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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他是好人,一直对自己说:如果没有意思,就应当说明,家华再也禁不起蹉跎。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不透露小霖的生父是什么人,她不抱怨,也不解释,心情实在欠佳,至多说句:“六十多天没下雨,皮肤龟裂。”

子山与家华,好像都没有过去。

第二天傍晚,家华便开始喝啤酒解闷。

“发生什么事?”

子山以为家华前夫出现,企图索还小霖,却原来是工作棘手。

“找不到合适角色,导演朝我开炮。”

“这么难找,是何种复杂要求?”

“年轻、美貌、性感、野性难驯。”

“在洛城街上扫一扫起码有一万五千名。”

“双眼似两泓水,充满怨怼。嘴唇像樱桃,叫人巴不得一口吞下……”

子山骇笑,“哪个导演要求这样苛刻?”

“片名角洛城谋杀案,李冠导演。”

“要什么国籍的女子?”

“没有国籍最理想,或是混血儿,欧亚美非观众看上去都觉顺眼舒适。”

“这就比较困难,是主角还是配角?”

“已经见过千多名面试者,全城知道环星在找这样一个女子,她只是戏中帮凶。”

“这个角色会一炮而红。”

“我想到当年名导演伊力卡山全城寻找荡母痴儿一片男主角,遍寻不获,不知如何开戏,一日,有人推门而入,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他了,那年轻人如一只狼,不用试对白,已经录取。”

家华笑,“那年轻人是占士甸。”

“你也听过这段传奇。”

子山这时似有某种感觉,他不禁沉吟。

家华立刻问:“你见过那种像一只狐似的女子?”

子山随即笑:“我孤陋寡闻。”

家华仍然纳闷不已。

过了几天,子山带着小霖去接家华下班,小霖有好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母亲,她成绩全A,老师批准她越级挑战。

走进办公室。只见整个会客室坐满艳女,每个人拿一个号码,她们都焦急不安,嘴里喃喃有词。

小霖奇问:“这是干什么?”

“面试。”

“这么多人争一个角色?”

“有时五千人才挑一个。”

“哗,这是极之残忍的竞争。”

“僧多粥少,”子山感慨,“每一行业都弱肉强食,尖子生存,每年中学毕业生中只得三分之一有机会升大学。”

“不获录取的人怎样?”

“回家,气恼,哭泣,再尝试。”

小霖说:“我知道,像妈妈以前那样,白天做女侍维持家计。直至机会来临。”

“艺人生活真不容易。”

子山一路看过去,他只敢偷偷窥看,不敢明目张胆,一见到鱼网袜露脐装,便暗中摇头说不。

一个也不及格。

他们进办公室看到家华捧着头倦得发昏。

可是这个好母亲一听八个A立刻精神一振,大叫说:“我们会船屋度假庆祝。”

“还未挑到角色?”

“我下班了,交给下属继续泄气。”

家华现在也有助理了。

他们一行三人自侧门离开办公室往停车场。

这时一向不下雨的洛城忽然下雨,他们正要上车,忽然家华说:“看。”

子山随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檐篷下一个女子正在吸烟看雨。

她穿薄薄白色衬衫,三个骨牛仔裤,一双平跟鞋,美好身段难以遮掩,头发有点脏,故此束成马尾,脂粉不施,可是浓眉大眼,尤其是小小肿嘴吐出香烟时如一颗樱桃。

家华说:“我找到了,你们先上车,我立刻叫导演来。”

是她,子山心中暗叫,怎会是她。

女子听见人声,转过头来,虽然没有化妆,双眼闪烁,子山看真她一点不错正是赫珍珠,这些人物,又在朱子山的世界出现。

子山与小霖上车,他把车驶近一些,保护家华。

只见家华如获至宝,轻轻一步,走近,像猎人看到猎物,生怕那小动物惊走。

子山手心全是汗。

小霖轻声问:“发生什么事?”

