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志达翻出金条,捏在手心时心又不甘了:冒着风险弄来的金条全给了赛素花,我不是白忙乎吗?做这种事,人不骂,鬼还要骂的。他开始后悔不该图一时说得快活。心里骂道:这骚货真他妈的吼。脑袋一转想到:赛素花并没有见过金条,这金条有方有圆,有长有短,我何不……对,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找到一家铜匠铺,把两根金条截成四根。把其中三根做了下,粗是没有以前的粗了,长也没有以前的长了,但不能说不是金条。
铜匠问:“要不要敲上‘9999’?”
周志达问:“什么意思?”
“足金呗。”
“那当然要。”
周志达包好金条,脸上忍不住露出笑。
当晚周志达就把三根金条送到赛素花的手里。赛素花终于如愿,喜滋滋地把玩着。
周志达说:“看时间长了,当心把它看细了。赶快收起来吧。”
赛素花说:“你这么说,我倒怀疑它不是金条了。”
“抄来时就这样,何家会把铜条当宝贝藏着?”
“这也算是金条?我以前看到的金条不是这样的,这恐怕是最小的一种。”
“好了,好了,叫你收起来,你怎么没听见?要是被人发现不得了。”
赛素花一边往铺盖下收一边在想:往下的事就是我的事了,话是好说,嘴皮子一翻就成了,可真正要做起来,经验告诉她是急不得的。她坐到周志达的腿上说:“我跟你认真地谈回心,你是要娶燕子,还是开回心?”
周志达把赛素花抱放到床上,说:“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一套,像小狗一样护食得狠。你也不想想我既使娶了燕子能放过你这大美人吗?”说着在赛素花的脸上啃了起来。
赛素花的手不失时机地去抓那玩艺儿,周志达抓过那手说:“说好的事,你不算话。”
赛素花仍去抓,说:“你刚刚把东西拿来,得容我有时间叫燕子有个准备吧,你就不担心热汤把你嘴烫了?今晚就在这。燕子的事等我明儿说好了,知会你再来。”
“那我明儿晚上直接上燕子的房间。”周志达说完站起身就消失了。
赛素花起身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来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骂道:这畜生,竟这般拿老娘不吃劲。气了一会儿,转而一想,这燕子的事是自己引的头,也不能完全怪周志达,有几个老牛不拣嫩草吃的?其实刚才她是可以让周志达遂意的,燕子从小是她调教的,唯母命是从,何况大脑还少了根筋,好话哄哄准行。只是刘大馍那头虽说八字还没见一撇,但万一刘大馍认起真来,害燕子攀不上高枝,岂不吃了大亏。所以她要钓住周志达,等待刘大馍的实际行动。
不由地又想到今儿的收获,她赶紧翻出来,就在灯前,一根根地细看。究竟是金还是铜?一团疑云腾空而起。
二十六、乱淫
第二天一早赛素花就来到铜匠铺,把金条递过去说:“麻烦老师傅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金?”
铜匠一眼就看出来是他昨天的手艺,说:“昨儿一拿来就看出来是老货,纯度高得很。”
赛素花听出话来,一刨根,把截金条的前前后后摸了个清清楚楚。昨晚她心里骂“这畜生”三个字只是有点嗔味,可这回骂得恶毒毒的。
仲秋的夜晚,不知为什么蟋蟀也懒得鸣叫了,风也不该有这么大,且一个劲地刮,像是要把这一个夏天的暑气一下子都刮走似的。是个风高夜黑好做贼的夜晚。
黑幕里周志达躲在老槐树旁静静地窥伺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哧溜”一声钻进胜利2号大院门,直奔燕子的房间。
这院门和房门都是赛素花事先留着的,周志达顺当地进了燕子房间后,在拴房门时,瞧见床上被子下扭动的身子,想到嫩藕般的鲜美,他的血已经开始澎胀,那玩艺儿“蹭”一下就成了铁棍儿,衣服几乎没来得及脱清,就钻进被窝,很快他就使上了劲。
周志达心里快活地正盘算着这是他的第几个女人,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说话了:“怎么样,跟我妈比,哪个快活?”
