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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白骥即不羞愧,也不躲闪,脱光病号服后不急不徐的换着运动装。
“没、没事。”杜文像是被窥破了心思般有些慌张的答道,临出门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恍惚间,他觉得这幅场景似乎烙进了心底,深刻而无法抹去。
这个男人被打倒,被蹂躏,被活活埋进最可怕的地狱,可是,他仍旧顽强的爬了出来。这一刻,作为白骥唯一畏惧的对像以及弱点,他突然有些窃喜,甚至比以前被视为情人更兴奋。
我真他妈是个变态,暗骂了一句,杜文匆匆离开了。
白骥的号召力比杜文预料的更强大,在“血腥拜访”之后,不少人开始闻风而动。他们如同闻着腥味的鲨鱼般游过来,放出触角试探着虚实。他想像中无人问津的凄凉场景并没有出现,首先表示善意的,就是新近坐上老大宝座的鲁严。
这个原本的大混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酒会,人模人样的穿着西服,带着一帮小弟恭贺白骥回归——搞的像是出狱揭风宴一样!
杜文自然也受到了邀请,并且亲眼见到鲁严像是对待道上前辈般扶着白骥出场,在全场举杯后,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白骥身边全是一堆曾经围着他转的人,这令他份外不忿,似乎一夜之间他就不再重要,但实际上,他在白骥的经济来源集团中还占据着重要地位。
白骥离不开我的,你们这帮白痴!
唯一令他安慰的是,这帮人中并没有几位重量级的前辈大佬,全是一些新兴的势力。鲁严是穿针引线之人,此时正陪伴白骥在左右,一付小弟的态度,令他颇为看不上眼,同时又暗中警惕。
然而,最令他震惊的是,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鲁严带了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来到白骥身边,虽然双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同。这个猜测在年轻男人附下身吻白骥的手背时得到了证实,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不由得充满了杀意。
宴会直到半夜才结束,十一点时,杜文找到白骥,道:“你该休息了。”
白骥正放松的倚在包厢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年轻男人在后面轻轻给他按着肩膀,场面很正常,却满是暧昧——至少在杜文看来是如此。
“几点了?”白骥似乎睡着了,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问。
年轻男人抢先答道:“十一点十分了,白爷。”
白爷?这个称呼令杜文眼睛眯了眯,白骥居然还有勇气听这个称呼,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如说,白骥心理的恢复速度令他颇为不解,又隐隐有种陷阱的感觉。
“回去吧。”白骥一派自然的指着杜文对年轻男人道,“叫文哥。”
“文哥。”年轻男人立刻低了低头,恭敬的道,“我叫冉晨,以后还请文哥多关照。”
“嗯。”杜文矜持的应了声,望着白骥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冉是我的人。”白骥瞄了眼杜文,微笑着道,“人老了,身边有个人陪着也好。”
杜文的脸色刷的变了,他没想到白骥居然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嘴唇颤抖了下,最终还是一句话没挤出来,丢下句“我在车上等你”就出去了。
包厢的门一关,白骥顿时脱力般瘫在沙发上,冉晨赶紧绕过去扶住,轻声道:“要不要给您拿药?”
“不用。”白骥翘了翘嘴角,却再也维持不住微笑,“老啦,这付身体不中用了,杜文这个毛头小子也能吓住我了。”
“白爷您没事的。”冉晨语调平静的道,“我很佩服您。”
白骥似乎漫不经心的道:“所以才通过鲁严来毛遂自荐?”
“是的。”
白骥冷笑了下:“我倒不知道我的魅力这么大,早知道这样,当初建个后宫多好,也不用只相信杜文这个白眼狼。倒是你,这么突然来,图个什么?想杀可得乘早,越往后越不好搞了。”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是真心敬佩您。”冉晨不急不徐的道,“我知道您还不相信我,没关系,不管您要求什么,我都会很乐意的。”
白骥疲倦的挥了挥手:“表忠心就不用了,先扶我上车,不然杜文那个小王八蛋又要折腾了。”
杜文确实在胡思乱想,在他看来,白骥应该像个和尚一样过下半生才对,没人能够承受那样的暴行后还对性有兴趣!这完全不正常!
白骥是个怪物!打不死的怪物!
