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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2 / 2)

得子

“也是卢魁先对自家儿女的话!卢魁先一定要亲手为明贤换第一块尿布,一块换不好,换第二块——坚忍、质朴,直到把自己换成为一个换尿布功夫很在行的爸爸!”婚后,卢魁先得子。从五四那一年起,十余年间,卢魁先得三子三女。

新婚的卢魁先,享受着一生中难得的清静与和美。

1918年初,熊克武任四川督军,迫于压力,下令川军各部和滇军、黔军等客军“就防划饷”,从此四川分崩离析,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其中最大的军阀首领有刘湘、杨森、邓锡侯等人。

读到这个消息,卢魁先愤愤地将报纸抛向桌面。桌子上的一杯水被碰翻。

蒙淑仪上前,收拾桌子,边问:“什么是就防划饷?”

卢魁先:“各军阀在其防区内委任官吏,横征暴敛,由此形成所谓的四川防区制。天府之国啊!”

“会怎么样呢?”

卢魁先用手指就着桌面上的茶水,写下四个字。蒙淑仪小学生似的望着卢魁先,说:“又遇上个认不得的字。”

卢魁先指着字道:“聊。”

“民不聊生?”蒙淑仪念出,“我原先只认得一头一尾两个字:民生。”

“一辈子,认得这两个字,也就够了。”

1919年,卢魁先收到《川报》主编李人邀请,请他到成都就任该报记者兼主笔。

蒙淑仪问他:“你去么?”

卢魁先沉思道:“那年子,《群报》被封,望着大门的封条,我对人说,是我牵连了《群报》。人兄摇摇头说,‘是你支撑了《群报》。东方不亮西方亮,我要再创办一份报纸!到时候,你卢思,一定要来!’”

“你一个人去?”

门外院子里传来卢子英读书声,卢魁先望去:“我怕我走了,荒废了四弟学业。”

蒙淑仪悠悠地问:“我呢?”

“你?”

蒙淑仪怯生生地说:“我们一家三口去……”

卢魁先看着蒙淑仪肚子,说:“你去了,可就是一家四口……”

1919年5月,刚过二十六岁生日,卢魁先到了成都,主笔《川报》。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卢魁先刚到,便赶上了中国青年共同的生日。

史家称:北京爆发五四运动前后,卢魁先任记者和主笔的《川报》在推动四川新文化运动方面,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四川省城的青年,无人不知卢思。湖南省城的青年,无人不知毛泽东。中国青年,无人不知这个属于他们的年头始自这一年中的一天——五月四日。这一天被无数青年无数次说道着,简化成了两个数字——“五四”。这一天在毛泽东完成了他缔造的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大典后仅两个月,便被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正式宣布定为“青年节”。

当年与后来的中国青年,无人不知“五四”这一天年轻人的滚滚洪流发源于一所学堂——北京大学。当年为中国青年指路的是北大的四位先生“李陈胡周”。

李是李大钊。

陈是陈独秀。

胡是胡适。

周是周树人。知道他笔名的青年更多——“鲁迅”。

或有人以为他们的岁数一定不小,其实不然。

这一年——

李大钊三十岁。

陈独秀四十岁。

胡适二十八岁。

周树人三十八岁。

“李陈胡周”其实与“毛宋卢梁”是同龄人。

四川省城,难得有这样静得出奇的夜。就在这一夜,一声婴儿啼哭,从卢魁先与蒙淑仪的小屋传出。

“明贤别哭,让爸爸抱抱,爸爸抱抱就不哭了!”卢魁先说。

婴儿的哭声反而更加响亮。

“明贤,不给爸爸面子啊,爸爸抱你了,你反而哭得更热闹了?”

“哎,我拿你们这两个宝贝怎么办哟!”蒙淑仪一叹——既爱丈夫又爱儿子的每一个女人都爱发出这样一声欢喜的哀叹。

“夫人你有所不知,听到我们明贤来到这个世界上发出第一声哭声起,我心里就暗暗拿定了一个主意。”

“什么?”

