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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2 / 2)

卫绰儿瞬间变了脸色,却又不想成为众人的笑柄,只能压低声音说:“我又未说你,你急什么?你和他若不是一路货色,何必为他抱不平?”

韦璧多次吃过邢鉴的苦头,听她居然将自己和邢鉴说成一路,哪里忍得下去?可太后寿宴不便发作,只能暗压下心头怒火,将案上的果品、点心重重推到卫绰儿面前,“吃你的吧!难道这些还堵不上你的嘴”

“你……”他们夫妻一月也说不到几句话,眼下难得说上几句,却只是互相挖苦攻击之言。卫绰儿眼眶微红,满腹的辛酸和愤怒刹那间翻涌而出,“韦璧,你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吗?”

“脸面是自己挣的,可不是旁人给的!”韦璧冷着脸,自顾饮酒。

卫绰儿倏地抬眸,冷笑着说:“我没脸面,你朔阳侯一样没脸面!谁不知道你朔阳侯贪花好色,来者不拒,什么下三烂的女人都敢要!”

韦璧不禁勃然,拂袖立起,咬着牙低声骂道:“泼妇!”

“你去哪里?”卫绰儿见他离席要走,急道:“你回来!”

“本侯去更衣,莫非你也要跟着盯着?”韦璧冷冷地撂下一句,扬长而去。

泪滴落在手背上,卫绰儿只觉呼吸急促,双唇颤抖,此时,恰巧有宫婢前来奉茶,宽袖不小心拂到了案上的果品漆盒,漆盒中的桃、李散了一地。卫绰儿强忍已久,骤然爆发,不顾一切地斥道:“贱人!瞎了你的狗眼!”说罢,一个耳光挥了过去。

那宫婢一时吓傻了,捂着脸忙跪下磕头,泣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虽有鼓瑟笙管之音作掩,可动静还是大了些,一时,众人皆看了过来。

因太后更衣去了,卫明珠暗叹侥幸,忙吩咐身边侍女,“去……就说是我说的,请朔阳侯夫人到衣室来见。”

“是!”宫婢还未走到卫绰儿身前,她已倏然起身,“皇后娘娘,妾身子不适,告退!”说罢,屈膝一礼,径自转身离去。

“皇后。”乐歌坐在卫明珠身侧,见她眉心蹙起,面色不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卫明珠望着绰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我没事!由她去吧。”

乐歌见韦璧和卫绰儿皆离席而去,对身边的吴初人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侯爷和夫人为何争吵?”

吴初人离去后,乐歌悄悄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正与宏王相谈,并未察觉,便轻声对卫明珠说:“幸好太后不在;皇上也未留意。”

“如此任性,不顾场合,不要脸面,将来只怕……”卫明珠长叹一声,满面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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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巍山之舞 。。。

作者有话要说:“巍山之舞”乃是杜撰,参考了《中国古代音乐史》,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

《野有死麕》经典调情之曲。菩萨是菩提萨埵,意为“觉有情”

顺便说一句:韦侯爷,小可爱,俺爱你!

其实我是个纯洁的人!

绰儿太过清楚她和张丘的过往,这一点让明珠惴惴不安。这些日子来,每每睡下去,耳边都会响起那日与绰儿的一番对话。

“夫妻之道,在于互相扶持、互相体谅,如此任性,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太多流言传到她耳朵里,让她不得不劝慰绰儿两句。

卫绰儿冷笑道:“任性……莫非还要我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一个淫贱浪荡子也值得你替他说话?”

“他是谁?他是你的夫君,是你执意要嫁的人!谁也没有逼着你。既是你心甘情愿,服个软又能如何?”她见绰儿眼眶微红,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听姐姐一句,倔强无益,你若真心对他,加以时日他定会明白你的心。”

“真是笑话!”卫绰儿凄然一笑,喃喃道:“你以为韦璧是张崇白?不管你是小吏之女,还是中宫之主,一直那么痴心的守着你?”说着说着,卫绰儿倏然爆发出一声啜泣,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卫明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比我好运?美貌权势,还有张崇白这般对你……天下的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上天何其不公!”

一语惊心,她慌忙掩住绰儿的口,急道:“你若有怨就冲着我来,和崇白无关。”

卫绰儿将她的急切和惊慌看在眼里,心里忽地涌起几分难言的愉悦,呵呵笑道:“姐姐这般维护,若被姑母、皇上看见倒也有趣。”

她心底一凉,面色突变,“你要做什么?!”

