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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枫】拥月入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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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龙带景小元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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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正午,前来求医问药的患者已尽数离开。坐诊了一上午的龙尊终于从桌前起身,略略伸展了一下肩膀。难得从龙师重重管辖里出来一趟,他看了一眼玉兆,正巧下午族中例行会议因故延迟,他还能难得有个去长乐天听书的闲暇午后。

只可惜还没成型的美好构想就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转过头去,见着今日在丹鼎司轮岗的持明见习医士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恭恭敬敬地颔首:“龙尊大人,云骑骁卫景元前来求诊,主诉头晕体热,现候在外厅里。”

“唤他进来吧。”

医士前脚刚离,年轻的云骑骁卫便再次推开了诊室的门,俊眉朗目,风流倜傥,正是现今军营里大红大紫的青年才俊。着实是长开了,丹枫心想,日日勾着猫儿一样的嘴角,也不知撩动了多少军中少年少女的心绪。只可惜今天的景元肤白胜雪的面上覆着层不正常的薄红,凑得近些,甚至还能闻到些许如上好陈酿散出的酒香,连带着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了几分。

“可是饮酒了?”

“不曾。只今日照例晨起习剑,近午突觉头晕燥热,步伐虚浮。师父近日未在营中,队中医士也不见人影,正巧你今日于丹鼎司坐诊,便告假过来了。”

“昨晚睡后可有着凉?可有吃些生冷发物?”丹枫微微蹙着眉头,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景元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手脚麻利地卸下腕甲挽起袖子,露了节白净的小臂由他把脉。

“夜里应未曾受寒,昨日三餐也均是营中统一吃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脉体洪阔,来盛去衰,多半是阳热亢盛,乃伏气过旺所致暑病。不过能在罗浮完善的医疗体系下,经历层层分诊被送到龙尊面前亲自诊治的近乎全是九死一生的疑难杂症,像景元这样开服最普通的清热汤药喝下便能彻底恢复如初的患者,在他行医生涯里也实属罕见。

丹枫提笔写了副药性温和解表清气的方子,为求稳妥,又添了点泄热凉血的药材。笔走龙蛇,几行遒劲洒脱的行楷登时写成,景元只是静静盯着他若游龙般划过纸面的笔尖,没有作声。

“云桥,”应着丹枫的呼唤,便有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门外传来,年轻的小医士推开房门,垂手低头站在门边。“你且将这方子拿去煎药,只要头煎,水用今早的波月古海水,煎好后配两块黄糖送来。”他递过墨迹未干的方子,云桥凑近伸着双手弯腰接过,便带上了门快步向药房走去了。

“煎药还需大半个时辰,你将软甲外衫脱了歇息片刻,等汗落尽了再穿回去。”丹枫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拉开椅后的屏风,后屋摆着几个药柜,正中支了个简朴的单人木床,算是个临时供留观检查所设的小病房。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碎响,景元带着他难以忽视的热度贴近他的身后,丹枫几乎能感觉到景元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裸露的后颈,周身的酒气似是又重了几分。

“你当真未喝酒?”龙尊双手环胸,眉头微蹙,连那根琅琅如翡的尾巴都显了出来,飘在身后略带不悦地晃着尖端。他澄碧的眼瞳直直的盯着面前人三两下褪去云骑制式军服,只着一身里衣单裤,掀开薄毯乖乖躺于床上。

“当真未曾啊,丹枫哥明鉴,我可真真是一点酒味也闻不到。”

仰面躺在床上的大猫拉过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了个毛绒绒的头顶和金灿灿的眼睛,眉心一拧,登时显出一幅极委屈的模样,看得丹枫的心里莫名生出点愧疚。想来景元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对自己有所欺瞒,倒是自己冤枉他了。

滚着金边的半指手套被摘了一只下来,丹枫轻轻撩开景元额前的碎发。将凉软的掌心贴上去时,景元那紧锁着的眉心一瞬间就展开了,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冲着他露出一脸计划得逞的坏笑。不仅如此,那金瞳还滴溜溜一转,直往空中飘着的龙尾上瞟。

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丹枫在心里点评道。只是缘何那冷玉似的龙尾被人拥入怀中时也不见得一点挣扎反抗,他自己的心里也给不出一个明晰的答案。

罢了。丹枫叹了口气,顺着被牵住龙尾的姿势在床边坐下,半倚着床头。估摸着等药送来还得许久,左右闲来无事,便伸长了空着的另一只手,从架子上随手摸了册医书来解闷。拇指与小指从书中随便探了一页撑开,其余三指在后边顶着书脊,借着正午间窗户透进来亮堂堂的光一目十行地扫过。

「石牛升麻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治:断齿再生痛、智齿阻生痛

方剂:龙芎4钱、山鬼薄荷1钱、蓝翅鼯夜明砂2钱、伊须磨洲产牢牙散1包以昂东院药局生产为佳……」

伊须磨洲……好像先前半月行医市集便来了队从伊须磨洲来的商队,带来不少品质上乘的药材,只可惜旅途遥远,不少药材都因长时间的星际航行和跃迁有了或多或少的折耗,因而价钱也水涨船高。不知丹鼎司有没有出面洽谈合作,再让地衡司划些经费下来补贴,免得仙舟民众再因高昂的药钱而讳疾忌医,徒生事端。

「还神通气散

主治:惶恐惊惧等剧烈情绪波动。

方剂:安神草提取物1钱、壮气散3钱、平阳花实1钱3分、金拓果提取物4分……」

前些日子腾骁将军也来了一趟丹鼎司,托他开些安神助眠的方子。他还特地嘱咐了将军的随从在神策府院子里种些安神草,一是安神草所开之花暗香盈盈,对助眠定心颇有好处,二是其果也可直接泡水,功效更甚。人年纪大了便或多或少都有了点睡眠上的苦恼,连鼎鼎有名的罗浮将军也不例外。想到这时,他偏头看了一眼搂着他尾巴安安静静阖眼躺在床上小憩的景元,现在在军中已经初具了些智将风范,显得少年老成,却依然在和他相处的很多时候露出点幼稚的做派,还是如同刚及腰高的小孩一般粘人。

他想把手从景元额上拿开,刚一动作身旁就传来不满的喃喃,只得赶快又将手贴了回去。

「救苦回生丹

主治:促伤口快速愈合、降低愈合痛楚。

方剂:蘖芽合剂2钱、息壤散3分、死不知3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景元刚被提拔成骁卫时,他便给景元和镜流一人送了盒特制的救苦回生丹当做贺礼。里边不仅加了些强筋壮骨的补药,还加足了他禁食三天只饮冰泉,日日将脑袋搁在架子上才攒出来的一小瓶上品龙漦……

景元搂他尾巴搂得很紧,臂弯牢牢箍住龙尾,还要将烧得热乎乎的脸颊往他冷凉的龙鳞上贴。源源不断的热度就顺着他的尾根一股一股往上传,蒸得他的脑袋也有些发昏。思绪像是沉进了蜜罐,变得黏腻而朦胧。

因睡意上涌而困得不住点头的人甚至还迟钝地不曾意识到这点。

他将书翻到了下一页,只觉得眼前的墨字像是被水晕开一般模糊。

「清心导赤针

主治:乾元潮汛期所致心燥体热。

方剂:山鬼薄荷4钱、琥珀凉血散3钱、黄纹虎甲鞘翅粉1分、麦角醇1分……」

清心导赤……名字甚是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强顶着睡意接着向下看去。

“潮汛期……”

他的意识于此时沉入幽暗平静的深海,静静阖上了眼睛。

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枫挣扎着醒来时,鼻尖已布了一层薄汗,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人抱到了床上,腰上金玉的配饰被小心取下,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侧倚坐在床边,垂下眼帘来静静望着他,金瞳中翻涌着厚重的、他读不懂的情愫。宽厚的掌心带着惊人的热度,像是试图捧起水中的一轮圆月一般,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良久,他听到那人艰涩地开口,吐出的每个字眼,都让他的心随之微微颤动。景元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嘲。

“若你已知晓我的心意,又怎会在这时,依然留在我的身边?”

周身萦绕着的厚重酒香、一反常态的情绪外露以及显着高了一截的体温,无一不指向眼前这个年轻的乾元正处在他人生第一次突然而至的潮汛期。

丹枫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怎能不知景元的心意?只是身后的青年盯着他后腰的莲纹镂空时的灼灼目光,他装作不知情;与人嬉笑打闹时看似不经意间跌进他的怀中,他装作不在意;几次三番地带着各式新鲜吃食躲着龙师往他住处钻,他装作不领情。

直到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他受镜流所托,查看由他代为照顾的爱徒是否睡得安稳,只是行至虚掩着的门前,他听见在电闪雷鸣的间歇里,传来少年低哑断续的喘息,以及在一声长长叹息后,轻轻唤出的那个名字。

“丹枫……”

他转过身,静静离去。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他在心里这样质问自己。景元天资聪颖,甚得腾骁与镜流中意,而作为天人,更是太年轻了一些,往后的时间还有漫长数百年,怎得就在这般事情上钻牛角尖,小小年纪一头栽在自己这个无趣沉闷之人的身上?

丹枫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他起了身端跪在床上,直直回望向景元的眼睛,语气四平八稳,面上波澜不惊,堪称一声模范教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已分化为乾元,现入了潮汛期。心绪不宁情绪波动乃普遍现象。不必在意。”

说罢他便意欲起身,景元腿边那个矮柜里正放着几支清心导赤针,只要一针下去,他便还有机会挽回今天因他失误所致的这场闹剧。药物起效后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这孩子身上的潮热便能迅速褪去,沉沉进入梦乡。等到他再醒来时,应就能把今日之事悉数忘却。他便可重新指点景元云骑枪法,对弈品茶一如既往,权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于是丹枫跪在床上,上身向前倾去,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抬起,意欲越过景元的身体拉开抽屉,却被景元攥紧了手腕,将他伸出的手狠狠按回床褥之上。

“若你并非对我怀着同样的感情,为何总是对我照顾有加?为何总是在我受一点小伤时都要匆匆从鳞渊境赶来营中?为何在我一次次与你靠近时,从未有哪怕一次将我伸手推开?”

