书读到吏治。对我朝的吏部官员格局有些不明了,故而来向阁老大人讨教一二。”
方敬笑道:“殿下客气了。我朝上百种官职、品级、分管职责,这些内容廖太傅无一不晓。来找老臣,殿下可是舍近求远。”
叶明净笑道:“非也。问询太傅,固然能得到最全的答案。但古人云,凡事应自身先寻求答案,不明者再问其知者。如此,学问方才是自己的。所以,孤想向阁老讨一份吏部官员职位书看一看。从中参详一二。”
方敬沉默了。吏部全体官员的职位书,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皇帝和太女。叶明净向他讨要,并不算逾矩。只是……这样看来,太女想知道的,并不是吏部都有哪些官职。而是那些官职都是由什么人在担任。
罢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机密。就算他不给她看,真心要查,也能查出来,不过费些事。于是方敬爽快的道:“既如此,老臣就陪殿下去瞧一瞧。只是殿下只能翻阅,不可带走。”
叶明净笑道:“这个自然。阁老可见着孤这司谏了?就是为着抄阅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笑道:“只怕殿下一时半会的抄不完。”
叶明净道:“那孤就先抄京城附近的。那些远地方,明日再来继续。”
方敬笑笑,带着她来到吏部内堂,亲自开锁,将承庆二十三年的吏部官员文表奉上。叶明净坐在一边,翻出几本来命那司谏抄写。
方敬瞥了一眼,确实是直隶与附近的几个府。
叶明净和他寒暄了几句后,道:“阁老大人公务繁忙,不必在此作陪。若是因着孤的缘故耽误了政事,顾的罪过就大了”
方敬想了想,找了两个司务陪着他们,也就不客气的告辞了。
司谏不停的抄写,叶明净随意的拿了一本阅读。那是山东布政司下辖的州府官员名册。
一行行的看过去,突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济南府推官,原青,字子少,承庆二十一年进士。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脑中灵光一闪!叶明净想起来了。原青就是承庆二十一年考了最后一名的那位贡士。因着那一年考中的人太少,那一年的殿试,承庆帝将殿试入取人员只排到二甲。没有三甲同进士。原青就好命的混上了进士。这一位的名字在叶明净的仇人榜上早就挂上了号,当年在桃花坞第一次碰面时,他就坚定不移的表示支持继宗族男孩为皇嗣。
叶明净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斗志。按照常理推算,原青能谋得济南府推官一职,一定是走过门路的。不然,这等好去处,哪里轮得到他!
走门路就需要有交情,交情好通常意味着政见相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谏留在吏部继续抄写,叶明净转身去了东宫。找到林珂,将原青的材料说了一遍。她没有提到桃花坞,只说这姓原的出身西林书院,参与过联名上书过继皇嗣一事。
林珂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位姓原的要倒霉了。第二个想法则是,不知道太女是只打算揪住这一个呢,还是揪住一群?
叶明净道:“这原青能去济南府,必是走了门路的,林大人可能弄清楚他走的是谁的门路?”
林珂道:“这不是难事。这些东西都是半公开的。稍稍一打听就出来了。就是济南府那一众官员的派系,也可以打探出来。”
叶明净点头:“这样就好。同窗、同年、同座师、姻亲,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尽量查的小心些,别让人看出来我们对济南那一片有兴趣。投这封密函的人还不知道是谁?我猜,一定有人在暗中观测着这件事的发展。”
林珂暗惊,难道太女打算秋后算账,清除掉当初和她作对的人?心下忐忑,领命而去。
下午的时候,四个伴读来了东宫。面上都有些不自在。叶明净像没看见一样,把上午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齐靖想了想道:“照这样说来,有个人去济南走一趟最好。”
叶明净看看他们:“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事得有个借口,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去吧。”
齐靖道:“我去吧。我们家刚好有些事情要出门一趟,其中就有山东一带。我和我娘说一声,先去济南府就行了。”
叶明净道:“真的吗?你别勉强,被人看出倪端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微微垂头:“是真有事。我娘近日打算去走访一些亲戚和朋友,其中有一位就在山东。我到时跟着去就行了。”
叶明净愣了愣:“姑姑打算外出走访亲戚?现在?”大夏天的出门访友?
其余三人也想到了这点,面露怪异。
齐靖咬了咬牙,道:“是。多年不走动了。也该去瞧瞧,原本就有这打算的。”
叶明净不再追问:“那行。既然这样,在济南府走访的事就交给你了。要帮手吗?”
齐靖摇头:“不用了。”
事情总要一步步做,目前有林珂和齐靖两方面下手也够了。叶明净也就先放下此事。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散开。
又过了两天,叶明净去昭阳宫请安的时候,终于了解到了福寿公主出门访友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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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请亲们放心。本文关于男主的大纲早已设定好。丈夫、初夜、孩子的爹、生几个等等都是早就定好的。不会更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福寿公主那时正和薛皇后说着话,话里提到了要出门去好几个地方。薛皇后笑道:“是该多去几处相看相看,你这可是挑媳妇,不看仔细怎么行?对了,我听说齐靖也想跟着去?”
福寿公主笑道:“可不是!那孩子虽说脸皮嫩。可到底是终身大事。跟着我一块儿去,也给人家夫人瞧瞧。省的担心我委屈了她们家的姑娘。”
薛皇后连连说好:“两下相看对眼是再好不过的。景乡侯府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这未来的世子夫人自然既要贤惠又要你们都满意才行。”
福寿公主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不想这样东奔西跑。只是这孩子眼界高,京城里的闺秀都是从小认识,知根知底。他愣说和那些女孩子说不上话,看不中。我这也是没法子。只得豁出老脸出去跑一趟。”
薛皇后掩嘴而笑:“你这可是为娶媳妇忙,再豁出老脸也是值得的。”
福寿公主撇嘴:“看我笑话不是?嫂嫂也没几年了。太女后年就及笄了吧,你也快到烦的时候了。”
叶明净原本是坐在一边乖乖旁听。见火烧到她身上来了,立刻大窘:“姑姑,你说什么呢!”
福寿公主调笑道:“呦,害羞啦!怕什么,迟早有这么一天的。难道是担心你母后给你挑个丑的不成?或者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叶明净大为尴尬:“姑姑,您说些什么呢!我哪里想过那些事。”
薛皇后微笑道:“你姑姑说的也有道理。可不就还有两年了。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这男婚女嫁,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臊的。齐靖不就是要去相亲了么。”
叶明净汗颜。原来齐靖去山东找的是这个理由,真是巨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福寿公主道:“说到我家齐靖,挑挑拣拣的真让我烦死了。净儿日后可不能这样,得心中大致有个数才行。来,给姑姑说说,你都喜欢什么样的?”
薛皇后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叶明净看看薛皇后,道:“我听父皇和母后的意见。”
薛皇后的笑容顿时明亮了许多,对福寿公主道:“瞧,还是女儿贴心省事吧。”
福寿公主斜眼睨她:“我算明白了,你们娘儿俩这是欺我没女儿呢!”
