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会饿的,只不过敖嬉没有心情和手艺照顾自己罢了,所以一万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来了,大部分时间在沉睡。
荼离打算好好在这里生活,所以努力开发新的食材,天上飞的沙里蹿的湖里游的,能吃的全拿来烤着试一试。
自从上次和敖嬉谈过‘那个人’的往事以后,荼离决定想开了。
和敖嬉不同,他乐于活在当下,即便过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脱离了那个环境,他很快就能适应新的局面。就像他从金翅大王手下来到深水寒潭一样,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虺青如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长久的时间,又是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幻影,他何必和不存在的人过不去呢?
他要认真地在这里过日子,把她照顾好。
反正往后,敖嬉的时间是他的。荼离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嬉被困住了,亟待拯救。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才能拯救她。
万年的时间里,失去活力的敖嬉颓废荒淫的活着,直到一条叫做荼离的雄蛟来到此地,打破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他个性独立,善于自给自足,是个就算把他一个人丢进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也能活下来的家伙。
可某天,情窦初开的少年堕入情网,变得十分粘人,给予对象也从自己变成了对方——一条恶龙。
少年想要拯救那条恶龙,可他也不清楚,拯救恶龙需要些什么。
只是隐约知道,身体受伤了需要时间长好伤口,心里受伤了也应该需要时间覆盖裂痕。
他每天照顾敖嬉的饮食起居,发现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间变少了许多,他努力适应了新的生活,以及生活中多了一个需要他来照顾的母龙。
日子在充实而平淡中星奔川骛,一晃便过去三年。
深水寒潭被荼离整理地干净了许多,原来杂草丛生的地方,现在捯饬有序,盛满了鲜花。
自从荼离来了以后,敖嬉身边的一切都被整理得紧紧有条。
“主人,衣服洗好了,放在阁楼下面的柜子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明天要做的食物捉到了,是只路过的大雁,可以烤来吃哦。”
“主人,你生活在这里这么久,都不知道什么是皂角吧,就是可以用来洗衣服洗澡的东西,我看近郊沙漠地里正好有皂荚木,可以取来制皂角呢。”
荼离不厌其烦地给敖嬉分享自己独立生活了一千年的生活经验,却忘了敖嬉修为高到根本不需要接触凡人生活需要的物件也能存活。
但敖嬉还是愿意听他碎碎念,这样给她寂寞的生活带来一丝烟火气息。
被困了一万年的她已经错过太多时间,太久没有好好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了,久到忘记她还在人世这件事。
敖嬉正在石榻上看书,荼离把换洗的衣服给她送过来,放在长藤上以便取用。
瞥见她神志专注,顺带一提:“休息会吧,看久了眼睛会酸。”
敖嬉抿了抿唇,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倦怠地把书丢在一边,闭目养神。
荼离低头浅笑:“皂角又没有了,一会去沙地爬皂荚树采摘点皂荚回来,晚上再给你烤雁子,可好?”
“嗯。”
荼离离开山洞,阖上的眼眸重新开启,眼底流露一丝复杂纠结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篝火在湖边升起,沙漠中的夜空浩瀚无垠,偌大虚空之中不免孤寂,偶有三两流星滑过,凭添生机。
敖嬉难得离开榕树和她的石榻,赤着脚跟荼离一起来到潭水边,望着月下谭中自己的倒影发呆。
“今晚有流星呢,也不知哪位得道高人涅了盘。”荼离语气有些艳羡。
他不知还需要多久才能化身为龙,也不知能不能渡过敖嬉这个情劫。
转眼瞥了一下蹲在潭水边照镜子的敖嬉,顿觉得她不像度过了几万岁的时光的样子,分明是个小女孩。
敖嬉面无表情地在潭水边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水中的她显得有些迷茫和慵懒,带着几分色气。
她自私地把荼离留下来陪她,剥夺了他的自由,荼离在这荒芜之地努力有声有色地活着,而她却仍然颓废。
“啊,今天忘了打泉水,要不就煮湖水吧。”
荼离烤好雁子,才发现没烧水。
敖嬉的眼神陡然地变了:“湖水太涩,我不喝。”
荼离为难地挠挠头:“可是……现在去泉水那边来不及了,再烤一会雁子该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不喝了,睡觉之前去泉眼那边打水。”
“……这湖水看起来还是挺清澈的,湖里的鱼也能吃,应该可以喝吧?”
荼离不信邪地用罐子去打水,没曾想被敖嬉一把捏住了手臂。
“嘶……”
敖嬉顿了一下,缓缓掀起他的袖子,发现小臂内侧全是血痕,一直蜿蜒到肩膀。
“怎么弄的?”连她都有些惊讶,自己的声音居然那么严肃。
荼离心虚地垂眸,半晌不答。
敖嬉继续追问:“在沙漠里遇到了什么吗?”
据她所知,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大型生物。
“没有啦,是皂荚树的刺划伤的……”荼离小心翼翼地说。
敖嬉感觉自己突来一股无名火:“为什么不用飞的,要用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也有些委屈:“太阳太大,很刺眼,飞不起来。”
敖嬉白了他一眼:“真没用。”
荼离匆匆放下袖子,低下头颅:“……我、我先打水。”
她接过他手里的罐子,破天荒地道:“你手受伤了,我来吧。”
转身忽而化龙,飞沙走石,顷刻间取水而归。
荼离怔在原地,眼里只有震惊和艳羡。
“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为龙啊……”
“三灾九劫,你过了多少?”敖嬉询问他修行的状况。
他迟疑片刻,如实道:“还……剩下一劫。”
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逢,敖嬉立刻明白,这一劫必定是她了。
“我知道有一个办法不必拿龙角也可化龙。”她在胡说,她在误导他,为了自己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眸色亮晶晶的:“什么办法?”
敖嬉面无表情地道:“但是你必须先离开这里。留在这里陪我还是出去继续修行?”
他嗤笑道:“难道我还有得选么?”
敖嬉昂起脸望着他的眼睛道:“如果我答应放你走呢?”
荼离的笑容立刻戛然而止。内心有个念头难以忽视地提醒着,他并不想。
深夜,沙漠里万籁俱寂。潭水发出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不知是哪个不安分的鱼儿正在戏水。
石榻边,成群烛火如鬼魅之眼,幽然闪烁着朦胧的光芒,撩拨着心弦上的痒痒肉。
“啊……用力……”她的手交叠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掐住了那致命地带。
他坚挺的炙热埋在那温热柔软的甬道深处,下半身交缠之处发出啪嗒啪嗒动人的音符。
做她最称职的仆人,哪怕是在床上。
“嗯……深一点……”转而绕到身后抱住他的背,用力抓住把他揉进怀里,让那硬物进入得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蛟的身体是如此柔软,敖嬉生怕自己太过用力,将他揉地支离破碎。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痛苦中获得欢愉,她教的。
滚烫的硬物在那律动之中一下下碾压在敏感的花璧上,带来阵阵酥麻的畅快,如涟漪般传遍周身。
敖嬉的理智在这深深浅浅的攻势下逐渐败下阵,意乱情迷,唇边只剩溢出的吟哦。
偶尔也会夹紧双腿来迎合那快感的源泉,动情的时候也会把头拱到他的颈窝里埋起来,直至喉间春色满园关不住。
“啊啊……呜……”偶尔外溢两声娇滴滴的呻吟。
床上与床下判若两人,床下冷若冰霜,床上热情如火,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一展脆弱与温柔。
荼离觉得只要偶然能窥见这隐藏的温柔,便一切都很好。
他听说,如果某人的前世杀了一个人,那么下辈子他可能会被那个人杀,又或者成为爱慕那个人的人,直到彼此的借负偿还清楚。
荼离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欠了她的,所以才会甘愿为她服务。
快要射的时候,荼离加快了抽送,然后在最后一刻离开她的身体,射在体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只想享受合欢的快乐,并不想承受怀孕的痛苦,荼离也不敢那么做。
要知道,在海族等级秩序森严的世界里,蛟是远配不上龙的。
她还未高潮,荼离要想办法让她泄出来,于是翻身下床跪在地上为她口交。
两人刚交欢完的私处还噙着晶莹的爱液,混合着彼此的味道,潮红的蚌肉微微翕张着,像一只吐着泡泡的金鱼嘴。
荼离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尽管非常羞涩,但还是吻了上去。
一点点舔舐那湿软的穴口,舌尖在被抽插得灼烫的穴璧上游弋,慢慢探入肉窍深处仿着交欢的样子为她带来快感。
“额啊……”敖嬉悸动地抖着腿根,蛇行般扭着腰胯,按着他的头摩挲自己的腿间。
她陡然高声一呼,荼离便知道那处是个妙地,愈发用力碾磨,让她的呼声更浓更烈些,抓住自己的手更紧些。
紧接着便是一波微凉的潮水蔓延直口腔,整个面庞都被染湿,睁不开眼。
他吃进去一些,又用手背擦了擦唇,从她腿间抬首起来时满脸红涌。
荼离不知道,他愈是这样恭顺,敖嬉心里愈是充满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还好么?”敖嬉微喘着躺在石榻上望着他。
刚才他手撑在她脸旁边时,小臂内侧的血痕看得格外惊心。
“啊,没事了,已经不流血了。”荼离抬了抬手,抹干净下巴上的水渍,有些羞赧地道。
敖嬉看着他满脸潮红的样子,眸子里的水光柔地能滴出来。
回想他第一天到这里孤傲倔强的神色,仿佛是两个人。
“好吃吗?”忍不住想调戏他。
荼离微惊地怔住:“什、什么?”
