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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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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忽然停止。

四人刚刚步出院子,忽然那把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几位若是不嫌寒舍粗简,便请留下喝杯水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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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太后寿诞 。。。

作者有话要说:饼饵,饺子也!

向晚时分,皇帝从广弘殿来,见乐歌正同吴初人下棋。乐歌执黑,吴初人执白,棋盘上黑白纵横。

吴初人见皇帝来了,哪还敢随意坐着,忙跪下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乐歌今日穿着一身葱绿色的细绢孺裙,发髻高挽,髻上只簪着一颗鸽卵大小的东珠,越发衬得一张脸白如凝脂,皇帝坐在对面,含笑看着她说:“今日怎么想起给我送点心来了?”

午中,乐歌差人往广弘殿送去一份四喜饼饵,另配了几碟清口小菜,这是鲜少有的事,让皇帝意外之余心生欢喜。

“因有求于你,所以才献殷勤。”

如此实在,反倒引皇帝笑了:“什么事?”

“下月初八,是申儿生辰,我想去陪陪他,不知可否?”乐歌一双眸子定定地瞧着皇帝。

去陪申儿意味着要出宫去白府,皇帝想了想道:“好!我让王舟陪你去。”

乐歌柔声问道:“为什么不是你陪我去?”

皇帝见她眼中水光盈盈,大有期待之意,笑问:“你想我陪你去?”

“算了!”乐歌一叹:“不过是小孩子过个生辰,政事要紧!再说了,他猴儿精,我也不想让他看破……你的身份。”

皇帝本意想开个玩笑,要她软语温言求求自己,却不想她没有领会,一时也拉不下脸再改口,只淡淡“嗯”了一声。

乐歌从棋匣中取出一颗白子,轻轻落在棋枰边角上,问道:“你……心中有事?”

皇帝跟着落下一子,笑道:“做皇帝的岂能心中无事?朝本折子还堆了一桌呢。”

“那就暂时不去想它,你我好好下一盘棋。”乐歌兴致勃勃。

“好!”其实皇帝心中确有一件烦心事未说。楼望下山不易,可入仕更(http://87book。com是个大难题。大贤通常(炫)自矜身份,绝无可能毛(书)遂自荐入朝领职,这其(网)中很需要有一位举荐者、中间人。这个人当然不能是韦璧和白子安,更不能是他自己,否则等于直接向群臣宣告:他与邢家针锋相对,壁垒分明。除了不能有太过明显的立场外,还必须要是个举足轻重,说话有份量的人物。谁合适做这推波助澜之人,他一直想不好。

乐歌凝神不语,专注在棋局上,连下几势,稍占先机。皇帝略一思忖,一改昔日稳健的棋路,攻城略地,主动出击,片刻间大片“江山”尽在手中。她打开一条“逃路”欲做困兽之争,却被皇帝拦路阻截,十余个回合下来,她丢盔弃甲,全军覆没。

“我赢了!”皇帝伸手覆在她手上,双眸灿亮如星。

乐歌很不甘心,瞥了他一眼:“好学不学,偏学宏王。再来!”

“哈哈,宏王是朕的长辈,年高德劭,自是不同凡响……宏王,你说的是宏王?!”皇帝本闲闲靠在软垫上,此时,突然挺直脊背坐了起来。

乐歌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禁笑道:“宏王老爷子啊!刚猛凌厉,长驱直入一向是他的棋风。”

眼前似有双手轻轻一挥,混沌之事瞬间澄清,皇帝双眼一亮:是了!他怎么没想到?!皇叔尚临,皇祖十一子,先帝的同胞兄弟,领尚氏一族之长,辈份最高,资格最老,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做楼望的举荐人 ?http://87book。com

“怎么了?”乐歌见他微怔,探询般地问了一句。

皇帝猛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孺裙下摆横扫过棋枰,黑白棋子“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你……”乐歌低低惊呼了一声,仰首看着他,嗔怪道:“你干什么?”

