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满笨的,所以,说重点。”听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殷亟忍不住开口。
自己一副没兴趣听的样子,结果比谁还急,死棺材脸就会伪装。觅觅向他投去鄙视的一眼:“其实,我找的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啦。”
他也认识?他有认识那种生不如死的人吗?生离困惑地想。
“别想了,其实,我找到的人,就是他!” 她的纤纤玉指随意一指,生离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刚好看到殷亟铁青的脸,吓了一跳:“主人……”
“对的,就是你的主人——”她得意洋洋地开口。
殷亟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掐死她的冲动:“我——不——想——死——”开玩笑,他浑身上下哪一点看上去象没有生存价值的人了?
颜小姐啊,这个玩笑开大了,生离不禁为觅觅的小命担忧。
“就是你!”她很坚定的,“我要找的就是你!”
她是不是嫌命太长?如果是,他很乐意为之效劳:“本座很忙,没时间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蠢女人你和本座认识多久,本座的想法是你能懂的么?说本座没有生存价值?莫非是你自己想死?”
殷亟的怒气是那么直接,说她不怕是假的,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退缩,她颜觅觅三个字就倒过来写:“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从来没有!”有也不会告诉你。
“但是,你觉得人生很无聊不是吗?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生存着为什么,不然你不会执意要找恺报仇,因为,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除此之外,你根本想不到其他有任何意义的事值得你去做!”觅觅一针见血地指出。
他想反驳她,他也很想紧紧掐住她脖子说她不对,但是,他能做到的只是看着她,她的话,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令他震撼不已。
“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一旦失去就永远得不到,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去接受,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所以,我要把你的想法纠正过来,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多么美好,有很多事值得你放在心上,去留恋去珍惜,这就是我们的赌题。”觅觅在四周众人讶异的眼神下走上前,拉住殷亟的手,“你看,你的手也是有温度的,不是冰冷的,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冰块。”
她的小手坚毅地握住他的,他想甩开,内心深处却有种渴望让他无法甩开。他冷冷地看着她:“够胆的蠢女人,知不知道你在自寻死路?”
她嫣然而笑:“不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既然是赌,当然要够刺激才行对吧?所以,棺材脸,多多指教了——”她空着的左手向他伸出。
“蠢女人!”殷亟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在踏出门槛前回头丢下一句,“打赌从明天开始,至月底为止,若你输了,乖乖滚出幽谷,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
也就是说,他同意了!耶——觅觅兴奋地摆出“V”的手势,然后——
“啊……颜小姐,那边地上滑——”
“哎哟——”
A A A
鸟语花香的幽谷,清新美丽的幽谷,这样的早晨,在殷亟的一声大吼中揭开序幕:“来人啊——”
闻讯赶来的生离等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殷亟以及在他旁边笑得屁颠屁颠的颜觅觅,觅觅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的布料晃呀晃的,那布料的形状——三角形的?
“本座的贴身内衣呢,交出来!”殷亟此刻的表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气急败坏!
“你的那些内裤又大又宽又漏风,穿着肯定很不舒服的啦。所以,我特地为你做了一批性感的丁字内裤,绝对舒服哦,而且什么颜色都有,你看,这里我还特意钉了个小纽扣,你上厕所的时候只要解开扣子就行啦。”她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裤裤,期待地看着他。
殷亟可以感到四肢百骸的血全部冲到了头上,他的脸,绝对不会比猴子屁股差多少:“拿开!”
“这是我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哦,为了要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我会继续努力的,我要不断关心你,照顾你,从你的衣食住行到起居饮食,你不用太感动的。”这是她想了一个晚上的作战方案。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感动了:“原来的那些呢?”
“原来的?”她不解。
“原本的那些——那些裤子!”也就是他一早醒来就不翼而飞的那些。
她恍然大悟:“你原来的那些都发黄啦,肯定平时都不洗的,所以我都帮你丢掉了。”
他没听错吧:“丢掉了?”
“恩啊!”
“全部?”
“全部!”她晃晃手上的小裤裤,“所以啊,我帮你做了这么多。”
殷亟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紫,他盯着她手上的那些东西许久,才迸发出震耳的喝声:“把这蠢女人和她手上那些破布给我丢出去!”
A A A
古人都说了,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被人丢进草丛,被一堆内裤盖住脸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所以,她颜觅觅,要效仿国父十次革命的精神,继续努力,朝更厚的脸皮进发!
“这是什么?”消失了一天的觅觅让殷亟总算回复了点好心情,只可惜没有维持多久,晚膳时刻,他才刚坐下一会,就看见那专惹麻烦的蠢女人神秘兮兮地捧着个盘子过来,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叫生鱼片,很好吃的美味哦。”锅盖揭开,一股刺鼻的鱼腥味迎面而来,弄得他差点反胃地吐出来:“什么鬼东西,拿走!”
不识货的家伙!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知道:“这个鱼片,沾这个吃,真的很好吃的,尝尝看啊。”
“不用了。”他还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平常人吃不到的,你就吃一块试试。”她可是忍痛割爱才给他吃的,多新鲜的鱼啊。
平常人也不会脑子有毛病去吃这种血淋淋的东西,而他,殷亟,自认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平常人:“本座再说一次,拿走。”
“你——”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胆子这么小,连这个都不敢吃?”
不敢?他夹菜的筷子顿了顿,一边告诉自己,没必要和她多计较。
“堂堂幽谷主人,居然怕条死鱼!”
筷子上的菜被夹得更紧了些。
“还是你怕血啊,所以不敢吃。”
菜顺着筷子滑下来,落在桌上。
“不吃算了,哼,不稀罕!胆小鬼!” 觅觅盖好锅盖,准备捧着盘子转身走开。
殷亟手上的筷子应声倒在桌上,他伸出手拦住她,说得确切点,是她手上那盘生鱼片:“放下!”
觅觅兴奋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慢动作地夹起一块血淋淋的鱼片,慢动作地放到醋碟里,然后慢动作地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老实说,味道还真的不错,鱼肉滑滑嫩嫩,虽然腥味很重,不过醋里的薄荷叶的味道解除了那种腥味,他不禁吃了好几片。
“我说的吧,很好吃的,你还不信!”这下轮到她得意了,“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的,这醋里的薄荷叶也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