“只是……”丹枫的嘴唇嗫嚅着,在这一连串的质问中,他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是啊,他又是为何每次听闻景元受伤时便情不自禁地想往云骑军驻地赶去,为何纵容景元温热的身躯一次次贴近他的身侧,为何从未生出过……想要将他推开的这般念头?

“你的眼睛是不会骗我的,你明明……也在用与我看你时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丹枫逃也似地扭开了头,垂下眼睫盯着床角被单的一小团褶皱。

“景元,你可想好,如今你年岁尚小,而作为天人又寿元漫长。日后还有太多时日去邂逅心仪之人。我身为持明族长,行事有诸多不便,且持明无法繁育后代,更不能……”

“丹枫!”景元从未以这般激动的语气打断过丹枫的说教,更是从未对他直呼过本人的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和恼意,但更多的,还是让丹枫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忽视下去的委屈,逼得他不得不转回头睁开眼与景元对视,只见青年人眼眶连同脸颊泛起一片薄红,金亮的眼睛里透着点涌动的水意。

龙尊此前从未见过景元这般失态的模样,素日里再苦再累的训练,亦或是随军出征负伤时,丹枫都不见他落下一滴泪水。景元总是如同初诞的恒星一般,有着几乎灼人的光芒与热度,就这样直直闯进他几乎要冰封的世界里,连着他的心也快要跟着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丹枫抬了撑在身侧的手腕,想要替他拭去眶缘的水痕,却没想到在空中就被景元一把握紧,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牢牢贴上自己的胸膛。

“未曾见到你前,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的心会为了一人鼓动得如此之快。在与你相遇后,这颗心也只会为你跳出这样的节奏。”

景元转过身子在床上端正跪坐下来,一手抓着丹枫的手腕贴于胸前,那力道几乎将丹枫攥得生疼,压在床褥上的另一只手则松了下来,抬了食指放在唇边,用力一咬,腥红的液体登时便从指尖涌出。景元的食指在自己的额上轻点,后与拇指相对,其余三指并拢伸直,轻轻覆上丹枫压在他胸口的手。瓷白的肌肤与雪色的额发间,那一抹血色刺的丹枫心口灼痛,他想要出声制止,却被景元几乎带了点哽咽的话语打断。

“丹枫,若你着实厌烦我,今日你便伸手将我推开。景元于此向帝弓司命立誓,若真如此,往后余生,必再无任何僭越之举,你我二人为师为友,不会再进半分。”

“但,”景元话锋一转,连着丹枫的心也咯噔一声,他看着景元初露锋芒的面庞,突然发觉两人面对面一同跪坐在床榻上时,当初不及腰的少年早已同自己一般高了。“景元自年少起已心有所属,今生只为一人所动心。若真如此,自甘一生效力云骑,征讨孽物,护佑仙舟,再不论任何儿女情长。”

年轻的云骑骁卫阖上眼睛,如恒星般明亮而炽热的目光敛去了。在丹枫面前,骄傲的白狮轻轻垂首,浓密的眼睫颤动着,如白鸽翅尖被风拂过的羽毛。景元将自己全部的未来托付于他唯一心甘情愿的追寻的那个身影,虔诚地等候着他所爱之人为他落下最终的裁断。

他只等来了一声叹息。

闭着眼睛,他只能感受到丹枫呼出的气息软软的拂过他的脸庞,带着淡雅的清香。于是他攥着丹枫的手更用力了两分。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哪怕多停留一秒也好,这样,他还能多感受一点丹枫的手心留在他胸口的触感,留给日后权当一份慰藉。

温软如玉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眼角揩去一点水痕。景元的眼睛蓦然睁大,他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与他离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青碧色的眼瞳中映出自己写满讶异的脸。

一瓣莲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他回过神来,昔日里高高在上的龙尊已被他抵住肩膀压在身下舔吻。舌尖舔上微凉柔软的唇瓣,像是品尝一块清甜的的茶冻,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吮咬。乾元尖利的犬齿磕上薄唇,登时便在舌尖尝到了腥甜,弥散在口腔里的血气让景元连忙撑起身子去看丹枫的神色,却只见青龙闭着眼睛,面上浮起一层薄红,素日浅淡的唇色也因舔咬和晕开的血色而显现出一种暧昧的粉。凉软的手心突然贴上了他的后颈,丹枫腕上施了点力,将景元重新按回自己的怀中,两人的唇瓣亲昵缠绵地蹭在一起。他能感到丹枫的薄唇轻启,贴着他的嘴角轻笑。

“不必介怀。”

于是他再次用力吻了上去,待小蛇一般微凉的舌尖从贝齿间探了个脑袋出来,当即就被他衔进口中轻吮,还要以略粗糙的舌面抵着那小小的舌尖磨蹭,直到听见身下人略重的喘息声才满意的松开了嘴。丹枫刚刚舌头被人含在口里合不拢嘴,敏感之处又被这样狎昵地玩弄一番,口底早盛满了盈盈一汪晶亮的涎液,混着唇上冒出的丁点龙血,自口角滑下一道淡红的水痕。那道水痕又被景元小心翼翼地捧着脸颊舔净,拇指沿着他伤口的外缘轻轻摩挲。

“疼吗?”

丹枫睁开眼睛,看着景元眼底露出的些许愧疚之意,愈发觉得他与无意挠伤主人后愧疚地露着肚子求原谅的狸奴类似,眉眼间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平日里多半也遇不上什么让他提得起兴致的事情,故而他也不常露出笑容。只有遇到这小雪狮子凑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罕见地有这种控制不住嘴角扬起的时候。于是他抬起手臂,指尖凝聚起一团亮莹莹的蓝光,点在唇上,那点血色当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已说过不必介怀。”

“这不是担心若是将金贵的龙尊贵体弄伤,您一不高兴便将我掀到床下拂袖而去了。”

这边故作委屈的话音还未落下,那边不老实的手就已经朝着劲瘦的腰间摸去。景元嘴上的敬称谦辞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只可惜手头上净做着些以下犯上颠越不恭的事情。手掌顺着腰侧上划,停在左侧腋下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拇指沿着袖口与皮肤交接的地方,以一种狎昵而暧昧的方式轻轻摩挲。

他将眼神不情不愿地从丹枫胸口正中露出的肉色浅沟移开,抬眼去瞧丹枫的脸色。却只见龙尊将头一偏又闭上了眼睛,只不做声地将胸口往他手心又送去点。

拇指沿着布料与肌肤间的缝隙向里探去,其余四指托着丹枫的后背,虎口卡住他的侧肋,景元便能将纤韧的躯干半握在掌心。即使今日来丹鼎司出诊,丹枫身上也依旧套着历代龙尊那身绮丽却单薄的衣裳,自上而下看去,只能看见拇指指节将胸侧软布顶起来的一块突兀的褶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向着衣内伸去些,指腹便探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软肉。景元手上施了点力,压着那处乳尖打着圈地碾揉,不出三个来回,那肉粒就已然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每一次轻抚过敏感的尖端,便都有细细的轻颤从他的掌心忠实地传来。手上的动作没停,景元还分了些心思去看丹枫那张俊丽的面庞。细眉轻蹙在一起,拢着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那对持明族特有的尖耳更是泛着些红意,勾得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将耳尖含在了口中舔咬,还要用舌尖细细描摹耳骨起伏的轮廓。

景元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丹枫胸口,呼出的热气直往他耳窝里钻,在胸乳前作乱的手也不曾停下。似是怕再弄疼了他,景元的动作皆收着力道,抚摸与舔咬时一丁点痛觉都不曾有,只能感觉到两处传来温吞的触感,像是狸奴伸着柔软的肉垫在各个敏感处轻踩。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愈发浓郁醇厚,熏得他也像是泛起了点醉意,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朦胧,隐约间像是感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催促着他再与那人靠近一点。

乾元、和仪与坤泽是仙舟人对全部人科各类第二性征的代称,但「不朽」其本身并却并不能简单归类为其中三类的任何一种。曾经的「不朽」具有繁衍后代的能力,作为所有持明族的本源,祂几乎同时具有三类性征的全部特点,既可以信香抚慰坤泽,又可以生殖腔繁育新生,且信香的释放极为稳定,也不受雨露期潮汛期所扰。就像孕育持明一组本源的古海之水,遇火则化为气,遇雪而凝成冰,遇水则与之交融,不分你我。而与龙祖最为相似的几位龙尊,也继承了「不朽」的诸多特征,除却被「繁育」剥去孕育后代的能力以外,其余皆与「原初」近似。

而此时此刻,周身浓郁的乾元信香将他掩藏在骨子里那点属于「龙」的淫乱本性全吊了出来,浑身像是裹在绒毯里一样泛起酥麻的痒意。那点微不足道的零星快感此时像是落在干草垛中的点点火星,顷刻间引起一片燎原的欲火。

好在他还不至于被情欲彻底吞尽思考的能力。此间毕竟还是他的诊室内,虽说午间无需接诊,可留给他的空闲时间也就只有区区一个时辰。过早暴露两人间的关系对于景元日后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他几乎已经是腾骁所看重的头号接任人,而统领这艘游历寰宇的巨舰,最重要的一件便是博得罗浮的人心。若是年轻的骁卫与持明龙尊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以这种方式让人知道了去,难免会引起诸多非议。