昭阳宫内众人嬉笑不已。
福寿公主雷厉风行,那次见面后不出五日,就收拾好行装出发了。第一站就是山东济南府。
齐靖走后不久,就到了第二次铜匦投函的时间。如今的午门外广场,比之从前是大相庭径,不断有人来人往。尤其是投函日的当天,帆布茶棚的纳凉处坐满了人,对着铜匦和通告栏又是指点又是议论。
代客投函的业务也于这一回展开了,几个半大的孩子流窜在广场之中,嚷嚷着只要一个铜板就可代客投递。叶明净瞧着就想笑,这回看孙承和还好意思和人家孩子争不。
还有好些人在抄录上一次她贴出的回函,帆布棚里大多提供最基本的笔墨纸砚,供人抄写。
这种景象是叶明净乐意看到的。舆论的力量有多大,她非常清楚。而能够传世的舆论文章,就掌握在这些文人手中。这个时代的文人,如廖其珍、林珂、方敬,乃至黄庸行,虽然政见会有所不同,其风骨却是傲然铮铮。骨子里浸淫着高人一等的优越与自豪感。君子立世说,已经成为了他们之中唯一的信仰。故而,像武则天那样的任用酷吏镇压不行,像清朝那样实行文字狱也不行。只得春风化雨、徐徐图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还记得以前看电视剧《武则天》的时候,里面有这样一个镜头。酷吏李义府在被处决的前一晚,武则天微服去监狱中看他。对他道:谁让你是一个小人呢,我虽然想重用你,可你犯下的罪行太大了,已经激起了民愤。我不得不杀掉你。
李义府说道:娘娘,因为你是一个女人。所以,只有我这样的小人才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夺权。你的身边永远不会有正人君子。
这段对话让当年的岳晶晶印象深刻,只觉得一代女皇也太惨了些。身边一个君子都没有。直到后期当了皇帝,才有了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狄仁杰。可惜据历史系的室友分析透露,狄仁杰生前虽得武则天信任,却是一直在暗地里立志复辟李唐皇朝的。只不过他死在了武则天前面,没来得及暴露。而他举荐提拔的好些大臣,都是和他为着同一个目的在奋斗。
重生后再回想这一幕,叶明净倒吸一口凉气。万分庆幸前面有一个李若棠。同时也明白了李若棠为什么在生前致力于百家学说争鸣,搞出十日辩论大典。实在是那位儒家的老先生太过缺德,竟然讲过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结果流传到后世,无形中给女人行事添加了许多困难。
真是的,少说两句话会死人那!叶明净强烈怀疑这位老先生被女人甩过,愤愤不平之下才冒出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
好在这个时代的儒家对女子的制约还没有发展到明代那种变态的地步,饿死了都不能吃男人手上递过来的食物。嫂子在水里快要淹死了,小叔子都不能去救一救。李若棠开创了一代盛世,给万千女子提高了社会地位。她也不能落后,必须当好一代女帝,才能将女子的地位继续巩固。以此来消灭李青瑶留下的坏影响。
所以,单纯政见不同的官员,她可以容忍。不是清廉如水的君子,只要有能力做实事,她也可以容忍。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要夺走她的帝位的人。黄庸行、原青,这一众人,必须永远的消失。不是消失生命,而是消失掉他们的影响力。这个,比杀人要难多了。
这一次的铜匦中,信件多了许多。地点从京城开始向外扩大。没有了喊冤密函。阐述自身学术观点和政治观点的倒是多了几封。不过都是些小道理、小措施。并不能让人眼前一亮,不值得特意去招揽。叶明净同样收在了冬雪腊梅的书橱里。不过,在这次的回函告示上,她特意添了几句。说是对这些阐述观点的学子万分感谢,感谢他们的信任。只是自己目前未曾介入政事,还在读书。不便将其观点引入政局。不过,这些学子的文章令她受益匪浅,还是很感谢大家的。
不像在民风民情的感谢中会提到人名。对投递政治学术观点的信件,她刻意没有提到姓名。
至于看了告示的人会怎么想,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就见仁见智了。
不久之后,齐靖的密信到了。一个扁扁的黑漆木盒子,上了严密的锁,有两把钥匙,齐靖一把,她一把。这个灵感也是看电视得来的。到目前为止,她的东宫密室里,真的已经到处是钥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盒子里面就是密信,上面写了齐靖在济南府调查到的消息。那位秀才果然不是客栈老板所杀,而是被一个权贵人家的亲戚杀害。原因是因为这户人家的管家夫人有一位本家侄子,带着家奴去乡下收租子时看上了秀才的妻子。强行霸占了她。女子愤然,收拾行囊赶到济南府,打算去寻找自己的丈夫商议报仇。结果很不巧,她刚进济南府的城门就被那家家奴中的一个同伙看见了。然后,几个家奴就合伙绑架了那女子。女子挣扎中塞了一个求救信物给一位路人姑娘,请她帮忙告之自己的丈夫。那位路人姑娘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去找秀才,而是给了几个铜板给一个卖艺的孩子,让他拿着信物去给那秀才报信。
秀才得知详情后,去那权贵府上要人。结果那远亲和家奴是背着主人行事的,权贵当家人并不知情,加之那秀才对具体是什么人绑了他妻子也说不清。一时之间,和那府上的人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这一段纷争被在一边伺候的小厮听见了,因着这位夫人的本家侄子打理着夫人的陪嫁土地,有权有势,小厮想讨好于他,便将事情告之。那位侄子大惊,遂派人使了计策,诓骗那秀才说是有他妻子的消息,连夜骗了他出城,于城外将其杀害。而客栈老板则是知道秀才寻找妻子的始末,但因为垂涎其留在房中的钱财,便偷偷昧下了秀才的财物,说其已经退房。
秀才的尸首原本被埋了。结果那些家奴偷懒,埋的比较浅,一场雨水冲刷后显露了出来。被路人看见就报了案。
案子并不难查,秀才去权贵府上要人,是光明正大了去的,有不少人知道。案发后,那权贵夫人的本家侄子求了他姑母。于是那位权贵在还不知情时,其夫人已经拿了丈夫的名帖,派人去通判那里走了一遭。通判自然心领神会,判了客栈老板为财杀人之罪。等权贵知道这件事时,木已成舟,只得无奈的帮着妻子打点。一层层的官司下来,冤案就这么发生了。
齐靖在信中说道,他已经找到了那位求救的路人女子,目前收留在他身边。那死去秀才的妻子则还在那权贵夫人本家侄子的一处宅子里。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这位权贵姓黄。乃是礼部尚书黄庸行弟弟。
叶明净几乎要仰天长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黄庸行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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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昨天的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她立刻开始着手写信,告之齐靖:第一,不要急着插手案件,只需露出对此事似有察觉的态度即可。切不可让人知道你已经了解了全部案情。第二,误导原青等人,让其认为你对黄庸行十分忌惮。
写完信后,她封进密匣子,招来信使让其送给齐靖。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大凡做了贼的人,都比较心虚。一旦沉不住气,就会慌乱了手脚。那时便有空可钻。目前的布置,就是要让那些人先乱了阵脚。
齐靖在济南府的一些动作终于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济南府刘知府乃是永泰侯府分支,后台比较硬。他请了黄庸行的弟弟黄慎行过府询问:“慎行啊,齐世子最近在济南府天天转悠,你可知此事?”
黄慎行道:“此事我已知晓。齐世子年轻好动,喜欢新鲜事物,即使是在济南府逗留久些也无可辩驳。我等又能如何?”