“嘘。”

只听见家华咳嗽一声,“这位小姐可是来试镜?”

“我?”女郎睁大双眼,“你与我说话?我不是演员,我再吸烟。”

家华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兴趣,我们正在找你这样的人。”

女郎微笑,“是吗,我没有兴趣。”

这时,一辆巨型黑色吉甫车飞驰而至,水花四溅,车还未全停,已经有人推开车门跳下,奔到家华面前,他是副导演史密夫,他大声问:“人在哪里”,接着一眼看到女郎,呆住,“你——”他再也不会放过她。

家华走近子山的车,“你与小霖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

子山问:“她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珊瑚。”

随便叫什么,朱子山认得她是赫珍珠。

发生什么事,她怎会憔悴地流落到洛城工业区?

子山把车子掉头回家。

小霖看得嘴清楚,她是观众,耳聪目明,双眼雪亮,她问子山:“朱叔,那艳女是谁,你从前的女友?”

子山不由得好笑,“到底十五岁了,仿佛懂得很多。”

“你一见她,面色变为灰白,还想否认?你根本没忘记她。”

“你没猜中。”

“这女子较试戏轮候室里所有人漂亮。”

子山点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正是人比人,比死人。”连一个孩子都知好歹。

车子到家,子山负责做晚餐,他把意大利面煮熟,开一罐肉酱,小霖在一旁帮手,一边说:“把真相告诉我。”

子山答:“真相是,我不认识该名女子。”

小霖颓然,“成年人永远说谎。”

就在这时,家华回来了,她轻松地哼歌,双肩上多日背着的重担像是蓦然卸下,她又可以重头做人。

子山扬声问:“可是有好消息?”

家华一看小霖竖起耳朵像只猫,立刻问:“你不用做功课?罗马帝国为何东迁,如何灭亡,还不快写出来?”

小霖只得捧着食物回房间去。

家华答:“如获至宝,大家正在开香槟庆祝。”

“她答应签约?”

“你也看得出她环境欠佳,无论从前多么风光,今日大不如前,原来她在对街桌球室任职,到停车场吸支烟解倦,刚巧被我看到,我与她都够运。”

“可有试对白?”

“找规矩总得试一试,可要一起来参观?”

朱子山忙不迭答应。

晚上,他们到摄影棚,一进去家华便赞叹:“这叫做艳光,在本行久了,一眼便知道谁会红,谁永远不会。”

子山忍不住问:“我呢?”

“你?”家华忽然伸手摸他额角,这是她从来没有的亲昵动作,“你做幕后算了。”

只见水银灯下的赫珍珠转过头来,此刻她已化好妆梳过头穿上戏服,恢复旧时七分容貌,真是晶光四射,连摄影师都说:“好美!”

赫珍珠只是牵牵嘴角,没有答腔,她取出香烟,助理立刻上前:“对不起,此处禁烟”,她更加无奈。

副导演走近,“她唯一要求是叫我们找一个地方给她住。”

子山诧异,怎会如此窘逼?

家华警惕,“可是有毒瘾?当心保险公司拒保。”

“不会,她只是赌输。”

家华与副导演专心研究合约。

那边赫珍珠已经披上外套,预备离去。

子山知道他需把握机会,他走近她,叫她:“珍珠。”

她缓缓转过身子,她不认得他,冷冷问:“我们见过面?”

子山知道他也与扮演林智科时完全不一样,那时他一早有专人来帮他修脸梳头剪指甲,现在,他是平民。

“好吗,珍珠,你已与林智学分手?他没有照顾你?”

听到这个名字,她一震,“你是谁?”

子山看她,她仍没有把他认出来。

半晌,她抓起手袋,“我要走了。”

子山追出去,“发生什么事?”

走到门口,珍珠点烟,深深吸一口,“他同我说,会永远地爱着我,他到卡地亚订制一枚指环,是两只小小的手握在一起,有个机关,掀下去,双手弹开,原来手心里是一颗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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