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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1)

>他,他都会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的看着对方跳脚。现在他突然暴怒甚至要当场杀人,无异于太阳打西边出来。事不宜迟,不管刁永怎么震惊,他还是要把话说清楚。要不然,看萧益那眼神,他绝对会死得透透的,也许连全尸都不会留一具。“大人,自从天现异象第二日以来,您就吩咐小人日夜监视王演之,小人不敢懈怠。就在大人面圣那晚,王演之府上有异动,小人当下就确定他将对大人不利。” 顿了顿,刁永看了看萧益脸色,虽依然不悦但杀气已消,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大人,小人是您一手栽培,小人家族世代为大人家臣,小人怎会有那悖逆之心!大人,就在您决定东寻天赐玉人之时,小人更是抛家弃子抱着必死决心追随大人啊。大人一路走来实属艰险,小人又怎会不知!想那王演之定派了探子到处探查我们的行踪。稍有不慎,你我二人便会身首异处。大人您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还在王演之的势力范围内。” “确实如此。” 萧益听到这叹口气,他虽然参透了这天机却看不明白。明明他们大周国有救,可偏偏玉人就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这不是要人老命么!唉,天道如此,叫人无奈啊。萧益把剑重新插回剑鞘里,其实刚才他确实动了杀心。可听了一席话,感觉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这家臣一直跟他身边,历经艰险无数,甚至救过他不止一命,就算故意绕道也事出有因吧。刁永见萧益彻底平静下来,松了口气。他不是怕被大人斩杀,就算为大人千刀万剐他哼都能不哼一声,死在大人手中,他值了!可,如果大人因为自身不慎而大业倾倒,他死不瞑目。刁永稍稍放缓了语气继续说:“大人,实不相瞒。就在三日前,行至李家庄时,大人不是借宿于此么?” “正是。” “那日,待大人歇下后,小人便出门喂马。可曾想,在路上小人远远看见一人,衣着普通样貌平常,按理说定是个寻常百姓。可说也奇怪,这人似是商人,却遇着老人便开始闲聊。小人借着打井水之便暗暗偷听他们说话,那人言语虽毫无逻辑,可隐隐透着在寻找某人的样子。小人疑惑,偷偷打量那人。只见他虽平常无奇,可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不一般。”

“哦?” 萧益心下大惊,这次确是他大意了!“小人自幼侍在大人身边,阅人无数。那人,小人觉得与王演之有关。大人您想,您摆了王演之一道,他岂能善罢甘休。大人夜闹皇宫能骗得了别人,却绝对骗不过王贼啊!而且,小人听说,前不久,张仲拜见过王演之。” 话尽于此,刁永不再言语,而是专心赶车。争分夺秒!他们在与死神赛跑。萧益心下明了,原来如此啊!刁永又救了自己一命。不仅如此,也算简接救了玉人与大周国一命啊!当真天意!虽说绕道远了不止一点半点,可安全第一嘛。那张仲的本事他也略有耳闻,那人粗通天文。看来,萧益眸光一闪,王演之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对于王演之知不知道天赐玉人这事,萧益十分确定,王演之目前绝对不知道。可萧益这种反常举动,却反倒提醒了对方。这时候,萧益心里十分后悔。可不进宫面圣闹一场,不把话说了,他又怎能全身而退?唉,无奈之举啊。人家王演之也聪明,我是不知道你萧益老儿搞什么鬼,但不妨碍我追踪你啊。只要我跟着你,嘿嘿,一目了然得来全不费工夫。萧益岂能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还是王演之!哼!萧益心想,如果真的不幸,就算杀了那玉人也不会便宜你王演之!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大周朝你改不了,大周国你毁不掉!最多,最多便宜了那容肆!至少,他死也能扯着王演之下地狱,值了!

