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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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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偶来更新,呼唤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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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舞 之四 。。。

京妍点点头,眉目间有些许疲惫:“我们所有人从昨日到现在谁都不敢歇着,就因为祖母一直喊疼,到最后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们真怕……”

渊廷见状安慰她道:“别担心,她一生吃斋念佛,也做了不少善事,想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京妍勉强一笑:“多谢你们还特意来看祖母。”

“说哪的话,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祖母啊。”渊廷见她伤心,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谁知这话令三个人脸色皆是一变——渊廷与京妍自是尴尬地偏过首去,为这句稍有暧昧的话,唯有苏白镜冷了脸,咬咬唇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渊廷本想亲自探望老太太,怎奈房中皆有不少婢女随时应侍,何况她一直昏昏沉沉病情反复,外人也不便打扰。因此他二人随京妍去了前厅,与柳员外与夫人诉诉情,又说些安慰的话,最后才转到平日琐事上来。

柳夫人生就一张满月脸,眉眼细长,每每笑起来总是令人觉得十分和蔼,亦十分体贴地问了问苏白镜的近况,而后便淡淡展眉:“待老太太病好了,再将你哥哥与妍儿的事一办,我就着人给你说一门好亲事。虽说你是闻名天下的先知,可也总要有个夫家不是?日后好歹有个依靠,平日里刮风下雨的就伤不着,我瞧你柔柔弱弱的,正是要人疼惜的时候。”她这一番言语说得动情,一下子就堵在白镜心口,令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得。

“只是不知镜儿喜欢怎样的人。”柳员外此刻亦帮腔道。

苏白镜只觉髻上簪钗沉沉,压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将黯然神色藏在如扇浓睫之后,连同那一点隐秘的心事。只是某个瞬间,她忽然忍不住抬头飞快地瞟了渊廷一眼,却见他满目担忧看着京妍,眼中已容不下旁人。

她微微偏过首,浅浅将心声吟出:“微云一抹遥峰,冷溶溶,恰与个人清晓画眉同。红蜡泪,青绫被,水沉浓,却与黄茅野店听西风。”而后她杳然一笑,“便是这样的人。”

柳夫人闻言却是笑了:“究竟是小女儿家心思,总盼个如意郎君。其实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相府夫人听说你知书达理温婉娴静,专程托我来说媒的,只是这些天忙着京妍和老太太的事给耽误了。现下并非好时日,可我也想就这么说了,相府公子素来温文尔雅文才两俱,是难得的俊秀人儿,可不就是你这诗情画意里要寻的意中人么?”

苏白镜心头生出些固执,面上却有些尴尬,推脱道:“相府是大家贵族,恐怕白镜高攀不上。”她知道,这徐州先知的名号响动京都的同时,便会有不少人来打听她的底细,但凡位居高官的,谁不想与自己攀上一丝半点的关系,好用这先知先觉的灵力稳固一生高枕无忧。

她与渊廷一般厌恶官场,素来敬而远之。可她敏感的心思,那人却一直懵懂无知,令她如在炼狱般日日煎熬,岁岁忧心。

“怎么会呢?你父亲毕竟是青州大司马,与丞相府门当户对,相府公子也确如外人所说,是个人品贵重的毓秀之才,若不是他,你还能寻得哪个佳公子呢?”柳夫人并不将她的婉拒放在心上,依旧热心地笼络人情。

苏白镜微微笑着,目中神色越发淡漠,除了渊廷,别人就算再好,就算再似他,那也不是他,天上地下,她只求这样一个人真心以待。

“表妹,若相府公子真如传言所说,我想这于你也是个极好的归宿。”渊廷不知为何此刻忽然开口劝慰她,口中语气依如往日般熟稔关怀,似一阵柔风吹过白镜心头,所过之处皆是冰霜。

苏白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是渊廷,是这个自己钟情了整整六年的男子开口要她嫁人。他不再需要她,不再需要一个表妹成日黏在身边,抓他的衣角祈求保护,因为他亦有全心维护之人。

她淡淡一笑:“舅舅可答应了?”

“我只同你舅母提过一次,听说你舅舅的意思是想先听听你的意愿,毕竟你的双亲都不在身旁,横竖也不能越俎代庖一举敲定这婚姻大事。”柳夫人语气温和,思虑周全,总令白镜僵不下脸面。

白镜看了一眼渊廷,见他笑意盈盈,心下便是一凉,继而苦笑:“凡事都有先后,还是等表哥大事得办之后再说罢,何况老太太如今也不好……我怎么能总是算计自己呢。”

柳员外呵呵一笑:“还是镜儿乖巧懂事,不过你柳伯母也是关心你,好在总有一段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相府那边若非十分中意你,也不会托你伯母来说媒。”

苏白镜十分礼貌地笑了笑,顺势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不觉轻轻皱眉——这味道还真有点涩。

扬州苏家本就家底丰厚,虽因青州大司马的故去而家道中落,可到底也给苏白镜备了丰厚的嫁妆,而她只需取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就买下了城北角的一座亭榭小筑,作为平日里消遣的去处。这个雅致幽静的地方只有渊廷来过,多年来她一直一厢情愿地将这里当做与他之间的秘密,只是今日,她决定在这里接待一位天上地下都鲜有的尊贵宾客——水神应龙,连尚。

水榭玲珑,回廊九曲,连尚与水吟随那青衣婢女分花拂柳,转过一座假山,在秀石耸立的幽径间步步回旋,沿着足旁一泓清流转出花荫,才发觉已有一座青碧竹舍赫然立在眼前。绿葱葱的竹帘半挑倚在门边,露出里面的竹凳竹桌,案后端端正正坐着一名神情疏淡的女子,然而当她轻轻一笑,又仿佛五月熏风吹拂面颊。

她天生就一种忧郁动人的气度。

连尚猜想,这就是徐州先知镜姬了。于是他略略颔首,掠开一抹淡笑:“既是先知,想必已知我来意。”

苏白镜从未想过上古水神竟是这般谦柔有礼,那清绝俊逸的容颜令人一见难忘。她不觉怔了怔,方点头答道:“你想知道月微寻我究竟问了些什么。”

连尚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静静等着她开口。

苏白镜却不慌不忙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清茶,压抑住心头激烈的跳跃,稳稳地喝了一口,这才微微一笑:“你相信她么?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么?”

连尚愕然,一时无语。

“请坐。”苏白镜不动声色以手虚指了对面的两席之地,又对连尚和水吟笑了一下。只是这笑荒渺无觉,似夏日里细小的飞虫羽翼扫过面颊般轻飘。

连尚与水吟欣然入座,一低头,就看见杯盏里圆满盛放的绿颜牡丹。

“这是歙县的名茶,叫绿牡丹,采制技艺十分严格,均是一色的花型和大小,排列亦须齐整,泡出的茶水更是汤清香高味甜形美,二位不如尝一下。”苏白镜素手执壶,为他们斟了满满一杯,末了又道,“月微极喜这茶,临走时还特意带了一包,说是要回去泡给你喝。”

连尚端着茶盏正要喝,却被她这话中针尖般的意味刺得微微一僵,却还是尝了一小口,笑而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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