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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毒(卷一)第9部分(2 / 2)

既如此,便当没听到好了:“阙儿若真作了少主,自然也有些好处,但他们毕竟是母子,做儿子的地位再高,母命照旧难违。师姐会否因此改善行径,唉,不好说……”

“我看你那师姐,已经是半个疯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住口!”无忧心绪才平稳下来,又被他一句话挑得火起。

迟断天果然乖乖住口不言,眼睛含笑望着他,倒像是故意挑起他怒火、只为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一般……

翌日,成阙果然被宣告立为断天阁少阁主。赵柔儿对此并无丝毫反应,倒是往日对成阙颇为不敬的鹂儿等人,立时收敛不少。

成阙照旧蜗居在自己那处偏院,不过院中多了齐云肃一个客人,比往日有生气不少。齐云肃说来是客,倒比成阙更像个主人。他比成阙年长两岁,相貌英俊,又不比成阙孤僻,待人接物温和有礼,院中丫鬟奴婢,都甚喜与之接触,渐渐成阙吃穿用度,倒都需他从中往来调度。

成阙不问世事,只一心制毒。那日之后,无忧就选出数本医书,择了一些药理教给他,他上手极快,天赋令人叹为观止,嗅觉尤其出色,但凡闻过的味道,便如长在他脑海一般,再不会忘。无忧教了两日,索性撒手,任成阙自己配药制毒——他那日虽想到以毒克毒之法,原理也简单,左不过寒热相克、阴阳调和之类,但落在细微处,则一筹莫展,还是要靠成阙自己,他所能指导的,也就是一点药理罢了。

成阙自幼与毒为伴,单凭自己摸索乱碰,就已成绩不菲。如今既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炼起毒来,更得心应手。不过他所制之毒,大半都要进自己肚子,让无忧、云肃等人,担心不已。

好在虽尝遍百毒,也有过各种或轻或重的发作症状,但时日累积,他身体反奇异地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末,俺决定大酬宾,“买一赠一”,更正文附送番外~

另:副CP能解解馋不?给俺点意见吧o(╯□╰)o

15

15、番外:时乖命蹇(一) 。。。

我有个极普通的名字,叫赵柔儿。我爹爹经营着杭州城中最大的绸缎庄、最大的银庄、最大的当铺……他们都说杭州赵家,其富堪国。我娘亲姓陆,江南陆家,是整个天朝文人的敬仰中心,我娘亲的嫡亲祖父,是前朝位极人臣、名动朝野的宰相,做过太子太傅、大司马,在朝中曾经风光无限,一呼百应。爹娘生下我时,府上每日有人来贺,门槛都要踏破了,都道赵陆两姓联姻生下的长女,必是含着金汤勺降生的宝贝,就是有个三头六臂也不是不可能的。爹娘却只为我取名柔儿,娘说,“乖柔儿,爹娘只盼你平安长大,乖巧柔顺,良善康乐。”

我取名赵柔儿,却注定要辜负爹娘的期望,无法成为一个乖巧柔顺的女子。

我七岁那年,震惊朝野的“齐王忤逆案”案发,这案子牵连甚广,从天朝的中心金陵,到边疆重镇武安,从前朝元老到科举新宠,从文官到武将。

我爹爹与外祖都陷身其中。

我外祖家世代为官,根基深牢,在天朝的文人士子中影响甚大,外祖混迹官场多年,比那成精的狐狸也要狡猾三分,事发前早有察觉,因而逃过一劫。我爹爹却在案子始发时就被投入大狱,既无问讯也无查证,直接判了斩首。

我娘亲闻讯,不哭不闹,只是携了我跪在外祖府门口。足足三日,外祖闭门不见,我和娘亲等来了爹爹被提前行刑的噩耗。那一日日头毒辣,我的娘亲、人说江南第一美的陆府大小姐,缓缓整理仪容,抚平衣袍,一头撞死在了陆家大门前威武的石狮子上。

娘亲那天流了好多血,染红了石狮子,染红了陆府台阶,染红了我的手和脸,也染红了我的眼。

我看到外祖终于走出了府门,看到仿佛老了许多的他向我伸出颤巍巍的手——那是双红色的手,染了娘亲鲜血一样的红,曾经那么和蔼慈祥的外祖,在我的眼中是一个红色的怪人,我以前最爱来玩的陆府,仿佛一只张着血红大口的怪兽。

