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才问李瓶儿:“六娘,你没喝醉吧?”
“没有。”李瓶儿摇摇头,没有说自己小腹有些不舒服。
她琢磨着是老爷昨晚弄太狠了,只是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吴月娘:“没事就好,坐了一上午,你们回去歇会儿。”她还要回上房陪她娘家的那几位。
孟玉楼和李瓶儿齐齐向她行礼,由各自的丫头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瓶儿回到院子里,坐在床上揉着小腹。
晏哥儿不在,席间的时候被老爷喊人抱到前院见客去了。
绣春见六娘席间喝的并不多,因此没有准备解酒汤,只泡了一盏浓浓的六安茶给她漱口。
李瓶儿一闻见浓茶的味道就不舒服,立时干呕了几声。
绣春吓了一大跳,急忙放下茶盏,赶紧问:“六娘,可是想吐?”一面拿了盆放在李瓶儿面前,轻轻替她拍背。
“吐不出来。大概是早上的浓茶喝得胃不舒服吧?”
绣春满脸焦急之色:“我让绣秋去厨房要碗解酒汤吧?”
李瓶儿闭上眼,斜靠在床栏杆上,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懒懒道:“不用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西门庆正牵着儿子走进来。
他对今天的酒席表示很满意,众人对他的花园赞不绝口。过后他让人把晏哥儿抱出来,小小一个人,拱手朝大家作揖,逗得客人们交口称赞,不停地夸他机灵。
西门庆高兴极了,送走男客就连忙来到后院,打算跟李瓶儿分享这个好消息。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李瓶儿脸色不好,面前还放着一个盆。
“瓶儿?你怎么了?”他大步走进去,关切地问。
李瓶儿不耐烦理他,胃里翻滚,吐又吐不出来,着实难受,闻言只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西门庆板着脸,看向绣春:“六娘怎么了?”
绣春吓得跪在地上:“六娘想吐又吐不出来,说是早上的浓茶大概不合适……”
“胡闹!”西门庆记起了有这么回事,便坐在床上轻轻抚着李瓶儿的背,“大清早的就喝浓茶,肚里空空,不难受才怪呢!”又瞪向绣春,“指不定是你泡的茶不干净!”
绣春不敢辩解,只呯呯磕头。
李瓶儿睁开眼睛,对西门庆道:“你别折腾她了,吵得我更心烦。”
晏哥儿爬上了床,看着他娘,奶声奶气地说:“娘不舒服?要看太医了哦!不怕不怕,喝了药有糖吃。”
西门庆被儿子的话逗笑,笑完又瞪向绣春:“还不快去请太医?”
绣春不敢多耽搁,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外面喊人去请太医。
“多大点事,何必又请太医?”绣春跑得快,李瓶儿没拦住,便怪西门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请太医多不吉利,我躺躺就好了。”
西门庆扶着她躺下来:“不舒服还不肯看太医,这才是不吉利呢!你好好躺着,等太医来了我叫醒你。”
李瓶儿难得头晕脑涨,顺势闭上眼,只片刻就睡熟了。
绣春飞奔出去找到玳安,将事情一说,玳安立刻转身就走。
他到了太医家里,催得太医脚不沾地,等进了西门府就出了一头一脸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