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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  这不会是真的……

母亲虽然体弱多病,无遐多照顾他们两父子的起居。可她是深爱着父亲的,母亲这样信任的父亲怎么可能在外面乱来……

不可能,谁来告诉他这并不是真的?

越想越害怕的宁靖扶住窗棱的手都在颤抖,从眼睛看出去,周围都一片茫然,但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身边,被自己后来又叫了近十年母亲的那个人——宁夏秀虽然脸色惨白地紧咬下唇,但却没有否认弟弟刚刚说的话。

“这不会是真的……”

难道说,父亲,后母还有弟弟,他们都知道这个秘密,唯独瞒了自己近十年?

看着宁夏秀在他责难般的目光下愧疚地低下了头,宁靖突然觉得,原来在身边为他所熟悉的世界,在这一瞬脆弱如玻璃般地迸碎了,一片片尖锐的棱角上带血含泪,不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形状。

体弱病虚的母亲被欺骗了,父亲背着她在外头有了情人,甚至还生下了另一个孩子。

爱戴父亲的自己被欺骗了,而且还傻到叫了几乎是间接夺走母亲生命的那个女人近十年的妈。

“宁静致远”,父亲早在为他们起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煞费苦心,他居然傻到根本就没看出来,也不知道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这不会是真的……你们都在骗我!”

眼前一片漆黑,一阵一阵的眩晕似惊涛骇浪狂卷着宁靖单纯的心,他的手脚下冰凉,最后连一颗心也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是疼痛?

还是心寒?

他整理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应该为死去的母亲悲哀?

还是应该气愤于他们对自己的欺骗?

就连致远也是知道真相,并帮助他们欺瞒自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刚刚心里仅仅是隐隐作痛的那个角落突然间痛到喘不过气。

宁靖嘶吼着站了起来,甩开继母因为担心而伸过来的手,转头跑出了医院。

宁夏秀着急地起身欲追,可是小腹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位太太,您刚刚才打了安胎针,不能做剧烈运动!”

一边的护士忙过来扶住宁夏秀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心地把她扶回了病房。

☆  ☆  ☆  ☆  ☆

睁开眼睛,只看得到眼前是一团团迷雾。

吐出寒气,却只是把更冷的空气吸入肺里。

宁靖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跑着,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绝望、愤怒、悲哀,这一切的恶劣情绪将他推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难怪母亲病重时一直郁郁寡欢,敏感又神经质的母亲一定发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难怪继母对自己一向是宠爱有加,暗地里除了怜悯外,是否也算在为她自己赎罪?

原本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家,虽然由两个不完整的家庭组成,可是一样父慈母爱,兄亲弟恭。

可不曾想,有一天这个可以让自己安心停靠的温柔港湾竟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在那个家里,他们才是和和乐乐、亲密无间的一家人,多余的那个只是自己。

揭开了华美的外衣,底下竟然是如此丑陋的真相。跑到累了的宁靖抱住一根电灯柱呕吐起来。

好冷,这就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被所爱着的家人完全背叛的感觉吗?

抱紧了双肩也抵抗不住自心底泛上来的寒意,宁靖打了两个冷颤,觉得头目森森起来,明白自己是又在发烧了,但是却怎么也不想回那个处处是温柔陷井的家,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街段,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离学校约两条街的外环线。宁靖甩了甩已经混乱成一片的脑袋,依稀记得欧阳从南部的老家上来读书,在这里租了一个简单的公寓,遂摇摇晃晃地凭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兔子?”

还没等他敲门,正打算出门的欧阳正好开了门,看到一脸憔悴的他时倒是吓了一跳。

“你弟弟刚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会不会在我家呢,你怎么了?”

奇怪,宁家那个对哥哥保护过度的弟弟是不可能让兔子发着烧在外面晃的啊。

“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原来他们已经打过电话来了,那么他们就不会找到这里了。

吐了一口气,安下心来的宁靖勉力站了起来,绕过愣愣地忤在门口的欧阳,直接倒向屋内唯一的、也是凌乱无比的床。

“喂,你睡这里,你家里人找你怎么办?”

有些担心地跟着他进来,看见宁靖只是把所有的被子抱成一团,然后把自己尽可能的蜷缩起来瑟然发抖,欧阳轼翻箱倒柜找出两片阿司匹林。

“你不是要出去?出门就好了。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实在整理不出此刻的心情,面对朋友关切的目光,只好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嗯,对啊,我约了十四次后,外语系的系花钟嫒嫒终于答应出来和我见面了!”

一提起他刚刚才打算欣然而赴的约会,欧阳轼掩不住满脸的兴奋。

“你会爱她吗?”

纠结在心头的种种思绪翻腾着,宁靖咽下了药后突兀地问了快把嘴咧到耳根的欧阳一句。

“爱?你今天真的烧迷糊了!男人么,看到美女当然就想上啊,爱不爱以后再说啦!能把住一个机会是一个,反正又不会吃亏!”

大言不惭地一摆手,欧阳轼奇怪地盯着突然在这个问题上感兴趣的宁靖,小心地问道:“喂,你没事吧?是不是被你那个澳大利亚女友甩了?甩了也不要紧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改天等你病好了,哥哥我再给你介绍火辣辣的辣妹!”

很阿沙力地自我判定宁靖目前的心事,欧阳轼为了表达朋友关爱的巨灵掌差点没把宁靖打趴下了。

“哦……”

这样惶然的心境是为了什么?

从来没有那么渴求自己能知道答案。

爱,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最终的结局都是亲情,可是亲情是否也有期限?

他以为父亲也是爱着母亲的,只是在她死了后感情无处以寄哀思,所以才另行发展。可是他错了,父亲早在母亲尚在人间时就已经背叛了这份感情,而且背叛得如此彻底。

欧阳一直在朋友中扬言要把钟嫒嫒追到手,大有不得到她誓不罢休之意。据他说是在迎新舞会上对她一见钟情。可是,现在,仅仅是对一个朋友很平常的询问,他就连这最普通的“爱”字也不能坦言。

爱,好模糊的概念……原来他一直以为父亲爱着母亲,也爱着自己,即便后来加入的家人们也一样,大家都关爱着彼此,无偿地付予这个家无限的爱。

原来这都只是假象!

有什么比一直以为自己处于爱的绿州,某天醒来才发现见到的只不过是海市蜃楼更让人惊悚的事实呢?自己,已经在连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情况下,陷入了无助的荒凉沙漠。

“喂,不要说做朋友的不照顾你,我可是约了她快一年才钓到手,现在我要出门喽,很有可能今晚通宵蹦迪就不回来了……这里你自便就好吧?”

抬手看了看腕表,再看看宁靖除了苍白外并无大碍的脸色,欧阳轼决定朋友放两边,女色摆中间。

“那你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

有什么爱是可以持续永恒的?

友情?亲情?爱情?

宁靖把被子裹得更紧,听着自己朋友关门下楼的脚步后,无声无息的泪一串串地滑下脸庞。

在自己最需要它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想到这里,宁靖抖得更厉害了,眼光扫到摆在屋角的PC机的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打开电脑连线上网。

就一下子也好,他想至少能跟小美倾诉。

在亲情与友情同时让他倍感凉薄之际,他祈求爱情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我好想你……”

就算是在她看来会是无谓的述说也好,他想找个人倾诉。

抽了抽鼻子,宁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他今晚混乱的思绪写成日记,好让远在异国他邦的女友理解自己现在的慌乱情绪,可是才刚打了一行字,意外地,另一行浅碧色的字体冒了出来。

“遇到你真好,你在哪里?我打电话到你家,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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