我被外祖半抱着站起来,我的腿早就僵硬了,却在站起来那一刻积攒了一点力量,一点足够我挣脱开他的力量。

然而,我只跑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外祖身后的仆从架起了我,我疯了一般又踢又咬,嘴巴里嘶吼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词句。旁边一人点了我的哑穴,我的力气已经耗尽,只有脸憋得通红,外祖撇过头去,不再看我,只招呼人去抬娘亲的尸首。娘亲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僵着一个凄艳的笑,我想叫娘亲睁开眼睛再看看我,想说我以后好好听话学女红学诗文,再也不偷溜出府去玩儿……

然而,娘亲只是被他们抬着手脚,像一具安静的布娃娃。我看一眼就仿佛被人从背心抽走一股气,终于完全瘫软在地上昏迷过去。

我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上,一卷草席卷着我,旁边是娘亲的尸首。

就是这样,我和娘亲一起到了双绝谷。那驾车之人便是双绝谷谷主季竹,也是我后来的师傅。他从陆家门前劫走了我娘亲的尸首和我——说来冷酷,他劫走我们的原因,竟是师娘爱美,那日恰在杭州的他听闻江南第一美自尽了,便匆匆来劫尸,只为给师娘做一幅可心的人皮面具,而我,只是他顺手给师娘带的一个玩具。

可惜师娘却是个好人,兼且彼时有孕,见了尸体便作呕,我娘因此逃过一劫。随后师娘又发现我根骨倒好,又为了给未出世的孩儿留个伴儿,就逼着师傅收了我做徒儿。

江湖传说双绝谷有“双绝”,一毒一医,说的就是师傅和师娘。师傅一身毒术出神入化,江湖中人闻“毒绝”季竹之名而色变,却不知此人其实性格幼稚,完全不通人情事理,出外行走都要师娘写好了一、二、三、四注意事项。他的心里只装着两件事,就是炼毒和疼师娘,其他一概进不了他的视线。

师娘医术高绝,心思玲珑,却因患心疾,甚少出谷,她救过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只是那几人或受的伤特别重,或中的毒特别深,或江湖地位特别显赫——总之是别人救不得的,师娘救了。于是江湖中,若“医绝”沈幽素称自己医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我刚入双绝谷的时候,曾经寻过几次死,盼着像我娘那样,撞一下,一了百了。

可惜我几次都被救了回来,师傅说我是他辛苦带回来的,那个大的——也就是我娘,幽素不要,已经黄了;小的——也就是我,不能再白白死掉……又说这么小就死了做成人皮面具幽素也不会戴,要死也还是等几年长开了再死不迟。

师娘这时总要骂师傅一句没心没肺,又劝我不要执着过去,好好活下去才对得住自己爹娘,也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我不明白为什么活下去才算对得住爹娘,他们已经抛弃了我,我忘不了娘亲死时那决绝的眼神,最后一刻,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想不通,曾经乖乖宝贝叫着我的娘亲,怎么那么狠那么干脆的就抛下了我。或许,只有报仇雪恨,算得上一个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吧。

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活下来了,一身毒术也学得很好,师傅不擅教,我就绞尽脑汁学,好在我的悟性不差,又肯下苦功,一般的毒草毒虫,我也渐渐能手到擒来。我来双绝谷的第二年春天,师母就生下了一个白胖儿子,取名无忧。

本来因为师母的心疾,他二人尽管一个医术了得,一个毒功入化,也还是提心吊胆,没想到我这小师弟却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师母高兴,一定要说是我带来了福气,总要小师弟多跟我亲近——我一个父母双亡之人,又哪来的什么福气?不过是师母看不过我小小年纪忧虑多思,是以让小师弟分去我的一些心思罢了。

师傅当年是无心救我,我却有心报恩。师傅只知道毒和师母,每每听到婴儿啼哭只觉厌烦,竟是抱也未抱过小师弟一下,师母生产之后身体亟待调养,想照顾小师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那可怜娃儿,竟是尚未成年的我一手带大,同吃同住,跌跌撞撞养到四岁。待后来,师母身子调养好了将之接过去住,仍是每日醒来一定要找到师姐才肯进食。

我十五岁时,师娘派我离谷,去贺寿。

贺的是师傅和师娘的同门大师兄,江湖人称“辣手神针”的章庆丰章师伯。这位师伯出身医道世家,当年拜入我的祖师门下,专攻针灸一门。他针灸医疗之术出色至极自不必说,要紧的是他一手针术不仅救人亦可伤人,救人时春风润物,伤人时也无声无息,如鬼如魅,针下亡魂也是不少,世人因此对其毁誉参半。

这位师伯年龄是师傅师母加起来的总和,他拜入师门时已是江湖上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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