被年轻的爱人这般珍之重之地如捧在心尖一般对待,让他胸口泛起阵阵陌生的情愫,只想不管不顾地躺入景元的怀中,融化在对方的体温里。但若真任由景元这副疼惜的架势温吞做下去,还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算完事。他委实不喜欢这处地界,甚至在屋里依然能听得见行医市集隐约传来的喧哗声,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去一处无人打扰的安静屋里,再将自己的爱人圈进被褥间的那一小方天地。景元家中便是个不错去处,他曾随镜流一同去拜访过景元在提拔骁卫后新分配的一处小院,池塘里种着几株白莲,屋里被少年收拾的井井有条,床褥刚刚洗净晾干,带着些皂角的清香。再不济回鳞渊境他的寝宫里也好,最起码还能落个清静。

丹枫抬手抵着身上人结实的胸口将他推开几分,解了前襟几处暗扣。胸前一片大好春光便这样赤裸裸呈在景元眼前。他看着景元盯住他前胸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满意地将这场仓促情事的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

在云骑军中,景元就是以心思活络七窍玲珑而出名,此刻瞧着丹枫手上的动作,便将对方心中所想所思猜中了大半,顺着丹枫裸露的纤细脖颈,小心翼翼地向下舔吻,留下一行蜿蜒水迹。直到唇瓣抵住胸口另一侧未经触碰却已经挺立的肉粒上,才张开了嘴将其含在口中施了点力气吮吸。

只可惜丹枫千算万算,就是没将这具身体忠实的本能算进去。湿热的舌尖抵着肉粒舔吮的瞬间,难耐的快感便如同浓郁的黑墨滴进一坛清水,顷刻间在前胸扩散开来。一声轻喘泄了出来,他环着景元毛绒绒的脑袋,终究还是不愿推开。

得寸进尺的人不仅要以舌尖勾着乳尖挑逗,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悸,还要用牙轻轻咬住拉扯。恰到好处的些微刺痛如添油炽薪,混杂着娇嫩之处传来的强烈刺激,让他将景元环得更紧了些,情不自禁地将胸乳又往前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枫被压在身下时,他那条青碧的龙尾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别扭地卡在后腰与床褥之间,歪歪地搭在床边,时间长了,整条尾巴都被挤得有些发麻,刚刚的心思也一股脑地砸在景元身上。于是当他反弓着腰挺起胸时,几乎被本人忘记的尾根便被这个姿势重重挫了一下,而持明的尾根又是整条尾巴上最脆弱敏感之处,即便是坚忍如丹枫,也疼得当即咬着牙关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听见丹枫的喘息声变了调,景元也连忙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只以为自己又把人弄疼了,抬手覆上那侧被他啃咬得嫣红的乳头,小心翼翼地抚摸。

“无碍,只是压到尾巴了。”

丹枫抬起胳膊,扶上景元的肩膀借力坐起身,扯着衣摆脱去身上挂着的莲纹短衫。景元的手也没闲着,三两下松开了丹枫的腰带,还不忘狎昵地摸了两把紧实的大腿,再将手指探进那云纹腿环中弹了一下,果不其然地收获了了丹枫蹙着眉头的瞪视。只可惜那翡翠般晶亮的眼瞳里水波粼粼,耳朵尖红得与眼尾的红线一般,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待到丹枫翻了个身跪伏在床褥上时,已经被扒得全身上下只剩了条素白亵裤和单只及肘的半指手套。景元跪立在他岔开的两腿间,轻轻地揉着垂在腿间的尾根,还要一边摸一边问。

“可是压到此处了?还疼吗?”

“无妨。”

疼倒是早就不疼了,只是尾根与后腰相连处那圈细鳞被摸得麻痒难耐,丹枫甩了甩尾巴想摆脱似膏药一般贴在他尾巴上的手掌,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深沉的呼吸声。

温凉苍翠的龙尾手感上乘,如同品质上好的软玉,垂在腿间恰好掩住了此处光景。而鳞尾一甩,便露出掩在尾根下、亵裤上被体液沾湿的一团暧昧的痕迹。潮汛期的乾元本就受情欲所困,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场面更是看得直叫人呼吸一滞,气血直冲着下半身涌。

“丹枫,我的好阿枫啊,莫要再撩拨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元俯下身,一手覆上了丹枫仍带着手套的那只手,从正中那菱形小口伸了指尖进去摸他的手背,另一手顺着那薄软布料的边缘滑进去,触到的是一片出乎意料的湿滑黏腻。

“好湿……”

他又将胸膛与丹枫裸露的后背贴的更近了些。龙尊将整张脸都埋进床褥里,只露了对红得如同滴血一般的尖耳从墨色的长发中探出。景元便用舌尖舔过他的耳背,俯在他耳边黏糊糊地同他耳语,话音未落便感觉那尾尖不轻不重地抽在自己背上。

“闭嘴。”

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景元识趣地收着笑意,顺着丹枫的意思一口气探进去两根手指。几乎是在探入那幽径的瞬间,伴着身下人加重的喘息声,温热的穴肉远不似主人那般清冷不近人情,几乎是谄媚一般缠上了他的手指,随着他指尖滑过内壁的褶皱而有节律地缩动。手指在穴道内分开又并拢,一寸一寸的揉过滑软的黏膜,直到身下圈住的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加重了点力道,双指并拢碾住那处转着圈揉,满意地听到了逐渐急促的呼吸。那条龙尾打了个转,轻轻圈住了景元的腰。

龙尊,乃是持明一族中与「不朽」最为相近的个体,也因此,其肉身会显出多处与龙祖类似的特征。比如额顶的角冠,身后的长尾,以及与龙一般的冷凉躯体。似一块玉,也似一块冰,但独独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今天,他终于将这冰雕玉砌的龙用体温捂热了,化成一滩晶亮的水淌进他的掌心。飘在高天之上的仙灵落入凡间,被他染上红尘。

被异物侵入体内的感受着实奇怪,丹枫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将没被桎梏住的另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胸前。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揉软了一般,腰眼泛酸使不上力气,两条大腿抖得像刚学会站立的幼兽,还有理智压抑不住的断续喘息声。他,亦或是「饮月」,在一望无尽的漫长岁月里,几乎要磨尽身为人的七情六欲,一颗心脏四平八稳地在胸腔中跳动,再无什么人和事可以改变它的步调。可现在,在他胸骨下鲜活的、雀跃的、因为恋人的靠近所激动的心,不禁让他颤抖。原来这一颗「不朽」的龙心,也终究属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心在催促他,坤泽的本能在催促他,若有若无蹭过他臀瓣、隔着布料也能感到惊人热度的鼓胀也在催促他。于是他任由理智沉入无边的欲海,尾根高高扬起,摆出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埋在身体里的手指抽了出去,换了个更热更粗的物什露骨地在他股间一片淋漓的水液上磨蹭。

“若是疼了,一定要同我说,千万别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被缠在腰间收紧的龙尾打断,紧实有力的长尾拉着他与自己贴近,无声地邀请他一同沉沦。

扩张的结果并不算到位,不过坤泽的身体早早便做好了承欢的一切准备,于是粗硬的性器一寸寸顶开窄缝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只是强烈的酸胀感混着身体内空虚被填满的快慰让他的思绪也像是蒙了晦暗的白雾。头脑沉绵在迷醉的漩涡里,让他忍不住挺腰迎上入侵者的进占。

直到齐根没入,躯体间严丝合缝嵌在一起时,两人才同时长叹一声。温软滑嫩的粘膜紧紧裹住柱身,而顶至最深处的头部更是被绞紧含吮。他能感受到丹枫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而颤抖,愈发急促而凌乱的喘息,掐在他掌间的窄腰像是被人养温了的软玉。视听触三者带来的强烈快感远甚于一个人在漫漫长夜抚慰自己,景元咬着牙压下不管不顾地捣弄的冲动,循序渐进地缓缓加快着速度。

饱满的顶端缓慢破开甬道时,周遭的软肉还来得及在它抽身离去时热情地绞紧挽留,将将要拔出时甚至还隐约能看见因充血嫣红的黏膜念念不舍地挂在他的肉棒上。而随着他顶弄的速度加快,每一次碾过敏感的黏膜、被完全侵占都会带来更盛一层的快感。穴肉可怜兮兮地吐着清液,甚至来不及完全合拢就又一次地被彻底顶开,只能被动地被塑成契合性器的形状。渐盛的快慰让他将身下人拥得更紧,穴道抽搐着将他绞紧,他听到颤抖的喘息中夹杂了断续的嘤咛。

「咚咚……」

“龙尊大人,您命我去煎的药已经熬好了。”

门外骤然传来的响动将景元几欲脱缰的理智强行拽回,他的头埋在丹枫光洁的肩头情不自禁地狠咬了一口,艰难地在临近高潮边缘停了下来。重重喘息了两声,确定了自己的声音还不至于沙哑到让人浮想联翩,才清了清嗓子,大脑飞速运转着。

“进来吧。”

“诶?龙尊大人……”

云桥端着托盘轻推开门,却只见诊室前厅空空荡荡,不属于丹枫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龙尊今日上午出诊有些乏累,在此稍作休憩,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你将药放在案上便是,另劳驾你离时带上门,莫要让旁人打搅。”

“是。”