刘知府道:“坊间关于那案件的传言太多了。保不准就能被他察觉。我看如今之计不外乎二,一,那个秀才的娘子早早处决掉。二、瞒住齐世子,尽早将他哄骗走。”
黄慎行回家后依计而行,将事情告知夫人,吩咐她解决掉那位秀才娘子。
黄夫人心领神会,回到后院便找来心腹管事,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
管事出门后找到那位侄子公子,该公子比较怜香惜玉,不肯动手。便掩耳盗铃不闻不问,丢下了地址让管事自己去办事。
秀才娘子被关在济南府的一处小宅院中,管事原认为此事办起来应是十拿九稳。结果就在他带着人要把那秀才娘子往井里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蹿出两个小孩。撞翻了他的现场。接着,又有小孩的家人寻来,说是孩子们躲迷藏,自家的孩子不小心跑进来了。那管事顿时就慌了,推说没看见。结果那两家人异常彪悍,吆喝了几户邻居就往里冲。那秀才娘子也是个厉害的,身上藏了碎瓷片,划的那按住她行凶的家奴手臂鲜血直流,正在扭打中。那些小孩的家长看见了这一幕,立时揪住他们,送至官衙报案。
走在半路上时,刚好遇见满大街闲逛的齐靖。于是,齐世子好奇的跟着他们去了知府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知府大人只得亲自审理此案,结果牵扯出了秀才遇害案,杀人灭口案等等一系列隐情。案件剧情复杂。刘知府当天只审理了一半。随后便暂时退堂。
这些人倒也能耐,竟然于第二天就不知从什么渠道说通了福寿公主,福寿公主压着儿子启程离开了济南府。齐世子一走,那案件的审理就好办了。
济南府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松了一口气,打算再次囫囵结案。恰在此时又有坏消息传来。客栈老板的儿子敲响了大理寺门前的申冤鼓,状告济南府知府屈打成招、草芥人命。他的运气很不错,刚敲了两下鼓,就遇见了路过此地的太女殿下。
于是,太女殿下又一次旁听了于光恺审案。
这个案件的事发地点在济南府,又是由刑部审核过的。故而于光恺接下状纸后派人通知了刑部尚书周定钧。
周定钧听了官吏的汇报后,立时头皮发麻。太女殿下恰好路过?骗鬼去吧!我天天在大街上走怎么就没遇到这种事?不用说的,一定有内幕。只是不知道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于光恺同样也不想惹祸上身。这种经过层层官员之手审理的案子,那是轻易翻得的吗?翻案就等于要扳倒一大批官员。于是,他于当天下午去找了周定钧暗示一番。示意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后不久,林珂来到东宫,求见叶明净。
叶明净那时正在做一篇史论,廖其珍布置的功课。廖太傅认为,治国者应熟读历史,从中吸取得失。而叶明净做这些文章,却很是乏味。
前世的时候,宿舍夜谈中,汉语言系的学姐曾感慨:“诸葛亮多能干一人啊,怎么就辅佐了阿斗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呢?呕心沥血一场空。你看他《出师表》写的,多感人啊。”
历史系学姐嗤之以鼻:“诸葛亮是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不代表他是合格的教育家。《出师表》写的再感人有什么用?阿斗同学能看懂吗?亲贤臣、远小人,这道理大家都懂。可问题在于,人家昏君从来不认为他亲近的是小人,都是大大的贤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的问题也在这里。他传授的是道、是信仰,而不是方法。真正的治国不是理想化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君主论》才是真正的治国宝典。
国之君主,必须有高尚的信仰。此乃一位明君的立足之本,毋庸置疑。但具体处理事务,就不能只靠信仰了。靠的是手段。这些,廖其珍教不了她。所以,她写这些史论写的很是气闷。
见林珂来了,就搁下了手中的笔。趁势休息一会儿。
林珂见她面色不好,笑道:“殿下可是课业做的太多了?”
叶明净请他坐下,叹了口气道:“别谈了。太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恨不得把孤培养成圣人才好。”
林珂笑道:“那是殿下资质好,贤明有德。廖大人才对殿下有如此高的期望。”
叶明净“哼”了一声:“是吗?孤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皇帝,日日勤政,生活简朴。心怀大志,一心想治理好祖宗留下的江山。林大人猜猜,这位皇帝最后结局如何?”
林珂笑了笑:“自是治下太平盛世。”
叶明净笑了笑,并不作答。这个问题是前世宿舍里历史系学姐问大家的。该皇帝年号崇祯。典型的志向大、手段差、运气背。皇帝这个职业,不是靠着书本上的知识就能当好的。
林珂见她不接话,也就知趣的没有再提。这时,绿桔端了茶进来,他啜了口茶,道:“刚刚,周定钧来找过臣了。”
叶明净立刻反问:“为了今天上告到大理寺的那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不过,周定钧没提案子的事。而是说,殿下入主东宫多时,他们这一众臣子还未曾向殿下道贺。打算今晚在百花坊宴请殿下。还望殿下务必赏光。”
叶明净诧异的不得了:“请我吃饭?在百花坊?”随后她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里面的原委:“是了。这是来探我的口气。事情么,自然是在酒桌上谈来的方便。”
林珂见她心底通透,不由倍感庆幸,说起话来也就直接许多:“那殿下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为什么不去?”叶明净微微啜了口茶,脊背挺的笔直。看向窗外,眼神悠远:“我当上太女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东宫中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来过?那些官员称呼我一声太女和称呼一声公主又有什么不同。我不闻不动一年。他们也就当我是摆设一年。今天,终于过来找我了。我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出什么价码来交换我手上的东西。”
“殿下……”林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一年的日子,对东宫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好过。没人把他们当回事。正如太女刚刚所说,在官员眼里,她就是个摆设。他林珂宦海沉浮到这把年纪,自然能沉得住气。孙承和江涵年纪小,还没多大意识。齐靖和薛凝之在外头的日子就没那么风光了。不然,齐靖为什么不愿和京城的闺秀定亲,要去外面找。只是没想到,殿下小小年纪却也看得如此分明。原以为她是豁达,现在看来,应该是隐忍。
“殿下,自铜匦设立以来,目前的形势,已是越来越好了。”林珂终于找到了一点儿话题。
叶明净笑了:“是啊!投石问路。我总算知道那封告密信的目的是什么了。这信背后人想看的,是我对官员们的态度。是秉公办事呢?还是互相勾结。”
这个话题就太深入了。饶是林珂自诩是叶明净的心腹,听到她这一番言论,心里也打了个哆嗦。尴尬的转换话题:“那殿下是打算去了。臣就去回复周定钧了。”
叶明净点了点头:“嗯。你顺便再提醒他们一声,我要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的。别安排些拖拖拉拉的节目。至于一起去的人选……”她沉吟了一会儿,“就你一个吧。”
林珂想了想,确实不太方便带那剩下的三个伴读。也就应承了。临走前,他特意嘱咐:“殿下,今晚去了百花坊,可不能再称呼‘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恍然,连连点头:“孤会注意的。”
林珂去向周定钧转达回复。叶明净则去承庆帝的宣明宫请假。
承庆帝听到她今晚的活动安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百花坊?晚宴?看来净儿果然长大了。”
叶明净有些不好意思:“父皇!儿臣就是去吃一顿饭。”
“是啊,去百花坊吃饭。”承庆思索了一下,道:“净儿,你年纪尚幼,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早。欣赏一下那里的歌舞也就罢了,那里的人却不可以碰。你可明白?”
叶明净心头巨汗。父皇都想的是什么呀!只得装作不明白的问:“碰人?什么碰人?为什么要碰那里的人?”
承庆帝立时语塞,回想了一下,确实还没有对女儿进行过这方便的教育。心头不由就有些恼怒。这些臣子,想亲近储君也不找个稳妥的地方。竟然挑这么个花天酒地之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解释,只得道:“多带些侍卫去。计都和冯立必须要有一个时刻不能离开你身边。”心头则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好好好吩咐这两人,今晚主要该防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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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更。这一章写了好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幕下的百花坊如同灯下盛开的牡丹,散发着雍容华贵的优雅。
一辆接一辆的豪华马车,驶进挂着金色灯笼的大门。门内灯火辉煌。贵客们下车后顺着花木扶疏的小径,鱼贯走进莺歌燕舞的大厅。
百花坊的大厅是两层建筑,正中的表演场上没有二楼。高高的穹顶上垂下无数条柔韧的绸带,那是表演舞蹈时需要用到的道具。大厅里每隔十几步远就有一盏地灯。青铜制的底座有一人多高,上端是一朵朵盛开的青铜莲花,莲花的花心中则是一支支洁白的蜡烛。整个大厅中被这数百来支蜡烛照得灯火通明。
表演台的三面是观众坐席,二楼则是各类包间,包间门口由水晶帘隔开,可以一览无遗楼下的表演。
叶明净今日的赴宴处,不在百花坊的大厅。而是那几个散落在花木深处的小厅之一。
下了马车,在院中迎客的彤娘便笑嘻嘻的行礼:“殿下可是稀客。这快有一年没来了。民女还以为殿下厌烦了我们这儿呢!”
