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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2 / 2)

萧赫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制的小巧袖孥递给梅傲霜。说:“到了北地千万小心,这个给你防身”

他帮梅傲霜绑在手腕上,告诉他如何使用,还提醒道:“上面我都是用了毒的,就算没有武功也能轻易解决十来个人”

“萧世子有心了多谢二位。不过千里相送,终须一别,梅某就此别过。山高水长,终有一天会再相逢的……”他拱手向他们告辞。

初秋的寒风微凉,在这萧瑟的秋意中,梅傲霜离开了渔容,带走了他的爱人,还有他的故事……

几个月后,寒冬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逢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手执牙板,伴着幽幽萧声,一个凤目花颜的清俊少年浅吟低唱,天气虽然寒冷,每唱一句都呵出一团团白雾,可他依旧站得笔直,那一身玉骨冰肌透着绝世风华,像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花。

一曲歌了,白三郎停下手中的凤萧,目光中掩不住的赞赏……湄生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出众了,恐怕将来能接他衣钵的只有这个徒弟了

湄生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一挑,把牙板收入袖中,冲白三郎微微颔首,气度不媚不趋,不知道的人怎么会把他当伶人相待,还以为是何家少年公子呢。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手底下这几个不成才的跟比上湄生一个指甲尖儿也好啊也就是英鸾凭着一身媚姿还能跟上点脚儿。可比起湄生那种天然而成的高贵气度却怎么都输一大截

这一年多来湄生在他调教下学了不少戏文曲令,还弹得一手好琴,天生的一段聪明,又能看谱又能记词,长相又俊,以后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啊

“湄生啊,有空把师傅那个本《玉庭记》抄一抄,年头太长都糟了,一翻就掉渣”他笑意融融的说,身边的小徒弟递上手巾垫着的小茶壶。

他没有注意,伸手一抓,烫得把茶壶掉在地上,碎成几瓣。气得他大骂道:“瞎了狗眼的,想烫死我啊”

“师傅,凤卿不是故意的,救您老别生气”小徒弟忙跪下,眼中含泪。

学这行当的孩子都特别会装可怜,白三郎打从十岁入行,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抽出藤椅下的竹板,喝道:“伸出手来”

凤卿犹犹豫豫的伸出白嫩的小手,目光却乞求的望向湄生。

“师傅”湄生开口道:“打坏了手明儿怎么弹阮琴?您老别生气,回屋养养神,一会我替您打吧。”

白三郎一脚把凤卿踹倒,骂道:“小兔崽子,学什么都笨还不给我滚一边儿去?晚上弹不出《八段锦》就别吃饭”

“哟~凤卿这个傻蛋又气着师傅了?”又尖又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湄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只见一个身材袅娜纤细的少年跨进大门,他长着一张尖尖的狐狸脸,眉眼如画,透着一股灵气,有点雌雄莫辨的中性韵味。

他身上披着纯白的大毛狐裘氅衣,显得十分华贵。

小院中的几个人都不禁惊讶了……白三郎眯起眼睛问:“英鸾,这身皮衣哪来的?”

英鸾不由得满面堆笑,爱惜的抚摸着微微刺手的白毛,说道:“还不是粮商郭老爷,见昨晚天气太寒冷,我又只穿着旧毡绒衣服,冻得拱肩缩背的,才与了我这件白狐裘。”

白三郎伸手拉起狐裘一角,用手捻了捻,说:“是秋皮子,怪道毛又厚又长……”

英鸾眼睛一转,似乎怕师傅也相中这白狐裘,忙变戏法般的展开手掌,一颗系腰的金镶宝石扣襻。他乖巧地笑道:“师傅,这是郭老爷赏我的,徒弟得了好的东西自然要孝敬师傅”

白三郎没有接,双手藏在旧棉布袄的袍子里。微微眯着眼说:“英鸾出息了昨儿在席面上就敢驳师傅的话,原来有仗腰眼子的人了”

“师傅……徒儿不敢郭老爷让我留下多唱几首,我怎么敢反对?师傅也教过我们不能随便得罪人……”英鸾速度到快,忙跪在地上。不过他还是很仔细的把白狐裘提了起来,怕坠了地上的泥土。