“我下面。”面不改色心不跳。
荼离像是被踩到脚的小兽,惊地恨不得原地起跳,结巴道:“我、不是、我想……是为了让主人舒服……”
敖嬉动情地道:“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对不对?”
记得第一次让他帮自己口交时那表情恨不得比杀了他还难,从那以后他便很自然地为她做这件事了,而且技巧愈来愈好,看得出他私下有认真想过怎么样让她更快乐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为难地咬住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坦白讲,跪在她腿间侍候她的感觉,竟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好像来自臣服的愉悦。
咽下她的潮水,仿佛他就属于她了,一种另类的占有欲,有些怪异偏执。
虽然他自己也不甚了解这份心情从何而来就是了。
“是,喜欢……”细若蚊吟的声音。
敖嬉心里忽然一动,笑着问道:“喜欢舔我,还是喜欢跪在我脚下?”
荼离仿佛被扼到了要害,心脏跳动地厉害,竟有些惊讶自己心底的真实感受。
“都……喜欢,可以吗?”
唔,要没脸见人了。
说完,他不敢抬头看她,只想找块沙地把自己头埋进去,当个不折不扣的鸵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知道他怎么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地承认这些话的,若换做三年前的他,杀了他都不会。
在和她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或者说在她的床上,他一点点的学会面对自己的真实需求。
不完全是被她引诱下来,而是他好像本身就有这样的倾向,所以三年前敖嬉受伤的那个夜晚,纠结再三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人们说,他们往往会被相似的人吸引,会被相似的场景打动,或者说:心,会一次又一次创造相同的相。
敖嬉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底的触动,仿佛有什么坚固的地方一点点松动。
可是……
她很怕动情,很怕重蹈覆辙,死死地捂住了将要打开的心门。
赶紧放他离开这里,敖嬉默默地想。
“睡觉。”声音慵懒而冷峻,像冰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敖嬉陡然间换了一张脸。
难道她不喜欢他的坦白?
从没有过的忐忑不安:“……不可以吗?”
敖嬉冷着脸重复了一遍:“睡觉。”
荼离感觉委屈极了,明明她刚才在他身下还那么兴奋,结束了就冷着脸要他睡觉。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可他觉得这次格外委屈,他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她的温柔总是戛然而止?
吹灭烛火,世界陷入黑暗,汹涌终归平静。
这夜,两人各怀心事入眠。
翌日,清晨,荼离醒来时发现敖嬉不在了,找遍了榕树和石窟都没有发现踪迹。
他想不出还有何容身处。
敖嬉失踪了,荼离的世界一夜之间变得空洞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发现,原来适应了两个人的世界以后,再失去那个人,心里仿佛被剜走一块似的,空落落。
敖嬉化为龙身,沉入了深水寒潭的潭底。她打定主意,在让他走之前,她要闭关修戒,了断淫欲。
荼离很久一个人过日子了,他甚至完全忘了该怎么自娱自乐,内心仿佛被剜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满眼,满心,满世界都是那条龙。
他在洞窟内漫无目的地徘徊,像一失去方向的蜻蜓,连如何飞翔都不得其法。内心的焦灼和慌乱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是他说错话了,是他做错了,因为他错了所以她才离开他,荼离一个劲往牛角尖里钻去。
对着谭边大喊:“如果我错了,错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没有回应。
“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
“为什么连一次悔改的机会都不给我?”
空旷的洞窟如死寂般安静,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觉得这该死的感受似曾相似,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心里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徘徊,做什么都好,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丢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该向你说那些僭越的话,请你惩罚我,如果你不出来,那我惩罚自己。”
说着,荼离在潭边跪下,粗糙坚硬的碎石磨得膝盖生疼,平静无波的水面倒影着他清晰的影子。
这一跪,便长跪不起,任天色风云变换,也没有丝毫动摇。
敖嬉沉在潭底,无奈地注视着这一切,内心犹如天人交战,她真想无语问苍天,这该死的情劫究竟如何才能全身而退的度过?
一万年前如是,一万年后竟又复现。
究竟是什么,困住了她?
狠下心吧,众神视众生如蝼蚁般无情,无情才能做神,一万年前若非她自以为是的救他性命便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绿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在沙漠里难得一见。仿佛究竟是要证明荼离内心有多难过一样,一直下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这是敖嬉在落泪。
雨水拍打在他脸上,涓流汇聚成滴,落在沙地上。
跪在谭边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仿佛终于是给自己寻出个错处一样,恍然大悟。
她不是想要个傀儡么,傀儡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意志,说出喜欢她那样的话呢?
所以她才一瞬间索然无味了吧?
他不光错了,简直大错特错,现在连能留下的理由都被亲手葬送了。
细雨如梭下了好几昼夜,他内心如刀绞般疼痛煎熬,跪在砂砾上滴水未进,终究捱不住失去意识。
然后便仿佛开启了一段很长的梦,梦中有人喂他喝一碗水,那水又苦又涩,像是眼泪的味道。
挣扎着喝下那碗水,眼前的光景就开始变得怪异诡谲,这一切都源于内心深处的幻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高耸入云的铜台上,摆放着猪头和烟熏驴肉,成群的法师正开坛祭天做法。
今日是要献祭童男给恶龙的日子。
祭品已经准备完毕。
荼离被绑在湖心一条船上,不久水面倾覆,一条雪白色巨龙将他卷至湖底。
原本以为恶龙长相青面獠牙,待荼离仔细观察才哑然发现是个明艳妩媚的美人。
不是敖嬉又是谁?她穿了一条鲜红色的长裙,冷傲的眸色中略带一丝兴奋。
“今年的祭品不错。”纤手在空中盈盈一握,荼离身上的麻绳便断成了碎片。
好厉害的法术。
荼离的目光从胆颤变成艳羡和期盼,仿佛在说:强大的美人,请享用你的祭品吧,我愿意匍匐在你脚下,成为你驱遣的拥趸,请享用我的身体吧,让我与你合二为一,至死方休!
她压倒在他身上,跨坐着与他对视,他害羞地将目光闪避。然而龙族的力量太可怕,把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用一只手便轻易地钳住了。
无处可逃,她徐徐压低身体,就在荼离以为她要吻上他的时候,忽然赏了他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清脆的拍击声,脸被打偏了过去。
“唔……”然后那吻才将将落下来。
颚角被捏住,被迫把口腔打开接受她的洗劫,她的唇是软的,舌头是烫的,用这软武器攻城略地,却无坚不摧。
被噬咬的舌尖,血腥味肆虐,疼痛感蔓延。
然而被跨坐和钳制住的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
她暂时把空气让渡给他:“喜欢吗?”
像是迫切地证明什么一样,晚了就怕来不及,他急切的点头:“……喜、喜欢。”
她把纤长的拇指按压进那柔软的口腔里,享受着讨好的舔舐,揉拔可爱的舌头,然后又抽出来,让他面临突如其来的空虚,如此反复挑逗着这个可怜的祭品。
荼离像是得到了鱼饵的鱼,随着鱼钩而摆动,完全忘乎所以,只想吃到那美味珍馐,不顾危险。
在手指填满口腔时感受到被支配的臣服,在手指抽离时又感受到被玩弄的侮辱。
“呜……”如此交替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下身胀痛得难以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想要更多,想要被她包裹起来。
“想要吗?”敖嬉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宛若鸩药。
再次点头如捣蒜,满目期待和羞赧,脸烫得像被开水泼过似的。
她慢慢解开红裙子的腰带,里面竟不着一缕,荼离看得呆了,那黑密绒毛覆盖下的地带仿若海妖塞壬的旋涡,一寸寸欺过来,直至贴近他的脸颊。
“这里……也喜欢吗?”敖嬉的纤指轻盈地拨开粉红色的蚌唇,将那神圣的秘密入口展现在他面前。
一想到那湿润紧致的圣洞一会儿将要把他的肉茎吞噬进去带来灭顶的快感,他就忍不住想要下跪,在她的双腿之间顶礼膜拜。
这是通往与强大力量合二为一的道路啊。
让她把他完全包裹,吞噬吧。
“喜欢……喜欢的要死……”荼离急切的点头,眼睛有些发红。
“那便要认真服侍哦。”敖嬉清冷高傲的声音再度响起。
“唔嗯……”随着一声呜咽,鼻息边是那诱人的腥甜味,勾得他浑身都快欲火焚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该死的献祭仪式。
这里是等会儿给他快乐的地方,这里是他这个祭品被享用的地方,一定要虔诚恭敬的侍奉才行啊。
他伸出舌头挤进那紧致的肉缝,从下舔到上,再从上舔到下,如此反复,将那涓流出的汁水卷入口腔,迫不及待地吞咽,仿佛在享受一道御赐的美味佳肴。
不敢怠慢地将所有地方都服侍到位,特别是那颗敏感娇嫩的小珍珠,用舌尖来回撩拨,末了含入双唇之间轻轻吸吮。舌尖有力地剥开那包裹住嫩芽的皮肉,直捣黄龙,用力顶弄那汇聚着所有快感的肉尖。
“嗷……”敖嬉忍不住呻吟出来,高昂起头颅,任如瀑的乌发洒了他一身。
她站起身来,重新跨坐在荼离的身上,将他的阴茎吞入体内。方才服侍敖嬉时已经硬地发疼的肿物忽然浸入水帘,窄缝将那硕物完全吞没,宛如淬火般,舒适得让他忍不住呻吟出来。
“嗯……”被吞进去了,祭品被使用了。
有一种与她融为一体的愉悦。
她陡然间掐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在窒息之间交错。那硕物跳凸得更是厉害,他想滨水搁浅的鱼儿拨动着尾巴拼命拍打沙滩,那胯间的胀痛让他不可自拔地往那紧致湿热的窄缝中顶动,想要制止酥麻却感到酥麻愈发强烈。
“害怕吗?”她居高临下轻柔地抚弄他的发梢。
“如果能让你更快乐,将我毁灭又何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是蝼蚁,不值一提,能成为她的养料,也是一种满足。
最极致的占有是吞噬,最强烈的控制是毁灭。
他觉得自己变态到了极点,察觉到这献祭般的快感决计是怪癖的。
可已不知该如何自救。
古老的铜镜倒映出他与敖嬉交欢的影子,可镜中自己那张脸令荼离感到惊讶和害怕,眉峰是青色的,眼尾还有一条蛇形的图腾。
这张脸……是谁?
