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情绪的丁芷语,突然变得义愤填膺满脸愤怒,“都怪那个狠毒的女人,她是血友病携带者,一直隐瞒着我们大家,我哥跟她完全是奉子成婚,生完孩子她要了一笔钱就跑了!果果一向很懂事,从小在大家影响下很懂保护自己的身体健康,上个月有个男孩不小心推了他一把,膝盖流了很多血怎么也止不住,送医院才知道有先天性血友病,怎么办南方,他才这么小……”愤怒的脸又变成哀泣的脸。
“只要平时注意点,别伤着了就行。”虽说痛苦,倒也没有白血病艾滋病这么可怕。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血型是H阴性O型血,这种血在国内库存很少,典型的熊猫血,就因这样,我哥他这几个月都在联系有偿捐血,想储存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可实在太少了,他只能回去找那女人,她的血型适合。”
我一瞬间理解丁煜航那天晚上的疲惫和忧愁。果果是他最爱的儿子,本应该健康成长的孩子突然摊到这种倒霉事,任谁做父亲,肯定接受不了。就因这样,他要放下尊严和厌恶去恳求那个狠心抛弃儿子的女人。他肯定整夜整夜失眠,无法安然入睡,只能借酒消愁,才能缓解心中苦闷。这种苦闷旁人无法理解,只能靠他去一一克服……
之前还挺生气的,这会儿早就消失了,此刻,我好想见他一面,男人之间不需安慰,无需言语,就是陪他身边,小喝两杯,再相拥而眠。
我一直以为自己厄运缠身连连抱怨,世界上有很多同病相怜的人,我们一起遭受人生的挫折,一起体会失败的痛苦,可即便如此,这些不过是人生的微小考验,放纵自己一时消沉,却不应该以阴霾的步调迎接下一个明媚灿烂的清晨。
匆匆跟丁芷语告别,待到傍晚,我堵在丁煜航所在的医院停车库,一见那抹熟悉的背影钻入车里,跑上去坐上副驾驶座,他正扣好安全带,拧着眉头盯着我,却没说话。
我笑着解释,“这么久没见了,吃个饭叙叙旧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两章就结束咯。。呜呜。。。
我笑着解释,“这么久没见了,吃个饭叙叙旧呗。”
“久?不是上星期刚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看他瞪圆眼,估计被我死皮赖脸恶心到了。我也懒的管他,自顾自系好安全带。
“去哪儿呢?”他面无表情问。
“不是说了吗,找个地儿吃饭,你随便挑个地儿吧。”我正对着他那高级汽车调整电台,想想我的车被当二手货卖的这么低廉,心疼啊,毕竟跟着我有些年头了,如今我都生计成问题,只能暂时牺牲它。
“我要回家吃。”
“哦没关系,我跟你回去,好久没吃阿姨做的饭菜了……”他果然如我所料有所反应,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招真有效。我还以为他会问起我是否跟丁芷语谈妥彻底分手,他没问,在商业街上徘徊,我看他实在选择不好,随便指着一家说就那里吧。
进了店,他还念叨着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我笑着打趣,“又不是叫你站大太阳下吃,有空调嘛。”
一直到吃完,这家伙就没好脸色,可就这样臭着脸的丁煜航,有时候又觉得可爱的紧,他胃口不好,吃两口就放下筷子,我无所谓低头猛吃,反正店里能吃的都吃了个遍,人家冷言冷语,“饿死鬼投胎,丢不丢脸!”
我抹了把一脸油,“吃东西有什么丢脸,总好过浪费粮食吧,你看都下锅了,不吃才最可耻,这倒掉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可你得想想那些还在饥饿的难民……”他抓起旁边的鸡腿一把塞住我的嘴,我愣了愣,等那鸡腿自个掉桌上,我炸毛了,“丁煜航!那鸡腿生着呢,我现在一嘴腥味!”
“活该!”他眼睛终于见到弧度,这样子才对嘛,想笑就笑出来,虽说不笑也帅,可笑出来那模样更招人,看得我有股冲动想马上抱他。
吃完饭去了老吉的酒吧。老吉看到我们俩一起进来,神色微变,不过幸好什么都没问……我知他什么都懂,放在心里就好。
要了两杯欲望都市,眼见老吉走到另一侧跟帅哥搭讪,我才开始问他,“果果情况怎么样?”
