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重霄谢谢他们,带明慧和孩子回别园。明慧抓住重霄的手,让他想开点,天有不测风云。对于亲生父母,重霄因为没有和他们一起,所以没什么感情,这长孙夫妇感情却是很深的。但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呢?他们经历的还少,还平常吗?重霄叹了口气,紧紧抱着明慧和沧海,说一切都过去了,会好的。
(别园)
重霄和明慧带着沧海从天山回来的时候,长叹已经两岁了,都快不认得母亲了,开始怎么也不肯叫父母。看见弟弟,还想欺负他,打他的头。沧海不知道,总是去抱着长叹接吻。重霄说这是弟弟,不能打的,但长叹说不要弟弟,明慧伤心地哭了。
重霄安慰她说孩子小不懂事,慢慢教就好了。长叹太久不见他们,一定是生疏了,要多和他相处才行。于是他们经常带长叹和沧海一起散步,长叹才慢慢接受弟弟,但还是经常和弟弟争宠,明慧怕孩子误会,就尽量公平对待每个孩子,亲这个一下,就不会亲其他两下。
秦晋想把花园的围墙砌高点,因为他种的果树要收获了,怕顽皮的孩子偷。他买了些石头和泥沙回来,准备动工。长风长空在石子堆上玩耍,学古人用石头取火,他们摩擦和敲击石头,用石头甩在石头堆上,看火花四射。弟弟们也学他们玩,但力量不够,总是没办法。当他们终于把纸张烧成黑色看见冒烟的时候,兴奋地跳了起来。哥哥让弟弟们摸烫手的石子,还用来烫他们的肚皮,吓得他们回去告状,明慧让哥哥别调皮。
哥哥们用竹竿打下几个板栗,自己在园子里偷偷用火烤来吃。他们还学女娲用火烧五色石和芦苇灰,让沧海学神农氏试草药,但不许告诉爸爸妈妈,否则不和他玩了。明慧闻到怪味道,怕他们又弄出什么乱子,因为弟弟们又跑去找他们了。明慧看他们让弟弟乱吃树叶和花草,吓坏了,叫他吐出来。沧海不吐,明慧捏开他嘴巴抠出来,说他们是不是不要命了,人家神农氏是有医学知识的,不是乱吃的。
哥哥们怕被打,说是沧海自己塞到嘴里的,明慧说知道就应该阻止他,他还小,不懂事。哥哥们辩解说他们没咽下去,嚼两下而已。明慧说也不行,如果中毒了,华佗也救不了他们。由于梅雨天气,园子里的朽木长出了黑色的木耳,孩子们说是长空的兜风耳。长空叫妈妈把他的耳朵割下来做下酒菜,明慧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耳朵没有了,不是成了聋子了。长空把她来到朽木边,她才知道指的是木耳,但不敢给他们吃,怕有毒。他们还发现有蘑菇,采下来给明慧煮给他们吃,不过明慧说花花的蘑菇是不能吃的,有毒。
果然有些小孩子爬墙偷番桃吃,长风长空很调皮,要用弹弓打他们。明慧听到孩子们的悄悄话,急忙跟了过去,并制止了他们,怕吓着树上的孩子,如果打伤或摔伤了更麻烦。树上的孩子听到有人,纷纷跳下树来跑,一些来不及跑的,坐在树上看他们。明慧让他们慢慢摘,别害怕,千万小心,别摔着。孩子很高兴,扔了些番桃下来给长风长空。明慧邀请他们下来玩,于是外面的孩子也拥了进来。
他们有些害羞,你推我搡的。明慧招呼他们进园子,捧出许多马蹄糕、芝麻糕、龙须糖给他们。他们开始不敢要,后来明慧走了后,他们才敢大胆地吃。这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明慧看他们挺可怜的,就分别给他们带些点心回去给家人吃。这些孩子很喜欢长风他们,常来找他们玩,后来他们到广州后,就很少见他们过来了,因为没找到人。
(街上)
重霄带长叹和沧海在外面买包子吃,谁知道包子里有头发,长叹让重霄看,明慧觉得恶心,要将包子扔了,重霄却把有头发的部分弄掉,照吃。长叹看见一只小螳螂,就抓在自己的手上,让它爬来爬去,明慧担心孩子被螳螂的刀割上,就把螳螂拿了下来。长叹说螳螂的刀割人是不出血的,一点也不疼,和蚂蚁咬一样。
他们看见很多乞丐,长叹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家。明慧说他们不乖,被赶了出来。长叹说他会听话,不要把他赶出来,明慧说不会。看见不穿衣服的疯子,孩子们都羞他,可疯子朝他们走来,吓得他们使劲拉着妈妈跑。明慧不敢跑,怕刺激了疯子,反而对他们不利,故意装着镇定的样子,疯子果然低着头走了。
他们还看到一个弃婴,都围过去看,是个女孩子,他们用手去摸她,孩子睡着了,不知道有人看她。这念头扔孩子的人多了,狠心的父母,无奈的父母。长叹要明慧收养这个小妹妹,但明慧说他们家人太多,条件也不是很好,养不好她,还是送给其他人吧。明慧突然想送给九疯他们,他们一群单身汉挺无聊的,不如让他们收养弃婴,也算为社会做点好事。