画面一转,有人在说话。
“我想杀的人不是你,另有其人,你可愿帮我?”
作为她的驱遣和拥趸,还有什么事不愿替她做呢?
“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
“杀了两个术士的转世之身,我会帮助你找到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的主人……”
梦境总是扭曲的,会把数个时间和场景无序重叠,仿佛前世今生交相混杂,分不出彼此。
再度清醒时已是几天后,荼离睁开朦胧的双眼,察觉自己躺在石榻之上,周身是树藤编织的覆盖物,勉强可以挡风。
原来,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敖嬉在榕树藤上睡着了,守了荼离几天几夜,有点儿累。
荼离苏醒的动静也让她清醒过来。
“你醒了。”慵懒的女声从树上传下来。
荼离愕然看着眼前一席紫衣,面容庸颓的敖嬉,与梦中大相径庭。
“你……喂我喝了什么?”隐约记得昏过去之前他喝下了一碗很苦的水。
敖嬉饶有兴趣地浅笑:“你梦见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梦中的画面,他感觉脸发烫,声音细若蚊吟:“没、没什么……”
敖嬉毫不客气地拆穿谎言,把手探入他的下裳,笑意更浓:“没什么,却泄了?”
潭水的作用,便是把内心最渴望的东西放大,以此为饵。
“别……别碰、脏。”荼离羞赧地后退几寸。
他实在太难为情了,光是做梦的程度都可以射出来,当真是蛟性本淫。
“没关系,我打水来替你洗一洗。”敖嬉难得展现耐心的一面。
反正马上就要送他离开了,在最后的时光里对他好一点吧,她悲哀的想。
水盆中,荼离的倒影绰约朦胧,令他蓦然回忆起那眼尾带着图腾的脸。
敖嬉的动作很轻柔,棉布在他下体上摩挲,惹来腿根的阵阵颤抖。
本来荼离是拒绝的,他从未想过敖嬉会纡尊降贵替他擦洗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那柔情感觉太好,竟舍不得,半推半就中让她继续。
轻柔地抚弄他此刻软在双腿之间的性器,漫不经心地再次询问:“诚实的说,梦见谁了?”
寒潭的水有致幻的作用,敖嬉知道他肯定是做了春梦。
“说了……你会不高兴吗?”荼离小心翼翼地试探。
敖嬉挑眉:“先说。”
荼离咬住唇,迟疑片刻:“你。”
还好没有让她意外,敖嬉浅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
继续替他擦拭。
荼离垂眸,微微蹙眉:“可是我好像不是我。”
敖嬉不解地扫了他一眼:“什么叫你不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努力认真地回忆梦中铜镜里的那张脸,怪异,迷幻,说不清道不明。
“我梦见自己的脸上长了一条青色的图案,蜿蜒曲折的盘旋着,像……”树枝还是蛇。
荼离的话未完,敖嬉的手便顿在了半空。
“怎、怎么了?”他有些害怕,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她的目光点点失焦,表情呆滞,重复着荼离的话:“你梦见了一个眼尾有青色图腾的男人?”
“……是。”
“他的眉峰……是不是青色的。”敖嬉轻声道。
荼离霍然瞪大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能窥梦?”
她渐渐失去理智:“不、这不可能。”她从未和荼离说过那个人的长相,这不可能是他靠幻想梦见的。
潭水会展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渴望,那幻境绝不会自欺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不可能?”
敖嬉陡然抬头抓住他的手腕:“你梦见他,然后呢,他在做什么?”
荼离被敖嬉的反应吓到了,结巴道:“不、不是他,是、是我。镜子里面,我的脸长成那个样子。”
‘咣当’一声,水盆被打翻了,清澈的水流淌了一地。
原来,命运早就把她一直念想的人送到了面前,可笑她却愚蠢地认不出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真实的皮肉在指腹间传来紧致的触感,恍若隔世。
荼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道:“我……在梦中见到你的样子,你穿了一条红裙子,神气昂然。虽然这些我没有资格过问,不过……还是很想看到你容光焕发的模样,而非如此颓唐。”
“你见过我神气昂然的样子么?”敖嬉麻木愕然道。
他望着眼前这浑噩颓唐的女人,和梦中凛然自得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竟莫名有些难过。
荼离诚实回答道:“至少在那个梦境里,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顿然觉得自己鼻尖有些酸楚,仿若丢失了孩童的母亲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却发现他过的艰辛拮据那般心痛,她痛的是自己竟落得如此田地。
大梦初醒一般地反思,她从东海龙宫之主变成沙漠中一方水潭里的阶下之囚,究竟是为了什么?
痴恨,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替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那个男人呢,转世了。
是的,变成了她眼前的人,从一条蛇变成了蛟,又与她重逢了,可他已经完全没有那段记忆了。
莫大的悲恸席卷而来,让敖嬉在重逢的欣喜中裹挟了宿命般的哀伤。
她明白,岁月太漫长,久到模糊了记忆和模样,可久远劫前的故事至今仍然在蔓延,该偿还的,该索取的,在重逢之地继续谱写。
这一次,她想更改结局。
荼离不知道为何敖嬉听了他的话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仍没有察觉自己的梦代表了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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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波涛汹涌,翻起浪花,鱼儿争相沉入水底,地大震动,树藤摇曳。
“又、又地震了……?”荼离震惊地扫视四周。
洞窟塌方下来的碎石和灰尘悉数落在衣衫之上,可来不及拍落,他的身体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包裹了起来。
敖嬉紧紧地拥住他,就仿佛怕他下一刻就从眼前消失那般。
荼离感觉自己被勒得呼吸困难,结巴道:“怎么、你比我还害怕?”
他刚要动弹,耳畔传来敖嬉微喘的声音:“别动,我想抱你一会儿。”
荼离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死死地把他抱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从未被敖嬉拥抱过,无论往日在床上把她伺候得多么舒服,结束后她也十分冷漠,然而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晚上,敖嬉穿了一条绯红色的裙子,把披散的头发梳起来了,当真像极了荼离梦中的模样。
“独自修行的一千年里,过得如何?”她坐到他身边来,与他并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潭水边,篝火冒着白烟,发出噼里啪啦的柴裂声。
荼离有些不习惯,正准备起身下跪,却被敖嬉制止了:“没关系,我允许你与我同坐。”
他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道:“是……”
然后瞥了身边的敖嬉一眼:“不过为什么想问这个?”
“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些年里都过的怎么样。”她的鼻尖有些酸楚。
如果她能从深水寒潭离开,一定会去冥泉查一查他前几世投胎去了哪里。
“还不错。”
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命运仿佛又给她开了一个戏谑的玩笑。
如果她早一步知道他是虺青如的转世,怎么也不会喂他喝下那有毒的潭水。
“不错便好。”敖嬉心绪复杂,言不由衷。
“你在关心我吗?”荼离想到这个可能,有些受宠若惊,可是转念一想:“那日何故不发一言就消失,因为我的话惹你生气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敖嬉斩钉截铁地陈白道:“你误会了,我没生气。”
他说喜欢她,喜欢伺候她,她又怎么会生气呢,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那时,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怕是又一场劫数,所以才选择闭关。他绝望的跪在潭边的样子,被她尽收眼底,一直忍耐着想要抚慰他的冲动,直至他体力不支昏倒过去,她才从潭底浮上来。
仿若轮回一般,这与她在一万年前在山洞里捡到那条受伤的蛇时几乎无差。
她脱了衣服抱住他,彻夜睡在一起帮他取暖,然后在他苏醒之前离去。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出他是谁了,可惜复仇执念太深,一叶障目。
“那你愿意见我,这代表你还想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对么……”荼离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赧地鼓起勇气望着敖嬉。
敖嬉哑然沉默,正考虑着该如何给那潭水解毒,否则他一定会离开。只是过去她一心想着如何下最致命的毒,完全没想过这毒有需要解的一天。
见她不说话,荼离急着保证道:“这次我一定乖乖的,要是不喜欢那些话,以后不说就是了。甚至就算是傀儡,虽然不甘心,可也做好了继续扮演下去的准备。”
反正见了她就像是丢了魂似的,连保护自己都忘了,就算受伤也一个劲地想要在一起。
有人说过他姻缘宫化忌,或者这就是前世欠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望着他急切地保证着的脸,有些失神。感受到自己的麻痹的心在疼痛,知觉在一点点苏醒。
这些年里,她一直把荼离当做是替身,完全忽略他的感受,抹杀他的意志,只为了填补自己的伤口。
可是,在知道他就是虺青如的转世时,才发现那个被不断遮掩的伤口不但完全没有愈合,反而因为捂得太紧而腐烂了。
太痛了,真的痛不欲生,这也许就是对她没有爱的干枯的心灵最有力的惩罚吧。敖嬉想。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声音被堵在喉咙眼里。
这疼痛唤醒了她。
她想说,我没有生气,她想说,我爱你。
可是终究发现自己不懂爱,不爱他,也不爱自己,所以才任由那个被复仇和怨恨蒙蔽了灵魂的敖嬉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千百年地毁了自己的生活。
她有的只是欲而已,所以犯了色戒,可是她不懂爱,所以才有了这漫长的情劫和困身的牢笼。
敖嬉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出了问题,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如果能找出这个答案,或许她可以离开这里。
这个答案,是她情劫的意义,是她离开被囚之地的钥匙,是她和虺青如改写结局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时光。”你的出现让我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荼离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被人无条件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敖嬉承认这幻觉让她沉醉,让她感觉内心那个‘我’很了不起,如果是昔日的她现在必定欣喜而怜惜地缠他上榻,与他合欢,在欲望当中抚慰他孱弱的内心,给彼此编织一个救赎与被救赎的梦。
可是她准备站起来清醒地面对自己的问题了。
敖嬉说的很慢,回忆着试图捋清楚思绪脉络:“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很不适应,我把你强留下来,后来你努力适应沙漠里的生活,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我以为……你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又问你过去一个人修行时过的如何,你也说不错。为何和我在一起后发生了一些事,再让你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对你来说就很难了呢?”
