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2 / 2)

晏观猛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颊立刻绯红,抱着福福就要从榻上下来,“你胡说什么呢……”

朝戈两臂撑开,将晏观环在榻前,不让他下,福福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从晏观怀里跳了出去,自顾自去追地上的绣球。

“福福还挺聪明的,有眼力劲”,说着朝戈就架着晏观的胳肢窝将人抱了起来。

晏观捶他的脑袋,“放我下来,我不要。”

朝戈将他放到床上,晏观往后一仰,还没来得及起身,朝戈就握住他的脚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大惊,“你做什么?”

“伤着了?我看看。”

“没有!”,晏观怒了,甩开他的手就往床外爬。

“没有为什么不做?”

“昨夜让你慢点你都不听,我腰都要断了!”

朝戈疑惑道:“可你每次都爽的啊?”

晏观捂住耳朵,耍赖,“不许说!不许说,不要脸!”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这道理,裤子脱了。”

朝戈将人一翻,顺手把裤子扒了下来。

晏观跟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震惊的回头,就见朝戈抬手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声啪。

晏观腰窄,那两团倒是颇有肉量,打了两下,屁股尖儿跟着颤。朝戈看着上面泛红的掌印,眸色深了。

晏观惊慌地回过身要去拽裤子,“你打我!”

朝戈低声笑了,手掌压住他的腰,顺着腰线抚摸,姿态狎昵,晏观浑身一激灵。

滑到股缝间,穴道有些干涩,指头打着旋往里挤了挤,晏观将头埋进被子里,没再挣扎。

朝戈习武,手指上有薄茧,每次擦过穴壁都激得晏观身子一抖。察觉到他的反应,朝戈变本加厉,直接抵着腺体揉按。

晏观不自觉地岔开了腿,情欲上脸,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又染了雾。

“嗯……”,刚呻吟出声,朝戈就压了上来,食指撬开他的牙关,不让他闭嘴。

“叫出声来,别憋着”,朝戈细细的吻着晏观的肩颈和耳朵,食指却压着他的舌头,模仿交媾的动作在他嘴里进出。

上下都在被侵犯,尤其是底下,朝戈不知什么时候伸进去了二指,不断的带起里头的软肉,又重重地进去。

舌头湿滑,涎水因为手指的缘故克制不住,从嘴角滴下,眼尾发红,斜睨着朝戈时像是带了钩子,真是糜乱又漂亮。朝戈看着这副样子,下身憋得发痛,低头恶狠狠地在晏观腮帮子上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倒抽一口气,后穴缩紧了些,指头的异物感更加强烈,“啊……嗯呐……”。

朝戈抽出手指,捏住晏观的脸颊,俯身亲了亲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嘴巴。

晏观前面得不到纾解也是难耐得很,朝戈亲他,他干脆侧过身,阳具暴露在外面,泛着清沥沥的水。

朝戈看到,面色瞬间变得可怖,手下加大了力度,不悦道:“不是不愿做吗?现在又是怎么了?”

穴口已经被弄得红肿,腺体一次次被按压刺激,晏观终于被这欲望逼得濒临崩溃,弓起腰,双腿盘上朝戈,低声委屈:“我难受……”

谁料一向惯着他的朝戈居然冷哼一声,“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这回你自个儿来拿。”

朝戈想要他想的要发疯,可偏偏忍住了,无非是索求更多的东西。

晏观被弄得脑子糊涂了,朝戈这么一说,他竟然也没发觉不对,听话的挺了挺腰。阳具抵在朝戈坚实的腹部,龟头摩擦过肌肤,晏观太敏感,加上后穴被艹弄着,没蹭几下就泄了出来。

朝戈看到身下人瘫软,眼神涣散,早就硬的要命的阳具蠢蠢欲动。裤子半脱,凶悍的阳具跳了出来。晏观还在不应期,穴口一张一合的往外渗水,简直是邀请。

朝戈牙关绷紧,箭在弦上,“颙若,叫声好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张了张嘴,还迷离着,闻言想也不想就是一句,“夫君?”

放在平时,没个两三次把人肏服了,不可能叫出这话。

一下没入到底,穴道虽然已经扩张,依然费力容纳这样的悍器,“啊……呃呃呃……”

晏观哭出了声,朝戈怜惜地替他抹了一把眼泪,将人搂住,抽出来一点,却往深处顶弄数十下,粉嫩的穴肉被撑平,温热的穴道包裹着阳具,绞紧又放松,欲拒还迎一般。

朝戈发出一阵喟叹,含住晏观的唇蹂躏,含糊道:“颙若怎么哪里都软,嗯?”