马车晃晃悠悠急速前进,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主仆装成商人。马车上全是些土特产,每到一处,他们便拿出去卖钱,可以勉强贴补些旅费。要不然还没等找到玉人呢,自个儿先饿死在路上了。有人会疑惑,既然不想引人注意,那何不装扮成寻常农夫或者老翁呢?这个问题萧益其实有考虑过,确实,那样更安全。但现在速度是第一啊,大周国等不起,周盛安等不起,连他都等不起啊。如果换辆驴车,猴年马月才能找到!说不定半路都会被王演之的人追上并杀掉。寻常百姓,是不准骑马的啊!商人的话,严格说起来也不准。但现在天下大乱,谁管你那么多啊。百姓没钱买不起,商人但凡有点钱的,当然是买马拉车啦,运货也快嘛。更甚者,就用马车代步了。但是在陵城内,商人们依然不容许用马车代步,只能用驴代之。牛士大夫们都用了,身份有别,他们自然享受不到。但是在其他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你管我用什么。所以,萧益主仆才放心的用马拉车代步,当然了,马是驽马,但聊胜于无嘛。王演之那么珍惜马,也不会给派出的探子用好马的,同样是驽马。

秋高气爽,出行好天气啊。道路两旁也出现不少寻常农夫挑着担子在赶路,或者不停有少年骑着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当然了,那些骑马的多是当阳县内的大户,平常人家是不被允许骑马的,骑头驴都不错了。“大人,天黑之前我们定能进城。何不在此歇息片刻,恐怕驽马过于疲惫。” 萧益看了眼那马,马儿不停喷着鼻气,吭哧吭哧的。不管刁永怎么使劲挥舞鞭子,驽马速度反降不升。倒是难为这驽马了,如此也算它的极限了吧,萧益如是想。“好吧,暂且休息片刻。” 好似上天可怜他们,没跑多远,前方的行路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再行了大约一千米左右,嘿!茶水摊!可算是得救了。此时,不仅人困马乏,而且都口渴异常。他们主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此时都不行了。马颇具灵性,就算是匹驽马也是如此。马儿似乎知道前方有水喝,不等刁永落下马鞭,自己奋蹄向前。不一会儿,小马车晃悠悠总算是到了。果然,此处旅人无数,熙熙攘攘。可毕竟是个小茶摊,桌椅有限,所谓椅子也不过是小马扎。所以更多人或蹲或席地而坐,毫不在意。里面不乏大家子弟,可无奈于此,都入乡随俗了。能有碗茶喝都不错了,何苦做那些讲究。萧益面露难色,对于一等士族子弟来说,这是绝不可容忍的。再落魄也好,也不能与此等下人混为一谈啊。心系天下苍生是一回事,可出身又是另一回事了。士族永远都是凌驾于平民百姓之上的存在,古已有之。

马车刚到,刁永便跳下去牵着马儿喝水去了,顺便喂些粮草,并未注意到他家大人的异样。萧益自打出生,就呆在满城名贵名流如云的陵城,根本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这次,他算是豁出老脸老命不要了。可这也,太,太难为他了吧。唉,萧益暗叹。他现在不知所措,只能等着刁永安顿好了马过来给他买茶水。士族是不会自己去买东西的,这有违教养甚至礼数。可萧益却忘记了,他此时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士族,而是名普通的在社会上地位不高的商人啊!“看先生打扮似是商旅?” 他旁边桌的一老头突然跟他搭话。萧益没反应过来,他还在发愁呢。“先生?先生?” 旁边那人见他没反应,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嗯?” 萧益被惊了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脸上尽是戒备之色。“呵呵,先生莫怕。老夫也同先生一样是商人旅居于此,刚赶货回来在此歇息。” “啊,多有得罪。” 萧益得体的回答。“呵呵,不妨的不妨的。看先生相貌不似常人,我马上就要赶路去了,先生自可坐下。” 萧益挑眉,这老翁倒提醒了他。一个人不管外表怎么换,气质是绝对不会变的。萧益拜谢:“多谢多谢。” 老翁果断起身离去,萧益总算得了个座。“请问先生几碗?我们这只一种茶。” 店家赶过来问。萧益并不答话,只做了个二的手势。店家也不介意,说了句稍等便到旁边倒茶去了。几步路的功夫,两碗热茶端上。“您慢用。” 说罢,店家又转身去忙了。这时,刁永匆匆赶来,他还担心他家大人会傻站着呢。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萧益正姿态优雅的喝着碗粗茶。