当时她沉入水底闭关,当真有把他送走的打算。
篝火在水边熠熠闪耀,就像荼离此时的脸一般红涌。
月色如洗,照映湖面。
他的目光游弋在广阔的湖水之上,整理自己的想法,试图描述:“不知道,感受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连我自己也很难置信。在厥过去的那个梦里,我梦见了……把自己献祭给你。醒来时也很难相信那是自己的梦,可我现在十分确定,梦境中的一切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渴望,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打算再离开。”
带着过去世的夙愿轮回,在新的境遇里狭路相逢,只要一点便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旧日的渴望,连自己也莫名其妙,众生皆是如此。
殊不知,再多的造化,亦只给梦境注入一丝新的幻想,然后了无生息地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听了他的话,红了眼眶,该怎样向丧失记忆的爱人描述往昔山崩地裂的缠绵?
她垂眸,强大如她在命运面前也感到无力,不想费力述说什么,只想亲吻他,然后便这么做了。
仍然难以克制想要抚慰他的冲动,不过这一次并不出于对自己强者幻觉的信念,只出于慈悲。
荼离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感到惊讶,慌乱中不知该如何回应,木然地被她攻城略地,丢失所有防守。
撬开他的贝齿,与他丁香舌尖纠缠,像昔日并排交叠在水云涧溪边的两条尾巴。
吸吮着他柔软有力的舌尖,喂渡口腔中的津液,而他亦很自然地吞下她的赐予,仿佛有着来自远古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他们的关系,就像他说的一样,献祭。
是一场忘记自我的献祭。
或许从他跪在泥泞中抓住她的脚踝的那一刻,仪式就已经开始了,他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神明。
她的手本能地攀上他的脖子,在那致命的脆弱地带盈盈一握,仿佛自己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神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敖嬉的手将要握紧时,她忽然疯了似地从那致命的幻觉中清醒过来,猛地把那躯体推开。
突然抽离而去的空虚让荼离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切肤之痛让敖嬉醒悟,她深切的发觉那样做并不是在爱他,也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式,那样的方式创造出了魔鬼和地狱。
真正的神明不需要献祭,需要献祭的是邪神。
顷刻间,从她的手中变幻出那只锋利的鸟喙,紧紧地握住那鸟喙柄,插进自己左肩膀里。
坚硬的龙鳞本来不惧鸟喙,可因为她自己力量巨大的缘故,那锐锋还是破开了龙鳞,碧色的血液顺着肩胛骨往下流。
“啊……”疼痛让她更清醒,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不至于被自己的欲望带入深渊。
荼离慌忙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吓得声音发抖:“不要!这又是为何?”
她痛得冷汗直冒,额角全被汗水打湿,可是却忍痛微笑道:“还记得你此生见到我第一面时,我怎样对待你么,现在把那疼痛还给我。”
魔波旬本与如来有着相同的实力,因一念自诩强大的傲慢,被困于欲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修罗本与天人有着相同的福分,因一念有功于世的傲慢,心常忿不平。
敖嬉从自己拯救众生的梦里清醒过来,真正需要救赎的不是他,是她。
荼离急切地陈情:“可是我没有怪你啊,是我贸然闯入想要杀你在先,你怎样处置我都没有怨言。”
敖嬉痛到唇色发白,断续道:“你不要总是纵容我!对你怎样伤害也没有关系?难道你是傻瓜吗!”
他这虔诚牺牲的态度,让敖嬉产生了仿佛真有生杀予夺的特权似的幻觉。
然而如果不是意外得知他是虺青如的转世,她恐怕真要送他去杀人,把他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一样使用,没有利用价值以后随便扔掉。
敖嬉想想便后怕。
每一段伤害性的关系中都有一个肆无忌惮的独裁者和一颗无限包容的圣母心。
还好她及时醒悟,没有铸成大错。
自从那天月下自戳后,荼离发觉敖嬉改变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去她总披头散发地在谭边徘徊,或者半裸着身子在榕树藤上睡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可救药的气息。
最近见到她几次,都用一根素簪挽起了长发,衣着从深紫、黑红,变成了浅蓝或碧绿。
“肩膀上的伤……没关系了吗?”
敖嬉垂眸浅笑:“龙族的自愈能力很强的,你忘了么?”
荼离一语双关道:“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心里的自愈能力好像很弱。”
敖嬉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顿了良久,向站在远处的他挥手:“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
他乖乖顺从地走过去,在石榻上与她并排而坐,这样的机会过去几乎不可想象。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了一种毒?”
他惊讶地摸了摸自己脖子,感觉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挑眉道:“毒?”
敖嬉点点头:“是一种幻术,在你昏迷期间,我喂你喝下了一碗水。在你刚喝下去时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幻觉便会慢慢腐蚀你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虽然惊讶,可仍保持理智:“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敖嬉咬了咬唇,艰难地道:“原本想要控制你彻底成为我的傀儡,替我完成复仇……”
在坦白完这句话时,她几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面对那时自己的不折手段,现在感到后悔和惭愧。
荼离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他早就知道敖嬉的内心充满了悲伤和怨毒,也做好了准备用虔诚的爱意化解她内心的伤痛,可是当得知她曾对自己下了死手的时候,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真心想要我死。”短短的一句话,弥漫着哀伤。
“青如……不,荼离,你听我说……”
荼离陡然僵直了身体:“你叫我什么?”
敖嬉本来就不擅长表达感情、也不擅长解释,现在简直想给口不择言的自己一巴掌。
“荼离,你听我说,我现在告诉你就是为了给你找出解药。你放心,我不会真的让你去送死……”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绝不会让你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想要抚慰他受伤的心,却被他冷淡地抽离了。
荼离现在内心充满了纠结和矛盾,面对反复无常的敖嬉,他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明白,既然你给我下了毒,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敖嬉痛心地捂住脸,真相的语言流淌到嘴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最终,她还是痛下决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虺青如的转世,你会信吗?”
荼离震惊地听着敖嬉的话,内心天人交战,脑海一片空白。从未想过那个让他一直妒忌和痛苦的人,会是自己的前世。
不知为何,他本能地抗拒这个可能:“我不太相信转世的事情,就算有可能,也已经没有过去的所有记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我,现在的我叫做荼离。”
敖嬉重新抓住他的手道:“还记得昏迷时做的那个梦么,在梦中你的样子,我从未告诉过你虺青如长什么模样,可你却梦到了。”
他倒是还记得那个诡异的梦,梦中他的脸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眉峰是青色的,眉尾一条蜿蜒盘旋的曲线,现在想起确是有些像蛇。
可是,那真的是他前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真实的触感又让他有些恍惚。
还记得在那个梦里,他所有的希冀和渴求就是能够把自己献祭给敖嬉,让自己与她融为一体。
那强烈的心情,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个是他前世蔓延下来的欲望吗?
真是神奇。
“对不起,抱歉我直到你说出那个梦时才认出你。对不起,抱歉之前那样残酷的对你。对不起,抱歉喂你喝下有毒的潭水。一切统统都对不起,抱歉让你过去认识的那个像神只一样的龙女不复存在,让现在怨毒的我伤害你,真的抱歉。”敖嬉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滴。
她痛心自己肆无忌惮伤害他,更痛心他不在的一万年里把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
敖嬉的眼泪让荼离倏而间慌乱起来,刚才复杂的心情暂时抛诸脑后,一心想着如何安慰她。
“……别、别哭,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转世,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也许我们有同样的心情,都不想看你难过。”
他用指腹抚掉她的眼泪,鬼使神差地送入口中品尝,咸涩的味道真的跟他喝下去的那碗水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问她:这深水寒潭里全是你的眼泪吗,他走后你真的那么难过吗?想来想去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传说中,龙有施云布雨的神通,当它们伤心落泪时,天上便会不受遏制地下起霏霏淫雨。
当荼离在安慰她的时候,自己仿佛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那种生离死别的心痛,仿佛他真的曾经遭受过一般。
“为什么,难道你不恨我?”敖嬉婆娑着目光,抬头望着他。
“恨……?”荼离有些茫然蹙眉:“为何用这么严重的字眼,我从未这么想过。”
“真是傻瓜吗?我把你强行留在这里陪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复仇的工具,这些都没关系吗?”
