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吃饭的蹴雪见流楫醉死过去一点也不惊讶,瞥了他一眼继续淡定的把筷子伸向了那盘脆笋,可谁想他刚想夹起一片,寒竹的筷子就压在了他的上面。蹴雪一顿,转而夹向了另一片,寒竹的筷子也立刻掉头,再次压上了他的。
“大公子真是醉了,筷子都拿不稳了,怎么老是碰蹴雪公子的啊。”绮珑见状看不过去,压着脾气和寒竹轻声细语的说。
“谁醉了!要你多事!”寒竹借酒壮胆向绮珑吼道,心里还不住暗骂:这个女人怎么胳臂肘静往外拐,哪天好好收拾收拾你!
绮珑哪受过这气,可是为了顾及寒竹的面子只好忍气吞声,肚子里早就快爆炸了。正在这时,突然从院门口窜进来一直大狗,狂吠着冲向了蹴雪。还没等蹴雪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绮珑就一脚踢到了狗肚子上,那只半人高的大狗立刻昏了过去。
趴在一旁的流楫被刚才的一幕震撼到,强打着精神抬起头赞叹道:“来中、中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见到这么生、生猛的女人,你、你怎么可能嫁、嫁的出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呕!”
都说乐极生悲,胃里翻江倒海的流楫一笑,晚上的饭全都涌了上来,以银河落九天之势飞流到了身边的蹴雪和绮珑身上,然后又如上次一样,趴回桌上人事不省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寒竹还是忍不住一阵干呕,要不是有人看着,他真想扑进长秋怀里用他的气味缓一缓,一直憋着气的绮珑也已经到了极限,说话就要出掌劈死流楫,就在这时,门口又冲进一个影子,原来是马厩负责照顾马匹的公孙大叔,他一眼就看见昏死在地上的狗狗,大吼一声:“二山子!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啊!”说罢便眼前一黑,昏死在够的旁边。
“本姑娘就踢了它一脚!还没死呢!”绮珑额爆青筋,冲着脚下的一人一狗喊道。
蹴雪好歹是个大夫,他确有意去看看地上的两位,可是一想到衣摆上的污物还是决定不动为妙。
被绮珑一吼公孙叔也缓了过来,醒来后就趴在二山子身上哭起来,说什么二山子本来好好的在窝里趴着,也不知道是谁朝他鼻子底下扔了块破布,它平时就喜欢玩找东西的游戏,立刻就顺着味道跑了,谁想到现在却遭此横祸生死未卜……
最后还是长球看不下去,过去安抚了一下公孙叔,把他和二山子送了出去,本来一切都将平息可惜就在出门的一刹那,公孙叔弱弱的说了一句:“就绮珑这个样子,怎么嫁得出去哦……”
“本姑娘受不了了!”绮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被人吐了一身不说还遭受连番羞辱,而且,还是当着蹴雪的面,气急败坏的她顺手抓起什么扔向了院门口,还好公孙叔和长秋闪得快才没有造成误伤,绮珑总算舒服了一些,但当他抖着湿哒哒的裙子回头时几乎当场羞死,她扔出去的竟然是蹴雪吃了一半的饭碗……
这个饭局从一开始就是场闹剧,到了现在任谁也没兴趣再吃下去,于是蹴雪起身淡定的甩甩沉重的衣摆,对着寒竹和长秋说道:“我先告辞了,这个就有劳你们收留一晚吧。”说着用眼扫了一眼睡死的流楫。
“没问题,定会好好照顾流楫兄!”寒竹也醉的不轻,回答的格外欢快。
“蹴雪兄今日招待实在不周,我让绮珑姐从你回去吧。”作为望朔轩的主人,长秋真的很尴尬。
“……不必,告辞。”蹴雪笑的依旧妖娆,只是走出去的速度从未有过的积极,步子快的连缀满污物的下摆都飘了起来。
绮珑带着烛尘回去清洗,长秋便过去关院门,谁知刚把们插上,流楫就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你竟然没醉!”寒竹望着眼前的景象彻底疯了,要是流楫根本没醉那他今天晚上灌的几大坛子酒和精心安排的戏都白瞎了吗!
好在上天总是眷顾努力的人,当流楫把筷子戳到脸上时寒竹总算松了口气,挪过去坐到他身边,轻声道:“流楫兄,酒足饭饱,咱们还是聊聊你和公子扶容吧。”
“聊什么?”
