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突地抬起手指在她唇上磨了磨。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唇瓣扫过他的指尖,紧张地后退一步。
他收回手,指尖相对地捻了捻,半歪着脑袋,声音很淡,“烧鸭。”
这一声烧鸭就如同九天轰雷一样劈在她脑袋上,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实在不明白,她分明是擦干净嘴了,甚至还嚼了几条的口香糖,应该是从里到外把所有的食证都清扫干净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闻得出来?震惊,惊吓,恐慌,紧张,这些强烈的情绪交错在一起,让她再也无法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猜测,当下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知道?”
“猜的。”他耸肩,一付果然如此的表情。
擦,上当了,上当了嗷!
“……你,你只是说在这里不能开荤,没有说在外面不行。”她支支吾吾地找着借口,“更何况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他眉角挑起,“所以呢?”
“所以,”她抬头看他,索性豁出去了,“所以我就是开荤了,怎么样?我不像你是属兔的,要吃长斋。我是个正常人,除了要补充维生ABCDE,碳水化合物和膳食纤维外,我更需要热量、糖份、蛋白质、饱和和不饱和脂肪酸!”个死兔男,她明明就是头无肉不欢的虎崽子,非得拔了她的一口好牙让她吃瓜果生菜,什么道理?
看着她怒气十足的脸,他黝黑的眼眸里骤然卷起了一小片的漩涡,隐约间晦暗不明,嘴边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不属兔。”
她此时在气头上耳朵里嗡声一片,压根听不清。既然爆发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胆气十足地挥手,凶霸霸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他往前跨出一步,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地柔和,甚至连扬起的眉角似乎都染着笑意。
不待及她后退闪开,手臂上便传来一阵地刺痛,骨骼被强制扳扭发出闷闷的咯咯声,神经末稍传来的痛感一瞬间袭入大脑,击中痛觉神经,疼得她嗷一声叫出来,“好痛。”
手要断掉了!
他的左手往后拧着她的一双胳膊,强迫的肌肉拉伸让她的身体不可自抑地往后弓起,突出了优美的锁骨和曼妙的身体曲线,胸前的丰润紧紧地贴着他,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单衍修低头看着她因吃痛而皱起小脸,微笑,右手的食指搭在唇上,示意她噤声。雅晓吃过这男人的苦头,自然知道他的力道轻重,手法深浅,于是再不挣扎,只一双大眼直直地瞪着他,几乎淬出毒箭来。
“放松,”他的手背从她脸上滑下,指尖轻轻触碰着她颈部柔滑的线条。食指与拇指相扣,捏着她衬衫襟口缓缓滑下。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感觉到这男人的手指像是要准备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扣似的。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在享受着她的紧张与恐惧,“你的身体太僵硬了。”
擦,他还挑剔了?被变态靠这么近她能不僵硬吗?
无视她眼底明明白白写着的咒骂,他的偏过头贴着她的耳朵细细喃语,“放松点。”声音是轻得要命,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松懈。
靠,放松放松,爪子都摸上她的腰肉了,她怎么放松?她忍着手臂的疼痛,努力地想要扭开身子。可这男人却像是缠人草一样,她越是挣扎,他缠得越紧。他的膝盖顶着她的,双腿被迫分开来,让他贴得更紧一些。这是个暧昧十足的体位,充分显示出他的支配地位。并且,相当主动。
此时她的衣扣已经被他解了两颗,从上到下数的第一颗和第二颗。衣领折出了一个尖长的三角形,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戳进她的胸前,锋利冷锐,却也迷人眩目。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他的手直接覆了上去——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体接触并不是说剥光了才有视觉冲击力,有时半遮半掩的更有风情,这也就是为什么热情豪放多时比不上欲拒还迎来得勾人。
掌下有了些微的湿意,感觉得到蒸腾而起的热气流转在皮肤上,细密的薄汗凝在皮肤上,粘在了掌心。他只消垂下眼,便能看到她胸口那片如雪的莹白,光滑且布满湿意,就像是久经把玩后起了浆的玉饰,如脂般生生地凝在手里,再无法割舍了去。
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透过衣物慢慢地过渡到自己身上,她越发紧张起来。这绝对是个反常的信号,那么多个夜晚他拥她入眠时他的体温都从不像现在这样热烈烫人,仿佛在传达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显然她的想法是有充分理论与实据支持的,因为在下一秒他的膝盖已经慢慢地抵着她的身体门往上顶起,轻轻地磨蹭,充满了轻靡意味的挑逗。她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有道闪光破空而来闪瞎了她的眼,也晃花了她的大脑。
这算什么事儿呢?
算什么呢?算什么呢?
她得做些什么吧,总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像只被拍扁的比目鱼一样被他按着贴在墙上任他为所欲为对吧。
是奋起反击呢还是得哄得他高兴?就她现在软身得和烂熟蕃茄一样的身体反击他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只要伸出手指这么一戳——指不定还碾上几下,滋儿地一声,她就血溅白墙了。
那就得靠哄的!
可,怎么怎么哄?哄他什么?哄他说我知道错了我又吃肉了我真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D对不起您,还是哄他说我下次再不敢了您就饶我这一次下次再犯我没二话一定仰面八叉地躺着任你为所欲为?不……还是夸夸他好了,夸他长得帅,人又好,心眼也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的身材太棒了,隔着裤子她都能感觉到他腿部的有力线条和凹凸起伏有多么地啧啧啧……
一通地胡思乱想完,雅晓越发觉得自己张不开口说话了。好像什么说了都有可能让他开心,却也都有可能把他激得更变态。
她满心的慌乱和无措全写在了脸上,落在他的眼里。他的身材较她高大许多,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身影之下,因此很容易便看到她迅速红透的耳根,纤细的喉咙不安地勃动着,连薄薄衬衫下的皮肤都隐约有了些潮意。他的眼里还残留的一丝亮光此时也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如同归寂的星辰一般。
缓缓地低下头,鼻尖几乎要顶到她的,“记着,我不属兔,”他含着笑,灼热的气息直直地吹进她唇间,烧灼的热感从舌尖一路滚落到喉间、心口,
“偶尔呢,我也会想开个荤。”
变通之道
“偶尔呢,我也会想开个荤。”
此话一出,不啻于一颗炸弹把她炸得七零八落。开荤对于她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再不赋与第二重含义。但对于面前这男人她可不会纯洁认为他所谓的开荤和自己想的一样,即使是他真的意指的是饮食上的那种荤。在现在这种诡异的时候,不管他想开的荤是此荤,或是彼荤——都不是好事!
她努力蛋腚着,皮笑肉不笑,“不不,单先生,我看你还是继续保持健康良好的饮食习惯,从一而终地吃素比较好。”
他的脸终于离开她一些,眼角略略上挑,带着丝戏谑,“哦,不会营养不均衡?”
“不会,低碳社会,提倡环保,吃素最好。”她还是有觉悟的,拔了兔子尾巴后不摸两把安抚一下,被咬的可能性很高。她蠕动着身体,试图从他的压迫下挤出一点空间,“从今天起我会认真地遵守这里的规矩,禁荤禁腥。就算有机会外出,我也绝不会偷吃!”
他定定地看了她的脸几秒,蓦地笑起来,“再不偷吃了?”
“再——”她的眼蓦地瞠大,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毫不费力就捕捉到她的唇,将她牢牢地钉住,修长有力的手指像蛇一样溜滑进她的发间紧扣。他毫无节制地掳掠着她的温暖,即使是在呼吸的间隙也勾着她的柔软纠缠。专制的攫取得让她连呼吸都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