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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先旗从干燥的嗓子里挤出几声变调的怪笑。“老子就从今天开始变态!吓死你这个臭婊子!”

他把艾米拖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他用粗暴的手按住她的头,用冰凉的自来水去冲艾米的头发,使她不能动弹。

艾米无声无息,泪水和着自来水无穷无尽地流向下水道。

先旗喘着粗气,又把艾米拖回里间,重重地摔在那张直接摆放在地上的席梦思上。艾米有一小段时间的昏厥,她醒来时,唤先旗的名字,先旗已经不在房间了,她就蜷缩在那里,低声哭泣,口渴得很。

她不知道先旗今天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这也是他们认识3年来,先旗第一次对她粗口和动手,她为他设想了许多原谅他的理由。她在心底说,一定是自己回来晚了,他误会了她;一定是他在外面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找个机会宣泄;一定是他的创作进入了一种颠狂的状态,他要寻找一种颠狂的感觉。其实,先旗是那样深爱着自己,自己也是那样深爱着先旗。

艾米艰难地起身,出门,她在深夜的街头公用电话亭不停地拨打IC电话,给先旗的朋友容浩、江小扬,还有刘汉生、陈曦。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先旗,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商量了摇滚音乐会的事,还在一起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他真的没有什么反常的情绪。

艾米瘫坐在路边,背靠着电话亭的不锈钢支柱,有一股冰刺的寒意穿透了她脊骨。她站起来,拨通了北京家中的电话。

在等待接应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狂跳不止,手抖动得厉害。她仔细聆听父亲发出的声音,自己却半天不敢出声。她想从前的自己,是一只淘气又调皮的小猫,它从主人的手中溜走,去野外怀春,却从不在意主人声声惨切的召唤。事隔3年之后,小猫累了,当它想听到主人的召唤时,她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是有些苍老,声带渗血的声音。

艾米觉得羞愧,当她感觉父亲将要挂断电话的那个关键时刻,她鼓起勇气,动情地对着话筒说:“爸,是我。艾米。”

她听见父亲和她一样也在发抖。半晌,远在北京的父亲说:“女儿好吗?女儿你在哪里呀?”

“好,好。我……在武汉。”

“那个先旗也好吗?也在武汉吗?”

艾米一愣,两行热泪像不止的泉水,喷涌而出。她哽咽说:“我们都好。”

“傻孩子,爸在北京为你们准备了结婚用品,好多。”

艾米终于禁止不住“哇”地一声,对着话筒大哭起来。这催人肺腑的哭声,响彻了武汉和北京两个城市的两个角落,相距千里,没有人阻挡。

艾米听见父亲在电话的另一头哽咽,她抹了抹眼泪说:“爸,我在想你!”

父亲说:“我也在想你!回来……”

义愤填膺的先旗想冲进师大留学生宿舍3 号楼,但被经警挡在了门外。他们凶狠的吵闹声,引来了一群还没有就寝的外国留学生,Joe就在其中。Joe对那个经警说:“他是找我的,请他进来。”

Joe住在4楼一间带有厨卫的单间,墙上歪歪斜斜地贴满了音乐广告画和女人裸体画。靠墙的一角,零乱地堆放了一些脏的运动裤衫和旅行鞋,几本印刷精良的进口画册,也被随意地摊放在地上。Joe说:“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先旗破口大骂:“老子不好!老子想操了你妈!”

Joe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很快就被对方揪住了衣领。“你要干什么?”

先旗张着血盆大口:“你是不是向艾米求过爱?”

