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家、是时代歌手、是艺术的鉴赏人、是人生意义的勇敢追求者。她的舞步足绝一时,

跳起迪斯科来,浑然忘我,旁若无人,一派巴加尼尼式的“女巫之舞”,她神秘。

胡茵梦出身辅仁大学德文系,又浪迹纽约格林尼治区,配上满洲皇族的血统和

汉玉,使她融合了传统与新潮、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她是新艺综合体,她风

华绝代。

你不能用看明星的标准看胡茵梦,胡茵梦纯粹是明星。明星都在演戏,但胡茵

梦不会演戏——她本身就是戏。

你不必了解她,一如你不必了解一颗在天边的明星;你只要欣赏她,欣赏她,

她就从天边滑落,近在你眼前。

那天李敖把胡茵梦和她母亲从机场接回后,并没有直接送她们回家,而是接回

到世界大厦。世界大厦是胡茵梦新购的一座房产,刚装修完,一直没有住进来,李

敖利用她们母女俩去印尼的机会,给她们安装了新的热水器,买了新的录像机,把

室内布置得井井有条,同时还打点了楼下的管理员。胡茵梦到了新房,看到李敖所

做的一切,周到而得体,十分满意。胡妈妈更是激动得恨不能马上拥抱住李敖。晚

上,李敖在东方大酒店为胡茵梦洗尘,宴毕,胡妈妈识趣地退场,把时间留给了两

个小别的情侣。

新闻界把李敖和胡茵梦的花边新闻妙得风风火火,从基隆回到台北的会云心里

有些不是滋味,她没有再找李敖,尽管她是那样的爱他,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面对这

一切。她在原先居住的小房子里,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敖得知会云回到台北,找到了她,跟她摊牌了。会云那天喝了很多酒,倒在

李敖的怀里,说着谁也听不懂得话。看到会云内心痛苦的样子,李敖迟疑了。但是

第二天,他还是拿了210万元给会云,让她暂时到美国去避一阵子。

会云走的那天,李敖送她到机场,后来萧孟能和周其新也来了。这种离别是痛

苦的,远行者和送行者都很沉默。但是李敖还是看到了会云进入登机口时眼中噙着

的泪水。

当晚李敖一个人在家,心里很不好受,想到在他隐居的日子里会云对他的无微

不至的照顾,想到和会云观看的第一场电影《北非谍影》,想到会云为他挥泪而去,

他失眠了。他想起古人一首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随感写下

《残棋》:

不必有惊天号角,

不必有动地鼓辇。

无声中,我们作战,

在泥里,一片春泥。

哪怕是好花堕水,

哪怕是落花成离。

只相信此心一念,

一念里多少凄迷。

明知你——你将远走,

明知我——我志不移,

明知他——灰飞烟灭,

也要下这盘残棋。

会云走后,胡茵梦把衣物搬到金兰大厦,与李敖同居了。

同居的生活充满了甜蜜和温馨,胡茵梦温存多情,每天都给李敖美的刺激和幻

想,给李敖的写作带来了新的生机。而李敖对胡茵梦更是细心呵护,无微不至。

李敖精力充沛,晚上无论缱绻多时,第二天早早起床,每天早上胡茵梦一睁开

眼,床头一定齐整地摆着一份报、一杯茶和一杯热牛奶,而这时李敖已在书房里开

始了一天的写作。

因此,胡茵梦对外界坦言:当李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情势很安全的时候,

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女人的男人之一。

李敖怕冷,每到冬天,他身上穿的衣服总比别人多了许多,他会穿两件卫生衣

加一件毛背心,有时还再加一件棉袄外套和皮袍,胡茵梦看到李敖这种打扮就忍不

住要笑。

胡茵梦说:“台湾的冬天哪有这么冷嘛。”

李敖说:“我在北京上二年级的时候,我坐在教室左后角的最后一个位子上,

突然全身就像被鬼迷住,神智清楚,但不能动弹,要好一阵子才会过去呢。三十年

后,我睡在警总军法处地板上,半夜忽醒,又是这样,我知道这是一种‘梦魔’经

验。我生平尽管不信神力,但新鲜胡同小学的许多教室的确有一种阴气,有时令人

发毛。”

胡茵梦说:“你这是‘寒冷恐惧症’,主要是心理的因素,我会让你克服这个

障碍的。”

“你有什么能耐?”

胡茵梦坐到李敖的身上,对李敖说:“你要是抱紧我就不会冷了。”

李敖轻轻在胡茵梦的头上拍了一下:“那还要你说!”

为了让李敖快乐,胡茵梦不时地放些她爱听的音乐,跳她自己发明的女巫舞,

在他面前嬉戏。那个时候胡茵梦确信李敖是快乐的,不设防的,他脸上自然流露的

老实和爱慕,透露了这些信息。

1980年1月对日晚,李敖和胡茵梦双双被《台湾时报》邀请,与青年谈历史、文

学、电影。这是李敖十六年来,第一次抛头露面,尤其是与胡茵梦同来,意义更不

寻常。

人们说李敖心比口好,口比笔好,那么他是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人吗?他

究竟是斗士、志士、学者、文化太保,还是一个顽童?他的全盘西化论与他这个人

全然不协调地存在着,又代表了什么样的意义?遍尝人世之沧桑,到底使他改变了

多少?他与胡茵梦之间的恋情又是怎么样个风致等等,人们在等待着李敖的回答。

李敖和胡茵梦一进会场,便立即被年轻人包围了,李敖拨开人群,在讲台上落

座。这时胡茵梦娴柔雅致地坐在他身旁,长发披垂下的笑靥,透散出一股朦胧若梦

的氤氲与宁静。

接着青年们开始大胆地向这两位“金童玉女”提出问题。

问:李敖,能不能谈谈您目前读书的情形?

李敖:我不读书了(引来哄堂大笑)!我累了,现在除非是特殊或新出的书,

譬如梅新的《椅子》,否则我很少看。所以现在我已有点像明代王学末派“束书不

观”的那种景况了。

问:你在复出时曾宣称:要寻找一种能“哗众取庞,而又不惹麻烦”的活方式,

你找到了吗?

李敖:没有!

问:您在高中生的立场来批评余英时也有很多人站在学术的立场来批评你……

李敖:这表示我有影响力,而那些学术界人士没有影响力。

问:所谓“影响力”是分区域的,您对高中生有影响,余英时可能对学者或研

究生有影响。

李敖:我的对象不同,我可能不是影响大官,而是影响大官的女儿(指胡茵梦,

她的父亲是立法委员),而这个女儿可以影响大官。

问:你本身有没有对哪些书有所偏爱?

李敖:我偏爱胡茵梦和她最近要出版的《胡言乱语》,哈哈!

胡茵梦:他总是随时不忘,不过我可以诱露一点,他喜欢罗素。

问:胡茵梦小姐是不是可以谈谈您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

胡茵梦:第一,我不认为爱情是无条件的,它绝对有条件。其次,爱情也不是

不须努力的,要将两个不同个性、不同背景、不同思想的人合在一起,是十分困难

的事。尤其是我和李敖,这样主观与个性都很强的人,尤其困难,所以爱情是需要

营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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