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宵深呼吸,低语,“相当于终身□。”
“为什么?”小白求知若渴。
秦宵内心里开始祥林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明明知道他是白痴,我还是跟他说了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为什么啊?你不要怕,悄悄告诉我,为什么要终身□?”
“因为白痴要他陪伴,大哥把他□了给白痴当玩具,就这样,不许再问了,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哦,可是……哦,你休息。”小白嘿嘿陪笑,低头郁闷着、伤心着、疑惑着、难过着……终于睡着。
小白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车上,揉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立刻吓得崩直了身体,只差没跟旁边坐着人的抬手敬礼,“叔……不是,尚叔叔……不合适吗?那我叫您尚先生?尚老先生?尚伯父……”
“叫我朗叔吧。”尚疏朗皱眉,不明白傻成这样的人是怎么讨得了尚远的欢心?
小白得了教诲,笑得礼貌又拘谨,“朗叔好。”
“嗯。”尚疏朗淡而沉地一声,听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
怎么可能高兴?我都不高兴嘛!小白心思纠结,要怎么办啊?我怕是被绑架了,之后消失在人海还好,只怕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朗叔,我……我对不起您,可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实在没办法,谢谢您这么久才来找我,其实我没有故意躲您,我基本每天都做着面对您的心理准备,可我只有准备,没有交代,因为我办不到,是能力问题,不是有胆子对抗,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您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你要我相信你并不难,过去的,我可以既往不咎,现在要跟你说的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点的答复,你能吗?”
我哪知道能不能?您老都没说呢?如果还是要我设法让尚远疏离我,那我死都不能让你满意!
“朗叔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啊?要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就算给了满意答复,也是欺骗……不是,我不敢欺骗,但是肯定有欺骗的嫌疑,实际有可能是缓兵之计,真实情况却什么都不是,因为……啊你不要生气,我太高兴或是太紧张就会不停说话,我现在就是太紧张……不是,我太高兴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呢?”
小白尽量表现得跃跃欲试,可惜眼泪都快出来了,尚疏朗苦恼又烦躁,右手五个指头在膝上轮敲,语气半是斥责半是疑惑,“老白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后人?不具半点前人风范也罢了,竟然沦落得这般愚笨!还操习那般下作的营生!真令旁人不齿,也令故人寒心!”
小白先是惊愕,随即悲愤,不管是谁外传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不能误传啊!我是白家的后人吗?我吃过白家一口米喝过白家一捧水?我是方楚怀的儿子!从出生就是方楚怀抱着我,别说白家,就是我妈也差点不管我,因为不足月,我一生下来就又病又蔫,我妈一口奶水都没喂过我,是方楚怀煮奶熬汤把我连同我妈一起侍候了满月!之后我都在方楚怀的怀里一直呆到会走路!隔壁王奶奶念叨这些事夸的都是方楚怀!没白家半点事!
“罢了,既然是白家后人,我多少还是要照看一点,你也最好长进一点,不要辜负了白家……”
“我姓方,跟白家没关系!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要跟白家扯上关系!”小白愤愤吼着,却可怜巴巴掉泪。
尚疏朗从鼻子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显然是气恼得不行,皱着眉头瞟了小白一眼,然后闭眼沉叹,“你承认与否并不重要,血缘才是重点,但也不指望你替白家光宗耀祖,能够不丢脸就已经是造化,从今后你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过去的那种事不能继续下去,还有那些下作恶心的人事,你也要断掉,至于阿远那边,你可以慢慢来,年轻人嘛,偶尔荒唐只要不过分,也不会有大碍,听明白了吗?”
“不是很明白。”小白没有赌气,而是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我需要洗心革面?我没有不好好做人啊!也没有什么人事是下作恶心的,尚远也没有荒唐……”
“闭嘴!”尚疏朗低吼一声,只差甩小白一个耳光,“你是什么东西,就算真是白家后人,你也不能这么胆大妄为!阿远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别说你,就是白世飞,甚至你爷爷,他们要是活到现在,也不能直呼阿远的名字!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叫我听到,别怪我替白家请家法!记住了没?”
