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为什么会是边缘人士?”
艾丝特微笑着摇头:“那大概是我的长辈比较特殊。”
艾丝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她虽然也会动脑,但那大多只是有事情需要面对的情况。她本质上还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将平安但忙碌的日子过下去,让生活本身在细小的幸运和不幸里打转。
很明显,他是以为艾丝特用了“诈骗”之类的手段,对另外两人说了些什么,欺骗他们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艾丝特听出来这个“我们”的指代,是指密修会势力,而不是巴那贝自身:“再往上呢?”
但艾丝特的嘴角却缓缓翘起,她从挎包中翻找起来,夹出那枚银质的黑夜圣徽,亮给巴那贝看:
“那不如就让他带你去找黑夜信徒的美人鱼?”
“那你的长辈一定很恐怖,跟我的长辈差不多。”
“没有,是我编的。”巴那贝坦然地承认了,“这说法放在牌桌上,能很好地堵住那些赌鬼的嘴,而在赌场和牌桌上,红了眼的人一般没有几个会是虔诚信徒。”
这很符合“偷盗者”的行事风格,巴那贝的想法很符合常规印象,他是真心实意想听听艾丝特如何骗人的事情,完全抱着看戏的心态。
巴那贝倒不在意这点:“没关系,我可以占卜去找美人鱼的计划结果,运气之神说不定就会保佑我的占卜结果。”
他用空空的酒瓶轻敲着自己额角,点出规律的节奏:“我本来以为那片海域的风险是有限的,但如果真是神战遗迹那就算了,我朋友指望不上。”
巴那贝忽然又坐了起来:“你真能帮忙?那我这就去联系她!”
巴那贝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又展现出那种浮夸的笑容,亦喜亦悲:“我的肉体开始失去生机的时候,我的灵体就会原地爆炸。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巴那贝的表情忽然充满了兴致:“哦?难道你还是什么神灵或者天使吗?说出来让我笑话一下。”
对上艾丝特狐疑的眼神,巴那贝当即解释起来:“开灵视的时候能看到你的斗篷上有阴影蠕动,跟活的一样,很吓人。”
“为什么说‘朋友们’的时候你还犹豫了一下?”
巴那贝的眼睛逐渐睁大:“这么刺激?那算了,我还是去找那群黑夜女神信徒的美人鱼……”
“什么事都能谋划一下,大到战斗与推断,小到细致的生活点子。”
“以你的头脑怎么会是边缘人士?”艾丝特对这点发自内心感到困惑,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对巴那贝的印象相当深刻,包括他与表面举动截然不同的心机。
巴那贝竖起一根手指,冲艾丝特摇了摇:“虚荣的攀比心啊,女人,骄傲可是原罪。”
巴那贝在火堆边烤着手,在空气里干打了两个响指:
“序列五‘窃梦家’,在偷走他人想法时得做出相应的动作,但是你当时并没有开始打响指。这个动作会占用你的手部活动,很容易使你发动偷窃的手势出现延缓。
“你是黑夜教会的成员?”巴那贝瞪大眼睛,他对艾丝特身份猜测好像总是在落空,“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邪神组织的一员呢,你身上那红色斗篷诡异得吓人。”
这人的思维有点太敏锐了,而且言行之间的风格太过嚣张,他到底哪来的朋友,他说的朋友究竟是不是他的敌人?
巴那贝盯着火堆思考了片刻,才抬起头指向海边,那是东边的方向:“我也不能白白回答你啊,你知道那片诡异的海域究竟是什么吗?”
“你后来又偷盗了我两项非凡能力,因此我能直接判断你是序列四的‘寄生者’,并知道你能留存能力两个小时。我们跟‘偷盗者’打过交道,因为没有低层次的冲突,所以勉强能和平相处。”
“只是来自长辈的赠礼。”艾丝特扯了两下红斗篷边缘。
艾丝特注视着他,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巴那贝又摊开双臂,呈“大”字形躺在吊床前的沙滩上:“你这人很死板啊,这种时候不该跟我一起笑吗?”
“我觉得这不好笑,”艾丝特轻声说,“而且你很难过,我感觉得到。”
“怎么可能,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巴那贝冲着天空摊开双手,“你看不到我笑得多开心吗?”
www.bqghh.ccm.bqghh.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