晏观此刻回过劲儿来,半张开嘴,舌尖灵巧的勾住朝戈回吻。

这算是活学活用了吧?朝戈的欢喜和满足都要溢出来了。

两人正唇齿交融,难舍难分时,突然屏风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晏观心下一惊,小腹紧缩,朝戈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珠,“夹得我痛,紧张什么?”

遂转头一看,呵,福福圆头圆脑地顶着球进来。

晏观和福福大小眼一对,后知后觉眼下是个什么境况。于是乎,朝戈头上挨了今天的第一个爆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啊”,晏观带着哭腔,颤着声道。

朝戈真想把这小东西丢出去,无奈还是咬牙忍了。

两人迅速收拾干净,福福没眼力劲,还往床榻边跑来,在晏观脚边打滚。

朝戈不悦地捏起它后颈的皮,咬牙切齿道:“不许上床。”

晏观呼吸还不太稳,朝戈火气没消,衣服下摆支起一个弧度。

“你别置气”,说着就把福福接到自己掌心。

这就护上了,这就护上了?!

朝戈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福福的脑袋,嘟囔:“你倒是命好……”

福福不理他,冲着晏观喵喵的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日,晏观上街,遇到个西边来的和尚。那和尚大概很是拮据,桥边下摆了个破烂钵碗。

晏观看他化缘的钵碗,往里放了小块金锞子。

和尚抬眼一看,连忙叫住他,“施主留步,小僧不受银钱,换些饭食就好。”

“师父拿着吧,出家人行走不易,就当我结善缘。”

和尚是个好和尚,大概出家前是个读书人。抄起金锞子往晏观怀里塞,“金银于我如稚子抱金过市。”

晏观一愣,觉出此事不妥,讪讪道:“是我思虑不周,我车上有些点心,拿来给您。”

和尚不卑不亢地道谢,念了句佛号。

“施主不介意的话,小僧可为你算一卦,报这一饭之恩。”

晏观本就是出来逛的,左右无事。

看了手相,又盯着晏观的脸看一会儿,“施主前生不易,夙遭闵凶,好在北边有辰星相辅,往后平安顺遂,富贵无忧。”

晏观笑了,“师父好眼力,我正是在北边遇见一位贵人,从此两心相许,岁月如歌。”

和尚两掌合一,低头微笑着念道,“阿弥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尚走了,晏观心情不错,心想这金子今日师父不收,需得用掉。于是往唐家玉铺去了。

在铺子里挑挑拣拣半天也没个喜欢的,小二极有眼色,一眼看出这个是不差钱的。晏观的四季衣服都是朝戈置办,他也不知道身上这件有多贵重。

“公子看看这个”,小二打开盒子,里头躺了只琉璃碗,个子不大,胜在烧制的晶莹剔透,一丝裂纹也无,若是盛水不知道如何波光粼粼。

晏观拨弄了一下,“就这个了,我正好有几尾鱼可以养在里头。”

晏观拿着碗乐颠颠的回家,走近屋子的时候却听见人声,大概是有客人来了。

没想到来者竟然是成屿成大人,还有一位面生,人高马大坐在成大人边上,像是位武官。

晏观连忙行礼,成屿摆手说不用,“私下拜访,不用拘礼。”

晏观洗清冤屈少不了成屿帮助,早就想拜谢,但总不得机会。成屿将孙定下狱后回了江宁,因为开海路的原因,命他协助剿匪,这一去又是大半年。如今临海战事毕,即将调回扬州升任知州。

“这是韩泽韩将军,你该听说过。”

这谁不知道,临海的几个州无人不晓,韩将军军功卓越,去年那一仗直把邻国倭寇打得屁滚尿流,朝廷顺势将其纳入梁朝版图,真是青史留名的功臣,现在居然让他见到真人了。

“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将军风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泽和朝戈差不多年岁,在座最大的还是成屿,闻言笑道:“你这样说,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韩泽压了压嘴角,正色道。成屿笑而不语,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浮叶。

语气间的熟稔令晏观一愣。

“买了什么好东西?”,朝戈看见晏观手里的盒子随口一问。

“琉璃碗,用来装小鱼”,晏观拿出来摆到桌上。

成屿探头一看,“真是好成色,可费了不少银子。”

晏观羞赧,“是费了点,遇见位和尚,当善缘罢。”

“你高兴就是”,朝戈自然不会管,还颇为欣慰晏观终于花得出去钱了,抓起碗掂了掂。

成屿笑开,扇子一开遮了半边脸,揶揄他:“郡王殿下真是宠得没边了。”

晏观闹了个大红脸,怎么成大人看出还说出来了?