荼离认真地想了想,也认真地回答她:“算起来是我先来到这里唤醒了沉睡中的你,自不量力地想要取你头上的龙角作为自己飞升的宝器,如果不是这个错误的动机,后面的故事不会发生,不是吗?”
敖嬉哑然地望着他。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所以,如果说那些算作我罪有应得的惩罚,可以让你心里感觉好过一点嘛?”
他感觉敖嬉心底还是很善良的,并不是那种不知悔改的恶灵,不知为什么那些书里把她描述成昏庸的恶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现在,在他的心里,她并非十恶不赦。
敖嬉垂眸半晌,充满愧疚地道:“虽然承认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若非你阴差阳错地对我描述了那个梦,我真的会送你离开,这个也无所谓吗?”
荼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有,有所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前世,你会……”如此对我动感情吗?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不希望答应是不想听到的那种。
“会怎样?”
“没什么……”缺乏勇气,气势偃旗息鼓。
他不知道的是,敖嬉在那次闭关之前就动了真情。
一万年以前,她爱上了他。
一万年以后,任世事变迁,她又再次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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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了一个人,就想要留住她在身边。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爱染,让众生囚于红尘,不能超脱。
虺青如爱上了敖嬉,无论轮回多少次,还是想方设法来到了她的身边。荼离爱上了敖嬉,所以自愿留在深水寒潭陪她,无论这里有多么荒凉无望,也甘之如饴。无论过了多少个千年,无论容貌身体多少变迁,爱会超越世界和时间。
一万年前的敖嬉,和一万年以后的敖嬉,除了姓名相同,心里已几乎没有什么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灵性几净笃行于道的龙王,而是一条怨毒嗔痴荒淫无道的恶龙。
万劫不复的起源,是一丝残存的傲慢。
敖嬉在独自打坐时,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她把虺青如变成自己的侍臣开始,那一丝傲慢如交欢的快感一起涟漪般扩散,从此她失去了真正爱人的能力,陷于欲望的囹圄不能自拔。
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法力高强的灵魂啊,若不主宰众生,则是众生的如来,若欲主宰众生,则是众生的魔罗。
傲慢,便是主宰。
主宰,便是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非主宰,便不傲慢。
若非傲慢,便不主宰。
修行数万大劫才成就龙身,度尽数众贪嗔痴恨方得无上法术,这最后一劫她要渡自己。
她深深地发掘,凡是她想要留住的,最后都留住了她,只有放下主宰的执念,才能自在。
在重逢以前,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所以被困于囹圄中伤害彼此,而这次相遇给了他们一个重新认识爱的机会。
沙漠的夜晚格外寂静,唯有风声与月色作伴。
月至中天,敖嬉从石榻上睁开双眼,睡意全无。随意披上一件外袍离开榕树下,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她知道荼离经常睡在潭水边的石头上,或一个人躲在阁楼里整宿看书,其实他们都是寂寞的人。
果不其然,在潭水边的大石头上找到了他。
敖嬉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盖上,他睡得很沉。
她坐在水边的沙地上,静静地肘着手欣赏他睡着的容颜,一看便忘记了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万年的时光,让一条蛇修炼成了蛟。山河变易,沧海桑田,让她心中感慨万千。
脑海中反复闪现那句未了结的话:“有,有所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前世,你会……”
会怎么样呢,她很好奇,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天的谈话在他的逃避之下匆匆结束,之后他们过了一段相安无事地平静日子,可是彼此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无法宣之于口。
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却莫名吸引着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她闭起眼眸,轻轻贴上那两瓣有些微凉的唇,很纯净的一吻,不带欲念。
徐徐地体会那熟悉的感觉,又从远古的记忆之中逐渐复苏。
水云涧的瀑布下,一龙一蛇正在交尾。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却冒着背德的快感沉醉其中。
龙尾比蛇尾漂亮宽大得多,蛇尾盘旋在龙尾上,将那红嫩的肉芽深埋进雪白的躯体里。
交合的地方水流冒着泡,激流瀑布一阵阵拍打在两条紧紧纠缠成一体的肉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拉着他沉入水底,在湍急的水流中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吻,吻到窒息。
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让沉睡在梦中的荼离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敖嬉阖上双眼虔诚的容颜。
距离他只有咫尺,近到睫毛都能扇在他脸上,四唇相贴,悸动如涟漪般传来。
心跳突然间加快了,下一刻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敖嬉正要撤离,睁开眼帘是荼离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模样。
呼吸一滞,结巴道:“睡、睡不着,过来看看。怕你着凉,试试体温。”
荼离红了脸,感觉耳廓发烫,过去他们只是直奔主题的交欢,下体的欲望纠缠反倒清晰明快,如今这样纯净地接吻交谈,反而暧昧不清。
从石头上坐起身来,才发觉身上多了一件她的袍子。
“……谢谢。”如今,荼离感觉到敖嬉温情的时候比过去多了些,他也不吝于回应。
“进去睡吧,这里冷。”月色下,敖嬉的脸上多了一道银色柔光,美的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也睡不着了。”荼离爬起来,双膝并排坐在沙地上,不敢看她。
她刚才那样亲密地贴着他吻,哪里还有心思睡觉,满脑子都是那冰凉柔软的唇。
如果一万年前那个龙女当真如此神圣温柔,任谁都会爱上她,如果他当真是虺青如的转世,能够再续前缘也很好,荼离突然间对那段往事产生了好奇。
“能和我讲一讲……你们之间后来的故事吗?”荼离试探地问。
“你们?”敖嬉有些疑惑地回望过去。
荼离立刻躲开她追讨的目光,垂下眼眸:“你和他……”
因为没有记忆,他还是不习惯把那个人当成自己的前世,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后来,我带他去了东海龙宫。”敖嬉的目光游弋到了很远的夜空。
离开群山环抱的水云涧,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海域。
“太深了,我潜不下去了……”游到一半,感觉深海的压力让他快要窒息,虺青如想要折返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浅笑道:“你不是想一睹海底风光么,这样打退堂鼓的话什么都看不到了哦。”
又坚持了一会,还是感觉胸口难受,他是陆蛇,本来就不擅长游泳,更何况是下潜到深海海底。
“啊,不行了,好难受,放弃了,多修五百年再来吧。”说着,他正要潜返回去。
敖嬉叹了口气:“真没用,过来。”
一把将虺青如拉回来,水的惯性太大,直挺挺地让他撞到了她的身上。他被她拥在怀里,那周身的能量保护波也顺带把他保护了起来,皮肤被水流冲击的感觉减弱了很多。
“为什么你周围感受不到水流的压力?”虺青如疑惑的抬头。
正巧撞上敖嬉宠溺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我是龙。”简单的话有力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龙本身就生于海,这里是她最熟悉的环境。
“做龙真好,我也要当龙。”一念种子埋下了下一世的夙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幸灾乐祸地嗤笑:“那你还要再修个一万年,脱离蛇身,先变成蛟,然后再修个一万年,才化身为龙。”
“啊,为什么要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法宝得到了可以一下子变成龙?”
敖嬉逗弄他:“有啊,把我体内的龙珠喂渡给你,马上就可以变成蛟,要么?”
虺青如一听到‘龙珠’两个字,脸色刷地变白了,结巴道:“不、不要。那玩意力量太大了,会把我身体撑坏的。”
他至今还记得皮肤被能量撑到皲裂流血,无助的躺在山洞里,被脱光衣服的敖嬉抓住尾交的场景。
敖嬉沉下脸,严肃道:“小东西,真是兽性难改,整天想着走捷径。修行要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捷径可以走,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的。”
面对敖嬉黑脸的训诫,虺青如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觉得心里觉得很甜蜜。
浅笑着凑上去吻她的手指:“知道了,我错了。不过若是不偷你龙珠,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开启后来没羞没臊日夜缠绵的日子。
“这算是大亏么?”低沉的嗓音,压抑的笑意,含情的眉目。
这条公蛇正在勾引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敖嬉反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压低了声音想要说出教训他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得像是调情,声调缓慢而悠长,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他正笑着要逃跑,被她一把抱住,钳回身边,力气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那被牢牢控制住的感觉对他而言就像是春药,倏而臣服在她怀里,任她为所欲为。
“唔……”在她怀里被吻到浑身瘫痪,胳膊像一摊软泥般缠在她脖子上。
可被她喂渡了好多空气,深海中窒息的闷痛居然缓解了一些。
末了耳边传来她的警告:“再胡言乱语的话把你绞到射都射不出来的程度哦。”
虺青如只好面红耳赤地点头,乖顺地闭上了嘴。
但其实内心里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期待。被她缠着做的感觉真好,射不出来的程度,那是要做几次呢……?
海底深处,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发光,巍峨的城墙令人肃然起敬。无论过去过多少年,矗立在东海深处的宫殿依然静谧地感受这红尘世界的沧桑与繁华。
“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威严与繁华震撼了虺青如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敖嬉的神情和语气都昭示了她的骄傲。
她来自强大的龙族。
震撼之余,虺青如仿若觉得敖嬉在他心里的模样更加伟岸了,委身于这强大的女人,他也有一种被认可的骄傲。
为她的强大骄傲,想要成为她的一部分,以把这荣光分享给他一点点。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听说人类有一种说法,叫做嫁给一个人,把那个人的姓氏烙铸在另一个人的名上,那样就会成为她的人,一辈子不可磨灭的归属感。
他喜欢嫁这个字。
“敖嬉,我想嫁给你。”他这么想着,于是就这么说了。
敖嬉浅笑道:“嫁?海族没有这个词。”她们是自由的群交制,不需要忠诚,只求一晌贪欢,也没有人类的婚姻一说。
“不管,我要嫁给你,打上你的烙印,休想甩掉我。”他耍赖皮,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撒娇,红着脸表白。
迟疑半晌,被那美好的夙愿诱惑了:“……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动心了。
她把他带到她过去生活过的地方尾交,从卧室到花园,再到宫殿高处的烽烟楼上,逐一游历。
“啊,被吞进去了……”
“被你绞得好紧哦,慢一点,不然要射了啦……”
“呜嗯嗯,快一点快一点,要射了。”
敖嬉的耳膜充斥着他的淫声浪叫。
“嘘,小点声,真是条淫蛇呢。”敖嬉捂住他的嘴:“不想把龙宫的虾兵蟹将们都招来看你这幅模样吧?”