他显然很诧异,后一副了然于胸,肯定知道是丁芷语这大嘴巴对我透露些什么。他没说话,只是闷头喝酒,这个话题不对,我立马停止,跟他说了些我的不幸。
其实啊人就这样,在他遭遇不幸之前,要让他知道还有更不幸更苦逼的,他的心情或许能舒坦点吧。
我说,“我妈从小算命说我是富贵命,三十岁会发一笔横财,开始吧我还挺信的,毕竟这些年挺顺风顺水的。我今年二十九,就在这关卡上,眼看着要倾家荡产咯……世界上不幸千千万,可人生绝处逢生呀,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不来不意味着没有不是。”
他终于抬起头,眼睛添了异样情绪,他说,“你是在安慰我?”
要不然呢!我都被他气乐了。
“前些日子我都进了局里做了客,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我就整天琢磨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自救。我爸我妈都快急疯了,这几天对我真算是当佛供着了。我就说以前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别担心总会过去的。天不亡我,关键时刻我还留了一手呢,只要不吃官司不坐牢,赔点钱我也认了!想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赚的那点血汗钱,一转眼的时间就打水漂了。心疼是心疼,可钱是死的,没了还可以赚……说起钱,还得跟你说声谢谢,你给的都是救命钱啊,这大笔我暂时还不上,等我再奋斗奋斗,等有钱第一时间还你……这段时间你只要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嗫嚅一句,你能派上什么用场!……我笑,“妈的,怎么派不上用场,你心情不好时,当人肉沙包也行。”
眼瞥着那个风骚的小男孩又出现了,老吉竟然也有慌乱的时候,连忙跟别人说句什么,往后门偷偷溜了,我忍不住可乐,丁煜航问你笑什么呢,我说没什么。
既然老吉走了,那调酒师没了,他那让人醉生梦死的欲望都市也没了,我们俩喝下最后一滴酒,我提议说,“走,换个地儿,咱们继续喝。”
他没反对,我心情大好,好说歹说把他骗到家里。好久没回来真感慨,我已经成功把车给遗弃了,这房子,说真的,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打算卖掉,大不了看能不能协商来个分期付款,暂时让巨额债务缓缓。
他丁煜航一进门就撇嘴说,“你家要不要这么脏,还有踩脚的地方吗!”
我把混乱的衣服往一边扒拉,前些日子心想这房子是要易主了,把东西都折腾出来看什么能用什么要扔,连角落里吃剩下的苹果核都翻出来了,懒的再把东西收拾回原位,就这么晾着了。我进洗手间拿出一条毛巾,把沙发随便擦一遍,丁煜航竟然没管上面水渍未干,大剌剌坐下。
他多喝两杯,话多了,说起读研究生碰到前妻,当时代表学校参加各大院校医学交流会,回来后印象不错,但没想过会发生实质性的进展,他说自己是双性恋,以前谈过女朋友,跟前妻离婚后对女人彻底死心,这才一直跟男人混。
我心里是庆幸的,要是不跟男人混,我就没法在老吉的酒吧碰到他,没有碰到他,那我的生活……或许也没多少改变吧?即便如此,以前的南方只懂得工作,现在的南方,除了事业外,还有闲情去悸动,去思念,去耍无赖。
这种改变连我妈也有所察觉,她会问我跟丁芷语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或是是否吵架了,只要我的情绪有所变化她通通自动往丁芷语身上代入,在他们眼中,我的情绪一直算不上激烈,高兴和难过都是淡淡的,只要有所起伏,那除了恋爱所致还能是什么。
那晚我们俩没做,没心情,他喝醉了就和衣而眠,我上前扒掉他身上碍事的衣服,搂着他的结实的腰,吻了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不带任何欲望,只是蜻蜓点水般,却如获至宝享受一个人的欣喜。房里开着空调,我们贴着双方,被空调吹的起了鸡皮疙瘩,抱着紧紧的相互温暖,好比从今开始,我们血脉相连,荣辱以共,这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快乐。
独身时,我们感觉良好,是因为从未体会过结伴到乐趣。三十岁之前,我以为会随意找些顺眼男人做*爱以此打发孤寂,并未真正想过找个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