“你们从哪来?和师傅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带你们上山?”
流楫皱皱眉,道:“怎么这么多问题,我的容就从来不会这么聒噪!都说了我们从突厥来,本来和师傅学医学的好好的,结果有一天他突然被一伙汉人抓走了,还好我和扶容没在药铺才幸免于难。当时我们还是孩子,又没亲人又没钱,村子里开始还有人接济我们,后来都说师夫在外边得罪了人,人家早晚还会回来找我们寻仇也就没人敢在管我们了。我比扶容年长,于是我就带着他离开家乡,一路乞讨,四海为家。后来快到中原地界时遇到了个叔叔,他说是他是师父的朋友,他把我们安顿到龙爷爷家里自己却走了,再后来龙爷爷归了天,我就和扶容出来闯荡江湖了。”
“这么说你的武功还有蹴雪的医术都是在那个龙爷爷家学的?”
“本来龙爷爷是让我们两个都习武的,可是扶容练了两天就说太苦不练了,那我只好一个人练两个人的份,这样才能保护他。”流楫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笑的像个孩子。
“别光说练武,那蹴雪的医术呢?也是那时学的?”
“龙爷爷可不会医术,他连字都不认得!”
“这就奇怪了,你说了你们师傅被抓走时你们还都是孩子,而后来收养你们的龙爷爷也不会医术,那蹴雪是怎么成了一代名医的呢?”
“一代名医?噗哈哈哈哈,寒竹老弟,我们扶容就看过一本《黄帝内经》,那些传闻都是我花钱雇人吹出来的,哈哈哈哈!”
寒竹和长秋闻言难以置信的盯着对方的脸,过了很久寒竹道:“流楫兄,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是怕容骂我我才装醉的!我没醉,没醉。”
好吧,他的确是醉了,寒竹这才放下心,继续说道:“这么说你们两个是大骗子啊。”
“哈哈哈,都是为了生活,这年头没名没姓的医生谁看得上,自从我们扶容出了名多少有权有势的人一掷千金的我们给他看病,你就说这药膏,要不是有公子扶容的名字在这撑着,别说一钱,一文你要吗?”
顷刻间,蹴雪身上的万丈光芒刷的暗淡了下去,看来除了长相,他身上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知道真相的寒竹哭笑不得,无力的趴在流楫身边问道:“好吧,那你们来这里干吗,别说是来买药膏的。”
“我不是说了吗,当年有一个师父的朋友救了我们,那个人就是你们师傅。”
困倦的寒竹点点头,半梦半醒的念道:“流楫兄,我老是觉得你和蹴雪在一起有点别扭,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别扭……”
“得了吧,我看你和周公子在一起还别扭呢,我和扶容可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是最好的一对……”
“哼,别吹牛了,我和长秋才是最好的……”
于是就在长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寒竹和流楫双双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的一天:
大早跑到A处开证明被告知要现在B处开要求A处开证明的证明,于是跑回B处开证明再回到A处发现A处以下班,舍不得坐地铁等了四十多分钟公交,好不容易公交来了却在上车时被司机叔叔无视,夹着我的右腿滑行一米,一路红灯,半路堵车,决定下车步行时天色一黑。为了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并且犒劳疲惫的身体,前往不远处一个大学去吃那里的招牌炒饭,夜色中从a门转到b门也没有找到那家饭店,拦了个同学问路。
某人:“同学,请问你们那家XX餐厅在哪个方向,就是那个做炒饭超有名的那家!”
同学:“哦,拆了。”
某人:“……什么时候的事?”
同学:“一个月了吧。”
画外音:某人一个月零几天前还和姐们还在那里吃过饭……
某人心灰意冷和一众损友唱歌发泄,进门看见莫名其妙的各种卡通人物飘来飘去,于是彻底颓废……
15、第十五章 。。。
星星月亮挂一树,看来流楫和寒竹天亮之前是醒不了了。长秋费力的把这两个人拖回屋里安顿好,又把烛尘被打发到幽篁苑,望朔轩显得格外清静,他难得的仰躺在秋千看萤火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秋突然起身,一个垫步上了房顶,身若流云形似扶风,不一会就到了蹴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