叶明净笑道:“入主东宫后孤有太多课业要忙。连萧世子的音律课都没时间上了。更何况是来这里。这里晚间倒是别有一番不同。”
彤娘拍手而笑:“差点忘了,彤娘还没恭喜殿下入主东宫呢。贺喜贺喜!说到不同么……”她掩嘴而笑,“百花坊的晚间确实有些妙处,殿下过了今晚就知道了。殿下请随我来,周大人他们早就到了,正等着殿下呢。”随后便在前方带路。
周定钧安排的小厅临水而建,风景独好。细密的轻纱将窗户糊的严严实实,既有凉风习习又防止了蚊虫。小厅内设一主席,两面则是从席和陪坐。中间的地带就是表演台。整个房子用鎏金、玉器、铜器、水晶装饰,灯火一亮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叶明净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百花坊,也没有进过这一类的小厅。故而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周定钧等一众人早已到了,见她来了,忙和林珂二人迎上。见过礼后请她至主席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在正中间的豪华席位上坐下,三人宽的玉石矮榻上铺着象牙凉席,迎枕、锦垫摆设的整整齐齐。她的身量落座后,显得有些空荡。
侍卫们都留守在了外厅,冯立和计都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杏儿跪坐在榻前的地毯上近身伺候。
林珂和周定钧坐在她左右两边的下首席。再往后面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官员。
周定钧等她落座后,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她一一介绍众人。每点到一个人,那人就会起身向她行礼。
第一个介绍的是两位刑部侍郎,冯涤、贺退思。之后就是刑部的几个郎中。其中就有山东清吏司郎中宋则诚。此外还有一位吏部侍郎蔡万和。再后面就是一些小官陪客了。
说是小官,只是相对而言。这批人中间最低的品级也有五品。只不过此刻都穿着便服,看着不打眼。
由于夏朝的男子年满三十后都要蓄须,叶明净向来以胡子划分第一层年龄线。今天的小厅里,没有一位座客是光下巴。叶明净很是感慨。这帮老家伙终于开始正眼看她了。
周定钧介绍完众宾客后,便宣布宴席开始。端起酒杯,和众人一道向叶明净敬第一杯酒。
“这第一杯酒臣等先敬太女殿下,祝殿下风华正茂、鹏程万里”
叶明净端起杏儿给她斟好的三足玉雕酒爵,笑道:“多些谢诸位大人吉言。孤愧不敢当。这第一杯酒还是应先敬祝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众人恍然,纷纷道应该应该,于是改了祝词,以袖遮掩,一饮而尽。随后半倾斜空玉爵,相互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二杯酒,则是祝皇帝陛下身体健康、长寿安乐。
直到第三杯酒,才轮到太女殿下风华正茂、鹏程万里。
三杯酒下肚后,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音乐声不失时机的响起,一队女子穿着纱衣赤足而至,跳起养眼的舞蹈。
杏儿用筷子夹了案几上的菜肴在碟中,双手呈给叶明净,叶明净拿筷子吃了几口。
周定钧向叶明净介绍:“今日的菜肴以海味、河鲜为主,讲究一个鲜字,其中江瑶柱、西施舌,都是从江南运送而至。而这几样蛤类,则是用沿途轮换海水之法,从东海边运来。极为难得,殿下尝尝看?”
海鲜对叶明净来说不算什么稀奇物。但对京城里的人就不一样了。人类有个有趣的现象。住在海边的人,认为山珍是最美味的。爱吃狍子、野鹿、果子狸等等。住在中原腹地的,认为海里面的东西最好吃,喜欢鱼翅、鲍鱼、海参。夏朝人也不例外,京城中最贵的菜肴就是海鲜,其次是河鲜。而周定钧说的东海,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实际是岳晶晶时代的渤海。在山东境内。
想到这里,叶明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彼此还不熟悉的时候,谈论吃食、歌舞是最安全的话题,也最容易拉近彼此的关系。众位官员们便纷纷上前敬酒,顺带和她唠叨几句。结果叶明净年纪小,除了前三巡干了杯以外,凡是来人敬酒,皆只饮微微一口。众人也不好强求。于是便向她推销美食。反复诉说这些菜肴的珍贵和做法的难得。
叶明净细嚼慢咽,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算算蛋白质和维生素量大约足够了后,就不再吃了。主食吃了几块面饼。为的是摄取一定量的面粉。百花坊的果酒清甜爽口,酒精度不高。她也只稍稍的喝了一点,便不再碰。
周定钧观察半天后不停的腹诽廖其珍,自己古板就算了,教出个学生也这么古板。
蔡万和和宋则诚互相对视一眼,朝小厅的侍女头领使了个眼色,上出了今天的第一道大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水面上传来一阵飘忽的琴声。清越飘渺,忽隐忽现。一艘小船由远及近,从水面缓缓游来。船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垂着头弹奏膝上的古琴。湖水月色掩映间如同一幅画。
叶明净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琴声,觉得还算可以。古琴没有和弦,五声音阶,滑音、泛音较多。讲究声远意静。演奏起来更加符合道家“大音声稀”的学说。
一曲奏完后,那白衣男子走入小厅,给叶明净见礼:“白无音见过太女殿下。”他衣冠胜雪,乌发如墨。鼻梁挺直、下颌曲线优美。玉人一般的立在堂上。
叶明净看了一眼:“嗯。”
然后就没下文了。
白无音没料到她“嗯”了一声就完了。他的相貌在百花坊首屈一指,哪一次出场不是艳惊四座。只有他冷别人的,哪有别人冷他?叶明净来了这么一出,一时间就有些冷场。
林珂垂下头,就怕自己笑出声来。
杏儿跪坐在叶明净脚边,角度非常好,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周定钧赶紧出来打圆场:“白公子的琴是百花坊一绝,殿下今日有耳福了。何不请白公子再奏一首?”
众人恍然,纷纷附和:“对,对!”白无音这么漂亮的人,天下难寻啊。殿下一定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侍女们过来摆上案几,白无音愤然阻拦:“殿下并不喜在下的琴,无音恕不能从命。”他目色冷冷的看着主位席上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无所谓的道:“哦。不想弹就不弹吧。你可以下去了。”
白无音一涩,咬牙狠狠的看了她两眼,转头离去。
叶明净若无其事。
周定钧看了蔡万和一眼,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蔡万和开始头疼。处事先处人,这是多年来人际交往的不二法门。有了交情才好说话。他们想找太女办事,就得先和太女出处交情才行。
男人之间处交情很容易。喜欢荤的,听曲喝酒、美人相伴。喜欢素的,鉴赏字画、下棋品茗。若是有别的爱好,也容易,喝两顿酒,一来二去也就摸清了。偏偏太女是个女子,套交情很难套上。投其所好,太女好什么?
吃不爱吃,喝不爱喝,玩不爱玩,现在好,连美色也不喜欢。难道廖其珍真的教出了一个圣人?
油盐不进,这要从何处下手?
他这里郁闷着,主座上的叶明净也很郁闷。
这些官员不是应该来向她投诚的么,怎么光是吃吃喝喝,一点儿真家伙都不漏?太没有诚意了。还弄了个长得娘娘腔的坏脾气男人过来恶心她。哪怕是送一堆银票,虽然粗俗一点,好歹也是个交换的意思不是?难道他们想空手套白狼?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叶明净顿觉无聊。这些人不会这么天真吧。以为请吃一顿饭,她就会对他们有好感,然后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闻不问?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银财物、官员任免、商道参股。官员之间的交易不都是这些么。顶多再加上送美女。怎么到她这儿就只是一顿饭了……等等!她恍然惊醒,刚刚那个娘娘腔,不会就是他们想送给我的美男吧!