“恕在下失职,小人来晚了。” “无妨,喝吧,好快些上路。” 刁永点点头,端起碗一口往下灌,真渴死他了。瞬间,大半碗进肚。刁永对此有些心疑,他家大人怎么会做这些呢?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他便开口询问起了萧益。萧益如实回答,说实话,他心下有些忐忑,那老翁让他感觉不太好。听完,刁永眉头皱起来,心下大叫不好,怕是暴露了。萧益也有同感,不管是不是他们主仆二人过于敏感,但小心为上啊。事不宜迟,萧益也不管什么风度姿态了,学了刁永端起碗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放了二个铜板在桌上就匆匆离去。马儿吃得正欢,它心里也泛苦啊。在主人家都好吃好喝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结果这一出来就星夜兼程的赶路,就算是良驹也得活活累死啊。正在它尽兴的时候,见着二位主人快步走过来。马是通人性的,他们的不安慌张同样传给了它。马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它也不会抛弃主人独自离去。加快速度,马儿张口吞下一把草料也不管是不是会噎死自己。三下五除二,草料吃得见底。见它差不多了,刁永催促马儿离开。而萧益早就钻进车厢内坐好了,他决定,除非必要,他再也不坐在车辕上了。本想图个新鲜,没成想却坏了事。还以为离了陵城没人认识他呢,他此刻异常懊恼。不过吃一蛰长一智,也总好过就这么糊涂下去。

当阳县内。那个让位给萧益的老翁已经入了城,卸了货买了不少银子呢。他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喜笑颜开,这可是他们上下七八口人一月的口粮啊。如果再省点,说不定能多吃上五六天呢!兵荒马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啊,都打到这儿来了!乘着这边没乱,赶紧挣钱要紧。老翁看上去七老八十,可谁又知道他其实今年才刚五十啊!真真是生活艰辛,百姓遭难。“老先生,老先生!” 一个后生在他身后喊他。老翁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多挣点钱呢,没注意。“老先生请留步。” 因为老翁走得不快,后生没几步就追上了他,在他身旁说。“嗯?” 老翁赶紧捂紧钱袋,一脸紧张。后生失笑,心里是万分看不起这老东西,想着要不是主公发话,他才不屑跟他们讲话呢,简直有辱斯文。可面上却和善有理,对着老翁做了个揖,开口问道:“这位老先生可是刚在外头那茶摊喝了碗茶?” “正是?敢问足下这?” “呵呵,老先生莫慌。实不相瞒,在下与叔父一同出来经商,却不想不久前走散了。出门前,家翁告诫在下定要好生照顾好叔父,说起来实在惭愧。” 老翁心性善良,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见后生年轻有礼语言得体便放下戒心。后生继续说:“刚才在下远远看见老先生与另一位先生说话。在下请问老先生,那人可有如此身高如此相貌?” 连说带着比划,老翁不住点头。后生面露喜色;“啊呀!那就是在下叔父啊!在下远远看着就像,等赶过去,他们都起身离去了。敢问老先生可知在下叔父去往何处?在下好去寻他。” 老翁摇摇头。