上半身衣着不整,胸口大开,白皙的胸膛袒露在外面,下半身拖着长长的尾巴曳在珊瑚礁上,一根雪白粗壮的龙尾巴紧紧地盘旋缠绕在那幽碧光洁的蛇尾上,联结处冒着细小的水泡,敏感粉嫩的蛇鞭被龙尾深深地吸进了那窄小湿滑的甬道里,磨动着尾巴抽动那根东西。
而那条蛇尾还急急地凑上贴的紧紧地,等着被她吃进去更深。
每磨动一下那蛇尾便震颤一下,肉芽顶部被绞磨得滴出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不要。”这幅样子被看见一定丢脸死了。
“那就矜持点,别那么放荡。”
虺青如又是兴奋又是委屈:“……我不放荡,只对你这样。”
“为什么只对我这样?”敖嬉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怀抱里的小家伙。
“因为我要嫁给你啊……说了要做你的人。”他把头埋入她怀里,舔她胸口讨好她。
敖嬉还想问:“为什么那么想做我的人?”难道因为那次山洞里救了他?
“因为……”虺青如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口,实在有点难为情。
“不说不让你高潮哦。”敖嬉威胁道。
“因为、因为好喜欢伺候你……那天跪在你脚下的时候,感觉浑身血液都往下面在涌……呜……”这么诚实又羞耻的生理反应,他真的不想说出来。
“喜欢跪在我脚下的感觉?”敖嬉试探着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喜欢伺候我?”龙尾绞紧一分。
“嗯。”
“想要嫁给我成为我的人?”龙尾再绞紧一分。
“嗯。”
“啊啊……”越说越羞耻,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烫得烧起来了。
敖嬉用力一勒,那吐着水泡泡的肉芽便泄了出来。他趴在她怀里羞得不敢看她。
那几天,虺青如缠着敖嬉,让她给他改名。
“让我跟你一起姓敖好不好,虺这个字好难听,一听便知蛇虫的名字。”
“你想要姓敖,得努力修炼成为龙才可以。”说起修行的事,熬嬉便严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嫁给你也可以呀,人类嫁人之后就可以姓对方的姓氏,成为对方的族人了。”
“修行没有这样的捷径可以走。”
“……哦。”哼。
被无情拒绝的虺青如难过了好几天,然后便缠着敖嬉,让她带自己去人间一次玩一次扮家家,得偿所愿。
敖嬉被这条公蛇迷得昏头转向,竟真带他去了人间,跑到月老庙里求姻缘签。
“奇怪,为什么人类里面只有女人可以嫁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嫁人?”虺青如拿着姻缘签,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妇道’。
敖嬉浅笑:“规定就是规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天庭里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啊。”
虺青如不以为然:“天庭规定异族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呀。那人类规定男人不能嫁人,我偏要嫁给你。”
说实在的,敖嬉就喜欢他身上那股自命不凡的劲,像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嬉带荼离来到人类的皇宫,略施法术让那本来应该成亲的公主昏倒,应该娶亲的驸马迷路。自己与荼离扮成一对佳偶,顶替这对即将举行仪式的眷侣。
她女扮男装骑在马上,他男扮女装盖着头巾,众目睽睽之下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皇宫里,一切陈设都非常奢华,尽管比不上东海龙宫,不过比起老百姓的家里还是有云泥之别。
时候不早了,一群伺候着的丫鬟嬷嬷作鸟兽状散去。
风摇曳着枝桠,在纸窗外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色如水寂静无声,唯有烛火跳动发出噼啪之响。
敖嬉用秤杆揭开大红盖头,一张美得雌雄莫辩的脸顿时被红烛照成了嫩粉色。
这回当真被虺青如得偿所愿地嫁给了敖嬉。
“开心吗?”敖嬉掀下盖头,与他喝交杯酒。
虺青如点头,浅笑着喝下那杯酒,眼底尽是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类的繁缛礼节她实在是不习惯,要不为了陪他偿愿断不会受这拘束。
终于,复杂的大红礼服被一层一层开解卸下,留下中层白色里衣。
“怎么样,人类的婚礼感觉如何?”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需要做那么多道莫名其妙的事才能让一对新人见面,我们的世界里只要看对眼就可以立刻在一起。”
“因为人类的婚姻通常希望维持一辈子,他们希望图个吉利的兆头。”
虺青如还是不解:“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追求不可捉摸的未来呢?如果喜欢的话自然会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不喜欢的话在一起一辈子岂不是痛苦么?好在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就算痛苦也很快就能过去。”
他了解到人类世界里,新郎新娘往往在成亲当天以前都是互不认识,就决定要跟对方过一辈子,成亲当晚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交欢,想想都觉得十分怪异。
而他们兽类就不同了,先见面亲一亲嗅一嗅,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喜欢的话就可以立刻交配,交配的过程中通常伴随着强制与暴力,过后如果还觉得很想念彼此,那就决定在一起好好生活,这时才考虑到以后的问题。
人类的情感太复杂了。
兽类的方式就比较原始,途径也比较野蛮,纯粹征服与被征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熬嬉望着火烛下那张眉开眼笑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不过,嫁给我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能够让你如此满足么?”
虺青如红着脸点点头:“能属于你,是我的荣幸。”
从她救了他那天起,他便是她的了,这种找到归属的感觉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仿佛内心一直以来存在的空洞被填满了。
力量是她最骄傲的东西,他如此虔诚的臣服,也让她的虚荣的自尊心得到无限的满足。
熬嬉钳住他的手,按在身侧,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虺青如亦很受用地阖上眼帘,静静地感受来自心上人的力量与柔情。从额头向下吻到眼角眉梢,明明她的力量足以他灰飞烟灭,可吻他的动作却那样克制,他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感激地颤抖。
终于与她双唇相接,微暖的感觉,分明只是两瓣软肉而已,却带来动人心弦的酥麻感,令周身苏到瘫软。
吻到意乱情迷之际,不知何时他胸前的领口已被解开,她的手从喉结一路抚摸到胸膛,最后伸进绸裤里安抚那人类形态的性器。
她轻轻拨动指尖,带给那微垂的肉芽一阵阵颤栗。
“啊……”他轻呵气,呻吟难以抑制地在唇边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来自她的怜爱的抚摸就让他浑身颤抖,喜欢她那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般的慈愍。
“想跪下来舔你,可以么?”他抬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轻声小心地询问。
在这种时候,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服侍她,顶礼膜拜她的冲动。
“嗯,帮我脱衣服。”敖嬉轻抚他的头顶。
收到她的命令,宛若圣旨一样,忠实地开始执行。
他翻身下床跪到地上,用牙齿拉开腰带,褪下亵裤,一路眷恋地从脚尖吻到大腿,脑袋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碰触到她花唇的一瞬间感觉内心被填满了,虔诚地含住那湿热的嫩肉,轻柔蜜意地打着圈,拨弄那颗会让她无限颤栗的小核,带给她无上的快感。柔软有力的舌尖钻入那紧致的甬道里,模仿着抽插填满那吐着水泡的泉眼。
这一刻仿佛灵魂也被交给了她,感受到生命的轻盈,如释重负。
她阖上眼帘,感受那腿间的酥麻,使用着他的唇舌,为自己带来快乐,那至诚的卑微与臣服,让她觉得能够俾睨众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这虚幻的错觉下,彼此的灵魂融为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此的身体也融为一体,在洞房花烛夜里用人类的身体交媾,沉醉于最原始的律动和缠绵。
那时候她不可一世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在虚空的宇宙中,本来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短暂的幻觉,什么都不可掌控。
就连痛苦,也是幻想。
计划之外的事在不经意间发生,敖嬉发现自己怀孕了。
龙性淫,能与异族互通。传闻中,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她原以为低等级的蛇不会让自己受孕,结果发现蛇也可以。
敖嬉怀孕以后,法力日益递减。
西王母曾预言过,她将有一劫,劫数能过便飞升成道,不能过便万劫不复。
她掐着指头硬生生算出了遭逢劫难的那一日,提前把虺青如送到了西王母处避难。临走前,她再三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云涧上的紫气愈来愈薄,原本被龙气荫蔽的山头重新覆盖了瘴毒。
那两个斜眼歪嘴的道士见龙气日益稀薄,知道山上那条龙的法力正在减退,拿了八卦镜上去捉她。
那八卦镜一照,就能显示这些精怪们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幻化出来吸引它们走进陷阱。
他们不吃不喝足足守了七天七夜,敖嬉定力坚固,始终不迈入陷阱。
世间宝物,兵器,金钱,名利,天下,长生不老,皆为幻相,不能令她动心。
就连肉体的欲念,她亦能克制。
然而尚未成道的她究竟有所漏,最后一丝阻碍破除我执的东西,是她残存的一丝傲慢。
在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执念便是拯救众生,希望众生将她奉若神明,顶礼膜拜。
人类的痛苦,她不能够视而不见,那些她曾经帮助过的人们痛苦的哀嚎变成了陷阱,诱惑着她走进了八卦镜。
跟着幻影进入八卦镜以后,熬嬉才发现那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全部都是她自己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尝试用法力打碎镜子逃出来,可发现那镜子将所有施出去的法术全部反弹了回来,她所用的力量愈大,反噬得就越痛。使劲浑身解数的挣扎,换来了满身的疮痍。
可怕的是她精疲力尽,镜子却完好无损。
敖嬉终于悲哀的发现,任凭她使尽全力也有战胜不了的东西。
虺青如在西王母处所看见敖嬉走进了那术士的陷阱,急得神魂大乱,哀求西王母救她。
西王母没有出手相救,只说:“这是她自己的劫数,因为她心里还有挂碍,除非她放下执念,否则谁也救不了。”
虺青如听不明白,他没有听从敖嬉的嘱托,独自回到了水云涧。
就算他明了返回来凶多吉少,可那颗心仍然指引着他,不顾一切也要回去。
众生之爱有如萤蛾扑火,身不死,心不息。
敖嬉筋疲力尽之后忽然领悟,只要她安静地待在里面不施予攻击的力量,这镜子就奈何不了她。
反而是她胡乱进攻,有可能把自己给打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就地而坐,潜心闭关,恢复能量。
这一坐便忘记了时间,漫长得让她觉得天地都已经毁灭了。
敖嬉的修为已经到达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程度,等到那两个邪方士迫不及待时,自己便开启了八卦境的机关。
届时,她感应到周围镜子忽然碎裂出一道巨缝,顷刻间化身为龙飞了出去。
“不、不可能,为什么她还没死?”斜眼方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敖嬉出去以后看到石室里满地的灵兽尸体,怒不可遏:“上次我放你们一马,不开杀戒,苦心孤诣开示教化,岂知尔等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遂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八卦镜砸得粉碎,怒骂道:“不知你们从何得来这宝物,不用来替天行道,反而残害生灵,枉修道法,行者败类!”
