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以环生气了,她怒气冲冲地跑进丹房里,把自己的作品改了:兔子眼睛、兔子耳朵、兔子尾巴……她举着手中的作品,浅浅笑开了:“墨墨,你看你像不像小兔子?”
蓝希环委屈地抢她手中的丹丸,“呜呜,我不要当兔子……”一不小心抓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梦做得正好,正为自己抢不到丹药而抱怨着,“奶娘,你别拦我,我一定要抢回来!”
她松了手,又胡乱地在空中抓着,又抓到了那个人,终于发现触感与以往不同,但她没睁开眼睛,只是喃喃地说,“奶娘,你什么时候减肥了?”
没人回应。
蓝希环嘴角荡起一丝笑意,理所当然地靠过去,在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带着气音道:“奶娘,爹爹要是问起你丹药去哪儿了,你就说,被狗吃了。”
头上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蓝希环觉得奇怪,奶娘的笑声怎么会这么低沉,醇厚如陈年美酒,让人沉溺于其中。她抬起手,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又渐渐沉睡了。
她的头靠在尚瑜的肩窝处,秀发顺着手臂流淌下来,唇角带着笑,慢慢的,呼吸绵长又悠长,温热湿润如小动物般的呼吸拂着他的胸膛,尚瑜的呼吸顿了顿,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微微抖动着,似蝴蝶落在掌心的感觉,让人心痒。
“希儿,希儿……”尚瑜喃喃地低语着,轻轻把她抱回房,放好,盖上被子,放下纱帐,又轻轻走了出去。
下午,蓝希环醒来之时,尚瑜不在,反而是淘淘一脸促狭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蓝希环对她直勾勾的眼神忍无可忍,只好打破沉默道:“说吧。”
淘淘嘻嘻笑着凑到她耳旁道:“兰姨叫我来问问你,你们是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蓝希环闻言,笑得肚子直抽筋直:“你们想哪儿去了?”
淘淘及其失望地垂下头,但仍然不死心地问:“今天你们都那样了,难道?”她灵光一闪,得到了关键点,“难道他不举?”
“咳咳咳……”蓝希环一口水喝在嘴里,忍不住全喷了出来,她用丝巾抹了抹唇,直笑道:“改天我问问他去。”
“那还用问,他肯定是!”淘淘嘻嘻哈哈笑道,“想不到他居然不举!哈哈哈,不如叫青姨给他看看?”
蓝希环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急忙拉了拉淘淘,淘淘不依不饶道:“他就——”
第二卷 051 真相
蓝希环情急之下,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淘淘正奇怪,却见尚瑜走了过来。她顿时有种被当场抓包的赧然,朝蓝希环吐了一下舌头,便飞似的逃走了。
蓝希环把头转向尚瑜,吐了吐舌头,红着脸也笑了。清丽脱俗的容颜有着浅浅的红晕,那嫣然浅笑,像要晕染开一大片的花儿,夕阳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层淡淡的金,美得让人心醉。
“你们刚才在说我坏话了?”尚瑜在她身旁的秋千上坐下来,注视着她的浓密羽睫,心情也不禁随着微风轻扬。
“兄长大人,你来药王谷是不是事儿瞒着我?”蓝希环停下秋千,严肃了面容道。
“没有。”尚瑜很笃定地回答。
“真的没有吗?”蓝希环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你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
“没问题。”
“可是青姨从来不会看错啊!”蓝希环闷闷地想着,却不知自己是不小心把兰姨和青姨给调换了,抬头看了看尚瑜含笑的面容,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听说你不举,是吗?”
“咳咳咳……”尚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万万没料到她竟如此大胆,竟敢这样直接问出口,别说害羞或者青涩,简直是连某些地方的女人也问不出这种话。
“有病是要治滴!”蓝希环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头,“既然你是我兄长,我也该尽一份心,青姨在这方面是一等一的好,你找她去,我给你免费。”
尚瑜侧身过来,伸手捏住她粉嫩的脸蛋,狠狠的揉了一番:“这种事情怎么能挂在嘴上?”