“不可以吗?”Joe再一次耸耸肩,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老子让你这个国际骗子,去——爱!”一记重拳打在Joe的脸上,鲜血喷薄而出。

喜欢中国武术的Joe拉开架势,和先旗在不太宽敞的房间打斗。他的花拳绣腿在先旗看来,又觉可气又觉可笑,用不着几个回合,先旗完全可以把这个自恃研究过中国武功的外国青年治服在地。但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做,他要彻底激怒他,让他在使出浑身解数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再一招制敌,让他尝尝真正的中国武功的厉害。

时间在你的指尖跳舞(5)

Joe几次出拳,都被先旗轻轻一拨,让开了。先旗故意挑逗Joe在房间兜着圈子,并不时地给他一拳或者一掌。打斗的声音,震动了墙上的那把吉他,优质、敏感的琴弦,传出了几声悦耳的“嗡嗡”的低鸣声。先旗抬头,那是一把酱红色的西班牙“帕多”吉他!他的注意力已不在Joe的身上了,而集中于这把酱红色的西班牙“帕多”吉他!

先旗一边招架,一边张望,好琴!一把真正的好琴!

恼羞成怒的Joe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操起一把椅子向先旗砸了过来。只要先旗把头稍稍一偏,那把椅子和那把琴就有可能同时粉碎。可是,先旗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头血流如注!

Joe有些惊慌,他急忙上前抱起先旗,查看他的伤口。还好,并没有大碍。他找来消炎粉和绷带,为先旗包扎。口中连声说“I'm sorry!Please forgive me。”

先旗爬起来,骂了一句:“你妈妈的,老子走了。”

在迈出房门的最后一步,先旗又回头看了看那把吉他。他用流利的英语对Joe说:

“I hope to see you next time。”

22岁的山丘(1)

安安打理完今夜的“非常假日”,已是凌晨3点多钟了。客人大都散去,Disco舞池显得空空荡荡的,散落在周边的几张吧桌旁,坐着几对青年男女在窃窃私语。看模样,他们是附近的大学生,口袋里没揣多少钱的“蹭吧”一族。他们是一般不点特别昂贵的酒水,两人共饮一只喜力到天亮的那种客人。他们不点酒水,也不需要人特别的伺候。安安只等清晨4点一到,就可以回到酒吧的地下室美美地睡上一觉,如果不想吃第2天的早点或午餐的话,他还可以一直睡到下午3点,然后起床,洗漱,吃东西,然后赶在下午4点之前上班,如此反复。

在安安坐在吧台的后面,睡意朦胧的时候,一张百元大钞拍打在了他的面前。安安先是一喜,后是一惊,他看见了多日不见、现在头上缠着绷带的先旗:“Hi!你怎么搞成这样?”

“Hi!有什么好酒向我推荐?”先旗用手击打吧台,把手腕上的一串金属手链弄得叮当作响。

“我倒!算我的吧!”安安收起那张纸币,塞在先旗的前胸口袋里,这是一件用正反面染色皮革缝制的迷彩纹男式背心,在肩头和前胸罩有黑色的针织网眼面料,形成了浪漫与狂野的糅合。先旗因为个子高瘦,加上外形酷酷,才买了这件背心加以装扮,这样看起来像一个西方的战士。可惜,他现在头上缠着几圈绷带,更像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越战伤兵。

安安倒了两杯“黑方”,他们坐在高脚圆凳上,在吧台的一里一外。安安盯着先旗,问他:“你这是怎么啦?”

先旗开口就说:“当你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要好了,你怎么办?”

安安一惊,他猜测先旗和艾米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他知道艾米是那么的爱他先旗。他想起了自己和果果。

安安故意把话岔开,装成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你知道的呀,果果走了以后,我好伤心啊!”

先旗把手一摆。“我不是说你,是说我。”

“嗬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啦?”安安幸灾乐祸地跳将起来。

先旗抓住安安的衣领,愤愤地说:“我和你不同,你那是一夜情,懂不懂啊?我和艾米3年了,懂不懂啊?3年了,我们一天也没有分开过!”

安安笑了起来:“呵呵,说说看,你们现在怎么了?”

先旗喝了一口酒,打了一个酒嗝:“老外,艾米认识了一个老外!”

“哦,老外,有钱,有车。”安安附和地打趣。

“你听我说行不行?”先旗瞪了安安一眼。

安安连忙说:“行,行! 听你说,听你说。”

“那老外约她旅行……”

“她去了?然后呢?”

“没去!然后、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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