皇帝紧紧抱着她,低头轻笑,“没什么……赢你一局,我心中高兴!”

九月廿八日,是太后寿诞,虽不是整寿,但当年太后立誓要为先帝守孝三年,故而前三年的寿辰都没怎么操办。这是守孝满三年后的第一个生辰,上至皇帝,下至群臣,都相当重视。

谕旨早在半月前布下:九月廿八日,欣逢太后寿宇宏开,朕当率天下臣民胪欢祝嘏。所有应备仪文典礼,恪恭将事,博稽旧典,以昭慎重。

寿宴当日,灵安庙新漆,涵碧殿粉饰,上下焕然一新。宴开百席,设在内廷西侧临波阁前,既可见古容山,又可眺玉带湖,青山碧波遥遥在望。临波阁两侧绿柳奇树,渠水蜿蜒,掩映亭台碧瓦,水榭朱墙,阁前,装金饰玉,红绸铺地,每隔五步便有侍人手持垂纱花灯,一派煌然之美。

这夜,皓月当空,皎若霜雪,数不尽的烛燎似熠熠繁星,光溢绝伦。各王族宗室、三公九卿以及内眷全都受邀在列,一时冠盖巍巍,丽装艳艳,让人眼花缭乱。

因太后最喜吟风弄月,宴上伶人云集。高髻簪花、长裙彩帔的舞女当前翩翩作舞,鼓、瑟、管、罄、埙时而独奏,时而迭奏,《候人兮猗》之缠绵、《阳春》之热烈、《采菱》之活泼、《幽兰》之高雅,当真是清音阵阵,仙乐飘飘。

戌正时分,良辰,太后一身华服,柔泽矜贵,在众宫婢的簇拥下款款入席,皇帝、皇后率先站起来,在座众人皆跟随,一同行礼叩拜道:“恭祝太后万寿无疆,日月同辉,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居高临下,俯看众人,越发显得神采飞扬:“众卿平身,开席!”

“谢太后!”礼拜后,大宴正式开始。众人入座,听伶人奏乐,赏乐伎歌舞,热闹如白日一般。

男子们饮酒清淡,大多离不开朝事、车马和院宅,女子内眷们则三五个挨在一处窃窃私语:内廷之中哪位娘娘最受帝宠?哪位王侯公子最俊伟讨喜?光禄勋白大人究竟爱男子还是爱女子?皆是她们议论的话题,就连大司农新纳一位十五岁的小妾,都被人反复提起。

不知是谁,见安德公主面色苍白、神情寥落,便低声哂笑道:“听说没有?驸马新纳一妾,还是个舞伎呢。”

有人附和道:“都说安德公主是只软柿子,果然不假!前头那位驸马爷也是新婚未满一年就纳了妾……那妾虽身份低微,可好歹是太后身边的人。现在这位更好,连舞伎都纳府里来了。”

“安德公主虽是个软性子,可毕竟是太后亲女,驸马也忒大胆了些吧?”有人轻声问道。

“安德公主本就嫁过人……驸马可是英勇侯世子,就算要纳妾,太后也不便说什么。”

卫绰儿与韦璧同席,坐在皇亲一列,周遭妇人们的闲话难免有几句落在她耳朵里。

她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韦璧,见他斜倚长案,嘴角含笑,烛火映照着他俊美的面庞,双眼微微眯起,目光在昭仪身后流连。她跟着望去,只见乐歌身后立着好几位年轻宫婢,个个身段窈窕,唇红齿白,仪态颇有动人之处,以为他又在动花花肠子,不由恨从心起,冷笑一声,借题发挥道:“都说驸马是清冷之人,原来也是只偷腥的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两个都是如此,没有那些下贱女子相伴,就不能活了!”

韦璧本不耐同她说话,更不想与她同席赴宴,可碍于礼仪,只能装作相敬如宾。不料卫绰儿对他满怀怨毒,在大宴之上,连如此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便不禁嗤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公主都没说什么,偏你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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