想到这里,叶明净立刻朝周定钧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他在和蔡万和使眼色。
神啊!竟然真的是美男计。
叶明净要吐血了。美男计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美”、二是“男”。刚刚那个,也算男人?
什么是男人?男人首先要有男人的气势。其中有气势与内涵并存的极品,比如她家父皇、比如武成伯顾缉。此外就是健康自信,大气内敛的上品。比如林珂、比如顾朗、比如萧炫。再不济,算上还没长大的半成品,至少也得是齐靖、薛凝之那样有发展前途的吧。
拜托!美男计好歹使的专业一点好不好。
叶明净一脸郁色的看向周定钧。周大人,看来我们之间的代沟很深。再加上你们没有丝毫诚意。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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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情越来越多。这个先算昨天的二更。再去码今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周定钧有些着急了。人都请来了,功亏一篑哪儿成?济南府的那桩事,一旦真的翻案。他顶多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撑死了被罚俸禄冷一阵子。下面的那些具体经办的人就倒霉了。尤其是山东清吏司郎中宋则诚。吏部那边也会有些牵扯。据说,济南府那姓刘的在做海产品的生意,京城中的高档饮食场所,包括百花坊都和他有往来。姓刘的会做人,每年年节上都会上京打点,鲜货干货都有。食物不同于古董字画、金银珠宝,构不成受贿的条件。而年节时分,新鲜的海产品,无论是自己吃,还是宴客送人都极体面……
刘知府又和永泰侯府有亲,交友广阔。宫里的瑾妃娘娘就出身永泰侯府。
他想了想,借口更衣,眼神朝林珂使了几下。林珂心下雪亮,借口也去更衣。两人一同离席。
诸位大人们见此光景,松了半口气。继续按照计划,上了第二道菜。
两个红衣如火的少年,持剑而出。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面貌。看来是一对双胞胎。两人朝叶明净行了个礼后,开始舞剑。
少年人舞剑比之女子多了一份刚劲,比之成人则多一份柔韧。那两人又是一样的面貌、一样的动作。如同照镜子一般,很是好看。
叶明净当成舞蹈在看。觉得这回还不错,不像刚刚那个白某某那么做作。
计都和冯立瞧了两眼,断定是花架子后,也就不再在意。
那一边,厅外水榭走廊。周定钧连连对林珂作揖:“梦石啊,你一定要帮帮忙。这事牵扯面太广了。”
林珂笑了笑,坐在走廊的石栏杆上,很随意的道:“周大人。你还要我怎么帮你。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事,得你们自己去办。”
周定钧立刻做出一张苦脸:“梦石啊,话不能这么说。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殿下就一直没笑过。你和殿下相处的时日长,还请梦石万万告之,殿下到底喜欢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见他如此态度,心中不由涌起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周定钧是正二品,刑部尚书。何时对他这类四品官低声下气过?而现在,偏偏他就这样做了。还有今天的席位安排。多少三品、四品的官坐在他的下首,现在又在等着他的帮忙……
他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澎湃的心情。突然发现周定钧悄悄的塞了一张纸过来。
手感很熟悉,一摸就知道,是银票。只是不知道数额。
周定钧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济南府刘……”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林珂把那张银票又塞了回来。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梦石,你这是……”
林珂笑道:“周大人,无功不受禄。殿下到现在都没发话。你说我敢收么?万一这事办不成,我不是骗了人家?”
周定钧的脸色再度好转,低声道:“那你倒是给个准信儿。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珂也低声道:“周大人。殿下人都来了,难道还真是过来玩的?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也给我透个底。我好交代过去。我实话和你说,这位殿下不喜欢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调调。刚刚那个白什么的,谁想的主意?殿下才多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要不要命了!”
周定钧的脸红了红:“……这不是听说殿下喜欢音律么。白无音的琴是真的好。本来也就是给殿下听听做消遣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林珂皱眉:“可你们找的都什么人啊?那脾气也太臭了。难不成还要殿下去哄他?殿下今年十三,他多大了?也十三不成?”
“那是,那是!”周定钧恍然大悟。原来殿下不喜欢这个调调。喜欢温柔型的。没错,消遣嘛,整天对着一张冷脸还消遣个屁啊!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林珂继续道:“还有呢,不会就准备的这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定钧立刻回神,道:“那要看殿下喜欢什么了。古董?字画?玉石?首饰?还是真金白银?”话说完后,他发现林珂的脸色变得很怪。
这帮人打算哄孩子呢!林珂心头微愤,冷笑道:“周大人,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恕我无能了。”
周定钧一把拉住他:“梦石,别忙,别忙。我这不都说了么,小姑娘喜欢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林珂冷笑:“周大人,你今天请的是谁?请的是我大夏朝的储君。一国之储君喜欢什么,你真不知道?”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慢。字字清晰。
周定钧心头不自觉的一惊。头上冒出了冷汗:“梦石……”
林珂看着他的脸,压低着声音继续一字一句:“周大人,你真的以为殿下是从齐世子那里了解到的案情?”
周定钧顿时心下大乱。林珂这么说,就意味着太女不是从齐靖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会是从哪里?难道是有官员私下投靠了她?或者……他脑中霍的灵光一闪:“你是说,铜匦……”
林珂起身整了整衣袍:“下官可什么都没说。周大人,我先回席了。”
林珂的身影消失在门厅中。周定钧定定的立在原地。心下冰凉。原来那铜匦是一箭双雕之策,不,不止双雕,三雕四雕都不止。天下人都知道,铜匦只有太女脖子上的钥匙才能打开。那么,信函上什么东西不能写?什么秘密不能说?偏偏她还明示天下,说是只要民风民俗。想参她风言乱政都没借口。
他终于明白太女今天是来干嘛的了。她是来让他们表态的。要么就跟着她办事,要么就一网打尽。
难怪一直没笑呢。他们全都看轻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定钧慌乱之后想了想,又迅速平静下来。这件事和他牵连不大。济南府呈送上来的案件文书工工整整,一概疑点都没有提到。他是刑部的尚书。万没有事事都去清查的道理。这件事,太女就是公事公办,他也最多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为着这点小事卖身,既不光彩又不值得。本来他打算的也就是做个中间人,调节转圆一下。现在既然弄明白了那位的想法,还不如公事公办。何苦把自己搭进去。
周定钧很快打定了主意。整了整衣服,若无其事的走进小厅。
两个红衣少年已经表演完了。跪在叶明净的案几前,合端了一杯酒,请叶明净饮用。
周定钧心情转变之下,突然就觉得那些正热切的看着太女反应的官员们太过可笑。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蔡万和见他回来了,立刻使眼色。周定钧却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茶盏饮用。
蔡万和的心沉了下去。
叶明净端起那杯酒,略略在唇上沾了沾。便放下杯子看向林珂。
林珂会意的起身,朗声道:“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宫。宫门就要落钥了。”
叶明净从善如流:“林大人所言即是。列位大人慢慢饮用。孤先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理由一出,众官员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纷纷作揖送人。
叶明净带上冯立计都杏儿,和林珂一前一后的离场。终于要离开不安全的地方回去了,滕队长喜笑颜开。带着侍卫们把叶明净和林珂护的严严实实。
叶明净邀请林珂和她一起乘坐马车,林珂知道她是想问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道他今年三十四岁,儿子都快和太女一般大了。同坐一辆马车,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明净已经先进了马车,见他在那里踟蹰,诧异的道:“林大人,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林珂面色古怪的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使,林珂尽量坐在墙角处,和叶明净保持最大的距离。
叶明净看了一眼两人中间宽宽的空间。正色问道:“周定钧找你说了什么?”
林珂忙答道:“他问我殿下都喜欢些什么,是古董字画还是珠宝首饰,亦或真金白银?”
叶明净嗤笑:“看来还是有些诚意的。只是不在点子上。你怎么说的?”