歪嘴道士颤抖着结巴求饶:“不、不是我们,是皇帝,皇帝要我们找寻长生不老药。”
另一个急切附和道:“是是是,还有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他们都在吃。这些法宝也是他们赏赐的,凭我们兄弟二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神仙娘娘明鉴!”
此时她还不知情,在她被困在八卦镜里的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未曾料到这件事会毁掉她所有功德,枉顾因果,造下惨重的杀孽,被囚于地狱不得解脱。
直到她看见石室墙上那抹花纹熟悉的青色蛇皮,脑中陡然炸裂,感到天旋地转。
不可置信地将那薄如蝉翼的蛇皮从墙上取下来,放在手心里,内心受到了地动山摇般地冲击。
那青色的躯体不久前还鲜活的缠着她的尾巴。
巨大的愤怒将仁慈全部掩埋,一念入魔。
望着繁华京城中那堆寝皮食肉互相残杀的人形妖怪们,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你们酷虐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有什么资格奢求长生不老?”
“人类真可笑。”尖锐地嘲讽声。
史书的手札中记载,那场漫天的淫雨下了足足三个月,水帘泼天,没有出过一个时辰的太阳。河水泛滥成灾,淹没了皇宫和城池,堤坝毁尽,农庄变成汪洋,楼宇流起瀑布。洪水冲走的人不论贵贱,不计其数。狂风绞断了树枝,砸死的人不论贵贱,不计其数。
皇帝开坛祭天祈求停雨,毫无成效。
钦天监的大臣夜观天象,斗胆禀告皇帝,说他得罪了龙王,劝告他放弃长生不老,开仓赈民,大赦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弹劾,后以忤逆罪流放。
这便是史记手札上被撕掉的那几页内容。
荼离听故事入了迷,突然间回过神来:“因为你兴起了天灾,所以才被西王母罚困在这里么?”
“不光如此,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心同过去有了很大变化。”
荼离点点头。
“因为我始终无法化解自己的怨恨,所以才被困在这里。”
荼离若有所思地道:“你恨的不是西王母,对么?”
“我恨的是人类,那些曾经饶恕过,教导过,却依旧走在歧路,冥顽不灵的人类。”
皎洁的月色下,敖嬉的眼底仍带着一抹憎恶的光芒。
荼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用爱意去解化她的戾气:“听了这后来的故事,反倒希望虺青如真是我的前世。那样的话他又重新回到了你身边,你什么也没有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他嫉妒他;现在,他同情他。
从前,他不希望自己是他;现在,他希望自己是他。
敖嬉难以自矜地拥抱住他,阖上眼帘动情地道:“你就是他,我了解业力是怎么回事。轮回不会安排无关的人相遇,不会说无关的话,如果你不是他,甚至都不会有机会听到这故事。”
荼离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在意一件事:“那个……孩子呢?”
熬嬉遗憾地道:“在八卦镜里就没了,能量消耗太多,补给又不足,发育不良。”
所以她出来以后才超乎寻常地生气吧,当发现孩子和爱人都没了的时候,才失去理智疯狂地报复。
“后来你杀了那两个方士吗?”
她摇了摇头:“可惜!我让他们带我去找寻那枚丹药的下落,中途被他们设机逃脱,后来我被困在这里,如今他们早已转世。”
荼离叹了口气:“原来这桩宿罪尚未了结,难怪你心头之恨难消。”
转念一想他又燃起了希望:“如果我帮你杀了他们,你的怨恨能消解吗,能从这里离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去,敖嬉多么希望能够将那两个臭术士剥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
“不,我不要你去,上辈子他们杀了你,这辈子若你杀了他们,下辈子你们还会再见面。”
荼离震惊道:“果真如此么?”
敖嬉严肃地点头:“这就是轮回,阴阳逆转。”
差一点她无意中又开启了一个冤冤相报的故事。
荼离若有所思道:“既然死亡不是结束,那么怎么才能了结过去的业孽呢?”
敖嬉却沉默了,她尚未找出不用报仇就能终结宿孽的方法。冥冥之中,她也感应到这会是带她离开深水寒潭的无匙之门。
她摇摇头:“也许尚未到时候,机缘到时我自能悟出。当务之急,是给你找出解潭水毒的解药。”
“那潭水真这么毒么,为何我没有什么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日子来他能吃能睡,一点不适都没有。
“过去喝过潭水的过路人没有一个活了下来。毒发之日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夜,在此之前必须完成他们在自己梦中所承诺的事情。”
回想这些年的作为,自觉与那用道法祸害苍生的邪方士几乎无异,唯一的区别是她让这些人死的痛快一点。
她望向荼离,神色复杂:“你,觉得害怕吗?”
月色下这张脸不复当年淡漠孤傲,一万年的怨恨在她的脸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时而颓唐,时而狠戾,眼底是凋寂的空洞,像一朵象征着死亡的彼岸花,又像一朵有毒的罂粟。
鲜艳而凄凌。
“害怕什么?”
