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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怀王偷偷贿赂了狱卒,把阮征划归他属下看押,便把他藏在自己府里,虽救不了他的性命,好歹让他少受点折磨。

怀王和成王相顾无言,门扉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却是王氏得知了阮征醒来,便求丫鬟搀着过来见他。

痛哭了几日的王氏一见了阮征的面,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楚,扑倒阮征身边嚎啕大哭,只道是——我们的儿子,被毒死了!被于太后那个毒妇下毒害死了!

一听此话,原本虚弱的阮征猛然一咳,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把一桶水染得通红,将将醒转,却有昏死过去。

王氏见阮征吐血昏厥,思及自己那早逝的爱子,顿时也了无生趣,便要一死随夫君、爱子而去,吓得怀王慌忙拖住她,吩咐了众多丫鬟家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行人才把王氏拉出门去。

怀王与家人匆匆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一片死寂。浴桶热气蒸腾,满室药味。

阮征晕了过去,慢慢的滑进浴桶,眼见着便要溺毙,成王伸手一拉,把他半个身子拖出水面,却见了他呼吸孱弱,奄奄一息,只怕是一松手便又要滑进水里。

无奈,成王双臂用力,便将阮征横抱出浴桶,大步走到床边,把人放到床上。

怀王收留太子,也不过是爱女心切,成王也不愿与一个痛失爱孙的老者锱铢必较。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可转身的一瞬,映入眼帘的匆匆一瞥却让他心底一颤。

屋内灯光晦暗。阮征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沉睡。他身材清削,肌肉匀称,肤色略黑,完美的让人不禁赞叹造物精妙。

成王一愣,却也被这一副美景撼动。他呆呆的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少年,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只觉得这身体完美得惊为天人,看在眼里,便要长在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门突然执拗一声拉开,怀王眉峰深锁走进门来。

成王猛然惊醒,慌忙扯了被子把阮征盖严,转头看向怀王,却不知自己心虚在何处。

怀王叹了口气,王氏已经濒临崩溃,他的孙子也不能死而复生,他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隔日,怀王便请了道旨,带着女儿赶回封地,再也不愿再逗留京城,徒增烦恼。

成王得知此事,却是心头一喜,看着怀王转交的公务的折子,竟鬼使神差的把看押阮征的折子扣在手里,吩咐了心腹的侍卫,趁着夜色便一顶小轿把阮征偷偷带回府里了。

成王找了间僻静的宅院,安置了阮征住进去。

彼时阮征重伤在身,自从住进了成王府里,便一直昏迷不醒。成王暗中请了太医诊治,却也只道是他病体沉荷,着实没什么回天之术,也只能如在怀王府里一般,终日泡在药汤里拖延伤势。

是夜,乌云遮月,天色漆黑,屋子里只点了如豆的油灯。

成王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阮征。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峰紧蹙神色痛苦,似是做了一个让他痛苦至极的噩梦,甚至额角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轻汗,不时的躲闪挣扎,让成王的心也随之揪动。

一夜之间权势地位散尽,家破人亡痛失爱子,对于阮征这样经历过至高无上的尊崇的皇室子孙,这一切又让他怎能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呢?!

成王看着梦中挣扎的阮征,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方能阻止了自己的冲动。

他知道,只要是轻轻的一碰,哪怕只是掌心相握,他便再也不能阻止自己内心的野兽,去占有这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而普天之下,他最万万不能碰触的,就是这个少年。

所以他夜夜来此,却也只是夜夜注视,默默守候着他睡梦中的恬静、痛苦、挣扎、恐惧、仇恨……

这一夜的阮征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不停的躲闪、呻/吟,呼吸沉重得仿佛要压碎肺叶,猛然剧烈一抖,眼见着便要滚落床下,成王慌忙在他肩上一托,却被阮征猛然握住了手臂——

灼热的手臂早已汗湿如水,死死扣住成王的小臂,成王险些惊呼出声,费劲力气终于抱住阮征倾斜的身体推回床上,由着阮征枕在他的腿上,擦了擦额角刚刚惊出的薄汗,猛一低头,却见阮征竟然醒了!