林珂道:“臣说,殿下不喜欢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调调。殿下是一国储君,请周大人好好想想,储君喜欢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的好!”叶明净称赞他,“周定钧怎么回答的?”
林珂皱了皱眉:“周定钧应该是听明白臣话里的意思了。只是……殿下,他们会答应吗?而且,即使是答应了。那些人……只怕殿下用起来不会顺手。”
叶明净笑了:“他们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定钧一定不会再管这件事。一年了,这些身居高位的文臣没一个来东宫示好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心里,他们自认能把朝政做的很好。太女……他们并不需要这样一个指手画脚的角色。即使是日后……想来,他们也早给我定下了位置。无需多问政事。所以,周定钧绝不会自毁长城,帮我笼络官员。这件事,他不会再管。”
林珂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叶明净慵懒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事情么……自然是公事公办。明天就去大理寺,问问于光恺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林珂叹息一声。没想到周定钧竟然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而叶明净想的是。还是有信仰的官员好啊。收受贿赂他们不当一回事,草芥人命他们也可以容忍。要他们向一个女人低头就不行了。于是,济南府的涉案官员们,你们为着某些人的信仰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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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总算赶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走出百花坊的小厅后,厅内的气氛就有些异常。官员们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周定钧,周定钧不动声色的慢慢啜着杯中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厅内的气氛霎时间就缓和了些。音乐和歌舞再度响起。席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冯涤和贺退思双双走到顶头上司身边,坐下后低声询问:“大人,林珂怎么说?”
周定钧放下酒杯,轻声道:“太女殿下今天的反应你们也看见了。她对今天送上来的东西不满意。”
冯涤愣了愣:“她想要什么?”
周定钧看了看两位手下,道:“这事你们就别再管了。太女的胃口太大,我等拼着被皇上训斥两句也就算了。”
“胃口大?”贺退思露出奇特的表情,“有多大?”
周定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是钱的问题。想想那个铜匦。老夫言尽于此。先走了。”
他挥挥袖子离开了。冯涤与贺退思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官做到他们这个份上,自然都明白。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极麻烦的问题。那个铜匦就是太女的千里耳,民间的动静,她就算一时不知道,日后也总会知道。这便比都察院还要厉害了。照这样说来,太女的胃口是想吃掉他们这批官员?
冯涤不敢置信的问贺退思:“太女今年只有十三吧?”
贺退思沉声点头:“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为这点儿把柄,京里没人会愿意搭上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涤想了一会儿,犹豫的道:“那案子……可是黄大人胞弟府上的事。”
贺退思叹了口气:“黄大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宁死也不会受此辖制的。”
冯涤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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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和林珂谈完了后,便各自分道而归。回到皇宫后,她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宣明宫。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有夜生活。参照上辈子的经验,女孩子第一次晚归,家里的父母都会留门等待的。
承庆帝还没有就寝。也没去某个妃子处。他洗过了澡,穿着一件单衫,半躺在凉榻,身上盖了一条薄丝毯。就着烛台的灯火拿着一本书在看。
谭启站在门外向远处眺望,见着叶明净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殿下回来了。可是来请安的?陛下还没睡呢。”
叶明净笑道:“麻烦谭公公了。”客气的朝他笑了笑。留下身后的人独自走进内室。
上辈子她和同事外出吃饭,夜暮晚归。父母见到她回来就是这样一副关切的笑脸。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变成父亲和太监。不过谭启脸上的欣慰笑意倒是由衷而发。想到对于父皇来说,陪着他时间最久的,不是薛皇后、不是叶明净、也不是朝臣们。而是这位总管太监谭启。这一切就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了。
说起来,除了谭启应该还有一位罗睺也是长年陪着父皇才是。只是她从来就没见过。隐藏的还真够好的。
承庆帝早就听见了外间的对话,眼睛还是盯着手中的书不动。耳朵却在聆听那细微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千层底布靴的脚步声几不可闻,淡淡的酒香混合着熏香由远及近。少女柔软的身体带着香风凑到了他身前:“父皇,我回来了。”
承庆帝这才放下书,转过头鼻翼微动:“喝酒了?”
“就一点点果酒。”叶明净娇憨跪坐在地上,将头靠上凉榻,“父皇,我今晚吃了海鲜。味道可鲜了。”
“小心闹肚子。”承庆帝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就吃了海鲜?”
叶明净嘻嘻一笑:“还看了歌舞。就那么回事。”
“海鲜、歌舞?”承庆帝咀嚼着她的话,似笑非笑:“真的就这些。朕却不信。那些人会一点真家伙都不露。”
叶明净叹了口气:“好吧。就知道瞒不过父皇。他们是送礼了,不是金银、不是古玩、不是奇珍。而是送了最糟糕的一种。先是弄了一个娘娘腔的坏脾气琴师。接着是两个半大的双胞胎男孩。父皇,为什么他们选择这一种,我看上去很,很……好色吗?”她将“饥渴”二字换成了“好色”。
承庆帝怒容渐起,目中寒光闪过:“他们的胆子果然大。朕还以为他们会有些分寸,没想到……哼!”
叶明净怕他气坏了身体,引起高血压,赶紧道:“父皇,那些人我看着就很厌恶,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我不会上当的。”
承庆帝摇头:“这里面的厉害你不知道。若是送你珍奇异宝倒也罢了,再怎么样也是个死物。最怕的就是这些活人。那些地方的人,想来也不敢碰你。他们打的,是你对那些人上心的主意。上了心,就有了牵挂。一来二去就能攀上交情。是了,你平时生活极有规律。即使是入主东宫,也没有片刻放纵的时候。他们找不到弱点。送礼讲究送到点子上,你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帮着自己的侍女对抗皇后,护着她嫁了人。他们以此推论,判断你应是重情之人,这才出了这一招。”
叶明净嘟嘴:“他们也太小看我了。这都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听了她的埋怨,倒是转移了注意:“怎么,那几人不好看?”
叶明净老老实实的道:“好看,但是少了男儿的气概。我看不上眼。”
承庆帝微微一笑:“净儿长大了……”无限感慨的叹息,“女子十五及笄。朕原想着还可以过两年再说。现在看来,有些事是该操办起来了。不然被别人抢了先就麻烦了。”
他的话叶明净听不明白:“父皇……”
承庆帝却不解释,又问:“那件案子你打算如何办?”
叶明净见父皇大人如此神情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得也跟着转换话题:“公事公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自然要偿命。”
承庆帝沉吟了片刻:“朕原以为你会卖他们个人情。先攀上交情。你这样一来,在文臣中的名声就会不仁慈。日后再想亲近他们就难了。”
叶明净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要我看着他们的脸色办事不成?明明是他们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是他们没理。”
承庆帝叹了口气:“天下间的事,不是这么黑白分明的。罢了,你先试试手吧。朕也不能一开始就护着你。”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吧。洗个澡早些休息。你最不喜熏香,又怕热。沾了这一身汗味和香味很不舒服吧。快回去吧。”
叶明净见他露出了疲态,只得咽下一肚子的反驳,乖乖行了礼退下。
东宫一行人离开后,承庆帝唤谭启进来,不辩喜怒的道:“明日记得把殷道长请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谭启低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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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明净上完了上书房的课程。于下午时分来到大理寺。
于光恺今早已经和周定钧碰过面了,知道了他们的决定。见叶明净来后,便公事公办的将查到的案情,收集的证据,以及准备派去山东的人都向她汇报了一遍。
叶明净见事情办的规规矩矩,也就没多话。只说了些会继续关注案情,希望于大人能秉公办理之类的场面话。
于光恺在审理会试舞弊案的时候,和她有过一些交情。加之这些年来叶明净这位储君从不惹事生非。心头便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在正事谈完后吞吞吐吐的道:“殿下。臣听闻殿下对昨日去百花坊赴宴的臣子们有些看法。殿下,臣以为。臣子们读圣人学说,行君子之事。殿下的心思只怕很难完成。”
叶明净很诧异他能说这样一番话。在她眼里,于光恺一向是个不偏不倚的中庸之臣。这次竟然向她劝谏?