蓝希环抚摸着通红的脸颊,委屈道:“这有什么关系?上次有个男的,尿不出来,就是找青姨治好的。”
尚瑜看着她美目流转,小嘴一张一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她吓了一跳,正要往后,却见尚瑜只是把散落下来的一缕秀发夹好。
她拍了拍胸脯,正待松了口气,忽而身子腾空而起,就到了尚瑜的怀里。
尚瑜把她放回床上,顺势把她压在了下面感觉她柔软的身体,唇似有若无的撩过了她的粉颈:“你再说一次试试!”
似有什么抵住了她,隔着纱裙依然火热坚硬,她忙用力地推他,却被他压得更紧,只得拼命地打着他的肩膀:“放开我,你好重!”
他却似着了魔般,不听也不理。蓝希环又惊又怕,哀求道:“兄长大人——”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尚瑜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他从床上爬起来,见蓝希环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带雨的,心中不知是内疚还是其它,伸手一拉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你好好休息。”便踏出了房门。
蓝希环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又看着他带上了门。摸了摸红肿的樱唇,她又羞又气地把自己埋在被窝中,捶着床,发泄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等她睡着后,尚瑜才悄悄走回床前,她睡得极沉,如无知无识的婴儿一样,酣然睡着,唇上有了红润的颜色,不像之前的惨白,如黑缎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枕旁。
被他扯开的衣领依然敞着,露出细致的锁骨和细腻的肌肤,仿佛是世间最大的诱惑。
房间里,花香依旧。尚瑜只觉浑身燥热,那种感觉又在心底不断地升腾、加剧,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她的气息呼在他的脸上,有种软软的心痒。
“哥哥,你要永远当我的哥哥,好不好?”蓝希环轻轻软软的话语不停地在他耳边萦绕,他不由得又想起尚珝,他仿佛也在哭泣着说,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他的心口一阵收缩,指尖处那阵阵隐隐的痛也越来越强烈,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起来。顿了顿,他像触电般直起腰,疯狂地冲出了房门。
他径直逃回了睿王府。
他彻底埋在如山的卷宗中,就像最用功的书生,不思不想,甚至不吃不喝不睡。那段时间,范筒被药王谷拦截在门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尚瑜这样子,也只能干着急。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来了尚瑾。尚瑾二话不说,神采奕奕地跑他的进书房,讨好地捶着他的肩膀:“小瑜瑜,你好早哦!”
尚瑜不置可否地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工作。
“小瑜瑜,你眼里有血丝!”
“小瑜瑜,你昨晚在这里呆了一夜?”
“小瑜瑜,你失恋了?”
尚瑾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亮晶晶的眼睛瞅着尚瑜淡定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你做事效率从来没这么低,一夜就翻了一页……”
仿佛与尚瑾作对般,尚瑜迅速翻页,手里的毛笔在卷宗上飞舞,完全当她在放屁。
“小瑜瑜,难道你一不小心坏了我们家的家规?”尚瑾不死心,干脆把头凑到他耳边坏笑起来。
死缠烂打,永远有效的绝招。尚瑜无奈地以手触额,另一手把笔搁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尚瑾注视着他与平常无异的动作,又露出了算计成功的得意笑容。
尚瑜往并排的太妃椅中的一个坐下,支起手托着腮,淡淡地望向她。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急忙往他旁边一坐,支起手,托着腮,期待地瞧着他。
两人动作一致,神情一致,宛若镜像一般。
尚瑜漫不经心地晃晃杯子,纤长的手指玩着杯把,看着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许久,方缓缓启口道:“下毒的你知道是谁了吧。”
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尚瑾一颗高高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深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反正这个也是要解决的事情之一。”她指指远处的刑堂,“珝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