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是要摆饭吗?”小白这么问着,肚子很配合地唱了几声。
尚远呵呵笑,“哭也是体力活啊,从醒来没看见我,就一直哭到现在吧?”
“没有一直,中间还是有停顿的。”小白说着看了远处的尚疏朗一眼,下意识地捂了挨打的脸,又赶紧放开,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尚远,“我睡迷糊了。”
“嗯。”尚远明白小东西的意思,是怕他追究脸上的伤,所以拿个迷糊蒙混一下,可以是自己摔伤的,也可以是叔叔想拍醒他,力道大了点。
“肚子饿的话,咱们在这儿将就一下,想吃什么,我叫人添上。”
“咦?”小白惊喜,“可以不在这儿吃啊?”
“我有说必须在这儿吃吗?”尚远嗔了小白一眼,“你要不是唱起空城计,我还想着回去叫你做呢!现在是饭点上,我以前也经常跟会馆里的兄弟一起吃,只是比较喜欢你做的,不然你搬到我的地盘,专门给我一个人做?”
“也不是不行,可是瑜哥要怎么办?再说那也是我家啊,没有人,成不了家。”
“那我就该是一个人成一个家啊?”
“你有这么多兄弟嘛,还有妈妈、叔叔……”
“所以你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不是啊,我特别特别想只跟你在一起,可是……”
“算了,这个问题先摆着,过去吃饭吧,你肚子唱的都比你说的多!”
尚远拍拍小白的肩,示意小白跟上,小白这才发现留下来吃饭的都是年轻人,象尚疏朗一般年纪的,都在饭前陆续走了,小白感到一阵轻松,同时确定自己实在不适合跟老辈人相处,记得以前有年纪大点的客人,基本都会被他气到,有时他根本没说话好吧,可就是会气到老年人,刚才也是,把尚远的叔叔气坏了……
小白出着神往嘴里扒饭,突然觉得旁边很静,于是抬头看了一圈,这是咋了?都这么神奇地看着我,是咋了?小白不解,于是继续扒……哈?这是被我扒完了还是……啊天啦上帝,让我死了算了!这是空碗好不好啊?!
尚远首先笑起来,于是一屋三桌人全部哄然大笑,小白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眼泪都窘出来了。
“上饭。”尚远带着笑声传了这个令,立刻出来三个女孩,捧了中号的饭钵,一一往饭碗里盛上,然后退到后面,显然是看着有人吃完了好随时上来添。
小白现在才是真正地往嘴里扒饭,只是饭,因为还窘着,都不好意思搛菜,听尚远叫身后的女孩来给他布菜,小白赶紧自己动手,“我会夹我会夹,不麻烦你了,谢谢啊!”
女孩低头退了回去,尚远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同桌的看了一眼,继续吃,可见都习惯了这种事,小白却想起在万家甚至喜宴上的情形,于是很替尚远委屈,明明是这么好的人,却被不了解的人误会得那么可怕,现在尚远也放碗了呀,这么多兄弟还不是接着吃的嘛,所以说,那些觉得尚远可怕的人真可恶!
“那个……三鲜汤不错的,你要不要喝一点啊?”小白这么说着,已经给尚远盛了一碗,见尚远似乎是带着欣慰的表情接了过去,小白莫名心酸也心疼了,低头吸吸鼻子,继续吃自己的饭。
饭后,小白跟着尚远去了后面的一个房间,路过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时,小白对着房门笑了一下,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傻,跟那些觉得尚远可怕的人一样可恶!
尚远把小白带到自己的房间,见小东西满是好奇地四处打量,又见小东西似乎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于是顺着看过去,不由一阵气恼,那么该死的东西一直挂在那儿,自己居然没发现?
尚远疾步上去,一把将窗边的一串纸鹤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墙角边的纸箩里。
“别呀,那么漂亮……”小白赶紧闭嘴,因为尚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尚远并不是气小白,见小白吓着了的样子,于是拉进怀里顺着坐到沙发上,“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恼火自己,那东西的确漂亮过,跟制作它的人一样,漂亮过,所以它不该还漂亮着,应该是漂亮过才对。”
小白有点明白了,制作纸鹤的人伤了尚远的心,但也说明曾被尚远放在心上,不然不会伤到尚远,而且能够在尚远的屋里挂上亲手做的东西,可见曾经得过尚远何等的宠爱,不象自己,花了钱包进来,却住得那么……其实也不错了,虽然处在过道上,但是里面挺好的……
“你在怨我去年把你安在那样的房间?”
“没有怨,挺好的,简直象重新装修过似的,感觉都比你这儿新……”
“根本就是!”尚远说着就笑,“你是我花钱买来的,虽然不是金屋藏娇,但也算半只金丝雀了,怎么能关在旧笼子里?”
“你没有关我啊!”小白反替尚远不平。
尚远点头,“我是没关你,可你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任何大家闺秀还闺秀,为什么呢?”
“不敢啊!”小白嘿嘿笑,带了一点羞恼,“我那时候挺傻的,秦然哥交代我可以出去,也说了能够走动的地方,可我除了害怕就没有别的想法,所以不敢随便走动,更不敢出去,连试一下都不敢,真的,我那时挺傻。”
“你现在更傻!”尚远抚着小白挨打的脸,“不能还手可以躲,躲不过,可以伸手挡,男人的头,女人的腰,说的就是男女身上不可轻碰的地方,而且昨天就有现成的例子给你,魏楠是怎么应对万纤纤那一耳光的?你是该学的不学,不该的,倒学了个八分象,记住,你是男人,不需要象女人那样温婉,脾气可以温和,但性情一定要阳刚,明白?”
“嗯嗯!”小白双拳在胸,感动又兴奋。
尚远靠在沙发后背上闭了眼,这是要假寐了,小白想起身,却被尚远止住,又见尚远微皱着眉,明显是累极了也许还头疼,小白伸手上去适度按摩,果然尚远一脸享受,小白觉得舒心极了。
尚远知道小东西脸上是怎样的笑,不过小东西脸上的伤让他觉得碍眼,“以后不许随便给人打,不知情的人看了,笑话你在其次,会连着我一起笑话,当面不说,背后也会觉得我尚远罩着的人并非绝不可欺,但是欺我罩的人就是欺我,哪怕在心里欺,也绝不允许!”
小白嗯嗯点头,尚远继续训示,“之前在机场把你放在叔叔的车上,由他带你回来,并不是要你去受训挨打,只是要你学着习惯这种事,而习惯这种东西,是凭各人的意愿而去选择要怎样养成,你要是喜欢今后一遇到他就受训挨打,那么你今天在他车上的乖顺就无可厚非,否则,你尽可以拿出各种市井泼皮的低俗手段,反正你在他眼里也是这样的人,就算你乖顺,他也认定是下作,所以认真说来,你怎么都有点冤!”
“还有更冤的呢!”小白忿忿不平,见尚远睁了一下眼,忙把手放回去,继续按摩。
尚远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闲聊般训话,“你说的更冤,我大概知道,不过算不得很冤,虽不是你要求的,但那是我决定的,不管怎样,白世飞是你舅爷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