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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什麽?!」

朔王惊问,冯唯青见之开怀笑道:「这是青儿送给朔王的大礼,庆贺朔王生辰快乐!」

面对眼前笑弯的自鸣得意,朔王不由的喜上眉梢,他朝思暮想等的,岂非正是沪亲王被这人送上门来的一刻麽!

「好!」朔王舒眉:「你做得很好!你说说,是在何处擒得沪亲王?」

冯唯青不疑有他:「青儿自幼临摹父亲笔迹,便在几处隐匿的地点安放书信,沪亲王与下属接头时,以为父亲真的逃过牢狱之灾便主动联络,这才落入青儿手中。」

朔王一听,实在大喜。

自从他知道沪亲王与冯冀暗中有所联系,他就知道事情的成败关键全在冯唯青一人身上,一开始他以为冯唯青接近他是因为其父冯冀的吩咐,後来才知道冯唯青对他的爱慕早就超过亲情的箝制,只要给他一点甜头吃,冯唯青就会心甘情愿替他办事,甚至自毁伦常。

冯冀性格谨慎,对外多有保留,唯对其子极尽宠爱,毫无设防。

在冯唯青举发其父谋逆罪状时,朔王就确信了这一点,并确信自己多年来的判断并没有错。

虽然当日沪亲王侥幸逃脱,但只要冯唯青与他同一阵线,他不愁沪亲王能逍遥多久。

现在一切都验证了他所想的!

朔王大笑三声,看向冯唯青,一手勾起那足以构成诱惑的脸蛋。

面若春花,皓齿明眸,的确使人有掷果盈车之能,可惜他的心里,却始终是一抹刚健的身影,须眉之间毫无矫饰的呆板忠诚。

就在朔王打算说出实情,狠狠挫败冯唯青的笑脸,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疼爱全是作假,尔如今不过是枚弃卒,骤听冯唯青道:「除了沪亲王,青儿还为朔王了却了另一桩心事。」

本欲脱口而出的恶毒言词,在朔王喉间停下。

「心事?」

而後,在红烛摇曳的光影里,朔王看着冯唯青一张一合的唇,说出了他一再防范的麻烦事,还是发生。

☆、(9鲜币)九、昨夜寒蛩不住鸣,惊梦千里已三更(4)

夜色愈深,已是晓月残星。

尚熙在离宫後选了个路边安静的小摊继续喝酒,醉了七分,迷蒙间,瞥见有人朝他走来。

「尚大人,有人差小的传话,说是要与您见面叙旧。」

来人身穿的侍卫服尚熙看得熟悉,不过是个守城巡逻的兵士,尚熙当下并无怀疑,淡然问:「是谁?」

「这小的也不清楚,他只让小的向您说是个摇扇子的,说这样您就知道了。」

「……」

摇扇子的还能有谁?

深夜相约,大概又是为了业王挂心的通商大事吧。

尚熙一时无言,将杯中之物饮尽,沈吟片刻,也不知道是否是在思考,最後方循着兵士所报讯的地点前去。

远处,灯笼高挂,照亮一扇窄门。

尚熙走在无人的巷弄里,衬着月色,身影看来带了惆怅,他脑里想的全是朔王的一切,想他高贵的王,现今是否在榻上跟人共眠?

说也奇怪,先前也知朔王不只专宠於他,却从未如此揪心,其中因由,大抵是与朔王眸中似有似无的深情有关。

若被朔王软语相慰,纵是语出调戏,床技极无忌惮,一感受到那专横的占有,多少征战沙场的寂寞就此被填补,然而不过数里之遥,一在宫中,一在宫墙之外,许多衷情,便似被这砖墙完全阻截,毫无感受。

如今再多思念都已枉然,这局面本是自己一手促成,奈何偏是没有办法抑制思绪游走,最後他只能自我安慰,朔王的人,他是碰不着了,那麽想像朔王的脸,想念朔王的好,这样总是可以的吧。

