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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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还躺着个少女,衣裳凌乱,杏目圆睁,胸前插着把刀,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眼见朴实的韩氏两祖孙死于非命,慕夜眼底血红一片,满腔的恨意如同决堤的怒潮,待韩虎抹干泪水,一回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积攒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备受欺凌的村民们在韩虎一帮青年的带领下,一个个手持扁担锄头,冲向韩府。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门前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皆是被人一剑贯穿咽喉毙命,骇的众人齐齐不敢入内,往后直退了几步。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缓缓走出一道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墨黑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苍白如寒冰的脸孔,狂野嗜血的眼神,一身未尽的杀意,犹如一个从地狱走出的修罗,冷酷无情。

手中那把七尺长剑的剑身上染满了鲜血,黏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剑尖一滴滴滚落,阳光下闪着瑰异光彩。

村民们不由自主的让开条道,带着感激之情,悄然无声的,注视着这个散发出摄人气息的男子从自己眼前走过。

“夜大哥,”韩虎猛地回过神,慌忙喊道,追上前去。

慕夜身形微微一顿,依旧继续往前走,不理会他的呼喊。

韩虎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一脸郑重,无比认真的说道:“大哥,请让虎子我追随你左右吧。”

他刚说完,又有几个清脆嗓音一起响起,大声且坚定的说道:“我们也愿意。”

“韩风那个狗官一死,朝廷必定会追究,即便能逃过,也定会再派来另一个狗官,继续欺压我们,与其如此,倒不如随大哥而去。”韩虎激动的说道,挥着紧握的拳头。

慕夜目光深沉,看了这个憨厚质朴的青年一眼,冷声道:“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跟着我,你们一样不会有明天。”

韩虎一愣,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当了二十年的贱民,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明天,夜大哥,我不怕,让我跟着你吧。”

和他诚挚执着的眼神对视了半晌,慕夜的唇角徐徐浮起一丝凉薄的笑意,眼底尽是轻蔑与不屑,沉声道:“谁说贱民就注定了没有明天,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慕夜,只有重光,我们一起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明天!”

瑶台选婿(中)

“太子,方才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一车黄金,十觳珍珠和八名美女送到了司徒朝恩府上。”察汉躬身回报道。

呼延隆绪眸光微敛,深若幽潭的眸底漾开了清清浅浅的涟漪,唇角边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意,化去了脸上线条刚毅的威沉和冷肃,言道:“贪财好色,能为所用。”

猛的从银光闪闪的匕鞘里抽出匕身,顿时耀目生寒,禁不住叹道:“真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查出来这匕首的主人是谁了吗?”复将匕身重回到鞘内,问道。

察汉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只知道是小殿下无意中从朔月皇宫里带出来的,不过,依属下揣测,这般神物只有皇宫内最尊贵的人,才能拥有,且在朔月,匕首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只有行过笄礼或是冠礼的,方会携带,故而,这把匕首的主人恐怕是”

呼延隆绪眉一挑,顺口接道:“是摄政公主慕颜。”

“但为何会跑到隆庆手里?”他迈着步子踱到窗边,负手望向窗外,眉目间露出一丝困惑,忽的勾起一抹兴味笑容,自言自语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察汉看着他傲然挺拔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真要参加此次朔月公主的选婿吗?”

呼延隆绪沉默不语,只那幽深的瞳底掠过一丝异彩,昭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对了,太子,”察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属下去送东西的时候,发现司徒朝恩身边似有人在监视。”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萧毓梵派去的。”呼延隆绪淡淡道:“此人决不是一般寻常人物,只怕选婿一事早就让他生了疑,像他这般精明谨慎,怎会不派人查个究竟。”

“那我们岂不是?”察汉不由脸色微变,小声的惊呼道。

“我让你堂而皇之的去给司徒朝恩送礼,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呵呵,一定会很有趣。”紫眸内黠光冷闪,似笑非笑的嗓音扬起,渗出丝丝寒气。

“唉,这上好的碧螺春,还是入不了你的眼啊。”上官逸云拢着手炉,靠在短榻上,调侃的说道。

萧毓梵闻言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端起手旁的白玉茶盏,吹开上面飘浮着的碧绿芽叶,连喝了两口,赞道:“好茶。”

上官逸云嘴角划过了然的轻笑,揶揄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公主赏赐下来的珍品,岂有不好的道理。”

萧毓梵被窥破了心事,倒也不慌不乱,眼底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缓缓放下茶盏。

见状,上官逸云收敛起调侃的神态,关切的问道:“你该不会?”很快直起身,神色庄重的再问道:“莫非你不打算参加这次的公主选婿比试?”

“难道你也认为我该参加?”

“有何不可?”上官逸云会心一笑,平静道:“弟媳既已亡故,而你和公主是表兄妹,且相处时日不短,彼此又了解对方,在变幻莫测的权力政治舞台上,联姻是最好也是最能巩固你俩地位的方式,但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她的心。”

萧毓梵如美玉般俊雅的面容上泛起复杂的苦笑,嘴里隐隐满是苦涩的滋味,分不清是茶水还是其他,无限怅惘的说道:“我已然错了一次,不但伤害了沁宜和我那未曾出世的骨肉,甚至连赎罪也不能,不想再错了。”

“你错就错在没能早早明白自己的心。”上官逸云感慨的说道,忆起在他成亲不久后的一个晚上,两人赏月饮酒,他大醉酩酊,醉言醉语间,倾吐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自己乍听之下颇觉惊讶,可在见到那个风华绝代、傲凌霜雪的少女时,却又觉得一切是在情理之中。

心刺痛着,眸中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痛楚,话音突变的带着丝悲凉,萧毓梵低沉的缓缓答道:“所以我选择了孤身走我的路。”

“你真的决定了吗?”上官逸云无言的注视着他,眸底隐约有些惋惜,半晌出声问道。

萧毓梵微一颔首,表情忽转凝重,淡淡道:“逸云兄任天子帝师已有多日,愚弟想知道在你眼中,当今天子是个怎样的人?”

“聪敏慧悟,机思若流,”上官逸云略一沉思,吐出八字,想了想,又言道:“唯年岁尚轻,欠了些为君者的沉稳和练达。”

静静的双眸掩藏起凛厉的锋芒,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投向远处巍峨高耸的重重宫阙。

几天来,宫内众人都沉浸在为公主选婿的兴奋和喜悦中,毕竟自先帝薨逝后,后宫许久不曾有过这般盛事,所以谁也没察觉到昭阳殿的摄政公主和紫极殿的康显帝两人的不寻常。

除了上早朝,慕颜都在有意或无意的避开慕维,全心投入到繁重的朝务中,白日里不是和上官逸云等人探讨研究设立盐税署,出台相关政令,就是亲建皇朝禁卫军,和萧毓梵一道挑选心腹武将出任禁卫军统领,而每到深夜无人时,就期盼着长州能早日传回慕夜的消息,直到一日围场传来慕维从马上坠落受伤的消息。

紫极殿,宫女和太监们忙成一团,或端着铜盆,或端着药盘,进进出出,掩不住惊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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