一时间,安静的屋里便只能听见云桥放慢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轻响。景元这才有了些许余裕去看丹枫的反应,却发现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细细战栗着,似是在忍耐什么。景元往他胯前摸了一把,抽出手时上面已沾了满手白浊,于是一点恶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景元再一次掐住他的腰,在他身后缓缓抽插,每一次动作都做得极慢,不会发出一点水声,但高潮后的身体实在过于敏感,每一次皮肤与黏膜的紧密摩擦都会带来过于强烈的快感,到最后几乎演变为细微的刺痛。直到景元重重顶上了一处褶皱间的窄缝,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剧烈刺激让他拼命紧咬住下唇,才将涌到嘴边的呻吟咽回喉咙。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颤抖,景元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只可惜当他以为这场淫糜的刑罚已经到了尽头,伴着门扉合拢的声响,身后传来的是如同骤雨一般急促的快感。每一次操干都压着生殖腔紧窄的入口碾磨,待到那处腔隙痉挛着张开小口,坚挺的性器便一口气挤进紧窄的肉腔。无人造访的狭小内里在一瞬间被撑满到极致,内壁被牵拉挤压带来的触感让他颤抖着再一次泄出了白精,压抑不住地吐出一声软腻的呻吟。

景元的视线一寸一寸抚过身下人的躯体,拂过湿淋淋的股间与尾根,沿着背脊正中椎骨的隆起一路向上。两侧的蝴蝶骨因趴伏的姿势而凸起,似是要顶破皮肉生出一对鳞翅来,飞去世人再也触不到的地方。墨色的长发如扯碎的绸子一样披散在光洁的背上,透过发丝的间隙,可见后颈那块腺体微微膨起,像是掩在层叠绿叶后早已成熟的红软浆果,静静等待被人品尝。

他的牙根酸胀,牙尖发痒,只想将什么软韧的东西狠狠叼在口中碾磨。乾元的本能催促着他,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随着上身的贴近,埋在那口软穴里的性器也探进了前所未至的深度。尖锐的犬齿刺穿了后颈薄软的皮肤,像是一滴酒落进盛开的莲花,谷物发酵的醇香与莲蕊飘散的芬芳融合在一起,混着腥甜的血气被他尽数吞下。阴茎的前端涨大成结,他的胸腔紧贴着丹枫单薄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身下人因生殖腔被精液与性器撑满到极致时,全身不自主的颤抖与情难自禁的呜咽。

但相比生理上那近乎让理智沉沦的快感,更让景元触动的,是丹枫给予他的、几乎溢满他胸腔的沉沉爱意。他所注视之人同样回望着他,他所追寻之人为他慢下脚步,他所爱慕之人轻吻他的唇瓣。那轮高悬在罗浮所有人头顶上皎洁无瑕不染凡尘的圆月,此时正雌伏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他将独属于他的月亮紧紧锁入怀中,再不愿分离。

他们两人就着这样相拥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景元拉过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脑袋埋在他的发间,用鼻尖去蹭他的颈侧,静静等待着高潮的余韵如潮水一般慢慢退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来吧。”

丹枫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听起来显得格外风流,只可惜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也不近人情。

“再多让我抱一小会嘛。”

身后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却依然听话地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臂。处在情潮中被正式标记后的坤泽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指印,终于还是长呼了一口气从景元的怀中坐起身来。他比景元年长许多,也勉强算是景元的半个师父,今天这一切又是因他过错而起。景元可以沉沦在本能之中不愿意与他分开片刻,但是他不能。他抬手迅速套上了自己的短衫外套,掐了个驭水决草草清理了一下两人身上凌乱的体液,又伸手扯过搁在床头的云骑短褂披在景元肩上。

“随我回鳞渊境。”

“诶?”景元系衣带的手停顿了片刻,“为何不去我住处,更近一些?”

丹枫叹了口气,没忍住在景元脑袋上轻弹一下。“持明人口九成九都是和仪,闻不到你我二人身上的信香。若现在正大光明走在大街上,你猜明天仙舟小报的头条人物会是谁?”

言语间丹枫已将衣物整理妥当,面上潮红褪去,又变回了往日清冷孤高的模样。他一把扯下湿漉漉的床单随手团了两团塞进景元手里,支开了诊室的窗户散尽屋中两人信香浓郁的气味,尾尖勾着景元的手臂示意他随自己一同离开。丹鼎司的医馆午间常规停诊,四下无人,两人才顺利到后院坐上了丹枫停在院中的星槎。

待到星槎停在鳞渊境入口,丹枫将他手中紧攥着的那团床单扯下留在星槎里,又从后座上取了坛酒嘱他抱好,才昂首阔步地朝着龙尊的寝宫走去。这尚是第一次景元光明正大地随着丹枫进至持明族禁地中去,往常他都是寻个守备稀松的空歇偷偷溜进去的。好在一路上未受什么阻拦,与他们照面的持明族人皆是冲着丹枫恭敬行礼,再迅速扫他一眼点头致意后便快速离开了。景元便这样与丹枫隔了一步宽的得体间隙,亦步亦趋地跟在丹枫后边。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前的脚步停顿片刻,他抬起头顺着丹枫的视线向前看去,却发现在龙尊住处前院的门口,站了数个持明内卫。直到丹枫走至门前,那几人也丝毫没有想要让开的意图,为首一人更是佞笑一声,做了个揖便肆无忌惮地开了口。

“龙尊大人,恕小的不敬,此处乃是持明禁地,非我族人不能踏足,劳驾龙尊大人带来的贵客打道回府吧。”

“持明族中规训无一不为历代龙尊所定,如今怎轮到你们出此妄言,胆敢诘责于我?”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啊。”

“哦?”丹枫冷笑一声,“难道我族内便上下一心吗?回去告诉苦夏,若是想要这龙尊的位置,便亲自来跪在我殿前求我,我必拱手相让。若是没这个胆量,就休做这蝇营狗苟之事。”

“你!”

龙尊垂在身侧的手略微抬起,青色的寒芒在空中幻化出一柄长枪的形状,枪身所嵌的重渊珠正因云吟术法的流淌而被鎏金晕光环绕。枪尖重重地砸在青石地上,溅起的碎石片落在面前人的鞋面上。他再度开口,话语间无悲无喜,所有属于「人」的情绪在一瞬间如潮水退去。

“罪人沉珂,出言不逊、旷职偾事、犯上作乱,即日起打入水牢反省一月以儆效尤,若不从则罪加一等,刑期倍加。”那双青翠如翡的眼瞳闪烁着如同无机质一般的冷凉,“可有异议?”

其余几人见状便手忙脚乱地押上了为首一人快步离开。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丹枫才收起了击云,朝着院内缓步走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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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景元压着指纹锁轻轻推开了房门,屋里饭菜浓郁的香气便迎面扑了上来。室内温热的空气融尽了皮靴上的残雪,他在门外边抖了抖合拢的长伞,又在户前地垫上蹭干净了鞋尖水渍,这才迈步跨进了门。

“今日可是什么良辰吉日,劳驾丹恒老师亲自下厨?”

他脱了大衣挂在门口的木架上,侧过身时便看见自己的爱人端坐在餐桌边朝着门口的方向望来,听见他略带调侃的语调也未多反驳。丹恒老师是医院同一科室的师妹三月七对丹恒的敬称,只是那日景元来接他下班时恰巧听了去,于是也跟着三月七一并揶揄似的叫着。丹恒手边摆了本,刚看了寥寥数十页,还没来得及夹上书签合拢,只是平摊开被他压在手掌下。

“今天科室下午休诊,实验室的事情也暂告段落,就早点回来了。趁饭菜还没凉透,快点洗个手过来吃吧。”

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眯着蓝玻璃珠似的眼睛拦在洗手间门口,翘着尾巴围着景元小腿打转。他弯腰摸了一手猫毛,再度起身时看见丹恒端着盘子往厨房走去的侧影。豆绿色薄绒的家居服外面套着一身亮粉色的围裙,正中央印着一个硕大滑稽的卡通白猫脑袋。这件围裙还是他们两个刚刚搬到一起去超市添置家具时,丹恒一眼相中的。

“与你颇有几分神似。”当时的丹恒这么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许多人对景元的初印象不同的是,景元的厨艺在寻常大众中已经接近登峰造极,以至于丹恒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菜时,差点以为他是在罗浮点评上勇夺评分5.0的金牌酒楼里统管后厨的掌勺师傅,因为在餐饮一行已经打遍罗浮无敌手才转行到地衡司当公务员。而被三月七敬奉为“十项全能无所不会”的丹恒老师,做饭的水平却勉勉强强达到中游,恰到好处地保持在一种“饿不死人但绝对算不上好吃”的程度。因此,这个围裙也算是丹恒为了在家里自觉承担养活两人一猫责任的景师傅而特意购入的一件专用装备。

不过丹恒即便穿这个围裙也依然这般可爱,景元在心里默默点评。

解决了拦路猫,待他洗好了手坐回桌前,丹恒已经从电饭煲里盛好了两碗米饭,复热过的一盘番茄炖牛腩在桌中央冒着腾腾热气,旁边摆了清炒空心菜和芦笋炒口蘑。单从色香来看,已经相比于过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景元手里被塞了双乌木筷子,桌对面坐着的人两只手像乖巧的仙舟小学生一般搁在桌下,身子微微前倾,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丹恒在医院里被同事起了个外号叫“冷面小青龙”,原因无他,只是丹恒平时的表情变化幅度甚至不及三月七的千分之一,若是不相熟的人见了,只觉得他脸上永远都挂着那副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模样。不过现在的丹恒坐在他对面,眉毛略微扬起,眼睛也比往常再睁大了少许,薄唇轻抿,还向自己的方向凑近了点,明晃晃的期待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明明很好懂嘛。

筷尖夹起一块牛肉,在浓郁橙红的汤汁里滚了一圈,在餐厅暖黄的灯光下,格外令人食指大动。送入口中,番茄特有的酸甜混合牛肉的浓香在舌尖爆开,混合于其中洋葱和胡椒的少许辛辣带来更深一步的味觉体验。经过长时间的炖煮,每块牛肉早已软烂而汁水丰盈,三种风味恰到好处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寒冷的雪夜,有幸吃上家人为自己做的一锅热气腾腾的晚餐,着实是能让人的幸福感达到巅峰。