不知不觉,杜文的内心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半个月后,这个念头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原因是有一间属于他的小公司宣布破产,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几乎是狂暴般地冲进了白骥的病房。
“这是怎么回事?”他把一张文件扔向白骥,“这是你做的对不对!”
冉晨灵敏的一把抓住了文件,小心摊平放到床桌上。
白骥瞄了一眼,道:“有什么问题?”
杜文的声音都气得发抖了:“为什么对这家公司下手?”
“因为对这家公司下手,你最痛啊。”
白骥轻描淡写的口气让杜文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挤出一句干涩的话来:“我以为我们是合作者。”
“我们还曾经是爱人。”白骥抬起下巴,冷冷的道。
“这家公司一点也不碍你的事,这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和你完全没竞争!”
“但是这家公司里有你搜罗来的,所谓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混黑道的人。”白骥以一种嘲讽的口气道,“你给了这家公司最大的支持,甚至送员工上大学,补习班,让他们走上正道。”停顿了下,他笑道,“真是感人,这是你的赎罪吗?”
杜文绝望的喊:“这完全不影响你!”
“影响了。”
“哪里影响了?”
白骥一字一句的道:“我看它不顺眼。”
杜文一付不敢置信的表情:“什么?”
“我看它不顺眼,这就是原因。”
杜文发疯般一拳揍过去,挥到一半被一直戒备着的冉晨一把接住,按在空中:“文哥,有话好好说,白爷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杜文狂躁的大喊,“你算什么东西,滚!”
事实上,冉晨没有滚,反而更加强硬的和杜文纠缠在一起,令他动弹不得。
“顺便说一句。”白骥似乎早有准备,慢腾腾在桌上的电脑打开一个图表文件,“你努力想要培养的这些人中,毕业率不到40%,其中,毕业后开始正经人生的只有10%,而这10%人中,仅有1%的人成家立业,剩下的都重新回到了道上,做一个混混。而你交的学费呢,据说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没有到学校手里,有些人连入学通知单都是假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无视杜文难看的脸色,白骥温柔的道:“所以,我是为了你好啊,小文。”
杜文想要发疯,却不知该对谁。他这么做,不仅是因为白骥,更是为了死去的父母。他一直想要去拯救些什么,一次偶尔的机会,他听了一个欠债妓|女因为家庭所迫的哭诉,查证属实后出钱替她还了债,送她去上了速成班,以一技之常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件事令他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莫名的安慰,所以,他成立了这个小公司,以匿名的方式帮助别人,缓解内疚的煎熬,为黑暗的内心带来一丝光明——这确实是一种赎罪。
现在,这温情的假面现在被白骥撕了个干干净净,他不得不面对丑陋不堪的现实,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杜文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白骥转过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图表,成功的峰值曲线从最高到最低,仅仅只用了八个月。
他冷笑一声,合上了电脑,开始准备复健。
作者有话要说:
☆、上岸
杜文的心情就像狂风暴雨,他冲回家中,铁青着跑进健身房,衣服也不换对着拳袋就是一通猛揍。他不喜欢对手下发泄怒火,白骥奉行喜怒不形于色,他以前就经常听白骥说“你表露得越多,越让人觉得肤浅”,不知不觉中,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快自个儿发泄,绝不向别人表露半分。
唯一的例外就是白骥,在白骥面前,他始终无法放下那一分倔强与幼稚。
“杜哥,休息下吧?”
温柔的声音令杜文停下了动作,抱着沙袋喘了口气,他扭头看向门口的人,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激起他强烈的反感。
上次“闯病房”事件发生后,关志强被杜文领了回来,他很恼火关志强的自作主张,但要他真做出什么重罚,又下不去手。他第一反应就是赶走关志强,说了后,这家伙也不反抗,就这么收拾了行李离开,然后,呆在房子外面,不走也不吱声。
每次杜文进出时都能发现这么个人,来来回回几天后,关志强居然不知从哪弄了根绳子要上吊自杀。这种戏码着实把他震住了: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脸皮做出这种事来的?
当初他家破人亡时也有过自杀的念头,却是计划找个楼顶一跃而下,虽然最终没做,可是让他在别人家门口上吊,哪怕是仇人,也实在是丢脸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