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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典赤走到那只受伤的狐狸面前,那是一只不大的狐狸,伤口在脖子上,穆典赤用一一只脚踩在它的伤口上,并将它变成侧身,然后脚下一点点地用力,那只狐狸发出尖锐的痛苦的惨叫声,四肢无力地抽动着,想翻身扒开穆典赤的脚,而穆典赤根本不给它任何的机会。
穆典赤四下又望了望,四处逃窜的狐狸又聚集在了一起。它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互相挤着身体,眼睛溜溜地不安地转动着。
穆典赤冷笑一声,等狐狸们近了,脚下又一使力,断断续续的低吟声立刻变成长长的惨叫声,狐狸们马上又后退下几步。
穆典赤将火把在地上狐狸身上划过,立刻一股焦臭味四起。
穆典赤松开脚,那只狐狸在地下滚动着,身上的火越来越大,味道也越来越浓,那叫声的惨烈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所有的狐狸都开始恐地向后、向四处惊窜去,这时一只高大的灰色的狼一下从阴暗处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一只狐狸的喉咙上,头一甩,那只狐狸便被扔在了狐狸群当中,所有后窜着的狐狸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一样,齐齐停止了动作。
穆典赤等的就是这一刻,不等那只狼再有所动作,抬起手中的枪朝着它就是一下,也不管有没打中,抡着火把就朝着它窜出的方向冲去。
那只狼显然被打中了,它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声,向一边窜去,所有的狐狸也四下里逃窜,穆典赤一下便冲那只儿狼窜出的地方,果然他没想错,那里有个洞口,只几步,他就看见眼前一片光亮,他将火把先探出左右挥动,这才钻出了洞口。
出了洞口,穆典赤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山边,为了防止洞里的狐狸和狼追出,他选择了站在洞口的左边,因为背后十多米有一块巨石挡住了,无路可走,而右边则是一处转角,一时不知道会有什么。
果然穆典赤才站稳,一只狼的头已探了出来,穆典赤将火把伸了过去,那只狼正好张开嘴,火把便被塞进了狼的嘴里,那只狼惊叫着不是向里缩,而是窜了出来,于是便连同火把一齐落下了山谷。
穆典赤失去了火把,不禁有些懊恼,他来不及多想,从袋子里掏出一支管状物,那是一种轻便炸药,他点燃后,朝着山洞扔了进去,然后退到了巨石下。
这时一只狐狸钻出头来,它四下张望,就听见一声巨响,炸药爆炸了,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只才探出头的狐狸冲击出洞口,飞向空中,成抛物线般向山下坠落。
紧接着山体一阵动摇,自洞口右侧开始分裂,然后成片成堆的沙石向山下崩落。
穆典赤将攀山锥紧紧插入山体,半蹲着身体,紧紧贴着山壁,他头上的巨石也摇动着,然后滚了下去。
终于,震动声没有了,又过了许久,穆典赤才站起身,他看见洞口已看不见了,因为爆炸的原因,大量松软的沙石填满了山谷,他的面前不再是很深的山谷,而是倾斜着的山坡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到巴音郭楞草原的边缘啦。
十三、伤逝(2)
当穆典赤走到山脚下时,风突然止了,雪也停了,太阳也一下钻了出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十分的舒服,看情形已是下午啦。辽阔的戈壁滩开始向远处延伸,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而在有靠近沙漠的一边,却是只能看见一层薄薄的雪甚至没有一丝下过雪的痕迹,而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很难想像刚才的气候是那么的可怕。
穆典赤走在靠近沙漠的那一边,整个天地就好像只有他一个孤单的身影。
穆典赤就好像一只猎犬一样,仔细地注视着所经过的每一个沙丘,特别是利于避风的地形地势,他都会停下来,因为萨里海昨晚一定会在它们当中的一座下面躲避风雪,而且不会离得太远。
果然,没多久,穆典赤就找到了萨里海埋在沙里的简易飞行工具,并且从丢弃的血布来看,他很可能又受了些伤。
穆典赤认为在山顶时,他所看见的那条河应该是车尔臣河的一部分,虽然看起来很近,但走起来却不绝是那么一回事,首先必须通过戈壁和沙漠的边缘。
而在戈壁和沙漠的边缘独身一人行走,往往是十分危险的,虽说这一片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但还是很容易遇见四处游荡着的狼,特别是当它们成群而且是饥饿的时候。
野猪也是个危险,但由于它们并不常常成群结队,反而没那么可怕。
由于风雪的缘故,萨里海随后走过的所有的痕迹都不复存在啦,可是穆典赤并不灰心和丧气,因为他相信只要顺着这条河流的方向往前走下去,就一定可以抓到他。
在天要黑时,穆典赤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小村落,几座破旧的土坯屋明显地立在戈壁边缘的高处,四下里到处是一堆堆干干的牛粪。
