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敢?”玉露正疑问,感觉被人揽住肩膊,转头一看,竟是秦若风。
“你怎么来了?”玉露惊讶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秦若风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怎么?想学骑马?”
玉露点头,并指着陈少将道:“但是他不背教我,你让他教我好不好。”
秦若风听了这话,简直要抓狂,按捺住胸中的火,故意问陈少将道:“玉露姑娘想学骑马,你愿不愿意教她?”
陈少将哪里还敢抬头,只低着头道:“属下骑术不精,属下认为还是由将军教夏姑娘的好。”
秦若风转头对玉露道:“你觉得呢?”
“什么?”玉露不解,茫然地望着秦若风。
“真是笨蛋。”秦若风心中嘀咕了一声,直接将玉露抱起,放到马背上,自己则坐到她的身后。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要学骑马吗?”
“哦,原来你要教我骑马呀,怎么不早说,弄得我一头雾水。”
已是下午时分,一匹红鬃烈马在林间缓缓地走着,暖暖的阳光沐浴着马背上的两个人儿,玉露有些倦困,迷糊着眼半偎到秦若风的怀里,他自然地用宽硕的胳臂托住她,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注意到她口角流下的口水,心中顿时一股莫名的冲动,情不自禁俯下头来,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在她耳边低声喃语,像命令,更像是恳求,“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我。”
玉露感觉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秦若风炙热的眸子,两个人贴得好近好近的脸,让她的脸瞬间热了起来,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扑通扑通直跳,她人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好难受,所以她故意叫了一声。
“怎么了?”秦若风回过神来。
“那里有一个果子,”玉露指着左旁的一棵树,“我们去摘,好不好?”
秦若风驱马过去,那缀着果子的枝头并不高,玉露一伸手便可以够着,她摘下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仰脸问秦若风道:“将军要不要吃?”
秦若风握住玉露的握着果子的小手,咬了一口果子,突然问道:“除了我,还有谁和你共吃过一个果子?”
“很多人呀!”
“很多人?”秦若风心中一阵酸溜溜的,皱起眉头,压住胸口的怒火,低哑着声音,问道:“到底有哪些人?”
玉露半歪着脑袋,如数家珍道:“娘亲,大师父,二师父,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
原来是这些人,秦若风才道自己紧张过头了,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玉露道:“还有二虎子。”
“二虎子是谁?”他又莫名地紧张起来。
“二虎子是隔壁大虎子养的小狗。”玉露呵呵地笑道。
“狗吃果子?”秦若风觉得玉露是在故意骗他,让他莫名紧张了一场。
“可它不知道那是果子呀,我看它一直盯着我汪汪叫,我一害怕就把果子扔给它了,可是它只舔了一下就没有再吃了。”
秦若风捉了一只野鸡,捡了一堆柴木,架起火堆,同玉露围在火堆前烤野鸡。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玉露肚子也咕咕叫个不停,两只眼睛馋馋地盯着在铁叉上被转来转去的野鸡。
她托腮而坐,他转头凝望她,火光映照下的她的脸颊娇美动人,梦幻般的美丽,他看得痴了,呆了。直到她叫了一声:“啊,糊了。”
秦若风这才想起铁叉上的野鸡,忙将它从火上移开,见已经有一部分被烤糊,便将完好的那部分撕了一块递给玉露,自己则将烤糊的部分撕下来吃。玉露见秦若风将好的留给她,自己却吃糊的,便不同意道:“不行,我也要吃你手里的。”
秦若风道:“这已经糊了,不好吃。”
“不好吃,那你怎么还吃?”玉露撅着嘴故作生气道,“有福同享,有苦同吃,好吃的咱们一起吃,不好吃的咱们也要一起吃,这才叫——这才叫?”
“这才叫什么?”秦若风期待地凝望着玉露,不知道她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
玉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词来,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你一个人把不好吃的都吃了,好吃的都留给我吃,那样我会不开心的。”
这小小的人儿,怎么让人不想宠她爱她,他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紧接着慢慢地滑到她精致小巧的鼻子上,正当他全心感受她的香甜时,她却咯咯地笑着推开他,满脸通红,低头娇声道:“你欺负我,娘说不能给男孩子亲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玉露扭过头去,笑道:“我不告诉你。”
秦若风急着追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玉露只是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秦若风知她未经世事,年纪又小,怕一下子吓着她,便不再追问。
一会儿,玉露回过头来,道:“将军,你打了十几年的仗,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可不可以说给我听?”
“你被敌人刺了那么多刀,那身上一定很多伤了,”玉露听完秦若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故事,又是震惊又是好奇,“我要看。”
“要看什么?”
“刀疤。”
“那很难看。”秦若风苦笑。
“可是我很想看。”
“你会害怕的。”
“我要看嘛。”玉露突然撒起娇来,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秦若风,好像他欺负她了一般。
“好,那就看一点点。”秦若风妥协道,解了上衣的两个扣子,露出一部分胸膛来,在左侧胸口、距离心脏很近的地方有一道刀疤,玉露凑上脸去,又用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抬头问道:“疼吗?”
秦若风不禁笑道:“都十几年前的伤了,怎么还会疼呢?”
“对哦。”玉露不好意思地笑道,自己竟问这么傻的问题,趁秦若风不注意,要偷偷地解第三颗纽扣,反被他捉住双手,笑问她:“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左腰间还有一道疤吗?”
“我全身都有伤,你是不是要看个遍?”他笑道,“你娘没有和你说不能看男孩子身体吗?除非?”
“除非什么?”玉露问道。
“你娘只跟你一个人说的,我哪知道?”秦若风笑道。“那你还要不要看呢?”
望见秦若风充满挑逗意味的眸子,玉露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娇嗔道:“不要了,坏人。”
他抬头望了望爬上树梢的月亮,只觉心里暖暖的,握住她的手,揽她到怀里。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她从心底里觉得好幸福,仰脸看他,“将军,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在林子里玩耍,玉露耐不住感染了风寒,上床歇着的时候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夜里浑身发冷打颤,早上更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秦若风下朝回来,在院子里没有见到玉露的身影,便走进她的房间,见她还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只见她双颊通红,嘴唇干裂,一摸额头,更是吓了一跳,忙命下人请大夫,又叫丫环桃红拿湿毛巾来。
他坐到床头,将她的头枕在怀里,往她的嘴里喂水,玉露早渴得不行,只是没有气力起来倒水,此刻一碰到水,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将一杯水喝完了,迷迷糊糊并无精打采道:“我还要。”
他又倒了一杯,喂她喝下,感觉到她浑身都烫烫的,他心疼得不得了,暗怪自己昨夜贪婪月色,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哪能跟自己的身子骨比呢?
“是不是很难受?”他摸着她的脸颊问。
“嗯。”玉露微哼了一声。
桃红拿了湿毛巾来,秦若风立刻接在手中,叠放在玉露的额头上。
一会儿,大夫来了,诊了脉,开了几剂退烧的方子,秦若风便令人去药铺抓药。
“难受,难受——”玉露闭着眼,微弱地哼道。
“哪里难受?”秦若风心疼地问,恨不能替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