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里芬深呼吸,浑身舒坦地沐浴在清晨微凉的日光中。虽说到达这个小镇的第一晚并不是那麽愉快,但以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作为的新的开端,也还算不错。嘴里嚼著面包,格里芬喜爱地打量著自己今後要长期居住的地方。
时间尚早,路上的行人不多,格里芬遗憾地感到冷清。他还准备著和晨起锻炼的人们打声招呼。
颇为扫兴地摇摇头,格里芬转身进屋,冬日早晨的天气还是挺凉的。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从不远处传来。格里芬停住脚步,扬起嘴角的微笑,回头准备打招呼。
然而,眼前所见却让他忘了言语。
晨光漏过白纱,为躯体镀上层柔和的金光,若有似无的衣摆掠过自行车的轮胎。
一瞬间,格里芬有些看呆了。
他的脑海里又想起梦中的一幕。
真是不知廉耻。
这麽想著,等格里芬回过神来。少年已起著单车行远了。草坪上只留下一份捆在一起的报纸书刊。格里芬捡起来打开一看,又迅速合上。
他感到有些恼怒。
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他这麽想到。
但也有可能是上一任警长订的杂志。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辩解到。
那麽……至少先放著,等回收旧报纸书刊那天再拿出来处理掉。格里芬想著,将书刊合上,草草捆成一团,匆匆走回屋中。
一直闲著呆在警务所,到了中午,格里芬实在无聊,穿好警服拿上女人给的外卖卡,按照上面的地址寻了去。
他没有忘记要融入到本地居民中。
格里芬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走路。
然而一路下来,格里芬亲切的笑容,在他目睹了一切奇怪的场景後,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为什麽……
为什麽?
与又一个牵著孩子的男子相遇,点头,擦肩而过。格里芬忍不住回头,双眼不住地向男孩下身移去。
同样的赤身裸体。
同样奇怪的肉块嵌在那里。
饱满柔软却又有力。
就在格里芬看过去时,好像还蠕动了一下。
明明应该觉得恶心嫌恶,格里芬却有点挪不开脚步。
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如果是成年的男子似乎一切正常。看上去赤裸的,只有那些年幼稚嫩的男孩,偶尔也会遇到几个赤裸的少年。
昨晚的梦……
格里芬的心里充满了自我嫌恶和负罪感。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朝前走。
他没有前去询问斥责的勇气。
他心里面,甚至隐隐期待这样的相遇。
更大的羞耻感袭上心头,让他心里承受著巨大的压力。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周围的人仿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或者说,熟视无睹……
简直就像这些少年实际上是穿著衣服一样。
能看到如此不堪景象的,好像只有有著难以启齿想法的自己……
恐惧,害怕……羞耻到难以启齿
偷偷地回头瞟了一眼,格里芬却有些兴奋。
窥到了不为人知的世界,让他兴奋。
找到女人推荐的餐厅,推开餐厅的门。格里芬第一眼的感觉是,很温馨的家庭式餐厅。餐厅里还有半开放式的吧台,此时,正是正午,不少人围在吧台处,格里芬环视一圈,朝那边走去。
吧台的一个长著胡子的胖男子正笑著与旁人谈话,见到格里芬走来,打住了。格里芬走近後,胖男人和气地问,
“要来一杯吗?格里芬警长?”
格里芬疑惑地皱起眉,
“你怎麽……?”
“这是个小镇,名副其实的小地方。”胖男人俏皮地眨眨眼,“消息在小地方总是传得特别快,特别是隔壁家下了狗崽都能被传上好一阵的小地方,您的到任就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我?津津乐道?”格里芬奇怪地反问。
“不好意思,韦德绝无冒犯之意。”一个长相俊朗阳光,身著工装裤的男子替胖男人解释,顺便朝格里芬伸出手,“你好,我是布兰特,面包房的。”
“布兰特说的没错,大家也是好奇,比如新来的警长是个怎样的人。长得怎麽样?性格怎麽样?”
格里芬听了打趣的问,
“那亲眼看到後,你们觉得我怎麽样?”
布兰特沈思了一下,认真地说
“……嗯,太普通了。”
格里芬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实不带恶意的回答容易让人心生亲近的感觉。
格里芬觉得他会和布兰特成为很好的朋友。
“怎麽?难道你们上一任警官长得三头六臂?”
“那倒也不是,但大家都期待著有一个汤姆克鲁斯般的警官出现。”
格里芬听完布兰特的话,突然注意到,这里的人,这个小镇的人,至少他碰到的,无论高矮肥瘦,年龄大小……人人俊美到说不上,但至少各有各的特色。
就拿眼前胖胖的韦德来说,虽然看起来体态臃肿,但富态的肥胖并不让人觉得他油头滑脑。不是满肚子肥肠的蠢笨样。
以韦德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他长得十分和气,笑起来特别的和善开朗,属於那种一看就非常好说话的人。
“抱歉,虽然我长得不像汤姆克鲁斯,但和布拉德皮特倒是有几分想像。”格里芬玩笑到。这倒不是格里芬自夸,见过他的人都会这样说。
嘿,你长得像变异版的皮特。
平常听厌了的话,今天自满地从自己口中说出。格里芬没有觉得不妥。
点了份牛扒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韦德和布兰特显然也十分喜欢格里芬,他们闲聊中给格里芬说了镇子里的不少事。期间时不时有人走进店里点东西吃,许多人和韦德,布兰特还有格里芬打招呼。格里芬对自己来餐厅的选择感到非常满意。
等大家聊的差不多了,格里芬瞟了一眼路过吧台的少年。少年微笑朝韦德和布兰特打招呼。另外两人均微笑地点头示意,和格里芬见到的所有人一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他们都看不见少年赤身裸体的模样。
格里芬清了清嗓子,不知该怎样问起,最後他选择了一种比较含糊的说法。
“你们……有谁看过……少年赤身裸体的样子吗?”
格里芬说完,韦德和布兰特交换一个眼神,布兰特笑著举起啤酒瓶放到嘴边,说,
“当然了……我家的杂志上到有很多有趣味的图。”
“那……生活中呢?”格里芬小心翼翼地问。
“嗯……格里芬警长指的是露体狂吗?”韦德反问。
“也不是……”格里芬怎麽也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最後决定直说,“就是走在街上,可能,我是说可能,有人明明穿著衣服,你却看到他赤裸的样子。”
“这听起来倒像是透视眼,很酷嘛。”布兰特笑得坏坏的。格里芬却有点烦躁。“不是……是……”
“不过……”韦德听了两人的话,插了一句,“说起来,我倒想起,童话镇有这样一句话,你所看到的,便是你所想的。所有事情在这里心想事成。欲望在这里总会以赤裸示人。格里芬警长你看到了警长手册吧。”
格里芬讪讪地点点头,喝了一口啤酒,感到有些热。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