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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银环想了想,道:“这一点小事都要弄得惊天动地的,也太无用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劝劝玉公子,然后就去你那边。”

“那就有劳姐姐多费心了。”宝云感激地退了出去。

银环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走进房里,只见沛玉无聊地躺在床上,漠然看着帐顶。她缓缓地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手关切地问:“公子,还在生三少爷的气?”

沛玉推开她扭身向里躺去。

“公子,何苦来着,气坏了身子又该是奴婢落得满身不是,奴婢受委屈事小,若惊动老千岁事情就闹大了。”银环期望地看着他说道,“三少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是和他一般计较,传扬出去只怕都会笑你女人脾气小鸡肚肠,亏你读过那么多书,还那样小心眼。”

沛玉正生着闷气,被她一激便有些按捺不住,猛地坐起身气恼地说:“噢,活该我受他气?他不就是仗了老千岁疼他吗?想我在家也是千人怜万人疼的,何曾输于他。”

银环笑了:“公子这话就说得不中听了,想当初,谁不是娘胎里生爹手心捧的?就连奴婢也是娇生惯养来的,而今各人落到各人的份上,只看眼前才是真的,何必再提什么从前。再说三少爷不过是赶你和二少爷睡了一回,他平常对你可好?”

沛玉想想银环的话,不由他不点头。

银环劝道:“既然如此,你还要记恨他?刚才宝云过来说,三少爷为了昨日的事气得闷在房里,连饭也不肯吃呢。你想,他要是气出病来不是更糟,你忍心见他生病?”

沛玉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娇气,他气他的,与我何干?”

“这就是你不对了,宝云还说了,三少爷打那日从苏州回来就常生气,定是为了你才会的。你即使肚里有气,去劝劝他问候他一句也好啊。”银环急道。

沛玉微微叹了口气,银环见他有些松动,娓娓劝道:“三少爷从小被老千岁宠惯了,免不了多些脾气少些气量,你何苦与他斤斤计较呢?再说,他如此娇贵,真气出病来,你这个哥哥心里就会舍得?”

沛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没拜呢,你说我该怎么着?”

银环如得圣旨,立刻眉开眼笑:“我已经答应宝云了,我们马上就去看他。”

“你?竟敢自作主张?”沛玉生气地瞪着她。

银环偷偷注视他一眼,见他只是略有些气,便笑容可掬地说道:“我以为你一定会放心不下,肯定要去见他的,早知道你会怪我,又何必去答应她呢,害得人家还以为是公子说话不算数呢。”

沛玉没好气地说道:“奴大欺主,古人不欺我也,你倒合着别人一起来算计我,编好圈套让我跳。”

银环不觉笑了:“你答应了?我们这就去好不好?”

“去了他又能拿我怎样?谁怕了谁?”沛玉随即披上件衣服下了床。

两人这便往樾阁走去,到后才敲两下门,宝云就打开门道:“玉公子请进,少爷正在里面摔东西呢。公子若再迟到片刻,只怕奴婢就会被骂死了。”

沛玉脸上已全无恼意,满面笑容地说道:“元宵那天我也来过,不过却吃了闭门羹。想不到这回有人反过来请我了。”

宝云笑笑:“一定是宛儿那小蹄子怕懒不肯开门。”

“既如此,就请姑娘领路吧。”沛玉也不计较,说道。

宝云刚想领他向前,却被银环拉住说道:“公子,少爷的睡房就在里面珠屏后,公子进去就能看见。我和宝云还有话说,就请公子自个儿进去吧。”

沛玉也不在意,只身向里走去。

这是三进沿河而筑的房子,沛玉由开着门的那间进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珠屏,只是隐约听到东面一间有动静,便走了进去。房里空无一人,满目可见的俱是些精致的衣冠袍服,生旦净末丑诸行俱全,竟仿佛入了戏园一般,看得令人眼花缭乱,显然都是叶芸的戏服。西墙角有一面西洋镜子,并不见银环所说的珠屏,他便退了出去,另外寻找珠屏。

回到中间的那间屋子,沛玉向里走去,只见里间装饰得富丽堂皇,却又不见任何摆设,他仔细看了看,才注意到在东面两墙角分别以篆体书有“出将”、“入相”字样,字下各悬珠帘,仿佛是间戏房,但就是不象有门的样子。他想了想,掀起左侧珠帘,并不见异样,再往前掀起“入相”珠帘,也与前无异,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想不到墙壁应声而开,里面可见一狭长房间,仅及外间三分之一宽,倒是在南首有一块镶着许多珍珠和玉石的屏风,想来这就是银环说的珠屏了。

沛玉走近珠屏细看,屏上竟不着笔墨,全由珠石嵌成了一幅木兰从军的戏图,屏后有帘,掀帘入内,正见叶芸背朝门斜倚床上。

“不是说过我不吃饭吗?你又来作甚?”叶芸听见响声,头也不回地说道。

“怎么,芸弟还在生气,连哥哥来也不见吗?”沛玉微笑上前。

叶芸一愣,猛回过头,脸上满是羞色。他忙由床上下来,半嗔半喜道:“哪阵风把哥哥给吹来了?我还以为哥哥永远不会来樾阁呢。”

“芸弟真是说笑了,我好几次想来不都是被你给回了?”沛玉笑道。

叶芸满脸通红,强辩道:“我哪曾把哥哥拒之门外,我是怕房间太小,容不下哥哥这尊大佛。哥哥既然来了,快请坐下说话。”

沛玉这才在一张锦凳上坐下。

“哥哥一向忙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叶芸笑问。

“芸弟说哪里话,我是怕你气坏身子,特地赶来问候一声,你若不欢迎,我这就告辞回去。”沛玉说道。叶芸从不让人进樾阁,他今日甚至到了睡房里还没被赶走,那实在是天大的面子了,他也该知趣告辞了。

叶芸笑笑:“哥哥才来怎么又走?全是小弟的错,害你如此担心。”

沛玉不觉露出笑脸:“如此你不赶我走了?昨日你煮的那壶茶我孝敬老千岁了,我正想来喝你煮的茶呢,况且我也有些饿了,想来芸弟这儿打打秋风。”

叶芸的脸立刻板了下来:“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以后切莫再提什么茶不茶的,我是再也不会煮茶了。你若要喝茶就去找蓉姑娘,樾阁的茶可比不上万寿楼的茶。”

沛玉知他还在生气,笑笑道:“那就不喝茶,随便坐坐。”

“你请稍坐,我这就去准备几样小吃,陪你消磨些时光。”叶芸指指南首的一付剔红花卉纹方桌凳道。

“如此就叨唠芸弟了。”沛玉起身说道。

叶芸温婉一笑,走了出去。趁这当儿,沛玉将叶芸睡房细细打量了一遍,房内垂绫铺锦珠联玉串,甜香醉人温馨素雅,竟象是进入了温柔乡中。

不一会儿,叶芸拎了只提盒掀帘入内,伸手招沛玉近桌入座,然后才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是用黄花梨木制成的提盒,共分三层,层里还分格。叶芸打开盖子,先取了第一层放在小桌上,共四式蜜饯,一律是苏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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