思此,顿住脚步,拱身往王宫之处深深作揖:「臣……恭贺朔王……生辰快乐……」

语中朦胧惆怅。

诸多无法亲自相诉的思念,便就这样交由闪烁的星子去乘载,然後负的重了,化做流星,闪过一瞬光华,盼望朔王能恰巧窥见。

尚熙随後即抵赴约之处,见屋内灯光还亮,想桐亮必在房内,推开了门,却根本没有谁的踪迹,他在屋内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音,正感到纳闷,脑袋像是酒醉後劲上来越发昏沈。

看来真是喝多了……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放纵饮过酒,尤其是征战在外,一刻不敢放松,在宫中亦要随时任凭朔王差遣,唯恐饮酒误事,俗语有云:一醉解千愁,如今他脑中昏沈,但朔王的影像却益发清晰,相思忒浓,竟是难以自持!

一醉解千愁?莫非其中不解情愁吗……

见桌上备有茶水,尚熙为了醒酒狂灌了半壶,只是冷去的茶水喝了不少还是不见效果,他最後感觉疲惫至极,身上止不住得发烫,於是便顺着一旁的床褥倒下。

看来仿似熟睡。

桐亮一进屋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尚熙衣衫微敞,大咧咧躺在床上,虽然双眼紧闭,却从喉中不时逸出几声低吟。

他警觉心高,闻到屋内有股不寻常的异香,眼神在屋中搜寻,看见早就燃尽的香粉尚且冒着白烟,他自主将香坛掩上,上前端看尚熙到底如何。

方才一出宫,他就接到有人来传说是尚熙相约的讯息,尚熙性格如何,桐亮也算清楚,他本打算要如何用好藉口与尚熙会面,却不料尚熙主动约他,桐亮半信半疑,还是照着来人指示的路走来。

「尚……」

桐亮还想称呼尚熙为将军,却想到此刻尚熙已被贬为廷尉,於是改了称呼,拍着尚熙肩膀续道:「尚大人?醒醒啊!」

约了人,竟然自己却呼呼大睡?

桐亮想一向拘谨的尚熙是不会这样失态的,转念又想了想这不合时宜的会面,登时觉得此地处处散发着阴谋的味道,他还在思索,便见尚熙闷着声音扯开胸口衣襟,嘴里呢喃着:「热……」

见状,桐亮有些尴尬,眼前的人喊热,他总不能真拿自己手里的扇子给他扇风吧,於是他随便答着:「我去给你开窗。」

模糊之中听见有声音回应,尚熙睁开了眼,却是一片朦胧,待眼前有个人影晃过,他伸手去抓,竟真让他抓到一条臂膀。

「哇!」

桐亮一声惊呼,手臂被尚熙抓得发疼,忍不住想将尚熙甩开。

醉酒的人哪里捏得准力道,五指一扣更是用力,直让人无法摆脱,尚熙迷糊间将人拉近,本想看个真切,单纯的心思忽被体内奇异的热火吞噬,有了不寻常的念想。

桐亮当下就发觉尚熙眼神变了,不知道尚熙是发酒疯来是真疯头了,竟把他压在身下,然後凑近了脸在他颈边磨蹭。

「啊啊──!」

一向翩翩优雅的性子亦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吓,桐亮哪时这般失态过,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就在他打算拚死抵抗,身上的人顿时停止动作,那人在他颈边嗅了嗅,略有所思的压在他的身上看他。

桐亮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直觉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使劲甩动身体,弓起膝盖,打算将尚熙给一脚踢下床。

不过与尚熙体型相比,他一介书生怎动得了?

於是当朔王踹门闯入时,看到的就是尚熙反制着身下的人,而桐亮脸色泛青。

☆、(11鲜币)九、昨夜寒蛩不住鸣,惊梦千里已三更(5) 限

「你──!」

朔王这声「你」不知对谁喊的,脸色森冷到堪比高山寒谷,床上的两人被这一吼都顿了动作,便闻桐亮出声呼救。

桐亮大喊:「冤枉啊!朔王,您快让这匹夫滚开!」

桐亮早就猜想过朔王与尚熙之间有着不一般的羁绊,所以他才屡屡建议业王若要牵制朔王,还需得从尚熙身上下手,如今看朔王这气炸了锅的反应显然是误会他与尚熙之间有所牵扯,他可不要大业未成就这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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