于是她很认真的回答道:“圣人学说可叫人贪污受贿?君子行事可是枉顾人命,黑白颠倒?自身本就持身不正,还好意思说是君子吗?”
于光恺叹道:“水至清则无鱼。殿下,人无完人。”
叶明净道:“然,只是是否水再混也容不得孤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涩然,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殿下,收服臣子是要用心,而不是用手段。”
叶明净点头:“于大人所言极是。孤受教了。”随后离去。
于光恺叹了口气。看太女的口气,是打算和文官们死磕上了。刚过易折,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只怕这件事一了,大部分的朝臣都会站到她的对立面。日后她要如何应对呢?此消彼长,太女和文臣如此对立,最终得益的只能是勋贵。
三日后,大理寺少卿葛涵离开京城,微服前往济南府。
葛涵到了济南后,很快有如神助。找到了那位路边接到秀才娘子求救的女子。摸清了案情底细。再后来,他露出真实身份,提审了关押在大牢内的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之后又去了秀才家乡。查找了一系列确凿的证据。将其全部带回大理寺结案。
黄夫人的本家侄子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几个助纣为虐的家奴有的流放做苦役、有的被杀头。黄家纵奴行凶,还行贿官员。被判服役。后由罚巨额银两抵债了事。并且其三代子孙不得参加科考。推官原青、通判等直接冤案制造者,丢官罢职。白身返乡。济南府知府以及刑部相关人员监察不力,统统降职。被打发去了无关紧要的衙门。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无罪释放。
案情落幕后。方敬叹了口气,对董学成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这下勋贵们的好时候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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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又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江涵朗声背诵了一段《汉书》中描述刘彻的文字。
江文道听后脸色微变,问他:“是殿下给你看的?为什么会特意给你看?”
江涵嘴唇动了动,半天后低声道:“我说了两句现今官员们可能会对她有些看法。”
江文道闻言叹了口气:“这不怪你。涵儿,殿下是早存了这个心思。那些文官,十年寒窗苦读,原本就有傲气。他们和我们不同。他们将同窗、师生那个圈子里的情谊看的很重。他们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很难得到他们的承认。殿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试想,如果换成高祖皇帝,也必不能容他们这么放肆。只是没想到,殿下看着温和柔弱,性子却如此倔强。”
江涵就想到在上书房,他们四个一向以她马首是瞻。不是刻意去做,而是已经融进了本能。再回想刚进上书房的时候,齐靖和薛凝之那么骄傲自恃,到现在哪里还看得见当初的影子?
江文道嘱咐他:“既然是位强势的主上,涵儿只跟着她的脚步走就行了。这样的储君,想必心中早有一本账。我们家不偏不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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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那位黄夫人的本家侄子于秋后被处决。济南府的黄家人早已将他抛在脑后,自家目前都是一团乱呢。巨额数目的银两被罚款后,家中所剩已是无多,济南府的大宅子正在商谈出卖事宜,黄家人最近忙着遣散奴仆,准备打点行装回乡。然而就在这时,又出了一件意外。
黄家人回乡,无法将奴仆全部带走,便让有能力的家奴自行赎买。其中还发善心放了一批人,都是昔日在主家面前印象好者。这时,矛盾就来了。同样是销奴籍,凭什么有人一分钱不花,有人就得辛辛苦苦的凑银两?不患寡、患不均。黄家若是像以往一般势大,想必没人敢不满,可如今这种状况就难说了。加上黄家倒霉的起因就在夫人的本家侄子身上,黄夫人早已失了丈夫的欢心,在后院的管理上,现今也是力不从心。下头的奴仆便三天两头闹出些小事情,发泄不满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常言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虽不行了,可人家的胞兄还好好的当着礼部尚书呢。黄二老爷狠狠发了顿火,本来就是我家的奴才,给你们是恩典,不给是应该,还想造反不成!将那些闹事者或打或卖,分毫情面都不留。再大手一挥,将家里的管家大权交给了儿媳。
黄家闹了这么一出,就有几个亲人被卖的家奴将他们给嫉恨上了。这些家奴趁着黄家正乱,破罐破摔的偷了主人家的财物去卖。一开始是器物摆设,后来听说老爷书房的书籍也很值钱,便也朝那里下手了。
黄家人很快发现了奴才们的勾当,这还了得!奴大欺主!捆了家奴送去官府。济南府新到任的官员们也都是家有奴仆的统治阶层,对此类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深恶痛绝,当即就发落了那些刁奴。追回了部分财物。其中就有书房丢失的书籍。然而就在这些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信不知怎么的,被弄的破破烂烂,只剩半张纸。不过依旧可以看见落款人的姓名,竟然是两年前卷入谋逆案件的永昌侯府世子。而那半张信纸上的内容更是令人大吃一惊,竟然写道‘前段时日谋划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黄兄几日后就可听见好消息云云。’看日期,正是两年前秋狩之前。
这一下,事情闹大发了。黄二爷先是痛恨自己没有销毁掉这些漏网之鱼,随后则指天赌咒的发誓,信里说的大事是由叶息矜担保,参股西域行商。你们只要看见那丢失的前半段就知道了,绝不是谋逆!
济南府的新任知府无限怜悯对他道:“黄二爷,这事本官不敢擅断,还需送往京师由皇上定夺。你自求多福吧。”随后,他下令。请山东指挥使协助,派兵马封了黄家的宅子。同时将案情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这等大事于第一时间送呈至承庆帝眼前。
奏折静静的躺在宽大的书桌上,承庆帝表情讳莫如测。静默了半天后,他道:“计都离开多久了?”
谭启躬身回答:“一个多月了。”
承庆帝叹了口气:“那丫头,也有一个多月没给朕好脸色瞧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落寞,谭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将头垂的再低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处心积虑,派遣暗卫、耗费钱财,就为了把一个黄庸行拉下来。看来,那孩子相当记仇啊。”他摇摇头,“竟然忍了这么久,连朕都以为她不在乎了。谁知她倒是一直记着。这个性子……也难怪和朕生了一个多月的闷气。”
门口小太监来报:“陛下,太女殿下奉召求见。”
承庆帝抬头,对谭启道:“去把她领进来。”
不一会儿,谭启领着叶明净进了内殿,照例退下关上门,只留父女两个在房间密谈。
承庆帝指指桌上的奏折:“济南府的折子,拿去好好看看。”
叶明净拿起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放下,一言不发。
承庆帝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很平淡的陈述:“你做的。”
“是。”叶明净低声回答。
“你就这么恨他?”承庆帝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语气平常:“礼部尚书涉嫌谋逆,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明净目光瞥过桌上的奏折,同样用平常的语气陈述:“两年前他要是成功了。我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静默,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半晌后又问:“为什么派计都去。”
终于问到这个了,叶明净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咬牙抬头:“父皇!”语气中带着一丝仓惶、一丝委屈:“为什么?”
叶明净的这句‘为什么’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承庆帝却听懂了,神情莫测,问道:“你可知计都出生天波卫?”
叶明净点头:“听说过一些。”
承庆帝便简单讲解了一下天波卫的由来,和主要的职责:“……和每一代皇帝一样,周肃宗李青瑶也有一位贴身侍卫。代号也是计都。只是这位计都是一个内侍。他和李青瑶身边的另一个女护卫木曜,对本朝的高祖爷更加忠心。那位木曜还对高祖爷芳心暗许,私下里非常嫉妒李青瑶。”
“什么!”叶明净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幕,顿时惊叫,“怎么会这样?”李青瑶同学也太倒霉的吧。她爹是干什么吃的?