若是这道菜出现在新开业的食肆,或许并不足以引起景元的注意,他对饮食颇有些自己的心得,罗浮大大小小的知名菜馆酒楼他也一一拜访过。只不过当这桌菜是经由爱人亲手做成,而主厨正坐在桌前略带忐忑地期待着他的反应时,意义便瞬间不同了。他甚至闪过一个以职位之便让这道菜出现在仙舟小报美食特评的top1的念头。只不过丹恒不会这般纵容他,也不会这般纵容自己,他正需要来自景元客观公正的点评以助于自己的厨艺提升。

“牛肉软烂,番茄的酸甜和洋葱的清香中和了肉类的油腻,无论是品相还是滋味均可圈可点,只可惜美玉微瑕,所用的番茄品质欠佳,寒冬腊月里的蔬果味道略显寡淡,还应略多加些番茄膏才是。”

丹恒夹了一小块没完全炖烂的番茄放到嘴里嚼了嚼:“冰箱里上次你煮番茄肉酱剩下的最后一点罐头这次都用完了,确实还是差了一点。”

“明天我也休假,一起去超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今天的米可是前些日子青镞从老家带来的那袋?”景元戳了戳碗里粒粒分明饱满圆润的米粒,饭刚从电饭煲里盛出来没多久,热气腾腾的,还飘着稻谷特有的清香。

“嗯。今天刚拆封。”

约莫半个月前景元的秘书回了趟老家,回来时把家乡特产精品珍珠米也给景元带了些。只可惜她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罗浮便发生了一起大型动乱事件,地衡司作为罗浮行政重要机构上下连轴转了十多天,总算是将将平息了这场风波,这才让地衡司的话事人将手头已不算要紧的事务一股脑丢给了隔壁部门的符玄,忙里偷闲地挤出一天假。帝弓司命在上,自那之后他已经十多天没再进过家门了。而这段时间丹鼎司下属罗浮第一人民医院也因为收治了事件中大量伤患忙得不可开交,也是最近这一两天多数患者的病况都趋近平稳,医士们才开始轮替休息暂缓疲劳。

“明天不妨也去置办些东西犒劳犒劳大家,这段时日可着实是繁忙啊。”

“有位熟识的茶商前几日新进了一批狩原毛峰,可以顺道看看。”

“那便再好不过了。”

景元再放下筷子时,桌上三道菜已见了底。眼看着丹恒也将筷子拢起架在了空碗上,他正欲起身收拾碗筷时,被丹恒拦了下来。按着他们两个之间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做了饭便无需承担餐后打扫清洁的家务,而这般打乱他们往常的惯例做法,实在不像是丹恒的风格。于是景元略带了点疑惑地看了过去,丹恒只偏过头去未与他对视,眼神飘忽着盯上桌角已经合拢的书本,耳尖泛了点红。

“我来吧,你去冲个澡休息一下。我……有一部一直想看的电影,过会想和你一起。”

平日里的丹恒性子沉静,而又景元能将他想法猜个八成,也不需强迫他主动做些什么。因而两人相处时绝大部分邀请都是景元所提,丹恒多半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而今日这样一反常态的盛情邀约,着实让景元半是诧异半是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他都已经为自己努力到这般程度了,还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伸手揉了一把丹恒的脑袋,头发蓬松柔软,估计是下午下班以后刚刚洗完,还能闻到一点洗发液残留的水莲香。小猫跟在景元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地走到浴室门口坐下,优哉游哉地舔起爪子。

这只猫是前阵子刚入冬的时候,景元下班路上捡回来的。被装在街边一个烂了两个角的小纸箱里,箱底垫了点破棉絮,旁边压了一个小纸条,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爸爸妈妈不让我养猫,谢谢好心人,请帮我收养它吧。小白猫在箱子里冷得瑟瑟发抖,身上脏兮兮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景元把猫抱起来,才发现猫屁股下面压着二十巡镝。这个小家伙就这么被景元抱回了家,代价是丹恒送给他的一件毛呢大衣彻底报废。回了家后景元不顾丹恒的阻拦执意将其赐名咪咪,并表示仙舟的猫不叫咪咪就仿佛苏打豆汁儿里面没了气一样缺少灵魂。

自咪咪接回家后,丹恒那段时间在急诊轮班忙得不可开交,吃食卫生也均是景元照顾,夜里常有一人一猫独守空房的时候。一来二去咪咪跟景元关系也好了起来,平时总爱围着景元脚边打转,连去宠物医院也非得景元带去不可。而等丹恒有了闲暇也一并开始照顾它后,它却不似依赖景元一样粘着丹恒了。

温度恰好的热水着实能洗去连日来累积的疲乏。他办公室里那个小休息室的淋浴间水压又低水温又凉,数九寒天里冲个澡出来手都冻得发红。景元长长舒了一口气,拿毛巾草草擦过还在滴水的头发,裹了件浴袍便出了浴室。

客厅里的顶灯已经关了,只剩下了沙发旁一盏散发着暖光的落地灯和电视屏幕待机时的幽幽蓝光。丹恒腿上搭了条薄毯,正捧着一杯热浮羊奶小口啜饮。景元认得那个杯子,是当时开拓者上门来做客时给他们带的礼物,丹恒的杯子上画了一只小黑猫,他自己的则是小白猫。听到浴室的响动,丹恒抬起头来,杯中蒸腾起的丝缕热气略微模糊了视线。

“又不吹头发。”

丹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印着小白猫的马克杯,从茶几下边取了吹风机出来。湿漉漉的大猫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任由热风与爱人的指尖拂过他的发丝。毛茸茸的小猫躲进了客厅角落的猫窝里,阖着眼睛蜷缩起来打盹。

摸着手掌下面的发根已经干透,发梢也不再滴水,丹恒才停下手中微微发烫的吹风,在景元蓬松柔软的头顶揉了两把。只可惜他收完吹风机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稳,便被人揽着腰一把拉进温热的怀抱里。景元的胳膊垫在他的背后,手掌搭在他的侧腰,腕上微微使劲,两个人的身体便隔着衣料紧紧贴在了一起。

“开始放了?”

丹恒拉过来一个在沙发边缘摇摇欲坠的抱枕揣在怀里,略向下坐了一点,自暴自弃地把头枕在了景元肩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始吧。”

电影是改编而来,讲述了一对少年少女自战争期间经历相逢相知、动荡分别,而后在和平终于到来之后的许多年又一次偶然重逢。丹恒前些日子看完了原着,所以对整体情节的记忆还十分清晰。

只可惜影片前几分钟是一段冗长而低沉的旁白,介绍着他听了上句便知道下句的背景,漆黑的屏幕逐一划过制作人的名字。丹恒侧过脸略扬起头去看景元的脸色,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听得津津有味,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屋里此时只剩下了沙发旁边的暖黄色落地灯安静地亮着,柔和的光线模糊了景元面部的线条,丹恒只能看得清那双金瞳,在略显昏暗的室内呈现一种类似琥珀的光泽。那双眼睛的睫毛浓密纤长,与发色一致的雪白随着眼睫轻颤,尖端隐隐带了点透明,被灯光镀上点点细碎的金粒。

音响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炮击声,将丹恒神游天外的意识拉回了电影上。他连忙将头转了回去,欲盖弥彰地装出一幅专心致志的样子。自己邀请别人一同观影,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别人的脸看了许久,即便景元不会因这些小事同自己置气,也有违丹恒待人处事的原则。

年幼的主角们第一次互换了自己的名字。丹恒在心里默默接上了后面一小段的剧情,然后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发现他们两个是邻居,在第三天的早上成为同班同学。咪咪跳下了猫爬架,肉垫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不甚清晰的钝响。丹恒寻声望去,余光却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落在旁边人的身上。

景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就裹了一件系着腰带的浴袍,前襟露出的肌肤从锁骨到肚脐一览无余,紧实的胸肌将领口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略显昏暗的室内依然可以分辨出腹部肌肉的轮廓,布料在肚脐处交叉重叠,恰到好处地掩盖腿间那片引人遐想的形状。

丹恒的鼻尖冒了一层薄汗,他确实有些热了,或许还有一点渴。有可能是家居服加了绒,有可能是屋里的暖气温度太高,有可能是腿上盖了薄毯,有可能是身侧有个人形火炉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但他依然不愿松开怀里已经被他焐热的抱枕。上面印着咪咪大头照的靠垫是前几天才送到的定制异形抱枕,刚过了水,还能闻见洗衣液的柠檬清香。此时,这沉默且忠实的咪咪二号作为任人摆布的小猫,正帮他掩盖着一个尚且不为身旁人所知的秘密。

不能再看下去了。丹恒的视线重新转向了电视,画面还停留在被迫与男孩分离时、女孩泪眼婆娑的面庞,可身后却传来了低沉的笑声。紧贴在他身侧的胸腔随着笑意轻颤,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摇曳了起来。丹恒猛然转过头去,视线与景元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便像是要沉入琥珀色蜜糖一样黏稠浓郁的爱意中去。

“当真有这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面前人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电影嘈杂的背景音里,景元的声音轻得像是咪咪毛绒绒的尾尖扫过小腿的触感,只可惜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在无情地揭露自己的失态,落进他耳朵里清晰无比。

“想看便再多看些。”

似是不满于自己的沉默,景元抬起手,扯着领口将浴袍褪下半边,一侧胸膛连同上臂便赤裸裸袒露在他眼前。即便他能叫出这皮肉下每一块骨骼的名字、熟悉每一处肌肉的起止,当目光情不自禁在这幅身躯上流连时,他依然能感觉到血液不可遏制地涌上面颊与耳廓。幸好灯光昏暗,面前人或许看不清他脸上腾起的薄红。他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盯着墙角猫砂盆里伸出来的一节晃悠的尾巴,仅剩的那一丝理智仍在负隅顽抗。