卫绰儿听出她话中似有疑己之意,便霍然抬首,愤然道:“卫明珠,你竟这样看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去告发你和张崇白有旧?笑话!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虽糊涂,却也知道你我是姊妹,不是路人!”

乐歌见卫明珠神情恍惚,正欲开口,吴初人已回席,先一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奴婢打听过了,无人知道侯爷和夫人为何争吵,可众人都在传说……驸马新纳一妾,颇为宠爱。”

她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众人,朝邢鉴望去。只见今日他束发高冠,一身白衣英气勃发,可面上表情却与喜宴气氛格格不入,眉目间略有些醉意,想是喝了不少酒……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竟缓缓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倏然相遇。她忙垂下眼,神色淡漠只作不见,可心却似被针扎了一下,痛楚来得突然而尖锐。

邢鉴面色僵了僵,一时没捏稳,手中酒杯“啪”的倒在案上,倾出的酒水像川谷河流向四方蔓延,顺着案角滴滴浸湿了他的衣袍。

“煌煌巍山,诸神至也。”随着一声高腔响彻云际,鼓砰砰以击,萧嘈嘈而吟。正对上席的花间水畔,一人击筑,二人弹瑟,建鼓,编钟,编磬各一人,音韵舒卷,随风而浮沉。初时,声调古雅,如高山松风,若深涧兰菊,后又似潺潺溪流汇成浩翰汪洋,汹涌奔腾,经久不息。

席间众人不论正在饮酒还是清谈,皆被此曲吸引,一时阁前寂静无声。太后更衣回来,正好听到这波澜壮阔的雅乐,心中大有感怀:大庆年间她初入内廷,恰逢盛典,郭怀叙的一曲《巍山之舞》,让她少女的心怦然一动。以至于往后,她每次只要看到郭舍人都会面红耳赤,讷讷难言。时日荏苒,郭怀叙已离世多年,她也从当年那个稚嫩的良家子变成如今母仪天下的太后,却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重见《巍山之舞》。

繁音急节十二遍后,头带冠冕、手持玉斧的男子出场,他上身赤膊,□穿着宽大的长裙,双臂挽着赤带,腾跃起舞。舞姿干净利落,展现勃勃的阳刚之气,又连绵飞动,恰似流云般轻卷。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二十个身着玄衣的青年,他们手持木剑,挑斗击刺,姿态热烈奔放,使人仿佛置身于杀伐争斗的古战场。

咚咚咚咚!羯鼓奏起,二十位玄衣青年变阵坐下,当中这人一声喝起,手持鼓槌扬臂敲击,鼓声烈烈似万马奔腾,他一边击鼓,均匀有力,一边腰转回旋,步踏清波。独奏、独舞均不难,难的是转、跃、敲、踩、合皆要顾全,只见他沉肩凝眉,力运双臂,鼓声隆隆,一下急似一下,□的胸膛上显出健美的肌肉轮廓。真正是心应弦,手应鼓,不失一音,进退从容,起止爽脆,这份技艺便是郭怀叙重生都很难做到,席间众人均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哗然:

“舍人霍兰,太清楼第一名伶,舞姿之美,稀罕稀罕!”

“未想到太祖遗音还能重现人间,郭舍人后继有人了。”

太后也震惊了。她虽早就听说霍兰舞技高绝,远胜郭怀叙,却不知到底是怎样完美法?可今日,她坐在席上,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惟有一句“动似浮云影,静若明月弦”可以形容霍兰之舞。

说话间,鼓音骤停,二十位青年皆俯跪下来,霍兰高举双臂,撑天踏地,高唱终词:夹振驷伐,威盛华夏兮。

这是一张令人惊叹的脸,线条轮廓高贵俊美,脸上的神情却又有着孩子气般的天真放浪,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恰如其分地糅合在一起,独旷世而秀群,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好!”不知是谁高声叫好,席间又是一阵骚动,众多贵妇、少女如痴如醉之余,目光竟又纷纷朝韦璧看来。

韦璧早已回席,独坐独饮,观赏了好一阵子。自小到大,因他容颜俊秀,风度翩翩,被世人称作美男子,他内心深处对这种没完没了的追捧和关注颇感厌倦,可如今当另一个丰姿出众笔墨难描的男子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因此当身旁有人对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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