穆典赤在不同的方位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人的迹象,这是可能的,被人们抛弃的村落这不会是第一座,也不会是最后一座。
只是,萨里海会在这里吗?虽说萨里海身上有伤,可是并不是什么特别致命的,以他的体能和彪悍顽强的个性,如果没有停歇的话,至少要快了他大半天的行程。
穆典赤皱着眉头思索着:“那么,他会躲在里面休养吗?”如果仅仅是要抓到萨里海杀死他,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他也不会费那么多的心思来跟踪萨里海啦。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干冷的空气中传来了一股粗劣的烟草味,虽然不是很浓,但穆典赤一下便闻出了,这是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味道,很辣很呛但是十分的有劲,让人可以一下就充满力量。
穆典赤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好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草原上,他和穆劲威当年曾在一起吸着长长的烟竿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穆典赤暗暗冷笑一声:“果然是精明的很,连火也不生。要不是这烟味,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找呢。”
穆典赤走过黑暗的阴影中,很快地接近了村子,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一点的声音。
沿着土坯墙,穆典赤边走边辨别烟味的方向,土坏墙多数已是倒塌了多半,房屋也是破破烂烂的,张着黑乎乎的大洞。
在一座约一人高的土坯墙边,穆典赤停了下来,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听见里面的轻咳声。
缺口就是大门,可是穆典赤不敢走近,他担心会被发现。
穆典赤看见左侧有一处较高的土坡,上面的房屋已倒了一半。
穆典赤走上高坡,钻进倒塌的屋子里,在一处半人高的墙边他发现可以望到下边房屋的院子。
院子里隐约地可以看见一条黑影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从那里不时地发出一点点的火星,那里有个人在吸烟。
穆典赤通过望远镜观察,但是光线很暗,看不清楚,而且那人一直都是侧对着他。
天气越来越冷,可是穆典赤却毫无感觉,他一眼不眨地注视着院子。
突然一堆火腾的被点燃,那个人弯着腰用手中的棍子拔拉着,好让火着得更旺一些,这时屋里一下子窜出了一个人,他将手中的一盆水倒了下去,立刻才燃起的火被浇熄啦。
穆典赤立刻断定那个灭火的人一定是萨里海,虽然看得不是很真确,穆典赤立刻快速地接近了院子,站在了墙边,就听见里面有人说:“你还是在担心穆典赤吗?我不是已经说了几次吗?按照行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穆典赤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到这里。”这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萨里海在说话。
一个声音响起:“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吧。”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是萨里海在说话,穆典赤不禁有些糊涂了,一时不知哪一个才是萨里海。
另一个人说:“走?往哪里走?说实在的,我根本不想走,要不然一年前我就走了。你看看这村子,那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你知道吗?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我已经厌倦了江湖杀戮,我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这样听起来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萨里海。
他们两兄弟的声音竟是如此的相像,这倒少见,可是还不会能让穆典赤如此的震惊,让穆典赤震惊的是,因为他从没有听说过萨里海也就是穆劲威有过这么一个哥哥,哪怕是叔伯之类的,要知道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么秘密的事,也不可能会隐瞒二十多年的。
萨里海有些担心地说:“哥,你知道吗?我的心中始终不安,隐隐地感觉到,穆典赤他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说不定他已在这里附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