“若是看腻了,不妨摸上一把。”

景元搭在他后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的手腕被人攥着,用一种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手心贴上温热的胸膛。第五肋间与锁骨中线交界处略向内,他已对这个位置烂熟于心。心脏的第一听诊区、心尖搏动的最强点,他曾无数次用微凉的听诊器按在这个位置,倾听过无数人或急或缓的心跳。而此时,他的手掌下那颗被骨肉包裹着的心脏,正跳着比寻常时更快的节奏。这一切皆因他而起,这颗柔软赤红的心,正因为他的靠近而情难自禁地雀跃。

“电影……还没放完。”

“唉,电影何时都能复播,可如此这般良夜,错过后却是难再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他的爱人与他耳鬓厮磨。舌尖舔吻过耳廓的软骨,留下蜿蜒湿滑的痕迹。他的所有理智在这声呼唤中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所以不要推开我……丹恒。”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庞凑得更近了些,景元呼出的气息如同蒲公英的绒毛落在他的嘴角,引诱着他在这夜幕中一同沉沦。他唇齿微张,自口中探出的一点舌尖堪称热情地迎上探寻的访客,黏膜触碰时带来细碎的快慰,让他忍不住再上前靠近些许。晶亮的唾液被他尽数舔吮吞下,却愈发觉得口干舌燥。正当他将怀中的抱枕收紧,想再靠近些许时,他的爱人却近乎残忍地抽身与他拉开了点距离,两人之间被体温捂热的空气瞬间凉了下来,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景元若有所思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浮羊奶的牌子换新的了?”

“……嗯?”

被这样没头没脑地突然一问,丹恒也怔愣了片刻,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景元伸长了胳膊去够茶几上的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又将杯沿递到他的嘴边。丹恒的胳膊仍牢牢地箍着抱枕,只得低下头就着景元端起的杯子重新喝了一口。

丹恒舔了舔上唇,浮羊奶还没凉透,不至于泛起苦味,但奶香味甚至没有起初时浓重,与平时的味道更是毫无差异。他重新抬起头对上景元的视线,眼神里也带上了点困惑。

“也没有……唔!”

话音未落,景元便压着他的后脑猛地吻了上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涌进口腔,他慌忙张开嘴去接,却方便了来访者的大肆侵占。软舌蛮横地挤进他的齿间,舔过敏感的唇缘又勾上他的舌尖磨蹭。嘴唇紧紧相贴在一起,咽不尽的浮羊奶顺着口角淌下,沿着脖颈滑出一道乳白的痕迹,在衣领晕开暗色的水渍。

“着实是比往常更甜了些。”

待到景元终于舍得将他放开,丹恒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他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却看见景元笑得像是偷吃上猫条的咪咪。好心情的大猫又贴了上来,暧昧地舔舐过他嘴角残留的液体,顺着他裸露的侧颈一路落下细密的吻。景元低下头时,蓬松的发丝便蹭上他的脸颊颈侧,再混上皮肤表面传来湿软温润的触感,痒意让他忍不住侧过身闪躲。

景元果真顺着丹恒的动作退开了,向后靠在沙发上,留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浴袍的带子早已松散,勉勉强强地挂在景元的腰间,半遮半漏地透着小腹之下的光景。那双金瞳在昏暗的室内直直地凝视着他,其中不加遮掩的爱欲近乎将他吞没。

“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皮肤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见景元拍了拍浴袍下摆遮不住的裸露腿根,那声呼唤像是诱人堕入深渊的低语,让他心甘情愿地一步一步踏入狩猎者设下的陷阱,再难脱逃。他起身,抱着咪咪重新跨坐在景元的腿上,终于如愿以偿地重新回到恋人的怀抱。沙发狭窄,他只能面朝着投影屏幕坐下,将后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捕食者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中。

柔软的发丝又一次蹭上他的侧脸,只是这一次,他再无处可躲了。景元的手掌贴上他的腿根,拇指挤进抱枕与腿面间的缝隙摩挲,另一只手拽着抱枕向外拉了少许。尖利的犬齿轻轻扯住耳尖的软骨,鼻息落在耳畔,丹恒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软在这暧昧的温度之中。

“给我吧。”

电影中的少年在一片战火中艰难地穿行,可是丹恒只能听得清景元伏在他肩头落下的耳语。沉默的小猫还在忠心耿耿地为他恪守着秘密,只可惜它的主人早已丢盔弃甲,不战而降。抱枕被轻轻取走放在一旁,那手掌沿着腿根滑上他苦心遮掩的地方。景元刚刚触碰到腿间被明显顶起的布料,丹恒便情不自禁地挺着腰在景元手心磨蹭了一下,他实在忍得太久了。自从今天夜里目光无意间略过景元的侧脸再难移开,靠近他身边后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朝着腿间涌去时,一切的发展就已经远远脱出了丹恒的掌控范围。大脑昏昏沉沉,意识像是沉入难以挣脱的泥沼,唯独一个声音在脑海内格外清晰:再近一点,再离他近一点。

家居服胸前的纽扣不知在何时已被尽数解开,薄汗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理智些许回笼,于是乳晕被指腹轻轻转圈摩挲的触感更显得鲜明。相较于强烈到让人失去理智的快感,更为难耐的便是隔靴搔痒一般细碎的触碰,非但不能纾解欲望,反而牵动出更深处的渴求。早已充血肿胀的乳尖得不到爱抚,边缘一圈敏感的皮肤又被如羽毛扫过一般泛痒……丹恒搭上景元的手腕,咬着下唇索性将他的指尖引上挺立的乳粒,另一只手捻住被冷落许久的旁侧揉捏。酥麻的刺激恰到好处地抚慰了空虚的痒意,如同久旱逢霖一般令人得意。他自顾自地揉捏着小小的肉粒,挺起胸追逐着快感,连景元的手掌贴上他的小腹都未能引起他过多注意。只当指尖探进裤腰、炽热的掌心紧紧裹住他淌着水的性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松手……”

那团火灼着他的下身,连同理智也尽数熔断。那处隐秘的地方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让丹恒有些发怵,他拧着腰想要摆脱,却发觉自己早已被景元的双臂牢牢箍在怀中。此时他也顾不得颤巍巍立在胸前的乳尖了,丹恒握上景元的手腕便去拉他的胳膊,只是他的手指尖都在因这难耐的欲火而颤抖,更遑论挤出力气来推拒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拇指碾着性器顶端吐着清液的小口,指腹的纹路摩擦过敏感脆弱的黏膜带来细微的刺痛。食指划过冠状沟正中薄软的系带,当即便摸得他弓起身缩在景元怀中,激起一阵情难自禁的战栗。

身体着实是比本人诚实多了……景元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配合着丹恒不由自主挺腰的动作上下套弄起来。这半月来丹鼎司的事务甚至比地衡司还要繁忙些许,他们文员公务耽搁几时小憩片刻还不要紧,那边若是误了事便是实打实的性命。遇上急症上了手术更是忙得昼夜颠倒昏天黑地,连枕头都不怎么沾,更别说闲情逸致解决这方面生理需求了,想来应也是积攒了不少胀得难受。

他曾无意间听到过三月七与姬子的闲谈,说起丹恒时她们总是形容为:“无欲无求”。原因无他,只是丹恒在平日里对各类物欲的追求简直少的可怕。无论是手术餐里粘成一团的米饭还是姬子所冲泡的堪称能夺人性命的咖啡,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仿佛只要能够维持生命体征,挂上一辈子营养液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衣服总是那几件洗得干干净净来回穿,也少见他置办些新的。在为人处世上更是不愿多起纷争,无论是同患者起了矛盾还是科室内评优争先,他都只是在旁边不冷不热地看着,像是被厚重的冰川封闭的海,没有什么能走近他、因而也没有什么能撼动他。

可是人怎能不会有欲望,景元听着丹恒逐渐急促的喘息,手上相应加快了点速度。只是丹恒的头脑太过清醒,理智像粗重的挽绳将名为本能的野兽层层束缚。自与丹恒相识起便是如此,这般严苛到近乎残忍的自我约束仿佛已经成为本能,景元无意去探究他的过往,但见他日日夜夜这样将内心所有的渴望封闭起来,作为恋人,心中难免会泛起酸楚。好在,他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摸出来点法子,好让他撬开厚重的冰壳,从裂隙中窥探海水的涌流。就比如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元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拇指压在翕张的小口上,生生将那即将吐出的白精逼了回去。在高潮边缘被强行打断的痛苦无以自解,丹恒的喘息声甚至带了点呜咽,他拉着景元的手腕轻轻摇晃,像是在祈求着曾带给他快感的手再一次将他送上浪尖。但那只手却残忍地抽离了,留下他那根胀得可怜的性器老老实实被掩在布料之下。景元在他手感上乘的大腿上拍了两下,示意他起身。

“茶几抽屉里就有润滑,自己弄?”

“景元……!”