“奋斗!实践!”

“那是卢魁先填少年中国表格的话!”

“也是卢魁先对自家儿女的话!卢魁先一定要亲手为明贤换第一块尿布,一块换不好,换第二块——坚忍、质朴,直到把自己换成为一个换尿布功夫很在行的爸爸!”

婚后,卢魁先得子。从五四那一年起,十余年间,卢魁先得三子三女。

新政

旬月之内,再入铁牢,都是犯在四川军人手中。第一次只是谋琴害命,这一次,代英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名,真正是要命的。手把铁窗,恽代英后悔还有话未对卢作孚说尽。其实恽代英由上海办完那一桩“要事”后,坚持要返回泸州一趟,还有更深的考虑。他是受同志们派遣,要与卢作孚共同研讨他们开创的川南新局面失败原因,寻找新的救国之路。

公历1920年7月2日,川军第2军军长刘湘在重庆通电就任川军总司令兼省长,整编清点川军进行,实行“就防筹饷”,从此“防区制”在川省合法固定了下来。

10月,军阀连年混战,四川出现新格局。川军将滇黔军逐出四川境内。12月30日,川军刘湘第2军第9师师长杨森兼任四川泸永镇守使、永宁道尹,集军民财权于一身,进驻川南富庶地区泸州,实际上第9师辖区成为四川防区制中的主要割据势力之一。

泸州城南门,成排的民居被推倒拉垮,一眼望去,废墟中只露出一栋老房子。

这房子古式的门框当中,安放一张太师椅,一个老人端坐,双手抱定一块匾“梁氏祖宅”,堵在门口,直勾勾望着扑面而来的尘土瓦砾。

烟尘散去,几个被老人堵在门外的士兵露出脸来:“老人家,杨师长有令,办新政,修公路……”

老人将匾靠定怀中,腾出双手来,伸出九指。

士兵说:“是啊,杨师长给了您这多安家费,您就搬迁了吧!”

老人愤懑地将九根指头伸到士兵眼前。他身后,老屋内,老伴抱着小孙子,哭得死去活来。

士兵面面相觑。

“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正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杨森。

几个年轻士兵吓坏了,只有指向那老人。

杨森问:“老人家——安家费,搬新房,您还有什么不满意?”

老人端坐不动,只将九指张开,伸到杨森眼前。

“九?”杨森遥指:“此乃我四川有史以来第一条马路!泸县南门外,到山岩脑。还请老人家挪动挪动,为一方繁荣,相助我这泸县新政……”

“蛮干将军!”老人九指堵住杨森,迸发大吼。

老伴见老人发威,也哭喊起来:“九代人啊,我生是这屋的人,死是这屋的鬼!”

杨森强行克制,马鞭一挥:“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弟兄们——扶老携幼,帮他搬家!”

门外,数十人拖着重达数千斤的碾石,碾压那一大片搬迁后的民宅。杨森与副官双骑驰去,杨森马鞭甩得响亮,指点着初见形状的公路毛坯,颇志得意满。

废墟中围聚的百姓议论纷纷:“民房拆完,看这蛮干将军还要怎么蛮干?”

人群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盯着杨森背影。

“民房早拆尽,问将军何日才滚?”是夜,泸州杨森府内,杨森用马鞭指着桌上新送到的一份私家小报《师贤周刊》,念着上面的一副对联。

副官:“这个叫梁师贤的,吃了豹子胆,公然私印小报,讥讽新政,煽动民众!”

杨森不紧不慢念出下联:“马路已捶平,看督理哪天开车?”

“我去封了它!”

副官快马驰出。路过杨森窗前时,听得窗内一声响鞭,副官赶紧勒马,见杨森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这一联,对得如何?”

“顽劣之极!师长新政,泸县民众,翘首以盼我四川境内第一条马路!这梁师贤,竟敢舞文弄墨跳出来挡横……”

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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