承庆帝接着道:“天波卫也是人,有人的弱点。自然也会背叛。那位计都是内侍,武功高强。他认为高祖爷比李青瑶更适合成为皇帝。而那位木曜,则是纯纯粹粹的私欲了。所以,朕不会将女子护卫派给你。计都,是男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与你朝夕相处,很容易对你倾心。作为一个男人,他若是倾心于你,便不会对你日后的夫婿有好脸色。不会被收买。你再稍加宠络,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忠心于你。”
叶明净听的浑身发冷,嘴唇苍白:“父皇,这是要我牺牲色相……”她的脑袋里冒出两个大字:“卖身”。
承庆帝皱了皱眉,面色不虞:“怎可这么说话?你是太女,自然和那民间女子不一样。那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的鬼话与你毫不相干。你难道不喜欢计都?”
叶明净苦笑。计都的长相很帅气,虽然整天板着脸,总的来说还是属于娃娃脸型的亲和帅哥。比她的那位相貌普通的前夫要好到天上去。身材更是没得比。事实上,她身边的几位世家公子,长相都是一流。世家百年,几代人的优秀基因选择,生出来的孩子相貌都很俊美。正常的女孩子,很难不对他们动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动心容易,动心后带来的麻烦却很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叶明净经历过爱而不得、爱而背叛的伤害,知道那种痛苦。又怎么会愿意将这类痛苦亲手加诸在别人身上。
“我做不到。父皇。”她一脸坚决,“用感情作为交换,作为诱饵,作为挟持。我永远做不到。”
承庆帝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心中喟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情情爱爱的事太过理想化。奇怪,明明小时候很冷情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固执?他沉吟片刻,想到她毕竟只有十三岁,威逼太过也不好。不如再等两年吧。道:“这件事以后再说。黄庸行那里,他不能死。”
换个话题最好。叶明净舒了口气,道:“我也没想要他的命。只是他不能再待在朝堂上。告老还乡就行。”
承庆帝赞同:“这样也好,做事和做人都需留些余地。黄庸行在士林中的威望很高。你看着吧,明日朝堂上一定会有很多人给他辩护。涉嫌谋逆,按理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你不打算要他的命,这个好人就给你来做吧。”
叶明净心头大为感动:“父皇……”
承庆帝笑笑,环顾寝宫,语气叹然:“这里的一切,在朕百年之后都是要留给你的。宫殿、朝臣、江山。区区一个黄庸行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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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不如变化。俺爹昨晚突然生病。今早去医院挂了水。债还是没能还上。这是今天的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正好赶上大朝会,百官于寅时末就聚集在了午门广场处,文武官员分成两队,从东西两个门鱼贯进入皇城。太和殿外,百官们按照品级依次列队站好。今天的情况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礼部尚书黄庸行周围的一块地方显得特别空旷。
那些消息不灵通的官员们凭着灵敏的嗅觉,觉察到了异常,在远处小声的交谈着。
卯正,响亮的鞭子声于太和殿中线方向的台阶外响起。正式上朝的时辰到了。
两队人走进大殿,按部就班的站好。
谭启中气十足的宣布大朝会开始。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先是一系列常规公事回禀。之后,重头戏开始,刑部尚书周定钧出列,将济南府上报的秋狩谋逆案余党一事,上奏汇报。
承庆帝神色不变的听完,询问众朝臣:“众卿有何见解?”
右都御史蒋蕴第一个出列:“事关谋逆,理当严审。此案当事人原本就和大理寺审理过的一个案子有关联。陛下应交由大理寺审理。”
于光恺暗暗叫苦,为什么又是我。心下不平,也出列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为有恐只听片面之词,臣以为还是应由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审才是。”哼!想陷害我,我就拖你一同下水。
蒋蕴不好说我不干。只得又道:“臣以为,为着慎重起见,还是由陛下再指派一人主审为好。”干脆再拖点儿人下来,法不责众,到时候也好推脱。
承庆帝点点头:“言之有理。只是这主审之人众卿可有建议?”
蒋蕴道:“臣以为,此事非方敬方大人莫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言一出,于光恺也立刻附和:“臣也以为由方大人主审极好。”反正他是内阁首辅,文官的头头,此时不出力,何时出力?
方敬原本老神在在的站在队伍的头一位。此时气的七窍生烟。连忙出列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既是牵扯承庆二十一年的秋狩一案,还是应选个当时参与的人来主审的好。臣推举晋国公薛大人主审。”还是踢皮球吧,全是咱文官内部的人牵头,皇上会放心吗?
结果薛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立即表态。站在队伍里不动。
承庆帝看了看下面说话的三个人,转头问薛惟:“薛卿,你以为呢?”
晋国公薛惟这才出列,道:“陛下,老臣不善断案,老臣推举武成伯主审。”
得!皮球又被踢掉了。承庆帝便又看向顾缉:“顾卿,你可愿担此要职?”
顾缉轻蔑了瞥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那几人,出列正色答道:“陛下,臣当日并不在上林苑中,并不知当日的情形。臣同样也不会审案。臣以为,此事有一位极好的人选,只是诸位大人都忘记了。”
承庆帝挑挑眉,问道:“顾卿且道来,是何人?”
顾缉扔下一颗炸弹:“臣推举太女殿下主审此案。”
霎时,朝堂上每个人的耳边都好似响过一阵闷雷。炸的他们内外皆焦,惊恐阵阵。蒋蕴第一个反驳:“武成伯!太女还未成年,岂有让孩子担任要职的?”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顾缉一眼。
顾缉轻轻松松的推回去:“蒋大人,这审案子原本就是大理寺和你们都察院的事,皇上委派一个主审,本就是个监察的意思,这下面的事不是还得你们做么?蒋大人若是担心殿下年幼,不妨就将主审去掉,改由监审。这总行了吧。难道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没人会审案子了吗?一定得等着陛下派人?”他侃侃而谈,“臣以为由太女监审,极为合适。第一,太女殿下当日就在上林苑猎场,事后还参与过搜捕余党。对此案件比较了解。第二,太女殿下是储君,代由陛下监审谋逆案,正为合适。第三,太女殿下虽然年幼,却是国之储君,俗话说的好,学以致用。殿下读了这么多年书,理应逐渐参与学习朝政,将所见与所学结合。依臣之见,此案是极好的入口,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时看护,殿下定然不会出错。”
一席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蒋蕴和于光恺几乎双双气晕。什么叫“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时看护,殿下定然不会出错”。难道说要是有了错,和年幼的太女无关,全都是他们看护不力的责任?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思索片刻,高高在上的开口:“顾卿说的也有道理。太女是该学着听听朝政了。”
晋国公薛惟察言观色,猜出了皇帝的心思,立刻附和:“陛下,臣以为武成伯说的极是。太女殿下正是最佳人选。”反正大家都知道这次案子主要针对的人是谁,他薛惟和黄庸行又没交情,不如顺水推舟。
接着,庆国公孙显也附和顾缉的提议。
朝堂上勋贵们自成一党,和文官相对对立。见两位国公巨头附和了,下面又有几个勋贵出来附议。
承庆帝再次询问方敬:“方卿以为如何?”
方敬看了看身后的文官们。如果他不同意,就得再交出一个人选来。交谁?谁能担当?而且十有八九这火还会再烧到他身上。于是他道:“臣等听候皇上决断。”
很圆滑的回答,实际上就已经是同意了、承庆帝知道他的立场,也不逼他,很满意的拍板:“既是如此,此案就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太女三方会审。退朝!”
散朝后,勋贵们乐呵呵的离开,脚步轻快。
文官们则有不少人围住了蒋蕴和于光恺,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什么。
方敬追上独自快步离开的黄庸行:“则道,等等我。”看看周围,低声快速的道,“则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令弟的事,与你无关的。”
黄庸行苦笑着摇头:“敬公,你不用劝我。家弟一介白身。他能和永昌侯府密谋什么?若不是有我,他又怎么会认识永昌侯世子?说此事与我无关,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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