迷离的双眼只是微微的张开了一道细缝儿,静静的盯着他——他此刻枕在成王的腿上,成王搂着他的肩,两人这般姿态在床上,着实让成王尴尬至极——

太医只说阮征伤重昏迷,断难醒来,他方才放心大胆的日日盯着他睡颜,可此刻他怎的竟突然醒了?!

成王张了张口,慌乱中就要落荒而逃,猛一起身,手臂却被阮征再次死死握住,力道之大,竟然生生拖着他坐回原地,阮征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声:“三叔……”

成王呆了半响,动也不敢动,等了许久,轻轻抬起阮征的脸,却见他竟又晕厥过去,呼吸孱弱安静如睡了……

阮征扑在他怀里,此刻美人在怀,成王只觉得这少年身子矫健,抱在怀里比起看时更为美好、更为舒适。

心里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便只想不管不顾的抱他吻他,据为己有,可猛然又想起昔日朝上叔侄对峙时阮征冷冽狠厉的眼神,吓得心里一抖,断然不敢造次,便用尽全力把压在身上的阮征拖开,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下了床,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终咬了咬牙落荒而逃。

至此,成王爷下了朝便再也不敢去小屋看阮征,每每直奔韩氏那里。

外人只道韩氏受宠,唯有韩氏知道,成王去了她那里,也只是闷坐发呆,常常看着窗外的枯树冷墙呆坐半日。

成王心中惴惴,一面怕阮征醒来把他的龌龊事抖出来,暗自庆幸当日为避耳目挑了个又聋又哑的奴才伺候阮征,可一面又心里痒痒,只猜测若是阮征也喜欢他呢?

总归过不了几天阮征就是要被斩首的,他便是真的宠幸了他,又能有谁知道?!于是成王又幻想着,阮征囚禁在他府里,他便去日夜宠爱他,如此欢乐个七八日,着实是人间天堂。

他一会儿心痒难耐,一会儿又担惊受怕,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韩氏。

亏了韩氏乖巧,也不闻不问,便把茶水点心伺候好了,由他白日发呆。

又过了两日,仆役来报,说阮征醒了。

成王心里一抖,紧张兮兮的找了个借口去探视,进了熟悉的房间,阮征却睡着了,仆役翻译了哑巴的意思,大概就是说:阮征刚醒,身子颇为虚弱,一直是昏昏醒醒。

成王转身正要走,阮征此刻却醒了。

小厮伶俐的弄了个靠枕,扶他坐起身。阮征空忙忙的眼神落在成王身上许久,方才对准了焦距,瞧清楚了是成王,便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王叔。”

又过了半响,成王见阮征着实没有过激的动作语言,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想必那天阮征只是梦中呼喊,并未真正醒来,他病得这么重,现在醒来,那些事也都记不得了。

成王心中暗喜,只道记不得最好。

脸上露出旧有的儒雅笑容,轻道:“贤侄,别来无恙啊。”

阮征撇了他一眼,倚在床头,不由嗤笑:“成王败寇,又何须客套。”

成王低头看了看那件本该穿在阮征身上的正黄龙袍,不由脸色一黯,着实尴尬起来。毕竟阮征爱子被杀,抄家灭族,落得今日的苟延残喘的局面,皆是出自他手。

成王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阮征却突然浅笑一下,冷声道:

“罢了,罢了,今日之局面,便是把生杀大权拱手相赠,你也做不到三成!”

阮征这句话说得颇带嘲讽。

如今新皇登基,无论是朝臣或是天下的百姓,无人不知,这天下高官惹得、皇帝惹得,唯独惹不得的人,却是后深宫垂帘的于太后。

成王总是心存善念,便造成了他今日的优柔寡断,该杀的人杀不成,不该杀的人救不成,而真正站在这位新帝身后执掌天下的,也是真正能执掌天下的,却是他的母亲——于太后。

这是天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却是阮征第一个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故而一时间成王不由无言以对了。

两人如今一成一败,却成有成的苦处,败有败的潇洒,相对无言,却终究一笑释然。

阮征拍拍身边,道:“坐吧,昔日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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