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们一起乘坐电梯回到了七楼的餐厅,这里简直更像是一间巨大的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基本到齐,我们挑了两个座位坐了下来,但不久后我们的位子竟然连同桌凳一起平移起来,我们就像乘车似的被带动着。
原来,每一个位置都是可以活动的。通过桌凳固定在其上的圆盘,就可以像气垫船一样在地面上飘移。不一会儿,整个餐厅的位置就组成了一个扇贝的形状。
这座大楼里面挺暖和,这时我的身上已经差不多干了,就把披在身上的毛毯叠了起来,垫在了座位上。
“忘了说了,你待会儿要宣誓的。”
我傻了眼:“宣誓?”
羊羔疯点头道:“对。每一个新人加入进来时,都要在小安娜和会长面前起誓的。”
小安娜……这个听起来是个外国人的名字。我刚要再问问她,小安娜是谁,却听到餐厅顶部的扩音器里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在就餐之前,请大家安静。现在由我们新的一员孙杰同学上前宣誓入会!”
这时,每个人都已经在自己位置上坐定。远远地我看见,小凌凌和丽丽正坐在一起。别看她们俩刚认识两天,现在已经是如胶似漆,亲昵的不得了,又是拉拉手又是搂搂抱抱的,宛如亲密的小两口子。(这个比喻是否有点不良?!)
羊羔疯见我被点了名还在发愣,就用胳膊肘捅了我。
我起立之际,潮水般的掌声已经响起,伴随着我一直走到了台上,面对了大家。地面缓缓升起了一尊金属雕塑,我记得曾在一楼的大厅里面见过它,是一个卷发的小女孩的半身像,看起来很开朗的神态,但怎么也不像是亚洲人,倒有可能是个欧美的白种人。
台下已经聚集了三百多号人,包括之前在厨房劳作的那些小鬼们,此刻她们还带着小巧玲珑的厨师帽。下面既有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有稚气未脱的萝莉,当然更多的则是那些正在接受初级培训的“千年后”幼(起点文学)齿们。像羊羔疯这样的成年人则是台下最显眼的,估摸着不超过十个。
我曾经在高中实习代课,台下的学生也有几十个,那时早已练就了过硬的独门神功——厚脸皮。但现在却要独自面对如此众多的异性,虽然大部分只是孩子,但那一双双因好奇而雪亮的眼睛还是盯得我极不自在,一时间冷汗直冒,脸面发热,口干又舌燥。
恰在此时,救星赶到了。整幢大楼内除我之外,唯一的男性——伟大的郝友艾会长出现了。
他那高大伟岸的身躯迈着箭步,精神抖擞地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放松点,伙计。都是自己人。”
全场肃静无比,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我们俩身上。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丝不挂地站在这里,任由台下的众人观摩,甚至能被她们的目光穿透,目触此情此景时,我宁愿自己是动物园里的一只大猩猩。
郝友艾清了清嗓子,用似男非女的怪腔调喊道:“请新人面向小安娜塑像,举起右手,将掌心贴在胸前。”
我大气也不敢出,立刻照办。
接下来郝友艾宣读了誓词:“今天,在神圣的安娜前辈面前,我庄严宣誓加入糖果理事会,遵照先辈伟大而崇高的理想,继承先辈未完成的事业,为世界和平而奋斗,用自己的一腔热血,为亲爱的萝莉无条件护卫,将自己的博爱之心,无私地奉献给萌之事业,保护萝莉的成长,捍卫萝莉的快乐,永不推倒,永不背叛,时刻准备着为心爱的萝莉而献身!
————————————————宣誓人:孙杰,2008年1月27日”
郝友艾每读一句,都会稍作停顿,等待我的复述。宣誓完毕后,我在后面注上了自己的名字。
台下一众萝莉齐声唤道:“欢迎你的加入,亲爱的哥哥!我们相——信——你——!”
这时我才发现,空中居然到处飞舞着萝莉之魂,她们也是一个个对我趋之若鹜,竞相涌到了我的周围,好奇地观望着。由于光线太强,她们几乎都成了透明的,很难被注意到。
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唤中,我两腿突然缺钙,剧烈地抖动起来,用小凌凌的话说,就是在跳“狗腿舞”。可我并不感到丢人,因为在这种场合,即使是掌管“绝望”的堕天使昔拉,也会为之动情的。好在会长立刻宣布了礼毕,我从他手中领取了自己的证件和手册,并在一张大纸上按下了青绿色的掌印,这才被允许回了自己的座位。
午餐终于开始了,许多方块头、安装着履带底盘的服务机器人端着各式各样的蛋糕、饮料,一一送到了我们的餐桌上。与我们几张桌子相隔的小凌凌和丽丽都是欢喜得不得了,尤其是丽丽,都不知道先吃什么好了。小凌凌到底是比她有经验,在旁边为她指点着,告诉她很多现代糕点的常识,还将我们在超市买的棒棒糖分给了她一根。丽丽其实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也对甜食颇感兴趣,歪着脑袋听得仔仔细细。
我突然想到了丽丽的母亲。上次听说她和丽丽的父亲闹离婚了,那次在公园里,我就见她哭得格外伤心。现在又丢了女儿,怎么还能生活的下去?我低下头,小声地问了羊羔疯此事。
羊羔疯说道:“这个已经解决了。我们已经派人将她母亲秘密接到了这个时空,并为她安置了房子。丽丽随时可以见到她。”
我又问:“却又是为何如此庞大的理事会,只有我和郝友艾两个男性呢?”
“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我们机构里面,男性还是占据多数的,只是他们全都不常在此抛头露面,有的是在外面到处为我们充当眼线,提供情报,有的则是终日守在一楼二楼搞科研工作。”
我瞟了一眼近旁正与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谈笑进餐的郝友艾,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是这样。谢天谢地啊!”
蛋糕很快吃得差不多了,我允吸着饮料,悠闲地品尝起来。
刚咽下去两口,小凌凌和丽丽两个小家伙就找来了。丽丽端着半瓶深黄色的饮料,里面既有不断冒出的气泡,也有一层层漂浮着的白色絮状物。
“好了,你说吧!”小凌凌对丽丽使了个眼色。
丽丽却是憋红了脸,眼睛这儿瞅瞅,那儿瞟瞟,就是不敢正视我,始终未吐出来一个字。
“怎么回事?”我抚了抚她的小辫子问道。
小凌凌抢答曰:“刚才我们两个人打了赌,我说你不可能一口气喝光这半瓶汽水。丽丽不相信,于是我们就想来找你验证一下。”
我看了看那半瓶清凉诱人的饮料,思量着:“这有何难?不就是一大口果汁嘛!”
于是我底气十足地说道:“谁说我喝不完了?我现在就喝给你们看!”
那小半瓶饮料被我一把夺了过来。丽丽哼哼唧唧地盯着它不放,就像是看到了老鼠药,不住地嘟哝着:“哥哥不要喝啊……”
我哪管这么多?如果是一大口白酒,我可能会慎重一些的,但美味儿的饮料要我一口喝下,相比之下岂不是享受?
当下头一仰,高举了玻璃瓶,就朝嘴里倒去。
这一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