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且不管冼晓晓是如何的反应,先来说说这魏明军从上海回来的故事。
魏明军偷偷地从单芳的银行卡上支取了五万五千元,且不告而别地远赴上海。他自己也知道这次有点过分,所以上海回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参加了集会。
会后,他当即立断地从旅店里搬了出来,抱着一种再吊也是一块腊肉的心理,堂而皇之地走回了家。
开始两天,单芳居然什么也没有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魏明军打定主意,暗地里思忖:我也装聋卖哑,绝不先开口,看谁耗得过谁。
第三天,单芳终于电闪雷鸣地发作了。那天晚上,魏明军接了宋祖军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宋祖军可能告诉了魏明军一个可笑的事情,令魏明军忍耐不了,大笑不止。也许正因为魏明军笑得太开心,成了单芳心口里那块炸药的导火索。
“笑,笑,现在当然有得笑了。偷了人家几万块钱,赚大发了,当然要大笑了。”单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着,“这种人,也算是夫妻吗?更何况现在马上要做爸爸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魏明军听了这带刺的话,笑容当即凝固了。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也有你理曲的时候?也不敢再叫了。”单芳越说越愤怒,好像积蓄的一座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出口。
魏明军瞧着她突兀而起的大肚子,仍然没有还嘴。
他的冷漠似乎更加激怒了单芳。她看着他紧闭的嘴唇,一脸的刚毅表情,气得脖子的青筋直跳,大声地斥责道:“魏明军,我告诉你,这一回,我绝不饶你。这五万块钱,算是你偷的。”
“偷的?”果然,一个“偷”字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在魏明军的胸前,让他无法再沉默不语了。
“就是偷的,偷的。”单芳发现了他的愤激,高兴得连说了几句,“就是偷的。”
“你,格老子,你再说一遍。”魏明军完完全全地被她的取笑激怒了,气得咬牙切齿。
“偷的,偷的,偷……”单芳连说两个偷字,当她第三个偷字刚要出口时,忽而“啪”的一声,她的脸上着实挨了重重一掌。她当场怔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魏明军也呆了。他看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右手,浑身打了个激凌。
“你打我?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一个孕妇?你这个死鬼!”隔了几秒种,单芳才好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大叫着扑向了魏明军。在魏明军的胸前又咬又撕。魏明军一时忘了还手,站在那儿如同一截木桩,任由她又踢又咬。
打了一会儿,单芳也猛地惊了。怎的啦?这魏明军竟然没有一点反响。她打累了,便讪讪地说:“你,你,我要打死你。”住了手,抬起头一看,却见魏明军已是满面泪水,正顺着两边的脸颊静静地往下流淌。
“你,谁叫你偷,谁叫你偷呀?”单芳喃喃着。她一边哭叫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我们离婚吧,单芳。”突然,魏明军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单芳惊得连连后退,说,“你说什么!啊!”
第十六章 分崩离析(下篇)
“你小子要与我离婚?”单芳的两眼瞪得像铜铃。两道漂亮的柳叶眉登时变成了两把直剑,冷冷地直射向魏明军。
魏明军盯着她的大肚子,迟疑地说:“是,是,是的。”
“你,你……”单芳一时不知所措。她浑身颤栗着,有点站立不住。忽然,她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的哭声让魏明军也立即慌了手脚。他扶住她,说:“别哭,这样对孩子很不好。”
“哦!你还记得你要做爸爸了。这个小孩子真是苦命呀,人还未出娘的肚子,就受够了气。这些,你是罪魁祸首!”单芳停止哭泣,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怪我?不全是吧。你,单芳,心眼太小了,太抠门了。什么东西都容不下。”魏明军针尖对麦芒地反驳说。
话一出嘴,魏明军立时后悔。
可是他的担心却多余了。单芳又抹了一把泪水,出人意料地说:““我不哭了,告诉你,要离婚,也不是你说了算。得由我作决定。另外,即便离婚,你也休想得到我的一分钱。哼!”
单芳挺着肚皮,大摇大摆地走开了,一副很硬气的样子。
魏明军对单芳先吃惊后坦然的表现,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正在他的意料之中。单芳,一个非常自我的现代女性,常常下意识地流露出本色,吹嘘说“凭我闭花羞月般的容貌,凭我优越的家庭条件,还愁找不到好男人”?“什么样的极品男人,我都能一抓一大把”!再说,魏明军又天生有点缺陷,这就更让单芳心里极不平衡。于是乎,她的大呼小叫也就不言而喻了。
魏明军见单芳走出了房间,便掏出手机,给刘正刚打电话,希望到刘正刚处聊聊,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电话一接通,魏明军听了不到三句话,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如果说魏明军能够推测到单芳的态度,那么他更应该猜测到刘正刚的生活节奏和为人处世的态度。然而,这一回,魏明军大大地失算了,太出乎他的想像了。
魏明军宁肯耳朵失聪,也不愿相信目前听到的事实。
刘正刚说,他已在昨天正式向法院提出起诉,要求与杨晓娟离婚,而且没有任何条件。
“天!这简直是特大新闻!”当魏明军电话通知宋祖军时,宋祖军惊得仿佛遇到了地震,惊得连声称绝。
宋祖军说:“这小子,是什么原因让他下了这样的决定。他可是你们当中最能忍辱负重的了。人家都做了三四年家庭保姆,一直谨小慎微。现在怎的说翻脸就翻脸?”
“我也不知道。听他讲,他现在正与王中东住在同一个旅店,在市里的白云国际大酒店。”魏明军说。
“好,你先去摸一下情况。我随后就来。”宋祖军放下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暗自道:如此看来,男人们真的都忍不可忍了,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太可怕了!也太鼓舞人心了!
王中东要求分居,刘正刚已提起诉讼,我刚才也说要与妻子离婚……这究竟怎么啦?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命运之神在暗中控制着这一切?世上的巧合千千万,难道竟有这样的巧合与安排?
魏明军开着车向着白云大酒店急驰,心里却像是装着一大锅滚烫的油,热腾腾的,没有片刻的安宁。
白云国际大酒店,位于忻关市的中心地带,是全市超一流的宾馆,据说里面的总统套房住一晚竟需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元。他妈的,这王中东就是会享受,住进了这样的大酒店。想到此,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爬上魏明军的心头。格老子,即使同样的离婚,也是不一样的待遇。看这王中东,做了几年上门女婿,往老家寄了多少银子,况且总经理也做得有些生烦了。而我魏明军,啷个原因,拿五万块钱回去给嫂子治病,竟被老婆说成是偷的!岂有此理!真是天宵地壤,迥然不同!
魏明军翻来复去地思索着,此时车子已迅速地开进了白云大酒店的后院停车场。
这个酒店魏明军也不是不熟悉,可是以前每一次来他都是沾单芳的光,是为她开车到这里陪客户吃饭。单独来酒店,现在还是第一次。
魏明军气宇轩昴地走进大厅,立即便有两位佳丽上来寒喧招呼。魏明军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旁若无人般地用手机与王中东取得了联系。很快,他就坐电梯,来到了十七楼的1708房间。
推开房门,魏明军看见刘正刚正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王中东却在看电视节目。
“二位,如今我们见面,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呀!”魏明军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
“魏明军,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王中东没好气地回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刚才就正式向单芳提出了离婚?”魏明军又说。
“哦?”果然,两人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