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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没得事,腿扖了筋,歇几天就好了。”

“我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你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有事尽管说。”

这时由远而近的救护车的声音到了这儿停住了。原来何静安见兵兵和老伴说着话就自己去传呼马那儿打了电话。

来的医生姓项,可大家却喊他顶医生。为什么这么喊?也许是因他的医术在这个医院是一流的,也许是因他在病历上的签名太草,项和顶不分。也许是因他的头发,特别是头顶上那一块特精贵。反正冷不丁地有人喊一声项医生,大家伙反而会吃一惊。

顶医生看过何老太婆的腿后说:“这跤跌得不轻,怕不是一处骨折,得赶紧拍片检查。”

说完就要动手把人往担架上抬,何老太婆说什么也不肯。

何静安说:“你怎么这样不听劝,骨头不接好,以后要瘸的。”

“瘸就瘸,已经这岁数了怕什么。”

厢房太小,连何静安也只能挤在门口说话。跟着救护车的声音来了一帮子看热闹的街坊。

炉子秦好奇心最强,她那肥胖身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到了门口被何静安挡住,她仍不甘心还在挤。何静安思想集中在劝说上,感觉到后面有人挤,向来不与人争的他本能地让了下。谁知他的这一让正好和铆足劲的炉子秦在同一时间,那堆肥肉就毫无遮拦地铺到赛素花和兵兵妈的身上。

赛素花被这突然的挤压冒出气来:“你这死猪,挤成这样,干什么呀?”

炉子秦站稳脚跟后回骂道:“我是死猪,你是什么猪?骚母猪。”

赛素花手快,伸手就是一记耳光,炉子秦毫不示弱,伸手揪住赛素花的头发,两人就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扭成了一团。厢房又小,就是想退也没有地方,两人互揪着头发僵持着。靠近的兵兵妈劝,劝不开,燕子使劲扳炉子秦的手,扳不开。

顶医生说:“你俩也正会凑热闹,索性俩人到外面打去,打伤了我一趟拖着走。”

燕子急了用嘴咬炉子秦的手指,炉子秦疼不过只好松开手。

赛素花刷人嘴巴的胆子完全是一时的气不过,对造成揪头发的后果她已后悔,见炉子秦松手,她也松开了手。

炉子秦看了一下被咬的手指后,两只手朝燕子舞起来,嘴里还骂道:“你这条疯狗,你不是会咬吗?老娘今儿让你咬个够……”

赛素花和兵兵妈忙用手护住燕子。传呼马挤进来拉住炉子秦说:“别闹了,你男人来了。”

这时传来老秦头的声音:“你今儿吃撑了,跑到这儿闹什么,你赶快给我死出来,家去!”

炉子秦并不怕男人,她觉得人家家里出事在这里老闹下去也不是事,她借台阶且退且骂道:“怕人讲,你不要睡野汉子啊,自己骚,还不让人讲啊?我就要讲……”

炉子秦走后,赛素花理好了头发说:“这种人真少有,长着一张嘴成天胡说八道的。”

大家的心思又回到劝何老太婆去医院上。兵兵妈、传呼马、赛素花、何静安,都轮番说了,何老太婆态度还是坚决不去医院。

顶医生也没办法,只好收拾家伙准备撤退。

这时兵兵挤过去附在何老太婆的耳边说了句话,何老太婆的态度松动了,问:“去了多盏能回来?”

顶医生说:“短则天把天,长则个把月。”

何老太婆这才让抬上救护车。

兵兵妈弄不清兵兵说的什么话,竟这么灵,让固执的老人一下子就转变了。晚饭桌上她问兵兵。

兵兵说:“我跟何奶奶说,我妈会照应何爷爷的。”

何静安不知兵兵肚里的九九,信以为真,说:“这怪得很,老人就是喜欢听小孩子的,这叫隔代亲。”

兵兵妈和何静安都停住筷子看着兵兵,脸上现着慈爱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兵兵已经洗过脸,兵兵妈还是大吃了一惊,问:“你昨晚上躬灶堂的呀,头上身上哪来的这么多灰?”