直到丹恒被景元抵着肩膀仰面压在沙发上时,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手里还攥着刚翻找出来的一小支润滑液,下半身传来凉飕飕的感觉些微唤回他的理智。扒了他裤子的罪魁祸首正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盯着他,还要用虎口抵住他的膝窝,迫使他露着两腿之间的光景,摆明了一幅作壁上观的样子。

“往常若是我来准备,难免担心将你弄得酸了疼了,你又总是不愿同我说。所以今天,还得劳驾丹恒老师亲自示范一下。”

这个家伙……自己舒不舒服他能不知道吗?滑腻的液体贴上股缝,冷得丹恒一个激灵,被快感麻痹的大脑也缓慢地开始重新启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濒临高潮而不得的难耐欲火也熄灭不少,因而他的意识便能足够清晰地感知到指尖与穴口相贴的触感。自己的手指裹着润滑探入紧窄的缝隙间,甚至能摸得到内壁每一层褶皱的纹理。景元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在他近乎赤裸的身躯上流连,他逃也似地扭开了头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躲过那灼灼的目光。

埋在后穴的手指又多了一根,丹恒屈起指节,将紧裹着手指的穴肉撑开少许,微凉的空气也渗了点进来。指腹摩擦过内壁,细碎的快感如沙漏中落下的沙砾般缓缓堆积。他的手指又向前探入几分,指尖恰好抵住穴内软韧腺体的下缘。小腹下半熄的那团火又重新热烫了起来,他揉压着那块软肉边缘,努力将胳膊伸直了想再多触碰一点,可是受制于仰面蜷曲在沙发上的姿势,只能作罢。他情难自禁将腿根再打开了些,那淌着水光的柔软入口就明晃晃露在景元眼前,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蓦地,穴口褶皱被旁人触碰的感觉传来,还不及他反应,那根手指便破开软肉长驱直入,与他的手指贴在一块,被热情的内壁紧紧裹在一起。指腹直压住整个后穴内最触碰不得的腺体正中,指尖稍用了点力道抵着那处揉碾,他的腰便瞬间软了下去。喘息声连同清亮的前液一同往外泄了出来,他的手指模拟着交合的频率磨蹭着内壁,但不同于自己动作的另一种刺激又带来几乎不可预料的强烈快感。那团火更加熊熊燃了起来,几乎在顷刻间将他的理智再次吞没。

景元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激得他弓起身子惊喘一声。此刻他像极了一只盛满酒液的高脚杯,几乎再多增添一滴,已经凸出杯口的液体便会在顷刻间满溢而出。他绞紧了后穴,试图借着景元的动作将自己送上高潮的云端。只是,在近乎登顶的瞬间,那在他体内揉压的异物又一次停下了动作离他而去。深陷于无光的泥沼,求而不得的难耐几乎要在瞬间将他淹没。

“咪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恒睁开眼睛,正对上端坐在沙发背上的雪白小猫。两颗滴溜溜的蓝玻璃珠子直勾勾地望着他,看得他心里莫名泛起些窘迫。往日里若行些殢云尤雨之事均是在卧房里,咪咪被关在客厅不得进来。此刻被除了景元的第二双眼睛盯着自己被情欲浸染的面颊,即便小猫大抵看不懂人类此刻的怪异行为,也让丹恒耳尖的薄红又重了几分。他哑着嗓子,思绪被蚀骨的情欲折磨的模糊不堪。

“别在这……咪咪……”

只可惜小猫看不懂人类的颜色,也听不懂人类的话语,它只是跳下了沙发,得寸进尺地趴在丹恒脸边,理直气壮地冲他喵喵叫,还要伸着舌头舔他的脸颊,舌头上的倒刺剐蹭着皮肤带来细微的痛感。

“平日里不见它与你走得近,这时倒是亲你得很。”

“景元……”

“唉,连咪咪想要人摸时都知道要喵喵叫上两声,可惜却总有人不懂这个道理。”

景元此刻甚至还好整以暇地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小猫满意地眯着眼睛呼噜两声,跳下沙发晃着尾巴离开了。而卡在濒临高潮的边缘不上不下的丹恒,生理性的泪水都被逼出少许,蓄在眶内的水液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望见那双凝视着他的金瞳,其间翻涌的沉重爱欲几乎要将他全部理智蛊惑。

“所以,想要吗?”

丹恒的指尖从湿热的肉缝里抽了出来,转而压上穴口边缘的皮肤,将早已红软翕张的小口摆出一幅予取予求的模样。

“……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屉再一次被拉开发出响动,景元的一只手上还沾着不少从他身体里带出来的滑液,只能用牙尖咬住边缘才能扯开方形的小小包装。只是拿着橡胶制品的手却在半路被拦了下来,景元看着挡在他手边的藕节似的小腿,喉结上下滚动。

“你说……良夜难再……对吧?”

没有了现代工业制品的阻隔,皮肤与黏膜直接摩擦的快感前所未有,混合着空虚终于被填补的满足感,几乎要令他彻底沉溺。增大的阻力让性器每一寸的推进都扯动着柔软的内壁,饱满的头部近乎残忍地挤压过那处脆弱的腺体,登时便从丹恒的喉咙中逼出几声细碎的呜咽。

深处的扩张并不充足,被粗硬的异物强行破开的剧烈酸胀感让丹恒难耐地蜷缩起身体想要摆脱,却被景元掐着腰窝又朝里挤进几分。他纤韧修长的腿环在景元腰间,两只手胡乱寻了处沙发的边缘攥住,俨然一幅任人施为的无助模样。景元正跪立在他腿间沉腰挺入,那双金瞳便在更暗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闪烁着独属于狩猎者的渴求。

性器根部留了不到一指宽露在外边时,向内探入的阻力便骤然增大,景元分神听着丹恒陡然转调的喘息声,贴心地停下了进一步的深入。再向前顶便是直肠与结肠交汇的狭窄入口,第一次探及此处时丹恒捂着小腹几乎带着哭腔地说着酸痛,景元自然是不愿看见他这幅难受的神情,于是此后便都只是抵住此处收着力道顶弄,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弄疼了他。

软滑的穴肉谄媚地将他胀痛难忍的性器绞紧,像是捅入一汪温热的泉眼,稍一动作便能听得清交合处传来的黏腻水声。每次从中抽离时,肉茎表面都会挂着一层湿漉漉的液膜,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也显得格外水光淋漓。紧窄的肉壁挨了几下大开大合的顶弄便会顺从地向他大敞着门扉,像是被养熟了的小兽,在他叩门入内时热情地迎上,又在抽身离去时依依不舍地挽留,深处的黏膜更是绞住敏感的前端蠕动,夹得景元也不由得自觉一阵头皮发麻的爽利。

他俯下身,便能把丹恒牢牢圈在身下,薄唇贴着耳畔,那些喘息便一点不落地全往身下人耳朵里灌。景元在此时总显得格外慷慨,猛顶到深处时吐露满足的喟叹,若是收着力道浅缓磨蹭则有粗重的喘息,而若是碾磨到敏感之处、激得丹恒忍不住用后穴绞紧作乱的肉棒,又会发出隐忍的鼻音;不仅如此,还要得了空便用贝齿轻轻咬住丹恒的耳尖,将那一小块皮肤连同下覆的软骨一并含在口里轻吮。末了又要偏过头用舌尖舔弄耳屏,一时间喘息声水声连同湿热的呼吸在丹恒耳边混做一团,羞得丹恒耳尖一路红到侧颈,只想拧着身子逃开。才偏过脸嘴唇却又被坏心眼的大猫衔住,软舌蛮横地挤进他口里攻城略池。上下两处同时被挤占的满足感让丹恒的思维尽数熔断,此时此刻全凭着本能将手臂环上景元的脖颈,抚着蓬松的发丝同爱人拥吻。

景元挺动的速度快了几分,饱满挺翘的阴茎几乎次次都挤过腺体朝着最深处顶。层叠的浪潮几乎在瞬间将挣扎的落水者掀翻进无边的欲海,潮水没过口鼻,连同呼吸都近乎是奢望。渐促的喘息被唇舌堵回咽喉,丹恒闭上眼睛,将爱人紧紧环进臂弯里。

周遭的一切声响似乎都远去了。电影早已结束了播放,窗外的风雪也静了,小猫不知躲在何处打盹,此时此刻这茫茫世间像是只剩下自己与景元二人。炽热的呼吸暧昧地交融在一起,银白的发丝轻落在自己的锁骨之上。丹恒贪婪地攫取着皮肤相贴时传递的温暖,双腿勾住景元的腰与对方再贴近一点,在爱人的怀抱里近乎坦诚地交付自己的全部,连同灵魂也要融于此间。

许是方才被景元逗弄太久,今天丹恒的高潮也比往常来的更快了几分。此时景元甚至还有几分优哉游哉的余裕去欣赏丹恒面上绮丽动人的神情。那双柳眉轻蹙在一起,丹恒阖着眼睛,只能见他微颤的眼睫,被泪腺泌出的液体打湿,因而显得格外浓密纤长。从耳尖蔓延到锁骨是一路情色暧昧的薄红,柔软的唇瓣上还挂着不知来源的晶亮液体,微张的唇齿间隐约得见嫣红的舌尖。丹恒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起伏的胸膛上连带着挺立的乳粒也跟着微微颤抖。高潮后的穴肉温顺得像是体覆细绒的羔羊,一缩一缩地含着性器小心翼翼吸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元也放缓了折腾他的架势慢悠悠地顶弄,探到深处时果不其然听到细碎的嘤咛,他却感知到了些同寻常相比的微弱异样。来自比平时更深入一些的刺激并未激起过多的剧烈反应,景元凝视着丹恒纤细的脖颈,它在暗色的布料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

在遇到强烈刺激或恐惧时,有些人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来逃避,这是人类刻写在基因中的本能。但同时缺氧和短暂的呼吸暂停造成的轻度酸中毒会促进大脑分泌兴奋性神经递质,因此在濒临高潮时的轻度窒息会显着增强所体会到的快感。

他的虎口轻轻覆上那处略凸的软骨,拇指与其余四指拢成一个圆弧,将丹恒桎梏于沙发与自己掌间,另一手抵住丹恒的肩膀,深埋在肉缝里的硬物以一种缓慢而不容抗拒的力道,朝着前所未抵的更深处推进。因着身体极深处骤然加剧的酸胀,那双灰绿色的眼瞳蓦然睁开,眼眶里盛满了水,像是临近冰原的针叶林中未冻的泉流,随着景元挺身的动作滚落。箍在丹恒颈间的手正一点一点收紧,他甚至能清晰地摸到颈侧皮肉下急促的脉搏。性器抵住后穴深处,以寻常力道已是寸步难进,景元定了定神,压在丹恒肩上的手又多使了几分力,便沉腰一鼓作气地顶了进去。