“现在的我。”她盯着他。
荼离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良久道:“你非过去的你,可我也非过去的我,或许,时间让我变得更勇敢……我不害怕。”
刹那间闪过脑海的话被倾吐了出来,仿佛这回答来自灵魂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张带着惓戾的面庞,将所有恐惧摄纳起来,毅然笃定地凑近,在那冰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不能恐惧,他要接纳她,他要给她爱,只有爱意才能拯救濒临枯萎的灵魂。
四唇相接,敖嬉的眼里有了惊讶,只言片语不足以表达她的震撼。、
“你现在……是荼离,还是虺青如?”她的声音在颤抖。
荼离笃定地道:“虺青如已经不存在了,从身到心都不存在了,如今在你在面前,陪着你的不是虺青如,是荼离。”
熬嬉望着眼前这张脸,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说话的样子,仿若与另一个人重合,可究竟不一样了。
他握住她的手:“真正困住你的不是西王母,而是你的心。要放他走,才会有新的开始。”
“放他走……”熬嬉光是念出这三个字就感觉到心如刀绞,将下唇咬出血来。
一个不复存在的幻影,在她的心里游荡了一万年。
“你看,太阳落下了还会升起,月亮缺了还会重圆,水面不会留住来往的船只,什么都不会停留原地。放手吧,放手以后他还会回来,如果紧紧抓住过去,封闭自己的心,便不会有新的开始。如果我真是虺青如的转世,那么已经重新来到了你面前,为什么你不肯正视现在的这颗心?”荼离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要做谁的傀儡影子,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前世,他要她看见现在坐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自己。
熬嬉感受到掌心那剧烈的心跳,那触感无比真实。鲜活的肉体,而非记忆中无力的倒影。
不清楚是什么震撼了她的心,眼泪仿若决堤般涌出。
熬嬉哭的时候,天也会跟着下雨。
沙漠中罕见地出现了暴风雨。
她依稀想起了佛法经典中所说,诸法无我,凡夫以为有我。万相如流水,绝对充盈,同时绝对虚无。我的形态,只是幻想。我的处境,也是幻想。
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变成任何形状。
只要她改变自己的心,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困得住她。
“我好像明白了……”敖嬉忽然找到了离开这深水寒潭的钥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世人的爱是不顾一切占有对方留在身边,浩瀚无垠的宇宙之爱是要将对方送去更好的地方。
离开黑暗与斗争,带对方带去和平与安宁的世界。
让众生的心更完整,这便是超越欲望的爱。
他们错以为爱是为了牢牢绑在一起永远住在互相控制的地狱里,其实爱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有力量再独自出发。
在我的世界里,因为你出现过,让我变得更美好,你与我便永远融为了一体。
熬嬉尝试放下那颗充满隔阂和倨傲的心,与他回吻。
她第一次感受到,在精神上,他与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精神不因他的肉体是一条蛇或是一条蛟而低贱,也不因她的肉体是一条龙而高贵,他们平等无二。
在灵魂的领域,一只虫子与上帝没有区别。所谓贵贱,不过凡人滑稽假想,困住自己的牢笼。
在黑暗中,荼离鼓励熬嬉放下仇恨,用纯真诚挚的力量重塑她被邪恶欲望侵蚀的心。
他大胆地搂住她的肩膀,将那一吻加深,释放压抑已久的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放下了她的自大,不再以为是自己救了他,于是操纵着掌握他生死的权力,明白了这场游戏只有双输,或者双赢。
自利利他从来一体,她救了他,同时,他也救了她。
不再在乎眼前的人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姓,只知道现在这一刻,她爱他。
敖嬉回抱住荼离的身体,尽情地沉醉在这个温柔而有力量的吻里。
潮湿的环境是龙的最爱,漫天的淫雨泼洒在沙地里击打出有节奏的音符,深水寒潭里落入太多雨水而泛滥了出来。
原本干燥的沙岸被湖水淹没覆盖,一白一青,一龙一蛟,并排交叠在湖水边,尾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彷如一株并蒂莲。
尾稍如植根般抖动着,拍击在岩石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没有鳞片和皮肤覆盖的交殖器呈现深红色,在紧密相连的躯体之间绰约隐现。
带着倒刺的嫩肉深埋在雪白的身体里,紧紧合在一起的躯体就像他们前世今生的宿命那般相濡以沫、纠缠不清。
龙鳞坚硬而锋利,此时却小心地收敛着,不让它割伤那没有鳞片保护的柔软皮肤。强大是为了保护弱者,而不是伤害弱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头部小心的靠在一起,两只龙角昂扬在空中,闪着熠熠的光辉。冗长的胡须交缠在一起,喷薄着白色的雾气,在这忘我的融合中阖上眼帘,静静感受彼此的温度。
雷电和暴风之下,两具光滑纤长的躯体混合着雨水与湖水在潮湿的沙地上翻滚摩挲,带来最原始的悸动,这是古老到不可说久远劫数以前就出现的天相。
没有牺牲,没有疼痛,没有谁是谁的神只,没有谁是谁的祭品,只有纯粹抚慰彼此的柔情,她与他真正的连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抹平了一切差别,将阴阳合二为一,只剩下本能在驱动。
终于,生命不再感受到分裂和涣散,不需要控制和紧握,流淌在同一的水面上,消除了所有的痛苦。
它们尾交了三天三夜,暴雨也下了三天三夜,仿佛天地都被淹没在这场惊天动地的交合里。
在这三天三夜的暴风雨后,干涸的沙漠里奇迹般出现了彩虹,绿洲与森林连通了一条甬道。
敖嬉获得新生般逃离了困了她一万年的戈壁。
“真不敢相信,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望着周遭的景色,从黄沙变成了绿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的心改变了。”荼离跟在她身后微笑。
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伫立良久:“会有什么不同吗?”
“一切都不同了。”
是的,她的力量,好像正在一点点地回来。
她有了重新遨游四海上天入地的能力。
她的心不被外物所动容,洗脱了仇恨和傲慢的侵蚀,放开过去的爱与恨,便得到了自由。
重获自由的第一件重要的事,她去了地府,见到了十殿阎罗秦广王。
天上地下都知道了这条龙挣脱了禁锢她的牢笼,西王母命秦广王以上宾之礼仪迎接她。
“请让我看看生死簿吧,小龙尚有一桩夙愿未了。”敖嬉的语气变得十分谦逊。
“你能度过此劫,已积累下了莫大的功德,相信世间不再有幻相能够困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广王命判官把生死簿交给她,她颤抖着手,翻开那本厚重的册子。
找到了昔日的恋人虺青如的一世,记载着他因前世杀业,此生被杀,后因盗取龙珠之罪重返血途,又做了三世的蛇,在僻静的深山里潜心修行舍弃贪心,第四世终于脱离蛇身投胎成蛟,于这一世了清宿世杀业。那册上白纸黑字分分明明地写着第四世的名姓,荼离。
敖嬉的心仿佛被这两颗小小的字狠狠地撞了一下,颤抖着身体,起伏着胸膛,阖上眼帘,泪水就这样不受抑制地滑落了下来。
果真是他。
轮回就是如此神奇。
凡有未了之缘,无论过了多少时间,终会再见。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查到那两个斜眼歪嘴的术士如今没了人身,进了畜生道,成了一只螃蟹和一只龙虾。
她叹了口气,原本想要找到那两个人重新教化他们,可如今却不能了。
因为螃蟹和龙虾听不懂话。
敖嬉阖上生死簿,心如明镜般了然,谢过十殿阎罗之后,便返回了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一直在山脚下等她,等到她重现人间,敖嬉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看到生死簿了?”
敖嬉点头。
“上面写了什么?”荼离有些忐忑。
敖嬉卖关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哀怨道:“你都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接着逗他:“等到你的修为可以入地府时,自然会知道。”
荼离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接受现实:“好吧,那便只有勤加修炼咯,希望很快能与你并肩。”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开始‘泄露’天机:“以你的进度恐怕要很长时间哦,修了三世才脱离蛇身,不知道要修多少世才能脱离蛟身呢?”
荼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惊讶道:“你、你看到了我的前世……三世为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微笑着摇头:“是四世。”
他迟疑了,那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那……我是……”
敖嬉走上前一步,阖上眼帘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敖嬉有太久都没有见过人群了,她对人类的态度是又爱又恨,直至现在亦是心态复杂。
重回人间,她带着荼离游历了过去的山川与海洋,几乎没有什么与一万年前一样了。
只是人类集市里还是摆满了从山林里捕获而来的奇珍异兽,人们烹熬煎烤大快朵颐,全然不顾那些被囚禁在铁笼中的灵兽凄惨的呜咽。楼宇里还是充满了尔虞我诈,为了保有手中的权力,全然不顾他们同类的生死。
有些东西,不论过了多久还是一样。
人们的欲望,在这片大地上不曾变改。
在集市上,敖嬉见到了那两个方士投胎成的一只螃蟹和一只龙虾,在那一群肮脏的兽类中被挤压,在逼仄的环境中挣扎,然后被一个大户人家的伙夫采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遗憾吗?因为不能亲手杀了他们?”荼离望着出神的敖嬉道。
敖嬉垂眸,摇摇头:“死亡并不是终点,只是下一轮的开始,冬季过了又是春天,没有什么会结束。只可惜这些人类无知,所以才拼命抓住这一辈子的肉体不放,希望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而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心会将他们囚禁在轮回的地狱里,这才是我遗憾的。”
地狱是个旋涡,困住了所有不愿意放手的人。
荼离叹息道:“是因为你对人类用情太深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用情太过深,他们才会进入你的心里,你才会感受到这种被辜负的痛苦。”
敖嬉若有所思地道:“我听说过去飞升涅盘的前辈,最后连这种感情都放下了,所以他们真正的解脱了。或许,这是最后需要看破的事情。”
荼离想了想道:“不要逼自己,如果现在放不下,也许是心愿未了,等到你觉得所有事情都做完,兴许可以很坦然的做到。”
敖嬉笑道:“不错嘛,你的修为也大有进展,知道无为而无所不为了呢。”
荼离也低头浅笑:“在你身边总是进步很快。”
距离敖嬉给荼离喝下潭水后的七七四十九天,敖嬉非常担心的那天夜里,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荼离安然度过了那个夜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敖嬉自己想明白了,既然深水寒潭不复存在了,它的毒性也就自然消失了。
这世界是一个圆圈,所有给出去的都将返回来。他帮她度过了劫数,所以他的劫数也自然而然度过了。
月色下,宫殿的屋顶上,赫然坐着一白一青两个身影。
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在月光下闪耀着旖旎的光泽,万相如月,阴晴不定,如梦似幻。
他们正在讨论着是要留在人间随缘度化还是去深山闭关修行,是在一起修行还是分开修行。
“过去,我以为爱就是你对我崇拜,我对你保护。后来发现,真正的爱并不是如此肤浅。爱不来自外在,爱来自内心。爱不是把你永远留在身边,而是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所以,你想去哪里便去吧。”敖嬉望着身边的人道。
她不打算勉强他。
她真正明白了爱是平等。就算今日飞升成圣,亦可下凡尘出现在蝼蚁面前,虔诚而郑重告诉它,别妄自菲薄,你与我一样高贵。这样,给予了它爱,告诉它要像爱神明那样爱自己,它值得一切美好,爱一定是从本自内心散发出来,而不是从外在获取,那便可以永恒拥有。
因为外在空无一物,全是内心的倒影。
荼离认真思考了良久,垂眸道出心声:“我知道无论离合聚散都该凭缘,所以当我问过自己的心后,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的目光十分坦然,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至少现在,我想跟着你。”他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相接,诚挚而热烈。
“好,那我们留在人间修行,直到当渡者被渡尽,然后返回深山……”
荼离点点头,至少现在他想在人间与她做一世眷侣,以偿还上一世的遗憾。
他鼓起勇气,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敖嬉回应着他的吻,像是要把上一辈子欠下的都弥补回来。
在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上,他们放下了一切,又拾起了一切,融入夜色之中。
一万年后,三十三重天上,一白一青两条龙并排遨游,消失在云海里。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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