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脸茫然,左翼则是大笑的走出书房。
“小叔他都是这样的吗?”蓝喜彤问道。
“不,这次比较特别。”左煜眯起了眼。
***
“世味。”左翼叫住负责左家整个奴仆分配的总管。
张世味对在家一向尽心也从不怠忽职守,但不知为何,左翼就是没办法对张世味推心置腹。看着张世味的谦恭,他只觉得有地方不对,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也许是因为张世味做事大完美了吧,完美到让他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真的。左翼难得严苛的想着。
“二少爷,有什么事?”张世味惊讶,二少爷怎么会直接到膳房找他?
“我想把绿苹调来服侍我,可以吗?”左翼尊敬张世味在左家的职责,故而知会他一声。
张世味和其他奴仆全被左翼的话震住,二少爷反常了!
“二少爷,世味可以另派更好的侍女给你。”张世味不喜欢绿苹,这女人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用了,绿苹就很好。”左翼邪魅的笑道。
张世味静默了半晌,他可以很敏锐的体会到在左翼笑咪咪的表情下,有着认真和不容质疑的要求。
“我马上去办。”看样子,二少爷真的被那鬼丫头迷住了。
“对了,我不想再听到或看到有人欺压别人的动作和耳语,了解了吗?”左翼难得沉下了脸。
“是。”张世味回道。一向不爱端架子的二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不起眼的陪嫁侍女发了脾气。
待左翼走了出去,整个膳房才又开始沸腾起来。
谣言又随风而起,绿苹却仍是一无所知的洗着衣服,在心一盼望着能回到以往一成不变的日子。
第三章
绿苹一脚踢开左翼住的香阁大门,她绷着脸端着晚餐给正在发愤图强的左翼,一大叠的帐簿堆在左翼的眼前,几乎要掩盖住他整个人。
绿苹重重的放下餐盘,左翼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过了会儿,绿苹自己也觉得很没有意思,她这赌气的行为好像显示她很孩子气,可是他这个天之骄子到底明不明白,他把她调到他身边服侍只会让她的生活更加悲惨而已。
现在外面的谣言更是传得满天飞,她所想不到的,他们都能掰得头头是道,一副就是这样子的意味,而地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绿苹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玩的苦笑,她其实也很佩服那些造谣的人那种天马行空的想像能力,死人都可以说成活的了。
绿苹对那些谣言还能一笑置之,可是当她一看到罪魁祸首却又忍不住怒火中烧,她气愤的拿下左翼手中的毛笔。“吃饭了!”听说他今天从早到晚都没有出过房间,连静春楼也不去了,要变天了吗?
左翼抬起头来对绿苹笑,“你吃了吗?”他亲切的笑容容易让人迷醉,但绿苹却像是免疫似的眼睛眨也不眨。
“还没。”绿苹没好气地回答。她搬走桌上成堆的帐本,动作俐落的将醣醋排骨,清蒸香鱼,麻婆豆腐,翠玉白菜,香炒四季豆,紫菜蛋花汤和一小锅的白米饭连带碗筷的摆上桌。
这个惹人嫌的家伙,正巧问了一个让她火大的问题。一直到刚刚她才获知她又调职的命令,而总管也真狠,让她洗完了成堆的衣服才告诉她这项可以让别人心喜又不累的职务。但对她而言,与其教她服侍这家伙,倒不如让她继续洗衣服还来得心情愉快。
更让她气恼的是,为了洗完那堆总管特别指派的衣服,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吃到晚饭,一到膳房就被人硬塞了这些香喷喷的美食,说二少爷还没有吃,叫她一定要注意他的饮食,因为那是她的职务之一。
而这个事实害得她差点想骂脏话。
左翼的笑脸僵住了。“他们不让你吃饭?”
“不是,是我忙到太晚,来不及吃。”绿苹对左翼突然的怒气感到疑惑,他是在生什么气?她可不是想打什么小报告,要是被人抓到她以后会更惨。
“那一块吃吧!”左翼又笑着,绿苹则是很不给脸。
“不,二少爷你自己慢慢享用吧!”绿苹说完就转头而去。
左翼没有说话,拿起绿苹放置在一旁的毛笔,捧着帐本又要埋入修改的工作里。
正回头关上房门的绿苹,一抬眼就看到左翼重拾毛笔,她急匆匆的又跑回去,夺走左翼手中的帐簿和毛笔。
迎上左翼依旧开朗的笑,她只能说:“我陪你吃。”比起被总管骂,她只好选择陪他吃饭。
“谢谢。”左翼笑得更开心。
绿苹帮左翼盛了饭,递给他,真的坐下来陪左翼吃了起来。
两人吃得特别安静,不过,绿苹却开始怀疑左翼把她调到他身边是为了要整她。
吃完饭,收拾好后,绿苹回到膳房一趟,端了一杯香浓的绿茶回到香阁。
左翼又埋入那堆积如山的帐本中,绿苹将茶放下,也没见到他抬头,只好尽责的站在一旁帮他磨墨。但时间越久,绿苹就越不耐烦,以前她只负责帮小姐梳头,弄好后除了小姐有特别的吩咐外,她通常都帮着其他的姊妹工作,从来没有像这样闲下来过,让她无聊到打呵欠。
见左翼专注于工作不会注意到她,绿苹逐大著胆子干脆把她怀里的心工具拿出来。
这是她有空闲的时候才能做的针线活。
绿苹拿着一块布一针一线的缝,她缝得仔细又专注,就怕又缝坏了。其实她已经做了三个,但全被她做坏扔了。
左翼发现砚台上的塞已经干涸,他不悦的抬头,看见绿苹聚精会神的缝着东西,有时候还会手拙的被针刺到。
他莞尔一笑。
不想打扰她,左翼只好自己动手磨墨,磨了一会儿,他又好奇的看了看,不晓得绿苹是在缝什么?看起来既不是千金闺秀会缝的精致刺绣,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会缝制的衣服或鞋子。
“你在做什么?”左翼拉拉绿苹在布上面留的好长的一团线头。
“别碰!”绿苹来不及制止他,原本留得平长的线头又长短不一了。毁了,她又得重做。
左翼因绿苹的急斥而收回手,“怎么?”
“我的头发又完了。”她实在很想就此放弃,但又舍不得,这是她舅母的拿手绝活,要是不好好学,就有愧于努力工作抚养她到八岁的舅母。
“头发很好啊!”左翼看向绿苹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光泽的秀发,如果把她的头发放下来摊在床上一定很美。
左翼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乱跳的心脏,想到绿苹披散头发躺在床上的画面,他竟悸动得如此强烈,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动手把她的头发解下来,然后抱她上床。
“我不是说我的,我是说我娃娃的头发被你毁了。”绿苹忙着做最后的补救,没空理这个不识货的家伙,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娃娃?!”﹂;左翼失笑,看不出来她是在做娃娃。
“喏,你看,像不像?我正在做它的头和头发。”绿苹将补救完的成品亮给左翼看。
“头发是你一根一根缝上去的?”左翼没有假装他很有兴趣,而是现在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把他从要命的遐思中拉出来,他都真的很有兴趣。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布娃娃随随便便做做就算了的,它可以梳上发型外,手脚关节处还可以转动,只是我没有学到那么高深就是了。”绿苹说到这就泄了气,再怎么样她也只能算是个半调子。
“不会啦!它很漂亮了。”左翼安慰地说。如果那只有头发的娃娃称得上是娃娃的话,是很漂亮。
绿苹不以为然,一听就知道左翼是在说应酬话。“你的帐本对好了吗?”她指着那十几本还没有对的一堆帐本。
左翼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