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世倾的消息,一个去东洋经商的朋友带回来的,他说他在日/本看到了一个长得同你我都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还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左手手指上有个印记。”
文靖昌每说出一个字来,白颂娴的呼吸就重一分,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也跪倒在地。
掩着口鼻,白颂娴泣不成声,“那年冬天,世倾还小,同其他家的孩子打闹一不小心左手手指就被炭火给烧了一个印记,他当时还疼得哭了好久好久……”
“颂娴,如今世倾也有了消息,世交好友也会替我一直寻找,你同我回去好不好?世轩这么多年都没有娘,他也着实太苦。”轻轻掏出一块方帕擦去白颂娴脸上的泪痕,文靖昌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回家,一起等着世倾。”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颂娴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同他最大的隔阂就是儿子的事,如今儿子的下落可能有了消息,那一点隔阂似乎也烟消云散了,可十年的心伤毕竟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有些事她还需要想想。
文靖昌也不紧逼,退了几步,才道:“明天我还会来的。”
说完,他就离去了,留下白颂娴一人跪在地上,看着掌心的那块方帕不知所措。
过了半个时辰,安乐颜才背着小背篓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更是极力劝她回去,说一家人团聚才是最好的。
“娘其实并不想回去。”白颂娴长吁一口气,“这些年我们母女也过得很好,但是想到日后有天世倾会回来,而我却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安乐颜露出笑颜,伸手抱住白颂娴的手臂,忙着摇了摇,“娘,日后世倾哥哥回来了见自己只有爹没有娘,会多痛苦啊?所以呢,往事如烟散了也就散了,您该回文家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心坎上,白颂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明天文靖昌还会来,要不我们母女俩就先回去看看。”
安乐颜这时却摇了摇头,“不了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人,怎敢去文家?况且日后若是世倾哥哥回来了,他见到你这些年都带着我,而他却没有亲生父母,你想他会多难过啊?”
“这怎么行?”白颂娴眉头蹙起,“你是我的女儿,世倾是我的儿子,你们本就是兄妹!”
其实会这么说,安乐颜是有想法的,她现在是在宁家帮工,宁家同文家一直不对付,况且她对文家不舒服,去年文世轩骑马撞飞了她的朋友还不道歉,他与她之间差点闹得不死不休,她若去了文家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可这些话又不能明说,实在是难办。
“乐颜,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到底是为什么?”白颂娴看着安乐颜变了几次表情,不由立即追问道。
安乐颜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最后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
白颂娴这下更是愁眉不展,女儿同儿子之间有仇,还差点闹出人命,这样的矛盾实在是无法轻易化解,说不定还会越结越深。
“所以呢娘,您先回家等着世倾哥哥,免得文世轩会来找娘还看到我,到时候我们之间就更麻烦了,而我呢还可以继续做我的安乐颜,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拍拍胸脯,安乐颜笑得眉眼弯弯。
低叹一声,白颂娴抱住安乐颜,“娘先回去看看,你同世轩的仇我也找机会尽量化解。”
【有个问题一直想说!!!活色生香百度给的梗概是{十二年后,魔王岭先后发生数起少女失踪案}逸尘如今至少也有二十多岁,十二年前少说也有九岁or十岁,辣么大了还会不记得自己亲爹娘吗?无奈= =我解释不通,只得用失忆来概括,果然这脑洞从隔壁古剑过来的就伤不起!失忆狗血砸死我吧!
另外(╯‵□′)╯︵┻━┻为什么预告片里文靖昌不认识安乐颜?会说(姑娘嗅觉真是惊世骇俗?)又为什么被休掉的白颂娴会在文靖昌的身边?还有为什么百度梗概里又说安乐颜是白颂娴的义女?为了合理我也真是醉了= =】
赛香
第三场赛的是调香,安乐颜这下却是手足无措了,辨香记香的比赛还能靠天赋和耳濡目染,可这调香的比赛却实实在的需要人教导,不然根本难以自学会。
于是最后这场比赛只得弃权,众人惋惜,连带着文靖昌都觉得颇为可惜。
嘟着嘴,安乐颜闷闷不乐的走下来,一下又一下的踢着小石子。
“没想到这疯丫头还有点本事,以前当真是小看她了!”宁致远见她走过来,有些害怕自己被认出来,嘟囔一句就迅速溜走了。
他与安乐颜的认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别看这丫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实则就是一个泼妇,宁致远当初也是撞了鬼才会去他们宁家的花田,然后遇见这个疯丫头。
这疯丫头非说他弄撒了她采摘的鲜花,让他重新摘,想他宁致远乃宁家大少,身边家仆众多,哪里干过这等摘花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同意,于是这疯丫头就真的疯了,说他是小霸王也就罢了,还说他欺压良善,这未免也扯得太宽了。
果然日后见到她就应该躲得远远的。
“姑娘且慢。”
安乐颜一愣,抬眸看向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有些出神,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回过神来,“大叔,你有事吗?”
一下午的时间安逸尘都在分析案情,做了无数个猜测却也不得结论,最后只得把心思放在给宁致远治病的事上。
魔王岭这边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有些检查根本就无法做,纵然安逸尘有不少想法都没法实施,最后总结一下前辈们的经验,他只好采用最初的想法,就是针灸搭配着草药先试试,说难听点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天色漆黑,他才放下手头事情,背着那个小药箱回了家。
今天的安家格外不同,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出的芬芳沁人,安逸尘一进门就闻见了,当然是吃惊不小,父亲已多年不调香,家中也多年没有任何香味,难道今天却想通了?
他记得他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偷偷学过调香,可是父亲发现后当即将他调出的香水打碎,还严令禁止他不许去学调香。十三岁的孩子还太年幼,安逸尘也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如此大发雷霆,他哭了很久很久,也有很长时间不敢和父亲说话,又过了一两年,他长大了一些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一调香,父亲就会想起娘亲和妹妹。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安逸尘再也不敢说调香的事,甚至也再也不敢去触碰任何香,即使他很喜欢也很有天赋。安秋声调出自己的第一款香时,是学了三个月,而安逸尘有模有样调香的时候不过只偷着学了三天。
“爹,屋里,怎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正犹豫的时候,安秋声从左边的里屋走出,满面笑容。
安逸尘有些愣怔,这样的笑容他似乎从未见过。
“逸尘!今日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她的嗅觉和天赋可真是惊世骇俗!我只教了她大半天,她只学了这么大半天竟然就调出了一款极不错的香!”安秋声此时的激动难以用语言形容,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满满的热烈。
安秋声激动的说着,并没注意到安逸尘此刻有些黯然的神色。
“我将她收为弟子了!以后我的一身本事也有传人了!”
微微垂下头,再抬头时,安逸尘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真好,逸尘提前恭喜爹了。”
安秋声长吁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逸尘,时候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知道了。”安逸尘忙着点点头,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谢谢爹。”
安秋声眉头一皱,眼神微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点了点头就走了回去,安逸尘看着他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也什么都没说的走进了右边里屋。
其实他真的好想问,爹,为什么你不愿意教我?
他不笨,学什么做什么都极快,为了复仇更是什么东西都学,可他学的医术还有犯罪鉴证都不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或许生为魔王岭的人,或许这骨子里就有一种对香的偏执,他一直想学的只有调香,一直渴望的不是报仇成功,而是能够调出属于自己的一款香。
但无师自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哪里轻松?调香这种东西没人教的话,实在是难,所以安逸尘也自知,自己怕是永远都学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