“记住了,可是……”小白缩成一团,因为尚疏朗的手已经扬了起来,又不能伸手去挡,只能缩起来,可是真的很为难嘛,尚远都没怪我叫了他的名字,而且是他叫我这么喊的,何况名字不是起给人叫的吗?以前我叫他大哥,他说我不是他兄弟,我叫他先生,他又不乐意,逼着我叫了一声远远哥,然后又把我吼得屁滚尿流,最后才命令我叫他尚远的,是命令啊!我不执行的话,哪儿能活到现在来听你教训?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老辈人还说着话也敢打岔,还敢顶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尚疏朗痛心疾首,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无比凝重地看着小白。
“你要不要认祖归宗,没人逼你,毕竟白家只有你一个了,可你终究不是无家可归,你舅爷已经知道你的下落,又担心乍乍相认反令彼此伤心,所以请我来跟你知会一下,前两天你不在这儿,我也不忍心带话去扫你们的兴,所以由着你高高兴兴吃喜宴回来,听说你在K市玩得也还高兴,我做长辈的,自然是看着小辈人开心,我自己也舒坦,现在大家心情都好,你是不是该跟我去看看自己的舅爷?也让他高兴高兴?”
“我不知道我有舅爷啊,我爸没说过……”小白顿住了,也生气了,“才不是我的舅爷!是白世飞的舅舅吧!”
这话换来一个耳光,打得挺狠的,尚疏朗都觉得手疼,指着小白的鼻子怒斥,“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大逆不道!老白家有你这样的后人真是造孽!你爷爷当年要脱离出去,我就劝了又劝,到底劝不住,你父亲更离谱,搞了个家破人亡,要不是你舅爷全力支撑,你以为你还能回到一个有尚氏庇护的门庭?你不认自己的父亲,难道也不认能够庇护你的家门吗?还是你要学你父亲的样,把你舅爷家也搞得家破人亡?”
“什……什么啊?”小白先前被一个耳光甩晕了,现在又被尚疏朗这番话搅得更晕,捂着挨打的脸,转着眼珠,可是想破脑袋也还是糊涂啊!
尚疏朗气极捶拳,车座都跟着震动,见小白似乎是真不明白,只好按下怒气,沉声愤语,“你真傻倒罢了,但若是你撺掇着阿远要动你舅爷一家,我第一个不饶你!”
“撺……撺掇?”小白傻了眼,是真的傻,又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自己能够撺掇尚远,也许代表尚远的心里有他,可是尚远能够被人撺掇,首先不可能,其次,自己也不乐意啊,哪怕是被我撺掇,我也不高兴,因为尚远要一直明伐专断,要象个开明又严酷的帝王,要一直高高在上,甚至臭着一张脸……嘿嘿,好好玩,也好好哦!
“你笑什么?”尚疏朗冷冷的声音里藏着杀人一般的气息。
小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抱了肩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敢笑,也没有好笑的嘛……啊你不要打我,我刚才是笑了,可是跟你没关系啊,我笑的是尚……不是尚远,啊不是,我应该笑什么啊?”
“你……”尚疏朗气结语塞,耳光都懒得甩了,呼呼喘着气,车里就象吹着一台坏了的风扇。
小白低头自责,我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可是把老人家气成这样,不管错在哪、怎么错的,都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小白一见尚远就开哭,根本不管旁边有人没人,也不管这是光明正大的黑道会馆,总之他以为会从世上消失,却被带到了尚远的面前,那就是真消失了,他也死而无憾!
尚远把小白拉到一边的沙发上,扯了纸巾给小白擦干净眼泪,塞一杯饮料在小白手里,“喝了补补吧,流这么多液体出来,也不怕把自己哭干了!”
“它自己要出来,我都控制不住!”小白低声解释,不敢太大声,除了尚远的叔叔就坐在不远处,还因为屋里穿梭着好多不认识的人,应该都是黑社会,瑜哥在哪儿呢?秦然哥也不见,还有秦宵也不在这儿,倒是以前给他送饭的那个人进进出出了好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