坐他边上的韩将军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放茶碗的声音磕的重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留他们吃了饭,准备了谢礼没送出去,成屿两袖清风,自然推辞。他能来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这次拜会主要也是因为二人即将复职上任,郡王掌海贸,政事上多有交叠,总得来走动一下,打个照面。

晏观送人出去后,回房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忘了嘱咐车夫明日把马备好,他有病人在乡下要出诊,反正没几步路就不麻烦侍人传话了,匆匆忙忙往门口走。

到了侧门门房,却发现成大人他们没坐马车,而是慢悠悠地走回去,这几步正好走过郡王府侧门。

晏观见他们聊事,不欲打扰,把门半合上当没看见。

二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并未特意压低,全进了晏观耳朵。

“我不就随口一说,你至于么磕茶碗么?别说你没有,那醋劲都能掀翻我了。”

“没有。”

“嗤……”

“行行行,你也宠我~,宠得没边了,行了吧?堂堂大将军这么小家子气,这也要争……”

晏观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原来成大人和韩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了房,晏观含蓄地问了朝戈一句。

“你看不出来?”,朝戈反问。

“你早看出来了?”

朝戈努努嘴,示意他把手伸过来,拿巾子给他擦,“你见过谁家徒弟连鱼刺都给师父挑掉的?”

“……哦……”

突然,朝戈勾了勾嘴角,晏观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果然,“他们同去临海平乱,刚到扬州就过来咱这儿了,估计好几个月没亲热了,那韩将军都快贴着人坐了。”

“你少说几句吧……”

“歇了两天,今日都有力气出去逛了,咱也亲热亲热”,话题拐向了少儿不宜的方向去。

没等晏观答应,就被一把抱起往床榻走。

明明亲热的时候也不少,又一起了这么些年,朝戈对他还是有耗不尽的欲望。晏观三番五次告诫要节欲,不然对身体不好,奈何人一到床上就跟吃了药一样,全然由不得晏观。后来晏观日日给他诊脉,居然没发现有什么病症,既然于身体无碍,也就半推半就。

“已经三回了”,晏观带着点哭腔哀求,“我想出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还在他身体里没出来,闻言不悦地抽动了两下,“你不想,你只是泄得多了。”

晏观欲哭无泪,“你既知道还不放开我。”

朝戈充耳不闻,俯身在他背上亲吻,留下一片暧昧的痕迹。

“平日惯着宠着你,就是要星星我也乐意架梯子去为你摘一摘,床上这会儿就让让我吧”,朝戈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客气地耸动起来。

晏观哼了一声,由他去了。

这是实话,朝戈还是兀甘王时,因为责任时刻警醒自己不可过于豪奢,不然都是对百姓的压迫。如今成了郡王,正经做生意,行事比从前少了拘束,对晏观简直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幸亏晏观是个好孩子,没有不良嗜好,还乐善好施,开了医铺救治病患。

朝戈越看越稀罕,觉得晏观简直哪哪都好,恨不得日日捧在跟前,当眼珠子疼。

有时晏观都无奈他的过分爱护,念了好几次自己也是有手有脚,不必如此。可朝戈根本克制不住,忍了两天,就是去他娘的,老子乐意,怎么着吧。

他对晏观动情上了瘾,时岁越久,越觉得一世太短,不够相守。

既如此,那就——生生世世,因缘不断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穿这个,还得带皮筒子”,杨裕急匆匆的往晏观身上套大棉袄,一边指使边上的晏炳春收拾行李。

“北地是什么地方!大冬天过去,那儿的风能刮掉人一层皮,必须多带点,什么手炉、大氅都带上!”