白三郎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冷哼了一声,道:“伶人凭得的是本事吃饭,你又不是小倌,整日家不好好学曲儿只与那些商贾私缠什么?别忘了我们是要答应官身的,若没有真本事在这行是混不开的你看人家湄生,什么叫宠辱不惊,什么叫安然自若?学学人家,眼皮子浅得见什么都拿,早晚一天得用十倍还人家”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英鸾低着头,可手依然紧紧抓着白狐裘不居得放开。

白三郎的眉紧紧拧在一处,举起手中的竹板狠狠抽了过去,白狐裘登时被刮掉了一片毛。英鸾一双妩媚的桃花目不由得云罩雾雨,狠狠咬着唇不语,亦不躲避。

“你知道个屁死不悔改,早晚一天会吃亏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那竹板下的又快又狠,打在他的身上啪啪作响。

湄生忙上前扶住白三郎,道:“师傅息怒英鸾不过是一时糊涂,等会让他把东西还回去罢了,师傅万一打伤他,明日如何给连公公唱戏?”

白三郎这才气嘘嘘的停下手,说:“一个个的都不给我省心湄生你看着他们俩,不跪足两时辰不准回屋”

说罢一把拽掉英鸾的白狐裘,把他的宝石也打掉在地,才转身回屋去了。

湄生见院里没了人,才把跪在一旁的凤卿拉起来,小声说:“去厨房吧,锅里还有几块红薯,师傅补眠,一时半会不会醒的。”

“可……可是师傅还让我练《八段锦》呢。”凤卿担忧的说。

“没事,吃饱了晚上我教你。”湄生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凤卿满脸堆笑,说:“还是湄生哥最好”说完雀跃着跑掉了。

看着凤卿远去,湄生才把那件白狐裘从地上捡起来,轻轻拂掉尘土,披在跪在地上的英鸾身上。说:“英鸾,师傅说的对,伶人也要有伶人的骨气,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英鸾一把打掉他的手,冷笑道:“如果不趁着年青捞银子,才是我最后悔的事呢你还真以为师傅有多正直呢?不过是他没得到好处罢了如果是师傅亲自选的达官贵人,让你去伺候你还敢说不去么?少装清高了你以为你的那点事我不知道?说我是小倌,你是什么?当小白脸就比小倌高贵么……”

还没等他说完,湄生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低低的在他耳朵说:“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若敢把那件事说出去,我就把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给划花,让你生不如死”

英鸾刚待反唇相讥,却发现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已把价值百金的白狐裘划开了一个长口子。那刀尖已抵在自己的腰上,冰冷、锐利。

英鸾小脸苍白,紧张的喘着气,在空中凝成一团白雾。

湄生收回刀,冷冷地说:“以后再提一次,你的脸就多一道刀疤”

说完转身向院外走去,英鸾看着湄生的背影不由得咬紧了唇……

天气很冷,湄生踩着厚雪向惜墨斋的方向走去,他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和自责。

都怪他,如果那天能再忍耐点,不那么急着去见谨惜,就不会被英鸾看到了

那天恰巧是十月一,家家都要给死去的亲人送寒衣。因谨惜母亲的坟冢葬于勋城,所以她只得坐轿到郊外寺中焚烧。回来时恰好有时间在惜墨斋驻留一会……

他一直在惜墨斋外徘徊,直到她的轿子到了门口才迎上去,恰好谨惜还身着女装,正被英鸾看到,所以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开始叫她的闺名了。谨惜……谨惜……

这个名字就像印在他心里般,让他想到就会觉得很不由自主的微笑。他故意如此不分年齿,叫她的名字。她说了几次,见自己“死不悔改”好像就放弃了,任自己放肆。

她是他所见过的最聪慧、胆大的女子,她不屑于世俗的眼光,敢做也为,自己开商铺,还开纸坊,这一两年他眼看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好,已经成为渔容最大的文礼店。听陈阿泗说,她还想把店铺开到京城去,只是眼前没有物色好掌柜的人选。

比起来,自己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每天只是忙碌的学曲,还有跟着杨先生学习。杨先生是谨惜请的,开始她不放心,要杨先生到惜墨斋来教。逐渐杨先生与他熟悉起来,而且越来越喜欢他后,谨惜就让他去杨先生家里听讲了。

这大半年凭着坚韧的耐力,他已经能做出相样的八股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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