后生一脸遗憾,对老翁作了个揖:“如此,谢过老先生。这点薄礼还望老先生收下,多谢老先生实言相告。” 老翁连连摆手笑着拒绝,可后生力气大硬是把一串铜钱塞到他手中,然后快步离去。他追都追不上,无奈只得收下。老翁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下子,估摸着大半年的伙食都有着落了!后生得了消息,赶紧往县衙里跑。守在门口的衙役见着他却不像往常那样拦着,而是恭敬的目送他进去。下人第一时间禀报县令,县令赶忙小跑着出来迎接那后生。见到后生后,居然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后生却也不还礼,与刚才判若两人,他自顾自的坐在上位一脸不悦,县令反而自觉的坐在下手,局促不安。“你个没用的老东西!” 在县令预料之中,后生发火了。“不是叫你好生盯着么!他们为何会逃脱!” 后生骂了一句还不解气,站起来几步上前揪着县令的前襟,县令都快被吓尿了,整个人哆哆嗦嗦。“下官,下官确实派人盯着了!下,下官也,也不知为何,他们,他们会,啊!” 话没说完,后生一把把县令推倒在地。呸!后生吐了口痰在他身上,虽然恶心,但县令连擦都不敢擦。倒在地上也不敢起来,怯生生的看着后生。

“你还敢称什么下官!你是什么官?嗯?” 后生恶狠狠看着他,眼里泛着红光,似要吃人般。“下官,不,小,小人不敢,不敢。” 县令是真的慌了。他虽然官阶低下,但也会看人啊。他心下大叫不妙,他感觉这后生会杀了他!突然,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刺鼻难闻,可后生没捂着鼻子,而是对着他冷笑,眼里尽是讽刺。“资质平庸点倒无所谓。也不过个县令,就当是个畜生。” 县令知道自己失禁了,可生死一线谁还能管许多,连滚带爬的爬到后生脚边,紧紧抱着后生大腿不住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饶了小人这次吧,饶了小人吧!” 涕泪横流,县令惨兮兮。后生不理他,也不掰开他的手,而是继续冷言冷语:“你不过是一畜生,可畜生也分好坏,可惜啊,可惜。你枉费大人我一片心思!居然扯我后腿!哼!你还真是该死!” 眼里凶光闪烁,县令大惊,尖声的大喊着饶命。外头的门吏听见里屋声响,知晓那位后生是个大人物不能惹,所以都不敢进来解救,只得听之任之。县令越来越绝望,可毕竟还没被杀,还有希望啊。县令此时脑袋里一团浆糊,除了饶命两个字已经说不出其他言语了。

后生厌恶的看着他,摇摇头,若是他有点骨气敢于将功补过说不定他可以放了他。可见他副样子,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若不是看在他女儿份上。想到这,突然间他对县令的女儿也就是新纳的小妾失去了一切好感。县令虽然不才,但他女儿却生得娇滴滴很是惹人怜爱。虽没有国色天香,但也如雨后茉莉清新动人。可现在县令这幅尊样,再联想到那小妾,两个眉眼相似非常,越看越讨厌。真是啊,后生内心不住后悔,他怎么会纳了个这种小妾呢?与畜生无二!他居然还睡了她几天,真是恶心!后生非常生气,他认为县令骗了他,纳了他女儿简直是对他的羞辱!拔出剑,后生二话不说一剑穿心!县令求饶的话噎嗓子里还没吐完,直直往后倒去。还不解气,后生现在感觉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碰过女人的手。他拿着剑在县令尸体上乱砍一通,尸体被糟蹋的惨不忍睹。随后,他也不说处理处理尸体,直接砍下县令脑袋提着头就往里面走去。出任务的这几天,他接到情报说疑似萧益的人正赶往此处。他也就先对方几天来到这里,守株待兔嘛。然后呢,当然是住在县令府里头了。他是谁,他可是王演之手下的人啊!谁人敢拦?

第5章  寻凤2   惊情

那晚县令为了巴结他,便唤小女出来给他倒酒跳舞助兴。理所当然的,那女子就成了他小妾。现在,他不喜欢那小妾了,就因为县令刚才的表现。后生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剑上沾着还未干的鲜血,手里提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走进了县令女儿住的房间。哐!门被他大力踹开。小妾屋子不大,听见声响,她立刻跑出来查看。“啊!” 尖声惊叫。女子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人头的,连尸体都不曾见过。如今,如今这是!后生根本不怜香惜玉,叫你们父女二人羞辱与我!他把那颗人头扔到女子身上,女子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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