晏老大夫挠挠头,深觉夫人说的有理,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包成球的小儿子,转身去拿大衣。

这几年天下太平,晏大夫在扬州窝腻了,年轻时候那点悬壶济世的热情又冒了出来。试探的和夫人商议,杨裕一开始必然是将晏炳春臭骂一顿,觉得没事折腾什么。但后来劝着劝着居然也觉得并无不可,人生在世,还是不要留遗憾吧。

于是一家三口一路向北,踏上了前往北方边境的路。

冬季北边疟疾频发,晏炳春在南方就有所耳闻,也是因此才执意北上。到了边境,他们无意过境入梁洲,只在德州一带徘徊,诊治患者不下其数,渐渐也小有名气。

晏观跟随其父学有所成,很值得称一声小晏大夫。

时过三年,晏观十九岁了,和母亲茶余饭后谈起隔壁梁洲的国事。

“听说他们那的君主打算禅位给他堂弟了,啧啧”,杨裕抓起一把药草放到铡刀里切,边干边摇头,“真是好大的魄力,这样的权势说不要就不要了。”

晏观笑道:“您老魄力也不小,当年我爹说要北上,您二话不说就是支持。”

谈及此,杨裕面色微红,轻哼一声,“你娘我厉害着,年轻时就跟着你外祖走南闯北倒卖药材。”

母子俩絮絮叨叨许久,春日的午后,阳光搭着丝瓜架悄然爬上他们的肩头,蒸的人暖融融的。晏观托着下巴听娘亲讲着乡里领居、家事国事,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便是天长地久也过不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日,晏家的医铺突然来了些异族人,剑眉深目,官话倒还流利,说是梁洲过来,想请晏炳春去给他主上看病。

晏炳春听明白了,那即将禅位的兀甘王不知染了何种恶疾,已经有十日不得清醒,王庭束手无策,只能来这边寻大夫。

他有些犹豫,只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涉及朝堂的哪里有水浅的,但来者情意恳切又不似作伪。晏观得知父亲所虑,当日便自告奋勇,“我跟他们去就是,您和阿娘在家好好的。我年轻脑子快,若见势不妙跑得也快。”

杨裕闻言戳了一下他的脑壳,连声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

几番拉扯,晏观还是去了。毕竟那几个梁洲人看起来急得快哭了。

到了圣山,晏观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明显的中原建筑风格,心想堂堂兀甘王怎么不住王庭。

一步步走近了,心里那股犹疑越发明显,这儿的珠帘翠幕好似透着股莫名的熟悉。

“桐凤殿到了,晏大夫请吧。”侍者在一旁躬身。

晏观有些恍惚地进了大殿,内殿中央一张宽大的床设了帘幕,模糊躺了个人。晏观挑起一角床帘,视线落到那位兀甘王身上。

触到他面容的那一刻,晏观的心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抽搐似的令他忍不住悸动。

太奇怪了,晏观想,我明明从没见过他。

男人看起来只是睡着了,面容沉静,但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股颓然的郁色。晏观不明白。他仓皇低头收回思绪,开始静下心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上站了几个大臣,忧心忡忡的问事情如何。晏观从未见过如此怪病,脉象上看这人真的就是睡着了,于是实话实说,当然是引的一片哗然。

有几个人看起来快发怒了,晏观慌忙应付,“我试试,下几味药,过一晚上,兴许明日就醒了。”

毕竟也没办法了。当晚就把药给人灌了,晏观忧心忡忡的蹲在地上,心说要是过了三更还不醒,我就赶紧跑路,万一这些人不讲理把我抓起来就完了。

晏观紧张的不敢睡去,时不时就抬头看两眼朝戈。没醒,还是没醒!晏观急得在殿内团团转,恨不得爬上去给他两大耳刮子扇醒。

本来在一旁侍奉的侍者突然有事离开一会儿,晏观探头探脑,猫着腰爬进了床帐,口里碎碎念道:“阿弥陀佛,我真没办法了,你忍一下吧呜呜……”说着就迅速在朝戈手上掐了一把,没动静……

胳膊掐一下,肩膀晃两下。脚步声渐近了,晏观屏住气,决定最后一搏,伸手准备捂上他口鼻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对方像是回魂一样,紧紧的抓住晏观的手,捏得他生疼。

晏观震惊于这人突然醒来,刚想高声唤人,却被这双眼吸引。琥珀色的瞳仁好像漩涡将他卷入,怎么也挪不开视线,原本平静的面孔有了生气。

朝戈拽着他,如梦似醒一般呢喃,“你来了?颙若。”

他自三年前做了一场梦,在血腥成风的战场和黑暗无边的勾心斗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如同翠竹一般,那样的卓尔不染。

朝戈看到自己不知廉耻的和少年调笑,低声下气的哄人,气愤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可醒后又觉得心空。在夜夜的梦境中相遇,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沉沦,他想,这或许是他的旧世情缘,又或是不久的将来?