几乎在自己动作的瞬间,丹恒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猛然向上弓起。往日清亮的眼神全然已被情欲浸染,由于颈部的桎梏而略显艰难的呼吸迫使他张开了嘴,连柔软嫣红的小舌都吐了半截露在外面。身体深处强烈的酸胀感让他手足无措,掌心胡乱压上小腹妄图将作乱的异物挤出,却只能隔着皮肉模糊地感知到性器的挺动。他连哭喊都已经忘记,光是攫取足够的氧气便要耗尽他所剩无几的全部体力。全身最脆弱的上下两处宛如被钉于行刑架上,他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淫霏的鞭笞。

泪水滚落沾湿鬓角,咽不下的涎液顺着口角蜿蜒滑下,性器前端的白浊清液混做一团,后穴里挤出的水更是沾湿了整个股间。景元的力道控制得极精准,在恰到好处留下呼吸余裕的同时,气道被轻微挤压又带来近乎窒息一般的错觉,身体内部传来的酸胀与过强的快感几乎要将他的脑髓一并融化,外界的响动被渐起的耳鸣盖过,目光所及的一切像是蒙上朦胧的白纱,他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唯一能做的只有用颤抖的指尖触碰颈上的拘束,像是推拒,又像是渴求。

那双灰绿的眸子被顶得不住上翻,全身的皮肤都因过载的快感泛起浅淡的粉,甬道最深却是如同不知餍足的小嘴,依然热情到近乎谄媚地含吮他的性器,迫切地想从那粗硬的肉棒里榨些什么。景元松开了丹恒颈上的桎梏,转而压上他正抚在小腹上的手背。几次深而重的顶弄,在丹恒无声的尖叫里,将微凉的液体灌入他身体的最深处。

丹恒近乎脱力一般瘫软在沙发上,连目光都有些涣散,一副被肏到丢了魂的模样。脸上汗水泪水涎液混成湿漉漉一片,那节软舌如同被主人遗忘一般伸着,看得他心里都莫名生出点愧疚,捧着他的脸颊将舌尖含在口中舔吻。

景元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也一并躺下,狭小的沙发上两个成年人只得侧着身子紧搂在一起才不至于滚落。另一只手覆上丹恒后颈上边,抚着他的头发同他温存。

直到剧烈的喘息渐弱,急促的心跳也趋于平缓,景元才略微松开了环在丹恒腰间的手,转而拨开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捧着他的脸颊,在眉眼边缘落下不带情色的啄吻。

“景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到爱人呼唤他的声音是情欲浸透的沙哑,于是他以另一个落在丹恒额上的亲吻为应。

“闭上眼睛。”

他照做了,室内本就昏暗,此时阖上眼视野便彻底陷入漆黑。衣料摩挲的细响在寂静的夜里也清晰能辨,丹恒那件家居服还挂在身上未被脱下,他感知着身前人的动作,又将丹恒环抱的更紧了些。

“把手给我。”

腕上传来另一人掌心的温度,他顺着丹恒的力道随他摆弄,于是手指被捧起,无名指尖突然触及一小段坚硬的圆弧。旋即,一个小巧的、带着金属质感与爱人体温的环状物被轻轻套于其上,一点一点推至指根。

“人生苦短,我想,我也不能总是等着你朝我走来。”

他猛然睁开眼,入目便是那片灰绿色的冰海。冰川碎裂,冰盖消融,它正化成一汪春日的水,向着他近乎赤诚地展露一切。他看到他的爱人轻轻弯起嘴角,十指相扣,一对铂金素戒熠熠闪光。

“所以,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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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个看起来清新的标题是为了掩盖过于簧色的本质

「今朝蛰户初开,一声雷唤苍龙起。」

景元接到来自开拓者的通讯请求,是在一个他方才忙完要紧公务的午后。口袋里玉兆的震动将他从小憩中唤醒,他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

“将军,丹恒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列车停靠在流云渡,你能来一趟吗?”

还没待他开口,开拓者有些焦急的声音便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来自列车的访客向来有着极强的边界感,若没有极要紧的事,是不会随意以这种方式联系他的。

景元脑袋里那点困意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前传来的闷痛,担忧与焦急几乎将他的心绞作一团。他应下了电话,甚至来不及安排人处理余下的公务,便急匆匆地往流云渡赶去。

开拓者和三月七早已候在流云渡的入口探头探脑地张望,见着他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也顾不上寒暄,边引着他往列车上走,边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昨天我和丹恒一同去黑塔空间站测试模拟宇宙,她做了一些更改。回来之后,晚餐时丹恒就没吃几口,说自己累了,很早就回资料室休息。”

“今早列车长敲门叫他吃早饭时他说想再休息一会,结果到了午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出门,我过去问他,他也没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不舒服,只说让我先不用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模拟宇宙测试后会有轻微的身体不适,不过一般都只表现为轻微眩晕,耳鸣,头疼,休息几分钟就能缓解,这种严重的情况黑塔也没有见过。”

红发的领航者站在列车的会客厅里向他略一颔首:“将军拨冗前来,大致情况应已了解,还希望您可以去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大家都很担心他。”

“客套话就免了,且我此番前来并不以将军身份,只是作为丹恒的恋人。劳驾列车长准备两杯淡糖水,我现在便去看看他。”

两杯温热的糖水被列车长搁在木质托盘上小心递到他手上,景元端着托盘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然又被开拓者叫住,她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一般喃喃开口。

“对了将军,昨天我们前去测试践行的新命途……是繁育。”

景元在资料室的门口站定,轻轻叩了门。厚重的资料室门隔音极好,他几乎得将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听得见屋里传来的些微声响。

“三月……我已说过我……”

“是我。”

断续低哑的推拒被景元提高音量的话语打断,屋里一时再没了响动。既然没再出声,他便当做是默许推开了门。

房间的主人蜷在青绿色的被褥里,连脑袋也一并蒙了进去,只能看见在约莫是枕头的上方,被龙角顶出的一个突兀的折角。听见他进来的响动,那团被褥动了动,缩得更紧了点。

“丹恒?可是昨日受了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青团充耳不闻。

“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开拓者同我说了你闭门不出的事,才让我知道的。我着实是担心你。”

大青团不为所动。

“罢了,怪我自己昨日忙于公务,一时疏忽忘记关照你的身体,是我的不是。”

大青团蜷不住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一时疏忽……”

听到身旁人半是心疼半是懊恼的话语,丹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腿间传来难以启齿的酸涩,他本不想告知任何人,按照往常模拟宇宙引起的异常捱过最多半日就应能缓解,可没想到这处不适愈演愈烈,不仅兀自往外淌着水,身体深处还泛起一阵空虚的痒意。且他与景元互通心意后,本就约定知无不言不可擅自隐瞒,今日他违约在先,景元又将过错揽在自己一人身上,更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丹恒着急忙慌地掀开被子、探出脑袋意欲辩解,可当他对上景元那真真切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才意识到嘴比脑子快的这一番话正明晃晃袒露着自己的心意,后知后觉泛起来的那点羞赧慢慢爬上他的面颊。景元却权当做没察觉出来这点小心思,只是盘腿坐在他床榻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龙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所以,究竟是怎么不舒服?”

这要他怎么说?说自己腿间痒意难耐体内空虚寂寞?丹恒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下不是,偏偏景元还要在一旁火上浇油。

“你先前可答应我,同我在一起不得隐瞒,怎今日便不做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恒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尾巴却已经坦诚地将薄被掀了个角,漏出些当事人苦苦掩藏的春光。单薄的上衣前襟大敞将将挂在臂弯上,下身不着片缕,光裸的膝盖抵在胸前,一条青碧水亮的龙尾自两腿间从后向前卷过,连同两腿一并被他抱在怀中。蓬软的尾尖打了个弯,绕过大腿搭在膝窝上。

景元见此,也将事情来龙去脉猜出八成。龙尊的情热期称不上什么秘密,以往丹枫的半是靠沉进古海深处休眠,半是用龙尾卷住自己腰拉进房里疏解。丹恒这般隐忍难耐多半是本就处在敏感时期,又受了模拟宇宙的刺激,才显得这般难捱。

他的一只手撑在丹恒枕头边,伸长了另一条胳膊去轻抚丹恒光裸的后背,上身投下的阴影将小龙全笼罩在里面。

“无妨,多半是持明的汛期到了,两三……”

被拢在阴影里的小龙一点一点展开身子,像是亭亭立在翅中淡粉的花苞,终于舍得在恰好的晴日绽开。先是从腿间抽出那条青玉似的龙尾,尾根处一片惹眼的晶亮液体,与皮肤间牵出几道黏腻的银丝。再松开了环抱住膝盖的手臂,被大腿蹭得充血挺立的乳尖将衣料撑起暧昧的弧度。最后那紧绞在一起的双腿缓缓分开少许,白皙的腿间已因与龙尾鳞甲的摩擦泛起大片的红,再深处更是被不知缘何而来的水液浸的发亮。龙茎肿胀着抵在小腹,顶端冒出的前液将衣料浸出一小片深色的晕染。丹恒终于还是闭上眼咬牙又将双腿打开了些,因而那不属于他本身的、突兀出现在他会阴处的另一套生殖器官,就这样明晃晃袒露在景元的眼前。

饶是见多识广的神策将军,这幅活色生香汁水淋漓的画面带来的冲击力也使得他生生把未说出口的话语咽回。喉结上下滚动,他长长呼出两口浊气勉强定住心神。毕竟模拟宇宙带来的副作用向来只有现有器官的不适,如当下这般凭空多出些东西还确实是闻所未闻。首要之急依然是确认丹恒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余异常。

“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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