长叹正想哭闹,孩子醒了,小声地哭着,象小猫一样。孩子的父母出现了,他们把孩子抱起来,叫她别哭。原来丈夫嫌弃夫人总是生女孩子,就把孩子扔了。夫人要自杀,他怕闹出人命,带她来把孩子抱回去。明慧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叫他们以后不要随便扔孩子,万一被坏人抱走,岂不是罪过,夫妇谢谢他们走了。
(家里)
长叹嘴发炎,不能吃东西,碰到好吃的,只能眼巴巴望着,实在忍不住吃了些,又疼得只能哭,说嘴疼,看起来好可怜。重霄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用纸做成一个圆筒,通过圆孔看长叹,叫叹叹,长叹就凑过去从另一个空看父亲,重霄让他用来看妈妈,长叹就举着纸筒到处跟着明慧跑。重霄还把纸张折叠起来,一甩就可以发出响声,长叹好不容易才甩响了,仰着脸,呵呵地笑,交给父亲重新折叠好。重霄就不停地帮他折叠,让他甩。当他嘴好后,吃东西好象吃命一样贪婪,看得明慧都觉得心疼。
(海边)
台风来了,明慧他们带长风长空出去看台风。他们在海边看到了咆哮的怒海,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重霄急忙把孩子们拉走了。明慧他们回家后急忙关好所有的门窗,孩子们倒很兴奋,看大风将树吹得象狂舞的乱发。平时也有些台风,不过这次特别大。
(家里)
伴随着大风,雨也瓢泼而至,孩子们还想出去玩水,被关了起来,大家偷过门缝和窗缝看外面狂风肆虐的样子。大家都担心院子里那颗高大的玉兰树给摇断了,只见它在风中来回摆动,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象拉满的弓,不得不发。树大招风啊,孩子们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突然一阵巨响声,树噼里啪啦地倒了,大家尖叫起来,幸亏没有往房子方向倒,在他们眼前横躺了下来,如同一个高大的人,突然崩溃了一样,一个生命结束了。门窗几乎要被吹开了,大家用桌子等重的家具顶住。水泼了进来,明慧看见孩子光着脚玩水,命令他们马上到床上把脚擦干。
(园子)
台风终于慢慢小了,他们打开门,把水扫出去。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捡树枝,还爬上那颗高大的玉兰树玩。原来的仰天大树,如今就倒在矮小的人脚下,实在让人心寒,都说可惜了,那么大的树都快成精了。树上洁白的玉兰花发出雨后特殊的清香味,明慧让孩子们摘下来。小些的孩子跟着母亲到处捡树叶,表现一番,明慧不断地表扬他们,好让他们安心跟着她。
(房间里)
清扫结束后,大家一起吃木菠萝,干包和湿包的。明慧有油吐在手上,把菠萝包掏了出来,孩子们抢着塞进嘴里,嘴巴嘟着,腮帮鼓动,灵巧地吐出果核。重霄从树上摘了几个快熟的泰国大番桃给他们尝,孩子不喜欢吃,他们要吃外婆家那种红心的胭脂番桃,其实白心的更清甜,但孩子的口味都重些,喜欢香口的。明慧切了甜杨桃,一片片象五角星。孩子们拿着玩,都舍不得吃,说是天上的星星。
(大街上)
重霄带孩子到街上看热闹,只见家家户户都在清扫房子,有些房屋倒塌了,有些房子漏水了,有些不停地用勺子舀水,虽然满目苍痍,但人们早习惯了。这灾害只要损失不是很大,还是给平淡的生活添加了些情趣,孩子们是不知道危险和灾难的,不断的玩着,开心地笑着,闹着,大人们也谈论着这场台风,似乎也很开心,这段时间的确太闷热了,这下凉爽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解决了干旱问题。
由于重霄和明慧的努力,沧海虽然瘦弱些,但很活泼健康,大家知道他的出世来之不易,都特别疼爱他。重霄和明慧还特别在他一岁多的时候,带他们几个孩子回去见外公外婆,因为他们觉得一切苦难都到尽头了,可以开始享受正常天伦之乐了。几年后,随着太极他们的出世,沧海也慢慢长大了,不仅他练习太极,为了陪他,全家都练习。他们训练了一支乐队,每天早晚都集中随音乐练习。
(院子里)
明慧在山里学到用石磨磨豆浆做早餐的活,她天天亲自给孩子们磨黄豆,做豆浆,还加了些花生糊。长叹说要吃花生的种子,明慧给了他一颗,叫他咀嚼碎了再吞下去,但长叹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说让种子生出树苗来。他天天给自己的头浇水,等待收获。
可是等了很多天,也没见花生长出来,而哥哥泡在水中的花生已经发芽了。长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个锅铲出来玩,他拿着小锅铲铲泥土,走到明慧身边,挨着她的大腿。他已经不见生了,总爱缠着父母。明慧把他拉到怀里,亲了亲他香喷喷的脸蛋。
明慧:“哎哟,长叹咬到妈妈了,恩,真香,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