很平常的一天,他像是睡过去,直到晏观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怔怔地看着面前慌乱的人儿,眉眼和梦中人渐渐重合,前世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真是狂喜,朝戈简直控制不住的发抖,说好的生生世世,真的让他在佛前求来了!

“晏观……”

朝戈低声唤道,这个名字他早就于无人处在唇齿间流连千百遍,今日终于叫他得偿所愿。

晏观怕得要死,哪里分的出心思想兀甘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个儿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估计要一命呜呼了。

朝戈看他眼里全无记忆有些气闷,想想又算了,重新来一次也挺新奇的。

兀甘王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了,众人皆来道贺,晏观很勉强的对他们笑,“哈哈,我医术不精,兀甘王日后还是由医官局的大夫照顾比较好。。”

但朝戈却将他强留下,但又不说那日他掐胳膊的事,就这么吊着,搞得晏观一天天心里七上八下。

晏观觉得很奇怪,因为主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等他看回去时,这人又慢悠悠的将视线挪开。晏观觉得自己是被盯上了,但脖子上的铡刀又迟迟不落。

就这么捱了两个多月,朝戈突然忙起来。晏观乐得清闲,这人哪里有什么病,就爱天天把自己提溜在他跟前,明明啥事没有,却说就干坐着也好,晏观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到如今他也感觉出朝戈没想杀他。

实在是百无聊赖,这圣山的避暑山庄他都快逛烂了。只是今日为何人这么少?

“晏大夫,主君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从善如流的接过热水毛巾擦脸,他这几日在这里,抛开有点莫名其妙的朝戈,过得不要太惬意。

不知何事这么大阵仗,马车直到王殿才停下,所过之处入目一片火红绸缎,简直像大婚。

晏观被一堆人推搡着进了房间,“晏大夫快换上吧,就等你了。”

屋子里的熏香蒸的他有点晕,还是很乖巧的换上了礼服,但是感觉有点不对,礼服好像有点太贵重了,难道兀甘这边财大气粗是这样的?

进了正堂,看到父母身着贵重的坐在首位,晏观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犹犹豫豫的喊了声“娘”,杨裕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边上的朝戈,那人跟个铁塔似的立着,居然笑得很开心。晏观后背登时一凉,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杨裕站起来拉过僵硬的晏观,低声解释:“兀甘王请咱们过来给你行加冠礼呢,你还不快去谢恩。”

加冠礼?不说晏观都要忘了,自己二十岁了吔。在心里唾弃一番自己的小人之心,愉快的向朝戈作揖行礼,谢字未出口就被扶住。

“不必,今日是你大喜,本王在侧恭祝。”朝戈反握住晏观的手掌,将人拉起来,垂眸注视。

朝戈这双眼,低垂看人的时候总是给人很深情的感觉,晏观的脸有些烫,试着抽回手。

朝戈松开,依然看着他,久到连父母都察觉氛围的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震骇不已。朝戈伸手取下了脖颈上的挂坠。历代君王所配之玉饰,无故不去身。莹润的玉石代表着权势、地位,以及君王的爱重,就这么给了他。

杨裕没忍住站了起来,坐下的大臣一片寂静。

晏观看着这块玉落到他的胸口,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朝戈的手攥着绳结,目光认真又执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献尔琳琅,介尔景福。”

朝戈的眼里似乎含了泪,万千情思踏破时空而来,他毕生为此一求皆如愿。

他俯下身靠近晏观,絮语:“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授尔明珠,永寿胡福。”

晏观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霎时,记忆轰然崩塌。烛光暗处的心动,夜色深处的爱恋,如梦似幻,存存蚕食他的内心。

“爰字颙若,诚敬修宜,如圭如璋。”

晏观的瞳孔猛地一缩,耳边是朝戈低沉的祝福语,在他心里自己始终美好如玉。都说岁月蹉跎人心,可朝戈历经两世也不曾改变半分。

四下寂静无声,他只听得到自己如玲珑骰子投掷下颤动的心跳,牵拉着耳膜也鼓噪。

他们曾深情白首,而今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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