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更有趣的一幕吧。”
随着这清脆的声响,无力地仰卧在沙发上的少年坐起身,面无表情的接过六道骸扔来的尖刀,大大的蜜色眼瞳没有焦距,他似乎望着云雀,又似乎没有。染血的衬衫被尖刀划开,少年手中的尖刀狠狠的插入胸口,甚至仿佛没有痛觉似的,继续向下滑让伤口变得更大——让血流的更多。
“……”
固定住云雀的头,六道骸轻声调笑,“要好好看着才行呢,看着你亲爱的小兔子,是怎么在你面前死去。”
满眼猩红,云雀眼睁睁的看着蜜发少年麻木的为自己制造一个又一个伤口,身体上的伤痛根本无法让他转移视线。
许久之后,六道骸满脸不屑的松开手,任由满身伤痕的云雀昏倒在地。
“晕血症吗,夏马尔医生真是有趣的人呐~”低声嘲讽着,六道骸打了个响指,沙发上死状凄惨的少年瞬间消失了踪迹,“只不过,估计他可不只是晕血而已了呢。”
让在乎的人一点点死在面前的感觉,如何呢,云雀恭弥?捂着右眼,六道骸低低的笑起来,支使自己的手下将云雀带下去。
接下来,就要等亲爱的彭格列十代目上门了~利用他六道骸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呢,彭·格·列~
正文 35第三十五章 启程?br />
云雀并没有完全昏迷;外界的一切他都有所感觉,只是无法做出回应。
身体被随意的扔到冰冷的地面上,细碎的砂砾划伤□在外的皮肤;锁链缠绕住门扉的声音在空旷狭窄的室内显得尤为刺耳。
指尖颤了颤;云雀试图挪动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
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鲜血淋漓的画面也已经离他远去;可云雀仍觉得提不起力气,很疼;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疼的是心;如同被冰冷的手握在手心;一点点的收拢,又疼又闷,血肉挤作一团。
或许不是疼吧?模模糊糊的皱起眉,云雀难得生出些“草食动物”的想法。
从他看到鲜红的血液从那只笨兔子身上流出来开始,身体就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什么时候起,那只笨兔子开始在他的心里占了那么大位置?
云雀并不担心纲吉出事,最初的混乱过后,他清楚那个如木偶娃娃般任人宰割的家伙不是他的兔子,这个顶着奇怪发型——嗯,就像上次笨兔子送他的凤梨一样的发型——的家伙或许比笨兔子强,但是,想毫发无伤的抓住笨兔子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至少,住在笨兔子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强者,绝不会让这只凤梨讨到好处。
可即便如此,云雀还是受到了那些画面的影响,因而此时的云雀更像知道的是自己对纲吉的看法。
看到有人伤害那只笨兔子,他愤怒,又不仅仅是愤怒,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从未被这种情感困顿的云雀满心莫名,懵懂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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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云雀学长都没有回来。
早在知道云雀学长确实单枪匹马的去了滓院螅揖鸵恢弊⒉话玻皇莚eborn强压着,我只怕早就冲到兹チ恕?br />
“冷静点,蠢纲。”将满脸焦急的人一脚踹飞,reborn弹了弹裤腿,声音淡漠,“连云雀都栽了,你去能有什么用?你不是一直以为云雀很强吗?先说好,我不会动手。”
“reborn先生!”赶紧扶起倒地的纲吉,狱寺显得不知所措,只好先安慰纲吉,“十代目,您没事吧?”
“极限的没事吧!”
摇了摇头,我垂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屋子人唯有山本还笑得出来,他抓了抓头发,一脸天然的插科打诨,“嘛嘛,大家都冷静点,云雀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是的,云雀学长很强,我就这样贸贸然的闯过去一点用都没有。闭了闭眼,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reborn,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了吗?”
满意的弯了弯唇,reborn拿出迪诺传过来的资料,顺手将照片摊在桌上,“他们都是复仇者监狱的逃犯。”
复仇者监狱……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一愣,这个名词我曾经从reborn嘴里听到过,似乎是管理黑手党世界秩序的组织,拥有惩罚关押危害黑手党世界的人的权利,reborn似乎对这个组织颇为忌惮啊。
能从号称铜墙铁壁的地方逃出来,那些人果然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我真的能帮上忙吗?
作为生活在正常世界的普通人,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吧,可并盛的警察根本就是个摆设,以前有云雀学长守着,并盛哪里会有违法犯罪的事呢?这样一想,我不由万分失落,连云雀学长都不行的事,我怎么行呢?
“复仇者监狱?”山本摸了摸下巴,“那是什么?听起来很酷的样子。”
鄙视的白了山本一眼,狱寺见了平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只好低声将复仇者监狱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
被打断思绪,我这才想起阿武和大哥都不了解黑手党的事,只是既然跟复仇者监狱相关,就意味着与黑手党有关了,我应该让阿武和大哥参与进来吗?
看出纲吉的迟疑,山本勾住纲吉的肩,顺便整个人都靠上去,笑眯眯的说道,“阿纲,这次事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并盛的人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欺负的,怎么着都要欺负回去嘛~你说是吧,前辈。”嘛,虽然云雀肯定不愿意我们帮他出头就是了~
“棒球笨蛋你给我离十代目远一点!不要靠这么近!”额角爆出青筋,不等了平回答,狱寺先一步警告。
“嘛嘛,没什么关系吧~”山本笑眯眯的回答,手搂得更紧。
虽然不明白深层的东西,但山本这话显然说的了平热血沸腾,他兴冲冲的挥了挥拳,把空气当敌人来打,“说的极限的对啊!并盛极限的不好欺负!”
“……”不,其实大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吧?抽着嘴角,我转脸看向reborn,眼神中不自觉的透露出求助的意味。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蠢纲。”漫不经心的抚着停在帽檐上的列恩,reborn声音平稳,“复仇者监狱的逃犯自然有复仇者监狱去追捕,你要是怕的话不管就是了,只不过意大利跟日本毕竟有点距离,也不知道追捕者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这些人在日本并盛。”
蠢纲,你说过你要继承彭格列,可说得想的总比真正做起来容易的多。胆小怕事的小兔子,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让我看看吧。
黑玉般的眼瞳深处沉淀着万种情绪,动荡不定,旁人看来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恍如深井。
我愣愣的直视reborn的眼睛,莫名挪不开视线,我听出他未说完的话,非常简单的句子,是——“你可以逃开”,可我却看不出他黑沉沉的双眼中有什么。如果我放弃了,reborn会怎么做呢?
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攥紧,我垂眼看着照片上的三个人,沉默下来。
照片最左端的是个黄发黄眸的男孩,正是我和大哥今早遇到的那个。男孩手中牌子上清楚地写着“城岛犬”三个字,男孩得意的做着鬼脸,似乎被抓入监狱并不是丢脸的事。站在最右边的则是一个戴着兜帽驾着粗框眼镜的男孩,他脸上纹着黑色的条形码,正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抓着写着“柿本千钟”字样的牌子。被挡在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平静,仿佛没什么能让他产生激动地情绪。站在画面中央的人则与另两个人完全不同,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余岁,几乎贯穿右脸的两道伤痕让他看起来尤为可怕,正是这次逃狱的主角——六道骸。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很久很久以后,我抬起头,再次直视reborn的眼睛。
“reborn,我想带云雀学长回来,亲自。”我想做的,仅此而已。
我相信我说出了令reborn满意的答案,我能看到他低垂帽檐下弯起的嘴角。轻哼一声,reborn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必费心思要你接受这个了。”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