“我的乖乖嗳,你妈怎好跟你比,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周志达说到这,“叭”地一声,嘴巴被刷得发出了清脆的响,跟着是嘴巴阵阵火辣辣的痛。周志达拽亮灯一看,身下压的原来是赛素花。嘻笑道:“原来是你。我刚才就在想,这母女俩身上怎么是一个味的?”
赛素花杏仁园睁也不答话伸手又要刷周志达,周志达抓住赛素花的手说:“你说话不算话,我还没生气,你倒过来左一下右一下的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到铜匠铺干什么的?”
周志达明白过来,今儿魔被道踩到了脚下,哂了一下说:“算我不是,改天我都拿来把你就是了。”
赛素花立马没了气,搂住周志达说:“你刚才说谁是天谁是地?”
“当然你是天,燕子是地。”
“就晓得你不会说真话,赚我高兴,这我能原谅。可你以后要是再玩公安员的小神气,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此时周志达不得不服贴地把那原想用在燕子身上的劲使完。
周志达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打开灯见一人和衣侧躺在他的床上,走近一看是陈指导员,正纳闷。
陈指导员坐起来问道:“今晚又忙了哪些革命工作?”这几天陈指导员对如何处置周志达通奸的事一直在犹豫,考虑再三,他认为内部消化即不伤自己的脸面又不违反原则。
“几件小事处理了一下。”
“你这样不顾自己,把别人的心血也一起糟蹋了的忙,忙到最后是一场空啊。”
周志达听出陈指导员话里有话,说:“指导员,这些年我是学着你干出来的,我有什么不对的你打都可以,还有什么话不可以直说呢?”
“你还知道认我这师傅,我当你已经把这忘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陈指导员端正了身子说道:“我问你,这几天晚上你上赛素花家干什么的?”
周志达的脸先是白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头上开始出汗:“赛素花托我帮她女儿找工作,我去回个话。”
“嘴巴是会说,我就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逼着我拿证据是不是啊,好,你等着。”
说到这起身要离开。周志达不摸陈指导员的底,想起刚才陈指导员一场空的话,他明白那就是说开除。慌忙抢到陈指导员前面“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地说:“指导员只有你能救我了。”
陈指导员火冒三丈,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趟说:“你做这种事时,为什么就不想想组织上培养你的心血。现在想到要我救你了。你这是要我违反原则,这事我能做吗?你赶快起来把检查写出来,明天上午放到我的桌上。”
说完陈指导员摔门而去。周志达跟着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完了,彻底地完了。他软倒在床上,隔了一会儿他想起一个能救他的人——刘大馍。
二十七、鬼急
那天和陈指导员从刘大馍家里出来后,刘大馍要画的话一直在周志达的心里打转。犯难的是:如何回避陈指导员。东西不在了,陈指导员问起如何回答?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既要满足刘大馍又不得罪陈指导员的好办法。他和陈指导员在一起摸爬滚打多年是有感情的,和刘大馍却没有私交。从庄墩的事中,他认识到陈指导员和刘大馍一个是忠诚,原则性很强,一个是奸滑,原则性很灵活。他钦佩陈指导员,鄙薄刘大馍。然而在解脱面临的灾难时,他想起:藏獒的凶残。据说在藏獒小的时候把它们放在一个坑里,不给吃喝,让它们互相残杀,取最后踩着同伴的尸骨爬出坑那只再重复繁殖而练就的。没有凶残就没有生存,这就是优胜劣汰。狗尚且能如此,人为什么要被感情所羁绊?现在不能再考虑得罪不得罪陈指导员了,而是要抢在陈指导员坚持原则前把刘大馍的心团住,把是非颠倒过来。想到这他的心不再像先前那样虚了,可还是睡不着。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闪现,从以往仕途的坎坷中,他突然发现活在这世上的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而这圈子的大小是由自己的地位和社会关系所决定。自己的圈子与刘大馍的圈子在社会活动中所起的作用是不能比的。且在刘大馍圈子里的人,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