兵兵什么话没说,跑到院子把衣服脱下来使劲掸了下,又跑到厨房把头认真地洗了下。

何老太婆的右小腿骨裂,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心神不安地说:“我回家也这样躺着,不一样吗?你做做好事,送我回家吧。”

护士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跌的这样严重,还整天闹着要回家的。”测完了血压,护士又说:“血压还高。你在这儿就是我们革命工作的对象,你对自己不负责,我们对革命工作要负责的。”

提高到革命的高度,何老太婆不敢言语了。护士走后,她试着想爬起来,一阵剧疼逼她不得不作罢。

兵兵背着书包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见到了兵兵,何老太婆的脸上立刻现出喜悦的神色,说:“兵兵,你今天不上学啊?”

“上学,我就是赶来跟你说一声的。昨晚我已经把东西全部拿上去了,没让一个人知道。”

“都拿上去了?”

“那洞很深,放在最里面的罐子,我好不容易才捞出来。”

“太好了。兵兵,这叫奶奶怎么谢你呢?”

“不要谢,我上学去了。”兵兵边说边跑走了。

何老太婆的心这才有所安定。

四十二、意外

这天的一大早,赛素花在院子里惊叫起来:“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把我的山药蛋子顺着竹竿抹得光光的。”她的第一棵山药蛋子被何老太婆烫死后,她又要来一棵。眼巴巴地看着就要有山药蛋子吃了,一夜过来却被弄成这样,她非常生气。

闻声,兵兵妈过来看了一会儿也叫了起来:“你看花台的这面都挖开了,里面还有个洞。”

赛素花感到问题严重:“乖乖隆的咚,昨晚有小偷来过了。要死了,这大的动静,昨晚我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这洞里准有东西。这是谁家把东西藏在洞里?”

赛素花附在兵兵妈耳边说:“这还要问吗,你家才来几年,不晓得何家的人鬼得很。”然后大声喊道:“燕子,快起来,去把何老头喊来。”跟着把耳朵贴到燕子的房门上,听了一会儿,房里没动静,骂道:“睡死过去了?鬼丫头。”自个儿抬腿出了院门。

何静安正在扫地,听说有急事找他,跟着过来看后说:“怪道一早见大门敞着,我以为昨晚哪个最后一个回来没有关门了。”说完就又要扫地去。

赛素花说:“东西被偷了也不见你急?”

“我不知道这花台里有个洞,我也不知道这洞里有东西?”

“这就奇了怪了,花台是你老伴请人砌的,你会不知道?东西已经被偷走了,说出来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要紧?”

何静安对这事没兴趣,丢了一句:“家里的值钱东西该捐的捐了,该抄的抄了,哪里还有要藏的东西?”

“我敢肯定里面一定有值钱的东西,要不然小偷不会来偷的。”

兵兵听不惯赛素花说话的口气,针锋相对地说:“我敢肯定洞里面没有东西。”

“你怎么晓得里面没有东西的?”

“你看里面霉呼呼的还能放东西啊?”

“小孩子家不懂,不要插嘴插舌的。快去吃早饭去。”兵兵妈要兵兵走,兵兵不肯离开。

赛素花想了想说:“不管有没有东西,这事要请周公安员来看看。”

兵兵说:“没偷到东西喊他来有什么用?”

赛素花说:“最近这院子里总有这事那事的不安静,外贼好防,就怕内贼。”

“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院里就三家人,能蹦能跳的就我家的兵兵,你是怀疑兵兵不成?”

“兵兵妈你不要急嘛,我也没说是你家兵兵。请周公安员来查清楚了,大家都除疑嘛。”

“周公安员要是把这贼抓住,那本事就嗨了。”

赛素花朝说这话的兵兵白了一眼扭头出了院门。

很快,周志达跟着赛素花就来了。

周志达看了看花台,弯下腰朝那洞里张了张,接着又去看那根毛竹竿子。

兵兵说:“就是从竹竿子爬下来的。”

兵兵妈说:“小娃子嘴就是快,人家干公安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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